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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失智痛殴
今天晚上的佟暄,真的很不好哄。
他俩已有三日没行房了,范灵乐今夜想得紧,一爬上床,便手脚去缠他,身子贴过去。
佟暄可太知道她了,往常她若像个八爪鱼似的缠住他,就是撒娇想要了。
“今日身上乏得很,快睡了。”他冷着声音,把她手扒拉开,翻过身,脸朝床沿去了。
范灵乐怀里一下空了,心里也空落落的,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知道他是闹脾气了。
她挪动身子,又贴住他的脊背。少年脊背清瘦,微凸的脊柱似一条龙根,硌得她胸前的柔软都有点疼,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硬,抗拒。
绵软的小手环到少年腰上,将他轻轻圈住,脑袋依恋地往他坚硬的背上蹭。
“哥哥,别生我气了……”
真是的,那个燕时瑾非要这么闹挺,又不是她挑拨的,自己不过应了他的意思,去学堂上个学罢了。
况且她今日也跟爹爹义正言辞地说了,那个伙计万万不能使,明日就给他打发了回去。
少年还是一动不动,身子越发僵硬了起来。
她偷笑,这么别扭的佟暄,她还真是没见过,原来他吃味起来,竟是这模样,可比小佟岳可难哄多了。
她又挪动着身子,把脑袋挪到和他齐平,檀口凑过去,往他薄红的耳垂上小口吹气。似还嫌不够,她小舌将他耳垂一卷,含在口中逗弄。
范灵乐难得的这么一次主动,以往都是他发了疯般的拨弄她,三两下就叫姑娘软在了他的怀里,再引诱着她的丁香小舌,让她舔哪里就舔哪里。
范灵乐自是知他敏感处,上前一番挑拨,生涩,却也着实撩人。
佟暄紧抿着唇,强忍住身下的憋胀,反手将她手臂硬生生从身上薅下去。“赶紧躺回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范灵乐被他甩回床上,愣住了。
脸瞬间红到滴血。
她难得地想跟他求欢一回,耐着性子哄他,竟是被他这样无情拒绝,她当自己还是以前那样,屁颠颠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丢脸的吗?
心里一阵委屈,她恨恨翻身过去,故意闹出动静,床被震得吱呀抖动。泄愤似的,她将被子用力一卷,全都扯来了自己身上,一个被角都不留给他,冻死他,哼!
“阿嚏!”
佟暄面对着朱熹的经注,打出了今日不知第多少个喷嚏。
“子言,怎么了?”方恺见他形容萎靡,忍不住过来关心两句。
“没事。”他抽出帕子,揉了揉鼻子,“就是这两天没睡好,有点着凉。”
“最近天气是越发冷了,夜里睡觉注意保暖。”
“嗯。”他鼻音浓重地点点头。保暖是没办法保暖的,这几日两个人正在闹别扭,范灵乐每天都故意把被子全部卷走,害他只能裹个薄被睡觉。
好像是为了故意气他般,说好的再不同那燕时瑾说话,她却总三不五时地就回应一下燕时瑾的烦扰。看佟暄脸色黢黑,却又拿她无计可施,就觉得心里好出了这口恶气般。
他不理她,她就不理他。
她不理他,他也不理她。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好几日都没好好说过话了。
“哎,乐乐。”
课间,趁着佟暄去找夫子讨论之际,燕时瑾又用毛笔戳了戳少女的肩。
“干嘛?”范灵乐正趴在桌上眯觉,不耐地回他,肩膀一顶,将那恼人的毛笔头赶走。
“我给你爹差过去的那个小厮,是不是他活儿干得不好?怎么叫你爹赶回来了?”
