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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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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文化是无价之宝,探花郎大文豪吃的东西,能便宜吗?”

“那不能够!”俞有钱赶紧道。

“十文一块,一斤出四块,已经非常便宜了。”俞荷笑着说,一斤五花肉要卖十五文左右,煮熟了能有七两。

叔侄俩回来正赶上午饭,一人吃了两碗,俞荷去睡午觉,俞有钱厨房烧水杀鸡,炸豆腐片,赵娟午睡起来给帮忙看火。

“你们两个今天生意不错。”

“非常好。卖到最后不是我手快,有花他们都没得吃。都是买一个两个肉夹馍的人回去吃着好,再来买的。只一个胡管事就包圆了剩下两只半的烧鸡,说明天还要三只。

回来的时候听有花说,她是胡员外家管厨房的老嬷嬷。镇上人有钱呢。”

“你说的应该是胡地主家,他家地多,有个儿子在县太爷手底下干活。别看白水镇人比县上少,七拐八弯的都是亲戚。来者是客,你平时说话要小心一点。”

“知道,我码头上半年不是白混的。”

两口子正说话,俞老头驾牛车回来了,老太太闻声屋里出来。

俞有钱提着一桶水也厨房出来,说好的他要去镇上帮忙杀猪顺便买肉回来。

“爹,等我回来喂牛。再迟帮不上姐夫的忙了。”俞有钱饮了牛,在俞老头的怒目之下赶着牛车跑了。

俞荷起床,站在屋门口打着哈欠,一副睡蒙了的小模样。

“阿爷回来了!”

“嗯。活都让你三叔干,他力气大。”俞老头舍不得迁怒可可爱爱的小孙女,笑着说:“俞荷,你有时间就练字,你姐说下午都是做手工,你还太小大点再学也不迟。”

女学堂下午人多的像开门做生意的绣楼,人多复杂事多,俞荷不去也好。

“好的!谢谢阿爷。”

俞有钱很快驾车回来,今天杀了一头猪只有一付猪肠,他拿了十斤五花肉,2斤板油,一个猪头,又买了六只鸡,明儿凑十只烧鸡,成本有500文了。

俞荷切肉的时候,李二娘唐大丫都来帮忙,东西太多,吃过饭才开始煮。

“烧鸡一锅。卤肉肥肠一锅。”俞荷马上决定一次煮两锅,不然得忙到什么时候去。

叔侄要赶在马三面起来做早饭之前,把厨房收拾整齐,又要赶时间尽早去白水镇。

俞成文和成义觉得背篓里的烧鸡太香了,不愿意坐牛车,在前面跑着去上学。

“今天的烧鸡是比昨天的香,以后鸡肉和猪肉还是分开做。”俞有钱笑着说,今天早上烧鸡一出锅他就发现了。

“嗯。”俞荷眯着眼睛靠在爷爷怀里打瞌睡。

到了镇上,摊子刚刚摆开,看见一个老熟人——李掌柜。

“俞小哥,以后出摊一定要给我说一声,我在王家那一条街的粮食店当管事。没见我,你可以到那问问。”

“好的,李掌柜。今天有烧鸡,状元东坡肉,还有肥肠肉夹馍。”俞有钱把装满烧鸡的背篓提过来,揭开盖着的草帘和白布,露出半背篓烧鸡。

“你先看看,要哪样?”

地上的火着了,俞有钱端锅缸里捞肉和肥肠倒卤汁,送的卤豆腐和洋芋片夹在单独带来的盆里。

俞荷冷的裹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坐在小桌子边等着卖肉夹馍,左手边就是一背篓白微黄热乎的大馒头。

顾大安的肉还没上,只搭好了摊子,天灰蒙蒙的还未亮。

“给我来一只烧鸡,东坡肉来两块,再一个肉夹馍,肉夹馍现吃!”李管事看摊子摆开,终于选好要吃什么。

“烧鸡你吃肥点还是瘦点的?”

