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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秋免冷冷看着他们唱大戏。
兴奋的声音在海水中传播, 听起来有轻微失真,声纹涟漪却化作有形的波浪,将这层叠恢弘的祝祷声、祈愿声、偈颂声送达至梦境内外。
邪异的仪式没有中断的意思, 「诗人」仍在那儿瞎吼乱叫,蝌蚪却缓缓停下了跟风的腔调。
秋免看向蝌蚪,没有问话,他总是有着自己的理解, 并讨厌一切遮遮掩掩, 在两方敌对的情况下, 原本一方的帮手偏向了另一方,这是不需要解释也能看清的动向。
但蝌蚪「东方」却率先开口了:
“您是「最初之梦」,也是我与解梦基地接触很久之后才慢慢醒悟到的事情,最初只是一个猜想,直到我在梦境中滞留的时间足够久,甚至为此成为了‘卫星’。”
“是吗, 还以为你是为了接应他呢。”
秋免挑起了眉毛, 随手将仍在呼唤“请降临吧”的吵闹不息的「诗人」封了口。
「东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与「诗人」并不熟悉,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只不过, 他的一些行动适配我的一个见解。”
“——您应当成为新世界的唯一主宰。”
「诗人」前前后后策划了那么多起隐秘活动, 利用「连续梦」、「群体梦」、「预知梦」、「梦中梦」等机会创造危难, 最根本的目的无非是让梦境世界彻底与现实世界融合,这样他便能自由自在地生活, 再不用束手束脚, 担心“化为泡沫”, 甚至从此心想事成,掌控起普通人的命运。
但在这个计划中, 旅梦能力强于他的「路人」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容易令他的美好设想落空,所以在拉拢不成、成为敌对的情况下,他转而选择了暗杀,但「路人」幸运而强大,「诗人」屡次失败,不得已只能暂时潜伏隐忍。
直到他此时发现了「路人」的身份,原来他们并非敌对,甚至从一开始就站在相似的立场。
因为「最初之梦」的诞生与行走,梦境世界才得以如病毒般铺展开来,只要「最初之梦」不再约束自我,放任自己尽情行动,一幅崭新世界的画卷,随时可以出现。
「诗人」期待这样的结果,而「东方」更甚,只是在他的期望中,比起新世界的到来,他似乎更追求于「最初之梦」在新世界中的无上地位。
虽然最终目的有所偏差,但为了抵达吞并现实的梦境新世界,「东方」为「诗人」提供了帮助。
秋免听得若有所思,难得甚是奇疑:“为什么?”
「诗人」的种种行动,好歹都是在为自己盘算,秋免不难理解,但「东方」竟是用一种想将他捧上高位的说法为自己开脱,倒让秋免莫名其妙了,仿佛对方自说自话着演完了一场戏。
甚至一时间,这份奇疑超越了对弯弯绕绕的反感,让他耐心等了几秒「东方」的解释。
但蝌蚪生物只是歪了歪脑袋,给出了一个相当颠倒恩怨的答案:“您创造出了我,我自然要报答您。”
“?”
“我的潜意识呼唤着我,想要簇拥您登上神位。”
蝌蚪生物态度真挚,语气诚恳,完全不像在说反话,仿佛小小的圆头只能思考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丝毫不记得是谁将他变成了这个模样。
秋免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曾经因为他的错误理解,失手将「东方」变成了非人的样子,补救之后也没有恢复如初,「东方」只保留了很少一部分的自我认知,肉身、思想都被迫扭曲,此后重新长成,活得辛苦万分。
在意识到「东方」的身份之后,秋免几次想与他对谈,以秋免现在的旅梦能力,或许可以完美重塑他的身体,令他不再异于常人,但「东方」数次错过了与他见面的机会,不知是刻意还是偶然。
而发现「东方」在帮助「诗人」的时候,秋免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选择的背后包含了对他的负面情绪,其中或许有很大一部分的“仇恨”。
但「东方」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回答。
——是“报恩”、是“敬畏”、是“尊崇”!
