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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送你花。”
周淮律站在原地, 耳边全是她离开前的那句话。
——你只知道你会生病,不知道我也会生病吗?
他将背靠在青砖石上,硬硬的石头膈的不好受,他却冷不丁想起些和她的事情, 在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里, 恍惚发现在这段关系里, 他好似总是去告诉她,他如何, 他如何。
却忘记问, 她如何。
她如何?
江枝早已无所谓如何了, 也早已习惯他的不闻不问。
这段关系从她去美国开始, 江枝就已经蒙着眼捂着耳朵卖力向前跑。
她不用眼睛去看周围的人的目光, 也不去听别人的嘲笑,她只要拉着他的衣角, 她就能心安。
年深月久的积累下, 变成了很严重的执念, 也成了很难解开的心结,它在开始就没有被妥善处理好,就像是块新鲜的肉,放久了,就腐烂发臭,只能扔掉, 只能放弃。
既然知道是块腐烂的肉,就不要再因为他有任何的想法。
那已经很久没有被激起来的情绪,被她强压下去。
她没去管邵均, 自己先走回了班社。刚走到戏台前,恰好看见陈沙往外走, 他应该是找她,没察觉到她的异样,道:“我们不唱帝女花,我们唱白蛇传·情。”
“为什么?”江枝问。
陈关恰好走出来,* 给江枝使了使眼色,她心里大抵明白了,又听见陈关另辟话题,道:“枝枝,这里面那么多补品,你知道是谁买的吗?”
问到点子上了,陈沙像是才想起来这件事儿,立刻道:“对对对,满地的燕窝,还有好多花胶,那花胶可不便宜,有我手臂那么大。”
陈沙比了比自己的手臂给江枝看,笑着问:“是不是淮律送的?”
江枝站在戏台,看不见他送的那些东西,她低眸不语。
陈沙笑了笑:“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江枝干脆嗯了声,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谁都觉得有些奇怪,对外是夫妻,哪有这种不见面的夫妻?可她不怕别人知道她离婚,她唯一的牵挂就是陈沙。
她不敢去冒险,冒这个说出来,可能会气到他血压犯了的险。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怪怪的。”
陈沙轻哼道:“你还瞒着我,你们因为什么事情吵架——”
江枝哎呀了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他,总不能说是周淮律和初恋情人有联系吧?她推着陈沙往里面走,边走边道:“问那么多干嘛呢,我们还要训练呢,耽误我的时间,你负责吗?”
陈沙哎哟了声:“好好好,你好好练,我不打扰你。”
江枝打发了陈沙,这才走到陈关面前,两个人往戏台上走去,边走边道:“百花也报名了这次的比赛,陈妮肯定会唱帝女花,这是她的拿手戏。”
原来是因为陈妮唱帝女花。
陈沙怕南粤和白花同台唱同出戏,会没有胜算,同样的戏曲,前后同时演出,缺点是比平常放大几倍不止,所以陈沙选择了换掉曲目。
江枝能感受到,陈沙还是很看重这次的比赛,否则怎么会临时变掉,她在这时候,就忽然有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她开始思考,如果输了怎么办,让外公失望了怎么办——
陈关看出她的想法,笑了笑,平心静气解释道:“沙叔不是怕输,是怕你和陈妮同时唱一种曲目,你输掉了的话,会不会就认为自己不适合粤剧,然后离开。”
“他想要你感受到戏曲的轻松氛围,然后真正的喜欢上它,而不是还没开始就在意这场比赛的输赢。白蛇传比帝女花要好唱很多,他选了很久。”陈关踩上戏台,转身看向江枝,见她迟迟不上前,他耐心劝导,道:“你要相信你自己。”
陈关无意的话,让江枝愣在原地。
相信啊?
相信这个词,对于江枝而言很陌生。
她其实就是很不相信自己。
不管任何事情,她都会先起否定的念头,就像刚才听见外公换了曲目,得知要和陈妮同时上台,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输了怎么办,她没想过自己会赢。
就像放弃他和离婚的这两件事上,她就是不相信自己能够放下,才会一拖再拖,直至今日。
她如果早点相信自己,或许会不会早就离开他,开启了新的生活?