范灵乐一听他说这个,自是不困了,打着哈欠起身。
少女小脸儿粉白,睡在桌上的那侧压出一片红痕,眼睛迷迷瞪瞪的,眼角还挂着点泪花儿。这迷糊模样,在别人或许是滑稽,可在她就是可爱。
燕时瑾咽了咽口水,真想凑上去在她圆润的脸上啵一口。
“跟他没关系,是我叫我爹不收的。”她揉揉眼睛,困倦道,似是终于醒将过来点,望着他,认真道:“燕时瑾,无功不受禄,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你给什么我都不会收的。”
“是吗?”他倒躺到椅子里,百无聊赖地玩弄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将那小厮打发回家了。”
“他不是你家的人吗?你要把他打发到哪里去?”范灵乐听他这么说,不由关心起来了。
“不是啊,他就是我雇来专门帮你爹看铺子的。我跟他说好了,要是干得好,就每月给他开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
范灵乐一听到钱的事,又眼睛瞪得浑圆。
“啧。”他嘴一歪,一副很是惋惜的神情,“可惜了,既然你们不收他,我只好叫他回老家了。本来……他还指望着凭这个能赚它一笔钱,可怜呦,他家里那个等着汤药吊命的老母亲,还有那个等着银子娶媳妇儿的蠢哥哥……”
“什么?”范灵乐一听,立马急了,“那这样……你赶紧给他雇回来呀!”
他嘴翘起老高,摇摇头,“你都说了不收他了,我留着他也没别的用处了呀,我家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谁的钱它也不是大风白刮来的。”
燕时瑾虽于读书上不大用工,但商户出身的他,从小跟着家里人耳濡目染,拿捏人心倒是挺有一套。
他就是吃准了范灵乐这个人,嘴上横,心肠软。
燕时瑾见姑娘脸都急红了,倾身过去,直勾勾望着她,“你要是愿意收留,我就给还给他开价钱。”
“可是……我……”她支支吾吾,开不了口了。
“怎么了?莫非是因为怕你夫君不乐意?”
范灵乐瘪瘪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都与你无关。”
他嘴角一扯,继续拱火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挺听他话。”
“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她忍不住反驳。
“我知道,他不过是怕我把你抢走罢了。”
“你……”没想到他说话竟这么直白,范灵乐眼睛都直了。
无由地,她竟被他一个“抢”字闹出了脸红,那双桃花眼一勾,倒真叫人有几分脸热。
他忽然脸一沉,漂亮的桃花眼无比认真,压低着声音呢喃,音节只在两个人间流转,似是在这严肃静穆的学堂,开辟出了一片旖旎之境。
“乐乐,我喜欢你,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你……”范灵乐傻住了,连舌头都僵直,话说不出口,只知道憋红个脸,气闷地看着他。她还从来被男子这么热辣地表白过。
心情莫名复杂,有点生气,可好像又不完全是。
“啪”!一声,佟暄将书往桌上重重一摔。
范灵乐被惊得一震,这才意识到,二人的距离确乎有点过于亲近了,忙红着脸,直起身子。
佟暄拖开椅子,坐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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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脸冷峻,依旧是没跟她说话,可那周身的肃杀之气,已是叫范灵乐不敢再应和,忙转过脸,不再理会那燕时瑾了。
夫子清了清嗓子,大家立时领会指示,纷纷回到座位,开始上课。
课才刚上没多久,破天荒地,听课向来从不走神佟暄竟跟燕时瑾偷偷递了张纸条。
燕时瑾眉一挑,心中暗自吹声口哨,将那纸打开:今日午时,后院见。
呵,这是给他下挑战书来了?有意思。
燕时瑾在纸上回了个“好”,团吧团吧,丢到佟暄桌上。
两个男人间的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自是没能逃过范灵乐的眼睛。她心虚地咬着笔杆子,又去温习佟夫子布置的课业了,只是看得她心神不宁、心如乱麻。
佟夫子虽说是跟她吵架了,可那敬业精神不改,每日的课业倒是从未落下过。
命苦,真是命苦呦。
夫子一声令下“下课”,饿极了的学子们手脚都快了起来。范灵乐忙拽住起身就走的佟暄。
他撇过脸,冷冷俯视她,却被她手用力一拽,只得僵直着背,又坐了回来。
“你们俩嘀咕什么了?你不会要找他约架吧?”她压着声音,担忧地在他耳边道。
佟暄扯扯嘴角,还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竟又是同那个燕时瑾有关。他手用力一摆,将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我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打架什么的真跌份儿,他可不是那无礼莽夫,况且他佟暄哪里需要亲自动手?招呼暗卫一声就可以了。她竟然会把自己往那方面想,简直昏了头了。
范灵乐讪讪地收回手,摸摸鼻子。也是,佟暄可不是那会失了智的人,担心他会为了自己大打出手?她好像真的想多了。
午时,后院。
时节转入深秋,秋蝉早已蜕了壳,只剩轻薄的架子垂挂在树干。
窄小的后院一角,两个男人对面而立,两两相望。
佟暄虽说清贫,可那周身的贵气,于无形中逼人;燕时瑾衣着锦绣,散漫不羁,自是别有一派风流。
若叫人一眼望去,还真是各有千秋。
“你不知道,她已是有夫君的人了吗?”
