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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 131 章 生死蛊
这个吻到来得十分突然, 甚至是不合时宜,祁雁浑身一僵,一时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心口的剧痛还在身体里肆虐, 注意力却又偏偏被转移到唇间,难以形容的感觉让他的思维也开始混乱, 分不清究竟是舒服还是痛苦。
苗霜整个人骑在他身上,本就因疼痛而失去力气的身体更是反抗不得, 祁雁甚至不能选择拒绝,只得被迫迎合着这个吻。
舌下还没完全含化的药被轻轻卷弄,在口腔里制造出一片清凉和苦涩,心口的窒闷开始缓解,却又因加快的心跳而产生丝丝缕缕的抽痛。
忽然柔软的舌尖从他唇齿间抽离,他还以为苗霜打算适可而止了,却不想下一秒,对方又冲着他颈侧而去。
青色的血管被用力啃咬,脉搏抵在他齿尖跳动, 又疼又痒,仿佛即将被咬穿一般, 如此致命的部位陷于他人口中,祁雁身体骤然紧绷,好悬才忍住没将对方从身上掀下去。
很快那啃咬又转移向别处,祁雁察觉到他的动向时已然来不及了,喉结被人含住,边上那颗暗色的小痣被狠狠磨碾。
祁雁:“……!”
喉咙里难以自制地溢出闷哼, 剧烈的刺激在脑海里炸开,几乎一瞬间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
一旁的姜茂观看他们良久,终于没眼再看了, 默默转过身去。
身体的痛苦和欢愉互相交织渗透,祁雁深黑的眼眸有些失神,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压在身上的人,再次和他纠缠在一起。
激烈的索吻掠夺着彼此赖以为生的氧气,祁雁按在对方腰间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向上,直到扣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却被苗霜死死攥住,手指强行塞进了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祁雁的手背因为用力而凸起青筋,忽然他感到掌心一疼,被吻到失去理智的大脑骤然清醒,他拼尽全力才违背了身体的意愿,强行将对方推开,惊疑道:“你做了什么?”
异样的感觉嵌进了手心,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急忙甩开苗霜的手,只见掌纹之间出现了一道会动的红线。
“怎么,不认识了?”苗霜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摊开满是指印的手,掌心赫然是一道同样的红线。
生死蛊。
祁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没事又下这个做什么?”
“你把我派去剑南,让我帮你打仗,我不高兴,万一我死了,就拉你垫背。”
祁雁:“……”
“当然,我更不高兴死的是你,”苗霜猩红的眼眸逼视他,轻轻掐住了他的脖子,“都走到这一步了,却想半途而废,那你这一年以来所有的挣扎都算什么?算是笑话?我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又算什么?”
他手指慢慢收紧:“祁雁,我劝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若是敢死在塞北,那你就死一个试试。”
祁雁被他掐得不能呼吸,视野一阵阵发暗,他能感觉得到,苗霜是真的生气了,窒息的滋味并不好受,和他性命相连的某人想必也同样不好受。
“若是我们两个都死了,你不妨猜猜,你的大景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有人替代你成为新的明主,还是各自为王,割据天下开启乱世?既然要放手,那就放手得彻底一点,看着人们互相厮杀吞并,流血漂橹苍生涂炭,岂不快活?”
祁雁快要听不清他说话了,差点被他掐晕过去的时候,对方才终于放手,他捂住自己的脖子,猛地咳嗽起来。
苗霜从他身上起身,这么做虽然还不至于触发生死蛊,但他的确也不太舒服,此刻感觉有些缺氧,缓了一会儿才好。
祁雁咳了半天,总算是喘匀了气,他挣扎着坐起身,感觉剑伤已经疼得没知觉了。
苗霜冲他伸手:“起来。”
姜茂背对着他们,不敢回头。
这到底是在玩些什么……
祁雁抓住苗霜的手,借力站起身来,他感觉十分疲惫,坐在桌边喝了两口水。
脖子上被掐出的红印慢慢褪去,苗霜靠在一旁,视线看向他的领口,刚刚在地上一番折腾,衣襟已经散开,从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看见心口处隐约露出的伤疤。
已经过去许多天了,这剑伤却一直没好利索,连苗霜也搞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
“你这重伤未愈,又要跑去塞北,身体吃得消吗?”他忍不住问,“别还没走到地方就先死在了半道,丢人。”
“重伤未愈……”祁雁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放下茶盏,“要的就是这重伤未愈,狄历若不是知道我身受重伤,又怎敢如此仓促地率兵南下?”
