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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多耳朵红起来,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似乎十分难以启齿:
“然后咳让皇后娘娘选择我。”
连翘:“”
“我、我也知道不可能!虽然我确实喜欢她。但当时在西北,她曾断言,说如果有一日我坐上父亲的位置,我也会做出同他一样的选择。”
杀掉舒王,控制皇后。然后,世界的重心会再一次偏移到擎栾。完成先辈到死都没能完成的宏图大志,成为整个西境和中原的主人。
“我没有,我选择了我认为更好的路。虽然…因此害死了父兄,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去杀舒王,会害死所有族人。”
崇多的想法是对的,如今看来,舒王南下是早有预谋。而贺成衍更不是可靠的盟友,对赫函只有利用之心。贺景廷更不会轻易信任背叛过皇后,还差点把他们都害死的擎栾。反倒是因为崇多最后对舒王的卖好,保下了剩余的族人
连翘看着崇多坚定的眼神,突然产生了一瞬间触动。即便是这个世界的配角,也一样有着自己的性格、原则,甚至理想。
崇多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其实也是因为知道她不可能选择我吧!你知道她的,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谁也逼不了她。”
越来越深的夜色,悄无声地侵染着屋中的烛火,连翘与崇多这两个刚刚达成消息互通的盟友,依旧热火朝天地规划着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与应对之策。
丝毫没有察觉到今夜的所有对话,早已顺着昭晨宫卧房外靠窗的塌下,隔着厚厚的软垫t,尽数传到了那条几乎无人知晓的密道之中。
此时的密道之中,正立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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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廷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了一个说不上苦涩还是庆幸的笑。
“原来是因为没有选择我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眸子被密道中的烛火点燃,明明灭灭看不出喜怒。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昭晨宫中两人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入密道——
“你说你选择了更好的路,是指?”
“帮她回到她原来的世界。这样一来,女主消失,这个世界就会重新洗牌,就像当年擎栾没落后贺成衍名声渐起那样。我相信下一次世界的重心会再次偏移到擎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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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一,下一个异世女子已经进入这个世界了呢?”
“那就把她找出来,再再想办法。”
贺景廷闭了闭眼,觉得有些困倦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转过身,望着仿佛没有尽头的幽幽密道,头一次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密道的另一头连接着现如今已经是新帝寝宫的养居殿,他抬步往回走去,将昭晨宫中还在不断传来的声音抛掷身后,渐渐地一点也听不到了。
密道重新回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自己留下的脚步声。
突然,一道空灵而突兀的声音响起,带着毫无人类感情的声调。
贺景廷停步一愣,因为这声音显然不是来自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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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来自于他的脑中——
“你想成为真正的男主吗?”
就在连翘与崇多一筹莫展之际,屋门被敲响,门外传来竹苓急切的声音:
“着火!灭火!”
连翘打开门,这才听到了昭晨宫外隔着宫门隐约传来的呼救,顺着宫人纷乱的脚步声看过去,天边火光一片——
正是先帝停灵的灵堂方向。
“不好,快去救火!”
连翘和崇多没有任何犹豫跑出了昭晨宫,深夜的宫道来来往往都是宫人和侍卫,他们提着一桶桶的水跑向灵堂的方向,又抱着空的桶往回跑找雨坛和水井。
可天边的火光没有丝毫暗淡的迹象,大火似乎已经连成片地烧了起来。
连翘按捺住内心强烈的不安,扯住一个从自己身边奔跑过去的宫女,急忙问道:
“是哪里着火了!?”
宫女磕磕巴巴答道:“是、是灵堂!先帝先帝还在”
“谁问先帝了!皇后娘娘在里面吗?皇后在哪!”连翘直接打断她急道。
那小宫女被连翘抓着手臂,力道之大掐得她生疼,又见连翘的服制似是宫妃,也不敢叫嚷,慌张答道:“奴婢、奴婢不知!”
