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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看见王泉递给贺霜桦一个信封,但也没点明。
此去鹏程万里,没什么好感伤的。
人生极少有同行的朋友,穿梭在不同的平行线上,偶尔远远眺望,打个招呼,便已经很好了。
那天的会议不知道纵姮做了什么,上面倒是没有再逼她们,只是公司内部取消了一切对外宣传,似乎已经默认了项目未来的归属。
大门口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多了持枪的护卫,安防系统又升级了三遍。
公司的资金已经充盈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个刚刚起步的团队渐渐长出羽翼,引进了不少国际尖端人才。
纵姮走路带风,即使不再佩戴那一枚龙纹方章也没人敢违抗她的意思,常常是她那边一声令下,需要的器材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实验室。
但在这样春风得意的时刻,午休特供的小蛋糕消失了。
虽然后勤很快就用其他大牌蛋糕店替换了下午茶,但吃着总感觉少了点味道,一时间意见箱里多了好几份严厉控诉,希望请回之前的甜点大师。
不小的民怨让王泉都注意到了,她会定期亲自看那些意见条,这可不是小事儿啊,直接影响到员工幸福度了!
某个法国大姥来得不巧,前来‘交流考察’的时候吃到了最后一天的小蛋糕,一时间惊为天人,在王泉的热情邀请下当即拍板决定入职。
然而等她带着一起跳槽的朋友正式飞过来时,才得知小蛋糕已经飞走了。
王泉暗戳戳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段若溪不来了可能是碍于方奕和林家僵硬的关系问题。
共同好友这种东西,就像婚姻里的孩子,家长吵架闹离婚,她们比谁都惶恐,恶魔般的命运会在冷战停止之前一遍遍的逼问暗示:你跟爸爸还是妈妈?
很显然,段若溪被判给了林舒星。
不过她本来就是林家的雇员,这很正常。
正常什么,王泉不要正常,她要讲王法,王法就是她姓王,不管她想做什么都应该能用钞能力摆平啊!
“求求你了!大姥,你去问问她们要开什么条件才能放段若溪出来啊。”
“肚子比面子重要啊,你知不知道咱们的国际友人为了吃蛋糕从上飞机就开始没吃东西了,救救她吧!”
“不管林家开什么条件,我们开双倍!我们有的是钱!”
“要不然你们复合吧,你别再天天看那个破照片了,真人不比——唔。”
话多的大老板喜提被扔出了办公室。
方奕在里面把门锁权限给改了,王泉就蹲在门口挠玻璃,不时拉下百叶窗的缝隙,含情脉脉地盯着方奕看。
在方奕休息的时候,她就敲敲玻璃,哈一口气,用手指在雾气上写:你去道歉吧,你去复合吧,你别装了。
如此坚持不懈,晚上十二点都会随机出现在玻璃外,活像一个阳光开朗的顶级怨灵。
作为方奕非官方认真的最好的朋友,她早就看出来方奕这人在死犟了。
只是段若溪不在,林舒星依旧没把她解除拉黑,现在彻底没了台阶,总需要一点外力刺激才能让她闭着眼一脚往下踩。
这万丈悬崖其实轻轻一跃就可以到底了啊!
股东大会上林舒星明里暗里提了方奕好几次,虽然问得百转千回,但王泉很聪明,少女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以前王泉还觉得她们俩堪称模范情侣,现在看来,只是叛逆期延后了。
道个歉怎么了?这可是老婆啊!
面对王泉的苦口婆心,方奕只有低低的一句:“我道过歉了。”
“然后呢?她不答应,还是得寸进尺?”
方奕又沉默,王泉急得团团转,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什么豪门赘婿惨遭羞辱……诶,也不能让自己的好朋友这么憋屈啊!
于是王泉又改口:“那就算了,我早就看出来她们林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方奕埋头在代码里:“别这么说。”
王泉:“……”
你们小情侣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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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奕私下里有问过段若溪,每次她都说林舒星很好很健康,让方奕放心。
段若溪不愿多说,方奕隐隐感到不安,就好像她们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淡了。
但这难道不也是她期望的吗?
