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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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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朝寂静,左明非耳中嗡嗡声一片,就连季颂寰也说不上来此时该喜还是该忧。

潘笑之环视四周,明知故问道:“喻大人呢?为何不见他?”

目光汇聚在左明非身上,左明非莫名火起,他终于明白了喻勉为何包容他的所作所为,因为喻勉早就有了自己去北岳的打算!

左明非极力控制着怒火,一字一顿地温和开口:“喻大人身染重疾不能起身,恐怕不能接旨,还请陛下重新定夺。”

“臣接旨。”喻勉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不计其数的目光落在喻勉身上,他身着朝服形色坦然地走进大殿,走到潘笑之身旁,然后双手郑重地接过圣旨。

左明非看似平静地站着,他唇角带着几分冷淡的笑意,死死地盯着喻勉的背影。

喻勉对景熙帝俯身行礼:“微臣见过陛下,臣因病未曾参加陛下的登基大典,还请陛下降罪。”

季颂寰顿了下,场上的气氛十分微妙,这对他甚至对整个朝堂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独断专横的权臣离开朝堂,光风霁月的贤臣留下辅佐。

但季颂寰久久不能回神,因为他从喻勉那不卑不亢的身形中能够看出,喻勉为了这一刻似乎等了很久。

季颂寰缓缓道:“爱卿…大病初愈,朕心甚喜,再者完成先帝遗愿出使图戎,还要有劳爱卿,爱卿当保重身体。”

念诏书的官员望着诏书上季颂寰任命左明非的官职——这官职分明和喻勉的一模一样,这可如何是好?

他犹疑地看向季颂寰,低声道:“陛下,这…”

季颂寰不动声色地按下诏书,勉强笑了笑,温声道:“自先帝驾崩以来,诸位大人夙兴夜寐,劳心劳力,今晚宫内设宴,一为犒劳诸位,二为…为喻卿送行。”

“臣等遵旨,多谢陛下。”

散朝后,素来恭敬守礼的左大人怫然离开,连宫宴也不曾参加。

望着左明非冷淡的背影,喻勉眸光微闪,他轻哼一声,这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左三也合该尝上一尝。

第154章 不欢而散

满身醉意地回到府中, 喻勉并未发现左明非的身形,听府中下人说,左明非从早上上朝后就未再回来, 喻勉低笑一声, 他颇为头痛地揉了下眉心,估摸着左三气得不轻。

喻勉再次出门, 街市仍旧热闹, 新皇登基,四处载歌载舞, 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 似乎在迎接着盛世将至。

喻勉在闹市外围站了片刻,然后往左府的方向走去。

他动作利索地翻墙入院, 在落地时因为醉意稍微打了个趔趄,稳住身形后, 喻勉稍微松了口气,他一边嫌弃左府的道路不平, 一边暗自庆幸自己这幅样子没被人瞧见。

喻勉动作潇洒地转身,然后微顿,在他身后,左明非坐在亭子里,身前摆着一张古琴,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喻勉,留意到喻勉略显僵硬的模样,左明非眉梢微挑,仍旧不发一言。

喻勉:“……”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负手而立, 片刻后,他朝左明非走去, 声音如常道:“为何不回家?”

“喻兄这话没道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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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才是我的家。”左明非漫不经心地回应,他指尖轻轻扫过琴弦,古琴发出几声似是而非的音调。

喻勉顿了下,然后低着嗓音说:“憬琛,别闹。”

“我有资格闹吗?”左明非垂眸拨弄着琴弦,弦声低缓沉闷,伴随着不再明朗的人声,“说到底,我与你名不正言不顺,你不把我当自己人也是应该。”

喻勉走到左明非身边,他半蹲下/身子,伸手覆盖住左明非的手背,耐心道:“你明知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到底要做什么!”左明非蓦然抬眸,他周身的气息不再平和,爆发出的内力将古琴掀翻在地,古琴顿时四分五裂。

喻勉的发丝被掀动,但他没有动,扑面而来的威压也没有伤到他。

“喻勉,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笑话?”左明非盯着喻勉,怒气让他眼中泛起血丝,“你轻而易举就能打乱我经营的一切,你想证明什么吗?证明我永远也赢不过你?看着所有人被你算计在手中,你是不是很自得?”

