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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秋日风里带了些潮湿的味道,吹拂着季辞手中那枚干净的帕子轻轻飘扬。
像极了那个少女柔弱的身姿。
顾璟舟的视线在那方帕子上顿了一下,然后缓慢向上游移,落在季辞的脸上。
从小到大,他与季辞甚为亲近,却从不知晓他是如此道貌岸然之人。
顾璟舟的眼中迸发出恨意,手将刀柄攥得咯咯作响。
一想起诗诗在大婚之日被他掳走,想起诗诗在他那里所受的折辱,如今他又强迫她怀了孩子,顾璟舟几乎恨不得下一瞬就扑上去,将这人大卸八块。
然而他如今却不得不隐忍,仅存不多的理智告诉他,此刻不宜节外生枝,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顾璟舟握住手弓箭的手背上青筋鼓了鼓,他狠狠瞅了季辞几眼,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翻身上了马。
随即将手中马鞭重重一抽,朝着林子深处疾驰而去。
徒留一地溅起的泥灰,夹杂着马蹄踏烂的草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转而又慢慢被秋风吹散。
季辞立在原地,瞧着迅速远去的一人一马,唇角原本的笑意顷刻间落了下去。
他微眯起眸,舌尖顶了顶脸颊。
半晌,亦神色不明地转身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回去。
秋闱的猎场到了夜里有些凉。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饮酒作乐,宫中带来的舞姬乐师弹奏着欢快的舞曲为大家歌舞助兴。
在外边不比在宫中,即便有皇帝坐在上首,众人瞧着也都比平日要放松一些,酒至三巡,纷纷离席与其他人攀谈劝酒。
皇帝看了眼下首一直一个人坐着喝闷酒的顾璟舟,轻咳一声,曼声慢语地问:
“南砚啊,不去与他们喝喝酒?”
顾璟舟放下酒杯,起身恭敬道:
“回陛下,臣今日身子不适,便不打扰他们的雅兴了。”
皇帝手中抚着一串紫檀木珠子,闻言并未说话,只淡淡盯着他,似是将他的推辞看穿。
过了片刻,他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丽妃前几日还在朕面前说你的婚事,她让朕劝劝你,今后日子还要往远处看才是。”
皇帝说话的时候,顾璟舟用余光瞥了季辞一眼,见他正与一个前来敬酒的官员说话。
顾璟舟收回目光,也不知道将皇帝的话听没听进去,只低低应了声“是,臣知道了。”
皇帝见他这幅模样,就知他没将他的话往心里去,哼了一声,摆摆手让他坐下了。
顾璟舟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气他最清楚,强得跟头牛一样,他这三言两语的劝解什么用也不顶,想来那柳氏也是个可怜人,苦等南砚几载,却在成婚前夕一把火被烧死了。
皇帝将手中的紫檀木手串甩到手心握着,转而叫住了正打算离席的季辞。
“子琛。”
季辞脚步一顿,顾璟舟的目光也随之直直射在季辞身上。
季辞飞快扫了他一眼,眼底平静无波,转身对皇帝行礼,“陛下。”
皇帝“嗯”了声,对他扬了扬下巴,“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回陛下,已经大好了。”
季辞知道皇帝说的是那次他被“山匪”所伤之事,想必他能这么问,便是要重提南下之事了。
果不其然,皇帝下一句话便问道:
“既然已经大好,南下的差事朕一直未给旁人,你这次回去,准备准备便启程吧。”
“是。”
“还有南砚。”
皇帝又看向顾璟舟,“如今西北战事平稳,又有魏将军镇着,此次你同子琛一道南下。”
顾璟舟一愣,没想到皇帝猝不及防给他安排了这样的差事,他原本还想着接到诗诗后,带她回西北。
正好季辞奉旨去江南,几人便恰好能错过。
见他犹豫,皇帝又问了声,“可有难处?”
