【番外合集】(2 / 2)
可是没有,谢如琢什么都没有做。
纪鹿的眼睛又发烫了,她扭头,把脸埋进兄长的胸膛。怀抱的暖意,仿佛在告诉纪鹿,她并非没人疼爱,她也是有人关怀的小娘子。
纪鹿忍住所有哭腔,忍住肩膀散出的丝丝抽疼,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谢如琢。
她只催促纪晏清:“哥哥,我们快走。”
纪晏清也有点恼火,即便他和谢如琢是兄弟,谢如琢也不该这样欺负他的妹妹。便是不喜欢呦呦,又何必带新人来戳小娘子的心窝。
纪晏清冷哼一声,对谢如琢道:“殿下,告辞!”
纪晏清把纪鹿抱到帐篷里,太医被少年郎拽进来,焦急地为纪鹿诊治。
纪鹿这一次伤得不轻,莫说手骨与腿骨,便是胸肋都有损伤,待婢女为纪鹿上好药,用木板架好小腿,纪晏清终于眼眶泛湿。
他心疼自家妹妹,握住纪鹿的手,哽咽:“呦呦,你会不会变成跛子吧?”
本来想跟兄长抱头痛哭的纪鹿,气得砸过去一个枕头。
“哥哥,你胡说什么呢!”
纪晏清这一次任打任骂,没有抵抗。
等妹妹出完气,纪晏清抹去眼泪,嬉皮笑脸地陪在纪鹿身边。
他想到纪鹿倒贴谢如琢那副不要钱的死相,忧心忡忡地道:“呦呦啊,有件事,哥想和你说……”
纪鹿其实猜到纪晏清想说什么。
她眨眨眼,黏黏糊糊地抱住纪晏清的手臂,蹭蹭脸上眼泪,撒娇。
“哥哥、哥哥,你就是我最好的哥哥,呦呦以后只喊你哥哥,只喜欢你!”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认谢如琢了,往后只要纪晏清。
纪宴清被说得心花怒放,老泪纵横,“呦呦长大了,哥好欣慰。”
纪鹿压根儿不知道,这么些年,他看着纪鹿跟在谢如琢身后,一声声喊他“哥哥”,自己心里有多酸。
幸好妹妹是知好歹的,他没白疼她!
纪晏清这么多年的兄长雄风终于回来了,他觉得往后出门都能挺胸抬头见人了。
纪晏清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帐篷。
哄好兄长后,纪鹿平躺到床上。
她身下垫着柔软的兽皮被褥,终于不是硬邦邦的石头。
纪鹿睡不着,她听着烛火的荜拨声,心里有点难过。
她回想起从前对谢如琢紧追不舍的样子,忽然觉得很丢脸。
所有人看她,都觉得是纪鹿一厢情愿,对太子殿下穷追猛打。
可是,只有纪鹿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给谢如琢送点心,隔几日,东宫那边也会回礼。
谢如琢记得她爱吃豆沙馅的米糕,每次送来的点心里,都会备好豆沙米糕。
纪鹿遇到不懂的习题,她会抱着错题本,去东宫找谢如琢。
虽然他政务繁忙,但总会抽空给她解题。
纪鹿在宫阙等待的时候,刘管事还会准备好纪鹿爱吃的茶点,供她休憩。东宫里里外外都对她很好,这一切应该都是谢如琢暗中施令,她才能有这么多的便利。
逢年过节,谢如琢还会给她准备节礼,还有压祟钱。他待她很体贴,他没有不在意纪鹿。
甚至、甚至。
纪鹿记得有一天晚上,正好是繁星漫天,月华盈盈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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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坤宁宫里用过晚膳,同谢如琢步行出宫。
宫道里的灯笼被风吹熄,四周寂静。
她回头看一眼谢如琢。
小郎君穿一身团龙织金圆领袍,肩背挺拔,身材高挑,看着风致楚楚。
不知谢如琢是否喝醉了,他的耳后微红,难得那样不守礼,解开一颗盘扣,露出一点喉结以下的锁骨。
白莹莹的,好似无瑕的美玉。
纪鹿不慎看到一眼,不敢再看。
更何况,这条甬道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楚。
纪鹿好像被美色蛊惑,晕头转向。
她不慎被吹落的宫灯绊了一下,足下一个踉跄,险些摔跤。
幸好一只横来的手,抓住了纪鹿。
她的腕骨被男人的虎口圈住,像冷冰冰的枷锁,束缚着她。
是谢如琢眼疾手快,拉住了纪鹿。
“呦呦,你很笨。”
谢如琢责怪她不看路,可说出的话却带有暖意,并不掺杂任何嫌弃的语气。
倏忽,纪鹿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笑,有点撩人,勾着她的心绪。
不知为何,纪鹿脸颊发烫。
她腕骨上的温度也滚沸,谢如琢显然是怕她再摔,半天没有松手。
纪鹿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
