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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起死死咬着牙,眼眶鲜红:“他在说凭什么。”
应荇止却冷笑:“他问凭什么?若要问也该是我问我妹妹凭什么!”
裘刀声音嘶哑,但极厉:“后面发生了什么!”
应荇止闭上眼睛。
裘刀拔刀:“说!告诉我们!”
应荇止嘴唇微动,仍然闭着眼睛,眼睫却在颤:“没什么。我不甘心妹妹从此要受药人苦楚,拜大能为师苦学算卦,寒烬依然日日都在府邸门口等,可是没有人开门,穆家始终没人见他。”
应荇止像是捏拳。
“直到他那个赌鬼父亲回来。”
隆冬大雪,如今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年岁,寒烬身形挺拔些了,眸子却依然是黑漆漆的,盯着穆家那扇门,身后男人掐着他脖子,要他跪下来,他也毫不反抗,头抵着冰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男人大骂穆家无耻,没有良心,害死他妻子女儿,还要害死他和寒烬父子的时候,他忽然挣扎起来,嘶哑厉声:
“你想干什么!”
“母亲姐姐根本就不是因为穆府的薄待而死,她们早就死了,管家说是你害死的!!”
男人怒吼一声,想打寒烬巴掌,竟被少年打倒在地。
寒烬眼瞳漆黑,眼角却发红:“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你?”
“就是因为你,你污蔑穆家,骚扰穆家,穆家才赶我出来。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周边黑色气息萦绕,竟然是有了灵力,但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这时门打开了。
穆轻衣站在门背后,身边跟着周渡。
周渡似乎是皱眉,然后看了一眼穆轻衣,可穆轻衣却是神色淡淡的垂眸。
寒烬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想把手放下来,可是一松懈就被男人重新打翻在地,被打得满脸是血,可他没有再用黑气,而是艰难地抬头看向穆轻衣。
那个女童已经看得清五官了,也长大了一些,可是眉宇之间已经没有他熟悉的天真稚气了,他被打得半死,穆轻衣也只是站在那看着,没什么表情。
最后还是周渡叫出声:“住手。”
穆轻衣问寒烬:“我已把你送走,你为何要回来?”
寒烬似乎想厉声叫骂,他想向从前一样诅咒她,想恶意问她她没有他试药,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但又很快想起她已经不会死了。
可终究还是要药人试药。没有药人总是会更疼。
于是他咳了几声,把血咳出来,说:“寒烬是小姐赐给我的名字,我想把赐名的恩情还给小姐。”
他果然沉稳了很多,还低头:“父亲亏欠了穆府这么多,这是我该还的。”
穆轻衣只是看着他。过了很久,她像是很累了,蹲下来,寒烬还以为她要伸手拉自己起来,或者是和从前一样看什么小动物搬家,下意识伸出手。
穆轻衣垂着眼睫:“我没有给你取过什么名字。你也没有欠我什么,你走吧。”
寒烬僵在那。
他声音嘶哑:“寒烬就是你给我取的名字。”他盯着她:“我出生后都没有名字,都是随便混着叫,是小姐认字后翻了好几本书起的,小姐不记得了吗?”
问到后面他生气了,哑着嗓子:“穆轻衣。”
他蜷曲起手指,声音很轻:“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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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轻衣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忽然寒烬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爬起来去拽她的手,可是被秘境外的应荇止一脚踢开,他又站起来重复去抓,又被踢开。
可他不管怎么靠近,永远只能碰到一面过不去的墙。
周渡似乎沉默了,轻声喊了句:“轻衣。”
但是穆轻衣好像是在报复寒烬,那么大一点的女童,只是看着他:“只要我不想让你靠近,你就过不来,知道为什么吗?”