不知为何,顾璟舟又下意识看向季辞,灯火映照下,他一眼便瞧出那男人眼中的好整以暇。
顾璟舟忽然就反应过来,让他南下一事,定是季辞此前与陛下说好的。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低头领旨。
……
月上中天,草原上的风带着潮气,没了篝火的温度,吹在身上更冷了些。
此刻众人已经散去,月色下苍茫而寂静,唯有远处偶尔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并称上京双绝的两个男人,此刻并肩站在一处丘陵上,挺拔英俊的身姿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风轻轻吹动两人的袖摆和衣角,月光滢溯其上。
“季子琛,你会不会有时候,也厌恶你自己?”
顾璟舟知道,季辞定然已经知道自己明日的行动。
所幸也不再遮掩,冷声道:
“诗诗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带走的,你困不住她,即便你能锁住她一日,你能锁她一辈子么?”
“为何不能?”
季辞的回答让顾璟舟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
季辞转身,面向他,“只要你彻底消失,诗诗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你……”
顾璟舟刚张开嘴,忽听耳畔风声响起,他猛地侧过身子,一支箭矢擦着他的耳畔射在了远处的树干上。
“季辞你疯了!!”
顾璟舟手放在剑柄上,犹豫了一下却未拔出来,转而扑过去,一把掐住季辞的喉咙,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御前私自动用武器,你就不怕陛下治你个谋逆之罪!!”
“怕啊……”
季辞轻笑,却因为被顾璟舟掐着喉咙,所以笑声听起来像是挤出来的,低哑而闷,几不可闻,只有胸腔剧烈震颤凸显著他的笑意。
他喉结在他掌心下艰难滚动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是想说,他怕被治谋逆之罪,可他更怕柳云诗真的会再次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顾璟舟离开,而抛下他。
那种被人抛下,被人毫不犹豫舍弃的滋味太难受了。
顾璟舟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笑道:
“季辞,你连蛊毒都不怕,你还有什么怕的呢?”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含悲悯地看了他一眼,“算来,明日便是你身上的蛊毒第一次发作的时候,还当真是个好时候,只盼着你明日——”
顾璟舟唇角渐渐勾了起来。
他是战场上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修罗,便是眼底稍带一丝杀意,都足以让人胆寒。
月光下的他,像是一头随时可以将人撕碎的狼,亮着利爪和獠牙,笑容狠戾道:
“别抗不过去才好,你要亲眼看着,我如何将诗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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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带走。”
一瞬间,顾璟舟的周身充斥着杀意。
他的手逐渐收紧,眼瞅着季辞因窒息脸上慢慢变得发红,顾璟舟这才笑了一声,然后慢慢放开了手。
季辞却好似感觉不到方才顾璟舟对他的威胁一般,即便喉结处留有深深的红色指印,脸色也依旧不怎么好,但他的神色淡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就这般云淡风轻地看了顾璟舟半晌,然后不发一言,转身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他的离开太过突然,以至于顾璟舟不由蹙起了眉,以为他还会有什么后招。
然而等了许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四周也只剩一片风声。
顾璟舟抬头看了眼月色,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帐中走去-
第二日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暖黄色的日光斜斜地顺着花窗洒进来。
柳云诗昨夜辗t转反侧睡得极轻,一早听见门外的动静,就醒了过来。
门外所有人似乎并未有什么异常。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枕头下面的匕首,然后唤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刚刚梳洗完,便有下人进来送上早餐。
柳云诗坐在床边,从枕侧挑了一本书拿在手上,头也未抬吩咐道:
“放那吧。”
季辞虽然给她脚上拴了脚镣,但那铁链却很长,足够她在整个房间里活动。
她说完话,感觉那送早膳的侍女似乎并未离开,柳云诗心底一跳,装作漫不经心地朝她送去一瞥。
“怎么?”
那侍女见她看过来,笑着将早膳端到她面前,主动开口:
“主子,您多吃一些吧,这几日的早膳您都没怎么用,还是有什么不合您胃口的?”