“放心吧,夫人,”他说着抬起头,黑眸重新变得清明起来,“我不会死在半路,也不会死在塞北,但愿夫人别死在剑南才是。”
“哈,”苗霜冷笑,“除了生死蛊,你觉得世上还有东西能杀死我?”
他说着向外走去:“我去看看赵戎,趁这最后的一点时间,你好好歇着吧。”
姜茂抬脚跟上:“我也去看看。”
祁雁目送他们离去,垂眼看向自己的掌心。
细细的红线在掌纹间游走。
同生共死吗……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祁雁唇边忽然扬起一抹笑意。
倒也不差。
*
次日一早,兵马开拔。
祁雁钦点三千精兵作为先行部队,拨六千良驹,一人两马,一匹骑乘,一匹驮少量辎重,交替轮换,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鹿鸣塞。
他们出发后不久,苗霜给赵戎验看完伤,对姜茂道:“咱们也该出发了。”
赵戎到现在也没醒来,一夜高烧,今早才退了些。
看来他是没机会等到他醒来再走了。
“放心吧,有太医照看,出不了事,”苗霜笑吟吟地看着前来接班的太医,“你说是吧?”
太医:“……”
这是造了怎么孽啊。
前些日子陛下受贯心一剑没死,他们刚保住了脑袋,这又来了个重伤的。
下辈子不要再当太医了好吗?
姜茂站起身来,最后看了赵戎一眼:“走吧。”
两匹快马离开京都,一路南下,而祁雁的兵马正沿着秦古道疾行北上。
这条路历经千年沿用至今,宽阔平坦,极易行军,三千精兵轻装上阵,快马奔袭,每逢驿站进行一次补给,更换掉状态最差的一批马,继续上路。
先行出发的辎重部队亦是拼了老命在转运粮草,先前赵戎带着战报回京,沿途驿站便已做好了准备,这会儿倒是为他们减轻了些许压力,但即便如此,时间也相当仓促,几乎是辎重才刚到位,身后便是尘土飞扬,兵马已至。
五天五夜,昼夜不歇,终于在第六天清晨跑完了这段长达一千五百里的驿道,即便是精挑细选的千里良驹也累死了好几匹。
鹿鸣塞内,战况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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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已经不记得这是狄历人第几次发起进攻,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九千人,到现在只剩两千人。
这座小小的石头城内外到处是鲜血和尸骸,里面是自己人的尸体,外面是敌人的尸体。
短短八天,他们已经弹尽粮绝,箭矢用光,刀剑断刃,最后的武器是这附近随处可见的石头。
他们捡了许多天的石头,再往手边摸时竟是空空如也,连石头也没有了。
索性就将那些根本来不及掩埋的尸体推出城墙,向外面攀爬的狄历人砸去,也顾不得查看究竟是谁的尸体。
人们伏在墙垛之后,躲过了新一轮的箭雨,又有人中箭倒地,活着的人却没时间悲痛,只迅速又麻木地收敛着这些得来不易的箭矢,用早已磨烂的双手挽弓搭箭,向城墙下射去,能射死一个是一个。
“援兵为什么还不来!”有人赤红着双目,不知是愤怒还是绝望,“真的要守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援兵……援兵就快到了!”
“你每天都这么说!”
已经很久顾不上喝水,每个人的声音都十分嘶哑,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没力气说话,偶尔痛骂狄历人,或是骂着彼此,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还活着。
身边又有人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没人顾得上管他,绝望的气氛在人们中间蔓延,谁也不知道他们明天还有没有机会说“援兵明天就到”。
忽在这时。
关塞后方,第不知道多少次前去求援的士兵策马而回,这一次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他快马加鞭,大喜过望,甚至喊破了音:“援兵到了!援兵到了!快开城门!”
