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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能有什么香味,他自己从来没闻到过,还有他穿过的衣服……再让蔺南星带走去穿,这不埋汰吗……
小相公傻乎乎的,他怎么也跟着做起傻事来了。
沐九如懊恼又羞涩地看了两眼穿着蔺南星里衣的自己。
他们夫夫二人虽然同为郎君,但身形相差得实在太大,他就是穿着对方的衣服,也半点没有蔺南星的影子,反倒是显得他有些孟浪。
如今的天气比起蔺南星离家时来,越发得酷热了,芒种一过,正是暑热炎天的夏至节气。
家中的芍药花全都谢了,知了们白日的声音如雷贯耳,叫人心烦,夜里的蛙鸣也响遏行云,扰人清梦。
元宵又认了许多新字,书法也有了些颜筋柳骨的影子,还同吴王世子交了朋友。
小会和小力的鹅宝宝们都长大了,小星没了人管,已快要抛弃小九,如今正和一只毛色靓丽的雌隼打得火热。
而蔺南星……离家已有二十二日了……
沐九如垂下脑袋,捏了两下属于蔺南星的衣袖。
袖口的布料被叠得整整齐齐,又软软的、滑滑的,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像是蔺南星还在他的身边。
曾经冷宫里的漫漫六年,他独自一人也挨了过来。
可如得今家里人丁兴旺,热闹非凡,他却偶尔还是会觉得有一些孤单。
他在睡前拥不到那具温暖精壮的身躯,早起后也无人与他亲吻问候,相依梳妆。
他如影随形的小心上人,去了远方。
沐九如指尖揽过自己盈盈一握的腰侧,像是在调整腰带的位置,也像是给了自己一个拥抱。
做完这个动作,他对这幼稚行径暗自摇头,耳尖却红了一些。
蔺南星前两日才刚刚传书回来过,说是徐威的把柄相当难抓,不知何时才能成事归家。
空空地相思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惹惆怅,沐九如伸了个懒腰,像个朵靓丽的小花儿一般,舒展枝叶,抖落晨露,迎接新的一天。
他不再流连于镜前,开始给自己穿戴衣物,束发戴冠。
蔺南星曾经手把手地教过他数十次梳妆的手法和窍门,如今他做起这事儿来总算是得心应手了许多,轻而易举地就能料理好一头长发。
他看了两眼镜中衣冠济济,容颜也依旧靓丽的自己,又贴近了些,仔细端详叆叇后的双目。
睫羽细密纤长,拉成一道浓黑的眼线,一直飞出眼尾,若隐若现地上挑着,像是一道弯弯的钩子。
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色泽,到处都是白净精致的,也没有一丝细纹。
还好,就算他已经三十岁了,也没显老,不至于站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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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边上,像个黄脸公。
他满意地摸了自己这张让他喜过也厌过的面皮,嘴里哼出一段轻快的调子,走到窗边,折了段屋外的竹叶与蔷薇,簪在发上。
沐九如将自己收拾得滋滋润润,衣妆楚楚之后,从桌上摸了盒面脂,与面壁而站的死士打了声招呼,就端着屋内的小铜盆,前往灶屋打水盥洗了。
家里如今少了蔺南星一人,却多了吴王两口子,和他们的丫鬟仆役。