应该是的,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要相信自己——
江枝在心里点点头,然后踩上戏台,开始为比赛做准备-
“许叔,你说这些年我对枝枝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从回来后,他就把自己绕到更深更深的地方。
那天她的话,他都还没有理清楚,今天,他又从她的话语里发现,自己好像从未关心过她。
许特助不知如何开口,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他不了解他们的感情,却也能知道周淮律对工作的重视,减少了很多对江枝的陪伴,沉默之际,却又听见周淮律问:“你和你的妻子会吵架吗?”
“夫妻之间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有句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少爷,还有很多夫妻会每天因为钱的问题而吵起来,”既然是周淮律先开了口,许特助也不得不多说几句:“太太是位很可爱的妻子,她从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但是女人,都是想要浪漫的。”
“浪漫?”
“或许是你表达关心的方式不对,表达关心的方式不只是吃了吗,睡了吗?”许特助再次旧事重提说起当时的建议:“或许可以是平淡日子里的一束玫瑰。”
周淮律顿住,玫瑰?-
江枝连续收到了三天的玫瑰,款式和这几天像统一的黑纱搭配满天星红玫瑰的款式完全不同。是昂贵的朱丽叶玫瑰,包装也是用亚麻色的网格纸包住,插花艺术也很有格调。
玫瑰上还有卡片,江枝打开看,上面写了两个字:“是我。”
是谁?
龙飞凤舞的字迹,这个简短自信的口吻,她不用想都知道——
江枝面无表情的把这束昂贵的朱丽叶玫瑰拿起来转身丢进了垃圾桶。它和那堆黑纱红玫瑰一样不受人待见,她看着连续三天送花来的骑手,道:“不好意思,明天他要是再下单,就和他说我不收,叫他不要浪费钱了。”
骑手原本想说,这是客户下的单,他不好不接,当看见江枝明媚又客气的笑时,联想起每天下单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猜测或许是那位中年男人死缠烂打,立刻正义秉然道:“好的,我下次不接了。”
“为什么不接?”
许特助觉得眼前的骑手好奇怪,连续三天都下单送花,怎么今天说不接就不接?
套房里面正在开线上会议的周淮律听见门口的动静,招手示意暂停,然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门口,看着眼前拒绝接单的骑士,听完许特助说的来龙去脉后,眉头蹙起,道:“是不是小费不够?许叔,你给他加小费。”
周淮律和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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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说完,骑手见许特助立刻点头,然后拿起手机准备扫码。
骑手有些困惑的挠挠头,道:“等等,这束花,是这位帅哥送的?”
许特助听出骑手话语里的疑惑,和蔼笑道:“当然。”
“我、我还以为是你,”骑士指了指许特助,有些难为情:“想老牛吃嫩草,所以昨天那个小姑娘说叫我以后不要送的时候,我就答应了不再送你们的花——”
“她让你不要再送了?”
面对别人的时候,周淮律能精准捕捉到话里的重点。
只有面对江枝说的话,他总是混沌,悟不出她到底想要的、想说的是什么。
“她说叫你不要浪费钱了。所以你们也别为难我。”骑手沉默片刻,道:“我实话和你们说吧,这几天那个小姑娘每次都把花丢掉垃圾桶里,她可能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我们这圈的人都知道,这小姑娘一天光是除了你之外,就能收四五束花——”
骑手离开后,周淮律站在原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没想到她不接受他送的花,还反手丢掉。
而且骑手说,每天还有其他的人送她花——
那别人送她花,她会丢掉吗,还是只丢他的?