她会尽快完成创世神,将独一无二的雪山送给林舒星。
少女的心愿完成,她也不再欠着积分,唯恐哪一天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盈余的积分还可以换购什么万年人参雪莲,传说中都是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宝贝,虽然贵了一点,一根须须就要五六千,抵得上她刚开始翻来覆去死亡欠下几百条命。
她还给她,全部都给她。
她们都将获得彻底的自由。
她将个人情绪抛弃得很彻底,希望自己就像机器或者模型那样运转。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天和贺霜桦闲聊,对方无意中问起段若溪最近怎么样了。
方奕这才得知,段若溪挂在心尖尖上的妹妹和小蛋糕一起消失了。
是车祸,肇事者酒驾,在看见撞到人后第一反应是灭口,他再一次启动了车辆,随即扬长而去,第二天酒醒后才去自首。
“酒驾和正常量刑是两个标准,这个烂人背后肯定有人指点,自首可以减刑,再装出良好的认错态度,判得就更轻了。”
“后来是庭外和解,她们的监护人接受了一笔巨额补偿款。”
贺霜桦顿了顿,困惑道:“段若溪没和你说吗?”
她和段若溪只是偶然通过方奕认识的,这件事不论怎么看,她们都没道理刻意瞒着方奕啊?
方奕的声音听起来很僵硬,问:“然后呢?怎么处理的。”
“凶手是邻市房产大鳄的儿子,这个案子很难打,我本来准备飞回去亲自接的,段若溪不接受和解,希望把监护权从姨妈身上抢回来。”
“林家应该也有介入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段若溪放弃了。”
贺霜桦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一声叹息中,方奕油然而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段若溪很爱妹妹,她会放弃追究法律责任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她要亲自杀了那个人。
但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她?
联想到这段时间段若溪淡然的回应,方奕立刻起身,匆匆赶去林家。
管家很为难地将方奕挡在门口,倒是一道婀娜背影施施然出现,晃荡着那一柄白玉烟斗,轻轻朝方奕一点。
“进来吧,你迟早是要知道的。”
“你这么久才来,反而让我很奇怪呢?”水无定嘲弄地轻佻眉眼。
她们两个已经有很久没有见面,依旧看彼此不顺眼。
方奕隐约感觉水无定身上的阴气愈发的重了,她干脆也没遮掩那一双诡异的竖瞳,静静瞧着人笑。
水无定走在前面,给方奕带路。
“我先告诉你,她是自愿的,别头脑一热就妄加指责。”
“段若溪希望亲手复仇,又自觉亏欠林家,便提出将这半匣子命数续给林舒星,虽然残破,但好歹纯度高,多活几年应该不成问题。”
水无定穿着一身暗绿色旗袍,婀娜行走时恍若蛇类蜿蜒攀过古老长廊,与那些说不出年份的古董共同在岁月的尘埃里浮动。
方奕的嗓子又干又疼,等待良久没见下文,这才迟钝地慢慢开口:“什么意思?”
水无定扭头看她。其实她大抵知道,只是情感上不愿接受,很多人都会这么自欺欺人的逃避。
“我说你聪明,倒也不完全对。”水无定笑了一声。
“嗯,是邪术,”她说得毫不在意,“等段若溪心愿完成,也不想活了,就准备不等价代换,做点好事儿咯。”
当初抽签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段若溪虽然也命格特殊,但充其量只是半瓶水,能解渴,但不能治本。
她修得神道,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现在段若溪一心求死,等执念一散,三魂七魄也留不得多少,干脆通过特殊的法子献祭给林舒星。
这也是段若溪自己请求的。
林舒星和方奕都不知道。
“林岚说了可以帮她解决,但她不愿意,”水无定在一扇木门前站定,摊开手,“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她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结。”
“她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你就进去陪她说说话吧。”
水无定敲了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女人平静到诡异的声音,幽幽的:“请进。”
方奕推开门,看见段若溪坐在沙发上,身子一半在温暖的灯光下,一半隐在黑暗中,肩上披了一条藏蓝色羊绒毯,很冷似的拢了拢。
“啊,是你啊,小奕。”
女人很勉强地对着她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方奕走近,看见她掩在毯子下的手中握着一把枪,漆黑冰冷的铁壳已经被擦拭得反光,映照出她苍白尖俏的下巴。
她似乎不想被方奕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小幅度地往里缩了缩,那凸起的一点点杀意轮廓便彻底弥散在了昏暗室内。
方奕在她身侧坐下,十分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应该安慰她,可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在寂静无声的痛苦面前,语言太苍白了。
两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方奕很纠结地掐着指尖,偷偷用余光去看段若溪,喉咙滚动着。
抢在她开口之前,段若溪轻轻抬眸:“别劝我,小奕。”
方奕低垂着目光,又去压鼻尖,良久才说:“你能不能别死。”
“林舒星的病我来想办法,我已经有思路了,我们换一种方式吧。”
“你想怎么报仇,我帮你,但你不要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她抬头和段若溪对视,又重复了一遍,“你别死好不好。”
这话耿直得有些不讲道理。
可她的朋友也很少。
如果段若溪不在了,就不会再有人教她做好吃的甜点了。
第104章 报仇(已修,建议重看后半段)
“水无定都告诉你了?”