连翘松开她,朝着灵堂跑去。
大火将宫墙的砖瓦映得橙红,灵堂四周挂满的白绸与纸灯笼在火光的映衬中变得愈发诡异。
惨白与赤红相融又对立,给人一种如坠九幽的错觉。
“火势暂时控制住了,只烧掉了旁边的几间空置的库房,好歹没有蔓延开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这灵堂的火怎么不见小啊?”
“废话,灵堂里全是烛火灯油,又摆了许多木制排位,更不必说那最大的一口棺咳,总之还得要些功夫呢,先去禀报陛下吧。”
“这如何禀报啊,灵堂是先皇后烧的,先皇后现在又”
连翘听见这话,拨开救火的宫人上前来,原来是几个禁军侍卫模样的男子。
“你们在说什么,皇后怎么了?她现下在何处?!”
几个侍卫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似乎没太认出来连翘的身份,但见她身着嫔妃服制,也不敢随意顶撞,恭敬道:
“大火危险,这位娘娘还请速速回宫吧。”
连翘上前一步:“本宫在问你们话。”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虽然不知连翘身份,但见她面容从容带着不容质疑的气场,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
新帝登基后并没有封妃,可谁能保证眼前这位不是新帝早已选定还未册封的宠妃?这宫中风起云涌瞬息万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白日里还风光无量的宠臣,傍晚便有可能被抄家流放。谁也不能保证眼前的是不是正经主子。
最后还是一个领头的侍卫站出来,恭恭敬敬地解释道:
“娘娘恕罪,只是先皇后放火烧了先帝灵堂,事关重大消息不宜泄露,我等也不敢在禀报陛下前轻易告知”
本以为这个嫔妃不过是着急先帝灵堂被毁,迫切想知道起火原因,没想到她突然抓住自己吼道:
“皇后呢!我他妈问你皇后在哪!”
“皇、皇后引火自焚,自然是、是在灵堂中了”
连翘死死地抓着侍卫的衣领,明明矮着男人一头,却愤怒地仿佛要取他性命:
“你们明知道她就在灵堂中却不去救人,还站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
几个侍卫慌张起来:“这火已经烧了好些时候了,就算里面有人恐怕也再说火这么大,根本进不去还谈何救人”
连翘吼道:“那是当今皇帝的生母!就算是死你们几个去救又如何!我要去御前告你们谋害太后我要去告你们”
几个侍卫见她神志恍惚地喃喃着听不清的话,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说实话,单看火势就知道,里面不可能有活人了。就算投入再多的人力,捞出来的也只能是一堆被烧成灰的骨头。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她不是这个世界的重心吗?不是独一无二的女主吗?”
连翘瘫坐在火光冲天的灵堂前,不断喷涌而出的热度烘得人睁不开眼,泪水流出来顷刻便烤干了。
“是的,她是女主,除非被我杀掉,不可能死的。”
连翘自顾自地点点头,似乎是说服了自己,正支撑着身子准备站起身,脑中突然久违地响起了熟悉的机械音——
“你已完成系统任务一,杀掉原书女主。”
本该毫无感情的系统,声音竟带了些许微不可察的雀跃之色:
“恭喜,现在,你是新的女主了。”
第105章 心门
沈琴央睁开眼, 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身下的被褥柔软厚实,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她向来不喜热,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床, 竟发现腿上的伤都被仔细地上药包扎。又试探着活动了一下, 已经没有先前的刺痛难忍了。
屋门响了两下,便自外被推开。
“醒了?”