她还在想,谢如琢为何忽然喊她“呦呦”了?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喊她小名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如琢待她既亲又疏,他会照看她、关心她,但在人前,只冷冰冰地喊她“表妹”。
好似两人往后关系不可僭越雷池,彼此泾渭分明。
但今晚的谢如琢,实在不一样。
纪鹿想不出来,她只能把呼吸放得很慢,不敢惊扰奇怪的谢如琢。
直到那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从她的腕骨沿上,像蛇一样,轻轻地覆在她的后腰。
纪鹿吃惊地躲闪。
谢如琢却抓着她不放。
纪鹿被少年郎揽到怀里,她要仰头才能和谢如琢对视。
脸蛋红红的纪鹿,浸在那一双醉酒的凤眸里。
小郎君一贯省身克己,如今一副醉玉颓山的样子,倒有点散漫和慵懒。
是纪鹿没有见过的样子。
不像个威严的太子。
此时,纪鹿才发现,原来谢如琢长这么高了啊。
小姑娘的睫羽扑闪扑闪,像是一把小扇子,能挠到人心里。
谢如琢微微阖眸,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
尝了一口。
纪鹿的猫瞳一下子瞪大,她感受到唇上轻轻的辗转,酒味、檀香瞬间漫上来,熏得人脑袋昏昏,冷不防侵入她的五感。
是独属于谢如琢的气息。
他那样的热。
纪鹿有点慌张,但幸好,谢如琢很快松开她。
纪鹿吓得倒退两步,捂住嘴。
纪鹿环顾四周,幸好这里没有其他人。
她看着步履有点缓慢的谢如琢,她想小郎君忽然发疯,一定是喝醉了。
纪鹿落荒而逃。
连着半个月都没去东宫找谢如琢玩。
时至今日,她都没敢问谢如琢,那天为什么要亲呦呦啊?
是因为喜欢她吗?
可谢如琢没有说,纪鹿也就不再问。
她以为,这是她和谢如琢心意相通的秘密,但似乎,只是纪鹿自作多情。
纪鹿心里难过,鼻腔酸胀。
谢如琢每对她坏一次,又会对她好一次。
一直让纪鹿心存希望,不给她一个了断。
自小聪慧的小郎君,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待她也如此。
谢如琢好像在吊着她玩,如同那天晚上,他用指尖勾着那一只小兔子花灯,来回折腾一样。
谢如琢知道纪鹿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偶尔对她疏忽一点,对她坏一点都没关系。
只要他勾勾小指,纪鹿照旧笑脸相迎。
只要他一转身,纪鹿一定会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纪鹿永远不会走。
纪鹿想,她这么好哄,难怪大家都笑话她,说她脸皮厚,是她自己不知羞耻,执意粘着太子殿下。
从前的纪鹿一点都不在乎,她觉得谢如琢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但是,当纪鹿看到朱燕和谢如琢共骑一匹马的时候。
当纪鹿得知谢如琢邀朱燕出门赏灯的时候。
当纪鹿看到谢如琢也会帮其他小娘子调香的时候。
纪鹿忽然明白了,她真的有点廉价,难怪让人看轻。
谢如琢,人受了伤,不是每一次都会自愈的。
她也有伤口太大,疼得掉眼泪,怎么都好不了的时候。
纪鹿不想再当贵女口中的笑柄了,她不想再哭了。
所以这一次,轮到她先舍下谢如琢了。
“太子殿下,我不要你了。”
如琢x呦呦(番外三) 小年快乐
如琢x呦呦(番外三)
这一晚, 纪鹿睡得并不好。
每一次刚要陷入梦乡,她就会被腿伤疼醒。可止疼的汤药已经喝得太多,她不能再和哥哥讨要了。
纪鹿必须忍耐。
这样深刻的疼痛, 又好像是在警告她, 连同谢如琢带来的伤害一并忘记吧。等到身上的伤好了, 心上的伤也会痊愈。
到了半夜, 帐篷外下起雨。
初春的山林很潮湿,雾霭迷蒙。
夜空电闪雷鸣, 漆黑的天穹被张牙舞爪的紫色电龙撕裂, 从缝隙里,漏下瓢泼大雨。
纪鹿的帐篷被雨水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她自小害怕打雷,眼下有点畏惧雷声, 想要瑟缩着躲到被子里,可是腿很疼,她动不了。
这样嘈杂的雨夜,小丫鬟也听不到纪鹿的呼喊。
纪鹿正在发愁的时候,白光一闪,照出帐外的一道黑影。
她的眼角余光瞥见,还以为是阿兄, 可细看又不大像, 那一道影子高大许多, 纪晏清没那么高。
很快,脚步声响起。
纪鹿胆战心惊, 下意识闭上眼,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还没睡。
那个人影果真是朝着她来的。
纪鹿有点紧张,手指忍不住蜷缩, 抓紧了被单。
纪鹿取下一侧的簪子,握在手中。她以为那些刺客卷土重来,一心想要杀她。
