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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眼里满是沐九如此刻神采焕发的模样,他回应得把沐九如整个抱进了怀里。
温暖的心跳声在两人胸膛处回荡。
沐九如觉得:活着,真是件太好的事情了。
他曾经因为蔺南星而活下来,如今又给另一个人带来了生命的星火。
他拉过蔺南星的手,与之紧紧地十指相扣,脉息相交。
沐九如牵着他的夫君,看着阿芙,轻声地道:“你活下来了。”
第83章 求醋 我只要同少爷一生一世一双人。
阿芙被府医找人抬回了披沙苑修养。
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姨娘们没了心思闲聊,沐九如也因精神紧绷而疲累不堪。
于是凉棚里的众人便各自散了。
姨娘回了披沙苑,沐九如与蔺南星也回了枝叶居。
小夫夫的新房内温度适宜, 日光透过窗纸,被垂落的床幔遮蔽,变得朦胧绰约。
蔺南星坐在床边, 悉心伺候沐九如除去身上的衣物。
肤白貌美的正君像是个乖巧的娃娃一般, 任由身侧之人摆弄宽衣。
沐九如的身体因劳累而轻轻颤抖着,心情却因方才成功施救了一人而欢欣雀跃。
就连俊秀的鼻腔里, 都冒出了一串柔和的低吟浅唱,亵裤下圆润的脚趾随着哼声一蜷一伸, 让指缝里的朱砂痣时隐时现。
蔺南星拧了温热的帕子, 心无旁骛地给沐九如擦洗了脸,搓了面脂,又替主子拆了发髻, 干干净净地塞进被窝里。
沐九如见蔺南星只是坐在床边, 不褪去衣物上床,问道:“落故,你今日不午睡吗?”
蔺南星迟疑片刻,道:“我先……去洗个澡。”
方才一阵骚乱, 他身上出了不少汗,更重要的是,他前面被风兮那样地碰过……
蔺南星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不干净的,不洗个澡,他哪敢睡在沐九如的身边。
沐九如只当他家小相公又要过分喜洁了,分明午间蔺南星才刚刚洗过一次澡。
沐九如柔声道:“你快来,没有味道的, 一天洗五次澡,皮都要泡皱了。”
他搭上蔺南星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把小相公勾上了床。
蔺南星只犹豫了几瞬,便老老实实地顺了沐九如的意,乖乖褪下衣物,钻进被窝里。
身娇体弱的正君感受到了热源,立马翻身靠了上去。
两人如今同床共枕数月,都越来越习惯同对方抵足而眠、交颈而卧的状态了。
蔺南星立刻把自己躺成能让沐九如舒舒服服抱着的姿势,又伸出手臂把人松松地拢在怀里,轻轻拍哄着夫郎的背脊。
沐九如被伺候得通体舒泰,他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脑袋向前蹭了蹭,洁净芬芳的头顶正触碰到蔺南星方才被风兮摸过的地方。
蔺南星当即用手垫住沐九如的脑袋,把他家少爷和那块脏污的地方隔开。
沐九如不明所以,抬了抬头道:“嗯?你这胸口怎么了,不舒服么?我看看。”
他说着就准备去摸床头的叆叇。
蔺南星连忙道:“不是……”他支支吾吾地道,“这里刚才,风兮碰到了。”
沐九如关切地道:“不是被弄痛了吗?”
“不是……”
他家少爷果然一点都没有在意风兮勾引他的事情。
蔺南星心头有些微的酸楚,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掩藏起情绪,伸出手臂,将沐九如的脑袋轻柔地放了上去,哄道:“少爷,你睡这儿吧。”
沐九如顺从地被转移到了新位置,可心里还在担心着他的小相公。
他思考片刻,问道:“你是不喜欢风兮么?”