贺成烨穿着一身常服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见沈琴央扶着床, 站得还有些不自然, 还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 贺成烨哑然失笑:
“腿怎么样了?宫里的太监看过, 说这几日不让你久站。”
说着也没管沈琴央的表情如何, 自顾自坐到圆桌边, 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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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来, 坐着说。”
不是她不想站着, 是她确实站不住太久,看着屋里唯二的那张贺成烨身边的椅子, 沈琴央转身做到了床沿上。
贺成烨看她跟自己置气反倒喜笑颜开:“还在气我?我还以为你醒来以后会谢我呢。”
沈琴央哂笑道:“你要是真死在浙北, 我倒是有可能谢谢你。”
贺成烨拿着那杯水走过来,递给她笑道:“你要是真舍得,我也就放心去死了。”
沈琴央看了看握在手中的那杯水,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小小地饮下一口, 是带了些苦涩的白茶。
“从入宫接近我,在西北以身犯险也要保我回宫,在浙北又进一步获取我的信任到最后赫函贺成衍都死了, 贺景廷成了你的傀儡,皇后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你手握重权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苦心谋划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怎么舍得死?”
贺成烨见她冷着一张脸和他算账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
“你在意的原来是这些吗?我原以为你早就厌倦了待在皇宫那个镶金笼子似的地方,和那些无趣的人斗来斗去。”
沈琴央讥讽道:“你不是我,你怎知我不喜欢待在那里?”
她看着贺成烨望着自己的双眼中暗了一瞬,继而看向了别处:
“因为我待过,待过很久,所以你一定也不喜欢。”
沈琴央简直被他这番武断又毫无道理的话气笑了,但想起那位到死都孤苦伶仃的先皇帝贺尧,被心腹背叛,所有的百姓都盼着他不得好死。宫宴散去后,漆黑的深宫之中拿着刀不断地划着自己手腕
他的确是对皇宫那个地方最深恶痛绝的人。
可沈琴央还是不想和这种人共情,故意拿话噎t他道:“我看你该是很喜欢才对,不然这辈子终于当上了闲散王爷,大可去云游四海,永不回京都没有人再管。非要再费劲回到宫里,和那些你口中的无趣之人争权夺势”
她原本还想继续说几句,没想到贺成烨突然凑近:
“不去争这些,你怎么肯多看我一眼呢?”
他身上的茶竹香因为突然靠近带起的风扑过来,沈琴央推开他,心里清楚他不过是借着插科打诨绕过这个话题罢了。
他作为贺尧的一生死得实在凄惨,而他的死和自己有直接关系,再回到皇宫,自然是要报仇的。
他以为当年害了自己的是贺成衍,沈琴央在他眼里只是个帮凶。殊不知推他入深渊的每一步都是沈琴央在背后谋划,贺成衍不过是她引导的傀儡。
若是知道,以他这般决心,必不会轻易放过。
沈琴央垂下眼帘,在灵堂之中时,她是真以为贺成烨会杀了自己。即便现在看他有说有笑,似乎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
但两人之间终归是隔着血海深仇的。
沈琴央不觉得一个前世十恶不赦的反派,会将复仇这件事高高举起后又轻轻放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成烨笑笑,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打开了窗户。
窗外,是一方恬静的小院,积雪扫得干净,种了许多腊梅,开的正盛。角落里随意地摆着用来存雪水的水缸,旁边随意地倚着扫雪的扫帚。
与宫中空旷规整的院落十分不同。
若不是他提醒,沈琴央醒来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你带我出宫了!?”