守城的将士们听见这声音,齐齐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真的是援兵?”
“趴下!”
又是一轮箭雨,险些就因这短暂的分神而被射死,人们咬着牙继续抵挡,只感觉到地面开始震动,碎石和尘土在脚边跳跃。
“是援兵……援兵真的到了!”
黑底金字的“景”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视线尽处黄尘滚滚,数不清的战马向着关塞方向疾驰而来,祁雁一马当先,借内力将自己的声音远播开去:“雁归军何在?!”
“这声音……是将军,是祁将军!!”
“是祁将军回来了!是祁将军回来了——!”
士兵们喜出望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们从没想过自己此生还能再听见祁雁的声音,还能活着等到援军。
大批兵马迅速接近,顷刻间已至城下,祁雁再次扬声大喝:“雁归军何在?!”
“在——!!”早已精疲力竭的将士们又因援兵的到来生生激出一丝血性,用嘶哑的嗓子齐声高呼。
祁雁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径直飞上了城墙:“祁雁在此!全军听令,随我杀敌!”
第132章 第 132 章 有点想苗霜了。
祁雁跃上城墙, 御起轻功沿城而走,迅速从城南移动到城北,一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 立刻成了移动的活靶子,数不清的箭矢向他射来。
他手中并没拿武器, 只有一面硕大的军旗,威风凛凛的金龙盘于其上, 龙旗挥动间风声猎猎,飞来的箭矢卷于其中,旋身一振,箭矢便又原路飞回,城墙之下死伤一片。
祁雁居高临下,望着城墙下满脸惊愕的狄历人,将刚刚的话又用狄历语重复了一遍。
狄历人就算不认得汉字,却也认得旗子上的金龙,那是汉人天子的象征,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传闻中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汉天子, 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远赴塞北,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更别提,这汉天子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们厮杀了近二十年的祁雁。
十几年来被雁归军按着打的恐惧几乎在瞬间漫上心头,连刚刚取得大胜的底气都冲淡了,他们甚至怀疑祁雁死后化作厉鬼的传闻不假, 若非厉鬼,怎可能上一刻还命悬一线,下一刻又毫发无伤?
龙旗迎风而展, 那道挺立的身影犹如永远无法逾越的山峰,狄历士兵一时间被威慑得乱了阵脚,便是这瞬息之间的战局变幻,援兵已悄然登上城墙,埋伏在垛口之间,祁雁一声令下:“放箭!”
漫天箭雨泼洒向城墙下方寸大乱的狄历人,来不及架起盾牌就被射成了筛子,混乱之中,祁雁避让开狄历弓箭手射来的箭矢,将军旗插在城墙上,伏身藏于墙垛之后。
感知力无限铺展开去,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迅速锁定了敌方负责指挥本次作战的将领,那人距离远在弓箭射程之外,但也并非不可取之。
他从怀里掏出之前苗霜给他的毒,这玩意本来是对付季渊用的,可惜并没用上,浪费了可惜,不如送狄历人尝尝。
他将毒药倒了一点在布上,擦拭箭镞,而后挽弓搭箭。
弓弦拉到极致,内力灌注其上,他从垛口间冒头,朝着锁定的目标一箭射出。
那狄历将领见势不妙,已经指挥着手下士兵撤退,自己骑上马就要逃跑,或许是多年厮杀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危险,猛一偏头,只觉耳朵一凉,有什么东西擦着耳侧飞过。
远距离飞行的箭矢威力已然不足,很快便无力地跌至地面,狄历将领不屑地回头看了一眼,想知道是哪个傻子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射死他,不料这一转头,却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经从马背上跌下,耳朵上一点微小的血痕被青紫色覆盖,迅速蔓延向整张脸。
祁雁本来也是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射中了,那将领跌落马下再没起来,狄历士兵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有看不见的厉鬼隔空斩杀了他们的将领,霎时间惊叫连连,丢盔弃甲,仓皇而逃。
所有来不及骑马跑路的皆被射杀,身边的士兵问祁雁道:“将军,我们追吗?”