寒烬浑身是伤,在雪地中踉跄一下,摇头,又哑声说:“请小姐为我解惑。”
穆轻衣低下头。然后她说:“我不要你了。”
可是寒烬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固执地望着她。
“我说我不要你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也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寒烬好似回想起什么,说:“我的命是你给的,穆轻衣,只要你说,我可以还给你。”
“咔嚓”。裂缝再度扩大。
穆轻衣的神色变了,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这次,寒烬却抓住了她的手。
“叮咚。”
这个声音让所有人心底一寒。
“献祭角色已锁定。”
穆轻衣的手指开始发抖。
她推开寒烬向院内跑去,可是周渡追上来,她却跑得更快了,一路跑一路摔,到后面她直接坐在地上哭起来。
寒烬却觉得这才是自己认识的穆轻衣:“你哭什么。是我自己回来的。”
“你会死的。”
周渡蹲下来,把穆轻衣扶起来:“我们都会死的。”
穆轻衣的眼眶像是红了。
她喃喃:“你们都会死。”
裘刀其实已经知道穆轻衣眼睛里想说的是什么:只有我不会。
只有她不会死。
寒烬说他回去之后,穆家上下都对他很好,尤其是穆轻衣,其实完全不对。
裘刀他们看着寒烬不明白穆轻衣为什么不理他,整天跟在穆轻衣后面,试图让她回忆起她以前还有过这么一个仆人。
看着他被穆府上下所厌恶,他置之不理。
看着他每天试药,而且还想着法让药好喝一点没那么苦,可是穆轻衣从来不喝。
有一次他低声问她为什么不喝呢?是因为他煮的药还是很苦吗?她不说话,他又想起应荇止:“我去请少爷,他逼我喝你就会喝了。”
他那么讨厌应荇止,还喊他少爷。
可是穆轻衣把他叫住。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够了,裘刀他们已经不需要再看了。
后面的画面宛若一幅幅连环画。
穆轻衣说她想给他母亲姐姐修一修坟,把一大笔银钱给了他,然后让他十六再回来。寒烬本来不愿意,听到回来,手指一紧,点头应了。
他把母亲姐姐的坟修得很好,还把那个男人的坟也刨了扬了,换了干净衣服回到穆府,才发现,穆府已经血流成河。
“”
寒烬喉咙滚动,扑通一声跪在了废墟里。
他将双手都挖出血,将穆家的人安葬,只是始终找不到穆轻衣,他不停地翻废墟,直到找到那块玉佩。
联系上应荇止。
裘刀闭眼。
他喉咙都在颤抖,但依然在颤声道:“在此之前,你已经算到那卦,只有离开,才能让穆轻衣活下来,并且改穆为应?”
应荇止:“是,我还告诉他,轻衣就在万象门,我想让他照顾轻衣,我知道他对她有愧。”
裘刀声音嘶哑:“当年帮寒烬躲过一劫的根本不是你,而是穆轻衣!她特意把他支开,让他躲过灭门之灾,想让他躲开被献祭的命运,但是这个时候的寒烬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他知道,在他离开穆府的那几年,穆轻衣已经代替俞袅,成为了神女,因而被天道厌弃,所以她不敢靠近他,不敢让他回来。
他一心想着离开穆府,过自由的人生。可就是在他离开后那段时间,穆轻衣的人生被彻底毁去,她的一切自我被焚烧得干干净净。
他从雪堆中抬起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个爱笑的小姑娘,怎么会成为面前的穆轻衣呢?那个说会帮他逃出去的人。
他百般周折想回到她身边。
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不是穆轻衣了。
万起早已泪流满面,他撑着墙,整个人都在颤抖,白妍也死死咬着牙关,眼眶通红:“所以,所以师姐在万象门看到寒烬之后,已经没有力气再赶他了。”
她已经赶走过他很多次了。
寒烬对外说她对她有恩,为他葬母葬姐,她未曾说过一个字,他的性子改得沉默安静,从来不会违背穆轻衣的决定,她也不多看一眼。
其实谁也都知道,他们谁也都回不到过去了。
他给她下毒的时候,其实两碗里面都有毒,他盼着她和他一起被毒死才好,这样她死了,他也不会被强行救活,继续做药人给她续命。
可是他帮她引走蛊虫的时候,一个字都没说,已经自愿成为了她的药人。她把剑扔给他,对他仍然是不管不顾。
可是剑的主人周渡明明是前车之鉴。他也在周渡身上见识过天道的厉害,还是拔剑自戕。他想告诉她他从前离开过一次,是他错了。
他既然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
宁死不离。
“”
柳叁远感觉自己心都在绞着痛:“这秘境还缺了最关键的一环,寒烬离开穆府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俞袅师姐之后,又去了哪里!!”