段若溪抬眸凝视着方奕片刻,缓缓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触手冰凉,毫无活人应有的温度,继而轻声说:
“你一定很害怕吧,没事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才报应到了我妹妹的身上。”
“可她还那么小,她懂什么呢?我们好不容易才等到合适的供体,手术很成功,主治医师都夸我妹妹很乖很坚强……”
她的声音颤颤,说不下去了,但也没有哭,只是像一尊塑像一般静静坐着。
方奕注意到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本《圣经》,黑色封皮,金色字体,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光亮,是被手指一遍遍抚摸出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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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泽。
她盯着上面的字看。
段若溪说:“有些事情,我必须亲手去完成。”
方奕很想再说些什么,但女人的表情太过于悲戚,仿佛世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
以前她的喜怒哀乐始终围绕着妹妹展开,偶然间说起做甜点也是因为妹妹喜欢。
妹妹小时候对甜食情有独钟,尤其是幼儿园提供的餐后甜点。那不过是小小一块廉价蛋糕,偶尔还会有一些饼干,搭配着温热的牛奶。这样简单的组合,却能让她高兴一整天。
她常常偷偷用餐巾纸将那些模样奇特的小甜点包好,小心翼翼地带回家,满心欢喜地拿给姐姐吃。
其实被纸巾粘连着,在口袋里闷了大半天,多数已经无法下口。
但段若溪还是会细细清理掉纸屑,在妹妹亮晶晶的注视下吃掉。那是她们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甜。
“不要再劝我啦,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
段若溪的声音越来越轻,那一句“杀人者偿命”就像是从电视里飘出来的,尾音意味不明地往上扬。
她是在说肇事者,也是在说自己。
她是个杀手,从第一次杀人开始就已经有了这份觉悟。
自然界的法则向来如此,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段若溪转向方奕,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但看向方奕的视线依旧温柔而平静,一如涨潮前的大海,深不见底。
“小奕,我知道生命是很珍贵的,但还有一些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屋子里再度陷入沉默,墙上悬挂的钟表的滴答声慢慢滑到地板上,隐隐透出松香。
方奕思考良久,才说:“我没想阻止你报仇。”
“可是,你不是答应过你妹妹不再杀人了吗?”
段若溪愣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是,我会去下面再赎罪的。
她是一座巍峨的山,将所有痛苦都不声不响藏在体内,那一块羊绒毯子遮住了极致的恨,连绝望都被压抑得寂静无声。
她垂眸时有阴影垂下,乍一看像是在哭,但仔细看那双眼睛异常清明,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微弱的电磁声闪过。
叮——
[支线任务段若溪的委托:血债血偿。]
[完成奖励:积分100点。]
[失败惩罚:无。]
[请问是否接取该支线任务?]
方奕微微一怔,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了全新的触发式任务。
它是恶女的心愿系统,如今的段若溪也能够算恶女了吗?可这条支线任务,竟然会有这么大额的积分奖励。
向来视积分如命的系统第一次有些迟疑,从角落里慢慢爬出来,小声问:【要接吗?宿主。】
在系统的核心代码中,明确记录着二十四条法规,它一直都担心宿主习惯了废土世界的规则,从而会在这里违法犯罪。
人总不能为了积分,连法律都忽视了吧!可是,可是,从它的赛博良知来说,她们应该帮她的,不然它们还算什么心愿系统呢?