可是,纪鹿久久没听到刀刃出鞘的声音。
唯有几缕滚沸的热息落在她的鬓边、耳廓,有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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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近在咫尺,几乎相贴,但还是却隔着距离,没有蓄意冒犯。
纪鹿嗅到一味微苦的檀香,这是谢如琢衣上的熏香。
纪鹿大惊失色……难道是谢如琢来了?
他若想探望她,怎么不通禀一声呢?
明知她在睡觉,还擅闯小娘子的营帐?谢如琢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可理喻了?
再说了,谢如琢既然得闲,不去陪他的朱小娘子,来她这里算怎么一回事?
纪鹿心中天人交战,她不知道该装睡,还是慢慢睁眼,谎称自己刚睡醒。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敷满药膏的腿骨,忽然覆上了几根泛凉的手指。
冷硬的指尖在她的伤处游走,停留的动作很轻微,给人一种温柔以待的错觉。
纪鹿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纪鹿不知道谢如琢在确认什么,但不过一刻钟,他便收回了手。
谢如琢像一团鬼魅似的,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
等帐篷里外人的声音完全消失,纪鹿施施然睁开眼。
她紧张到手心都渗汗。
想到方才的事,女孩心里既震惊又无措。
谢如琢被皇帝谢蔺教养得很好,教授过他的教谕、太傅,无不夸赞太子温文尔雅,实有君子大雅之风。
人人称颂的储君,却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好似那一夜,谢如琢莫名其妙的吻。
他也会有散漫、慵懒的时刻……不当皇太子的时候,谢如琢是什么样子的?
纪鹿有点丧气地想,谢如琢总能轻而易举动摇她的心志,让她忍不住去思考与他相关的事。
翌日,纪鹿听兄长说,此次暗杀行动,是冲着谢如琢来的。那些刺客混进朝贡的外域使团,意图杀害皇帝谢蔺膝下唯一亲子。幸好谢如琢武艺高强,禁军护卫及时,行猎的宾客们并没有大碍。
谢如琢得到刺客的供词后,没有留下活口,他的凶残手段,简直和父亲一脉相承,于自己不利的人,就该悉数铲除。
谢如琢在胡族使团面前,亲手持刀,屠尽百人。
他还不过是个青涩的少年郎,手握长刃,衣袍沾血,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
这一招是杀鸡儆猴,警告那些意图与齐国作对的宵小。
外域来使都明白了,齐国待客,可友善,可蛮横,他们若要和汉国交好,那么便不能存有不臣异心。
纪鹿得知事情顺利解决,松一口气。
她要养伤,不能跟着纪晏清进山狩猎,只能成日待在帐篷里。
谢如琢命仆从送来一些伤药、点心……他知道纪鹿喜欢吃红豆米糕,特意让随行的沈御厨将米碾成齑粉,又劈开山中青竹,就地编了个蒸糕的笼屉,为纪鹿准备吃食。
刘管事端着甜糕,讨好地道:“呦呦姑娘吃些糕吧,殿下特地吩咐人蒸的,花了不少工夫呢。”
纪鹿摇摇头:“刘伯拿下去吧,我不吃米糕,往后也别让殿下费心送了。”
谢如琢干了那么多坏事,每次送一碟点心就想和好如初,未免也太看轻纪鹿的气性了。
“这、这……”刘管事虽然不知道两个孩子闹什么别扭,可看着小时候关系亲厚的两人,如今关系这样僵,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真的不吃,您要是真的心疼呦呦,您就把糕拿回去吧。”
刘管事没法子,只能叹一口气,“不论殿下如何,老奴都是看着呦呦姑娘长大的。你有什么事,不方便和殿下说的,你就告诉老奴,别闷在心里。”
纪鹿仰头,朝着和蔼的老者甜甜一笑,“我知道,刘伯最疼孩子了,我就算不和殿下相处,也不会忘记逢年过节上东宫探望您的。”
闻言,刘管事欣慰一笑:“嗳,这就对了。老奴不打扰呦呦姑娘休息,老奴先告退了。”
刘管事一走,谢如琢倒是来了。
许是因为青天白日,他不想落人口实,这一次他很守礼,进帐之前,命小丫鬟先去帐篷里和纪鹿通禀一声。
纪鹿今天好了许多,她能倚靠床侧,坐着看话本了。
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帐外的身影。
她没有让谢如琢进来,高声说了句:“我今日心情不好,不想见客。”
谢如琢难得温声问了句:“呦呦,你的伤好些了吗?”