周淮律沉默许久后,倏地开了口,像对许特助说,又像对自己说:“照常定,我自己去送。”
他原先就打算自己去送,只是怕她会抗拒。
这样得不偿失,关心没送达,反被嫌弃。
所以研究了许久,才研究到有这些平台软件可以下单,没想到不管是他去,还是别人去,她都会拒绝。
左右都会拒绝,他还不如自己去-
距离比赛还有十天,江枝和陈关、小舟已经开始熟练《白蛇传·情》的剧情。
江枝饰演白蛇传的白素贞,小舟饰演小青,陈关饰许仙。
出场时,就是小舟举着伞跟在江枝身边,江枝要用戏腔唱出白蛇传的剧词,边唱还要边和小舟一同走台步,她们要共同前进两步,又后退。
这场戏两个大小花旦,也是陈沙的考虑之内,毕竟小舟对粤剧的熟练程度肯定比江枝深,有她在旁边搭配,江枝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走青衣步时,也会跟着小舟的节奏来。
差不多排练到了结尾,趟栊门的门槛处,忽然有道身影走了进来。
江枝余光扫到了来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男人梳着干净利落的背头,穿着水蓝色休闲衬衫,衬衫下摆扎进白色休闲西裤里,衬得长腿笔直,窄腰宽肩,长身而立在戏台下,玉质扇骨的手里还拿着束朱丽叶玫瑰。
贵公子气质,看上去既慵懒,又优雅。
他长得的确好看,江枝知道,因为在美国的时候,就有不少国内外的女人想要凑近他,但他却始终不理会那些人,她为此开心了许久,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好笑。
她为什么要因为他不理会女人们而开心?
当初不明白,只是很吃醋,所以去了解想要接触他的女人。
但凡有谁出现,她就会提高百分百的警惕,然后去了解她们的专业,看她们的穿搭。
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因为男人而对原本就美好的女性产生任何雌竞的想法,却又一边去了解,发现不如她的,她的心里就好受些,看到胜过她的,她的心里多少带点不舒服。
直到现在想起,她发现任何人都没错,错的是她那作祟的自尊心。
好在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所有不开心,都只埋藏在心里。
“是姐夫诶,他带着玫瑰花来找你——”
小舟的话打断了江枝的思绪,她回神,把情绪代入到戏曲里,低声道:“不管他。”
江枝继续排练,没想到周淮律也没有出声,就捧着花站在原地,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直到排练结束,小舟才笑嘻嘻的推了推江枝,示意她去找周淮律。她不了解他们发生了什么,对于女孩子而言,丈夫送花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小舟及时拉着陈关就走,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
江枝穿着简单的素色T恤,搭配束腰微喇水洗色牛仔裤,单手叉腰,单手用手掌扇风。
头发盘成丸子头,那张白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涂抹,白嫩到透色,五官精致,那双狐狸似向上翘起的眼眸勾人而不自知。
她站在戏台上,带着训练后的微喘,任由阳光碎落身上,将饱满的额头和锁骨上的微薄汗珠照的细闪发光。
周淮律在台下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被惊艳到有些失语。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枝,是青春明媚的气息,也是张扬灿烂的自由。
江枝喝了口水,没有理会周淮律,她连问他为什么来都不想问,直接转身踩下木制的台阶,没想到刚走两步,手腕就被双有力的大手拉住,“枝枝,这束花,送给你。”
他说完,把手上的朱丽叶玫瑰硬塞到了江枝的怀里。
江枝蹙眉,想去挣脱却挣脱不掉他的桎梏,只能蹙眉道:“我已经说了,我不要你的花!”
她把他塞到怀里的花拿下来直接丢在了地上,然后抬起头,淡声道:“放手。”
朱丽叶玫瑰就这样被丢在天井下。
这是他选了好久的花,也是他第一次亲自送女人花。
他不免有些受挫。
“我不放。”周淮律言语里也有些脾气,说:“为什么我送你花你就丢掉,别人送你花,你就不丢?”
“别人送我花我丢不丢关你什么事?”
江枝费事去解释自己也丢掉了别人的花,他要误会就让他误会好了,她没必要去向他证明,她也没接受别人的花。
周淮律动了动嘴,忽然就发现自己不应该如此。
他是来送花的,不是来吵架的,他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克制住心里不满的情绪,不想把事情越搅越浑,只解释了自己的来意,道:“我送花给你,只是想告诉你,以前我的确是忽略了你,没有好好地关心你,以后——”
他说的这些话,听上去很诚恳,但是江枝却没有任何感触,她只觉得手被他拽的很痛,她拧起眉,道:“什么以后?”