他分明从未与「东方」私下接触过,「东方」却自行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甚至信誓旦旦、意志坚定,真情不似作伪。
“把强加的心愿称为‘簇拥’,”秋免问,“这是自我感动?”
蝌蚪摇了摇头,笃定地说:“您会接受的,更会喜欢的。”
“幻想时间。”
没由来的信心,秋免却没有矢口否认,只是轻轻一哂。
他正飘过思绪,另一道憋闷了很久的声音终于冲破阻碍:“我们梦境造物一向目标明确,不太好听的说法或许叫固执己见。”
「诗人」经过自己的努力和同伙的协助,勉强解除了缝合双唇的状态,他喘了口气,微笑着说道:“只是您在现实世界中生活久了,似乎也渐渐迷失了一些身为幻梦的特质……梦境自我延伸、任性分裂、不讲逻辑……而您却过度染上了人类的陋习,变得循规蹈矩了起来。”
“你要教育我?”
「诗人」退后半步,笑得拘谨,他比「东方」少一分谦恭,多一分狂热,难说有几分真心,期待值倒是满满。
“但或许这也不算一件坏事……梦境世界无序、混乱,如果有人……不,有「梦」充当掌控万物的神明,新世界在自由幸福的同时,也能长久维持稳定。”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由您来担任这至高无上的身份,是我们的共同祈愿。”
「诗人」与「东方」伫立左右,一人一蝌蚪犹如等待指令的文武双臣,自诩为了创造新世界而行动,但假若他们认定的主君并无征战之意,剑刃锋芒同样不会停下。
也早已无法停下。
秋免没有立刻答复,他眯起眼睛,仿佛正在思考得失成败。
一来没兴趣与他们继续辩论,二来他知道,某些角度上,这份“指控”或许算不上错。
他在明确拥有自我认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性,也清晰注视着现实世界的无形堡垒被梦境世界逐渐侵蚀。也许不是每一处世界漏洞都经过他的手笔,但说他是最初的源头并没有错,在他每次随心所欲地现实旅梦时,一处融合梦境就这么随之诞生了。
这处融合梦境会造成什么后果,秋免原本是毫不在乎的,他自我迭代了更贴近人类的外形,内在却缺乏教育,三观、信念、认知全是混沌,规则秩序的遵守完全出于个人喜好,自由散漫且我行我素。
直到他在世人的梦中了解到了一些外面的风貌,与东方夏萱的相处又实在过于无趣,才突发奇想地开始尝试融入社会。起初只是作为人类活动的近距离观察者,后来随着学习与模仿的不断深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融合梦境对现实世界的改变,这份改变带来的有喜悦、有痛苦,只是后者的规模远高于前者,秋免长久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但慢慢的,他似乎也不是那么想看到现实世界沦为梦境世界的同类,于是转而收敛了自身的恣意妄为,并清理起了过于迅速增殖的融合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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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的契机是什么,秋免也说不清楚,就像很多人睡前是一个想法,一觉睡醒之后又改变了想法,只是他偶尔会觉得,那些不受限制的梦带来太多麻烦了。
考虑完毕,秋免收回目光,面无表情。
“还是永远做梦去吧。”
交流无效,也懒得多做辩驳,他转动手腕,闭了闭眼,既然他们都固执己见,那就只能靠别的手段令彼此“改变”想法了。
*
就在池见英与东方夏萱僵持的时候,秋免眼皮微动,突然醒了。
池见英暂时按下疑问,连忙转头看去,只见秋免漆黑的眼珠中蕴含着深难见底的凝重,甚至前所未有的迟疑了许久,才转头看向他。
“‘卫星’叛变了。”
“……什么?”