“不追,”祁雁站起身来,“我们一路疾驰,人马俱疲,追不上的。”
逃窜的狄历人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了谷口,祁雁走下城墙,环顾众人:“你们怎么样了?”
“将军!”幸存下来的士兵们围上前来,皆是热泪盈眶,“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从祁雁被调回京都至今,已有快四年未见,这期间内他们一会儿得知祁雁身死,一会儿又听闻他“化作厉鬼”卷土重来入京称帝,每一步都走在雁归军意料不到的地方,士兵们心情可谓是起起伏伏,直到今天。
另一个士兵戳了同伴一下:“怎么还叫将军,叫陛下。”
“啊,陛、陛下。”
“不必,”祁雁淡笑道,“还叫将军吧,我也习惯了。”
“对了将军,怎么不见赵戎?”
“他身上有伤,不宜长途奔波,我让他留在京都养伤了,”祁雁并没说赵戎生死未卜,事实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赵戎活过来没有,“你们伤亡如何?”
一提到这个,士兵们才浮上眉梢的喜悦又迅速退去,有人哽咽道:“狄历人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发起进攻,您要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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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半天,我们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祁雁叹了口气。
看着这城内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体,不用问也知道这里的战况究竟有多惨烈,一时间他竟连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只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年轻的士兵红了眼眶,满腔悲愤终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将军,金孝仁通敌叛国!他跟我们说大雍换帝,狄历必定南下入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整合了全朔方的兵力说要袭击狄历王庭,却把我们引进了狄历人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还有那朔方节度使,也是一丘之貉!他若不派兵给金孝仁,我们又怎会损失如此惨重!我们的装备和战马全部落进了狄历之手!后来赵戎带着我们退守鹿鸣塞,我们请求节度使支援物资,他居然理都不理!他明显就是想让我们自生自灭!”
“早知如此,我们就该杀了那姓金的!总好过现在……”
说着,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祁雁皱了皱眉。
他早就猜到朔方节度使难辞其咎,以前这职位一直由祁雁的父亲担任,祁雁十六岁正式接过将军之职以后,祁老将军便退守后方,祁雁在前线打仗,父亲坐镇后方提供补给,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
直到季渊即位,没过两年便把祁老将军从节度使的位置上撤了下来,美其名曰看他年事已高,让他早日衣锦还乡。
新上任的朔方节度使祁雁也接触过,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家伙,他要调兵对方都会配合,多年以来,倒也没出什么大差错。
这次多半是金孝仁的主意,但不论如何,朔方节度使为虎作伥,错误的指令致使雁归军全军覆没,其罪难逃。
现在这人只怕已经畏罪潜逃了,待大部队抵达,便接管节度使府,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回来。
“不怪你们,”祁雁道,“先不说这些了,连日作战,你们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小夏,把我们带的干粮给兄弟们分了。”
“哎!”姓夏的小将是祁雁从禁军里提拔上来的,他立刻要去给大家分干粮,又想起什么,“不过将军,咱身上的干粮也不多了,恐怕只够再吃两天的。”
他们跑得太快,起初补给还能跟得上,后来直接将辎重部队甩在了身后,到今天,马都已经没草料吃了。
好在鹿鸣塞边上就是一片大湖,水草充足,这会儿,饥肠辘辘的战马已经去湖边吃草饮水。
虽然青草远远比不上他们精心拌的饲料有营养,但至少也不会饿死,他们不出去追击狄历人,就用不到这些马,可以让它们在这里吃几天草充饥。
“听我的,分。”祁雁道。
“是!”
小夏叫了些人去拿吃的给大家分,祁雁又吩咐道:“还能动的清理战场,清点一下伤亡,所有能回收的装备全部回收,不管是狄历人的还是我们自己的。”
“军医……城中还有军医吗?给受伤的兄弟们看伤……”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连日奔波让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雪上加霜,紧绷的精神一松懈下来,人立马就撑不住了。
耳边最后听到士兵们的惊呼:“将军!”
