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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了,连续数个香吻送上,还笑得一脸乖巧。
岑扶光:……
他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若有似无得轻叹一声,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亲了过去。
这个不省心的!
——
“舒坦……”
凉意十足的冰镇荔枝饮一杯下肚,江瑶镜喟叹出声。
虽然这才四月末,日头其实还不算太毒,甚至跟去岁真正的酷暑相比已经算得上清凉,但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个时辰,还是热得燥人,额间都是薄汗。
好在冰饮子常备。
她其实已经喝完一杯,但依旧装作小口啜着,悄悄抬眼去看岑扶光。
他坐在八仙桌的对面,端坐敛眉,正在迅速翻阅手上的资料,眉心微微拢起,川字隐现。
江瑶镜悄无声息地跟提托盘里的茶壶,刚刚提起,正眼巴巴慢吞吞往自己这边挪呢,谁知才移了两寸。
“砰。”
清脆声音响起的同时,同套杯盏也出现在了自己眼底,握着杯盏的手还没收回去,虎口处的红痣明艳依旧。
江瑶镜沉默。
“怎么?”
“你不是要给我倒?”
岑扶光抬眼,好整以暇地看着装傻的某人。
江瑶镜还是沉默,她沉默,她眼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始终不曾收回。
两人无声对峙。
半晌后,江瑶镜嘴巴一撇,星眸含水雾,可怜巴巴的低语,“一杯,再喝一杯,我今天就不喝了……”
“不行。”
岑扶光半点儿都不留情。
去岁的夏天实在太热,江瑶镜就没有遇到过这么热的夏天,仗着身体好,一直贪冰,冰饮子喝了一杯又一杯,还无师自通的冰萃了许多冰茶。
身体也没出问题,看似一切正常。
结果从前不疼不痒的葵水,直接给她来了个大的。
恨不得以头抢地,痛到怀疑人生。
从那以后,一切跟冰相关的东西都和她隔绝了,即使后来太医调养好了说可以再饮冰,只要不贪多就没事。
还是被限制。
江瑶镜没放弃,晃了晃手里的小茶壶,绿萝为枝,金芍点缀,精致是真的,小巧也是真的,只有巴掌大小。
江团圆特意翻出来的小茶壶,也是为了‘限制’江瑶镜喝冰饮子,正正好两杯半的容量,姑娘一个人呢,就盛半壶,王爷也在就是满壶。
反正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喝完就没有了,特地杜绝某人偷喝。
“这里面最多半杯了……”
岑扶光懒得和她讨价还价,因为这事没的商量。
手臂往前一探就握住了壶身,手腕一沉就从江瑶镜手里夺过了茶壶,也懒得倒进杯盏里了,
直接仰头抬手,隔空接着壶嘴张开嘴。
“诶——”
江瑶镜手才伸到半空呢,冰饮子就被岑扶光干脆利落地喝完了。
她的拳头瞬间捏紧,胸膛不停起伏,死死抿着唇,愤愤看着对面的可恶人。
岑扶光放下小水壶的同时也抬眼看向江瑶镜,眸色黑沉,冷淡给出警告,“你再在我面前晕过去,你这辈子就别碰冰了。”
说罢,就低头继续翻看手中的资料,书页翻过的声音唰唰明显,听着有些急躁。
江瑶镜默默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她那会儿正好在和岑扶光说话嬉闹呢,忽然小腹剧痛,脸色也马上煞白,痛到喊都喊不出来,只来得及看清他震惊到颤抖的双瞳,然后就晕过去了。
后面还是祖父说漏了嘴,他说她倒下后,岑扶光一边大声叫传太医,一边抱着自己往里间去,从来矫健的他,居然连一个小小的门槛都没跨过,抱着自己直直摔了下去。
幸好他腰腹力度足,半空也能够扭转位置,不然本就因葵水到来而疼晕的自己,再被他那个体格压一回,怕是会当场给他表演一下何为‘大出血’。
说实话,江瑶镜听到祖父这样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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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少真实感。
因为无法想象从来一往无前随时随地和皇上对着干的岑扶光会着急到这种地步。
江瑶镜呆呆看了他好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伸手,捏住他的衣袖,轻轻拽了拽。
他不为所动,依旧垂眸看着手中的资料,侧颜看上去非常冷漠。
江瑶镜也不气馁,继续晃他的衣袖,也不是一直拽,晃三下就停下,过一回再接着晃,还是三下就停。
来回数次后,岑扶光终于装不下去了,手中资料往桌上一摔,手腕一翻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也终于侧头,看了过来。
和他对视的那一刻,江瑶镜就冲他甜甜一笑,好好一个清冷人儿,楞是笑出了几分谄媚。
“咳。”
岑扶光一时间没有蹦住,嘴角迅速上勾又飞速落下,清了清嗓子,故作凶相,“这件事没得商量,以后也不准拿这事撒娇,我会生气。”
“记住没?”