“赎罪?”方奕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那本圣经上。
“我帮你吧,我来执行,你只要闭上眼睛见证就好,这样你也不算违背约定了。”
听见她这么说,苍白的女人终于变了脸色,抓着方奕的手有些用力,严肃的语气近乎于训斥,“小奕,不要开这种玩笑!你们是干净的,不要沾染到这种事情里……”
“也没有,”方奕摇摇头,打断了她,很平静道:“我以前是军人,杀的人应该比你多很多,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段若溪只是杀手,但她们以前是基地的正规军,杀虫子,杀同胞,杀污染物,为了抢夺资源可以杀掉路上的一切阻碍,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在段若溪震颤的视线中,方奕抬手翻开了那本圣经,厚重书的书封内页被掏出了一个大洞,里面安安静静摆着另一把大口径手枪,枪身上有一些磕绊的磨损。
果然啊。
方*奕拿起那把枪,在手里检查了一番,问:“你有多少子弹,枪和子弹的来源可以追溯吗?现场痕迹你一般是怎么处理的?我不太会这个。”
段若溪下意识顺着她的问题回答,但反应过来后又立刻压住她的手背,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低声哀求道:“小奕,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你要活在阳光下。”
方奕笑了一下,将弹夹“咔哒”一声扣回去,站起身,在段若溪不安的视线中将窗帘拉了开来。
热烈阳光倾泻而出,被阳光一照,木质地板的松香味便更加强烈了,充盈在整个屋内,阴冷的偏房立刻就变得暖洋洋的。
她松开手,任双层绸布从指缝中滑落,厚重阴影在浮动的光线中晃荡。
“想要站在阳光下,拉开窗帘就好了。”
“我要收取报酬的,不是无偿帮你,而且很贵,比黑市上贵很多,你的后半生都要给我打工还债了。”
方奕就像做生意那样介绍:“好处是物有所值,我会让你满意的。”
“那笔赔偿款如果你不想要,我们可以捐给孤儿院或者医疗基金,你妹妹也会高兴的,还有多余的就投到我的项目里来。”
她霸道地接下了这个任务,没有给段若溪多余的反悔机会。
只有系统知道方奕离开屋子后,神色莫辨地靠着墙壁沉默了好一会儿,系统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在想什么呀?】
方奕碰了碰鼻尖,神色不明道:我在想,还好她的心愿不是去陪妹妹,不然就太难办了。
系统在懵懵懂懂中感觉方奕没说实话,但它的单核大脑实在处理不了太复杂的内容,只能用虚拟小手重重拍了方奕两下,以示安慰。
方奕被当头拍了两下,问:这是惩罚吗?
系统茫然:【诶?什么惩罚。】
方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什么。
她查看了一下余额,算上这次任务的奖励,距离自由只差三百多分了。
遵纪守法的系统又小声问:【那,宿主你想怎么做呀?复制这场车祸吗,车祸好像量刑比较轻的,我们还有最好的大律师!只要不逃逸,让他先跑五十米,我们再追上去创它,然后你也去自首,赔钱,我们也有钱,好多好多钱!】
方奕:……你也长大了。
她郑重思考了一会儿,“不行,那我们岂不是和凶手一样了吗。”
系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被扎了个洞,蔫蔫地扁下去:【对哦,好像是不太好。】
“必须加倍碾回去,不然惩罚在哪。”
系统瞪大了眼睛:【?!】
它在道德和法律之间来回横跳,最终支棱起来,开了3D环绕扬声器:【宿主说得对!惩罚他!!】
段若溪原本就准备了很多方案,可惜那位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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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家人这段时间对他管得很严格,出入都有重重保安,单独杀他一个大概很难,车祸复现的计划只能遗憾地被排除掉。
即使事到如今,段若溪依旧不愿意将太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也不能使用狙击枪,因为一枪爆头,死得太快了。