“有啥讲究吗?”李管事看着背篓里红亮卤香的烧鸡,问道。

“母鸡肥点,一百文,公鸡大,肉更紧实,要一百二十文一只。”俞有钱给他拿出来两只,让他看着选。

“你这都比烤鸭卖的便宜。那就一样来一只,回去请伙计们吃一顿。”

李掌柜爽快的给了钱。

俞荷嘚嘚做肉夹馍。

“卤豆腐和洋芋片都是送的!”俞有钱看他吃上肉夹馍,笑着说。

顾大安推着车过来,笑着说:“俞荷,你们叔侄早啊!”

“大姑父早!”

“大姑父,你尝尝。”等顾大安放下车,俞荷赶紧给他一个额外夹满豆腐和洋芋片的肉夹馍。

“好。我尝尝你们的手艺。”顾大安单手接过,坐下,一边擦汗,一边大口朵颐。

“非常好吃,肉质鲜美,卤豆腐和洋芋片增加了口感,还不占味。”

李掌柜旁边猛点头,是这个说法。他有些后悔了,相比而言,十文钱一块的东坡肉买贵了。

“小老弟,东坡肉给我装四块,再浇上你们的肉汁,碗给我先借着等会儿还,再拿一个肥肠肉夹馍。”算了,就当给王掌柜带一份东坡肉回去。

顾大安吃完肉

夹馍,开始卸肉往肉架子上挂,两只大猪腿一挂,连骨的五花肉一条条挂好,昨天订肉的各个客栈酒楼富户都来取肉了。

俞有钱的生意再次开张,还有昨天买过肉夹馍的人来回购。

到中午所有东西卖空,收摊,俞荷倒希望三叔从早卖到晚,这样尝过味道的人越多,未来要买的人就越多,到了腊月能挣一笔钱。

晚上煮肉的间隙,俞荷和俞有钱算利润,烧鸡有一半的利,算五十。

肉夹馍一个能赚一文左右,肥肠一付十五,一只猪头五十,馒头一个两文,还有豆腐和洋芋片,一天有100文左右。

东坡肉十文一块,一斤肉做四块赚两块多的熟肉,有二百多。

“一天有八百多文。”俞有钱算了半天,一脸惊喜的说。

俞荷点头如蒜。

俞有钱觉得俞荷算不来。

“你一半,我一半,到月底再给家里买几斤肉改个顿,谢谢大家帮忙。”

俞荷还以为三叔要给阿娘二婶发工钱。

“发工钱,你奶会拿棍追着我打的。”俞有钱算是看明白了。

俞荷疑惑?不能请自家人,那地谁帮她种?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钱就见外了,只能在其他地方弥补。”俞有钱闻到锅里肉香,赶紧起来看火。

俞荷跟着拿筷子试了试,肉熟了。

“三叔,成了!”

“俞荷,快去睡觉!明天你是要去上学的,你忘了吗?”俞有钱放心了,得意笑道。

打发俞荷去上学,俞有钱一个人摆摊差点没忙翻天,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这个要这,那个要那,一口气的功夫都等不了,脾气大的不行,好几个还是李掌柜介绍来的熟人,买的多。

“俞荷在的时候,也不忙啊!”终于卖的差不多,俞有钱和顾大安抱怨道。

“明天让你大外甥给你帮忙,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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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两个肉夹馍算工钱。”

“能行。我巴不得有人帮忙呢!”