柳云诗盯着眼前递来的粥碗,飞快扫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接过来。
结果碗底不知触到了一个什么冰凉的物件。
她不动神色地接过,淡淡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许是那送餐的侍女进来时间太久,柳云诗正说着,屋外已经又进来了一个嬷嬷。
那侍女立刻屈膝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
进来的嬷嬷狐疑地看了那侍女一眼,笑着走到柳云诗面前,似是话里有话,“哎呦我的夫人,那些个下等奴婢,有什么值得跟她们说的,您有什么吩咐,直管唤老奴便是。”
柳云诗用勺子搅着碗中的粥,头也不抬冷冷道:
“我说要去院中走走,告诉你,有用么?”
话音刚落,那嬷嬷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未几,她尴尬地笑了两声,挠挠头,“夫人您说笑了,主子说您如今身子不好,见不得风,还是在房中养着为好。”
默默话还未说完,柳云诗就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一副不愿再搭理她的模样。
那嬷嬷站了几息,自讨了个没趣,也讪讪地离开了。
柳云诗专心喝着粥,并未对她的离开有任何反应。
直到房门关上许久,她才缓缓摊开冒着冷汗的掌心,那掌心中赫然躺着一把钥匙。
柳云诗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席卷全身,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她私下里看了看,又屏住呼吸听了半晌,确定无人注意,这才悄悄拎着锁链不让它发出声音,将脚腕收了回来。
钥匙插进去,转了两圈,果然听见一声极为微小的“哒哒”声,下一瞬,脚腕上的铁链便被解开了。
柳云诗手脚都在不自觉发着抖。
她长舒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息下来,忽然听见似乎又有人过来,她急忙将钥匙藏起来,把裙摆放下来遮住脚腕。
是侍女进来给她上点心。
她神色淡淡地随手将手中的书反倒下一页。
恰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隐隐夹杂着有人在喊“走水了”的声音。
柳云诗心中一紧,手中不自觉攥紧了书页。
因着那喧哗离得极远,屋中尚且还十分安静,因此书页被折进手中发出的“卡嚓”声便极为明显。
听见声音,那侍女的目光如鹰一般猛地射过来。
柳云诗一紧张,下意识动了下身子。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过了一瞬,那侍女似是反应过来了一般,视线猛地落在她被裙摆遮住的脚踝上。
柳云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露馅了,刚刚动的那一下不算轻,铁链却没发出响声。
然而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侍女不知发出了个什么声音,一瞬间,四周脚步声渐起,约莫有四五人朝着房间的方向奔来。
柳云诗的手快速伸到枕头底下,握住了那把匕首。
第82章
冰冷的手柄握在冷汗岑岑的掌心,柳云诗险些握不住。
她并未将手从枕头下拿出来。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似乎是为了衬托屋中的气氛,房间外不知何时,也传来了打斗声,伴随着远处凌乱的叫喊声和脚步声。
浓烟似乎也才从远处飘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烧焦的味道。
柳云诗蹙了蹙眉,胃中一阵剧烈的翻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抚着胸口弯身在床边剧烈呕吐了起来。
许是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云诗会有这样的反应。
方才那送点心的侍女,和她叫来的另外四个蒙面女子站在房间里,不由都有些怔愣。
毕竟季辞对她们吩咐过,首要任务是要股权她的安全和健康,其次才是看着她不让她出去。
她们一时站在原地有些犹豫起来。
恰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不知从何处射来几支无镞飞箭,“啪啪”几下打在那几个女人的穴位上。
柳云诗只顾着吐得昏天暗地,余光只瞥见那几人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还未反应过来,鼻腔间弥漫上一股淡淡的龙涎香,驱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身子被人轻轻抱进怀里,背上有人温柔地给她顺着气,顾璟舟熟悉的声音带着沙哑在耳畔响起:
“对不起我来晚了。”
话音刚落,柳云诗的眼泪忽然毫无防备地涌了出来。
她一把扑进顾璟舟怀中,像是经历了狂风暴雨后漂泊了许久的船遇到了港湾,她在他怀中紧咬着唇小声啜泣。
顾璟舟低头,看见她因压抑而颤抖的淡薄的肩膀,眸中生出无尽心疼,眼圈也跟着红了。
他的诗诗还活着,他还能这样抱着她,真好。
他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只求能够这样永远在她身边便好。