蔺南星想也不想:“不喜欢。”
沐九如了然了,轻叹道:“我本以为你对他是有些喜欢的……他身段样貌都好,平日也紧着你,对你很是钦慕。”他慢吞吞地道,“你们的年龄还相仿,他性子又活泼,能给你添些热闹……”
沐九如摇了摇头:“但你若是不喜欢他的话,他今日莽撞的行为是会让你难受,这件事上,是我这正君管教无方。”
他用掌心肌肤轻轻擦拭了几下小相公的胸口,又安抚地亲了亲,道:“小相公消消气,我之后就好好管束他,不再让他烦扰到你了。”
蔺南星胸口一热,轻声地道:“不是少爷的错,我没有,生气……”
沐九如笑道:“知道南星是个脾气好的。”他感慨道,“既然风兮你都不喜欢,那家里的其他侍妾想来你也没有喜欢的了,你往后若是看上了谁,就同我说,我去帮你纳进家里来。”
大虞虽说男风盛行,但既然有男妻男妾一说,两个男子在一起,便也讲究起了妻为夫纲,以夫为天那套。
做正君的如同正妻一般,被要求有容人之能,平日里不仅需要将后宅打点得和和睦睦,也要替丈夫安排妾室开枝散叶。
蔺南星已没了开枝散叶的可能,但沐九如作为他的正君,依然有义务替家中老爷相看小妾,让相公在家里生活滋润舒心。
这般大方得体、面面俱到的处事风格,不论在哪家做主母,都是能被夸上几句德言工貌,兰情蕙性的。
家主也必然会因为有这么个大度贤淑的妻子,而面上有光。
可蔺南星并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他出生鄙贱,只是个奴婢。
如今他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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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且这夫郎还是他的主子,已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了,他如何会去做那些朝秦暮楚的事情。
他只想做他家少爷一人的小相公。
蔺南星闷声道:“少爷,我谁也不要,我只敬爱你一人,我只忠于你一人。”
沐九如微微一愣,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但我也没有那么霸道,不许你再去喜欢其他的人,你是我的夫君,我想让你过得开心,过得舒适。”
他解释道:“你同我相处时,因着从前的关系,总是隔了层敬重,这夫君你做得战战兢兢不说,还要忙里忙外地伺候我,倒像是我的小妾似得。”
他靠在蔺南星的胸口,感受对方传达来的炽热体温,轻笑着道:“我有心想疼你,却总是让你慌乱不安,且我也不是个伺候人的料子……”
蔺南星连忙道:“少爷,我不用人伺候,我伺候你就好。”他抿起嘴唇,脸上红了一些,小声道,“我来做……少爷的夫郎。”
沐九如当即被大可人儿逗得眉开眼笑。
他心里软软暖暖的,又亲了亲小相公的鼻尖,抱了上去,温声道:“我知道你疼我,我也想疼疼你呢,我这做正君的又是无趣,又是多病,还占着个少爷的身份,你同我在一起时,心底里总记着你是个奴婢,对我放不开手脚。”
沐九如怜爱地抚摸着小相公的鬓发,他的眼前虽然一片模糊,却依然深深地凝望着对方。
像是透过迷蒙的视线,看到了另一个意气飞扬的少年。
沐九如道:“我是真的想再有个人能入了你的眼,让那人伺候着你,疼着你,每日将你哄得眉展颜舒,心旷神怡,让你能体会到被人捧着哄着做老爷的滋味。”
他痴痴瞧着,满目温情地道:“你如今是天子的伴伴,御前中贵,合该同外头那些个年轻的郎君们一般,过上裘马轻狂,身心舒泰的好日子,不必因为以前的那些关系,便只守着我一人。”
蔺南星本还因为沐九如不在意他被人勾引、要给他纳小而有些情绪低落、闷闷不乐。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被少爷体恤的温馨,和对自己胆怯窝囊的悔意。
蔺南星咬了咬唇肉,认真地道:“少爷,我不要旁人,我只要……”他酝酿片刻,一字一句道,“我只要同少爷一生一世一双人。”
沐九如眨了眨眼,眸子里荡起柔柔的光,像是惊异,又像是温存。
蔺南星心头鼓噪,一下下雷鸣般地跳动着,他继续说道:“我旁的谁也不要,我……就喜欢同你在一起,每天能伺候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日子,我不用和别人比较,我就只想做你的奴婢,做你的夫郎……”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定定道:“我就想做伺候你的……小相公。”他说完,心头有些羞怯,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吻了下沐九如的额角。
唇瓣轻触上怀中人洁白细嫩的肌肤,蔺南星在肌肤触碰间,低声唤道:“……祜之。”
沐九如呼吸微顿,胸口重重地跳了几下。
他缓缓地道:“你……再叫我一声?”