可是其他人都已经猜到了。
俞袅师姐安然无恙,且看起来像是忘记了凡尘旧事,定是那个系统对穆轻衣成为了神女心怀不满,动了手脚,让俞袅师姐忘了这一切。
而穆轻衣,为示反抗,多年修为不曾有半点长进。而且,她也像赶走寒烬一样,不让师兄回来。可惜这一切还是白费了。
对了。对穆轻衣心怀不满,又有预知未来,勘破命运之能
裘刀猛地扭头看向洛衡求证!
洛衡也沉默点头:“天道化身凡物,为大道将行插手人间,甚至,亲自保驾护航,这类传闻,我也听说过,只是第一回 得见。”
裘刀手指都要捏断了,咬牙切齿:“什么天道,分明是以摆布他人命运为乐,戏弄他人,却还看不上穆轻衣做天命神女!”
洛衡:“此界多容不下半妖,自然不可能使半妖为神女,且,穆道友间接促成几位道友的自我意识萌生,天道想必,对穆道友。”他顿了顿:“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所以要她手刃亲友,生死不能,要她坐享万般孤寂,还要化身神女庇佑天下苍生。
别说裘刀,连洛衡都心中戚戚,游子期死死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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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掌心,摊开手掌一看,才发现已然出血了。
他哑声:“她不是因为年少无知,贪慕神女的无所不能。她是知道。俞袅道友和周渡道友,都是天之骄子,是该自由开怀之人。”
她牺牲了自己,却没有救得了他们。
所以他们皆为她而死。也成为了众生囚禁穆轻衣的牢笼。
第53章 天道不公
如果她没有生为半妖,没有降生在有愿为她蓄养药人的穆家,没有遇到注定身为神女的俞袅。
也许一切会好一些。
也许命运不会这么苛刻地薄待她,不会将她的至亲之人一个个从她身边带走。
不会一边承认她的无情道天赋,却也怨恨,她以最卑贱的身份做了最有道缘的神女。
所以如果他们从前认为,穆轻衣绝不无辜,是因为师兄之死本对她也是一件好事的话,那其实师兄死时,最兴高采烈的反而该是天道。
因为它终于窥见了这神女冷情伪装里的一丝缝隙。它花费数年,终于撬开了穆轻衣无情无义面具下的命门。
那命门是:她原来也不想他们死。
“”
秘境的幻光在众人周身流淌着。
可是,随着穆府慢慢破败,血迹被沙土掩盖,庭院生出杂草,也没有人回过神来,率先说出一句话。
直到应荇止走到院落中央,对某个坟包躬身作揖。
这坟包曾经是寒烬一手血一手血亲手挖出来的,也埋葬了曾对他非打即骂的一家人。
裘刀:“你早知道寒烬是心怀愧疚,才放任他去死。”
“我放任他?”应荇止重复一遍:“我从来没有放任他。我如果放任他,他第一次投毒时就应该打死他。”
他抬起眸,黑色眼珠冷冰冰的。
他就用这幅冷冰冰的表情,对他们说:“其实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寒烬,哪怕他给轻衣投毒,间接导致她不得不与返生铃融合。”
“哪怕他被她惦记着,成为穆家最后一个活着的人,我也以为,少时玩伴活着,对她是一件好事。”
他扯起嘴角:“能够性命不朽,又何其难得?而且她也因祸得福,成为万象门弟子,有周渡和寒烬护着她,总不会叫她的命卦再变成死卦。我从元清处得知实情前,一直如此以为。”
可惜,竟然全是妄想。
裘刀握紧刀:“你既然一直留意万象门消息,就从来没有听闻过,周渡师兄与穆轻衣的关系,并非融洽吗?”
“自然听闻过,可是我并不相信,只是心觉,怎么可能呢?我家与周家是世交,周渡更是翩翩公子,即使是在被天道控制时,也会留意轻衣的心事,怎么会故意疏远她。”
裘刀声音沙哑:“你撒谎!你是知道后,就不再信任元清,而是猜出他们疏远必有缘由,所以你暗中调查,从秘境中得知了全部缘由。”
应荇止表情淡淡,就这么听着裘刀指控。
“那行金字是你留下的,红莲众也是你引过来的!”