他喉结滚动着哽咽了一下,对柳云诗道:
“诗诗不哭了,我带你回家,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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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诗听见他的话,呼吸不由一紧,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随即她低下头,错开他的视线,微微颔首,小声应了句“好。”
四周环境太过混乱,顾璟舟没察觉到她这一瞬间的反常,左右观察了一番,把自己的披风罩在柳云诗身上,将她打横抱进怀中。
谁料他才刚起身走出房间,四周猝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兵甲之声,随后院子便被一群身披银甲之人围得水泄不通。
顾璟舟眼神锋利地盯着四周的人群,剑眉紧蹙,抱着柳云诗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些,下意识将她护在了怀中。
秋日的天格外蓝格外空,日光倾泻而下,落在远处湖心亭的琉璃瓦上,再微风吹拂出涟漪的湖面折射出斑驳的光迹。
季辞就在这丛耀眼的光斑中,分开银甲兵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柳云诗心脏猛地一跳,攥紧了顾璟舟的衣领。
她这下意识的动作,一直留意着她的顾璟舟和季辞都看在了眼里。
顾璟舟低头,安抚性地在她耳畔低声道:
“别怕,我这次定然带你走。”
他低头的一瞬间,高束的墨发温柔地落在柳云诗白皙的颈侧。
两人就像是缠绵交颈的鸳鸯,在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凸显的十分暧昧。
而另一边,与他们相隔不远的季辞,却像是被阻隔在他们那副缱绻的画卷之外。
他一身清冷的月白色长袍,单手负于身后,孤身立于一群没有温度的银甲前面,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神色模辩。
隔着有些距离,柳云诗却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揪住顾璟舟衣领的手上,继而顺着向上,落在她的脸上,一双幽深的目光似乎想要望进她的眼底。
柳云诗抿了抿唇,下意识转了一下脸,让垂下来的头发遮住自己大半侧脸。
最外面众人喊着救火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传来,院子里的对峙却紧张到针落可闻。
忽然,柳云诗听见一声极轻的嗤笑,似讽刺,似自嘲。
低低的闷闷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落下来,像是一片羽毛,轻轻绕着耳郭搔了一下。
她低垂的眼睫猛地轻颤了颤,下意识吞咽一下,视线却埋得更深了。
顾璟舟也听到了那声笑,自然也察觉到怀中姑娘的异常。
他低眉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只将视线重新落回季辞身上,语气却比之前更加充满敌意:
“想不到你也赶回来了。”
他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季辞一番,轻蔑讽笑:
“想必你现在站着这里也只是强弩之末吧,我劝你别逞能了,让他们滚!我要带诗诗走!”
“强弩之末?”
季辞轻嗤,“南砚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下一瞬,他顺手抽出站在旁边的银甲士兵的长剑,剑尖直直指向顾璟舟,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今日你既然有胆来,想抢我的妻儿,我便让你没命回去!”
柳云诗还没反应过来,方才两人所说季辞强弩之末一事,此刻听见季辞同t寻常任何一次都不同的语气,她不由下意识抬头看他。
这一眼,她才终于明白,当初为何季辞敢单刀赴会一人深入敌营将楚国公换回来,也明白为何陛下会如此倚重季辞,而那些人为何又惧怕他。
季辞此刻的神情,阴郁得不似常人,宛若地狱里的修罗,似乎比修罗还要更加阴鸷狠辣。
但偏偏即便是这样,他的唇畔却带着愈发玩味的笑意。
就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是鲜血、或者虐杀,对他来说都是助兴之事一般。
恰好这时,季辞也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对上她视线的一瞬间,季辞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然后柳云诗便瞧见他眼底的嗜血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失望与受伤。
柳云诗心中剧烈跳动,一种强烈的想法呼之欲出。
从前每一次,季辞表现出这种近乎疯魔的情绪时,只要一看见她,便会收敛起全部阴郁。
就好像,他是那柄嗜血的剑,而她便是那能藏起锋利的剑鞘。
意识到这一点,柳云诗忽然觉得自己心中升起一丝莫名复杂的情绪,心绪有一瞬间的动摇。
然而下一瞬,顾璟舟的话唤回了她的神志。
“你的妻儿?你抢我妻子,辱没她,逼她怀上你的孩子,你还有脸说是你的妻儿?”