她对着老黄历翻了很多遍,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久违地做了一炉小蛋糕。
她戴着手套,将新鲜出炉的小蛋糕打包好,依次贴上字条,又慢慢将洗干净的披肩挂在庭院里,细细铺展开、理顺。
最后,拎着工具箱上车。
她走得悄无声息,谁也没有说,包括方奕。
富二代正在山中一处偏僻的别墅。
他对父母的警惕不以为然,还因为PARTY被取消而大发雷霆,将保镖都赶了出去。
镶嵌在墙壁内的音响正播放着一曲刺耳的摇滚乐,震得窗外的树上干干净净,连鸟雀也没有一只。
大门的锁“咔哒”一声落下,拐角处出现一片灰白的影。
她无机质的眼眸就这么静静看着正在随节奏摇摆的男人,慢慢举起枪,瞄准他的心脏。
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枪了,但依旧熟练得惊人,童年时她曾无数次拆解这一把老式手枪,每一个零件的位置都了然于胸。
杀意已经融进本能,即使闭上眼睛她也能准确将这颗子弹送进仇人的心脏。
她的心跳从未这么快过,当那个肥胖男人脸上肆意绽放、溢于言表的笑容时,她僵硬的、冰冷如霜的表情瞬间瓦解,大脑一片空白,大脑里只剩下唯一强烈的欲望:清空弹夹,将他打成筛子、一滩被酒色腐蚀的烂肉,他要哀鸣,要惨叫,要忏悔,要千刀万剐,坠入无间地狱。
我的妹妹死了,躺在冷冰冰的地下,你凭什么还能站在这里?!
她的手背由于绷得太紧而有些颤抖,只能用另一只手压上来,确保轨迹不会偏移。
胸膛间肆意翻涌的杀意浓烈得凝成黑水,泛着腥臭,在呼吸之间她自己都对凌虐的杀意感到害怕,一闭上眼,恍然间又看见那里站着的是无数个她以前杀死的人,一张张脸闪过,最终定格了在一张小女孩稚嫩的脸上。
小女孩伸出手,无辜惊惶的眼神像小鹿,湿漉漉的哭喊着:姐姐,我怕,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个场景在她的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自从第一次开枪,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闭上眼,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盯着她看,企图某一天将她也拉入万劫不复。
晚上她只能蜷缩着,靠着冷冰冰的墙壁才能汲取一点安全感,厚重窗帘从不敢拉开缝隙。
没有月光,没有日光,只有妹妹会紧紧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喊她姐姐。
这份羁绊让她在黑暗中不至于迷失方向,可是现在,她哪里还有家呢?
杀人者死,她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段若溪深吸一口气,睁开眼,但忽然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侧,稳稳托着她的手腕,错开心脏,向着左侧手掌的位置偏移。
方奕?!
段若溪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她已经锁门了,她是怎么进来的?
“手抖是大忌啊,”方奕低声说。
“交给我,我们不杀他——”
段若溪的神色冷了一点,咬着唇,刚想拒绝,方奕已经用一个刁钻的角度在她腕间一敲,夺走了枪支,继续道:“不打致命部位,把他的生死交给天意。”
天意?段若溪最不信的就是天意,如果苍天有眼,就不该让这么多灾厄降临。
“你留在这里,不要进来,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音未落,方奕单手转紧消音器,大步向着男人走去。
她走得太快,连段若溪都没有反应过来,在富二代困惑回眸的瞬间,子弹已经分别贯穿了他的四肢。
“唔,啊——!!!”
惨叫声被方奕随手扯了块毛巾堵住,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哀鸣声,男人瞬间像被拔掉舌头的软体动物,重重跌倒在地,疯狂蠕动着。
他的手掌、脚踝都被贯穿,大口径子弹形成的小窟窿正汩汩往外涌,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面前凭空出现的女人。
方奕半蹲下来,问:“你相信上帝吗?”
