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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发展交通果然是重中之重
贺家划北境为私人领地,所有资源只供养他们一族,连灵根也要挑最好的用,三百年来宗族势力早已壮大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不说族中弟子的个体实力,就单论人数,各种嫡系旁支执事长老都加起来,怕是三个青山宗都装不下。
而他们五宗此次赴邀前来的不过百人,面对人数是他们几十倍,且和魔尸一样不觉痛楚难以杀死,实力也不算弱的虫傀,能逃出去的希望确实十分渺茫。
也不怪贺绥觉得他们会为贺家陪葬。
五宗弟子方才杀了一波魔尸,状态本来就被削减了许多,如今猝不及防迎上这么多虫傀,一时之间被逼的连连后退。
——尤其是在他们发现自己斩出去的灵气有大半都融进了虫傀体内之时。
有人忍不住错愕扬声:“这是怎么回事!”
这玩意本来就很难彻底杀死,如今抛出去的攻击都被吞掉了大半,这也就意味着想要清理一只虫傀就要费更多的力气。
他们都不是铁打的,灵气总有个消耗殆尽之时,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耗死在这里。
意识到这点之时,众人心底霎时一沉。
他们下意识的便想寻求长老的庇护,可回头一看,却看见长老们夜陷在尸山血海中,勉力应对着贺家的执事长老们,根本无暇抽身。
就连玄剑宗主也得时刻准备着迎战虫傀化的贺绥。
气氛霎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众人恍然间明白一件事。
这里不再是宗门之中,长老们也再不会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他们。在这个鬼地方里,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们。
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只剩下手中的武器与身旁可能并不相熟,但在此时此刻却成了“伙伴”的战友。
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没怎么见过血,也没经历过生死,杀那些酷似人的魔尸之时已经是克服了巨大的恐惧,如今自己的性命也悬在一线之间——
原本还能听见脾气暴躁的弟子大骂贺家贼子,但现在连骂声都停歇了,每个人闷头挥剑祭符,努力不去想自己最后的归宿。
毕竟他们无路可退。
这些虫傀不死,终究是会踏着满城人的尸骨冲出贺都城,冲出北境。
那样死的人只会更多。
可一想到要和这群恶心的贺家人一起埋骨于此,再也回不去故土,众人就仿佛吞了只苍蝇般难受的要命。
压抑的气氛中,晏青棠直起了腰,看着被鲜血糊了半张脸的贺绥,无声的弯了弯唇。
“该下地狱的,只有你们罢了。”她在剑光符影的撞击声轻声道。
若非是渡进去的灵气皆会被魔蛊化散,晏青棠早就炸掉魔蛊,送贺绥和他的“灵蛊”一起上西天,又哪还会和他废话。
她偏过头,向着连亭微微颔首,天青色的裙摆在满地血色里旋开,晏青棠毫不犹豫转身,奔向前方。
她听见了风声里送来*的低泣。
“气死我了。”又穷又倒霉的剑修哭着抹了把眼泪,“我要是死了,我埋在苍山上第四百八十七颗桐树下的三颗半灵石怎么办啊。”
路过且穷过的晏青棠沉吟片刻,十分能带入他的心情:“那我建议你回头换棵树藏,不然这么多人听见了你的小金库,被偷了可咋整。”
剑修:“?”