燕时瑾斜倚着廊柱,满不在乎,轻蔑地迎上他冰冷如霜的眼神。
现下天气转冷,大家都换上了厚棉衣,佟暄一身缊袍敝衣,衣缝中偶有几簇棉絮露出,真是寒酸得叫人笑掉大牙。这样的人,就算再一表人才,长此以往,拿什么跟自己比?他燕时瑾从小就信奉:万物皆有价。如果你还没有得到手,那就说明,开的价还不够高、还不配位。
“知道啊。”他挑眉,“不过那又如何?”
“你是她夫君,可也不能强迫乐乐,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吧?”
“乐乐”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激得佟暄眼睫一震,手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燕时瑾,’乐乐‘这个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
他真想一巴掌过去,将他嘴打肿咯。
“一个称呼而已,你至于这么计较吗?”他一声哼笑,轻率地耸耸肩,“还是说,佟大解元郎,你真的害怕了?”
佟暄瞳孔一颤,很快地,便敛住了神情,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我害怕?”他嘴角撇出个笑,想要扮出云淡风轻之姿,却不知面颊已然僵硬。
“燕时瑾,也只有你这种不知脸面之人才能如此想。乐乐是我的妻,有廉耻之心的人都知道,应当对她避嫌,而不像你,把觊觎的心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是她拜过天地的夫君,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位解元郎显然被激怒了,言辞间都开始不客气了。
“我?”燕时瑾粲然一笑,眼尾挑起,端的是风流不羁之态。“我现在自然算不得什么,可以后呢?谁又知道?”
“跟我比,你不过就是认识她早了一点,仅此而已。谁说你娶了她,就一定能霸着她的心一辈子?”
他忽然地从廊柱上起身,站直了身子,那双桃花也眼肃穆了起来,竟是有十足的认真了,“佟暄,你要想想,跟我比,你还剩些什么?”
此言一出,佟暄被震得胸腔轻轻一颤。
是呀,还剩些什么呢?若他只是泥瓦匠的儿子“佟暄”,论相貌,燕时瑾也可堪一表人才;论家世,燕家自然是富甲一方;甚至论相处……燕时瑾顶会哄女孩子开心,若不是碍于自己,乐乐倒是不排斥同他相与。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剩的,只不过是那点从小到大的陪伴和青梅竹马的情分。
靠情分,来闩住一个女子的心?李煊,你可真有出息。
空气沉默了好几息,他忽而默然,唯有默然。只眼神依旧迎着他,在空中僵持,维持着最后一丝气势。
燕时瑾的话混账,可又叫人反驳不出来。
因为一个人的心,的确是一纸婚契捆不住的。
其实燕时瑾恰巧戳破了,佟暄内心深处的怒气来自哪里。
一种被轻视的不忿,和一种可能被掠夺的……恐惧。
“燕时瑾,’礼义廉耻‘四个字,莫非没有人教过你吗?”他强撑着,方才没有叫声音颤抖,只好拿出“孔夫子”来打擂台,可惜,燕时瑾更觉可笑了。
他竟是哧地一声,摇摇头,“哎呦,佟大解元郎,你忘了?我这个人不学无术的,你们读书人那套鬼话,我不信。”
这种酸腐之语,还是叫他们拿去欺骗自己吧。
“竞争上位,各凭本事。”他手环着胸,姿态愈发懒怠,“从小我只知道,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得尽力争取。”
“可她是我的!”佟暄忽地怒吼,握紧地双拳都在袖口中微颤。
他实在被激怒,口齿都不怎么伶俐了,只知道凭本能一声“咆哮”,似乎这样就能以此宣誓主权。
燕时瑾伸手,重重拍了拍他肩,眼里毫不掩饰的挑衅意味,“将来就不一定了。”
望着佟暄气成猪肝色的脸,他心生恶劣,掌心忽一用力,掰住他的肩,靠过去,附耳低语,“你知道吗?每次她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我都会盯着她右边耳垂后,那里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好可爱……那个时我就想,把它含在嘴里……”
“砰”地一声,话音未落,抡起的拳头狠狠砸在他鼻梁上。
他猝不及防,好几个趔趄,撞上了身后的廊柱。
鼻骨上的巨痛延迟袭来,口中尝到滚热的血腥气,他抬手,抹一下人中上的鼻血,再对上面前的男人,竟是抖着肩膀笑了。