富二代先是惊恐地摇了摇头,又剧烈点头,下巴砰砰撞击着地面,鲜血在地面上汇得泥泞。
“这样,你往外爬,如果你能爬到那个门框,就说明这是天意,你可能会上天堂也可能会下地狱。”
富二代一楞,看向方奕手指的位置,并不算远,那只是一道内门罢了。他立马点头,唯恐方奕会反悔似的,面目扭曲地往外蛄蛹,全身都在用力,颤抖着一步一磕头。
每移动一厘米,他动过刀子的脸上就会更狰狞一分,森森白骨从模糊的血肉间裸露出来,在地面上拖出细微的滋滋声,像粉笔刮在黑板上那样,只不过落下的不是灰。
他全部的生命力都爆发在了这个瞬间,即使疼得口中的布料完全被口水血水浸透也没有放弃。
方奕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对不断缩短的距离露出欣喜。
“得救了?”方奕说。
男人剧烈颤抖的手臂勉强碰到门框,瞬间痛哭流涕,抬起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和精疲力尽的恐惧。
方奕垂眸,漆黑洞口正对准男人的嘴巴。
四枪没死,还有第五枪。
胸膛前悬挂的某硬物贴着肌肤发烫,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有一瞬间迟疑,半响后,方奕弯下腰,纤长身形挡住光,低声说:“我改变主意了。”
她在口袋里按下按钮,身后便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轰!就像是坐在影院中乍然打开全部灯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在刺眼的镜面折射中,富二代看见面前抬着一张无比熟悉又诡异的脸。
它面色酡红,身体僵硬,同样是惊恐和急躁地在车前转了一圈。
富二代呆了一会儿,猛地想起来——这是他自己。
一刹那,恐惧瞬间填满了他被酒色侵蚀的皮囊,他像是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倚靠着残缺的肢体疯狂往前蠕动爬行。
极度惊恐之下,口中的那块布竟然也被呜咽着吐了出来,男人慌张叫着:“不要、不要,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要下地狱,救命——”
法拉利铺天盖地的轰鸣声转瞬便盖住了他哀嚎,光线之外的女人转身离开。
她拉着段若溪走过拐角,身后赫然是一道重物轰然落地的声音。
摇滚乐依旧在继续。
……
午后阳光正好,方奕买了一块披萨。
她们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面前是明镜似的湖面,倒映着璀璨天光。
段若溪轻声问:“刚刚那是什么?”
“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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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
“嗯,玩具,本来准备送一个给你妹妹的。”
方奕用油纸包着撕下最大的一块披萨,递给段若溪。芝士拉出长长一条,烘烤出的饼皮香气和培根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段若溪没有接,她似乎还在因为刚才那一句话而发愣。
方奕说:“我本来只是想做一些能让人开心的东西,但现在看来,确实还有更适合它的地方。”
“过去,现在,未来,可以是三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以前我很讨厌改变,我将这种状态称之为秩序,但后来发现我只是害怕,害怕一些事情超出掌控,害怕面对未知,很软弱吧。”
段若溪低垂着脸,依旧没有说话,太阳仿佛无法抚照她身上,冷冷地穿透过去,她就像一根苍白的冰棱,复仇过后依旧没有应有的快意和喜悦,反而荡漾开更深的迷茫。她被空白和空虚填满了。
段若溪不吃,方奕便拿了回来,大口吃着披萨。一口咬下去,饼皮软软地塌陷,培根和芝士从里往外流淌,她说话间吐出的气也变得热腾腾的。
“我也想过死亡,最好是用尽所有价值之后,壮烈地牺牲,会有人因此而永远记得我,该还的都还尽了,我不欠别人什么。”
“这种幻想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的缘故,它潜藏在我痛苦的每时每刻,就好比想象自己是大英雌,以一敌百同归于尽,感觉会很爽。”
方奕笑了一下:“但书上说这不是英雌情结,这是有自毁倾向。”
段若溪像是被戳中了一样抬起头,瞳孔颤抖着:“小奕……”
“不要死好不好,你妹妹也会希望你活下去的,你还没有做过披萨吧?”