她在剑修茫然的神色中粲然一笑,长风在她身下汇聚,托举着她轻盈的踏上了天。
晏青棠祭出了一道玉符。
这是她在碧云天的客栈里,闭关数日所雕琢而出的物件,共有六道,除去她手中这一道,另外五道被苏群玉等人带回了各自宗门。
还是那句话。
事不过三。
佛宗和云州城的事不能再次发生。
她一点也不想单打独斗打没半条命,援兵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玩泥巴。
玉符在她手中发出莹莹光芒,繁复的纹路被晏青棠点亮。
“玉”是载体。
只是为了让无形的符阵有一个家。
而此刻载体碎成星屑,无形的阵纹挣脱去束缚,贺家友情提供的灵脉也被晏青棠取出,自其上溢出的澎湃灵气霎时间被大阵撕扯着吞入。
原本浅淡的纹路骤然大放光华,刺目的光芒几乎照亮了半片天。
正在苦苦迎战虫傀的众人被惊动,愕然的抬起头,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踏空而立的晏青棠。
她就站在那一点光前,手结道印,随着她的动作,那光芒瞬间变大,几乎笼罩了半个贺都城。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五宗中,五道玉牌先后碎裂,繁复的阵纹在晏青棠的隔空牵引下骤然绽开。
六块玉符相互勾连,化成了一道传送大阵,连同了五宗一境。
有这道传送阵在,万里之遥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迈步之距。
开完阵的晏青棠重重松了口气。
这般庞大的传送大阵,如果没有那截灵脉,光是启动都要把她整个人榨干,更别提维持后续阵法运转所要耗费的巨量灵石。
她被贺家无私奉献的精神感动到热烈盈眶,抱着自己的芥子戒,浑身都散发出灵石保住了的喜悦。
晏青棠这小动作落在连亭眼中,他不禁哑然失笑。
他脚下还匍匐着意识尚存的贺绥。
此刻贺绥瞪大了眼,震惊的看着偷了自家灵脉用来痛击他家人的晏青棠,气到浑身都在抽搐。
“贱……”他的话被连亭踩回了肚子里。
连亭冷眼睨过贺绥。
他并没有出声,却似乎什么都说尽了。
——他们不会死。
——只有你们会孤零零的踏上黄泉路。
——你可真是个笑话。
——辛辛苦苦修炼了大半辈子,可到最后境界身体都将为他人所用。
贺绥气急败坏地揪住连亭衣摆,看上去似乎是想生啖其肉,可最后只是无力的呕出一口血,在满满的不甘与憎恶中散去了全部生机。
说起来贺绥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传奇,前半生籍籍无名,后半生忽然崛起,拖着整个贺家跻身上流,直至数十年前破境渡劫,成为修真界仅有的三位渡劫大能之一。
但可能他这一生的开头就是错的。
从他选择踏上邪道,亲手将魔蛊送进自己的身体之中时,就注定了他会落的这般下场。
自作自受。
连亭没什么表情的拂开贺绥的手。
身侧,玄剑宗主扫过他一眼,语气不明的低喃一声:“青山宗的弟子。”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小弟子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虚虚实实涌出来的间隙,竟叫他也毛骨悚然。
连亭微微偏头,迎着他打量般的目光,退了一步。
他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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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声提醒。
“他要醒了。”
随着连亭的话音,贺绥的喉间发出了“咯嚓咯擦”的古怪声响,陡然间睁开了那双被染上了深黑的眼,渡劫期的威压顺势而出,又被玄剑宗主一剑劈散。
玄剑宗主最后看了一眼静静站着的连亭,按下心头疑虑,一剑将贺绥挑飞。
毕竟渡劫大能交手的余波太过恐怖,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落地的晏青棠眼看着贺绥和玄剑宗主一前一后不见踪影,就势向着连亭的方向走了几步。
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晏青棠什么也没说,可连亭就是领悟了她的意思,向着她摇了摇头。
“他不重要。”连亭道。
不管曾经和贺绥有过多少仇怨,而今他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连亭抬手,欲抚平晏青棠轻皱的眉心,哪知苏群玉不知道从哪窜了过来,一下子撞开了他。
苏群玉大喜,得意忘形的抬臂搭上晏青棠的肩:“你说的太对了,发展交通果然是重中之重。”
这等打虫傀的好事怎么能只落在他们稚嫩的肩膀上,这不得让他们亲爱的同门一块来感受一下快乐?
苏群玉开心的笑着,余光不经意间撞上了连亭有些黑沉的眼神。
“呃。”他迟疑了一瞬,“朝兄,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太快乐?”