“记住啦。”
他主动给台阶,江瑶镜当然迅速飞奔下去,指天发誓连着保证了一番,岑扶光终于缓和了神情,攥住她手腕的大掌下滑,又和她十指紧扣。
江瑶镜挤着他的肩膀凑近,探头去看桌上的资料。
“金银岛找到了吗?”
大船已经回来了半月有余,江瑶镜只知道自己的红茶卖得非常不错,价格一再调高还是供不应求,她的初步目标算是达成了。
就算这红茶不得大齐其他人喜爱,但只要海贸不停,这方土地的茶叶,也算是盘活了。
她知道消息后就忙着继续调整茶山,既然红茶已经在海外找到了出路,那就继续扩大面积,同时针对它的优点专项培育,力求明年口感更上一层。
在茶山忙了个日夜颠倒,又听到程星月说这次要跟船出海,几乎当女儿养的小妹妹,自然要来送她的。
心神都没前两件事占据了心神,这会子才有空问岑扶光这边的事情。
“找到了。”
他回答得有些迟疑,江瑶镜看了他一眼,直接猜测,“是岛上没有金银矿?还是说,有,但是数量并不多?”
“有,非常大的矿。”
江瑶镜:“那你怎么一点欣喜不见?”
“是岛上的原住民反抗激烈?”
“他们倒想激烈,但是没那本事。”岑扶光的神情更微妙了,“是我的兵,非常激烈。”
江瑶镜:“啊?”
岑扶光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措辞才犹豫道:“你相信这世上有没见过面的,血仇么?”
江瑶镜:?
“我们原本的打算是查探清楚岛上的人员数量和武力值后,先礼后兵的。”
金银矿一旦发现是必须要开挖的,只要敢反抗就直接镇压。
当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如果他们投降的话,也不是非要见血。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可奇怪的地方是,我的人,一看到岛上的那些原住民,双方只打了一个照面,甚至都没交流的时候,就想弄死他们。”
岑扶光抹了一把脸,“而且不是一个人这么想,是所有见过原住民的将士们,都是这个想法。”
军队里嗜杀的人确实不少,但一个照面,在所有人都有没有任何商量和交流的情况下,不约而同都想弄死对面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真的很诡异。
他觉得诡异,江瑶镜听完也觉得诡异。
“最可怕的是……”
岑扶光侧头定定看着江瑶镜,迷茫中甚至带了点儿惊-恐,“他们怕我不相信,还带了几个俘虏回来,男女老少都有。”
“而我,一看到那些人,也想弄死他们。”
江瑶镜:……
岑扶光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以为我是被他们事先的言语影响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但我连着去看了那些人好几次。”
“刚刚也是才从那边回来。”
江瑶镜:“……那现在是什么感觉?”
岑扶光:“想把他们挫骨扬灰。”
江瑶镜:……
刚开始是想弄死,现在不仅没有放过,还要把人挫骨扬灰?
你怎么还越看越凶残了?