收摊,俞有钱买好鸡,帮顾大安下午杀好猪,借着热水烫鸡,把洗好的鸡杂送给外甥们吃,洗干净猪头和猪肠,俞老头才慢悠悠把他和食材接回家。

“爹,你以后都照这个时间来,有花姐要喂猪看娃做饭,姐夫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外甥杀猪,我能帮就帮一会儿忙。”

到家时,俞老头对他态度好了很多,俞有钱还不太习惯。

烧鸡要油炸,板油两天买一次,俞有钱学着炸烧鸡,炸东坡肉,煮肥肠。

晚上吃过饭,玩了一天的俞荷,烧火下料烤火看着锅。

肉熟了,灭火,去睡觉时还看见爹娘的房间亮着灯。

学堂里男孩读书,家里期望高,一百二十几个学生,阿爹要付出很大的精力才能教好。

反观女学堂,下午的时间除了她在练字,其他人都在做手工。倒数第二名赵德芸破天荒都卖出去两条手帕了。

她姐?在绣一副半米长的牡丹图,线和布都是阿奶提供,图样是赵夫子所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五朵牡丹花,才刚刚起绣。

李二娘发现俞有地看《大学》,忙问道:“俞哥,你要参加明年的童生试?”

“是啊,我必须去考试,多少秀才,读书人盯着我村学教书的职位,最起码我得考上秀才,才能名正言顺继续在赵家村学教书。”

俞有地有自知之明,因为要照顾赵德花,时间紧,赵德海才会同意他来试试。

时间一长,这事就有的琢磨,族长要偏心自己,族老村里人也不答应。

“到时候让俞荷跟你一起去,让小家伙开开眼界,没准儿又学会几道好菜,将来做厨,绰绰有余。我看她以后就是围着灶台转,在茶饭上确实有天赋。卤肉做的比烤鸭还香。”

也不知道到底是老三忽悠的她,还是她忽悠的老三,小买卖做的都快忘了读书,念在她年龄小,先让玩着。

“她明年才六岁,达州几百里地,我带她去,是照顾她,还是参加考试?”俞有地放下书,笑着说。

“你是她爹自然是她照顾你。”李二娘俏皮的一笑,放下手里的布鞋底,认真道:“俞荷都睡了,咱也早点睡。你学习也不差这一会。”

“嗯,就睡!”

俞有地去厨房洗手,俞有钱又起来在小心的灭火,锅里的肉捞在两个缸里,再趁热把卤水倒进去泡一夜,这样既保证入味,也减少肉煮过出油化了,少重量的损失。

“大哥,还没睡呢?”

“嗯。”

兄弟俩一个洗手,一个提水去后院洗澡。

第32章

就这样,俞有钱每天早上出摊,连生帮忙做肉夹馍,收摊的时候留下六个肉夹馍给顾大安两口子和孩子做午饭,下午先帮顾大安杀猪,自己再洗好猪肠,回来的之前杀好鸡,鸡杂小鸡蛋留给外甥们晚上添个菜。

等俞荷放学回来,五花肉猪头肉肥肠家里帮忙炸好煮熟,只需她看着下料炖煮,两缸卤汁可以重复使用,只要每次煮之前再加点料。

“酒和红糖成本高点。大料葱姜蒜辣椒都可以买到。”俞有钱看俞荷锅里倒酒和红糖,肉疼。

俞荷想起自己屋里半袋子的甜酒曲,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要不然,米酒炖肉别有一番风味。

高浓度的麦曲酒就更不知道什么能酿。

“三叔,麦芽糖也可以做肉,腊月应该会有卖糖人的匠人,我们存上几十斤。酒没办法代替,猪肉靠酒提味增香。”

俞有钱把麦芽糖记在账本上,锅里看看,打发俞荷去睡觉。

“你好好识字,说不定你阿奶那天要考你们!”俞有钱了解自己母亲,要是她那天看不顺眼就会找茬。

“真的?学好了有奖励吗?”俞荷狡黠的问,“有奖励的话我就努力努力!”