“没有以后。”江枝放下狠话也不去看他,也不想去考虑他的情绪,直接用力甩开他的手,却没想到踩下最后节楼梯的时候会踏空:“啊——”
江枝整个人摔了下去,她是用手撑地的,脚没事,手给崴了。
她抬起手,眼泪快要掉下来。
周淮律看见这一幕,后知后觉,立刻单膝跪地,想去抱她,道:“我们去医院。”
手刚插到她的膝盖窝和腰部准备公主抱时,她却将身体扭开,哪怕脆弱时都不愿意去接受他,只道:“不用你管。”
“别闹!”
周淮律说完,准备抱起她,说:“我带你去医院——”
江枝推开蹲下来的周淮律,他单膝没站稳整个人往后摔坐在了青砖石上。就在他摔到地上的时候,江枝也没去管他,连个眼神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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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给他,忍着疼痛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那边带着睡意朦胧的声音,道:“姐姐,怎么了?”
“你来戏台,我的手扭到了。”
江枝言简意赅,不过一会儿,邵均穿着拖鞋,从西厢房急匆匆的走出来,他没戴眼镜,头发乱糟糟的,蹲在地上拿起江枝的手,看了看,道:“没事,小问题。”
江枝刚开口问:“会不会影响——嘶。”
她在说话的间隙,他直接晃了晃她的手,然后忽然用力一拉——
“好了。”邵均笑了笑:“我都说了小问题。”
江枝动了动手,发现已经没有任何疼痛感了,笑着道:“邵均,你太厉害了,谢谢啊。”
“没有我你恐怕还得去趟医院,”邵均丝毫不见外,开口道:“请我吃顿饭吧。”
这是应该的。
江枝笑了笑:“没问题。”
话音刚落,就听见被江枝推倒的周淮律道:“不可以!”
从被推到地上开始,周淮律就已经有些接受不了。
她根本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感受,哪怕他好心想去关心她,带她去医院,她都不接受他的好意,对着她横眉冷眼,却对邵均笑意吟吟,还要请他吃饭。
邵均揉了揉近视的眼睛,才发现周淮律在这里,有些纳闷道:“为什么?”
她会和他一起旅游,会和他一起去药店抓药,现在还要请他吃饭。
周淮律觉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受得了这种滋味,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好,她宁愿信任另外一个男人,也不愿意让他带她去医院。
“总之就是不行!”周淮律早已情绪上头,他忘记了离婚的事情,也忘记了来这里送花的初衷,更不去看江枝的脸色,道:“你们不能单独吃饭。”
他少有这种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话说出口,他才觉得自己的话像小孩闹脾气。
可是他不后悔。
他实在是不想看见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
想到他们同进同出,他的胸腔里有种无名火在燃烧,沸腾,好像逐渐侵蚀掉了理智,有魔鬼在心里入驻,伸出五爪,挠肝挠肺的让他难受。
大抵听出了什么意思,邵均揉揉眼睛,没睡醒的那种语气,道:“淮律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结了婚还不能和异性正常交往了是不是?你也太大男子主义了。”
他没有任何回复,只觉得邵均的调侃很刺耳。
周淮律就坐在地上,他从未有这种落魄的时候。
眼睁睁的看着邵均扶起江枝,她根本不去搭理他,转身就走好似他坐在这,有多碍她的眼。
邵均站在原地,伸出手打算扶起周淮律,却被周淮律甩开,他沉声道:“用不着。”
他自己站起来,转身离开了班社-
晚上江枝履行约定,请邵均吃了饭。
九点多的时候,他们往回走,邵均挠挠头,又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整晚,邵均就是欲言又止,吃个饭蠢蠢欲动,江枝早就看出来了。
邵均脱口而出:“你和他,是不是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他这段时间看出来了,江枝对周淮律,好像避之不及,她根本不想看见他,正常夫妻,哪里是这样的,吵架也不可能这样,他大胆猜测道:“你们,不可能真的离婚了吧?”