喻勉沉默片刻,稳当开口:“你如此生气,是因为我算计了你?还是因为看着我即将赴险自己却无能为力?”

左明非一口气堵在胸口。

喻勉握住左明非的手,他拇指轻轻划过左明非被琴弦割伤的指尖,稍显漫不经心道:“你也知道北岳是虎狼窝,你现在体会到我被你算计时的心情了?你不愿看我赴险,难道我就愿意看你赴险吗?”

左明非反握住喻勉的手,由于用力,他出血的指尖在喻勉的手背上蜿蜒出血迹,他盯着喻勉道:“喻大人惯会巧言令色。”

是。

也许。

喻勉不忍心看他前往北岳。

但是,仅仅如此吗?

左明非不相信。

喻勉心疼他是真,厌恶朝廷也是真,这和喻勉厌恶朝廷,却仍要回来争权夺势一样矛盾。

喻勉少时潇洒不羁,驰骋在疆野之间,对京城的纸醉金迷最是不屑,后来物是人非,十年间他如同行尸走肉般颠沛流离,到最后冤案昭雪回到京城,尽管用一手遮天形容他也不为过,但左明非知道,喻勉对这个鸟笼一般的地方厌恶透了!

朝廷对喻勉来说像一片荆棘困境,他凝视这个带给他不幸和痛苦的地方,然后嗤之以鼻,他要不容置疑地掌控这个地方,就像蔑视他曾经的苦难,纵然被扎得鲜血淋漓。

现在,喻勉要离开了。

他会回来吗?

左明非不敢赌。

喻勉忍不住皱眉:“左三,我被你下了千日醉卧床数日也未曾同你置气,你讲讲道理。”

“你当然不会同我置气,因为从我算计你那一刻开始,你也开始算计我了,不…你远比我要过分,你眼睁睁看着我,看着我谋划了一场笑话。”左明非注视着喻勉:“你自负极了。”

“大局已定,我们相处的日子不多了,你确定要一直同我这般?”喻勉放轻声音,安抚道:“憬琛,这不过是我们之间惯常的较量,你我之间不分胜负,我答应你我…”

“不。”左明非打断喻勉,淡淡道:“大局已定?兄长莫非忘了我是陛下的什么人?”

喻勉不以为意道:“留个豺狼在身边?还是留下自己最亲近的人?小皇帝心中自然有数。”

左明非忍不住攥紧掌心,他愈发气愤和无能为力——喻勉洞察了所有人的心理。

“倘若你卧病在床,陛下是否还会强人所难?”左明非面无表情道。

喻勉轻笑一声,他望着左明非,宛若在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你还想用千日醉?”他道:“我不会再上当…唔!”

面对急速而来的剑影,喻勉后仰躲开,之后飞快闪身离开亭子,他皱眉望着剑的主人,叹气:“左三…”

左明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剑影再次袭来,喻勉抬手格挡,他身上只有暗器,可他又不能真的伤了左明非,虽说左明非看起来是真的想伤他,但喻勉还是将飞镖藏于袖口之下。

喻勉有些头疼,因为左三动真格的了。

左三是真的想重伤他让他卧床不起。

凌霜剑意夹杂着熟悉的威压扑面而来,喻勉眉心微动,心中有些无奈的憋屈,先时为了救左三他给左三输了不少真皮,显而易见,这些枯木逢春的真气已经左三收为己用,并且用喻勉惯常的招式,将这嚣张的真气缠绕在剑身之上,直冲喻勉而来。

喻勉挥袖反压,他沉声道:“憬琛,你先冷静一下。”

左明非眸光冷淡,他催动着凌霜剑与喻勉抗衡。

他这一生,除去少时的生离死别,步步为营,运筹帷幄,该报的仇该走的路,从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从未强求过什么…

就算是喻勉,他原本也只打算远远望着。

可是…

可是!

是喻勉在他失忆时撩拨他!

是喻勉执意让他想起他!

是喻勉执意救下他。

出使北岳像是看不到黎明的黑夜,左明非有把握回来是因为京城有喻勉,那喻勉呢?纵然上京有左三,可京城同时也是喻勉的厌恶之地。

况且喻勉在北岳恶名远扬,十余年前的少年将军是北岳十三部的噩梦,现下喻勉出使北岳,不正是狼入虎口?