这似乎是第一次,蔺南星未经他的逗弄和胁迫,主动呼喊出他的表字。
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亲人、友人、爱侣那样。
沐九如的那双眼瞳,在褪去叆叇的隔阂后,如点墨一般深邃透亮,纯净中带着妖魅,几乎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
蔺南星被看得更是羞窘,脸庞彻底染上了绯色。
他不敢再看沐九如一眼,埋着脑袋,将嘴唇递送到夫郎的耳边,缱绻地唤道:“祜之。”
小郎君的声音低柔悦耳,伴随着微风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在沐九如的心中泛起涟漪。
沐九如温柔地道:“我知道了,落故,往后我再不会胡乱做主给你寻其他人了。”他认真地道,“你是我的夫郎,是我的小相公,是我一个人的小奴婢。”
蔺南星抿起嘴,露出个淡淡的甜笑:“嗯。”
沐九如宠溺地道:“但你若是真的还喜欢上了别人,也不必觉得对不住我,你同我说,我会帮你纳进家来,替你照顾好他的。”
蔺南星又沮丧了起来,他小声地嘀咕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人……”
他瞥了沐九如两眼,心虚地小声敲边鼓道:“同僚的对食都是……不许拈花惹草的……你也,监督我……”
他说着说着,又羞得没了声,脸都埋进了沐九如的肩膀里,只露出一对红到发光的耳朵。
沐九如结结实实地愣了一愣,他反应了好一会,又回过头去复盘方才的每一句对话。
沐九如猜测道:“落故,你……是想让我拈酸吗?”
蔺南星挺阔的耳朵微微一动,又高兴地动了几下,红彤彤地扑棱着。
他自然是想沐九如能为了他而拈酸的。
虽然他只是个奴婢,于情于理都当不起主子的争风吃醋,但拈酸才是在意一个人的表现。
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坏奴婢了……
有些无理取闹的想法……也,也是理所应当的……
蔺小郎君咽了咽口水。
虽然他还不敢承认,自己起了想被少爷放在心尖尖上宝贝的贪婪之心,身体却已兴奋地紧绷了起来,心跳也加了速,就连汗水都冒出来了一些。
沐九如见了小相公的反应,哪还能不知道这人就是在期待这事儿呢。
他软着一颗心,柔声哄道:“我这头一回做人情郎的,是着实不解风情了些……多亏的小相公不嫌弃我,百般包涵。”
沐九如用鼻尖顶了顶蔺南星的鼻尖,笑着反省道:“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让旁的野花野草靠近我家落故了,好不好?”他强调道,“落故只能是九如一个人的小相公。”
蔺南星的一对凤眼瞬间亮得如星辰一般,耳朵又高兴地动了几下,语调都里带着笑意,道:“嗯。”
沐九如道:“心情好了么?”
蔺南星撒娇地拱了拱沐九如,轻轻道:“嗯。”
他高兴得浑身上下都像能开出花来,冷静了好一会,还是冷静不下来。
他看着怀里温柔体恤的夫郎,红着脸道:“想,亲亲。”
沐九如对蔺南星当真是又怜又爱,心窝也被捂得又酸又软。
他应声抬起了头,同小相公接了个短短的吻。
唇齿分开以后,蔺小郎君满足雀跃地抱住夫郎,双手牢牢地扒着,嘴边挂着傻笑。
又过了会,小郎君持宠而娇,蠢蠢欲动地道:“……祜之,我们给披沙苑里的人都赎了身,贴钱安置出去吧?”
他盘算道:“我们如今钱多了些,可以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沐九如:“……”
沐正君被小相公种满甜蜜小花的一颗心,突然冷却了下来。
家里的账册,这是一眼都不能让小南星看到啊!
他们虽说是有些存款了,但那都是动不得的钱……
沐九如浅浅叹气:“那些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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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不能动。”
蔺南星垂头耷耳。
沐九如忍俊不禁,怜爱地哄道:“好了,小相公,再给我些时间,我就把他们都打发走。”
他将打算娓娓道来:“夏月和张妗金你是知道的,很快她们就要忙生意去了,其他几人我之后想个办法,给他们找些营生做了,再放出去如何?”