谢如琢忽然喊纪鹿小名,倒教她有些不习惯。
纪鹿赶不走人,无奈开口:“我好多了……朱小娘子如何了?上回我听她在你怀里哭得凄惨,想来伤得应该比我重吧?”
纪鹿这话简直尖酸刻薄,但她心里难受,凭什么还要委曲求全?便是谢如琢觉得她是个胡搅蛮缠的泼妇,她也不在意了。
从前的纪鹿,会故意穿好看的衣裙,故意戴好看的发饰,就为了得到谢如琢的垂青,如今想来,实在很没必要。她完全是在抛媚眼给瞎子看!
听到纪鹿咄咄逼人的话,谢如琢难得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谢如琢隔着一层布帘,对她说:“朱小娘子,伤得并不重,只是受了一点惊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纪鹿简直要放声大笑。
看啊,是不是爱哭的小孩有糖吃!人家没伤,但因为是谢如琢心尖尖上的人,就可以得他偏爱,得他厚待。
她呢?伤了胳膊断了腿,就是尸体烂在泥地里,也未必会招人多看一眼。
纪鹿不由想到谢如琢前几日擅闯帐篷验伤的事。
他知道纪鹿伤势惨重,所以心生愧疚,特地给她送药、送点心,也好弥补心中的亏欠?
大可不必。
纪鹿觉得这样纠缠不清,怪没意思的。
她好歹也要有骨气一回吧?
她保证不再缠着谢如琢不放了,这样也不行吗?
纪鹿望着那个黑峻峻的影子,她第一次这么硬气地对谢如琢说话。
“太子殿下,你不必顾念幼时的情谊,特地纡尊降贵来讨好我的。”
“从前,是我不懂事,不知你我的云泥之别。每日跟在你身后转,一定给你带来许多困扰。”
“我如今长大了,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表兄表妹的,走得近,恐怕会惹来闲话。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呀!你就算名声不好,还有大把的贵女愿意嫁进东宫,我不一样,我和你比不了的。”
“我是女孩家,还要名声呢,再天天缠着你,恐怕都说不到好人家啦。我还是想要找一个疼我的、对我好的郎婿,我没想过一辈子不嫁人。”
纪鹿忽然和谢如琢说好多的话,一些肺腑之言,一些苦闷的心事,还有一些赌气的话。
纪鹿头一回觉得自己没有那么丢脸了,她再也不会做小伏低地跟在谢如琢身后了。
她要斩断这些孽缘,她要和谢如琢两清,她不想被他看轻。
她不知道谢如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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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她或许还有心存期盼,盼着谢如琢能说几句挽留的话,能解释一下他与朱燕之间纯粹误会,能告诉她,其实他喜欢她。
那天醉酒后的吻,就是一个凭证。
但谢如琢没有,他只是默默听完纪鹿的话。
谢如琢缄默许久,说了句:“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养病,有事便来找我。”
纪鹿豁出去脸面,对他说这些心里话,她期待谢如琢的回应,可是这些话犹如拳头砸进棉花里,力道全部被卸去了。
谢如琢无动于衷。
纪鹿也不懂,分明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好像,难过的人就她一个。
纪鹿的心,在这么一个瞬间,忽然空了。
她麻木地盯着帐篷被风吹动的门帘,她急切地阻止谢如琢离开,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大声地喊。
“如琢!太子!殿下!我不想再围着你转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很讨厌你!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纪鹿的声音凄惶,不知是在赶人,还是留人。
“所以,别再来找我了!”