过瘾啊,真过瘾。
佟暄面容出奇地冷静,如同高山寒冰,没有一丝龟裂的迹象。端方持正,高洁如松,可只那双墨黑的眸子,焰火滔滔,天崩地裂。
燕时瑾毫不怀疑,自己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
可他并不害怕,挑衅一个所谓“君子”,他乐在其中。
以为他这一拳发泄得差不多了,燕是瑾咧咧嘴,挺直了身子,“哎,我说你……”正想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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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拳头没力,但觉又是一阵拳风,左脸颊被重重一击,人直接侧倒在地。
佟暄衣袍一掀,跨坐在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领,一拳、两拳、三拳……他面无表情,不见愤怒,只有专注,像个冷漠的刽子手,精心计算着最致命的接触面,用尽全力挥下每一次“出刀”。
一拳、两拳、三拳……
红肿的手指骨上渗着血,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燕时瑾不及防他的暴起,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彻底压制在地,按着暴打。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是个文弱子,可下手如此重、用劲如此大。他手挥舞着,尝试去反击,但没两下,就彻底缴械,五六下之后,燕时瑾只觉脑袋昏沉、两眼一黑,被揍出的血液在脸上飞溅。
晕过去前,倒真不是没有后悔,或许自己今日,真有可能就死在了这疯子手上。
身下的人已然白眼一翻,嘴里嘟噜着喷出几口血,彻底昏死过去。
但佟暄并未就此停手。
拳头依旧在他脸上猛砸,拳拳到肉。想起他意淫范灵乐的那番话,似乎唯有这骨与肉相撞的沉闷声,才是驱逐心中恶灵的良药。
燕时瑾漂亮的脸已然血肉迷糊。
可他好像停不下来了,根本停不下来,心中有些恶念,不受控制般在体内狂舞。
就算揍死了他,又能怎么样呢?谁又能把他李煊怎样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就此从心中冒出。
“住手!快住手!”
方恺沿着长廊飞奔,一个滑跪在地,搂住兄弟狂挥的手臂,“子言,你冷静点!这样真的会出人命的!”
第52章 人命关天
燕时瑾被人用床板从后院抬出去的时候,范灵乐恰巧从书斋狂奔而来。
看到面前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男人,她连尖叫都发不出声,堵在了嗓子口,空洞的双眼直愣愣地睁着。
呼吸有一刻的停滞,好半晌,她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地快步跟上去。
“怎么回事?”她哽着嗓子问。莫说是他亲爹娘了,就她一个不甚相熟的陌路人,见了这一幕,也还是不由心伤。
其实心中有个答案,但她不敢确认,还是忍不住问。
抬着床板的刘怀哲吔她一眼,无声冷笑,那眼里的轻蔑和冒犯,如针刺眼,“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两个男人为你大打出手?”
红颜祸水,罪魁祸首!她范灵乐一个人妇,若真是个老实本分、朴素无华的女子,又怎么会惹上这种“风流韵事”?怕不是她背地里给燕兄下了什么迷魂药,才会叫他与佟兄相争至此。
刘怀哲受过燕时瑾不少好处,自然是心里偏向他,对于这种惯会挑起男人间斗争的狐媚子,更是唾弃不已。
范灵乐被他这句话刺到,人蒙了,就这么站定原地,望着他们焦急下山的背影,心中一片凄惶。
料想自己也帮不到什么忙,站在这儿也是徒劳,周遭围观的那些学子虽未声张,但她就是能感觉,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他们未出一言,但那种好事的目光,总叫她如芒在背。
范灵乐狼狈转身,跌跌撞撞地摸到了书斋,刚一开门,就看到佟暄垂头坐在床榻边,听着声响,抬眸迎过来,眼中的戾气还来不及消融,笔直地落入她眼里。
见来人是她,周身悚然的寒气登时软了下去,但见她眸中泪光点点,不由眉头又是一皱,“你怎么了?”