蔺南星点点头道:“白锦和孙连虎,我可以给他们写引荐书,让他们去耿角手下办事。”
沐九如道:“这主意不错,他们看起来也是不喜欢待这后宅里的,就是孙连虎怕是舍不得你……”
他想起方才答应了小郎君要拈酸吃醋的事,重重地咳了一声,端起腔调道:“那就更应该把他打发走了,让他整日粘着我的小相公,怕是不把我这正君放在眼里。”
蔺南星知道沐九如又在逗他,却依然羞得面红耳赤,嘴角又高兴得压不下来。
他抿着新月般的唇线,又问道:“那风兮,少爷打算怎么安排他?”
怎么安置风兮,对沐九如来说倒是有些难办。
风兮是个极其认可自己小倌身份的人,像是对旁的营生毫无兴趣。
即便是像沐九如这般不爱区分高低贵贱、三教九流的人,也是不希望风兮再回去干他的老本行的。
毕竟做那行的人,通常命短。
但沐九如也并非蛮不讲理的人,如果风兮一定要回南风馆去,他也不欲多加阻拦。
沐九如叹道:“风兮倒是有些难办,明日我寻他谈谈吧。”
蔺南星道:“好。”
沐九如睨了他一眼,挠了挠蔺南星的下巴,笑道:“就我一个人去见他,相公你可不许和他见面,省的他又对你眉目传情。”
蔺小郎君面上一热。
沐九如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逗弄他。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点此事,蔺南星羞得脑袋都要埋进了被子里。
他在被褥间发出腼腆的鼻音:“嗯,我不见他。”
沐九如被逗乐得不行,他摸了把小相公红彤彤的脸蛋,柔声笑道:“睡吧,落故。”
蔺南星从被子里伸出红红的脸蛋,轻轻吻了下夫郎的发顶,温柔地回应:“安歇,祜之。”
第84章 派遣 不论是谁,对蔺南星来说都没有沐……
下午时分, 浓烈的日光渐渐弱了下来,秋风徐徐送爽,带来些微的凉意。
鹿韭苑的侧屋今日难得多了些热闹。
仆役们将屋里打扫得纤尘不染, 厅堂的桌上摆放了茶水和点心,座椅梁柱也擦得亮亮堂堂。
蔺南星与沐九如昨日说定了要安排侍妾们离开蔺家,今日两人也不多拖延耽搁, 上午稍作安排以后, 下午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沐九如在枝叶居里接见夏月与张妗金,而蔺南星则是在侧屋里接待白锦与孙连虎。
此刻的侧屋厅堂里, 针落可闻,无人交谈。
蔺南星身着朱红便装, 鹄峙鸾停地坐在上首, 眼神不冷不热,看着屋里的另外两人。
白锦与孙连虎恭敬地落于右方中座,与家主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方才三人已经谈过一轮, 言谈之事对任何一个后宅妾室而言, 都颇为难以接受。
白锦沉默不语,垂首静坐,寡淡的眉眼微微颤动。
邻座的孙连虎不及白姨娘能沉住气,握紧双拳, 重重地锤了下大腿,叫道:“蔺公!俺不要去冼城,俺之前就是从那里退了伍,再一路追到京城,进了蔺宅的!俺只想追随蔺公!俺哪里也不去!”