连亭:“……”
他不仅不快乐,还有点想把苏群玉打包送给虫傀加餐。
苏群玉莫名觉得脊背发凉,总感觉有歹人想害他,他熟练的把皮最厚的明禅揪过来当盾。
明禅硬着头皮夹在连亭和苏群玉中间,实在受不了苏群玉这个蠢蛋,撕下他乱勾肩搭背的手,拉着他飞窜逃开。
“你是不是傻?”明禅指责。
苏群玉:“……哈?”
也就说话的片刻中,五宗弟子长老迅速踏进传送阵,瞬息之间跨越万里支援过来。
踏入北境的那一刻,众人最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腐败腥臭的气息,再垂头看去,皆被这地狱般的场景惊到失语。
到处都是断臂残肢,甚至有的虫傀丢了双臂,也照样能接着爬起来,用头攻击。
混乱的战况中,段长老跳的最高。
因为他碰上了他的宿敌。
贺长老就算变成了虫傀也照样看段长老不顺眼,于万千活人中准确无误的盯上他,第一时间冲了上去选定对手,二人激战数百个回合,贺长老始终坚定不移地想打掉段长老的头。
段长老嗷嗷叫着躲开,大骂:“老匹夫!我就知道你最嫉妒的就是我这张英俊的脸!”
支援过来的殷黎:“……”
“段狗贼。”她看段长老也很不顺眼,冷声道,“还钱!”
这对于段长老来说不亚于催命之音,他小手一僵,手忙脚乱的踹开贺长老,套上布袋掩耳盗铃。
谁看了都得骂他一句——
有毛病。
好像他们青山宗出来的都病得不轻。
一不小心被段长老坑害了风评的晏青棠打了个喷嚏,她疑惑的揉着鼻子,抛出一道符,便有极锋利的金属巨刃凝聚而成,狠狠的切开了面前虫傀的身体。
霎时,魔蛊密密麻麻的触须自躯体的断裂处冒出,蠕动着爬向四方。
晏青棠头皮一炸,身侧连亭已然上前,抬臂将她挡在了身后,落在那些触须上的目光微微凝重。
他忽然挑落了几块灵石,那些盲目乱爬的触须霎时间找到了方向一般,前赴后继的奔过来,只顷刻间,灵石中的灵气便被吞噬了个一干二净,化为碎屑。
晏青棠目光一动。
第92章 仙魔之战
那些触须吞噬完灵石,肉眼可见的胀大了一圈,张牙舞爪的向着四周攀爬而去,所行之路上的断肢残臂皆被它侵入,眼见着竟再次恢复了活力。
一只手又或者半截腿在地上拱来拱去的场面有些滑稽,但又叫人头皮发麻。
晏青棠不作他想,立刻将那些触须连同虫傀尸体挑到一处,祭起一团灵火。
火光中蓦然传来魔蛊的嘶吼哀鸣,难闻的气味弥散开,可即便如此,那蛊虫仍未死去,竟还挣扎着向外爬。
晏青棠看的心惊肉跳,毫不犹豫的又补上几道剑气,这才彻底斩断了它的生机。
她神情很不好看。
在魔蛊这般可怕的生命力与生长速度之下,若是活人不小心被这些触须触碰——
几乎在她生出这个念头的一瞬间,数丈外忽然响起杂乱的响动,晏青棠下意识的寻声望去。
那一瞬间,她看见了无数触须借由一名弟子手中之剑一路攀上他的手臂,埋头钻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晏青棠面色骤变,当即反手抽剑,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拒霜剑光疾起,斩去了那弟子被侵入的那只手臂。
尽管陆闻声反应足够迅速,可那些触须还是钻进了那名弟子的躯干之中,夺去了他的意识,顷刻间便将它也化为了虫傀。
他毫无知觉的转头,迎上了曾经的伙伴。
这一刻,晏青棠只觉得遍体生寒。
从触须入体,到陆闻声出剑之间不过三息,可依旧没能救下那名弟子。
这般诡异的侵占速度,人一旦被触须侵体,似乎就只剩下了化为虫傀这一个结局。
这也就代表着——
只要逃出去一只,甚至是一截活着的触须,那整个贺都城都会以极快的速度沦陷,甚至会殃及……整个修真界。
显然并不只有晏青棠意识到了这点。
虚空之上,以殷黎为首的碧华宗符修们踏步天罡,手结符印,千万道符意汇聚成一阵,庞大的阵法成型,牢牢地将这些虫傀封锁在这内城之中。
悬于天际的传送大阵被晏青棠迁移到了贺都城外三十里处,筋疲力竭的弟子们也轮流退出内城调息。
容潋祭出了一间随身洞府,巴掌大的宫殿迎风便长,化作了巨大的殿宇,暂时作为五宗的聚集地。
“这道封印阵不知能撑多久,一但阵破,我们又没有办法将其中虫傀清理干净,那首当其冲受灾的就是整个北境。”殷黎眉心紧蹙,显然对如今形势有些不太乐观,“更别提北境常年以来资源都被贺家把控,境中大部分都是低修或者凡人,面对虫傀,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如此来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北境中人,尤其是外城之中的普通人送离,如此一来,就算内城被突破,也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容潋沉吟片刻:“可有一点——送出去的每一个人都务必仔细筛查,以免其中混杂着被魔蛊影响,但尚未变成虫傀之人。”