与此同时,斜谷栈道上。
苗霜正骑着马穿越这八百里秦川,忽不知感应到什么,他眉头皱了皱,骂道:“该死的祁雁,你早点死得了。”
跟在他身后的姜茂:“……?”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骂起人了?
苗霜却没再说,一夹马腹:“驾!”
*
祁雁一连昏迷了两个时辰才醒。
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被人转移到了营房里,身边围着一圈神色各异的士兵们。
来自众人的注视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身,按了按额头:“我晕倒了?”
没人应答。
祁雁缓了口气,感觉气氛十分诡异:“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将军,”有人颤抖着开口,“您……真的还是人吗?”
祁雁:“……”
他低头看向自己,上身没穿衣服,胸前缠了一圈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军医说您被一剑捅穿了心脏,”那士兵声音都发抖了,“这样真的还能活吗?将军,难道之前的传闻是真的,您是放不下我们才……”
他说着竟开始哽咽,另一个士兵攥起拳头,义愤填膺:“将军!您告诉我们是谁伤的您!我们一定砍了他,为您报仇雪恨!”
祁雁哭笑不得:“倒也不必。”
他披上衣服起身:“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我确实没死,是苗疆秘术让我活到现在。”
“苗疆……秘术?”众人面面相觑,“难道是传说中的……赶尸……”
祁雁:“……”
越说越离谱了。
他疲于解释,摆摆手道:“行了,我没大碍,别在这里围着我了,若是没事干,就去休息,养精蓄锐,狄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打来。”
众人这才散了,祁雁离开营房,来到城中。
这座小城城墙皆由石片砌成,整座城占地面积并不大,城内只有少量基础设施,他登上哨塔,看到他带来的人已经在城西南的大片空地上扎营,有人在营帐中休息,有人在清理战场,有人在湖边给马刷毛,也算井然有序。
尸体太多,他们只能在稍远一些,远离水源的地方挖沟填埋尸体,这次是连坟茔也没有了。
这些守城而死的战士,至少还能入土为安,至于那些死在敌人手里的,狄历人想必不会好心将他们掩埋,或许便曝尸荒野,遭野兽啃食,连副完整的遗骸也找不回来。
终是什么都不剩了。
不论是祁家,还是祁家世代培养出来的雁归军。
他得了这天下,又好像失去了所有。
祁雁忽然轻轻笑出了声,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山峦,这片他们世代守护的土地,承载了一切的青山,而今望去,却唯余苍凉。
眼底已经流不出泪来,就像心口的伤经久不愈,便也再觉不出疼。
山谷中一片安宁,狄历人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发动突袭,他慢慢离开了关塞,来到湖边。
受战事搅扰,原本栖息在这里的动物也少了许多,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湖面上只有些许野鸭,先前这湖里还漂着不少尸体,现在也被打捞走了,以免污染水源。
被血染红的湖水重新清澈起来,岸边的芦苇足有半人高,战马在附近徘徊,偶尔传来几声马嘶。
他一步步朝着湖中走去,踩进水里,湖水渐渐没过膝盖,没过腰间,没过胸口。
在岸边刷马的士兵们发现了他,忍不住开口喊道:“将军!军医说伤口不能沾水!”
祁雁充耳不闻,继续朝湖中游去。
那士兵放下马刷就要去追他,却被同伴拦住,对方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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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这才作罢,望着湖面上的人影,叹气道:“你有没有觉得,将军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这么……沉默寡言。”
“死了那么多人,他心里肯定难受吧。”
“……该死的金孝仁,要是能抓到他,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祁雁游到水深处,便用这湖水草草洗了个澡,湖水清凉,让人浑身舒爽许多。
忽然他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脚,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再出来时,手里赫然多了两条鱼。
他冲岸边的人喊道:“接着!”
活蹦乱跳的鱼被扔上了岸,两个士兵急忙去捡,用手拢音道:“将军!多抓几条,晚上加餐!”