孙连虎本就嗓门响亮,此时不管不顾地鬼哭狼嚎起来,把屋顶的灰尘都震得到处飞扬。
蔺南星对这声振屋瓦的动静置若罔闻, 四平八稳地道:“咱家只是知会你们一声,没在问你们的意见,你们二人这个月收拾了行李,下个月就走。”
孙连虎一跃而起,满脸不服,又在蔺公危险的视线下坐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委委屈屈地道:“……俺是蔺公的侍君,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呢……”
孙连虎这侍君,出了门都能脱去上衣,在街头巷尾同人摔跤较量,在宅第里,也是日日和家丁们打成一片,抱作一团斗得难舍难分。
这人就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后宅中人,如今为了不离开蔺宅,倒是想起自己的姨娘身份来了。
蔺南星不再搭理这无理取闹的豆渣脑筋,继续道:“白锦,你来披沙苑之前,曾在白将军的娘子军里行伍,如今举国上下唯一还未解散的女郎军队就在冼城,你去了那里就投军耿夫人,继续从戎。”
白锦闻言眸子微微发亮。
之前蔺南星说要写引荐书让她与孙连虎去冼城入伍时,白锦便想到了耿夫人带领的娘子军。
那里是女子们如今想要横戈跃马、报效家国的唯一途径。
白锦霎时热血沸腾了起来,但很快她又给自己的心头浇了一捧冷水。
她是白将军的义女。
白将军对她有恩,她为报恩,自愿成为白将军的女儿,进入蔺宅,侍奉蔺公。
可惜她不受蔺南星的宠爱,帮衬不了义父,已是在后宅里做得不好了。
若她还恬不知耻地跑去从军,抛头露面的话,丢得不仅仅是蔺南星的脸,更是她义父的脸。
白锦咬了咬嘴唇,感念地道:“多谢老爷……但义父让妾身入蔺家伺候老爷,妾身哪怕与老爷有名无实,也是您后宅里女人,不敢离开家宅抛头露面丢老爷的脸。”
蔺南星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正君替你考虑过了,你先隐姓埋名去到南边,别说你是蔺宅的人,更别说是谁的妾室,等你挣了功名之后,咱家便彻底放你出去自立门户。”
“届时你不必担忧白将军会同你计较,便是你惦着旧情,依然怕他对这事有所不满,你那时有权有势,也能用其他办法报答他,而非留在宅子里,碍咱家的眼。”
蔺南星这话说的不太好听,却直接点明了一条白锦自入了蔺家之后,从没想过,也不敢再想的人生。
她若能隐姓埋名去冼城,便能再次血战沙场,为国报效。
她将会有机会用自己的力量,成为同耿夫人一般的女将军,与义父成为同僚,以另一个坚实、伟岸的形象来支援她的恩人。
冼城如今虽已不同南夷开战,却依然和海寇多有摩擦。
她去了那里以后大抵便是立即披甲上阵,兴许几战之后,她会马革裹尸,又或是落下伤病残疾。
但她却能再次真切地摸上杀人利器,手刃侵略国土、伤我子民的敌国外寇。
她会成为戎马倥偬的白锦!
这个让她时刻觉得格格不入、暗无天日的后宅,仿若瞬息之间便被撬出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缺口。
无数蛊惑人心的光辉从裂缝中汹涌而出。
只要她一伸手便可触及。
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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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于踏出这一步。
白锦双眸淬亮,立时跪倒在地,抱拳道:“白锦愿意离开蔺家,去冼城投军!”她重重叩头,“蔺公大恩大德,白锦无以为报!”
蔺南星受了她的礼,又道:“起来,回头你当面谢过正君,是正君仁善,这才为你们诸多考量。”
蔺老爷动辄就明里暗里地往正君脸上贴金,蔺宅里的每个下人都已见怪不怪。
披沙苑的姨娘们,除了风兮还对蔺老爷的垂青抱有一线希望之外,其他人都看出来那夫夫二人之间是再也插不进其他人了。
这也是白锦敢即刻应下蔺老爷安排的原因。
她是真的看出来,老爷很嫌弃他们这些姨娘了。
白锦不善言辞,但是夸赞正君是在蔺宅的必要生存技巧,她站了起来,双手合十,真诚地祈福道:“是,正君心仁,正君万福,晚些白锦便去向正君叩头跪谢。”
“嗯。”蔺南星满意地点了点头。
孙连虎难以置信地望着达成一致的两人。
他看看白锦,又看看蔺公,手脚乱挥着站了起来,抗议道:“不是,白大姐,你这就走了?你不留在蔺公身边了?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嘛,你要坚持自我啊!”
孙连虎就是个看不清局势的憨包!白锦一个眼神都不想给这人,径直坐回位置上,安分守己地喝起茶来。
孙连虎痛失盟友,虽然这个盟友从来也没与他统一战线过。
孙连虎不死心地道:“……蔺公,俺就是为了追随你才来的蔺宅,俺不要去冼城,俺还想留在你身边,陪你对练,同你习武,或是帮你做事!”