其余人惊愕,怀疑地看向蓝衣修士。
而应荇止站在那,突然笑了笑,又收敛表情:“是我。”
他像是彻底撕下了面具,似讥似嘲:“若非如此,你们怎么会跟来?我妹妹忍受的折磨,再艰深再重,又怎么可能搏得你们半分同情。”
“你胡说!”万起扬声打断,手紧握成拳:“我们分明早就在怀疑,怎么可能对穆轻衣的苦衷视若无睹——”
裘刀也举刀厉声:“我们追查红莲众也是为穆轻衣,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竟今日才知,你竟从来没有信过我!”
明明提出要为万象门挣得一些功德时,他们的用意就是让穆轻衣好过一点!
应荇止厉声:“我为何要信?!”
众人下意识退后。
可现在,好像才是他这穆家长子的真面目,在秘境里对寒烬动辄打骂,在现实中隐忍数年,却发现妹妹仍在受苦,穆荇止的真面目。
应荇止举着剑,嘴角仍在笑,眸中恨意杀意却森然:“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妹妹,是为了轻衣,为了少宗主,可一切机由,难道不是为了宗门吗?”
众人齐齐僵硬,面上血色全数褪去,可是想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应荇止嘴角微扯,手一翻,随手将剑扔出去。然后食指中指并拢,凭空捏住一张束缚符。
众人这才发现,应荇止居然何时不知怎么做到地,将他们都给困住了。
“应荇止,你!”
面前修士一袭蓝衣,在衰草枯黄的昔日庭院里,竟有几分当年少年应荇止的样子。只是他的眉眼,已比少年时强撑的冷厉,多了几分真的冷峭。
可他明明是在指责控诉,声音却如此沙哑。
“裘刀,你口口声声,会尊重,敬佩,维护我妹妹。”
“万起,你几次心绪不宁,却都只对着我妹妹破口大骂。”
“柳叁远,你只想着俞袅的神女身份如何不见,之后去了哪里,可曾想过我无辜的妹妹?”
“还有你们,你们这些一个个剩下的人。”
应荇止将束缚符的解咒符揉成一团,然后红着眼睛抬头,厉喊:“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能打听我妹妹的消息,可不是聋,也不是瞎,不知道她堂堂一个少宗主,要被你们拦截质问。”
“也不是看不到你们根本不在乎她想什么,做了什么,只在乎你们认为死去的人!”
似乎讲到厉处,他死死咬牙:“没有人真正关心在乎我妹妹,在乎她这样活着,是不是就算生不如死。”
他还笑了:“甚至,就算她想从凡间术法里获得一点慰藉,也要被你们阻拦。”
应荇止如同困兽:
“你们的师兄师姐是无辜者,我妹妹就不是吗!凭什么她只是难过想让其余人回来,也要被你们阻拦!”
“还有你!”
应荇止咬牙切齿,眼眶猩红,直接掐住万起的脖子。“我妹妹犯了什么错。要被她一直保护的人指责不够无私!不够为你们着想!”
“从身化阵眼到以命相护,还不够吗!她所杀之人已经接连转世,凭什么留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在人间!”
应荇止所诉,情绪激愤字字泣血。一瞬间,就连已经挣开束缚法阵的裘刀都只是僵在原地,没办法说出一句话。
“此事确实是我们有愧,但是——”
应荇止怒喝:“收回你们的假意,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忏悔!我妹妹想做什么,也无需你们同意。我把你们困在这里,只是想完成,我想为我妹妹完成的一件事。”
“你想做什么?”
应荇止却仰起头,呼吸起伏平复情绪。
良久后,他睁开眼。
“你们可知,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件神器?”
应荇止伸出手,所有人都和他一起看向他掌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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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着徐徐降落到掌心的法器。
“因为这里发生过一场血洗。这就是浑天镯。”
这就是仙尊马甲用于维持自己出窍期假象的法器,也是他对裘刀他们提到,可以放大人修为的那一件。
穆轻衣实在不想天道下次再针对自己,自己却要顾念着这个细节那个细节无趁手法器可用。正好仙尊马甲也被仙盟盯上了,刚好合理规避一下。
裘刀死死地盯着那个手镯。
应荇止握住浑天镯,垂眸:“刘镇所有死去之人,炼化所成修为,都在这里。”
“?!”众人瞳孔微缩。
他是要将这法器给穆轻衣?“不要!”