“你别翻车让她有机会怪我带你做小买卖就好。”

“那不能,我和三叔合作愉快着呢。”

俞荷练习越勤,俞有钱第二天就买了一罐麦芽糖,俞荷先锅里倒水炒糖色,红亮亮的颜色很浓。

“以后鸡和五花肉用麦芽糖上色再炸。”俞荷和帮忙的阿娘二婶说,“能省钱。”

为了试口味,先用调配好的新卤汁做了一只烧鸡味道不错,给家里人当晚饭,晚上再用新卤汁煮烧鸡和猪肉。

俞荷又买了红辣椒面做料油凉拌肉卖,淘汰了心肝肺做的肉夹馍,心肝现在卤好单切用大料花生芝麻辣椒油葱花香菜凉拌,或者和猪头肉三混凉拌,很受欢迎。

猪肺还没发现好吃法,最后被买走。

猪头肉夹馍和肥肠肉夹馍便宜好吃,买的人最多,东坡肉五十块有时候卖不完,俞有钱就切了夹馍卖出去。

最贵的烧鸡,一天十只,反而是摊子上最早卖完的。

俞有钱想增加烧鸡供应,想把肉夹馍的生意让给连生。

“你大姑父,一个人挣钱六个人花,起早贪黑忙不停,两个小的换着穿一条裤子,他们比你还大一岁呢!”

俞荷记得两个小表哥是双胞胎叫连明连辉,几次见面都很怕生,也没说上话。

“可以的。肥肠和猪头肉我们帮忙卤,不要钱。”本来去蹭大姑父的摊位,她就打着帮忙的主意,三叔同意,她更没话说。

俞有钱以为小家伙想半天不同意,没想到比自己还大方。

“现在就看你大姑父愿不愿意了!我估计悬。”

“要不这样吧,算合伙,大姑父姑姑出肉钱,我们买馒头,除过成本对半分。”一天也有五十文,再家里给送菜,应该能存点钱。

俞荷把问题扔给大人们,她去练字。阿奶现在每天晚上都盯着二哥写字,是有意看着他。说不住定哪天就轮到她了!

随着年关将近,顾大安忙的顾不上和小舅子说话,俞有钱和大姐自己商量好,连生帮忙做肉夹馍。

大户开始一头两头的买猪肉,地主们也半只半只的买。

猪头猪内脏一下多了,马三面给大女儿送菜做午饭,有空就给俞有钱帮忙洗猪肠烧猪头。

俞记烧鸡

东坡肉肉夹馍的名声打出去,赶集的就差人手买一个肉夹馍了。

进了腊月,俞有钱每天要去馒头店批发三四百个热馒头才够做肉夹馍。

唐大丫俞有粮自发每天帮忙出摊,中午回去一起收拾要煮的肉。

俞家院子里从早到晚都飘着一股浓浓的肉香,没睡几天安稳觉的宋老太馋的半夜睡不着。

“有地家又开始出摊了。”

“要是有地明年六月能考中秀才,就翻身了。”

“烧鸡比干巴巴的烤鸭还香。”躲在人群中的王老二有话说。

“其实肉夹馍更实惠。黄豆卖出去,五文钱怎么都有。大家伙明天赶集去早点还能买到。”

俞耿给他背脊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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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骂道:“你省着点粮食,免得三四月天天吃野菜!”

“大爷,我知道。就买了一次,买了半只也不贵。花了五十文。东坡肉那是读书人吃的我可舍不得钱。”

王老二转天就来给俞有钱卖好,把俞村族人谁说了什么话,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俞有钱道了谢,笑着送他一个肉夹馍。

“三哥,你能干,大家看的眼热,凭他们说去。”王老二要走还不忘拱火。

俞有钱长了个心眼儿,买鸡自己不去,不是让俞有粮帮忙,就让唐大丫去买,周围打听了一圈也没发现谁家养鸡,集市上的鸡都是农家淘汰下来趁过年价格好,换了钱准备过年的零用。

“买鸡还不容易,跟我去村里收猪,你给的上价,鸡要多少有多少。”初三顾大安笑着给俞有钱出了个主意。

俞有钱就赶着牛车跟顾大安约好的李山镇一个村去买鸡。顾大安牵回来四头二百斤的肥猪,俞有钱买到二百只鸡。

晚上,俞荷不得不几班加点做烧鸡,马三面后院的鸡屎,让全家人赶紧帮忙。

“老三,万一有鸡瘟,你给我赔!”