此刻才刚刚辰时,堂屋里已有五六人在了。
丫鬟仆役们压低了声音忙进忙出,或是洒扫或是布菜。
吴王妃和吴王世子都是勤勉自律的性子,这个时间也已起了,正坐在堂屋里吃早饭。
沐九如刚打开屋门,没走几步,吴王妃就主动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问候:“沐正君晨安。”
吴王世子也起了身,小大人一般地拱手作揖,问候了声。
沐九如笑眯眯地摆摆手,回道:“吴王妃、世子晨好,你们吃着吧,我盥漱去。”
吴王妃和世子应声继续坐好,母子二人食不言寝不语地吃起饭来。
沐九如越过他们,穿过堂屋,进了灶屋。
家里上下的活计近来已被吴王带来的奴婢们全都包揽了,灶屋里不见阿芙或是风兮的身影,只有两个婢女在锅前桌旁忙灶头功夫。
沐九如的脚刚跨过门槛,里头的丫鬟们就主动打了招呼,勤快地替沐九如把热水打上。
这热情的程度,不比蔺太监第里的奴婢们差上多少。
沐九如没什么被喧宾夺主的不快感,毕竟他对亲力亲为的乡村生活适应且喜欢,不代表天潢贵胄的吴王妃一家也能适应这样的日子。
他们带了奴婢来干活,阿芙和风兮还能得了清闲,沐九如乐见其成。
沐九如带着半盆热水,走到院里的井边,准备刷牙洗脸,那里已蹲了一人,是南夷苗疆来的蛊医桑召。
南夷国土地处热带,常年潮湿闷热,因此夷人的穿着大多暴露轻便,桑召身上的衣服哪怕已经过虞化,也露了不少手臂和胳膊出来。
沐九如和她隔了些位置蹲下,一边从井边的木桶里兑水进铜盆,一边道:“桑召姑娘,晨安。”
桑召正在用柳条刷牙,闻言“唔”了一声。
沐九如已习惯了她寡言的态度,自顾自地洗漱起来,他刷完牙,桑召已洗完了脸,东西一收准备回屋了。
沐九如拿出他的面脂,问道:“要涂个面脂吗?”
桑召看向小盒子,满脸好奇,道:“面脂?是什么药?”
第164章 回归 一桌之隔的后方,静默地伫立着一……
沐九如本以为桑召只是日子过得比较粗糙, 没想到她竟是没见过面脂。
他解释道:“这是用来涂脸的,可以让肌肤滋润一些,不易被阳光晒伤。”他边说, 边打开盒盖,挖出一点雪花般洁白的膏体,示范着在自己手上涂开。
淡淡的花香从抹散的面脂中沁出。
桑召那双黝黑无神的眼睛微微一亮。
苗疆境内蛇虫鼠蚁, 日晒瘴毒层出不穷, 她的部族与外界接触很少,通商买卖多只是买进卖出些生活必须的物资。
护肤品这种奢侈的东西, 商贩不会带进来,族人也不会去买。
她们自有一套独特的护肤方法, 只要用当地的蛊虫和着红泥涂在身上, 就能防晒、防虫,还能让皮肤保持湿润。
不过那泥巴的味道,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桑召对沐九如拿出的这个叫面脂的东西很感兴趣, 也就不同沐九如客气直接挖了一些抹在她黑黢黢的脸上。
雪花般的膏体甫一上脸, 浓郁的香气立刻挥发了出来,把她氤氲在清甜的芬芳中,也让她的皮肤感到凉凉润润的,十分舒服。
她素来淡漠的表情松动了些许, 问道:“小孩,能涂?”
沐九如洗完了脸,也挖了块面脂,悠悠哉哉涂在自己的脸上,道:“能的,元宵每天都涂这个,不过他的面脂香味和这个有些不一样, 他喜欢樱桃的。”
桑召脑海里立即浮现起了蔺韶光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来,她想也不想道:“几钱,我买。”
沐九如道:“不用,你替我治病也没收我的钱,这面脂我屋里还有几盒,都没用过,等下我给你拿一盒来就成。”他问道,“你是要带给孩子用吗?”