“为什么不要?”
应荇止死死捏着那个镯子,手指发白:“没有足够的修为,她迟早会被天道逼到绝境而崩溃!与其让她因为神女之责屠杀身边人,不如就将这修为给她!”
裘刀:“此镯沾满血腥,若是天道感知到神女血气深重,会如何?!”
裘刀知道荇止满心满眼只有穆轻衣,没有用此镯代表奸邪之道来劝他。而是提到穆轻衣。
可应荇止却哑声:“它如何?我管它会如何?”
裘刀咬牙,仍然在劝:“你不能将此镯给她,否则便是害了她!”
应荇止:“她求生,此界让她痛不欲生,她求死,天道不让她死。她想好过一点,世俗拿责任绑架她。现在我想求她好过一点,你也要说,天道会降罪。”
应荇止笑了,可他笑得那么惨然,到最后却低声:“生时就被此界诅咒,绝不能背负仙缘。如今二十年华,就要亲友背离,孤至永生。”
“看着这景象,我有时都不知,当年违背天时让她从母亲怀中降生,是对是错。”
裘刀等人闻言心都瞬间揪紧,应荇止却说:“你们不放心,没关系,我以我之道度化这其中邪气,便可使它与一般神器无异。”
以道度化?
裘刀瞬间愕然:“你不要命了!此镯乃是法器,你区区修为,怎么可能完全度化于它?”
还是柳叁远一眼看穿应荇止意图,挣扎着吼:“你想以死换她修为,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便是以你所为襄助天道,只会令她更痛苦罢了!”
应荇止却拂袖:“当然不止我,还有你们。”
“至于我死了,痛苦,她又怎么会痛苦?我们已经分别十余年。这十余年。”
应荇止像是喉咙微塞,声音被堵住了。
“已经像灰烬一样,被风吹散了。”
但他却又握着那浑天镯,道:“我没能保护好她,自作主张送她入道,却使她如今生死难全,这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过错。既然如此,我该弥补。还有你们。你们也该一起死。”
“我们死死不足惜,”裘刀只是咬着牙,“可是若你死了,穆轻衣会疯了的。”
他看着应荇止转过身,怒吼:“应荇止!穆轻衣会疯了的!!”
这时,却有人声音出来:“应荇止,这镯子并没有邪气!它的邪气已经被封住了!”
应荇止一顿,转过身来,果然见对法器很熟悉的白妍哽咽着说:“这法器,已经至纯至净,根本无需你度化了。”
应荇止想也不想便直接否认:“不可能,这处秘境只有我进入过。”
柳叁远却声音沙哑:“真的只有你吗?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知道穆轻衣的无情道从何而来呢?”
裘刀也喊:“应荇止,别再冲动了,若我们冲出去,便将此秘境广而告之,即使修仙界再有人不忿也会知道,穆轻衣是迫不得已!到那时再另寻办法就是!”
“全天下都得知我妹妹是神女,难道不会更逼着她献祭!况且献祭此镯需要极高修为,根本不可能有人将其净化过。”
这时,有一道模糊渺远的仙音自远方来:“为何不可能?”
应荇止下意识将剑收回抵挡对方,可是还没挡住对方,浑天镯便被灵力席卷,到了那人手里!
应荇止再抬头,面前人仙眉神目,丰神俊逸,十分冷淡,清高出尘。
赫然是仙尊祝衍无疑。
众人惊愕,而应荇止则是咬牙切齿:“仙尊!”
应荇止想要夺回浑天镯,但是三下五除二便被祝衍擒住手腕,祝衍将应荇止推开,然后告诉他:“此镯数年前,便已由我净化。”
“这不可能!”应荇止仍然不信。
“数年前我已经到过这里,阵法也是为你们兄妹二人而设,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你能进入?”
裘刀反应极为迅速:“所以仙尊才想要收下穆轻衣为徒,径直入了万象门,那时候”
他喉咙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仙尊与穆轻衣的因缘也早在入门之前就已注定。
仙尊若不是为了穆轻衣神女身份,也不会找到万象门。穆轻衣若不是因为仙尊首肯,也不会被破例允许入宗。
应荇止双眼鲜红,不愿相信:“一个觊觎我妹妹的狂徒,竟也好意思矫称净化此镯,把法器还给我!只有此法才能救她!”