这无疑是个大工程,单说一一探查就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更别提将人转送出去之后,至少还要保证他们的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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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棠垂手立在容潋身后,听着各宗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顿了顿,忽然出声。
“还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况。”她施了一礼,神情凝重上前几步,“我们并不知道外界究竟有多少人使用过魔蛊。”
就像当年的云州城主云晋一样。
贺家经营三百年,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又没能抵御住换灵根的诱惑而踏上邪路,追随在贺家身后马首是瞻。
若是如此,他们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一个贺都城的虫傀,还要提防着外界各地随时可能爆发的虫傀之乱。
那他们要面对的情况一下子就复杂了许多。
大殿中霎时寂静了下来,众人或多或少的都心底发沉。
角落里的苏群玉听的头都大了,冷不丁出声:“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找到那些人。”
如今贺家已然全军覆没,他们拿不到追随者的名单,这就永远是悬在他们、悬在整个修真界头上的一把利剑,随时随地都能将他们戳个头破血流。
“找不到源头就只能用笨办法。”晏青棠说,“派遣弟子驻守各城,一旦发现城中生出事端,第一时间控制住场面,以免伤亡扩大。”
这确实是现下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只不过如此一来,五宗肩上的担子又沉了几分。
宗门召令很快传了下去,各宗只留下必要的长老弟子驻守宗门,以防被歹人端了老巢,其余能抽调出来的人手皆兵分两路,一部分前往附近城池驻守巡视,剩下的尽数被召来了北境,又分两批轮流协助北境百姓迁徙,或入贺都内城清剿虫傀。
好在晏青棠建起的传送大阵为他们提供了不少便利。
各宗人马借由传送阵踏过万里之遥,北境中人也随阵被分批疏散到各宗下辖地界,专门隔出了一方地域供他们暂居。
晏青棠看着每启动一次就要消耗巨量灵气的传送大阵,再一次感谢贺家主送来的小型灵脉。
虽然他人已经死了,但灵脉长存。
没有什么比一条人命更重要,各宗宗主长老们优先处理完这最紧急的事,才腾出手来复盘,晏青棠等人毫不意外的被揪了过去。
众人收到消息时刚从虫傀战场上下来,浑身脏的都看不出人形,连掐净尘诀的机会都没给,就被拎到了驻地内。
容潋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两个脏脏包弟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单知道贺家与魔蛊有关,可现在事情的发展明显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使用’魔蛊的人搞来搞去却把自己变成怪物,这怎么看都有些滑稽可笑。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自己或许都不知道魔蛊还会有这种副作用,白白当了旁人的刀。
众人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目光落在了殿中的晏青棠等人身上。
却见晏青棠忽的祭出了一道转影符。
符纹被催动,虚空中霎时泛起了涟漪,有些昏暗的画面跃然其上,正中央赫然出现了贺长老和接头人的身影。
这正是晏青棠在贺家地牢里看见的那一幕。
转影符忠实地记录下了他们的一字一句,最后定格在贺绥连同二人消失的画面上。
“起初我一直以为‘尊主’便是贺绥,直到几日前夜探地牢时才发现,贺家背后另有其人。”晏青棠解释,“那人被他们称为‘尊主’,除了贺家之外,魔渊下也有那尊主的势力,只不过月前已经尽数被诛杀。”
“魔渊”这个熟悉的字眼瞬间触动了叶眠秋等人的记忆。
叶眠秋神情微动:“我们自魔渊中逃出来的那夜,不正是战乱之时吗?”