桑召冷硬如铁的目光柔和了下来,轻声道:“嗯,我女儿,在家乡,只能涂泥巴,这个好。”
沐九如有些诧异,没想到桑召竟已有了个女儿在老家。
桑召的年龄其实已经不小了,她看上去约摸有二十来岁,若说有儿有女倒也不是怪事。
但她的行为作风实在不像是有家庭的样子。
——不仅独自一人在外游历,甚至刚来竹里书斋的那几天,桑召逮到一个是一个,把家里人高马大的死士们都勾搭了个遍。
说是勾搭也不算,毕竟桑召只是露出一张死人般的脸,把人堵在墙边,问:“欢.好吗,我们生个娃。”
但死士们都是御马监出来的,别看一个个是郎君中的郎君,身材精壮,肌肉发达,但生娃的能力是完全没有的。
其中有两人倒是应了桑召的求.欢,但他们一说起自己是阉人,桑召就立马兴致缺缺,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瞅他们一眼了。
至于吴王妃带来的那些仆役,兴许是身量不够强健,都没能入桑召的眼。
沐九如当时就在心里感慨:南夷那边果然民风彪悍,女子的地位也比大虞要高上许多,寻欢生子之事对桑召而言就像是家茶便饭一样,随意地就能说出口,比虞人的男子都直白上许多。
他对桑召的家乡风土和家庭有那么一些好奇,但两人相交不过二十天,并不适合交浅言深。
沐九如没再多问什么,只道:“你家孩子喜欢什么样的香味?我那儿的面脂有樱桃香,兰花香,荷花香,梨果香……”
这么多香味让桑召听得头昏脑涨,她苦大仇深地想了半天,问道:“你觉得,哪个好?”
沐九如道:“孩子一般都喜欢果香,樱桃是虞人都喜欢的味道,梨子清甜也很适合女孩,这两盒你都带去吧?反正一盒用上个把个月也就没了,两盒算不得多。”
桑召喜不自胜,扯开嘴角,露出个生硬的笑容,道:“多谢。”
沐九如也勾唇而笑。
桑召姑娘平日多是闷声不响地缩在屋里摆弄蛊虫,出了屋后的行为举止也和汉人多有不同,很符合虞人对苗疆那些下蛊者们阴暗又粗野的想象。
可如今在他眼前的桑召,不过是个背井离乡,要给远方儿女带一份手信的寻常长辈罢了。
甚至因为那份笨拙和认真,而显得有些可爱。
沐九如洗漱完毕,又用完早点后,就带着两盒面脂去了桑召的屋里。
女郎暂住的客居被彻底装饰成了一间幽闭的茧房,到处都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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筐筐、一罐罐堆积蠕动的蛊虫,寻常人光是进入此地,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沐九如因为时常和桑召讨教切磋的关系,来这屋里已有不少次数,倒也勉强算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他将两盒面脂交给桑召,又顺道问她:“前日你说同心蛊的状态不佳,今日它好些了吗?”
桑召将两盒面脂收进一个带锁的小箱子里,里面还放了不少儿童的玩具和女儿家的饰品,应当是都要带给她远在苗疆的闺女的。
她收好了面脂,又把那个箱子放进了背篓的最底层,这才从一堆罐子里摸出个小小的石盒来。
盒子打开,里面装得满是绿色的液体,她拿出个小漏勺,在水里捞了捞,一只身体肥胖,浑身黝黑的蛊虫被取了出来。
这正是吴王来访那日,曾吸在沐九如手背上的那只。
后来蔺南星临出发前,也让这只母蛊给吸走了一些血液。
有了两人的血液之后,再加上一系列复杂的培育手法和药草浸泡,再加上严苛的温度和光照的把控,这只母蛊才有可能成功产下专属于两人的子蛊。
子蛊一次只产两枚,产下的子蛊便是同心蛊,种在病患的体内便会孵化成虫,连通宿主的心脉。
这种蛊虫通过用不同药物的饲养,还能变为情蛊,生死蛊等害人的东西,这么一对不说千金难求,没个千两的银子也是拿不下的。
幸好吴王已经给桑召付过了报酬。
聪明人的行.贿讨好就是这样的,看似分文没给,却又不动声色的把钱送到了人的心坎上。
沐九如初见这枚母蛊的时候,小胖虫子还十分活跃,在桑召的手里活蹦乱跳,逮着个人就想咬住吸血。