方奕再次给她递上一块披萨:“尝尝看吧,我还挺喜欢吃这家披萨的,据说是很正宗的意大利披萨,上面是橄榄油,不会太腻,酱汁是用SnMrzno番茄去皮捣碎,加入一点盐,不用煮,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然后放在那不勒斯传统窑炉里烘烤。”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得更好吃吧。”
这一次段若溪迟疑了一下,没有拒绝。
她接过披萨,小小地咬了一口。她做过很多甜品,偏爱使用黄油、淡奶油、巧克力,糖分能够补充能量,还能让人心情变好。
以前她也吃过披萨,但是和面前这块很不一样,只是超市里八点后的特价促销,厚厚面皮上加一点火腿肠和玉米粒,和普通面包并没什么区别。但是能够填饱肚子。
当牙齿触碰到酥脆边缘,番茄酸甜的香味先一步漫入口腔,随着口水的吞咽席卷全身,热乎乎地咽下去。
确实很好吃啊。
段若溪静静吃着,从缓慢的咀嚼变得很大口,泪水无声往外用,混合着正宗意大利披萨的香气,囫囵往下咽,有点儿咸。
方奕把披萨盒子往她那里推了推,很大方地又打开了一盒,风一吹,两人彻底被披萨的香味包裹。
她买了两盒,没有要双拼,单独点的两种口味的大份招牌。
她也没有去安慰段若溪,就这么坐在湖边和她一起吃披萨,一起吹风。
“哦,对了,”吃东西的时候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方奕说,“那个人可能还没死,我也不知道,或许会是自然的,流血而亡。”
段若溪吞咽的动作一顿,急忙将最后两口咽下去,站起来,沾着橄榄油的指尖蹭了蹭,眼泪还在顺着下巴往下流,“我回去,杀了他,他看见你的脸了。”
“不用,没事的,没有证据。”
方奕抬手将她拉回来。唇齿间的腾腾热气还未散,她仰起头,呼出一朵白雾,往上飞,渐渐融入蓝天上悠悠飘荡的白云之中。
“就算发现了也无所谓,那样也不错。”
她扭过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堪称恶劣的笑:“他们动不了我。”
第105章 审问
“您好,由于您涉嫌一桩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您有权保持沉默,但接下来的一切都将作为——”
昏暗屋内只有正中央吊着一盏亮堂堂的灯,女人从椅子后转过身,玩味地吐出了最后一句哈:“呈堂证供。”
方奕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静地盯着手腕上的镣铐看。
这幅真正的手铐质地比普通的摸起来好很多,应该是纯铁的,有些重量,锁扣也做了改进。
看见她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自己身上,女人将二郎腿放下来,很不爽地打开了桌上的大灯,调整后对准了方奕的脸。
灯光太亮,刺得人睁不开眼,方奕漆黑的眼瞳也在强光灯的照射下变成了深一些的棕色,难受地皱起眉。
方奕慢慢开口:“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律师?”夏问洲一声嗤笑,“那也得你的律师来才行。”
她们特意挑了一个特殊路线进行抓捕,直接绕开公司大厦的守卫,把人弄到手的第一件事就是缴械搜身,神不知鬼不觉。
“把灯挪开,你要屈打成招?”方奕问得毫不客气。
她不喜欢这样,夏问洲就非要拿灯晃她,快速一开一闭,晃得灰扑扑的屋子都有些闪。
夏问洲撑着下巴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方奕闭上眼,倚在椅子上,“没什么好坦白的。”
夏问洲冷笑着将一打照片扔到桌上,“人就是你杀的,有人拍到了你们那天出入别墅的照片,监听器还记录到了枪声,你还想抵赖么?”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这么巧的,正好在距离市区一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刚好路过,拍到了我,又有了这份录音?”
方奕也冷笑。夏问洲这厮分明是跟踪她很久,好不容易抓到把柄,现在又冒充警察过来审讯。
真够恶趣味的,蹲点盼着她犯法。
“你就说照片是不是真的吧!”夏问洲点了点照片上那张被放大了的脸。
方奕:“那我问你,这人是怎么死的,尸检报告呢?”
夏问洲沉吟了一下,随即拍案而起,“大胆!你还敢问我的话?”
“你抓我,有上报吗,纵姮知道吗?”
“我行动还需要上报?听好了,我是直属特别行动队,我的职权凌驾于一切机构之上,现在毙了你都行。”
方奕面不改色,重复道:“纵姮知道吗?”
夏问洲有些恼了:“你以为我怕她不成?”
方奕继续重复:“纵姮知道吗?”
“喂!”夏问洲重重将手中的本子拍在桌上,发出“轰隆”医生巨响,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被震了起来。
“你犯法了,知道吗?给你判个死缓就老实了,我是在帮你。”
“开枪的滋味怎么样?”夏问洲从桌子后面绕过来,靠近方奕,“四枪啊,你手残废了吗,这么浪费子弹?”
方奕反问:“你怎么证明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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