离婚这件事,江枝不会不敢承认,她只是不想让陈沙知道而已。
“你不要告诉我外公,我怕他受不了。”
江枝这句话就是默认了,邵均立刻点头:“这个我知道,他这段时间的血压也很不稳定,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吧。”
江枝点点头,邵均也没再说话。
这个时候不适合开离婚追求的冷笑话,他跟在江枝的身后,往班社里走。
没想到要到班社的时候,趟栊门门前,男人坐在石墩子上,月光照下来,照在青砖巷里,也照在他的身上,落寞、孤独。
周淮律在这里守了一整晚,从早上离开班社开始,知道她今晚要和邵均吃饭,他就没办法镇定下来,甚至没有心情去处理任何的工作。
早上江枝的差别对待,像在他眼里按下了录制键,回去后就循环播放。
他不知道江枝对邵均是什么想法,哪怕没想法,他也无法接受,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去,所以,他就来班社门口等着,只是当看见巷子口传来的脚步声时,周淮律就明白,她还是选择了和他出去吃饭。
从远处走来时,他听见他们的对话。
她还告诉他,他们离婚的事情。
这算什么?
给他机会吗?
江枝面无表情,她老远就看见了周淮律,但那又如何?
她根本不去在意他出现在哪里。
江枝抬脚,准备跨过趟栊门。
此时,周淮律却开口,嗓音颤抖,低沉的可怕,道:“枝枝,我想和你谈谈。”
他就坐在石凳子上,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有种她不同意,他就会坐在这里天荒地老的感觉。
江枝不想让外公知道,犹豫片刻,道:“你先进去吧。”
这是她默许要谈话。
邵均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越过了趟栊门。
青砖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里隔音不好,稍微大声点讲话就能被人听进去,但是她根本不想换地方,不想去浪费时间,就低声问:“说吧,你要谈什么?”
周淮律这才从石凳子上站起来。
他比她高许多,影子都把她的脸庞盖住。
他低头看江枝,许久许久后,从未有过的这种低语,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和他出去?”
江枝没想到他所谓的谈,是要谈邵均,她以为他会说关于和好,道歉的事情,但是不管他说什么,她的回答好像都是千篇一律:“别忘记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要和谁出去——”
他迫不及待打断她:“我知道。”
“但是你能不能,”他清楚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她,稍显卑微的,把自己心里的感受告诉她,企图她明白,道:“我看到你们出去,我很不舒服,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不知道感情里的这些七七八八的情绪。
他只知道,今天整天,不,从之前得知他们一起去顺德,再到他们形影不离去抓药,包括今天,她告诉他,他们离婚的消息,他的心里都十分煎熬。
“不舒服就对了。”江枝不去告诉他这种情绪叫做什么。
因为这是她以前常有的,她习惯了,却只是觉得好笑,她从未想过他也有这种滋味的时候。
这种回旋镖扎在他的身上时,她莫名有些舒服,畅快的感觉:“周淮律,你在离婚后对我要求这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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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要求你自己?”
第22章 “复合水晶。”
他这会儿倒是听明白了她的反问。
好不解的问道:“我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这句话反问过来, 问的好像很委屈,好像她说的这些话是冤枉和污蔑。
那些话在嘴巴盘旋绕圈,像是老鹰找不准落脚点,她说:“我是你老婆, 你是我丈夫, 我让你来看看我外公, 你一点都不上心,裴子舒的爷爷——”
是很短暂的停顿, 她咽了咽口水, 张了张嘴, 此时无泪却凝噎:“她的爷爷, 你就帮忙安排医院, 帮忙打点这些事情,当时, 你又想过我的感受?”