祝衍:“你要将此物送出,我并无反对,只是她对因缘宿命很是敏锐,如果不思量一个好些的说法,她未必会接受。”
应荇止愣住,继而神色变换。
可是接下来他便冷笑,声音凄然:“你若真是这般想的,又为何要将鲛人琴赠给她,害得她连心魔都不敢生不能生!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们,我怎会出此下策!”
“我与她分别十数年,如果我能,我难道不想与她团聚,不想告诉她,我从未抛弃过她吗!”
这番话听得裘刀众人眼眶酸涩,都揪心极了。
可是裘刀更在意的是应荇止对祝衍的尖酸讽刺。
那日赠琴之后他们曾遍寻仙尊不得,自然知道,仙尊对于被天道控制一事耿耿于怀,怎可能如应荇止讽刺的一样。
是故意为之。
所以他也咬牙:“应荇止,仙尊是被天道所控,与你当初被卦象所骗离开穆家并无区别!”
应荇止根本不听:“祝衍,你身为仙尊却言行不检,心思龌龊,品行如此,怎堪吾妹之师?你若不给我,休怪我对你出手!”
祝衍只是将浑天镯收回袖中,然后抬眸:“你修为平平,却敢挑衅于我,又想献祭此镯,想来是欲求速死。”
众人一怔。应荇止却紧紧捏着手指。
祝衍:“可是无情道之道法,下一个该死之人,分明是我,不是吗?”
裘刀等人根本没想到仙尊竟对此也了然于心,愕然出声:“仙尊!”
祝衍只是侧眸:“无需在意,我将她养大,自然能看得出,她当日冷言对我,只是因为心下得知将要献祭的是我,想将我推开。”
裘刀等人都死死咬牙,眼眶更酸。
可应荇止却承认般哑声:“你好歹是出窍仙尊,而我除却根本不能改的卦,已经是废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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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代替你,让轻衣可以喘息片刻,又如何!”
“你活着,或许她还能好过些。”
听他话的意思,难道是他已经知道如何改变这献祭顺序甚至是改变献祭之人了!!
但是众人被困,此时也不是合适时候询问此事,只能心急如焚地看着。
祝衍却垂眸:“不论改变与否,若是她知道了,她竭尽全力保全你我,我们却在此处争谁该是下一个该死之人,想必也不会是好心情。”
应荇止仿佛心上受重创,张张嘴无法说话了。
祝衍:“可是世间本无双全之法。”
应荇止死死咬着牙,并未开口。
祝衍却继续说:“她夙夜为此殚精竭虑,忧思难安,穆荇止,若我是你,是轻衣兄长,是她亲朋,也会夙夜难寐。”
“这不怪你。即使轻衣若是知道,也定会宽宥于你。”
应荇止像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眼睫猛地一颤,可裘刀却从这番话里感觉到不好的预感,出声:“仙尊!”
祝衍只是敛眸,安静一会儿。
风吹动枯草时,他突然问:
“你有没有带她去放过风筝?”
断壁残垣,枯草夕阳中,这句话显得十分不合时宜,颇为怪异。
然而祝衍却说:“有机会,你可以带她去看看。”
“凡间的灯火,原本她就爱看这些。”
说罢他挥袖,竟然是将暗处的红莲众都捆了起来,甩在飞舟之上,自己却衣袍飞扬,握住了那枚发光的浑天镯。
数人喊他:“仙尊!!”