贺成烨看她望着那些院子里的腊梅,眼中似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说这话时眼里不经意流露的期待。
“嗯,是我在京郊的一方小院,不常来住。”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几乎没有人知道,不会被打扰,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沈琴央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再出宫,她缓缓地起身走到窗边,有些不敢置信地轻轻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冷风里夹了丝丝缕缕的腊梅清香,甚是好闻。
不过是一方最平常的小院落,却莫名觉得比宫中都开阔许多。
半晌,她却想起什么了似的,轻轻叹了口气:
“被贺景廷禁足在昭晨宫,和被你圈在这小院里,又有什么区别。”
起码在宫中,她还有竹苓和连翘。沈琴央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果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贺成衍的报应不过是瞬时解脱的死亡,等待她的是更漫长的一场折磨。
看来这间小院落就是她后半生的归宿了。
沈琴央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把贺成烨逗笑了,他轻轻覆上她紧抓着窗棂而指节泛白的手,故作轻浮道:
“嗯,你就在这院子里,每天只能见我,和我一起吃饭,一起晒太阳,哪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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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扶着她重新坐回到床上,才肯把后半句吐出来:
“直到你把腿养好了。”
贺成烨半跪在床边仰头看着她,方才扶她坐下时抓着的手都没来得及放开,就这么自然地半握着,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
沈琴央心中微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浙北时,他们假作夫妻共处一室。那时贺成烨似乎也是这样在她面前,轻而易举地俯身跪下,说着一些根本不能作数的浑话。
他当时说,若她要去争,便为她倾尽全力。若哪天累了倦了,即便亡命天涯,他亦同她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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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琴央以为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今天却突然发现,竟一字一句不落地都记得清楚。
“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当初我们说好的,去西北骑马看星星,回浙北去吃周嫂做的饭。”
这是他们在浙北时半开着玩笑说过的,原来记得这些话的人不止沈琴央一个。但记得有什么用,都不作数的。
沈琴央冷冷道:“你在浙北承诺过许多,这句最没用的你倒是记得最清楚。”
贺成烨歪歪头:“还有什么我没做到的?”
沈琴央说:“你还说要为我倾尽全力,为我去争。这就是你为我争的吗?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培植多年的朝中势力尽散,贺家父子的皇位依旧,独我像逃兵一样窝藏在这个小院里。你倒是为我争了一个好结局。”
贺成烨也不急于同她辩解,故作无知道:“你觉得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吗?我以为我承诺你的话里,一起去云游四海才是最重要的。”
他一抬衣摆侧身坐到沈琴央旁边,面色稍正经了些问她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我问你,你与贺成衍争了这些年,是为了什么?”
事到如今,两人从同盟到图穷匕见,又到眼下在同一间屋子里坐在同一张床上,也算是彼此什么样子都见过了,沈琴央大大方方承认:
“为了权力制衡,有足够自保的力量不被他害死。”
贺成烨继续问:“那贺成衍死了以后呢,你为什么而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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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琴央答道:“为了做太后,有更多的权力傍身,不被贺景廷害死。”
其实都一样,无论谁做皇帝,她要权力稳稳地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无论谁是男主,谁又是穿越女,她都有足够能力自保,主动害人总好过被动地被害。
“活着,就是我唯一的目的。”
沈琴央目光如剑,又看着他问道:
“那你呢?从前你是贺成烨时,我问过你。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贺尧的目的。”
贺成烨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我的目的?其实和你差不多,我也要活着,但我要随自己的心意活着。”
贺成烨手臂撑在床上往后仰了仰,眯着眼看着她笑道:
“甚至我的野心更大些,我要你也能随心而活。”
沈琴央也看着他,久久没能说话。
随心而活,可她的心早就死了。宫中这十余年里,如果她一直心存妄想,只会活得更痛苦。不如单纯些,毕竟仅仅是活着都已经足够艰辛。
沈琴央把脸别了过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宫中怎么样了?”
贺成烨没打算瞒她,如实道:“全乱了,古往今来先帝遗体还没下葬就给火化了还是头一遭,更不必说是先皇后亲手放的火。”
沈琴央嘴角抽了抽,那是她放的吗?不过现在追究是谁放的火也没意义了。
“但现在消息还被圈在宫里,我令贺景廷控制着没走漏出去。不过就算走漏了也无妨,以皇后殉葬的说法公开,在史书上也算说得过去。”
沈琴央敏锐地把握住了他话中的端倪,“贺景廷现在已经完全听命于你了?”