江瑶镜是真的好奇了,她一下子站起身来,把还在怀疑人生的岑扶光也拽了起来,“走,带我去看看。”
就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情。
还真就这么邪门。
江瑶镜一脸微妙地看着那群战战兢兢哆哆嗦嗦,任何一点细小动静都能让他们如惊弓之鸟满目惊惶的矮子们。
对,矮子。
女老少不提,成年男子,居然还比不上自己的身量。
江瑶镜没有上前,就远远站着看,看他们随便一个人经过都是大力鞠躬,惶恐严谨有礼,站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鞠躬的次数已经不下十指之数了。
就算旁人无视他们,只是经过,他们依旧如此。
在没有比他们态度还要端正的俘虏了。
岑扶光抱胸站在一侧,问她,“你什么感觉?”
江瑶镜:“……想弄死他们。”
她坦诚自己此刻心中所想,即使表情也是微妙迷茫。
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见过面的血仇?
上辈子的还是下辈子的?
这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一个照面都想弄死他们,这是国仇吧?
一个小小岛国,就算上面站满了人,哪怕他们一个叠一个,全民都是兵,也和大齐不是一个等级的吧?怎么就扯上国仇了?
江瑶镜是真的想不明白。
岑扶光:……
“走吧,回去翻书。”
“翻什么书?”
“史书,总要师出有名的……”
江瑶镜:“不用翻。”
她依旧看着那边,声色淡淡,“你们在海边造船练兵的动静传出去后,这片海域算是安静了。”
“但你们没来之前——”
她冷笑一声,沉沉再道:“这些矮子可不是现在的礼貌样子,海寇海匪里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江瑶镜为什么会了解这种事情?
因为她名下的茶山就已经足够多了,再算上定川侯府和秦王府名下的,就更多了,几乎网罗了这方土地的所有女子。
都是来做采茶女的。
江瑶镜工钱给的公道,从不拖欠,又是女东家,大家都愿意来茶山做活,即使采茶的时节过去了,她们也愿意接茶山的杂活。
所以江瑶镜即使去茶山的次数不多,也听闻过不少关于她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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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寡妇。
这里是海边,大家都去海上讨生活。
大海确实是危险的,每天都有人在海里丧命,然而海难的人死得再多,都不及海寇杀得多,尤其是前些年,中原大地打生打死的时候,还时常拿南疆练兵,没人顾得上海疆,这里就海寇横行,甚至还行过屠村之举。
这几年岑家统一了江山,又算是收回了闽越,海寇的动静小了些,但也有限。
江瑶镜想到偶然在茶山听到的许多痛哭声,那些寡妇,她们的男人不是死在了海里,基本都是死在了海寇手里。
就是眼前这群,看似有礼,实则是披着人-皮的畜生们干的。
岑扶光一直都知道海寇是绝不了的,总有人被逼得没了生路,去海上讨生活,而这些人在海上站稳脚跟后,又会把别人逼得没了生路。
循环往复,绝不了的。
但是——
自家人打自家人是一回事,再怎么样,肉总是烂在锅里的。
外邦人,是绝不容许的。
“……我知道了。”
他伸手拉住江瑶镜的手带着她往回走,目视前方,声音平静,“交给我吧。”
江瑶镜抬头看着他的侧颜,脑海里蓦地涌上了四个字。
斩草除根。
她猜,他会这样做的。
狠么?
因为一个直觉或者说错觉,行这等除族的丧尽天良之举。
不狠。
因为这种感觉太强烈了,强烈到就像祖宗拿着榔头在你头顶邦邦敲打提醒你一样。
必须要这么做,即使此举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不要直接莽上去。”
江瑶镜低声提醒他,“师出有名还是有必要的。”
他是皇子,还是有心皇位的皇子,他不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至少表面上,他主导的任何事情,光伟正必须都得占一个。
岑扶光:“安心,我清楚。”
江瑶镜唔了一声,因为‘预见’到那些畜-生的结局,她心情好上了几分,可以关心别事了,“对了,灵药或者大夫,有消息吗?”