“我赔,赔!”

一天做三十只烧鸡,二百只要卖到腊月十五,马三面心里骂骂咧咧,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谁知道,腊月八,俞有钱又买回来三百只公鸡母鸡。

“我们走得远,在大山里,山民养的鸡又大又好,一只三十文,很便宜,我本来只买两百,姐夫劝我都买了,说过年这几天大家手里有钱。做出来能卖完。我经不住蛊永都买了。”

“我的钱包,可是大出血呢!”

马三面见俞有钱怂怂的样子,又气又笑。

深更半夜,全家人一起杀鸡拔毛,俞荷打着瞌睡看火看锅煮。

五十只漂亮的烧鸡做出来,连俞有钱睡前都担心卖不完怎么办!

收鸡的时候被人奉承几句,这家好这家更好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一鼓作气买买买。现在后悔晚了。

俞荷一夜好眠,精神饱满,今天她不出摊是不行了,后院那几百只鸡可有她一半的本钱。

“买烧鸡送一个洋芋片辣子肉夹馍!”俞有钱像第一天开业时开始叫卖。

西街住都是富户,一边打趣一边掏钱,有人还问,“俞小弟,这是怎么了?烧鸡今天做了几百只怕卖不出去啊?”

“来来来,我帮忙消化一只!”

“俞小哥,你不会像上次卖烤鸭胡辣汤一样卖完就不卖了吧!”李管事这话把听声观望的人吓了一跳。

“李叔,我做生意,我爹娘不同意。说不准,现在还说不准。”

李管事心里一突突,他本来打算十八多买几只和年礼送给主家和几个交好的人家,这要是没有烧鸡,他哪里买去?

“俞小哥,你说实话,还卖几天?”

“今天卖出去看情况,李管事咱老熟人了,别人没有,你都有。”俞有钱故意压低声音说,“还望你不要说出去,谁问就说我家养的鸡不多了。可行?”

“行。怎么不行。给我来一只大的烧鸡。”

俞有钱赶紧捡背篓里一只最大的给他。

观望的人看李管事买了只,赶紧掏钱,先买的可以挑大小,后面剩下的小的也要一百文呢。

胡嬷嬷赶着以前的时候来,背篓里剩下的都是小烧鸡了。

“俞小弟,你着烧鸡阴干了上锅蒸,放辣椒油凉拌也好吃。”

“胡婶厨艺高,今天还来两只小的?”俞有钱一边恭维一边提起绑烧鸡的稻草让她挑选。

“来六只,一只便宜两文。”胡管事试着讲价,六只能省十二文呢!

“十只全买完了,给您一只便宜四文,就多了四只而已。”俞有钱悄声说。

“行。劳烦你给我送过去!”

俞有钱背着背篓就给她送去胡家后院大门口,胡管事把烧鸡拿进去,很爽快的出来付了钱。

“小哥,你家烧鸡味道不错。怎么不拿到县城去卖呢,一天一百只都能卖掉。”胡管事笑盈盈的提建议。

“多谢多谢!”当头棒喝,俞有钱背着背篓赶紧回家做烧鸡。

就是啊,县城人多,随便买买,几百只肯定能卖完,他怎么没想到呢!

俞有钱兴奋的一股脑说给俞荷,“俞荷,明天多做点,我们去县城。”

“明天初十,逢大集,我决定做一百只烧鸡在白水镇卖。”县城还不如镇上卖,他们在镇上打响了名号,去县城谁认识谁!