池见英还以为秋免是发现了东方夏萱也在房里,进而心情不佳,可当他再仔细回忆了一遍秋免说过的话之后,仍旧没能理解秋免的意思,或者说,不可置信。
“……梦境‘卫星’「东方」,与「诗人」达成了一致目的。”
紧接着,秋免用最简洁的话语描述了一遍他刚才经历的事情,平静的语气中零星闪现出凶意。
彻底撕破脸之后,「诗人」与「东方」使出了最后的招数。
他们似乎没有预料到与秋免的对抗会是在今日,因此准备尚未完全,何况「诗人」本就败在了秋免手里,他的负隅顽抗不过抬指可灭,秋免没有手下留情,将他的意识化为了空白。
但「东方」不同,他那时出现在秋免面前的不过是一道蝌蚪投影,主体意识躲藏在偌大的梦境世界中,已经几乎与一方空间合二为一,即便是秋免也难以迅速锁定他,更能通过他人的梦境随时流窜,秋免想要斩草除根,就必须耗费大量时间精力。
沉思过后,秋免暂时收手了。
并非力有不逮,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哪怕躲到天涯海角,只要仍在梦中,「东方」就必然能被他彻底消灭。
他又向来随心所欲,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目光和看法,本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统统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来处理便是,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却少见地迟疑了。
毕竟“蝌蚪”的形象与「东方」滞留的童年躯体,确实出自他的手笔,哪怕那时候的他无知无畏,缺乏对错意识与人类认知,他也不想就这么逃避这段过往。
「东方」固然为即将到来的灾难推波助澜,与酿成众多悲剧的「诗人」沆瀣一气,但秋免也无法确认,在为「东方」重塑儿时的身躯时,他是否为那最初思想的歪斜埋下了祸根。
何况他们此前造成的影响、暗地里的设局、通过邪.教洗脑的普通人也难以在短时间内连根拔除,仅凭秋免一人,无法将伤害降到最小,或许得像那次「蠕虫」危机时一样,与许多旅梦人共同合作。
谈不上心软,只是他为事情留下了一些余地,现实也好、解梦基地也好,还有池见英……
他从来都是无视所有顽石壁垒,横冲直撞地向前走去,但这一次,他缓下了脚步,只为观察在意的人是否会因为他的肆意妄为而受伤,像一只凶悍骄傲的大型猫科动物,低下头轻轻嗅起了蔷薇。
听完,池见英仍在恍惚。
「东方」叛变了,作为梦境“卫星”,无人提前预料到,他帮助「东方」稳定过情绪,也对他进行过各类心理审核,竟然从未发现过端倪。
……不,不能说完全没有,虽然早些时间「东方」没有展露过情绪,但最近那次他是有察觉到不对劲的,然而由于涉及秋免,他擅自按下了疑问。
此时回想起来,甚至有可能是「东方」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而故意暴露出来的诱饵。
一位梦境“卫星”的叛变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而无论会发生什么,这其中绝对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池见英的心跳愈发急促和沉重,脸色也微微发白,一瞬间闪过了许多胡思乱想。他知道,当务之急应该是向解梦基地上报,但在发送消息之前,他深深吸了口气,看向秋免,轻声说了句:
“……别担心。”
很难不说他从前是一位悲观主义者,但他被秋免牵着,走出了痛苦的分裂,懂得不能再唯结果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也至少相信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事态一定会得到控制。
别担心,对秋免说,也对自己说,让我们一起把一切处理好。
纤长的睫毛闭合后复又分开,秋免不觉得自己流露出了什么奇怪情绪,他在转述时省略了梦境造物二人组对自己的企盼,重点自然在那两人身上,他哪有担心什么?
不过硬要说的话,莫名烦躁的情绪似乎是稍微好了点,至少现在池见英看样子还不知道有关梦境造物的事情。
然而这种庆幸才不过一瞬,就被房间里的第三个人打破了。
“大梦无尽意菩萨……真的要重新降临了!”
东方夏萱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温柔又痴迷地看向秋免,她眼角含泪,嘴角带笑,神情既疯癫恍惚,又激动渴望,消失多年的“母爱”伴随着梦境新世界的愿景,一道出现在她的脸上。
“……宝宝……这一次……一定要正常的诞生啊……”
第112章 第 112 章
秋免翻身下床, 拍了拍挡在他身前之人的肩膀。
池见英:“……她状态不对。”
“就没有过对的时候。”
秋免冷静锐评,多年夙愿一朝出现达成的希望,东方夏萱再痴狂些也不奇怪, 只是……他看了眼不再多问的池见英,隐约察觉到对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她告诉你的?”