左明非绝不允许喻勉有任何闪失。

这么想着,左明非更加狠厉地催动内力,凌霜剑突破喻勉的屏障,直直地冲向喻勉的右侧胸膛。

喻勉定定地望着疾驰而来的长剑,一切在他的眼中慢了下来,他能看到凌霜剑的孤绝,也能看到左三眸中的光影。

像是当年他教完左三箭术即将回边疆之时,他在马上意气风发地望着还是少年人的左三,左三眸中满是浓厚的不舍和留恋。

喻勉缓缓呼出口气——他动摇了。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

喻勉行云流水地收起内力,任由长剑孤绝而来,他缓缓闭上眼睛,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解开千日醉,起码不用被左三再捅一剑。

“哐当”一声,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喻勉意外地睁开眼睛,看到凌霜剑在主人骤然收手后落在地上,发出溃不成军的铮鸣。

左明非转身,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似冷静道:“你走吧,倘若你有命回来的话…到时候再说。”

喻勉望着左明非的背影,道:“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

“是。”

“……”

等左明非离开后,喻勉才收回眼神,这么一闹,他的醉意清醒不少。

喻勉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耳边传来一声冷嘲热讽:“自作自受。”

喻勉侧眸看去,看到了抱着手臂靠在假山上的左萧穆,他冷冷瞥了左萧穆一眼:“与你何干?”

左萧穆难得带着几分轻松地说:“当然与我有关,你马上要走了,我弟弟也能回家了,我自然高兴。”

喻勉冷呵,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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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当心乐极生悲。”

“应当是皆大欢喜。”左萧穆挑眉道:“知道你要走,朝臣们无不眉开眼笑,都道朝廷的乌烟瘴气能肃清了,甚至有好几家的大人都向我递来了家中女眷的画像,你说憬琛也老大不小了…”

“滚开。”喻勉不耐烦地用肩膀撞开左萧穆,自顾自地离开。

左萧穆却突然扳住喻勉的肩膀,“但憬琛心中只有一人。”

“喻行之,身为兄长,我多谢你替憬琛前往北岳,同时我也请你…一定要回来。”

喻勉终于忍无可忍地嗤了声,“是什么让你们感觉本官是去找死的?”

左萧穆:“……”他就多余煽情。

喻勉又冷哼一声,“左三与我不同,他身边还有你们,我自然比他轻便,还有,我并非是替他做什么,我有私心,用不着你在这里说违心之言。”

顿了下,喻勉还是有些在意地威胁:“至于那些女眷的画像…你若不想让我与左三的事情在大周境内传得沸沸扬扬,就老实地还回去,今生今世,左三只能是我的,你若敢找人乱他的心,即便我远在北岳,也有办法让你们左家身败名裂。”

左萧穆:“……”

他不赞同地看着喻勉离开的背影,心道这么霸道的人,憬琛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第155章 与妻书

由于三日后要出使北岳, 丞相府中上上下下忙成一片,各种文书帖子让喻勉看得头晕眼花,偏偏耳边还有人吵嚷个不停。

凌乔像只苍蝇一样围在喻勉身边, “主子!让我跟着你吧, 我不想留在京城,我要跟你去北岳, 求求你了, 让我去吧。”

喻勉言简意赅道:“滚。”

凌乔:“凭什么凌隆能跟着你去?”

凌隆皱眉道:“凌乔,怎么跟主子说话的?”

凌乔红着眼睛固执道:“为何不带我去!”

“用不着那么多的人。”喻勉不耐烦道:“要么滚回书院, 要么留在京城, 你自己选。”

凌乔反应很快,他悻悻然道:“…我不要念书。”

凌隆语重心长道:“阿乔, 重京危险,公子身边需要人保护。”

凌乔半信半疑地看向喻勉, 喻勉微微颔首,道:“你素来靠谱, 我相信你能保护好左三。”

凌乔拍着胸脯道:“属下定不辱命!”

喻勉抬了抬下巴:“去吧。”

等凌乔离开,喻勉才看向凌隆,淡淡道:“你满意了?”