“是。”晏青棠脚下微动,站在了连亭身前,顺势道,“可我总觉得那一夜并非只是简单的‘魔族各部落为夺权而起争斗’。”
别人只当她是在认真分析事情,但连亭却是忍不住垂下了眼,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挡在自己身边的背影。
——他听懂了晏青棠的言外之意。
果然,她这一句话引起了战斗狂人陆闻声的思索,他仔细回想着那夜的情景。
“我们自地牢之中逃出,便发现魔族与魔尸起了争端,观一路之打斗痕迹,从始至终魔族刀锋都很明确的是在针对魔尸,若抛开接头人所说的话……弟子反倒觉得,那似乎就是一场针对魔尸的清剿行动?”
苏群玉反正是没看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刀痕有什么门道,但陆闻声说了他就信,于是他诧异出声:“清剿魔尸?魔渊里还有这种好人?”
“说不定呢。”时岁摊手,“看来魔族内部也不是铁桶一片,起码是有两股势力在分庭抗争。从现有线索看,魔蛊的前身正是三百年前挑动佛宗之乱的蛊门余孽所喂养出来的‘邪蛊’,后不知是何人做了改动,以魔气代替怨气,但想来能驱动魔气的怕是只有魔族——这一股势力应当就是在魔渊之下豢养魔尸的贺家盟友。”
“那另一股势力呢?”向晚眨巴着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我们可以联手一起打虫傀吗?”
眼见着这群弟子再说下去了,魔渊之下就要遍地好人了,尤其是自家蠢徒儿说出来的孩子话——
魔族多残忍嗜杀,又怎么可能和人族联手?
沧渊宗长老当即喝止:“够了!魔族乃人族死敌,三百年前的仙魔战都忘了吗?”
——自然没忘。
那是人族最惨烈的浩劫,自那之后,人族对魔族的厌恶达到了顶峰,这丝情绪是由万千人族弟子的性命所堆积起来的,绝无化解可能。
就算是晏青棠,也永远记得当年天衔城前,青山宗的前辈们的流下的血。
可连亭不一样。
他本来是个人。
他在逃亡中坠下魔渊,要想在那般暴戾的魔气下活下去,就只能破釜沉舟,逼自己踏入魔道。
他成了魔,却也从未害过他们,反而将魔族约束的很好,在他入主魔渊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有发生过魔族随意出渊吃人之事。
晏青棠不敢想连亭身份暴露之时,将会受到怎样的诘问。
她只是默默的后退了一步,站在了连亭的身边,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轻轻勾住了他的尾指。
晏青棠说:“既然提起了仙魔之战,那就不得不说一说这位‘尊主’的真正身份。”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霎时被他这句话点燃。
“何意?”殷黎问,“小友知晓‘尊主’究竟是谁?”