没有多余的话语,池见英却仿佛同心共频,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的下颌微微紧绷, 显露出无可避免的紧张, 但手掌却攥握着秋免的掌心,轻柔描摹着那真实而温暖的纹路。
“别担心。”
又说了一遍。
……切,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要担心的啊。
无形的压抑气息悄然消散,秋免莫名翘起嘴角,他难得有了些耐心,看向东方夏萱, 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关于大梦无尽意菩萨的事情。”
之前遮遮掩掩, 恐怕也是因为目的没有还达成,虽然不知道如何产生的联系,但她极有可能早就同「诗人」或者「东方」碰过面了。
“不是很容易猜到吗?”
东方夏萱笑了笑, 她望向秋免的眼神已经变了, 眼底倒映的不再是自己为之痛苦一生的孩子, 而是一位有形的救赎,仿佛已经看到了秋免未来的结局。
“菩萨第一次降临时, 我的心境不够虔诚, 曾经有所动摇……所以, 宝宝以扭曲的形态出现了……”她的声音也随之柔和,虽然说出的内容仍是那般荒诞无稽, “后来,随着我每日的虔心拜谒,菩萨终于缓缓向我递送出那根杨柳枝……告诉我尊称名讳,指点我困苦迷津……原来只要心诚所致,愿望终将在极乐世界一一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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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你的?”
“我混沌行事多年,始终如在雾中,唯有心领神会大梦无尽意菩萨的真谛,方才如梦初醒!”
池见英皱起眉:“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听起来像是太过痛苦之后疯了,在自己的精神领域中编造出了一个缓解情绪的信仰形象,寄托心灵的神明原型可能是庙里那座脱了色的送子观音像,但具体的脸部相貌却融合了自身,所以那所谓的大梦无尽意菩萨甚至与东方夏萱近似。
但这个形象的传播显然并非单纯靠她自己。
东方夏萱点头又摇头,整个人晃晃悠悠,反复呢喃着旁人听不懂的呓语:“梦幻泡影,不对!露水闪电,不对!梦可以长久、真实存在……只要构筑梦境的力量足够强大,范围足够广阔,就可以达成永恒的真实……只是上次,出现了一点错误……”
“谁帮了你?”
“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相信大梦无尽意菩萨存在的人在逐渐增多。”
“你不知道?”
夏萱淡淡道:“究竟是谁又有什么要紧呢,无论如何,他与我一样相信着大梦无尽意菩萨的福祉,传播着祂的法音,共同为那般幸福的新世界努力着。”
“是「东方」。”
秋免直接打断了她的故弄玄虚,无论是从相识的时间地点还是故作隐瞒的角度,夏萱无疑更有可能率先与同族联系上,何况「诗人」根本没有为她尽心尽力的理由,除非他盗用大梦无尽意菩萨形象的时候已经有利可图。
只是这样一想,「东方」埋下祸患的时间远比他自称的要久远。
“或许吧,或许是你们口中的某一位,我可能认识,但不重要,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交流,有的只是同心协力。”
清丽美貌的妇人似笑非笑,她早已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是真的不在乎谁在为她传扬颂唱那梦中的“神明”,唯独只关注最后的结果。
“宝宝,乖,听话……重新降临吧……这一次,妈妈一定会把你当做永恒的信仰……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亿亿万个梦境、为了所有留有遗憾而又诚心祈求希望之人——”
秋免冷若冰霜:“又是一个自说自话的人。”
真是离奇的搞事三人组,如此理直气壮又荒唐可笑的逻辑,竟然能够同时拥有,又凑到了一起去。