这样抓鱼效率实在太慢,祁雁借着感知力感应了一下水里的鱼,直接将内力凝聚于掌心,再猛地击出,附近的鱼立刻被内劲震晕,接二连三漂到水面上。
他在前面震鱼,士兵们跟在后面捡,很快就捡了满满一筐。
祁雁回到岸上,用内力蒸干衣服上的水,天色渐晚,远处忽然传来几声鹿鸣。
鹿鸣塞之所以叫鹿鸣塞,自然是因为附近时常能听到鹿鸣,祁雁拆下胸前碍事的绷带,索性连衣服也不穿了,扎在腰间,拿了一副弓箭:“叫两个人,跟我去打几头鹿回来。”
“来了!”
他们的口粮已经所剩无几,只能就地取材,万一狄历人再打来,总不能饿着肚子上阵。
祁雁带着几个人进了附近山中猎鹿,箭无虚发,天黑之时,满载而归。
营地里升起了篝火,众人分工合作,放血剥皮取肉,将鹿肉穿在树枝上烤来吃。
没有太多的调料,只有盐,简单处理的鹿肉膻味也没办法完全去除,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人们烤着火吃肉,久违地放松下来。
火上架了锅,锅里熬着鱼汤,有人盛了一碗递给祁雁:“将军。”
祁雁伸手接过:“谢了。”
“您不吃些肉吗?我看您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不必了,我不饿,你们分吧。”
祁雁就着半块饼子喝完了那碗鱼汤,腥,而且咸。
和皇宫里的食物简直是天壤之别,并非他吃惯了山珍海味,便吃不下这些粗茶淡饭,只是单纯没有胃口。
之前是苗霜逼着他吃,现在苗霜不在……便算了吧。
还能省些粮食。
吃完了饭,营地里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已经困倦得倒头便睡,其他人也大多东倒西歪,哈欠声此起彼伏。
祁雁站起身来:“你们都休息吧,今晚我来值夜。”
“将军……”
“去吧。”
人们各自回到营帐休息,祁雁在上风处点了些艾叶,驱散无处不在的蚊虫。
众人都睡下了,他独自登上城墙,发现蚊虫只在离他三丈开外的地方盘旋,并不来叮他。
他坐在哨塔上,望着远处蛰伏在黑暗中的群山。
有点想苗霜了。
第133章 第 133 章 要是祁雁在就好了。
次日晌午, 辎重终于抵达。
辎重部队送来了大批的粮草和军备,够他们这五千人用上一阵了。
狄历没有再向他们发起进攻,想必是得知汉天子御驾亲征的消息, 正在商讨对策。
此时此刻,祁雁坐在营房里, 也在和麾下将领商讨下一步作战计划。
鹿鸣塞暂时是守住了,有祁雁坐镇, 狄历人很有可能不会再打来,他们仓促集结兵马,这么多天过去,粮草应该也要耗尽了。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是抓紧在漠南草原上放牧,待到秋天马匹骠肥体壮,再继续南下入侵,那时大景正值秋收农忙,国力最弱,狄历可以抢个满载而归。
祁雁看着桌子上的军事布防图, 眉头紧锁,现在他们的防线已经从大漠收缩到了阴山山脉, 若是再失利一次,河套落入狄历人手中,他们就会失去阻截狄人的天然防线,关中地区乃至整个中原都将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虽然阴山防线也没那么容易突破,想翻越连绵起伏的群山,只能寻山间缺口, 沟谷低地,鹿鸣塞算是一处,另外两处在几十里外的双阙塞以及鹿城隘口, 几地之间皆有驿道相连,他们这里行路方便,狄历若想换个地方突破,却要绕过群山,麻烦得很。
再往东走,就是朔方和河东的交界处,那里是一片丘陵,并无天险可依,因此有重兵把守,河东虽爱看风使舵,但那是大景内部的事,在抵御外敌这件事上不会含糊。
他若在这些关卡处加派兵力,把狄历拦在阴山以北也不算太难,或许对现在的大景来说,这是最明智的决定。
可他不甘心。
祁家没了,雁归军没了,现在连他们世代镇守的漠南也没了,死去的人不会复生,可失去的土地他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来。
不能退让……绝对不能!