县城里好味道多不说,主妇们生活一文钱都要精打细算,不如乡邻大方。

“三叔,就算卖不完,正月十五到二月二还能接着卖,不着急。去县里人生地不熟,谁知道我们是谁!我们现在去县里卖烧鸡,讲究排场不怕贵不会买,怕贵的问都不问。反而浪费了时间。”

俞有钱一听,拉着俞荷撂下肉夹馍生意急吼吼回家杀鸡做烧鸡。

第33章

腊月初十,是白水镇大集,俞有钱带了八十只烧鸡,一百块东坡肉,鸡杂小鸡蛋家里人都洗干净,煮出来今天算搭头。还有原来的洋芋片辣子夹馍继续送。

卤好的猪头肉肥肠馒头由俞有粮看着连生卖,唐大丫今天家里休息没来。

“好吃的烧鸡!”俞有钱打出俞记的招牌和幌子,开始叫卖。

“买烧鸡,就送鸡杂和洋芋片辣子夹馍!”

“辣子夹馍多少钱一个?”俞有钱觉得这人故意跟他作对,偏偏要买洋芋片辣子夹馍。

“四文,买洋芋片辣子夹馍,送一个豆腐片!”

“小哥,给我来五个洋芋片辣子夹馍。”对方把二十文钱给到俞有粮手里。

俞有粮乐呵呵的手钱,连生飞快的把热馒头一切两半加上油辣子里涮过的洋芋片和豆腐片,用柿子也包好,一个个递过去。

半响,来了个熟了径直朝烧鸡走过来,“俞小哥,来两只烧鸡,要一大一小,劳烦再送点你们的油辣椒!”

“没问题。”俞有钱笑着给他挑烧鸡,送的东西也一并给他。

顾大安推着推车和俞有花连鱼出来摆摊,摊子上渐渐的热闹起来。

等太阳出来,白水镇像戳了一棍的马蜂窝,热闹起来,赶集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摩肩接踵,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俞有钱的生意正式开始,这一忙就忙的他根本顾不上东坡肉卖了没卖。

到下午收摊,总算买的差不多,几个客人挑剩下最后一只,俞有钱一边笑容灿烂的收摊,一边说这只不卖了送给四个外甥打牙祭。

“小弟,放着卖,或者拿回去给俞荷龙龙吃!”俞有花不好意思要啊,瞒着丈夫答应合伙,她到现在都心虚。

顾大安看两姐弟一眼。

“姐,姐夫,你们别跟我客气,家里有呢,够吃呢!”

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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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有粮留下帮忙收摊,晚上陪顾大安乡下收猪,俞有钱坐上老爹的牛车拉着家什回家准备第二天要卖的货。

经过从早上的清淡到繁忙,中午时累的直不起腰,只这一天,俞有钱决定沉下心来,专注做好味道,用好的味道留住回头客,口碑是关键。

也想起卖胡辣汤第一天全家出动声势浩大,起的关键作用。

不偷工减料,口碑好,人愿意相信你,生意才能细水长流。

东西不好,再好的言语搭对,自己再夸说的天花乱坠,无用。

俞荷就发现今晚的三叔格外认真,观察火候,试味道,特意拿了漏沙看时辰,连

锅底架什么柴都在做笔记。

这是要偷师吗?嘿。

“三叔,你弄的动静这么大,不给钱是不行了。”俞荷笑着说。

“那给多少合适啊?”俞有钱也觉得过意不去,说是他们分,但活是家里人帮忙干的,就他们两个二十只鸡都处理不好。

“三叔,快过年了,我们两个出钱,请阿爹,我大哥几个写对联,让四个哥哥拿着去白水镇卖,好赚个明年的纸笔钱,怎么样?”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卖对联是文人们喜欢做的雅事,好多秀才过年这几天都要上街写对联!”俞有钱激动的拍手,恨不得马上去办。

俞荷觉得他总算正常点,愉快的去睡觉了。

俞有钱把卖烧鸡的交给俞有粮,兴冲冲去书店,买了够写三百付对联的红纸,买了一点专门写对联的金粉和四支粗笔,让等在摊位上不知道他整什么幺蛾子的俞老头带回去。

“阿爹,晚上等我回去细说。”

俞有钱接过烧鸡生意开始忙了,今天来买的大多是附近的熟人,和俞有钱也比较熟,有时候少个一文两文都不当回事。

“有钱掌柜,你忙什么去了?没见你,这烧鸡买着都不香了!”