晏青棠抬眼,眼底竟带了几分冷冽之色。
“不仅我知道,大概这世间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也就在晏青棠说出这话的前一刻,贺都城中蓦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他自虚空中现出身形,避开了城中巡逻的弟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内城边上。
第93章 “你,你吃和尚吗?”
内城上空,极繁复的阵纹若隐若现,阻挡着其内虫傀的步伐。
——倒是真没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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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五宗之人应对如此及时。
三百年来倒是有些长进,还要劳得他在跑这一趟。
尊主兜帽下的脸上牵出一抹冷笑,随着他的动作,腐烂的肉块簌簌掉落,隐约透出泛白的骨骼。
“这具身体用了三百年,终归是要坏掉了。”他叹了一声,但面上却没什么可惜的神色,早已腐成枯骨的手探出,蓦地印在了大阵之上。
禁阵被撼动的那一刻,殷黎蓦地吐出一口血,再也来不及追问“尊主”的身份,忍着脑海中的刺痛,竭力出声:“有人在破阵!”
这大阵是以她的力量为主所勾画而成,此刻阵法被攻击,她首当其冲的被波及,但殷黎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霎时闭目盘膝,遥遥沟通大阵,竭力稳住阵法的平稳。
几乎是在殷黎出声的同一时间,大殿中人皆察觉到了贺都城中乍起的浩大气息。
段长老蓦地站起了身子,握着那把黑剑的手紧了紧,眼底泛出了些微的冷意。
他毫不犹豫的当先冲出了驻地,容潋等人也紧随其后,瞬息之间早已跨出数丈,直奔贺都城内。
北境的冷风吹在晏青棠身上,她被这股忽然出现的气息所搅乱的心绪才渐渐归于平静,脚步不自觉的慢了几分。
“明禅。”晏青棠骤然停在了原地。
天空上压着厚重的阴云,干冷的空气冲入她的鼻尖,驻地附近的弟子早便听到动静随着容潋等人赶往了贺都城,于是这有些冷肃的天地之间便只剩下了她和连亭,与下意识停下脚步回过头的明禅。
明禅的神情中还有些茫然,不知道晏青棠为何突然叫住他,呆呆的看着晏青棠上前几步,将连亭推到了自己身前。
“你带他去拿拂霄戟。”
明禅一愣:“……现在?”
他不清楚晏青棠为何忽然在此时提起拂霄戟,但短暂的惊诧过后,这么久以来累积下来的对彼此的信任,还是让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毕竟晏青棠从没有无的放矢过,拿了拂霄戟大不了就是他再挨一顿揍,反正他皮糙肉厚,回头去坑点叶眠秋的灵丹一吞,照样活蹦乱跳。
——佛宗的大孝徒明禅如是想。
“走走走,”他立时脚步一转,招呼着连亭,“去传送阵!”
连亭没动。
“太慢了。”
他这话落在明禅耳朵里,明禅听的满头雾水。
什么慢?
传送阵慢?
他呆愣的片刻中,连亭目光低垂,落在了晏青棠身上。
自晏青棠叫住明禅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她的意思。
他的师姐很聪明,做起事来总是喜欢先人一步掌握先机。
可若他现在去往佛宗,留在北境的他们将会直面尊主,这其中风险不可谓不大。
连亭攥住了晏青棠微凉的手,召出了没名字。
极平常的玄铁剑,却因为握在他手中而被蕴养出了一丝灵识,见到晏青棠的那刻,就喜悦飞到了她的身边,轻轻颤鸣。
明禅蓦地睁大了眼。
如此普通却生出了灵识的剑,他这辈子就只见过一柄。
那柄剑曾在魔都之中为他们杀出一条路,又一路送他们爬出魔渊。
那时他不知道这剑是从何处而来,又为何愿意护送他们一程,直到此刻,看见“阿朝”取出了它——
他恍然间想起,小须弥境中初遇之时,连亭就是提着这样一柄其貌不扬的剑。
明禅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一堆疑问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连亭拢了拢晏青棠被风吹乱的发:“等我回来。”
下一刻,后衣领蓦地被他拎住,天旋地转间,北境寒冷的风便被抛在了身后,熟悉的梵香充斥在鼻尖。
他们就站在当初取走拂霄戟的那间大殿前。
明禅声音有些发飘:“踏,踏踏破虚空?”