东方夏萱以被弃置的神像为原型,臆造出了一位可以实现她所有愿望的神明,被蝌蚪「东方」发现后,将这个“神明”挪用,冠上「最初之梦」的美名,打造光辉事迹,编织奇妙神迹,后来又倒手借给「诗人」,任由他安排桩桩祸事,趁机扩大大梦无尽意菩萨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再在合适的时机一举收网,将大梦无尽意菩萨的所有信众,转移给真实的「最初之梦」——秋免。
在这个荒诞的邪.教中,东方夏萱既是创教者,又是表象象征,却没有沾手经营过它的扩张,「诗人」是忠诚的执行者,一手造就了它的壮大,却始终不知道它的真实含义,「东方」是隐居幕后的真实掌控者,串联左右,沟通内外,却完全不显露痕迹。
还有他,「最初之梦」,是这一切故事的起源,却对这一切的诞生一无所知。
梦境中的神明与东方夏萱相像,但换句话说,同样与秋免有着接近神似的地方,特别是唇鼻那块,何况常识也知道,菩萨没有性别之分,唯有千变万化的「相」,从梦境苏醒后,清晰的影像又逐渐模糊,如果事情始终按照他们所设想的发展,这般偷天换日、巧作嫁衣的办法说不定还真能成功了。
前提是秋免愿意接受这份无痛成神的“好意”。
东方夏萱想要一个完全听话,能够为她解除一切痛苦、实现一切愿望的孩子,「诗人」想要一个实力强大,能够为他创造梦境造物无拘无束新世界的领袖,而「东方」虽然意图诡谲,但也无非是在为了吞并现实而努力,甚至有可能原本他只想着在解梦基地中充当内应,直到发现「最初之梦」拘束自我、反与解梦人厮混在一起,才不得已主动走到台面上。
——但如果秋免不接受呢?
他淡漠的视线扫过东方夏萱的脸庞,在他的视角中,妇人与旁人一样面目模糊,唯有熟悉的身形与嘴角的美人痣供他记忆多年。
她创造出了他,又试图摧毁,从头来过。
既然如此,干脆从未有过这道关系。
秋免转过头,对池见英说:“我们走吧。”
“……那她?”
“不认识。”
秋免直接无视,转身离去,东方夏萱并没有旅梦相关的天赋,他一看便知,否则也不会长久寄希望于重新降生的「大梦无尽意」,无论是留她一人,还是带走观察,都没有多少区别。
拉开房门,院子中,蚊母树依旧高大葱茏,根系下埋藏的骨灰坛不知听到了多少荒谬传闻。
他只再看了一眼,便启唇告别:“爸爸,再见。”
另外调度轮船离开的路上,秋免保持着沉默,池见英揽过他的肩膀,予以无声的支持,这时候陪伴就是最好的理解。
何况还有同样重要的事情占据心神。
关于梦境“卫星”的事情自然早已上报,解梦基地的震惊恐慌与验证真伪不必多论,他们冲向被保护的最严密的那间房间,刺激「东方」的肉.体,试图强行与他建立联系,但那副侏儒躯壳仿佛是爬蛇蜕皮后留下的皮囊,内里已经失去了灵魂,「东方」的意识转而由梦境空间承载了起来。
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不得而知,但无疑,最终决战将会是在梦境空间中展开。
「华胥」卫星的地图显示,现实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增长着,如果没有秋免的预警,危机很可能如雨后春笋般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至少解梦基地能够提前做出应对——哪怕只是提前几个小时——情报传达给各地的旅梦人,所有人枕戈待旦,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等待的时间不会太久。
天色渐沉,秋免和池见英离开了群岛,驱车前往机场。
池见英被紧急要求飞往中央区待命,他想带着秋免一起过去,却被秋免拒绝了。
“这个时候我们更不应该分开。”池见英抿了抿嘴唇,有些焦虑,“还有一些特殊情况……”
秋免心中有数,作为「最初之梦」,他此时不仅是敌方联合针对的对象,还是解梦基地重点关注的存在,虽然旅梦人们并不完全清楚他的身份,但知道是迟早的事,因为池见英做出了上报。
他没有用「最初之梦」来形容秋免,但在复述「诗人」和「东方」对秋免的企盼时所透露出的信息,不难让一些早有怀疑的人揣摩出深意。
上报是责任所在,池见英对得起官方,但他更不想独留秋免一个人,绝对不能让他腹背受敌、左右犯难。
“我知道。”
秋免迎着晚风,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回身,与池见英相隔了几米的距离。
说出的话却与这紧张的气氛无关。
“池见英,你小时候的家离群岛近吗?”