“多谢王掌柜您看重。给家里侄儿们买了点纸笔,费了点时间。”

“不错不错。有钱兄弟,听你这话,你家不止一个读书人呐!”王掌柜惊愕写在脸上,笑问道。

“不瞒您说,不算两个小侄女和正贪玩的小儿,有四个侄儿在读书,以后不做睁眼瞎。”俞有钱得意的笑着说。

“了不得,了不得了,你这说不定将来还是状元烧鸡。以后逢集都给我留一只。”

“谢您吉言!”俞有钱又送他一块东坡肉。

王掌柜满意的提着东西走了,心里一琢磨,买谁家不是买,以后就冲这一家四个学童,他就买俞记的了。

俞有钱不知道王掌柜回去和李管事说起这事,周围帮工也知道了,供一个读书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四个呢。

自此,状元烧鸡的名头在私下默默传开,消息灵通的俞有钱是完全不知道。

腊月二十二,下午,这是今年最后一堂课,别人绣花,俞荷和往日一样认真练繁体字。

“你怎么在练字?”俞荷闻声抬头看赵夫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在说,我练字不对吗?

赵德花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这是女工课,旁边几个女童交头接耳说绣花,后排的嫂子婶子们哈哈大笑,一边讲话一边做绣针线活,整个女学堂吵吵的像是闹市。

“夫子,怎么了?”俞荷站起来,抖抖裤腿,是有些冷。

“你继续吧!”

“是。”

乖乖坐下,俞荷看眼自己写在纸上的“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总算有点字样。

得意。

提笔继续往下写,手腕都快要写断了喔,繁体字可真难,要写的像模像样就更难了。

赵德花转身,缓缓的走向讲台,慢慢坐下,静静地看着自得其乐的俞荷。

猛然想起《孟子滕文公下》里面的一句话:“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屈。”,自惭形秽。

“散学!”赵德花突然站起来严肃道。

“啊,这么快就到时辰了?”

“我有好些活儿还没做呢。”

“我也是,单顾着和你们说话了。”

后座婶子们一边感叹时间飞逝,一边喊自家孩子一起回去。

俞荷收起自己的书和纸笔,端着墨盒,等俞梅收拾绣线和绷子,半米长的纯白棉布上五朵牡丹已经绣好半朵,是嫩嫩的渐变粉,黄色花蕊点缀其中,有点调皮可爱,极为漂亮。

“走吧!”俞梅把绷子用厚厚的布包好,捧在手里,笑着和俞荷说,“今天一下午我就绣了个花蕊,夫子教的分线越细绣出来的花越逼真,达州的绣娘能把一根丝线分成一百多根呢……”

“嗯。”俞荷胡乱答应。

要不是怕墨撒了,俞荷恨不得八条腿的跑,她的毛笔要冻住了,冻住就不好洗——

两姐妹到了前院,男学堂还没有散学,俞荷门口洗笔,俞梅抱着绷子站着等。

终于有男孩出来。

俞梅看到二弟和小弟一起出来,最后关门的肯定是阿爹。

开年过了正月十五,村学才会开学。

“俞荷!”成武和成城过来和俞荷一起洗笔。

“姐,明天我们就能跟着阿爹去赶集了。”龙龙跟在俞有地身后走过来,挤到俞荷身边小声说。

“嗯,明天我们陪大哥二哥四个去摆摊卖对联,一定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财源滚滚!”

耶,去围观看热闹,看哥哥们出洋相啦!

难得来接他们的俞老头就发现两个小家伙一会笑一会嘀咕,说了一路的悄悄话。

“阿爹,红纸我们裁好了,对联由你来写,我们四个负责卖!”俞成文跃跃欲试,恨不得拉着老爹一晚上不睡把三百付对联都写好。

“想的挺好!”俞有地看眼大方桌,大柜上叠好的红纸。

“你们写,我看看你们今年的字,有没有进步!”俞有地往太师椅上一坐,笑着说,“成文,就从你先开始!”