如今的母蛊虽说比之前更加肥胖了,头尾两处却瘪得像是条蚯蚓,身子也不怎么蛄蛹了,肉眼可见得状态不佳。
桑召面色沉沉,虽然她平日也不怎么笑就是了。
她平淡地道:“它快死了,再养养,要是死了,等蔺公回来,重新养蛊。”
沐九如轻叹一声,道:“也只能这样了,若是这只母蛊未能成活,到时候我和相公再付你一次诊金。”
桑召把母蛊“噗通”一声扔回水里,绿色的水花溅起一尺高。
沐九如卒不忍看地闭了闭眼,要不是他看过桑召这样大大咧咧地“放回”过母虫好几次,他都有点怀疑这虫是不是被摔残了,才变得气息奄奄的……
桑召对此十分淡定,盖上盒盖,还晃了晃盒子,像是想把什么晃匀一般,道:“吴王给钱了,这个难养,但不少见,不值钱,不用再给。”
她露出点笑容,黝黑的脸上闪耀着洁白的牙齿:“面脂,很好。”
沐九如给她的面脂确实不是便宜货,但一盒也就值一两银子而已,定是不比同心蛊金贵的。
不过既然桑召都这么说了,沐九如也就不再拂人好意,他寻了个椅子坐下,问道:“练习切脉时有遇到什么疑难吗?”
他两人这些日子来在医学上互通有无,苗疆蛊术传女不传男,桑召没教沐九如饲养操控蛊虫的法门,但蛊虫药用的许多原理,沐九如已经弄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蛊他还试着开方入药,替换了一些药材使用。
桑召那头看不懂汉字,读不了医书,沐九如就亲自教了她把脉辩证的方式。
苗医们平日里都是用蛊虫入体的方法来探查病因的,如今多学一种诊断方式,就多了一种验证病因的法子,桑召那头也学得兴味盎然。
两位大夫互帮互助,医理上相互验证,这些日子各有所得。
桑召当即把自己这两日练习切脉时的疑惑告诉了沐九如,两人切磋琢磨片刻,沐九如就告辞离去,去了院子里蔺南星为他设立的,专门用来坐诊的小棚中。
竹里书斋的沐大夫如今名望越发响亮,十里八乡甚至镇上城里也有些病患会慕名而来,就连踢馆的人都来了几波。
不过,没有一人能成功难倒沐九如,全都败兴而归了。
这样的结果倒也不让人意外。
沐九如行医治病的时光虽说只有短短几月,但此前读过的医书却不下百本,平日里交流学术的对象也都是家中府医,朝中太医这样的能人。
读书人里的寒门学子,若是想要出人头地十分困难,多是难在书籍学杂无一不贵上。
而这种困境大夫同样需要面对:想要深造,就得去买医书,一本医书少说也要十几两银钱,还未必真就记载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更遑论像医术这样看家的本领,若无意外,都是师父教给徒弟,父亲传给孩子,闭门造车的。
那些独家的方子和技术就算是无人继承,也是不愿传授他人的。
故而就算是镇上、城里的郎中大夫,他们治过几千几万的病人,一生看完的医书都不会太多。
而像沐九如这样博学广记的医者,开张治病于他而言不是刚刚上手,而是十数年来的厚积薄发。
寻常大夫的挑衅,不值沐九如一哂。
如今他行医足有半年,依然学无止境,不停地吸收着新的知识,治过的病患也有了好几百人,医案更是积攒了厚厚一沓。
鲜有让他觉得棘手的病例。
因此那些前来寻医的患者,若是得的只是小毛小病,沐九如就放手让阿芙和风兮二人会诊,自己在旁指点监督,等来了疑难杂症的重症患者,他才亲自上手。
这样阿芙和风兮能学得更多的经验,而沐九如也不至于过度操劳。
今日上午来院里的病患并不算多,有两人是中暑的,还有几个也都是寻常病症,只有最后一个病人的腿上生了好大一片疖肿,需要围刺治疗。
这活阿芙和风兮做不了,就请了沐九如来操作。
村里人遇到疖肿这种小病通常是不治的,毕竟这东西长在身上,不痛不痒的,就算有些疖肿会痛会痒,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只要不妨碍干活下地,没人舍得花钱去治。
不过今日需要围刺的病患是个孩子,腿脚上的疖肿被裤腿蹭到就痛,小娃娃日日哭闹不止,饭都不愿吃了,家里人没了法子,这才人带来看病。
小病患的疖肿此前已在这里治过了两次,结块消下去了些许,但依然有杯口大,生在膝盖的上方。
小孩此刻乖乖地坐在凳子上,敞着腿等待漂亮大夫给他扎针。