顾璟舟语气恨恨的,咬牙切齿,“季辞!你有没有命阻止我,还两说!”
顾璟舟话音刚落,季辞似乎懒得同他再多说,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四周的银甲兵士便紧跟着冲了过来。
而柳云诗发现,他们这边,除了几个突然冒出来的顾璟舟的死士,便只有顾璟舟和她自己。
那些银甲士兵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即便是顾璟舟的死士,也无法抵挡他们。
很快,那些人便到了近前,顾璟舟抱着她,无法施展功夫,眼瞅着手臂被划了一刀。
柳云诗心中焦急,朝季辞望去,只见他站在人群之后,一直透过杂乱的人群定定看着她,望向她的视线幽深而复杂。
他并未阻止那些银甲士兵伤害她,甚至方才那一剑若非顾璟舟替她拦下,便会落在她身上。
但她却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紧张感。
柳云诗与他对望了须臾,忽然重重深吸一口气,掏出一直握在手中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电光石火间,她瞧见季辞的神色猛地一变。
柳云诗心底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
“住手!”
季辞的声音赫然响起,全场猛地安静了下来。
顾璟舟先开始并未注意到柳云诗的举动,闻声朝季辞看了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
看见那柄匕首的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手臂一松险些将柳云诗摔下去。
“诗诗!你做什么!”
他想过来抢她的匕首,但因他一直抱着她并不好使力,被柳云诗轻易躲过。
柳云诗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用唇语凑近他说了“放心”两个字。
顾璟舟没再动作,却仍是担忧地看向她。
柳云诗不再理他,而是看向远处脸色惨白的季辞,扯了扯唇角,讽刺道:
“季辞,你日日骗我喝坐胎药,不就是想要个孩子么?你喜欢我这具身体,你想要我为你生孩子,为此不惜诓骗我,囚禁我,强迫我——”
她的语气一顿,竭力忽视四周异样的目光,将自己的狼狈暴露在阳光之下。
她哽咽了一下,接着说:
“但你今日若是强留我,我知自己不可能逃得过,你放南砚走,否则,我这一刀下去,便是一尸两命!”
听到她让季辞放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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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顾璟舟眉头紧锁,低低唤了声“诗诗”。
柳云诗没看他,而是继续道:
“季辞,我说到做到。”
季辞的视线穿过众人,虚虚落在柳云诗脸上。
他的目光似乎比秋夜的风还要凉,带着些柳云诗不懂的复杂深意。
他看了她半晌,忽然转过身去。
柳云诗看不见他做了什么,只是再重新转过来时,她瞧见他眼底和唇畔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柳云诗感觉抱着她的顾璟舟胸膛猛地一阵起伏。
但她没心思注意顾璟舟的反应,只屏住呼吸,牢牢盯住季辞的反应。
季辞转回来后,便将视线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看了片刻,唇畔缓缓勾了起来,眸中渐渐生出一丝温柔和慈爱,就像是当真透过她,在看他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看了许久,然后视线扫过那柄抵着的匕首,无奈扯了扯带着血色的唇角。
“你为了离开我,不惜以死相逼,柳云诗,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接近我时,也不惜自伤……”
季辞的唇白得吓人,柳云诗不知道他怎么了,就连他的声音都虚弱得沙哑。
她听见他这番话,双手无意识攥紧,心里划过一阵酸楚,愧疚得有些不敢去看他。
“罢了……”
季辞似乎难过得有些撑不住,他将长剑立在地上,撑着自己。
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微微弯了下去。
他嗤笑一声,视线盯着眼前的虚无,虚弱喃喃:
“罢了,你们走吧……”
“即便强留一时,又如何……咳、如何能强留一世,终究是我不如他,不能让你放心将自己交给我,终究是……”
我被抛弃。
这四个字,季辞并未发出声音,但柳云诗还是看懂了他的唇语。
她蹙了蹙眉,忽然想对他说一句安慰的话,但想了想又一时没想好说什么。
顾璟舟并未给她想说的机会,趁着季辞将银甲士兵挥退,紧紧抱住柳云诗,在死士的护送下朝着院外走去。
路过季辞须臾,柳云诗忽然听见身后男人呕吐的声音,紧接着,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陈深大呼着“主子”赶了过去。
柳云诗想向后看一眼,视线却被顾璟舟的胸膛遮挡。
直到两人出了季府,他也没将她从怀中放出来-
出了季府后,柳云诗被他小心翼翼放在马车上,顾璟舟的视线扫过她的小腹,语气有些尴尬地别扭:
“这般坐马车,会影响你腹中胎儿么?”