谢如琢脚步一顿,他还是走了。
纪鹿看着那一团黑影渐行渐远。
她想,自尊心那么强的皇太子,一定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谢如琢应该没料到,他少有的一回低声下气,居然得到纪鹿这一番奚落,他一定觉得丢脸死了。
丢脸也好。
谢如琢主动舍下她,和她恩断义绝。
随着时间流逝,纪鹿一定会一点一点,忘记他。
如琢x呦呦(番外四) 小年的加更么么……
如琢x呦呦(番外四)
谢如琢走了, 纪鹿还是大哭了一场。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的眼泪,抽抽噎噎,怎么都停不下来。
纪晏清以为纪鹿是被伤口疼哭的, 下午打猎都不去, 直接抱着烤鹿肉来帐篷里看她。
纪晏清看着妹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抓耳挠腮, 不知道怎么哄她开心。
“别哭了呦呦,你哭岔气了, 要是憋着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你。”
纪鹿被兄长的话气噎到,猛砸一个枕头过去。
虽然纪晏清挨了揍, 但他的话还算有效果,纪鹿果然慢慢止住哭声。
纪鹿闹过一场, 肚子饿扁了。
她打开芭蕉叶包住的肉,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鹿肉,你尝尝。”纪晏清打开芭蕉叶片,把烤得外焦里嫩的肉挪近一点。
鹿肉刚用折下的松枝烤过,不仅带了松树独有的清香,摸起来也是热腾腾的,油脂被火烤化了, 焦黄的鹿肉还在滋滋冒着小泡。
肉香一下子充盈帐篷, 诱得人食指大动。
纪鹿顾着吃, 忘记哭。
她连吃两大块鹿肉,才想起什么似的, 问纪晏清:“小鹿多可怜呀,你们怎么能射小鹿呢?”
“说可怜,你还连吃两大块!”纪晏清被妹妹的话堵到语塞, 他想起谢如琢的吩咐,气闷地说,“是大鹿、大鹿,那种老到路都走不动的,不是幼崽!”
听到这句话,纪鹿心里安心一点。她也叫“小鹿”呢,得为自己积一积阴德。
纪晏清看纪鹿吃得高兴,忍不住想,谢如琢果真了解呦呦啊,知道让纪晏清送鹿肉的时候,特地说一句,宰杀的不是小鹿,这样小姑娘能吃得心安理得。
纪晏清看着怀里刚刚烤好的鹿肉,又见谢如琢袖缘沾血,怎么猜不到他特地清晨进山,为纪鹿猎鹿,还亲手烤好肉送来。
鹿肉滋补益血,对伤患愈骨生肌的帮助很大,谢如琢送肉,其实是用了心的。
纪晏清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只闷闷收下肉,给自家妹妹送来了。
“难怪你对如琢念念不忘啊……”纪晏清感叹一句。
纪鹿抬头,呆呆地问:“哥哥,你在说什么?”
纪晏清摆摆手:“没事、没事。对了,王六娘听说你受伤了,一直想来见你。你这几天待在帐篷里,一定闷坏了吧?我弄来了木轮椅,正好供你出门逛逛。”
“真的?”纪鹿眼睛发亮,搂住纪晏清的手撒娇,“哥哥对我真好,我保证以后不打你了。”
“那可太好了!”纪晏清抱怨,“你可不知道你那手劲儿,枕头砸来和丢沙袋似的,要是你对你将来的郎婿出这一手,那不必我上门给你撑腰,全家老小都得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闻言,纪鹿气闷。
她又抄起枕头丢过去:“你好烦!”
半个时辰后,王六娘来找纪鹿玩。
王六娘是个性子火爆的女孩,她看到纪鹿伤得这样重,气不打一处来。
“我都听说了,你上朱燕的车,结果出了事,她获救后扒着太子不放,闷头只知道哭,一句不说你也遇险的事,害得你摔下山崖差点死了……不成,我想想就生气,我得找她去。”王六娘高举起手掌,“这一记大耳刮子不扇在她脸上,难消我心头之恨!”