蔺南星这阵子与孙连虎相熟了许多,但关系也没能多么亲厚。
更何况不论是谁,对蔺南星来说都没有沐九如来的重要。
遣散后院他势在必行。
蔺公不紧不慢地道:“孙连虎,你若真想追随咱家,明日咱家便替你寻个手艺好的刀子匠,给你净了身,你到御马监里替咱家办事,咱家定把你当亲信培养。”
孙连虎光是听了就觉得某处一痛,他立马用双手捂住裤|裆,浓眉大眼上染满了惊恐,脑袋晃得和拨浪鼓似得。
蔺南星眯着眼道:“你说你是在南夷战场上见到的咱家,因此才心生仰慕……你放着护国佑民的兵士不做,退伍进京只为混进咱家的内宅,做以色事人的侍君。”
他凉凉一笑,不屑地道:“孙连虎,你多那二两肉也不过是个孬种,若是真想接近咱家,你便该成了孙校尉,孙将军,堂堂正正地在京营里见咱家。”
孙连虎黑黢黢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脑袋低低地垂下,被训得无地自容。
蔺南星拍板:“滚去冼城,此事铁板钉钉,不容你再分说。”
孙连虎铜铃般的大眼睛里蓄起了泪花,他眼眶通红地摸了两下胸口的耳朵,垂头耷耳坐了回去,闷声道:“是……”
说完又重重地吸了两下鼻子,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蔺南星不为所动。
他对待外人向来是个冷心冷面的,只自顾自地继续道:“你们此去冼城还有一个任务,届时会有个走商的队伍与你们同道出发,他们一路行商,卖了物件赚得的钱财,你们便督管好,到了冼城寻镖局押送回蔺宅。”
孙连虎吸溜着鼻涕,一副弃犬一般可怜巴巴的模样,瓮声瓮气地道:“蔺公,可是……俺不懂走商这些,白锦你懂不?”
白锦也是不懂的,她摇了摇头,等着蔺公继续安排。
蔺南星道:“此事无需你们操心,正君会全权安排妥当,你们只需督管好商队的领队便可,正君将此事交托你们,是信得过你二人。”
话题扯上了正君,便没了讨价还价的可能。
白锦和孙连虎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
枝叶居内,屋门紧闭,只留了一线窗户透风。
清幽的淡香自熏炉中袅袅升起,混在满溢的药香之中,成了别有韵味的郁郁芬芳。
在场的不仅有屋子的主人沐九如,还有披沙苑的夏月和张妗金,就连张宁祥也被请了过来。
年幼郎君局促地坐在姐姐身边,也不知晓他一个外男被蔺宅正君请来此处,是有什么事要规诫于他。
沐九如端庄地坐在主坐之上,衣着鲜亮,脖颈上围了块全新的白色风领——不再是夏月送的那张,而是他家小相公亲手做的。
他的穿戴比在场的其他人更加厚实繁复,将清瘦的身子撑大了一圈,更显得蔺家正君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多鱼在小桌上煮着今秋新腌的甘菊,翻滚的热汤带出菊花清香与梅子酸爽的果香。
沐九如喝了口手边已调了蜜的甘菊茶汤,丰富暖热的口感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他轻轻喟叹一声,对夏月笑道:“那便这么说定了,府库里的旧东西,便由你去寻可信的商队,带出去跑商,全都卖了。”
蔺南星作为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方便直接把家底在城里当卖,万一被人发现了,指不定他家小相公要被人传什么失宠落魄,或是筹钱养些什么东西的风言风语。
如此一来,只好把蔺太监第里用不上的东西多周转几个地方,然后寻找可信之人带去外地跑商。
虽是要多折腾掉点人力物力,但总比全都烂在府库里要好。
夏月今日总算被正君给派了个活,她可谓是神清气爽,志得意满。
夏姨娘笑盈盈地应道:“正君便放心交给妾身吧,若是只放领队一人出去经营,我倒还有些担心那人会阳奉阴违,做些暗账贪了咱们钱财。但白姨娘和孙侍君也跟去,妾身便再没有疑虑了,我之前认识不少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妾身一定替正君将此事办好。”
“我自是信得过夏掌柜的。”沐九如夸赞了一句,又扬了扬手,让多贤递了两页纸给夏月。
他笑道:“那我们再来谈谈其他事,前些日子我让张妗金写了份经营铺子的方略,夏月你来看看。”
张妗金平日博览群书,九流百家、天文地理无所不看,她为人虽然木讷内向,却因此所知甚广,奇思妙想颇多。
张妗金也因此得了蔺家正君的赏识。
内宅里不论何事拿不定注意的,祜正君都会让张妗金帮忙出谋划策,开拓思路。
夏月拿起纸张上下浏览了一番,时而目露惊叹,时而皱眉抿唇。
张妗金作为不曾接触过商业的外行人,写出来的方略哪怕有些亮点,自然更多的是纸上谈兵的漏洞。
沐九如明知故问道:“你觉得她写得怎样,可行性如何?”