凌隆恭敬道:“多谢主子成全。”

喻勉道:“本官所言非虚,若你愿意,可以带你弟弟回书院, 本官身边不缺人手。”

凌隆坚定道:“属下只愿跟随主子左右。”

“嗯。”喻勉点头,随后道:“交代下去,暗卫之中,有想回书院的可以回去, 不想随本官出行的,就继续留在重京, 你去处理。”

“遵命。”

等院子里只剩下一人,喻勉才道:“下来。”

无人回应。

喻勉啧道:“你再磨蹭片刻,我就打断你的腿。”

阿宥动作利索地从房顶跳下来,然后憋屈地瞧着喻勉。

喻勉无视他的眼神,主动道:“近来事多,没空管你,还未曾问你,为何回来?”

阿宥不痛快道:“回山途中遇到北岳羔子了,我担心他们对大周不利,就想着看看,看着看着就不得不管了,然后就回来了。”

喻勉冷淡道:“大周的事与你何干?”

“你不是周人?父皇不是周人吗?左师父不是周人吗?潘先生不是周人吗?”阿宥气冲冲道:“你说与我何干?我只认识你们这些人。”

喻勉道:“后日启程,你随我一道离开…”

阿宥欣喜道:“好啊!我陪你去北岳。”

“…我顺路送你回山。”喻勉把话说完。

阿宥顿时蔫儿了,他道:“我不回山!”

喻勉眯起眼睛,威压扑面而来。

阿宥说:“师父,我是人,在山上活不下去了。”

喻勉收起压力,“……”他面无表情道:“大好河山,你就不能四处走走看看?”

“师父,我回山的路上都是流民,他们跟我以前一样孤独,但我身边有我狼母,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师父,你这次去北岳,战事能停吗?”阿宥认真询问。

喻勉闹心地瞥了眼阿宥,这孩子哪里来那么正义感,他说:“能,但大概要很久。”

阿宥思索片刻后,说:“我也要去打仗,把仗打赢了,就没有流民了。”

喻勉:“想要百姓安乐,和平还不够,内政也要兼修。”

阿宥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喻勉言简意赅道:“就是要小废物当好皇帝。”

阿宥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父皇临终前说要我保护小废物两年,原来是为了大周考虑。”

喻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

他忍不住冷笑出声,皇帝不愧是皇帝,还真是会物尽其用,知道阿宥做不了季颂寰的磨刀石了,就转向让阿宥保护季颂寰。

不要脸。

喻勉沉吟:“你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师父,你们都在为了大周努力,我也想跟你们共同完成这件事情。”阿宥赞叹道:“父皇真是个好皇帝。”

喻勉想了想,还是说:“阿宥,你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

“这件事原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你知道?”喻勉微愣。

阿宥点了下头,他随意笑笑:“我被丢到山林中时已经能记事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但清楚绝不会是父皇。”

“可是父皇对我太好了,就连带我出山林的潘大人都害怕我,父皇却对着特别耐心,他任由我咬他一口,教我放下戒备,师父,我半狼半人,能察觉到危险,所以才在初次见你时攻击你,但父皇身上没有这种危险性,我能感觉到,他厌恶自己。”

喻勉索然无味道:“我没时间听你们父慈子孝。”

阿宥笑了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接受的‘好’都是真的,师父,我不可能再回山林了,我要和你们一样。”

喻勉怔然看了阿宥片刻,随后拿起石桌上的酒杯,递给阿宥,缓缓道:“庆祝你,长大成人。”

阿宥愉悦地接过来,对喻勉说:“你放心,我保护小废物,还保护师母。”

喻勉心道,小白痴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他对阿宥说:“真能耐。”

阿宥挠挠头,狐疑地看向喻勉:“…你是在夸我吗?”

喻勉轻笑一声,颔首道:“也没那么白痴。”

阿宥不胜酒力,没多久就醉了。

喻勉拎起他打算将人扔回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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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阿宥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他努力睁开眼睛,抱怨:“你就不能背我吗?”