贺成烨笑得恣睢,“不,他听命于你,因为我听你的。”
不算太宽裕的床坐了两个人难免显得有些拥挤,贺成烨不过稍稍凑近了些,那股总爱扰她心神的茶竹香就扑了上来。
沈琴央的手猝不及防被贺成烨握住,牵着,按在了他跳动的心口处。
“怎么样?若你现在说还是想回宫,明日你就是太后,我保着你后半生都不会有谁来分你半分权势。”
他将沈琴央的手按得更深,指尖下的心脏随着呼吸而跳动,热烈而坦诚。
“但如果你说要走,天涯海角,我一道陪你,咱们玩个尽兴。”
沈琴央原本听到第一句时就已经想好了答案,可偏偏那后一句的“玩个尽兴”直直地撞开了她闭锁的心门,如此地令人晕头转向,振聋发聩。余音又像最甜美的蜜糖,引人遐想它的味道。
犹豫产生的瞬间,便已经是答案。
沈琴央心跳如鼓。那颗将死未死的冷硬心脏久违地鲜活起来,鼓动着、颤抖着,催促着她做出足矣改变命运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甚至可能掀翻过往她认定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全部规则。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贺成烨的眼睛笑了。
“走。”
第106章 王妃
三年后, 京中一派祥和安宁,朝野动荡吏治混乱的局面不复以往,大有要重回盛世的意思。
百姓对于这位刚刚上位就迅速控制住局面, 督察百官、推行新法, 激浊扬清的新帝十分推崇。不仅如此,帝后和睦, 皇后慈爱, 新帝与皇后的故事也被奉为一段佳话。
不知不觉中, 人们早已忘记了前朝帝后两相对立分庭抗礼的日子。
又是乍暖还寒的初春, 上京的官道两旁开t满了金灿灿的桂花, 一支车队踏着满地的碎金, 缓缓驶入了京城。
前后官兵护卫着车队中央最华丽的那辆马车, 帷幔被一只素手拨开。
沈琴央吸了一口满是桂花甜香的空气, 回头, 便看到身边人递了一支开得正好的桂花过来。
“什么时候折的?”
沈琴央接过来,摸了摸那些盈黄的小花瓣。
贺成烨看着她笑道:“你刚刚看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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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京城, 在王府停稳后, 小厮侍女忙活着搬东西,沈琴央被贺成烨扶着下了马车。看着繁华热闹的街道,沈琴央愣愣出神。
三年没有回来,京中一切照旧,甚至隐约比她离开时更好了些。
贺成烨见她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 上前来牵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在看什么?”
沈琴央摇摇头,“没什么, 就是觉得京城有我没我好像都一样。”
贺成烨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故意打趣道:“失望了?”
她抬起头:“不, 我觉得很好。”
王府里的侍女见他们还站在外面说话,笑脸盈盈地上前道:
“王爷,王妃,天气还冷呢,回府再叙吧,日子还长着呢。”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跨进了府门。
没过多久,舒王回京的事就传开了,文武百官都对这位久不在京中却在朝野之中颇有威望的舒王十分好奇。
传闻他曾经在先帝退位时的贼乱中死了,后来又不知怎得横空出世,明明只是陛下挂了个名的皇叔,按理说手里应该并没有什么实权,偏偏几乎垄断了兵权的大将军魏林与他交好,就连陛下对这位皇叔都十分恭敬。不仅重新赐了京城中地段最好的新府邸,还在他回京前就命人精心打理,建园修林,又特设宫宴为他接风洗尘。
宫宴更是宠臣前所未有的规格,先帝驾崩后三年孝期已过,宫中宴饮还是头次大张旗鼓地操办。
丝竹管弦,歌姬舞女目不暇接,流水般的宴席尽是罕见珍馐。有不少朝臣带着家眷前来,其中虽然有许多想一睹舒王风采的,但更多的还是对传闻中舒王妃的好奇。
传闻中的这位舒王妃是在贺成烨在云游四海时结识,令从前不近女色的舒王都为之神魂颠倒。要知道,舒王从前因为不接近女人,甚至都传出过有断袖之癖的荒唐话,现在竟然与一位普通民女结为夫妻,实在是令人惊叹。
“前日我去宝通阁远远地看见了舒王带着王妃,两人就在二楼坐着听说书呢。说来也奇怪,两人明明是来听话本子的,从头到尾都是有说有笑,那舒王的眼睛就没从王妃身上挪下来过。这书净听王妃说了,何必还要来一票难求的宝通阁听!”