他对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了,眼睛亮晶晶地一眨一眨,表情放松,半点也不害怕。
围刺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施针手法,需要对患处进行一到数层的包围性针刺,从而强力地刺激患处,让经络疏通,减轻疼痛,消除脓液。
若是按照寻常法子扎针,难免会有些疼痛,对小孩子来说,这无疑会增加医治的难度。
因此沐九如特意选择了更加柔韧的金针使用,他蹲在小孩的身前,手指摸上疖肿附近的穴位,另一只手握着毫针,贴在肌肤附近,手腕一抖,金针眨眼间便弹射入穴了。
这飞针的手法沐九如练了许久才小有所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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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快得旋刺能让病患的疼痛减轻到极致。
小娃娃被扎了一针,不哭不闹,还笑嘻嘻地看着沐九如,显然半点痛感也没。
之后的提插捻转虽然会带来些酸胀的感觉,但大夫神仙一样的脸近在眼前,说起话来还温温柔柔的,小娃娃压根就想不起来身上的这丁点儿难受,光顾着和神仙哥哥聊天撒娇了。
沐九如耐心地哄着小患者,手上动作不停,一针接着一针,精准迅速地在疖肿附近的要穴上斜斜插了十几枚金针。
穴位戳刺完毕后,还要让金针在身上滞留一段时间。
沐九如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腕,安抚了小娃娃几句。
恍惚间,他觉得四周好像过于安静了。
就连风兮和阿芙都没了声音,也没走上前来接替他的工作。
沐九如眨了眨眼,蓦然回首。
接近正午的烈日将视线炙烤得扭曲。
一桌之隔的后方,静默地伫立着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
竹棚的庇荫下,身材颀长的少年郎气宇昂昂,岿然屹立。
开阔的胸膛因呼吸急促而迅速起伏,热汗一滴滴地自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尖落下。
还有那对凤眸格外明亮,耀若星辰,深情如许。
蔺南星温声道:“祜之,我回来了。”
第165章 相思 其实不只是蔺南星,沐九如也想要……
本以为归家遥遥无期的心上人, 竟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沐九如微微愣怔之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昳丽的眉眼骤然绽开沁心的笑意, 丰润的红唇弯成了薄薄的一线,露出几颗亮白的贝齿。
他心头重重地跳动着,像是满怀惊喜, 也像是无限心动。
此前他从未想过, 只是小别后的相逢,也会让人产生甜蜜而满胀的感觉。
比起曾经让他失去一切的那场别离, 如今他只是与蔺南星分别了短短的二十几日。
他本不觉得这会让他辗转反侧,相思成疾。
他在竹里书斋之中日日有家人们朝夕相伴, 有寻医者随踵而至, 这般的热闹,像是根本没有品尝情愁的理由。
可在这一刻,早起时的孤衾独枕, 用饭时身侧的空位, 夜深时分倚窗而望的明月,以及睹物思人的顾影自怜……
都交织成了眼前之人的名讳与模样。
让他心如擂鼓,分心挂腹。
风兮和阿芙揶揄的神色他无暇关注,小病患的询问声也远得像隔了层雾。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蔺南星一个人, 将他的心占得满满当当,再也挤不下其他。
沐九如张开嘴,喉咙却有些发紧,只溢出一声低低的“嗯”来。
随后,他近乎迫不及待地吩咐了风兮和阿芙给病患拔针的要点,就招招手,带着蔺南星穿过堂屋。
蔺韶光和吴王世子此时正在屋子里摆弄笔墨, 学习练字,吴王妃、多鱼还有一些仆役也在其中。