他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看着连亭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般。
他们在魔渊里见到了连亭的剑,这便代表着他那时也在魔渊。
会出现在魔渊的渡劫境,怕是只有传说中的那位……魔尊连亭。
连亭并没有因身份的暴露产生过多的情绪,只是平静的抬眸,翻手间将殿外的禁制扯开了一道口子,拎着明禅悄无声息的踏入了殿中。
依旧是那张供案,朱红色的长戟被封禁在其上,察觉到不速之客的闯入,戟身立刻震颤起来,极浩荡的魔气与煞气迎面扑来,明禅面色惊变。
可他并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那些恐怖的力量被连亭尽数挡下,他几步上前,修长的五指扯开戟身上的梵文封印。
拂霄戟有主。
所以上一次他仅仅算是握住了它,借用了它的力量,但这一次他要做的却是彻底收服它。
浩瀚的魔气冲入戟身,拂霄戟灵察觉到连亭的意图,霎时奋起反抗。
那些冰冷煞气顺着连亭的五指冲入他的体内,企图侵入他的识海,反控住他,将他化作只知道杀戮的行尸。
于是周遭的一切飞速消融,赤红色的鲜血泼了满地,他踩着脚下的尸山血海,听着耳畔的嘶声诱鸣。
“……臣服于我……我将赐予你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连亭冷冷勾唇。
“孽障。”
大片大片的血色被他这一声震得崩碎,幻象褪去后,明禅一颗圆润的光头骤然出现在眼前。
见连亭睁开了眼,并没有被拂霄戟所控制,明禅这才松了口气。
他有些矛盾。
此刻,他眼前站着一个魔头,他总感觉自己应该做出一些行动。
明禅握紧拳头,暗下决心,蓦地冲上前去。
他探头。
“你,你吃和尚吗?”明禅抱着细皮嫩肉的自己,想到魔族爱吃人的陋习,有点害怕被吃,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句,“炭烤和尚?红烧和尚?水煮和尚?”
正在和拂霄戟博弈的连亭:“?”
纵使知道明禅脑子一向有坑,但连亭还是被他这问题问得有点无语:“……不吃。”
“那就好,那就好。”明禅霎时放下心来。
他和往常一般凑到了连亭身边。
‘阿朝’是那个传说种脾气暴戾心狠手辣的魔尊这件事,听上去确实有点可怕。
可一旦想起魔渊深沉的夜色里,陪在他们身边的那柄剑——
明禅就觉得,传闻不可信。
毕竟他还年轻,而少年人最讲义气,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同伴的。
而且晏青棠那个狗贼多半早就知道了连亭的身份,所以当初在贺家时才那般胆大包天的到处乱逛!
她都相信连亭,那他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明禅摩挲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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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老棠为什么叫你来拿拂霄戟?”
连亭沉眸。
“因为尊主,也为先发制人。”
“他藏不住了。今日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存在,所有人都会提防他,”连亭说着话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力量灌入戟身中,“他若想拿回拂霄戟,便只能趁消息未传开之前先一步下手。”
明禅一怔。
他注意到了连亭话中很有意思的两个字。
“拿……回?”