趁着还没开席,几个臣子亲眷凑在一处说着闲话,议论的正是舒王与舒王妃。
“哎?你也遇到了?我是先前在宵金楼遇见的,真是大开眼界啊!几乎是王妃指一件舒王就给买一件,到最后压轴的一柄嵌紫金坠白玉的短刀一端上来,舒王见王妃喜欢,直接给出了宵金楼前所未有的高价。结果我亲眼看到舒王拿那刀给王妃削苹果吃”
“你们也遇到了!?我是在京郊皇家马场,看到舒王牵着马给王妃遛”
“你们怎么都遇到了!我是在泫月湖钓鱼,看到舒王亲手给王妃做鱼汤”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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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几番话对下来,几个人都沉默了,这舒王也太宠妻了吧!
其中一人幽幽开口道:“但你们没发现更奇怪的地方吗?虽说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但那舒王妃竟有几分像为先皇殉葬的先皇后”
这句话一出,像是一块石子被投入平静的湖面,揭开了所有人早已发现却不敢直言的隐晦。
“何止是几分像,我险些以为先皇后根本没死。”
“哎呀,越说越吓人了,先皇后都已经死了三年了,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快忘了,你怕是记混了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耐人寻味吗?舒王是先皇兄弟,先皇在位时舒王不娶妻不纳妾,可先皇驾鹤西去后,他竟然娶了一个长相酷似先皇后的女人”
“快别说了,舒王到了!”
所有人瞬间正襟危坐,一副端正恭谨地样子起身见礼。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实际上朝中还是有许多前朝老臣在的,其中甚至有几个当年皇后党的忠臣,现如今一样被提拔重用起来。
见到舒王携王妃入殿,纷纷上前拜会,没想到这一凑近就被吓了一跳——
舒王旁边站的赫然就是先皇后沈琴央!
吓得几个老臣险些腿一软跪下去,登时满头冷汗,颤颤巍巍小声问道:
“这这位是莫不就是”
“是我夫人。”舒王笑道。
群臣相互一看,非常识趣地纷纷开始道贺舒王新婚之喜,但还是忍不住地拿眼睛时不时地打量着沈琴央,想从她的身上找出些故人之姿。
可惜,眼前的女子虽然与先皇后有着几乎一样的面容,周身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
当年的皇后沈琴央,虽说是毋庸置疑的美人,却从来没有人将美貌当做她最大的特点来看待。她就像一块冷硬而尖锐的磐石,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压迫感直教人抬不起头,根本无法做到坦然地与其对视,因为那双几乎看不到感情色彩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人心。
可眼前的女人,平和地看着每一个向她投来目光的人,嘴角含着笑意,并没有初入宫廷的局促不安。哪怕在人群中被当做视线中心被反复打量,也丝毫没有露怯的意思,反而愈发地沉稳端和。
就像一杯温吞的水,毫无波澜,看着她却莫名地安下心来。
与那位如冰似剑的先皇后可谓是截然相反,若不是因为容貌过于相似,其实根本不会有人将她们联想到一处。
也许,真的只是凑巧的相像。
几位先前还心存异样的大臣也放下心来,若真是先皇后,起码绝不会给他们一个笑脸,于是纷纷与王妃贺喜。就在这时,皇帝入席了。
众人赶忙散开来行礼拜道陛下万安,贺景廷淡淡地瞥了眼阶下俯身的群臣,道了声平身。
就在这时,他猛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与沈琴央眼神交汇的那一刻,贺景廷发现自己在害怕。
因为她在打量他,他知道她在重新审视自己。三年过去,他这个皇帝做得如何,他扪心自问是无愧的,但为什么自己还是下意识去担忧沈琴央的判断呢?