夏天结束之前,他务必要将狄历人赶回漠北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将军。”议事刚刚结束,就有人敲响了营房的门。
祁雁回过神来:“说。”
“又有几个兄弟伤重去世了,”那士兵微微红了眼眶,“刚刚送来的药品,也还是没能……”
祁雁:“……”
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城内为数不多的营房全都用来安置伤员,在今天辎重抵达之前,许多伤者甚至分不到药品,现在药品好不容易够用了,却还是姗姗来迟,为时太晚。
在外面都已经听到了伤者痛苦的呻|吟声,祁雁站在门口,一时竟犹豫着没有再踏入一步。
里面的人却已经发现了他,失去了一条腿的士兵痛苦地嘶嚎着:“将军!求您了,给我个痛快吧!”
祁雁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他走到无人处,看着军医和前来帮忙的士兵们忙碌地进进出出,有时送水和药品进去,有时抬着尸体出来。
要是苗霜在就好了。
以他的医术,肯定能抢救回更多人。
祁雁看着掌心的生死蛊,感觉心口又开始疼了,他明明都能听到“虫语”了,却没办法驾驭它们,他可以受贯心一剑不死,却根本帮不了其他人。
“将军!”这时又有人叫他,“能搭把手吗?”
“来了。”
*
半月后。
“祁雁个龟儿子!”剑南节度使彭鸿飞正破口大骂,“借走了老子的兵,还不给老子支援!那是南照和西蕃联军,老子手下就这四万人,让老子拿什么守!”
果然不出祁雁所料,大景和狄历一开战,西蕃也趁机添乱,向河西发起了进攻。
好在河西已早有准备,陇右道一时间战况胶着,暂时还没让西蕃讨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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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蕃一动,早已等待多时的南照也按捺不住了,吸取了上次被祁雁打得落花流水的教训,这次他们直接向西蕃借兵,让西蕃帮他们一起攻打剑南。
但西蕃已将主力派去河西,一时半会儿也调不回来,见河西恐难攻克,不免又对剑南动起了歪心思,便东拼西凑整合了剩下的部队,借给南照四万人。
南照自从上次战败就憋着一口气,这次说什么也要在大景身上啃下一块肉来,竟举全国兵力孤注一掷,加上从西蕃借的兵,硬是凑出了十二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向剑南。
彭鸿飞听到南照发兵的消息,气得是吹胡子瞪眼,这姓祁的真是跟他命中犯克,一跟祁雁沾边准没好事,短短两年时间,剑南一会儿天灾,一会儿人祸,好不容易等到祁雁坐稳了皇位,还没喘口气呢,南照又打来了。
“可您当时不也痛快把兵给出去了吗,”下属开口道,“那四万人都是流民,自从让给祁……陛下,咱军费也不缺了,不然的话,咱就算有人,也没钱打仗啊。”
“滚!”彭鸿飞踹了他一脚,“老子能不知道?用你多嘴?”
他颇为烦躁地一摆手:“去去去,再给我探。”
“是。”
下属领命去了,不多时,又有人闯了进来:“启禀大人!府外有人求见!”
“谁?”
“来人自称……苗疆大巫,还有先前来过的,姜茂。”
“什么?”彭鸿飞倏地起身,大喜过望,“难道是祁雁……啊不,陛下派援兵来了?快请快请!”
很快,外面的两人被请进府中,彭鸿飞亲切地跟他们勾肩搭背:“哎呀,姜兄弟,苗兄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哪!”
苗霜笑吟吟地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肩头摘了下去:“一别数月,大人可好?”
“好,好!”彭鸿飞命手下给他们上了茶,话锋一转,“不过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这大雍换帝,新朝初立,边防动荡得厉害啊,这不,南照发兵的消息刚传到我这,吓得我是寝食难安。”
“好在陛下有先见之明,早早传讯于我,要我早做准备,陛下真是幽默,竟让我独守剑南,还好只是跟我开个玩笑,现在大巫亲自前来,想来是陛下给我派援兵了,之前的消息,定是陛下在考验我,我懂我懂。”
姜茂喝了口茶,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这位节度使大人好像还没懂。
“不知陛下此次派了多少兵力给我?”彭鸿飞又问。
苗霜冲他伸出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