柳云诗摇摇头,看着他,语气认真道:
“南砚,我怀了他的孩子。”
顾璟舟跟着上来,似是在抽屉中翻找什么,“我记得这里有一个汤婆子。”
“我说我怀了季辞的孩子。”
“待会儿想先吃点东西么?不过此处还不安全。”
“南砚!”
柳云诗扯住他的手腕,逼他看向自己,语气郑重道:
“我说,我怀了季辞的孩子,我这里,有季辞的骨血,你还……”
“愿意。”柳云诗还没说完,顾璟舟忽然低低打断了她的话。
第83章
顾璟舟像是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许多,看向她时,乌青的眼底泛着淡淡的疲惫和心疼。
柳云诗心中莫名窜起一阵悸动,眼泪再度不受控制地充盈在眼眶中。
顾璟舟见她这样,轻叹一声凑近了过来,拿出一方帕子,用不怎么娴熟的方式,笨手笨脚地轻柔将她眼底的泪拭去。
然后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又将她的手拿起来掌心贴在他的脸上。
他以额头抵着她,语气中像是凝筑了所有温柔,缱绻包裹着她。
“不管你什么样子,不管你与谁有过,也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你就是你,是诗诗,是我所爱之人。”
说到动情处,他的语气都似乎带了几分哽咽。
他轻柔地语调安抚着她,“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我只怕……只怕你不要我。”
柳云诗被他说中了心事,鼻尖猛地一酸。
从小不懂事的时候,她与顾璟舟便是一对欢喜冤家。
后来她比他早熟,情窦初开的时候懂得了害羞,在他面前做任何事也都拘谨了起来,而顾璟舟还是一贯的大大咧咧。
这次重逢后,顾璟舟对她展现了太多温柔,虽然还十分笨拙,却足够让她觉得心动。
柳云诗慢慢地呼吸着,强装镇定,让自己尽量不要露馅。
她捧着他的脸颊,离远一些,深深看着他,目光描摹着他的五官,似要将他的样子刻进心里一般。
“南砚,与你相识,年幼相伴至今,是我最最幸运之事。”
顾璟舟并未察觉柳云诗的异常,闻言,原本阴沉的眼底乍然迸射出灼人的亮光。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复而又像是想到了她如今怀有身孕一般,急忙又离开些,避免撞到她的小腹。
柳云诗瞧见他这幅激动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即将分离的伤痛也暂时得到了缓解。
见她心情好,顾璟舟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轻轻揽过她的肩,憧憬道:
“陛下本来派我同他一道去江南,不过我后来推脱了,这次t他去江南,我带你回西北,到时候你我就在那边置办一套家业,之后若无其他必须,我们就不回来了,可好?”
想了想,不等她回答,他又说:
“不过扬州还是要回去一趟的,就等这里的所有事情平息了,好不好?”