莫非……是为了燕时瑾那家伙哭了?
思及此种可能,他眸光又是一沉,拳头微微捏紧。若是真将那家伙揍死了,倒也不是不可。
“怎么?就因为心疼他,叫你伤心成这样?”他冷笑,说出来的话也刺耳。
范灵乐僵硬地摇头,不想去解释,也不想跟他面前告状。见他这形状,若是自己真在他面前“参”那刘怀哲一本,恐怕那家伙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样的佟暄,真叫她陌生,可心中倒也不是怕,只是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他身子微微佝着,看来有些颓丧,衣裳倒是一丝不苟,仪表未乱。只是目光再一低,转到了他手上,右手红肿,指骨处皮开肉绽,见来也是狰狞可怖。
蓦地,鼻尖一酸,泪水洇红了眼眶。
她什么话也没说,抹了抹眼角,转身就推门出去。
佟暄愣住了。
他没想到,乐乐见了他,竟是一句话也无,人就这么跑走了。
她这是厌弃自己了吗?就这么不想看到他?
觉得他残暴?可怖?是个面目全非的疯子?
呵,他低头,嘴角轻扯。
没来由的,心竟是撕扯的疼,揪得他呼吸都困难。
他倒到床榻上,半截长腿还悬在床边,胳膊遮住眼,将自己陷于无声的黑暗中。
如果有一点后悔,那便是,自己不计后果的冲动,似乎将乐乐推得更远了。
是恐惧。他像沉入深海,连浮木都触不到,张嘴呼叫,只有更猛烈的海水灌入口中。
要溺毙的人,喘不上来气。
“吱”,门开了,这熟悉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她。
但他没有动作,不敢动作。
又是一阵轻微响动,托盘嗑在了木桌上,一阵窸窸窣窣后,指骨忽然触上一点冰凉,药膏在伤口处缓缓涂抹,抚平那火辣的疼痛。
长睫微动,他放下手臂,撑起身,却见她正垂着头,专注地给自己受伤的那只手上药。
她从来没见过他受这么重的伤,心中分明也还存着气,可一想起他这样会有多疼,自己心也跟着发紧了起来。
她就是看不得他受罪,好像无论他做了多糟糕的事,只要他把软肋一出示,就能叫她没原则地偏向他。
药抹均匀了,她细心地一层层缠好,再剪下纱布。
“晚上洗澡当心了,别沾着水。”她轻声叮嘱,声音还有嗡嗡的鼻音。
他刚想回应,却见她侧头,把剪子放桌上,脸往左边一偏,露出右耳垂下的朱砂痣,小小一粒,如水滴,乖巧地躲藏好,却又暗自张扬。
这是他的隐秘处。
每次他从后面看时,都会痴迷地盯着那处暗红小痣,被香汗洗刷得清亮,随着她的轻哼瑟瑟抖着、微微颤着,好似觉着自己不会被人发现,便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得意地抖动。于无声处,诉说着勾引。
每当此时,他都会忍不住倾身,将那粒乖张的小痣含在嘴里。
对,就像燕时瑾说的那样,把它含在嘴里。
他以为,这是独属于他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拥有。可当燕时瑾居然也找到了这方隐蔽处,肖想着跟他一样的肖想,那种嫉妒的狂潮将他吞噬,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让他死。
范灵乐把剪子放好,理了理衣裙,正要从床榻上下去,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面朝下按倒在床榻上。
“你做什么?!”她气怒,不知他又要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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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无力的扭动挣扎,猫儿般绵软徒劳。
滚烫的躯体附到背上来,右耳垂被濡湿沾染,随后,含在嘴里。
“佟暄……”她声音颤抖,身子也在颤抖,轻哼着求他放过。
两个人自吵架以来,许久都没有过身体触碰了,此时陡然一亲近,叫范灵乐霎时瘫软,眼泛泪花,潮意在皮肤上蔓延开来。
门是轻掩着,没锁,风一卷,便能刮开。
“佟暄,别在这儿……”她语带哭腔。看不见他此刻的脸,更觉心慌意乱。
他的愤怒来得无声息,却又似暴风般席卷。
眼泪溢出,不知是痛快,还是歉疚。
门被风刮开,又砰地关上,弹了几下,虚掩着,露出屋外的一丝天光,泄了屋内的一室春光。
书院今日午间出了件大事,大家心都躁动着,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学堂里窸窸窣窣,全是对于这件事的讨论声。
范灵乐躲在书斋,不愿出门,心里焦急地等待着燕时瑾生死的消息。
袁弘佐十分气怒,将佟暄召来了书房。
“殿下,今日之事,实在莽撞了!”