“有线索了。”
说到这件事,虽然还没拿到,但岑扶光已经眉飞色舞,就连声音都轻快昂扬许多,“有个和大哥类似病症的人,虽然身子依旧不如常人康健,但,他已经五十有三了。”
要是大哥也能有这个寿数,就好了。
“真的?”
江瑶镜也是满目惊喜。
岑扶光笑着点头,晃晃头接着道:“虽然还没有具体消息那人是吃了什么药或者是谁把他医治好的,但已经留人在那边调查了,下次船再回港,应该就有具体消息了。”
“真好!”
江瑶镜蹦跶了一下。
她也是盼着太子身体好转的。
“那你给太子传消息了没?”
岑扶羲三月的时候就已经回京了,大约是顾忌着身子所以走得慢,前几天才传了平安抵京的消息过来。
“不曾。”岑扶光摇头,“等拿到具体的药物或者大夫后,再告诉他。”
免得他空欢喜一场,他那个身子,经不起折腾。
确实。
空欢喜不好。
江瑶镜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余光看见了自己的营帐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程星月。
岑扶光也看到了,他也知道,这个丫头,要跟着去远航,这几日,这姐妹两,注定要一直黏糊在一起了。
他虽不乐意,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牵着她继续前行,忽而脚步一顿,抬眼看向天际。
他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江瑶镜心头一跳。
果然。
又是那只海东青。
她主动松开岑扶光的手,他单手接住速降的神鹰,摸了摸它的头,解开它腿上的竹筒,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半边眉毛挑得老高。
江瑶镜:“怎么了?”
岑扶光来回看了两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内容后,直直看向江瑶镜,神情有些恍惚。
“大哥让我们回京。”
“还说我们大婚的日期已经定下了,就在七月底。”
“啊?”
这个消息来得实在是过于突兀和莫名,江瑶镜张大嘴,只憨憨发出一个音。
大婚?
大婚确实是要大婚的。
但那是回京后。
而且自己还没和岑扶光商量具体的事宜呢,他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只催了打家具,其他都是回京再说。
怎么太子忽然揽过去了?
她恍惚看着岑扶光,一头雾水,结果岑扶光的表情比她还要恍惚,瞳孔都有些失神了,半挑的眉梢也忘记落下,又傻又憨。
“啊?!”
前后两道巨大的疑惑声传来,前面的程星月和后面的江团圆都凑了过来,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满满的震惊。
“回京?”
“大婚?”
江瑶镜依旧看着岑扶光。
岑扶光终于回神,面无表情看她,“别看我,我也想‘啊’。”
“大哥没有提前通知我,我也没让他帮我操办大婚事宜。”
事实上岑扶羲要回京的那段时间,兄弟两的夜谈都是其他事情,根本就没说过岑扶光何时回京,也没商量过具体要什么时间成亲。
江瑶镜:……
这个大哥是怎么回事,新郎新娘都一头雾水,他那边直接定下婚期啦?
第194章 太子到底在搞什么
江瑶镜打发依旧目瞪口呆的两小只去别地玩, 拉着岑扶光就进了帐篷,门帘刚撂下,江瑶镜就夺过了他手里的纸条细看。
上面的信息很简略, 确实是只有回京和大婚两个具体消息, 前因后果, 这上面是一个字都没提。
她没去询问这是否是太子真迹又或是这真是太子本人传过来的?
看他那个依旧有些恍惚的神情就知必然是真的。
她几步来到窗边,海边永远灿烂的日光依旧明亮,手中纸条的笔迹,一撇一捺都被照得异常清晰。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岑扶羲的笔迹。
明明是身子抱恙, 什么事都淡然如水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的太子殿下,字迹给人的感觉却是丰筋多力磅礴大气的, 而且下笔有神,一笔成型,没有任何停顿, 也不见半分勉强, 单从字迹上, 只能看出笔者的游刃有余,胸有成竹。
江瑶镜把纸条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垂着眼帘继续深想。
从纸条上获得的信息太少,最多可以看出太子书写时的状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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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的, 是从容不迫的,没有半点勉强和胁迫的……
等等。
江瑶镜神情一滞, 眉梢缓缓上扬。
她猛地扭头, 看向也在敛眉神思的岑扶光, 几步走进他, 低声问他,“你们两真的海外屯了兵, 是吧?”