喻勉不近人情道:“你会吐我身上。”

阿宥认命地垂下脑袋:“那你还是拎着吧。”

喻勉似乎笑了一声,他最终还是将阿宥背回了卧房,其实阿宥留在重京也好,起码有左三照应。

只是左三…

喻勉微叹出声,走之前他还能哄好左三吗?就算要哄他也得先见着人,左三现在根本不见他。

三日后,使团应时而出,左明非称病不出,他直挺挺地坐在凉亭里,听着那响起的鼓声。

阿宥从凉亭上倒挂着,伸出脑袋:“我师父要走了。”

左明非应了声。

阿宥不乐意道:“你为何不见他,他都来了十几次。”

“让他知道我在生气。”左明非如实道。

阿宥更加不乐意了:“那我师父走的多不安心。”

“……”这话不太吉利,左明非微叹出声,他兀自想,让喻勉知道他仍在生气,兴许…喻勉就会急着回来哄他。

阿宥转了转眼睛,然后从凉亭上下来,递给左明非一封信:“好吧,反正我也不明白,这是师父留给你的。”

信封上只有四个字——吾妻亲启。

左明非原本不想理会,可是双手不听话,他故作冷淡地展开书信,入目便是喻勉磅礴硬朗的笔迹——

“卿卿吾妻,见字如晤。”

“当汝见此,吾已去矣。”

“君虽不见,然吾知君不舍。”

你虽然不见我,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余知汝尚怒,但使余言。”

我知道你仍然在生气,但请让我说下去罢。

“陛下纯良,实乃大周之福,其需忠臣良将佐之,并非吾所能为也,故非君不可。”

“吾前所黜官员,君可复用,其愤怨于吾,必臣服于君,如此朝廷上下一心,指日可待也。”

“此番奔赴北岳并非虚动,余慎虑之,需得亲至,余知汝所忧,然请信之,余有克敌之计。”

“憬琛吾妻,余少时顽劣,家中长者奈何不可,将余放去边疆,幸遇恩师授以武艺,又得良友志趣相投。”

“还至京师,初见君颜,如见春阳暖月,然其年少,但觉汝佳,心动自不知。”

那次回到京城,与你的初次见面,我好像看到了世上最美好的景色,然而当时年纪小,只是觉得你很美好,心动而不自知。

“念往昔之光阴,短则令好。余闲而思之,若岁月静好,亲友尚在,世事定然不同于今日,吾能胜于今矣。”

想起从前,光阴短暂却美好。我闲下来的时候会想,如果悲剧从未发生,故去的亲友都在世上,一切都会比今天要好,我们也会有更好的开始与结局。

“忽而梦醒,惊觉师友故去多年,兀自感怀惆怅,幸而有君伴余左右,余不胜心喜。”

美梦惊醒之时,我会突然想起老师和思之死去很多年了,躁动不安时常围绕在我的心头,如今幸亏有你在我身边,我总是忍不住庆幸窃喜。

“本欲孑然一身,幸而遇君,余知君之情切,恰如余情系于君。余虽恶京师,然君为余独之所念,故以君在,余当爱屋及乌,千山万水,虽远必至。”

我本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幸好遇到了你,我知道你对我情真意切,就像我对你一往情深。我虽然厌恶京城与朝廷,但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念想,所以只要你在那里,我也只好爱屋及乌啦,即便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会不远万里地回到你的身边。

“憬琛吾妻,书未尽情,余候面叙,情真体己之言,留待来日必附于君耳,余窃窃说与君听。”

“喻行之亲笔。”

信的最后,喻勉仍旧不忘调戏左三——

还有许多甜言蜜语没有说出口,那就等到我归来之时,在你的耳边悄悄说给你听罢。

“喻勉…”

左明非骤然起身,夺门而去,阿宥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左明非离开,“师娘!你去哪儿?这个时间我师父已经离开了啊——”

左明非策马来到城门口,送行之人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就连季颂寰也从城墙上下来了,他看到左明非颇为惊讶:“先生…为何这时候才来?喻大人已经离开了。”

左明非眼中一片焦急,当着朝臣与陛下的面,他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追出城去。

冷静,冷静。

左明非调整呼吸,尽力克制住波动的情绪,下马行礼:“臣参见陛下。”

季颂寰扶起左明非,“先生不必多礼。”

“臣今日翻阅卷宗,发现城池年久失修,正想着亲自查勘一番,没想到陛下也在这里。”左明非面不改色地说。

季颂寰了然,他心中暗叹,既然先生舍不得喻大人,那方才为何不来相送?现在只能去城墙上看使团离开的身影,何苦。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左明非,给出台阶,“有劳先生了。”