纪鹿被她逗得哈哈直笑:“算了,若不是殿下对朱小娘子有意,又怎会一听她出事,就心急火燎地去救她。而且哥哥也来救我啦,不管那些事了。”
“好!这样才对嘛。你别理太子了,往后就和我玩……五哥知道你受伤了,心里担心呢。只是近日要招待外域来宾,抽不开身,托我带了些药膏给你。”
王六娘把包着药膏的小包袱拿出来,放到一侧桌案上,她搀着纪鹿坐上轮椅,推纪鹿出帐篷,“圣台山风景极好,山中还有飞瀑,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纪鹿靠到王六娘的手边,亲昵地蹭了一下,“六娘,你对我真好。”
“当然啦,我和呦呦是最好最好的姐妹。”
王六娘知道五哥喜欢纪鹿,要是纪鹿能嫁到王家,成为她的五嫂,她们能成为一家人,那就更好了。
纪鹿几近小半个月都待在帐篷里,那时候她不觉得烦闷。
今日忽然出门,她看到重峦叠嶂,山色新绿,春风和畅,才知道外面的景色有多好,让人心情多舒畅。
纪鹿深深吸一口气,山中空气清新,漫山遍野全是雨后湿泥的土味。憋闷几天的郁气,好像也随着今日的暖风一同消散了。
纪鹿身体好转许多,手骨没什么事,几处箭伤也已经包扎好了,只是她腿骨依旧缚着木板,行路艰难,只能依靠轮椅。
穿着织金窄袖胡服的贵女们打马行来,远远看到纪鹿的狼狈,讥笑一声,气得王六娘大骂:“呦呦已经很可怜了,你们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小娘子们互看一眼,挑眉:“谁让她身子骨弱,还非要跟来猎场?她待在家里别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王六娘气得跺脚:“你!”
纪鹿拦下姐妹,嘴角上翘,笑说:“六娘,何必和她们计较,我福大命大,跌落山崖还能有命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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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骑马狩猎的人可不一样了,摔马万一折断脖子,恐怕大罗神仙都难救!”
小娘子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纪鹿居然敢诅咒她们!一个个气得拿起马鞭,想要教训纪鹿。
没等她们策马行来,皇太子的车驾已经从山坡那头驶近了。
贵女们看到谢如琢来了,想起纪鹿好歹是谢如琢的表妹,又有纪兰芷皇后袒护,明面上肯定会护着呦呦的。
她们不敢再刁难纪鹿。
纪鹿也看到谢如琢的马车了,她如临大敌,推搡王六娘:“六娘,我们快走!”
纪鹿好不容易避开谢如琢,她可不想和太子打个照面啊!
王六娘没来得及跑,马车已经在纪鹿面前停下。
车帘撩开,探出一张桃夭柳媚的俏脸。
居然是朱燕!
王六娘眼神询问:她怎么坐在太子的马车里?
纪鹿心如死灰:还能是为什么?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出门游玩呢!
朱燕今日穿了荷叶绿的袄裙,发上没戴什么绒花流苏,只插一支绿蝉钗。然而这样寡素的打扮,却别有一番雅致风情。
纪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胡服,她惯爱大红大紫,不止衣布上要印宝相花纹,就连袖缘都要镶金丝银线。就连今天出门,纪鹿身上有伤,没怎么挑拣衣裙,可发髻上依旧别了两朵艳熟的春桃绒花,长长的丝绦垂下来,绕在肩上,很有女孩家的娇俏。
不过,纪鹿想到平时出门不是爱穿玄色就是白衫的谢如琢……他其实喜欢素雅的打扮吧?譬如朱燕那样。
纪鹿摇摇头,有点丧气。看来她输得很彻底啊!
朱燕看了一眼面前的阵仗,她对纪鹿施以援手。
“呦呦,今日我和殿下约好一道出门看云中飞瀑,你要不要一起来?听说圣台山最壮美的景观,也就是那一处白练瀑布了。”
纪鹿和王六娘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们的确有步行去看飞瀑的打算,反正从营地沿着山路走过去,至多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说说笑笑,行路并不辛苦,还颇有郊游的野趣。
可她们不想和朱燕同行,不管朱燕是忠是奸,但她和谢如琢勾搭在一块儿,总之看起来很碍眼就是了。
可朱燕当着太子的面盛情相邀,若是她们拒绝了朱燕的好意,等一下四人在云中飞瀑附近相遇,想起来也很尴尬……
纪鹿小声嘟囔:“要不今天不看了……”
她还没来得及和王六娘说话,只见车帘再度撩开,走出一名肩背挺拔的小郎君。
谢如琢今日倒没有穿皇太子规制的礼服,而是选了一件云峰白的圆领袍上身,窄腰被玉带勒出锋利的轮廓,腰上的佩绶随风轻轻摇晃,少年郎长身玉立,看着秀致清隽。
谢如琢见到纪鹿的狼狈,薄唇轻抿,唤来下人:“来人,搀纪表妹上车。”
纪鹿没想到几天不见,谢如琢变得这样蛮横了。她都没说要去,他居然强迫她上车。
纪鹿逆反心起来了,待刘管事招呼两个宫娥搀扶纪鹿时,她双手张开,拦住外人靠近。
“慢着!”