蔺韶光见了自家小爹爹顿时喜出望外,又是要抱抱又是要亲亲,在蔺南星的脸上糊了好些个带着奶香味的口水印。
而蔺小爹爹也没辜负好大儿的热情,从背囊里掏出了只木雕的小鸭子拉车,扭动发条就能一颠一颠地自行前进,把蔺韶光逗得惊叹不已,咯咯直笑。
吴王世子看着蔺韶光被父亲抱在怀里,还得了玩具,要说心里不羡慕,那是假的。
他面上没表露出艳羡的情绪,依然小大人一般端正地坐在椅上,望向吴王妃的眼里却难掩一丝失落。
他很轻声地问道:“母妃,父王没来吗……”
吴王妃也正看着那本不该不容于世的一家三口——满心满眼记挂着妻儿,第一时间赶回家中的夫君;周身洋溢着幸福,无需与任何人分享相公的夫郎;不是亲子,却胜过亲子,可以撒欢撒娇,也可以肆意玩乐成长的孩子。
好似一个家所能拥有的最好的模样,也就是这般了。
亲密无间,和乐融融。
吴王妃垂下眼帘,平日她与世子甚少搂搂抱抱,总是端着王妃的严慈态度,此刻也不禁伸出手来,抚了抚乖巧懂事的孩子,柔声哄道:“再等几日你父王就会来了,扬州有许多百姓需要王爷解难救命,安安乖……我们再等等罢。”
这边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却分不出心思来关心旁的动静。
蔺南星逗弄了一番好大儿后,心里最记挂的还是他的少爷,他的夫郎。
他放下蔺韶光,脸上的口水印都没擦干净,就被与他同样急切的一双手牵了起来,径直拉进了卧房里。
门扉“吱呀”地关闭,将正在摆饭的堂屋的饭香味与喧嚣隔绝在外。
蔺南星的双手松开门扇的木框,刚回过神来,怀里就撞入了一具温软的身体。
沐九如方才在人前时温文尔雅,四平八稳,哄逗蔺韶光时也笑语晏晏,仿佛蔺南星只是离家去镇上采买了半天,或是下田归来一般寻常以待。
此刻屋里没了旁人,他径自就拥住了他的小相公。
蔺南星被这脱兔般跃入怀中的一撞,叩得整个人都呆愣愣地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沐九如会迫不及待地抱住他。
就好像……好像很想他一般……
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但朝思暮想的芬芳,手中的触感都这般真实。
他骤然回神,平缓跳动的心口被焕活,锣鼓喧天般咚咚直响。
浑身也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让他的心头充盈起了宣泄不完的热切。
他的思考已跟不上身体自发的动作,只想和沐九如贴的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一声悦耳的低呼过后,沐九如双脚离地,被高高地拥进了怀里。
穿着木屐的清隽双足在空中摇摇晃晃,清瘦的修长的双腿紧贴着小郎君高热的身躯,臀部被有力的大手稳稳托住。
素净微凉的掌心攀上了小郎君汗湿高热的后颈,呼吸在起落间灼烫地交错,视线骤然高低倒换。
小别重逢的屋门内,蔺南星仰望着他此生此世的贵人。
而沐九如垂视着他英武盖世的依托。
在彼此的心跳声中,他们依偎成了另一种密不可分的形态。
屋外的碗筷声,欢笑声,言谈声此起彼伏;一墙之隔的室内只有静默的呼吸与心跳声交融着暗响。
沐九如被蔺南星的动作与失重感吓了一跳,惊吓过后,心里却更是缠绵。
他抚过蔺南星被汗水打湿的眉毛,低低轻笑:“你怎么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打量着眼底的人儿——肤色黑了许多,眼下也泛着疲累的青黑,但肌肤还算光洁,定是有每日注意护肤。
汗水布满了小郎君的整张俊脸,就连纤长的睫毛也被打成了一簇又一簇,湿漉漉的,像是哭过以后惹人怜爱的模样。
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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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拂过那些柔软的睫羽,巧笑着明知故问:“就这么想我么?”