左明非道谢过后飞快闪身,他迫不及待地登上城楼,他遥遥看去,使团只剩下缥缈的影子。

“……”左明非呼吸有些颤抖,左明非忍不住攥紧掌心,书信被他攥得皱巴起来,他眼眶犯热,死死地盯着虚无的前方,耳边只剩上下起伏的呼吸声,直到情绪归于平静。

是自己活该。

谁让他不来送别。

左明非闭了下眼睛,他紧紧攥着书信,心想,喻勉最好像信中写的那般…要不然…

“左三。”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左明非呼吸停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蓦地回身,看到了在此等候多时的人。

第156章 惜惜

喻勉是个极为自负的人。

哪怕曾经低落到尘埃里, 他仍旧改不了他傲慢自负的本性。

就像此时此刻,他如此胸有成竹地在城墙上等着左三,他料定了左明非会顾全大局不能追出去, 又料定了左明非会来到城墙上找寻他的身影。

左明非怔然望着靠在城鼓胸有成竹的人, 喻勉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但望着左明非的目光却是极尽温柔。

左明非呼气的同时缓缓闭了下眼睛, “……”输了就输了吧, 他哑声开口:“你不是启程了吗?”

喻勉的目光陡然黯淡下来,他声音低沉宛转道:“家妻余怒未消, 岂敢一走了之?”

左明非没忍住扬了下唇角, 但眼中却氤氲出水汽,“花言巧语。”

喻勉朝左明非一步一步走近, 为自己辩解:“我分明是真心实意。”

左明非忍无可忍地奔向喻勉,喻勉张开手臂迎上去, 两人重重抱在一起。

喻勉搂住左明非的肩膀,他低声诉求:“别再生我的气了。”

左明非的脸颊蹭着喻勉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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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 他颓然道:“我只是气自己。”

“那你还是气我吧。”喻勉扶住左明非的肩膀,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别气自己。”

左明非心中仍然闷气,但面对着喻勉,他再也发作不起来了, 他只是用力望着喻勉,想将喻勉此时此刻的样子印在脑海中。

不期然的,喻勉提出一只竹笼,粉白色的蝴蝶在竹笼里悠闲的煽动翅膀, “给你看个好玩的。”喻勉有意逗人开心。

左明非微愣:“蝴蝶?”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蝴蝶?

“南疆的小玩意儿。”喻勉说:“叫作信蛊,早年我赴任时经过南疆, 偶然间得了这个东西,想来稀罕便留着了,前几日在仓库中翻找出来了,给你玩罢。”

“……”左明非犹豫地接过竹笼:“这算是离别礼物?”

“是定心丸。”喻勉翻开衣袖,给左明非看自己手臂上的蝴蝶印记,“这是信蛊的蛊母,子蛊在你手中,只要蛊母不死,子蛊便也会保持生机,这样你就能随时随地知晓我的安危。”

左明非盯着竹笼里的蝴蝶,又看向喻勉的手臂,最终注视着喻勉认真的脸庞,他听到喻勉说:“左三,我答应你,我会平安无恙地回来,到那时…”

思索片刻后,喻勉笑了笑:“到那时,任君处置。”

左明非没忍住轻笑出声,同样的话他不久前才对喻勉说过,眼睫盈润,他抬手拂去喻勉胸膛的褶皱,哑声道:“你索性将你没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不许再花言巧语。”

“没什么可说的了,信中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喻勉抱住左明非,收紧双臂:“让我再抱一会儿。”

左明非回抱住他:“你是不是忘了白姑娘?”

喻勉又笑了下,“她?她本事大的很,无需人操心,此次出使我并未告诉她,等她赶回重京,想必我已经到边境了,不过她保不准会迁怒你,就劳烦你替我受着了。”

“迁怒我?”左明非若有所思地重复。

喻勉摸了下左明非的侧脸,玩笑道:“她定是觉得我是为了你才出使的。”

左明非反问:“莫非不是?”