尽管知对方身份尊贵,可他竟是没忍住,语气恨铁不成钢。
“夫子教训得是。”他只是垂头,认下错误。
哎!他重重叹气,“臣不是教训您,实在是要提醒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君主立身,’克制‘为要。将来,您是一国之主,万事要做周全计。有自己的脾气,要克制,万不能叫人看出性情端倪;有自己的私欲,要克制,不能任人唯亲,也不能独宠一女。”
“君王之道,制衡为上。对前朝事如此,后宫事,亦如此。”
他句只字未提,可佟暄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已然是把范灵乐,当做未来“祸国妖妃”的重要候选人了。
夫子也是在敲打他,心性还需磨炼。
“学生明白,多谢夫子提点。”
袁弘佐见他这副平静样,也是丧气。这位太子殿下,平常万事沉得住气,可一碰到范灵乐的事,就常常自乱阵脚。
到底还年轻,道行尚浅。
知道自己多言无益,罢了罢了,他行礼,送他走了。
只是太子是甩甩袖子走人了,这书院的乱摊子,还得他来收拾。
挨到快散学,范灵乐终于收到了山下的消息:燕时瑾生命无恙,只是面部多处骨折,需在家静心调养。
范灵乐舒了口气,袁弘佐依旧愁眉苦脸。
这下可好,怎么跟燕父这位金主交代呦?
难不成跟他说:您儿子胆大包天,竟敢同太子爷抢女人,被太子揍了一顿,这个哑巴亏您就吃了吧,不是能招惹得起的人。
若是真能把佟暄的身份直接亮出来,事情倒好解决了,可这是万万行不通的。这不是赔钱不赔钱的事儿,燕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他们讨要的,就是一个说法。
我一个生龙活虎的儿子送到你书院来,结果在这样一个本应书香清静之地被打得半死不活,这口气能咽下?是拿钱就能解决的吗?
燕时瑾被打的第二日,燕父直接领着一帮人上山,来书院拍桌子、敲椅子,要袁弘佐将佟暄逐出书院,把学堂闹得个鸡犬不宁,学子们一整天都没能好好上课,个个的缩在角落瞧热闹。
袁弘佐头痛不已。
将佟暄逐出书院?开什么玩笑!自己来这书院任教,本就是官家为了他宝贝儿子安排的,现在让他将太子赶出去?他袁弘佐可没有嫌命长。
燕父放完狠话,又领着这帮人,浩浩荡荡往葫芦巷去了。
因为昨日对同窗的暴行,佟暄被勒令停学三日,在家思过,所以和范灵乐都没有来书院。
燕父气势汹汹,一帮子人把窄小的佟家大院围个水泄不通。
陈玉珠吓得浑身发凉,怕燕父寻衅滋事,将她家佟暄也暴打一顿,忙推搡着让他翻墙到隔壁岳父家去避风头,却是被佟暄冷脸拒绝。
他挺身而出,直面那一院子的黑衣家仆,却被燕父指着鼻子骂,“算你小子有种!今儿这个事儿,我们燕家也不要你一分一厘,你就去我儿子面前,给他磕头谢罪,什么时候叫他消气了,什么时候这个事儿就算完。”
“否则的话,别怪我把这个事儿告到知县面前,对同窗大打出手,造成如此重伤,先让你几年牢饭尝尝!”
燕家是州府里头的纳税大户,别说是知县了,就算知州来了,都得给他开个后门。他说能送佟暄去坐牢,就真能送。
王法写在律例上,可到底怎么判,还不是各地方官说了算?况且这个事儿,确实是他佟暄理亏在先,无异于将要害主动送到了别人手上。
这下可麻烦大了,佟暄是要参加科考的人,若是他有了案底,明年的会试,哪儿还能有他的资格?