蔺南星的眼帘随着沐九如的动作闭上一只,他侧过面颊去贴近抚弄他的手掌,缱绻地低声倾诉:“想你,祜之,我很想你,在扬州我每日都想你。”
直白的爱语说得人耳朵发烫。
沐九如平日里调戏揶揄的话信手拈来,常把薄脸皮的小郎君逗得面红耳赤,此时此刻却是风水轮流转了。
他羞红着脸颊和耳廓,指尖从小郎君的眼皮上滑下,抹过略带青黑的眼底,凑近了些,小声地呢喃:“九如也想你念你,我的小南星。”
悬珠般的凤眸应声睁大,满满地盛着他倾国倾城的夫郎,以及那张吐露相思,呵气如兰的丰润红唇。
这话对蔺南星来说也刺激得过分了。
他的少爷,不仅主动抱了他,还说也想他。
蔺南星心跳得快要爆炸,晒黑了不少的脸都明显地变了色,红得快要滴血,不争气的嘴巴也情不自禁地吞咽。
喉结滚动,“咕嘟”一声心猿意马地响起。
沐九如耳朵微动,显然听见了这个动静,白皙的面颊被臊得红了许多,成了与头顶蔷薇一般娇艳的粉色。
蔺南星此刻温香软玉满怀,又与心上人互诉衷肠,虽然浑身上下都在躁动。
但临行前讨要亲吻被拒绝的前科还历历在目,与沐九如相关的事情,蔺南星绝不会犯两次相同的错误。
他强忍住不该有的念头,在心里自我说服道:我是个阉人,我没有冲动,我的头脑应该比寻常郎君清醒,不该一和少爷见面就想着那档子事,现在家里的客人那么多,我情不自禁地抱着少爷,已经很逾矩了……
他手掌贴紧沐九如柔软的腰侧与臀部,又甜滋滋地想:少爷真好,明明很在意礼义廉耻,但我这样抱着少爷,他都纵着我了,我真是个幸福的小郎君,少爷真香,嘴里也香香的,想……
他连忙拧了下自己的手背:想什么想,我是个阉人,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不能让少爷不高兴,我是少爷乖乖的小南星,是少爷贴心的小棉袄……少爷好香……好喜欢……
沐九如眼见着小相公咽了口水后,眼神就开始一会儿清澈一会儿巴巴的,心里逗乐得不行。
其实不只是蔺南星,他也有些想要亲昵,想要怜爱疼惜他的南星。
时光若是倒回小郎君要出发去扬州的那日,他一定不会拒绝那个吻了。
沐九如垂下眼帘,拇指蹭过蔺南星有些干燥的唇瓣。
微粉的唇色在手指的挤压下泛起靡丽的艳红,洁白整齐的贝齿在唇缝内露出一线,舌尖亲昵地触碰上他的指腹,留下一点湿润,又立马安分地退居一隅。
小郎君眼睫扑闪扑闪的,拥抱着他的手臂紧绷得如石雕一般,年轻有力的身躯浑身蒸腾出灼烫的躁意,烘得他心里潮潮的,痒痒的。
沐九如爱极了这份年少气盛,也爱极了蔺南星为他神魂颠倒的热忱。
他侧过脸庞,俯得更低更近,唇瓣抵着蔺南星嘴唇,近乎气声地道:“落故,你怜惜着我些……”他在温热的触碰中,含糊道,“亲吧……”
蔺南星的呼吸顷刻间变得又急又重,屋外的喧闹在他的世界里戛然沉寂。
眼前只剩下静待采撷的夫郎,与那两扇蝶翼一般闭合轻颤的睫羽。
唇上被覆盖了朝思暮想的柔软与芬芳,他的大腿的外侧被悬挂在莹白足间的木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让他脑内的胡思乱想变得卡顿而滞涩。
——我是阉……动……我是少爷……没有清醒……我比寻常想法乖乖……我是棉袄星……能……香香……不能……逾矩……
屋外的人们不知说到了什么高兴事,忽然哄堂大笑,人声骤响。
沐九如腿弯微蜷,木屐“啪嗒”一声坠到地上。