纪鹿故意和谢如琢叫板,她大力拍腿,长长叹气,“唉,怕是要扫殿下的雅兴,并非我不想同行,而是腿断了,行动不便,实在无能为力。我人都站不起来了,搀也没用啊!”
纪鹿下手没轻没重,谢如琢怕她拍到伤处,上前一步,猛地扣住她的腕骨。
纪鹿的手骨,猝不及防被人握紧。
她的手臂高悬半空,腕上施加的力道很大。
谢如琢抓得太紧了。
纪鹿怔忪好一会儿,她忍不住抬眸,望向谢如琢寒浸浸的一双凤眼。
手间熟悉的触感,顷刻间涌上心头。
纪鹿想到那天夜里,谢如琢也是这样紧握她不放。
那时,她以为谢如琢的柔情都只给她一个人。
谢如琢就像天上的月亮那样皎洁温柔。
可小郎君撒谎了,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纪鹿又在人前丢大脸,她难堪极了,忍不住鼻腔发酸。
她忍住滚烫的眼眶,咬紧牙关,用力拽回手腕。
“殿下放手!”
纪鹿吸了吸鼻子,她都说不去了,他作甚还要为难她?
“我腿疼,上不了车,实在不能陪太子殿下外出游乐……”
她都这样说了,可偏偏,谢如琢还是没有松开纪鹿。
他将她拽得很紧,仿佛手中牵的不是腕骨,而是纸鸢的线,稍不留神松开手,纸鸢会迎风飞走,再不回来。
谢如琢身上戾气散去一些,他屈膝躬身,靠近纪鹿。
少年郎的臂骨放低,抵在纪鹿的膝下。
他忽然靠近她,对她说:“那孤抱你上车。”
纪鹿整个人悬空,落进一个和兄长纪晏清截然不同的怀抱。
谢如琢更加清瘦些,胸膛宽阔,肩背笔直。他长年习武,手臂上的肌肉结实紧致,稍加用力,还泛起青色经络的轮廓,纪鹿被他抱得一点都不舒服。
她甚至受了惊,下意识搂住谢如琢的脖颈。
春风吹动少女的鬓发,有那么一缕乌浓的黑发,与谢如琢凌冽的发尾交缠在一块儿,难舍难分。
纪鹿猝不及防被谢如琢揽到怀里。
少年郎身姿矫健,足下轻点,不过几步便将她带上马车。
此举太过亲厚……莫说旁观的贵女们,便是朱燕也脸色发沉。
迟迟追上马车的王六娘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怎么回事啊?
朱燕这个正宫还在呢,谢如琢就敢勾三搭四,拐带小媳妇了?
太子该不会野心勃勃,想要坐享齐人之福,正妃、侧妃都要捞到手吧?
嘶……这小子胃口还挺大!
如琢x呦呦(番外五) 这样才是亲吻。……
如琢x呦呦(番外五)
纪鹿被抱上马车, 她既惊又怕,毕竟冷着脸的谢如琢,看起来好凶啊。
但她知道, 都上车了, 还是乖一点好。虽然看着谢如琢和朱燕卿卿我我, 她心里会像咬了青葡萄一样酸溜溜的, 但事已至此,只要她装成一根不会动的木头, 也能勉强蒙混过去。
纪鹿胡思乱想的间隙, 谢如琢忽然开口:“扶稳肩膀,我放你下来。”
“哦, 好。”
纪鹿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乖巧地把手掌抵在谢如琢肩上, 掌心碰到他肌理健硕的臂膀,纪鹿觉察到小郎君的体温好高。
连手都险些被灼伤。
谢如琢为了让纪鹿坐稳,单膝跪在车板上,他的左手挪过软垫,用于压在纪鹿的臀下,以防她坐车会受颠簸。
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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