陆地上限制太多,这两要真有造反的意思,只能是海外了。
岑扶光抬眼看她,黝黑的瞳色被日光熏染出了一抹金黄,他咪了咪眼,缓缓点头。
江瑶镜:……
她凑得更近,声音更低,低到几乎气音。
“人还在吗,太子真的是只带了面上的侍卫们回京的吗?”
岑扶光:……
“不可能。”
他看着满面震惊的她,她的话太容易联想到某个可能,他下意识否认,很快的否认,可否认完之后,他自己的神情也跟着更为微妙起来。
自古以来,好像成婚后就是大人了。
很多事情,成亲之后长辈就愿意撒手了,也愿意腾出手让你去折腾了。
江瑶镜不想这样联想。
但太子才回京多久,他就传回了这样一个消息……
她抹了一把脸,又推了一把僵成了雕塑的岑扶光。
“去看看,看少人没,又或者说,少了多少人……”
岑扶光:……
他啧了一声,也跟着抹了一把脸,抬脚大步出去了。
江瑶镜看着才被人大力掀开又迅速撂下的门帘,下方的流苏不停摆动,虽每日都有人打理清扫,但日光太盛,一片金灿中,清晰可见的点点尘埃飞舞。
消息没那么快回来的。
不可能在那么近的海岛上就……
江瑶镜看着已经重回平静的流苏,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跟着出去了。
——
姐姐/姑娘,要大婚啦?
莫说程星月,就连江团圆这个一直近身伺候人都是懵的。
她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动静。
虽说刚才秦王都是一副震惊到不可思议的模样,但江团圆还是不太死心,她领着程星月在自己的小帐篷里坐下,留下一句‘我去打听打听’人就跑出去了。
程星月懵懵坐到小凳上,时不时看一眼已经勾上了门帘的门口处。
但心里不抱太多期望。
秦王本人都不清楚的事情,团圆消息再灵通,又能问谁呢?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江团圆木着一张小圆脸回来了。
两人也算相识多年,虽然不到挚友的程度,但程星月自问还是了解她几分的,若她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的话,她现在该慌张,该莫名。
偏江团圆此刻一副人还在靠本能前行,灵魂却已经出窍的感觉。
还真让她打听到啦?!
程星月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就迎了过去,一把拉过她的手用力把人拽了进来,正要放下门帘,又看到江瑶镜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姐姐。”
她几步迎了出去。
江瑶镜冲她笑了笑。
结果没那么快出,但日子要接着过,事情也要办,总不能虚费光阴只等结果,其他事都放到一边吧?
太子那边的真实情况确实重要,程星月她也不会忽略。
她拉着她的手温柔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她暗自用力往里拽,她顿了顿,没有多言,顺着她的力气配合往里走。
门帘放下的瞬间,江瑶镜也看到了里面还在灵魂出窍的江团圆。
程星月都能从她那张小圆脸上看出端倪,就更别提她撅个屁股就能猜出她想做什么了的江瑶镜了。
“怎么了?”
江瑶镜几步走近,“发生什么事了?”
熟悉的声音让江团圆骤然回神,她一下子瞪大双眼,“姑娘!”
这一嗓子声音嘹亮的姑娘二字,让江瑶镜揉了揉耳朵。
江团圆的下一句马上又转成了低的几乎气音的极端,“见善说,太子带了好多人走,暗地里的那种……”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岑扶光没有察觉到的事情,统管所有调度即使是太子那边也插了一手的见善还真发现了不少端倪,不过那都是太子的人,他不会多管。
而且王爷说不定知道呢。
这两兄弟几乎没有秘密。
他也是没有想到,太子回京才几天就来了个大的,而且王爷事先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勉强给了江团圆一句‘准话’就跟着岑扶光跑了。
江瑶镜:……
她算着太子抵京后给出平安信的时间,就算是用飞行速度骤快的鹰隼传信,他到京城的时间最多也不超过十天。
十天啊。
而且目前闽越这边也没有出现京城风云突变的消息。
不排除是被遮掩了。
但太子能量再大,也不能……之后,外界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要小看世家大族的前瞻性和消息渠道。
那就是他和皇上单独的商量,没有惊动外界的任何人。
可他,在这短短几日的光景里,是怎么‘说服’那个十分拧巴的皇上的?