大概是因为自己始终比不上她身边的那个人吧。
贺景廷移开了目光,僵硬地转身坐到了龙椅上,饮了一口甘冽的清酒。再抬头时,便已经整理好容色,笑着举杯:
“今日与众爱卿相聚于此共同庆贺,是为着舒王游历回京。本是家宴,但因三年国丧刚过,宫中已许久没有热闹过了,借此机会朕便也与众卿畅饮一番,算是为舒王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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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成烨起身,笑着遥遥举杯道:“那臣就谢过陛下了。”
随后他一口饮下满杯的酒,朝贺景廷倒了倒杯盏,一滴未剩。
贺成烨毕竟名义上是贺景廷的皇叔,哪怕贺景廷如今贵为天子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饮尽了杯中酒。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头,贺景廷顿时觉得胃中如火烧般被点燃。
众臣都知道陛下酒量实在差,这一杯下去,怕是早早地就要离席了。
不过倒是也好,宫宴这种场合,谁来是为了陪皇帝喝酒的?都是等着上位者离席了大家才能真正放松起来。
可没想到,眼见着陛下喝了一杯又一杯,早已到了该醉的时候,脸颊都泛起了异样的红色,那双眼睛却越发凌厉。
从前这位小陛下还是瑞王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觉得他像先皇,可等到他继位后,大刀阔斧改革的魄力,朝堂吏治愈发清明,众臣才慢慢发觉他身上是有先皇影子的。
当然,是从前一样刚继位的先皇。
尤其是那双眉眼,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可冷下来时,带有明显压抑着情绪的暗潮,与后期同先皇后斗到最白热化时的癫狂劲简直如出一辙。
令人…忍不住怀疑他会不会走上先帝的旧路;越发看重自己手中的t权势,越发执着于集权而非治国之本。
紧接着,众臣又发现了些许端倪,怎么陛下和舒王喝着酒,眼睛却似乎一直在盯着舒王妃?
像是为了印证众臣所想似的,贺景廷突然斟了一杯酒举向沈琴央:
“舒王妃,很像朕熟识的一位故人。”
宫宴之上,随着这个问题的抛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暗自期待着舒王妃该如何作答。
沈琴央淡淡一笑,拿起手边的酒杯起身垂眸道:
“臣妾自初入京城之际就常听人说,能与先皇后有相似之处,是臣妾的荣幸。”
既然舒王妃都大大方方地主动提起,看样子的确心中坦荡。
其实这些年哪怕陛下没有明说,朝臣也能隐约感受到先皇后似乎是陛下的一块逆鳞,只要提起总是神情恍惚,眼神晦暗。必然是当年皇帝还是瑞王时,先皇后没少拿捏他,才留下的阴影吧。
可没想到,陛下像是对舒王妃的回答不满意,继续追问道:
“如此说来也算是缘分,不知王妃名讳?”
众臣这下惊呆了,陛下这绝对是吃酒吃醉了,竟然当庭追问一个女子名讳,还是他皇叔的女人。
沈琴央嘴角抽了抽,她早知道贺景廷会在宫宴之上难为她,但没想到他如此明目张胆,竟还说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话。
“臣妾不过一介民女,家中也非名门望族。”
贺景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不妥,他继而饮了一口酒,却觉得嗓子还是干涩难忍。
就在众臣以为陛下总算反应过来失态,该放过舒王妃时,他却又不依不饶地开口问道:
“听闻舒王妃与皇叔是在南下的路上结识,相伴而行从浙北一路到了西北。”
这话是对着沈琴央说的,但贺成烨率先答道:
“是,还要谢过陛下,在臣还未归京时便赐了御笔亲书的册封诏书。”
贺景廷喃喃道:“是啊,是朕亲手写下的。”他重新抬起头,目光越过挡在沈琴央身前的贺成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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