顾璟舟不相信季辞会这么轻易放手,但他既然将人带了出来,就不会再让他抢走第二次。
等到几年之后,事情渐渐平息,他再带她回江南。
柳云诗跟着他的话想了想以后的生活,唇角微微扬起,淡淡应了声“好。”
虽然不能同顾璟舟过他描述的生活,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答应下来,哪怕只是一场虚妄的幻想。
然而没想到,这场幻想这么快就被打破。
柳云诗话音刚落,车厢外面便传来几声嗖嗖的箭矢声,继而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紧追过来。
顾璟舟面色一肃,撩开车帘向后看了一眼,低低骂了声什么,然后回头看向柳云诗,笑着安抚道:
“我让车夫先驾车送你离开,我出去断后。”
柳云诗定定看了他一瞬,然后尽力绽放起一抹明艳的笑意,温声点头道:“好。”
顾璟舟一愣,随即笑得更加愉悦,在她头上摸了摸,起身便要离开。
“南砚!”
柳云诗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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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舟脚步一顿,狐疑地转头,“怎么了诗诗?”
柳云诗隐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成一团,片刻,她缓缓松开手心,声音也跟着出来,“小心些。”
“好,”顾璟舟登时笑开,扬了扬下颌,一副傲娇的模样,“小爷我从上战场至今,还没怕过谁,你放心好了,我让扎西他们护送你。”
“不必了。”
柳云诗紧着拒绝,又怕顾璟舟想多,忙接着道:
“你如今人手不够,让扎西他们跟着你把,前方便是顾府了,我没事的。”
顾璟舟眉头一紧,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马蹄声已到了近前。
他想了想,“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毕竟季辞他们是从后追来,他只要阻止住了季辞的脚步,至于其他的人都不足为惧,更何况没有扎西,顾府还有其他人。
眼瞧着顾璟舟下了马车,柳云诗掀帘朝后看了一眼。
季辞和顾璟舟正面对面伫立,一白一黑两道人影随着马车的奔跑,渐渐远离,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柳云诗的视线透过车窗往四周巡视了一圈。
此刻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
她抬头看着广袤无垠的蓝天,深深吸了一口气。
回到马车中,她用力在车壁上敲了三下,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柳小姐,我家姑娘让我带您即刻去城东汇合。”
马车中静默了一瞬,然后传来柳云诗坚定的声音,“好,有劳了。”-
狭窄的巷道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某人发动了政变。
顾璟舟扯下一块儿衣摆绑在淌血的胳膊上,呼吸不稳地恶狠狠盯着对面的男人。
季辞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在白色衣衫上尤其眨眼。
何况今日还是他蛊毒发作的日子,他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脸色惨白如纸,然而唇畔却还带着讽笑,一边喘一边沉眼盯着顾璟舟,拇指揩过唇边的黑血。
禁军统领赵凯看到对峙的两人,不觉头大。
这两人闹得动静实在太大,不得已陛下派他过来平息,并吩咐定要将两人带进宫。
赵凯在心中替自己叹了口气,道:
“两位大人,咱们有什么话还是进宫当着陛下的面说吧,在此惊扰了百姓怕是不好。”
季辞扫了他一眼,未说什么,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顾璟舟瞧见季辞的样子,也冷声哼笑了一下,“铮”的一声,将自己的剑收入鞘中。
二人正准备动身,远处忽然狂奔过来一人。
顾璟舟瞧见来人,动作一僵,脸色陡变。
而季辞看清顾璟舟的面色,脚步也停住,眸中冷光乍现。
果然,只见那人在顾璟舟耳边说了句什么,顾璟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你再说一遍!”
季辞蹙了蹙眉,全然不顾方才两人还在打斗,也上前去,声音冷而迅速:
“诗诗怎么了?”
顾璟舟闻言,面色不虞地看了他一眼,原本还不想跟季辞说。
但瞧见他的神色,和他身后的银甲侍卫,顾璟舟想了想,不情不愿道:
“我的人来报,说诗诗回府的半路上,被一帮来路不明的逮人劫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