对,拧巴。
虽然江瑶镜没有真正看过元丰帝,没有亲眼见过太子和秦王这两位天之骄子的父亲,元丰帝,但对他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
拧巴。
除了这两个字,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位如今高坐龙椅的皇上。
善不够彻底,恶也不够彻底。
想要平衡朝堂势力吧,又偏要仁义的幌子顶在前面,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都丢给儿子,等儿子真的上了,他又觉得是否过了,想叫停又觉得辜负了儿子,但继续下去,他又觉得不行。
对太子和秦王放纵的是他,古往今来就没有实权的太子和王爷在离京这么久的。
可你说他放纵,眼睁睁看着太子为了江山毁了身体的也是他。
放纵也好,愧疚也罢,无力也可以,元丰帝好像每种情绪都不够彻底,他走的任何一路条都是过半后就开始踌躇,开始后悔,然后就在原地不停徘徊,不肯继续前行,也拉不下脸回头。
哪条道都没走到黑,哪条道他都想要。
明君枭雄都不行。
甚至江瑶镜心里还有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莫说明君枭雄了,就连守成之君,若没有太子和秦王这两个儿子托底,元丰帝都,不太行。
其他政事皇上如何处理的她确实不太清楚,但闽越这边,她是深有体会的。
祖父虽然是暂代,他也确实是在为这方土地做实事。
仙人墓那边的事情了了之后,那群从京城来闽越镀金的公子哥们也被仙人墓的动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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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家中长辈的来信,他们也安分了下来。
闽越这边,至少民事上,是祖父的一言堂。
他也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建起来,同时外祖父那边的学院,要风生水起得办了起来,眼看着一切即将走上正途,
注意,是眼看着,还没彻底走上正轨呢。
那边就迫不及待换人来接手‘胜利’的果实了。
当初不打招呼就让祖父干这事的人是他,期间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全然信任祖父的也是他,如今果实还没彻底成熟呢,就迅速派人来摘的,还是他。
江瑶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的想骂娘。
这事办得,只能用一言难尽四个字来形容。
江瑶镜想骂娘,岑扶羲和岑扶光两兄弟表情也不太好,而最该跳脚怒骂的江鏖,反而沉默了,久久后只余一声长叹,什么都没说。
江瑶镜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幕。
那一声长叹之后,祖父的身体依旧健硕高大,却仿佛在须弥间就老了很多。
大约曾经的元丰帝确实能做到知人善用并且用人不疑,不然太子和秦王也不能累积这么高的威望和权势,祖父也是因为如此,才会一直忠君,即使在世人眼里,定川侯府早就上了秦王府的船,他也不曾改。
他也可以坦坦荡荡毫无心虚地对皇上说,没有背叛,一点都没有。
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呢。
或许那把龙椅,真的可以把一个人的心性彻底改了吧。
“哎——”
回想江鏖沉默的那一幕,江瑶镜也是一声长叹。
祖父如何自己不清楚,但自己确实,是有点恨他了。
“姑娘?”
江团圆不知道江瑶镜的思绪跑到哪里去了,她也无法从见善简单的一句提点中得到更多信心,她更多的是恐惧,是觉得风雨欲来。
所以在告诉江瑶镜之后,就一直定定看着自家姑娘。
在她眼里,姑娘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她一定能分析出很多情况来。
可是,现在,姑娘叹气了。
叹气了!
是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吗?!