蔺南星某处的那根弦也随之崩断,寻着那抹香甜噙了上去。
高低错落的接吻,使蔺南星的脖颈仰到了极致的角度,锋锐的额角和隐匿的喉结变得格外明显。
沐九如的手掌自对方已经濡湿的嘴角下滑,在小郎君的颈项上围成了一圈,感知着那枚小球为他动情地上下游移。
两人的肤色黑白分明,汗水将素净手掌浸得粼光闪闪,像是在那处挂了串白玉做的项链。
这种亲密到近乎被掌控的姿势让蔺南星浑身颤抖,喉咙痒得想溢出呻.吟,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甚至连亲吻他都只敢温吞而静谧地描摹,不敢显露出一丝逾矩与亵.渎。
又止不住地想要更多、贴近更多……
他想把自己重新染上沐九如的味道。
想时时刻刻和沐九如黏在一起,不用再和沐九如分隔两地……
不用再穿着沐九如的衣服睹物思人,不用眼见着属于沐九如的气味日渐消散,所有衣服堆做一团也只能闻到淡淡的芬芳……
他很想,很想沐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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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门后断断续续地吻了许久,缠绵间衣料也蹭的散乱,露出对方身上穿着的里衣。
熟悉却不合身的衣物,昭示着遥遥相望的思慕,也像是一把热火,将情潮灼得近乎沸腾。
但在青天白日,屋外人来人往的情况下,单单亲吻对沐九如而言已是过于孟浪的行为。
再多的,打死沐九如也做不出,而蔺南星也不会刻意去求。
毕竟他们还有一整个晚上,可以互诉衷肠。
亲昵过后,堂屋里除了小夫夫之外的其他人,已全都饭罢离席。
灶房的锅里温着两人份的午饭,各种菜式都留了一点。
蔺南星端菜上桌,和沐九如两人在堂屋里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小话。
徐威的通倭密信,直到昨夜的子时过后,才刚被吴王的手下截获。
蔺南星得了信函,披星戴月地整理了文书和证据,一大清早送入驿站,叫了三百里急递传信进京。
之后他早饭也没吃,只和景致宴聊了几句,就讹了匹吴王府上的好马,八百里加急把自己驾回了家。
如今他见过了心上人,这才感觉到从昨晚起就空着的到肚子已经饿得发慌。
刚坐上桌,小郎君就呼噜呼噜地扫荡了半盆饭菜下肚。
沐九如饭量少,一时半会儿不吃也不会觉得饿,他见蔺南星饿成这样,可怜巴巴的,索性也不扒饭了,一门心思地给小郎君布菜。
然后再用那张被亲得红润润的嘴,说出软乎乎的话,哄人吃得慢些。
蔺南星立马就三迷五道,昏头昏脑,肚子也不饿了,饭菜也不急吼吼塞了,有情就饮水饱了。
小夫夫两个人你给我夹点菜,我给你舀勺汤,没一会儿沐九如就先歇了筷。
蔺南星给沐九如沏了热茶,又乐呵呵地把沐九如剩下的米饭全倒进自己碗里,一边吃一边道:“桑召大夫的蛊虫养好了吗?什么时候能种蛊?”种了蛊少爷兴许就能吃得多些了。
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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