喻勉莞尔:“…倒也是。”

“花言巧语。”左明非唇角微扬。

“你不爱听吗?”喻勉微叹。

左明非忍不住凑近,他打量着喻勉眼中不加掩饰的笑意,认真且眷恋地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阿勉…笑起来很好看。”

可惜,前半生能让喻勉笑的事情少之又少。

喻勉垂眸落在左明非的双唇上,他若有若无地靠近,蹭着左明非的唇瓣,语调低沉悠缓:“还是待我归来再笑于你看罢。”

左明非眸色微红,他一口咬住喻勉的下唇,发狠似的亲了上去。

勤政殿

季颂寰坐在书案后面平心静气地披着奏折,阿宥忽地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嘴角噙着痞笑:“哎!你就不担心你先生跟我师父跑了?”

季颂寰抬眸看了眼阿宥,然后笃定道:“不会。”

“哼,我可是亲眼看着左师父跑出去的。”阿宥使坏道:“人家夫妻俩情深义重,哪里是你一个外人比得了的。”

季颂寰顿了下,没有回应。

看季颂寰不搭腔,阿宥也觉得无聊,但他答应过父皇要保护季颂寰,那就要时刻守在季颂寰身边,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荡来荡去。

季颂寰被他晃得眼睛疼:“…你不累吗?”

“你以为我是你?”阿宥轻蔑道,然后他腰部用力挺起,一个翻转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随即冲季颂寰得意地扬起眉梢。

“殿下,不可在陛下跟前无状。”左明非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阿宥回身,看到了左明非不疾不徐地走来,“臣见过陛下,见过王爷。”他俯身行礼。

季颂寰搁置手中的折子绕到桌前,亲自扶起左明非:“先生快快起身。”

“多谢陛下。”左明非拱手微笑。

季颂寰留意到左明非唇上的创口,“……”

怎么看都有些…不大正常,思及喻勉平日的行事作风,季颂寰倒是能猜出来这创口的来由。

喻勉荒唐便也罢了,先生怎么还…还如此呢。

阿宥头一歪:“左师父,你嘴巴破了。”

左明非随和地笑了下,简单道:“许是磕到哪里了。”

比如某人的牙齿上。

阿宥严肃道:“不是,这才不是磕的。”

左明非挑眉:“……”阿宥还有这眼力?喻勉平日都教了他什么?

季颂寰倒是比左明非还紧张,他忙道:“胡说什么?这分明就是磕的。”

左明非:“……”

“才不是。”阿宥眯起眼睛,一幅了然于心的做派,他义正言辞道:“这分明是上火后被咬烂的水泡!”

季颂寰:“……”

左明非:“……”

阿宥振振有词道:“左师父,承认思念我师父很难吗?你都急出来水泡了,早知如此,你还不如见我师父一面。”

季颂寰难以言喻地打量着阿宥,心想喻勉为何不把这呆头鹅带走?

左明非沉吟:“王爷…果然聪慧。”

阿宥得意道:“那当然,您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

左明非思索片刻,再次提醒:“只是王爷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今时不同于往日,若被有心之人寻着过错,麻烦也会接憧而至…”

“无妨。”季颂寰冷不丁地开口,他和声道:“父皇在时,阿宥便是如此,倒也不必改变些什么。”

左明非稍稍侧眸,“……”他看了眼季颂寰,季颂寰稍显不自在地错开目光,左明非心下了然。

在陛下心里,阿宥对于他来说始终是个隐患,与其将人约束起来循规蹈矩,倒不如由着阿宥的性子,若有一天,阿宥真的对他有威胁,也不怕挑不出人的过错。

阿宥不是先帝血脉这件事,喻勉并未告诉左明非,水至清则无鱼,世上的许多事,原本就不需要太清楚。

左明非心中虽然偏向季颂寰,但也会如喻勉所愿,保护好阿宥。

同时让季颂寰心有所忧也并非全无益处,毕竟帝王一旦高枕无忧,那便会有新的麻烦,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左明非微微一笑:“陛下说的是。”

季颂寰:“先生来此可有要事?”

“确实,臣有些事想请示陛下。”

君臣落座,皆是端方儒雅,像是山河动荡过后的粼粼波光,沉静而可靠。

一个月后,北盘关外,以喻勉为首的使团终于抵达边境,使团共百余人,他们行进在通往军营的路上,披雪迎风,宛若一把蓄势待发的冰刃,直指北岳的苍山草原。

喻勉眯眸看向远方,心思捉摸不定。

烽火狼烟缠绕在不远处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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