她一下子蹦了起来,左右四顾,想收拾东西,又想找个什么东西拿在手中保护自己,脖子手臂一阵乱舞之后,终于消停下来,知道自己做再多都是徒劳,只眼巴巴看着江瑶镜。
江瑶镜这才回神,抬眼就看到两个小的都被吓到快哭了。
“没事。”
她轻声道:“应该没大事。”
只要太子不是明目张胆当着所有人的面去逼迫皇上,他们父子二人,或者再加上回京后的岑扶光,父子三人再如何闹,都是家事。
应该也算小事吧?
自家是臣子,君要如何,臣子都只能接受,哪怕心中已生怨怼。
可那两兄弟就不同了,江瑶镜巴不得太子多‘折腾折腾’皇上呢,随他们父子三人闹去。
——
又安抚了两只小的好一会儿,确定她们不在惊惶惧怕之后,江瑶镜侧头看向江团圆,“我刚才吩咐你出去找的东西,拿过来了吗?”
刚才她和岑扶光去看那些俘虏之前,中途有吩咐过江团圆一件事。
“啊?啊。”
“拿过来了。”
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江团圆点头,左右看了一番,才指着圆桌上放着的一堆书籍,“那呢。”
江瑶镜顺着她提示的方向看了过去,熟悉的书册封面映入眼帘,确定没拿错后,她扭头看向还在懵逼之中的程星月。
“那些书都是你们这次远航会去的所有国家的,官话教学的书籍。”
“废了我很大力气。”江瑶镜看着程星月,认真道:“你要好好学,”
程星月:“啊?”
江瑶镜:“啊什么啊。”
她直接伸手曲指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声音清脆,是个好头。
已经年过十七的程星月,在经过家里的巨大变化,和茶山的历练之后,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稚嫩,又因为这一年勤奋频繁地练习凫水,她的身姿开始拔高精瘦,身量已经比江瑶镜还要高半个头了,人也成熟了非常多。
但她此刻双手抬起捂住脑袋,眼巴巴又微带泪意地看着江瑶镜,恍惚又回到了曾经的稚嫩。
江瑶镜微微一顿,再开口时神情已经温和了许多,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是你执意要出海远航的。”
“难道经历一场危险的远航后,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江瑶镜:“你不能把眼界都放在海贸的生意上,你要去看途中的风景,还要去看那些和大齐完全不一样的国家,你要亲自去感受一番他们的风俗和人情,哪怕只是看看,也可以丰富阅历和见识。”
“这样才不算是辜负了你在海上漂泊那么久的辛苦。”
既要见识异国真正的风土人情,那语言就得学起来,就算不能对答如流,至少也要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些书,她是必须要看的。
程星月:……
她怔怔转头,看着在桌上堆出一个小山形状的书籍,哆嗦了一下。
前面不是还在猜测为何就要马上回京突然大婚吗,怎么又说到自己头上来了!
“我不去了!”
程星月侧过身子挡住桌面,不仅自己掩耳盗铃不看那些书籍,还不让江瑶镜看,“姐姐你都要大婚了,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太子既然给出了准确婚期,那就说明京中已经开始筹备起来了,那不管是因为什么促成的这场大婚,总之势必是要成婚的了。
那就当然要去参加姐姐的大婚了,姐姐的大喜之日,自己绝对不会错过的。
等大婚一过,姐姐开始着手秦王府的事情之后,忙碌起来,她肯定就没心思再顾着自己了。
那时候就直接偷跑。
就不用看这些书了!
不跟这次的船了?
也行。
江瑶镜想了想,点头,又接着道:“那刚好,回京的路上无聊,船上无别事,上午精神正好的时候,你就看书学习,下午犯困的时候,就跟着江风他们练武……”
“等等!”
程星月瞪大眼叫停,哆嗦着嗓子问,“练、练武?我为什么要练武?”
这些书还没丢开手,这练武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为了你自己。”
“从前是我想简单了。”江瑶镜直白承认自己的不足,“我以前只觉着即使有危险,但你只要紧紧跟着骁哥就行了,他会保护你的。”
“但如今才恍然大悟,海上不止有风浪,还有海寇和匪徒。”
“这世上就没有绝对之事,人有,不如你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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