祝衍只是侧过身。
逐渐盘旋起的灵气中,他的眉眼似魔非仙。但是瞳孔中却偏偏有久挥不去的清冷,和渺远。
但是灵气激荡中,他的身影慢慢变模糊了。
他对众人说:“我一直在想,为何此界已有飞仙,散仙,修为出众者数不胜数,却还是有神女要为众生献身,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凡间平安喜乐,一样都未曾降临她头上。”
祝衍的白发纷飞。眉眼却依然平静。
“直到它强夺我神,要我亲手送出那鲛人琴我才明白。”
“原来是此道不公。”
众人心神一震。祝衍的身影却模糊了,好似出现了两个人,仙尊祝衍,和半妖萧起重合。
天道不公。
此话只有他敢说,也只有他能说。
因为在这修仙界之中,他是最有希望登仙之人,也是最接近天道的那一个。
可是天道却为了它的一己私欲践踏凡间的道法,践踏人间的法则,践踏他与穆轻衣之间,或许微薄但终究尚存的情意。
夜游时她问他,为何要骗他。其实是在问。为什么师尊,连你也会受这样操控。
裘刀他们也在问。
祝衍自己也在问。
时至今日,他的元神终于有了回答。
“吾不知。”
穆轻衣的幻象就在众人与仙尊之中,在变换的风云之中,然而她只有发丝被吹起,眉眼却无动于衷。众人都知道,这只是个幻象。
但是祝衍却看着她:“但是吾可以凭神格证,天道道孤。这样的道,我不从。”
他像是在对穆轻衣本身说:“若要我从谁的道。穆轻衣。”
“我只从你。”
我只从你的道。
“千夫所指。吾所愿也。”
说罢,灵力将白衣的仙尊淹没,连同浑天镯泛起的金光,一切都被轰然崩塌的秘境所掩埋。
积年尘土,猛地飞扬起来,一瞬间竟让整个穆府崩塌,化作尘埃!包括穆府所在的刘镇一片,广阔的疆土,全都化为虚无。
众人脸色惨白地去找祝衍,却听到身后应荇止声音沙哑地说:“祝衍。”
众人回过头来。
应荇止手中握着那个浑天镯。之前,此镯还只是金光阵阵,灵力雄厚,分辨不出来是不是就是那个之一的法器。
但现在,它镀上一层出窍期仙尊的修为,竟似本就属于仙尊,或是曾经就由仙尊的灵气炼化过一般,散发着出窍期修士的威压!
应荇止低头咬牙:“祝衍他是将自己锁在这个阵里。”
“你说什么?!仙尊没死?!”
其实出窍期修为本也难殒命,只是无情道威力太猛烈,他们一瞬间都失去了判断。
应荇止却闭眼:“轻衣能救俞袅,本就是因为这里写下了天命阵,也只有在这里,这个阵眼下,才能将任何人的灵气化作轻衣的修为。”
应荇止哑声:“她能以身填阵,却不能破坏这个囚禁她的阵,所以,我原本是想血祭破阵。”
裘刀明白了:“而仙尊是用另一种方式,以浑身修为镇压在这里,加上那出窍期浑天镯,就可以暂时终止无情杀道?”
应荇止闭着眼睛,慢慢点头。
万起怒而暴起:“你为何不早说!”
应荇止却看着他:“你以为天命阵是那么好祭的吗?入阵之人必须心甘情愿,且永生永世不得轮回。若非轻衣突破金丹,此阵怎么可能松动?”
没想到此阵还有这么歹毒功效,众人都僵住。应荇止却浑浑噩噩:“他虽会不死,可也永远都出不来这里。”
他喃喃:“若是这般,和轻衣之前被天命阵困住时,又有何区别?”
洛衡:“仙尊是以此举向此界天道明志,即便临门一脚,羽化登仙,压迫之道,他不为。”
柳叁远红着眼睛哑声:“仙尊是趁着他的道心并未完全崩塌前,为穆轻衣做了最后一件事。”
他紧握着拳,砸在空气壁上:“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每次都改变不了什么,既然如此,何必让我们知道此界的不公!”
“不,就是因为仙尊让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出去之后才更应该让修仙界知道。此道为非作歹,心胸狭隘,这不是我们该遵守的道。”
裘刀抬起头,终于明白元清说,应荇止也说,可他始终觉得缺憾的那一块是什么。
原是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都是天道。
要想使穆轻衣解脱,唯一能做的,只有推翻天道!
此时此刻,秘境外的天道还不知道它的修仙界已经多出几个修士准备大逆不道了。
而穆轻衣还在想,不错,终于上道了。
她站在废墟之外,看着灵力依然缠绕,但远远和她相望的祝衍马甲,心想。
不用献祭马甲也能达成震(蛊)撼(惑)人心的那一步了,她的剧本铺垫和营造还是有效的。穆轻衣满意了。
能让一群信奉天道的修士相信她天道不公的鬼话,就是成功。
裘刀却深吸口气,对已经没有人影的天命阵作揖,抬起头时,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此事,不能让少宗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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