成文摸摸鼻子,拿出一本新摘抄的笔记,自从三叔买了红纸说家里今年要卖对联,他专门各种书上抄了句子,再改一改,对仗工整,寓意好的都留着。

“门迎百福春光好,户纳千祥喜气多,横批福满人间。”

“别光说,写下来!”俞有地给他一副空对联,让出太师椅。

俞成文拿着本儿坐下,磨墨的功夫,马三面俞老头李二娘唐大丫俞有粮,还有俞有钱赵娟几个大人都来正屋看热闹。

“大哥,明天白天光线好,让他们明天早上再写!”俞有钱笑着起哄。

对联是要买的,不能浪费。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快点蜡烛,也不多写,今晚七个孩纸每人先写一付,让大家看看你们学字的成效!”马三面笑道,基本就定下了考核章程。

“是,娘,马上去!”李二娘忍着笑,屋里去取大家舍不得用的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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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成文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刷刷的写下来,成武紧张的扣手。

按顺序俞荷排在倒数第二,她一点也不紧张,到时候,大哥的本本上随便抄一付完全没问题。

成文写完,俞有钱看热闹的往前凑,夸道:“字真不错。”

成文期待的看着俞有地。

“中规中矩。”俞有地看一眼说,小心翼翼把对联放到大柜上,再叫成武。

“成武学字时间短,成文把你写好的对联给他念一付让他写出来。”马三面掌灯走过来,红亮的油灯照着成武煞白的脸。

“春回大地万物苏,福满人间喜气盈。横批新春大吉!”俞成文边念边让出位置。

成武坐下想了半天,写的磕磕巴巴,字倒是都对,就是没人会买。

大家都不说话了,俞有地却来了一句:“写的不错,再接再励。”

“下一个!”马三面示意成义上,这小子读书今天满两年了。

俞有地认真的看了看,成义写的字匀衡瘦硬,有点像柳体。

“成义,字写的很不错。”

“谢伯父夸赞!”成义椅子上起来,赶紧跑。

成城的字写的最好,毋庸置疑。

第34章

接下来的三小只,才是今晚考校的重点。

“俞梅、俞荷,龙龙,你们三个谁先来?”马三面笑着拿出三只他们自己惯用的小楷毛笔和三张雪白的宣纸。

俞梅想哭,接过她手里的纸和笔,龙龙跟俞荷学也拿了。

“阿奶,我就会写《三字经》。”俞荷坐下试了试,大方桌太高,她要蹲在椅子上才能写字。

马三面一笑,她的大棒终于要落下来了。

“你们三个就写《三字经》,一起写 ,俞荷你和龙龙坐小板凳,在小桌子上写。俞梅坐太师椅应该够的着。”

听阿奶声音都带笑,瞧不起人。

哼,写字有什么难的!

俞荷一边蘸墨,一边心里哼哼,感谢自己这两个多月来的勤学苦练,今天当着大家的面,终于能摘掉文盲的帽子。

李二娘接过公公手里的油灯,给俞荷和龙龙把小桌子照亮。

“俞荷,快写吧,写完了明早还要上街帮忙卖东西呢!”

俞荷看她一眼,怎么阿娘这话也听着怪怪的。

俞荷看看纸张大小,先排版,再蘸墨提笔,在最左边起笔走游龙纸上落下三字经三个大字,再用小楷从左面往下竖着写。

顺便给阿娘一个白眼你自己体会。

还有阿奶!

哼,少看不起三头身的人。

俞梅写了二段停下,龙龙坚持到第三段,俞荷还在写。

俞有地夸大女儿和小侄儿字写的不错,坐等小闺女停笔。

……

不是?怎么还能坚持?

成文成武成义三个来看俞荷写字,就成城坐在旁边小声吃东西。

过了三刻钟,马三面看看丈夫,俞老头看看妻子,都没想到俞荷有点真本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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