晚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 她把发丝挽到了耳后, 想到这些伤口,说出来就像是在心里重新割自己一刀,每想一遍每说一遍,好像自己在背叛自己,在伤害自己。
她不愿再说起,再提起。
特别是她说完后, 他语塞的沉默,好似被戳中后的默认,又好似面对这个事实, 他无法再辩驳的感觉,这令江枝的心, 更堵,更压抑。
原本的那种舒爽早已荡然无存,情绪迭代很快,这种滋味像回到了爱他的那些年岁里,因为他的每个表情,每句话,每次的沉默,都能在她心里掀起惊天骇浪。
见他沉默不语,她忽然就泄气了。
原本还有话要说,可是现在这样,关于裴子舒的其他她不愿再提起,那些话,就像是把伤疤撕开来,听他承认,看他默认,又像在刀海里滚了一次。
她讨厌这样的感受,也讨厌这样无法控制情绪的自己,差不多两个月了,她真的过得很快乐,不是物质,而是精神层面的自由。
“周淮律,你真的很幼稚。”她平视他,是第一次,如此冷静的看向他的眼底,此刻她不管他的眼里是不是旋涡,或是爱情的浪潮,亦或者是平静的死海,都与她再无干系。
“算我求你。”
江枝仰头,将这种讨厌的情绪再次咽下去,她硬是把自己从往事中拉回神,语出淡然,却字字决绝:“算我求你,别再来烦我了,我要训练,我要比赛,我不想被打扰。”
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很平静的叙述,像温柔刀,刺痛着他的心脏,他才明白这种感受和滋味,是面对被不公平对待时有的嫉妒和失落,他先做过这样的事情,是他开了这个头,所以他已无力辩驳什么,千回百转说了句:“对不起。”
“没关系,不要来打扰我,就好。”
趟栊门被推开响起嘎吱声,然后锁舌搭上,一切恢复了平静。
那是个夜色温柔的晚上,天还没冷,青砖石巷子的秋风吹过,吹过巷子里唯一的影子,萧条、孤寂、许久后,天已经开始破肚白,那影子才微微动身,离开了青砖巷-
江枝也不知道周淮律听进去了没,总之,从那天起,花没有再收到,他也没有再出现。
她算是度过了平静的日子。
比赛进入倒计时,江枝每天都在戏台打转,小舟和陈关劝她歇会儿,她却摇摇头,自己在台上练白素贞的台本,粤剧要用戏腔唱出粤语,好在她从小在香山澳长大,方言就是粤语。
只是用戏腔方式,她有时候调调就是难以转回去,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对着台本里的每个字每个字的唱出发音。
只为了第二天不要在排练的时候拖大家的后腿。
比赛的前一天,陈沙按照班社的规矩都会请大家吃晚饭,饭桌上,陈沙见江枝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不由得安慰道:“不要紧张,输赢不重要,你就当是体验。”
邵均坐在她的左手边,手搭在江枝的肩膀上,像兄弟那样亲昵,附和陈沙道:“人生就是要多挑战未知,才能知道自己的天赋在哪。”
江枝推了推邵均,啧了声。
小舟又上前道:“对阿,枝枝姐,你是有天赋的,白蛇传你才排练过几天?现在戏腔唱的已经很棒了,我觉得再继续深耕下去,你可能会把南粤带领走向国际化。”
“越说越夸张了。”江枝道:“吃吧,吃吧,吃完回去再排一场。”
班社里的人瞬间哀嚎声响起,而陈沙有些胖胖的身躯在抖动,江枝不明所以,然后听见小舟道:“沙叔的规矩是比赛前后都聚餐,比赛前就不排练了,没想到枝枝姐你比沙叔更狠,比赛前还要排练。”要知道,从头到尾完整唱下来,要将近三个小时。
这下,大家都完全没心情吃饭了。
素来沉稳的陈关也忍不住道:“原以为跟了你会好点,不用那么辛苦排练,没想到,你比沙叔还狠。”
班社里的人顿时笑成一团,江枝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班社的规矩,连忙道:“那就,还是按照阿公的规矩来,不排了。”
话虽如此,回去后陈关和小舟还是主动拉着江枝去排练。
当天晚上,或许是想到明天要比赛,江枝太紧张了,所以排练的时候对着陈关唱错词,和小舟一起又走错台步,导致伴奏的那些老师傅也要被迫打住停止,重头再来。
她连忙表现出歉意的,但换来的不是他们的不耐,也不是他们的指责。
小舟噗嗤笑着说:“错了就错了呀,为什么要道歉。”
陈关也点点头:“别把唱戏当成很严肃的事情,就把它当成过日子一样,容许自己唱错,容许自己犯错,别自己揪着自己的一点不对就放大。”
陈关说起话来,也是符合班社大哥的腔调,总是大道理一堆,但江枝却莫名受用。
随着老师傅们笑呵呵的重头陪着她再练一遍,梆子奏乐响起,她和小舟走青衣步出场时,心里忽然有了莫名的感慨。
班社里的氛围,是她生活里从未有过的那种感觉,好像她的所有行为,害怕、紧张、错误、不小心犯下的错误,都是能被容纳和理解。在餐厅时,她不小心定下了以前没有的规矩,他们虽装作抱怨,却还是空出自己的时间,去陪她进行这场排练,他们一遍又一遍,没有不满和不耐,平淡的日子里透露出真诚,这种感觉是——偏爱和尊重。
可能是在这一刻,江枝就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陈沙会对南粤如此割舍不了。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就有种冲动和决心,想要与南粤一起,并肩长行-
香山内湾的书房内,王妈走进来,道:“少爷,衣服已经收好了。”
周淮律淡淡的嗯了声。王妈离开后,许特助敲门带着合同进来,然后道:“少爷,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另外您的时间也安排出来了,明天就可以出发。”
周淮律点点头,翻了文件后签下字。
字签完后,许特助道:“少爷,您是明天要去看太太的比赛吗?”