佟父佟母一听,俱是吓得脸色煞白,对他一求再求。
“多少钱?我们赔,我们都赔!双倍奉还都可以!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佟暄冲动了,可大家都是同窗,没必要闹到公堂上,这个错我们认,咱们两家私下里解决就可以了。只求您给孩子一个改过的机会。”
儿子受了这种窝囊罪,燕父哪儿是能轻易松口的?他板着脸,漠然视之,只等佟暄表态。
“机会我给他了,我说了,钱我一分不想要,让他去我儿子面前磕头认罪,我儿子说原谅了,这事儿就这么揭过了。”
佟暄冷冷盯着他,“钱我赔,错我认,想要我给他磕头谢罪,做梦。”
开玩笑,这天下子民都得拜他,让他给他燕时瑾磕头?不砍了他的头算仁慈。
燕父胡子一吹,冷笑:“既如此,那佟解元郎,咱们就公堂上见了。”
他转动富态的身躯,抬脚就要走,却被佟父一个箭步拦住,“大兄,咱有话好商量。”
燕父皱眉,就要绕开他,只听佟父“咚”地一声,跪在他面前,“孩儿他叔,是我们佟暄不对,他有错,可他……他也不是没有缘由就……”
“什么缘由?!”燕父见他下跪,气焰愈发上来了,声音陡然拔高:“你去问问你家那个好儿媳,我家儿子动过她一根手指头没有?!不过就因为跟她多说了几句话,就要遭你家儿子暴打,这叫甚么缘由?!
“这天地下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窦娥听了,都要替我儿喊冤枉!”
他拍拍胸脯,老眼泛泪光,“你见没见过……你去亲自看一眼……我儿被他打得……躺在床上,脸破了相,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说着,声音越发哽咽,连佟母都忍不住跟着洒下几滴泪,都是为人父母的,燕父的心情,她岂能不知?
佟父拜伏在他脚边上,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地喊抱歉,“错了……错了……他犯的事,我做父亲的替他还。”
“爹!”
佟暄大为震动,连忙地冲过去,拽着佟立冬的胳膊就要将他搀起。
第53章 家有喜事
“爹!”
佟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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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搀他,可老父亲较上了劲儿,他怎么也拖不动。
“真的求您了……子不教,父之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管教好孩子,这个罪我替他认下了……”
“爹!”佟暄声嘶力竭打断,望着跪拜在地的老父亲,目眦欲裂。
燕父轻嗤一声:“少跟我来这套。话我都已经说明白了,要来磕头还是要吃牢饭,全在他自己了。”
燕父大手一挥,又带着那群人,一窝蜂地涌出了佟家大院。
寻衅的人走后,院子里一下便安静了。
呜呜咽咽,是佟母细碎的啜泣声。
佟暄将老父亲扶起,他面容憔悴,这干脆的一跪,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精气,然而穷苦人的尊严,不值一文。
“现在可怎么办?你怎么就惹上这种事儿了……”佟母哽咽开口,扯着袖口不住抹眼泪。
她家佟暄打小懂事儿,人知分寸、懂礼数,从未叫他们操过一分心,小小年纪特别能拿主意。可没成想,自从娶了那个范灵乐,就一茬接一茬的倒霉事儿,现在倒好,甚至连他的科考都有可能被连累。这样的媳妇儿娶进来,不是丧门星又是什么?
她心里不忿,想要出口埋怨,可话在肚子里转了几转,想起儿子那个态度,终是没说出口。眼下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多说无益,帮儿子渡过这个难关方是正经。
“爹……你刚刚这是何苦……”话未说完,他自己都哽住了。
燕父那个架势,摆明了是不拿他出气不罢休,爹爹跪这一下,真是白受一番屈辱。
佟立冬摆摆手,拍拍膝盖头上的灰,也没有冲他发火,只是疲倦地开口询问:“阿暄,这个事情,你怎么打算的?”
难不成,真要像燕父说的那样,去给燕时瑾嗑它几百个响头吗?
再穷不能穷志气,这一膝盖跪下去,以后还有何脸面做人?
“爹,娘,事儿是我招惹的,我自己想办法摆平,你们就甭操心了。”
“那哪儿是什么你招惹的?!分明就是她……!”陈玉珠大声出气,恨恨瞥一眼后厢房,终是把那三个字憋回去了。
还不都是她惹出来的祸乱?闹得他们一大家子不得安生,她倒好,自己跑房间里躲起来,就权当跟她没关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