心脏蓦地狂跳起来,有什么答案在脑海里呼之欲出,明禅下意识的褪下腕间的佛珠捻动,“嗒嗒嗒”的声响中,他稍稍平静下来。
他听见连亭说:“他之前遣了眼魔前来取拂霄戟,可惜功败垂成,如今他手下两大势力都尽数被剪除,佛宗实力又不算弱,其他臭鱼烂虾怕是连梵音寺的大门都踏不破,那下一次,必是他亲身前来。”
连亭目光落在了明禅身上。
所以——
拂霄戟不能继续留在佛宗,否则数月前佛宗的惨事还会再次重演。
况且那个人想拿回的东西,又怎能轻易还给他?
不如将这拂霄戟变成他们的东西。
明禅已经听傻了,他呆愣在原地心神恍惚,半晌才冒出来一句:“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没有等到回答,连亭已然彻底入定,专注的驯服拂霄戟凶灵。
他的气势节节攀升,身形也不受控制的拉长,褪去了少年人的稚嫩。拂霄戟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直至乖顺的躺在他的掌心,任由连亭打上神识烙印。
连亭蓦地睁开了眼,吐出一口浊气,手腕翻转间拂霄戟便消失在掌心。
“走。”他忧心北境形势,抬手拎起明禅,“回北境。”
……
……
也就在连亭收服拂霄戟之际,尊主正瞪着眼珠子看着重新稳定下来的大阵,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阵的奇特之处。
它竟是由万千种符意凝成一体,同心协力的组成了这一道禁阵。如此一来,他那一击就等同于分摊在了千万个人身上,不怪乎阵法未碎。
但也不待他出第二掌,容潋等人就已赶到,数道剑气将他逼离了禁阵附近。
他身上宽大的黑袍被剑风撩动,露出他烂的几乎只剩下白骨的身体。
尊主似笑非笑的抬起头,动作间还不小心掉了一只眼珠子,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注视着众人。
“诸位来的倒是挺齐。”他阴森森的“看”过一圈,说话间又一不小心掉了两颗牙,声音就有些漏风般的含糊不清,“我这就送诸位……”
他话未说完,忽然不讲武德的搞偷袭,浩瀚的力量被他压掌心。
刚巧段长老也是这么想的,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已经劈出了一剑,潋滟的剑光疾起,那一瞬间,他手中那柄平平无奇的黑剑仿佛碎裂一般掉下了几块漆黑的碎屑,露出内里晶莹的、仿佛流动着的星光一样的剑身。
容潋迅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的斩出一剑,九曜生所过之地,空气都被灼烧出一股热浪,二人合力的剑气割裂了大地,撼动了整座贺都城。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堪堪挡下了尊主这看似随意的一击。
尊主勾起了唇,目光扫过容潋和段长老。
“半步渡劫,还是两名。”
他的话引得各宗长老弟子一惊,连姗姗来迟的晏青棠脚步都是一顿。
容潋从未向她说过自己的境界,段长老平日里更是不爱谈修行之事,只爱嗑瓜子躺平,她还是头一次知道,他们竟是半步渡劫。
“可惜半步之遥,却如隔天堑。”尊主的语气似惋惜又似赞叹,“不过在当今的天道规则之下,还能将自身大道踏到极致——谁说青山宗没落了?”
闻言,晏青棠霎时一怔。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江玄微的疯言疯语。
‘因为这天地间再也承受不起一个合道,甚至是只再多出一个渡劫’。
‘我不破渡劫,皆是这天地之错’。
那时她只认为江玄微是在胡言乱语,但今日,她在尊主口中又听见了类似言论。
天地……天道规则么?
她怔愣的瞬间,那边尊主已然又蓄起一掌:“可不管是半步渡劫,又亦或是渡劫,我观之皆如蝼蚁!”
极可怕的气息自他身上涌起,晏青棠骤然回神,远远开口。
“若放在三百年前,以前辈之威名,就算杀光在场所有人,也确实轻而易举。”她踏长风上前,轻盈的越过众人,落在了最前方。
尊主手一顿,饶有兴味的看了晏青棠一眼:“哦?”
晏青棠踱了几步,轻声浅笑:“伏稷。”
第94章 魔尊打了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