第85章 生意 沐九如轻叹一声:“我曾也是庶子……
夏月斟酌片刻, 温声道:“妗金妹妹脑中的点子向来玄妙无穷,虽说里面写的许多方针,别的铺子也有在使用的, 却多是零零碎碎,不成体系。”
“妗金妹妹写得十分详尽,光是宣传的方针, 便有针对百姓、贵人和从其他店铺里招揽客人三种。而经营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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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奇货可居,到常客优惠, 还有预付的特权……若是能全都顺利施行,店铺必然蒸蒸日上。”
她夸了一通, 又补充道:“这些主意当真是极好, 只要有充足的财力开始前期的发展和资金的周转,再给铺子安排上足够得力的人手,控制住下人们莫要生坏心思去钻规章里的漏洞, 败坏店铺的名声, 长此以往,铺子的生意自然越发红火,财源广进。”
她虽是洋洋洒洒夸了一通,这番话却是在明褒暗贬。
这方略写得再好, 若是本钱不够,便全是一纸空谈。
就是本钱够了,也要耗费极大的心力去管控下人,按照规章办事。
真正想要去做营生,而不是玩票的人,仔细想想就能分析出其中利弊得失。
当然,夏月会这么说也不是要去故意攀扯张妗金。
她在回答前思考了半天, 已说得足够婉转,不至于伤了小姐妹一颗玲珑心。
而一旁的张妗金心里头没什么弯绕,倒也确实没能听出来夏月不认可她写的东西,还兀自羞涩地垂着脑袋,红着脸蛋腼腆地笑着。
沐九如听明白了夏月的言外之意,但他只是点了点头,不置褒贬。
今日主要探讨的事情,并非是开店相关的内容。
沐九如拿出这张纸来,是为了打开话题,抛砖引玉。
他问道:“张妗金,你自己觉得如何?我若让你用这去经营个铺子,你觉得行吗?”
夏月闻言眉头微蹙,张妗金却是被吓得不轻,整个人抖了一抖,怯怯地道:“妾身,妾身不知道……妾身只会照本宣科,做些抄录,对人情世故……我实在是木讷,也,也不明白经营铺子的门道……”
她说着说着都快要哭了,生怕被沐九如真的丢出去经营什么铺子……
她连同人好好说话都困难,如何能做成长袖善舞的掌柜?
沐九如宽慰道:“莫要紧张。”他点了屋内的另一个客人,道,“宁祥呢,若是让你经营这个铺子,你觉得你能行吗?”
夏月皱起的眉头,忽然松了下来。
她顺着正君这些日子对她的指示,逐一梳理揣测,总算在此刻明白了正君的所想。
夏月悠悠一笑,眼神变得精干而自信,闪着明亮的光芒。
张宁祥被骤然点名,却是吓得汗毛竖起,战战兢兢地道:“回正君,小子也,也不懂这些,小子……家里虽是商贾人家,但他们不曾让我接触过族内产业,我……肯定不行……”
他说着眼睛也红了一圈。
张家姐弟俩眉眼相似,性格也如出一辙得软和怯懦,两人只是被问个话,眼圈就都变得红彤彤的了。
沐九如笑道:“两个小兔子似得,这般胆小无害,与世无争的……难怪会被家里头逼得无路可退,想要分家。”
张妗金心头泛起惊涛骇浪,惶恐地道:“不是的,奴婢和宁祥不,不曾这么想过,并无此事……!”