从那天回来后他就冷静了十天,这十天里,他想了很多,她说她要比赛,那他就真的做到了没去打扰:“她说她要比赛,不想我打扰,所以我明天刚好去,等她比赛结束就去找她。”
他要让她知道,他也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对了,记得订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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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江枝明天比赛,肯定会赢,他要当她拿到冠军后第一个送花的人。
许特助离开后,周淮律拿起手机,看见最近新添加的微信,陷入了沉思,那份“如何挽回执意要离婚的妻子”资料,资料结束的最后,有个微信,附言:咨询我,为您解决一切婚姻烦恼。
上百页的挽回资料,废话一堆,但他当时还是选择套用在江枝身上,直到前几天,看到最后的结束页面时出现的微信,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套用的是商业模版——
身为商人,他当然知道这是加好友的手段,但是他现在自己都陌生,理智告诉他,别上当,但是感性的那个他,还是选择——加了微信,咨询了这位商人。
爱情魔法师:【我占卜出来的状态,她现在不想理你对吗?】
周淮律手指停顿了下,竟然觉得对方是有点本事:【嗯。】
爱情魔法师:【我根据您的描述,占卜到你们对方的磁场越来越远,她的心里其实还有你,只是方法没用对,你们其实还存在复合的可能,但是你们之间存在了第三者的阻碍,需要消除。】
周淮律心里忽然一紧,忽然想到了邵均。
第三者就是那个邵均。
周淮律:【怎么消除?】
爱情魔法师:【消除阻碍推荐点蜡烛,如果需要加速复合,那么则推荐购买1299元的复合仪式和9899元的“黑魔法”不强制消费,请理性购买。】
看到价格和复合捆绑在一起,周淮律大抵明白是什么套路,他沉默片刻,他缺的不是钱,只是这种哄小孩儿的玩意儿,他根本不屑相信——
半个小时后,周淮律:【转账12000。】
周淮律:【还有更快速的吗?】
爱情魔法师:【先生,复合需要循序渐进,不然会产生负向能量,如果心急的话,这边推荐购买12999元的紫水晶,用于修复关系,破镜重圆,和好后推荐购买灰月光,可以用于稳定感情,修复感情,这边可以免费赠送一次蜡烛仪式。】
周淮律:【转账13000。】
爱情魔法师:【先生,这边已经收到您的复合心意。晚点给您做灵感疗愈,需要您全程信任配合,每天默读十遍,将身心的杂念和失败的负能量全部清零。】
时隔六天,周淮律又打开微信咨询:【我明天去找她,这些东西起效了吗?】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还是拒绝见他。
但收到的不是爱情魔法师的回复,而是红色的感叹号。
对方把他删除了。
周淮律:
还好他只是当时糊涂,并没有把希望寄存在这个人身上。
他退出微信,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荒唐的可笑-
比赛当天,南粤班社的人起了大早,集体洗漱完成后去了后院。
江枝不明所以跟上,进到后院,发现后院后面有个房间,这里供奉了尊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