“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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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池见英微微愣神,“沿海的别墅区,所以后来新建房子的时候,也选的类似设计的湖景区。”
秋免沉默了一会儿:“我第一次随妈妈出门,是在一岁半左右的时候,先乘轮渡到总码头,再转回中心岛屿。那时候开开心心,见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海边的一排排房子就像一颗颗积木,很好推倒,也很好堆垒。”
“…………”
池见英忽然觉得浑身冰凉:“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随意的一个想法,有没有随之产生梦境波动。”
秋免想过很久。
一直以来,他都不觉得那些不受掌控、肆意妄为的融合梦境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想那么做的,如果可以,他最希望它们统统消失。
可是今日「诗人」的狂热,「东方」的痴迷,令他鲜明地感受到身份带来的区别与立场,就像人类即便无法主动控制自己身体内的细胞活动,但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那些东西就已经属于你了。
哪怕梦境没有你的意志指引,哪怕你一无所知从未做过,但追本溯源,悲剧或许来自于你路过时不经意的一瞥,涟漪自行酝酿成了风暴。
“……秋免。”
池见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的脸色从惨白到恢复血色,用了很长时间,久到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个长达二十年的梦。
但眼前的人仍然站着,没有离开,没有转身,长身玉立,耐心而又长情,他纤长的睫毛并未遮掩双眼,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正直直注视着他,从容且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弦月如刀,雕刻出他深邃精致的五官,光芒与夜影勾勒出他如神祇般完美的轮廓,氛围如梦似幻。
池见英大步向前,径直向这位黎明与星暮共同的宠儿走去,他看着秋免的双眼,怔怔地、又坚定地说:“不是你的错,不要胡思乱想。”
“不要推开我,但即使推开我……我也会走向你的。”
秋免轻轻闭上眼,感受着炙热的拥抱与滚烫的爱意。
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
小闹别扭的步数倒计时偶尔出现涨落,他故意说过威胁的恐吓,却从来没有真心跌至谷底。而此刻,池见英已经知道了他最深层的秘密,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朝他走了过来。
倒数计数已没有了意义,现在,是无上限。
第113章 第 113 章
“……快要登机了, 你先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紧密的二人才略略分开,只是池见英听到这句话, 还以为秋免仍在怀疑他的心意,又重新狠狠抱了回去。
“……”
秋免无奈亲了他一口,舌尖含着耳垂,缠绕过耳廓, 用制作ASMR时挠人心肺的诱惑气声说:“早解决, 早回来。”
池见英瞬间僵硬了身形, 手上的力度却松软了,秋免得了喘息,扫了周围一圈,没什么车和人,但保不准有哪个型号的卫星在天上侦查。
于是又回到车里,他们跌倒在后座上, 秋免手唇并用, 指尖舌根似柔软的羽毛,咽嗌喉管如温暖的泉眼,抚得小英鼓胀颤动, 流泄漾开。他的技巧十分生疏,
缓了一会儿后, 秋免喉咙微动,抹去唇角一丝痕迹, 趴在池见英腿上, 懒洋洋道:“现在可以安心了吧?我只是懒得去京市。”
池见英没问为什么, 他现在还没冷静下来,仍有点飘飘然, 只是揉着秋免的脸蛋,忍不住又亲了好几口:“……好,有什么事的话,你去鼓翼楼藏起来,照顾好自己,随时联系我,不用顾虑太多。”
“联系还不简单吗?”秋免眯了眯眼,“我们会在梦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