她和弟弟跟夏月探讨起分家之事的时候,周围还有一些丫鬟在,因此走漏了什么风声到正君耳朵里也是正常。
但父母未死,子女就想要分家,这不论放到哪个人的身上,都是德行有亏的作风。
张妗金着实害怕正君嫌恶了她的弟弟,以后再也不让张宁祥到蔺宅来,也再不愿给予弟弟庇护了。
沐九如轻叹一声,柔声地安抚道:“嘘,莫怕,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我曾也是庶子,我懂你们的苦处。”
张宁祥与张妗金睁大了眼睛。
沐九如笑道:“我也觉得宁祥应该分家,独门独户出来。”
张宁祥不曾想过此事能被外人理解,且那人还是蔺家正儿八经的主子——养尊处优,高贵不凡的蔺中贵正君。
张宁祥泪眼朦胧,快要掉下金豆豆来,哽咽道:“祜正君……”
张妗金也和弟弟一样,也是思绪万千,几欲落泪。
但她到底比张宁祥年长两岁,感怀之余更多的是惆怅与绝望。
分家之事,对她和张宁祥而言,不过是走投无路之时的一个念想,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求罢了。
未成年的儿子,古往今来独自分家出去的例子少之又少,这般少的概率,又如何能幸运地轮上她的弟弟。
姐弟两人如出一辙的内向易哭,也如出一辙的不经世故。
沐九如把话头都递足了,那俩人照旧能让话落在地上,缄默无言地自顾自忧伤着。
室内又沉静下来,只剩多鱼那头煮沸的茶汤嘟嘟翻滚着的声响,与沐九如脚边火盆细细燃烧之声。
夏月看不过去了,替那可怜见的姐弟俩捡起台阶,给正君搭上,她叹道:“唉,张家人口兴旺,家产丰厚,宅子里的长辈不知凡几,几房之间都有生意勾连,相辅相成、相依为命。”
夏月道:“宁祥弟弟若是分了家出来,其他子弟也难免有些人要心思浮动,这便是动了整个张家的利益……宁祥若是想要成功分家,怕是难如登天啊。”
张家姐弟的神色更为沮丧凄凉。
夏月说的这些,他们自然是想过这些的,并且反反复复,透透彻彻地想过。
哪怕张宁祥以死相逼,那些人怕是也只会让张宁祥死在宅子里,绝不会为一个小小庶子动摇权威,折损利益。
沐九如道:“但宁祥若是就此退缩不动……张妗金十四岁进的蔺家,宁祥如今也快十四,怕是要不了多久……”他惋叹道,“他也不知要被送去给何人做小了。”
张妗金低低啜泣一声,拿起绣帕擦着眼中泪水。
张宁祥被直接说穿这惨绝的将来,也窝在姐姐的怀中哀哀哭泣起来。
沐九如见不得人哭,但如今说着正事,正君的架子却还是得端着的。
他只好柔了嗓子劝道:“莫哭莫哭,妗金是个材优干济的好姑娘,我很欣赏她,宁祥也是个百伶百俐的好孩子,我疼惜他的。”
沐九如道:“我也不同你们弯弯绕绕,叫你们心中揣揣了——你们姐弟二人若是有心离开张家,分家之事我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张宁祥震惊道:“……正君?!”
张妗金的眼泪却是落得更多了,她低声道:“……这如何使得,宁祥,宁祥和蔺家非亲非故,不敢,不敢劳烦正君……”
沐九如温声解释道:“确实是非亲非故,但帮宁祥分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蔺家是有数百人口的府第,每月耗资甚多,老爷是一心向着天子的纯臣,也不私下敛财置产。”
“我作为蔺家的正君,有心要替老爷多做些打算,增添府第里的营收。但若是想要置产,蔺太监第户籍里落着的所有人,名下都不能放置老爷的产业,因此我想让宁祥做这明面上的东家,替我们蔺家保管生意。”
张宁祥性子本分,同姐姐张妗金关系极其深厚。
而张妗金作为蔺南星的妾室,身契被捏在蔺家主子们的手里,可以被任意打杀。
因此张宁祥绝不会做出背叛蔺家,危害亲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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