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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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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想起林知欣推荐的一本书中?的话。

她以为已经遗忘,已经摆脱。

原来从没有。

蓦然间,圈住她的臂膀收紧了。

梁宛惊了惊。

黑暗中?,周沥沙哑而轻柔的嗓音响起。

“做噩梦了?”

他把她扳转过来,朝向自己,搂得?更紧了。宽厚的手掌心抚摸她的背。

“没事,我在这。”

可梁宛还在沁着汗珠。

她离太阳太近了,好热好热,她的心灼烧起来了。

第64章 064

沃斯的新品发布会终于要落地, 周沥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中,抽空还去了一趟上海。梁宛同?样忙碌,为一个二线化妆品牌的项目头疼不已。

一来二去, 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午休的时候,梁宛和方愿、陈彦在楼下快餐馆吃饭。

“宛姐,年会的时候打算穿什么?”

梁宛撑着?额头, 努力打消自己的倦意,“去年那身吧。”

Fingerprint不是什么大公?司,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十号人, 却喜欢学?4A广告公?司和一些外企的派头。年会要盛装出席,从头发精致到?鞋,最好再喷上香水?? 。

梁宛去年穿了条一字肩的黑裙,挽了头发,冻坏了。公?司租的场地暖气不足,只比外面的雪地暖和一些。她后来实在受不住,当着?老板的面在裙子外面披上了羽绒服。

方愿和陈彦又讨论了会儿年会的事情, 短短三分?钟里, 梁宛打了十几?个喷嚏。

“感冒了?”

梁宛声音闷闷的,“嗯。”

天气阴冷,风也肆虐,夹着?雪或冰雹往地上砸。

周沥在京时,碰到?这样的天气, 他会送她到?公?司附近, 但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 他想给她配个司机。梁宛拒绝了, 她觉得这太浮夸了。

她又不是第一年在北京。

以前?没有?周沥的日子也照样在过。

“让你男朋友照顾你。”方愿打趣说,“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他嘛。”

梁宛笑了笑, “他比我还忙。”

“他是做什么的?”

“嗯……卖东西的。”

“销售?”

梁宛恹恹地没精力去解释周沥的职业,看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只想回家?睡到?世界毁灭。

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关将近,茶余饭后的话题都变成婚姻,在外打拼的年轻人回乡后少不得被家?人亲戚催。之前?小区门口的面馆大娘询问她和上次那个男人的进度。

说到?那个男人,上周梁宛发了一条周末和谢晚馨一起逛街的朋友圈,忘记屏蔽他。当天中午,梁宛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这张照片左边的是你?还是右边?」

照片是她和谢晚馨对着?商场全身镜自拍的,谢晚馨举着?手机,梁宛提着?袋子站在一旁。

梁宛忙得晕头转向?,没空应付他,当下没有?回复,之后也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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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面馆大娘来找她说:「闺女,你和那个小男生聊得怎么样啦?我听他说,他明年要升职了。他想和你发展试试。」

大娘讲了他不少好话,把?男方家?境介绍了个遍,总体?思想就一句话——他配得上梁宛。大娘的意思是虽然?他收入不如梁宛,但是他家?父母恩爱,家?底厚实,他本人无?不良嗜好。

当时梁宛就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告诉大娘自己有?男朋友了,这事便作罢。她也顺手将那个男人的微信删除了-

结束上海的行程后,周沥来不及回家?,直接从机场回到?沃斯开会。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五点,天色直接由铅灰变得像水银,看得人透不过气,气象预报说晚间将会有?暴风雪。

金毅敲门走进办公?室,把?一沓文件交给周沥,接着?说:“周总,有?一位自称是您母亲朋友的女人想要见您。”

周沥蹙眉,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她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说,”金毅顿了顿,“不过她说自己是梁小姐的母亲。”

话音一落,周沥停笔。

紧接着?他倏然?起身披上外衣,乘坐电梯到?楼下,却得知女人已经离开的消息。

员工告诉他:“我告诉那位女士周总马上就下来,她在原地来来回回走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就说自己有?事要离开。”

“她有?留下联络方式吗?”周沥问道。

“没有?。”

街上。

梁怜沁拿着?手机逆风而行,她的长发都被冻硬。

微信界面停留在程涟书给她发的那条信息。

「有?时间见一面吗?」

她还没有?回复。

见面?梁怜沁上一次和程涟书见面还是梁宛读高中以前?的事了。一晃十多年已过,她们已从三十代?走入了五十代?。梁怜沁乌黑的头发下,是花白的发根。若不是染发了,她就如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

一念起程涟书这个名字,画面仿佛还停留在十几?岁的时代?,再要拾起来,她缺乏那勇气。

梁宛与?周沥。

现在想来还是不可思议。

在他们小的时候,梁怜沁和程涟书还亲近,也有?人开过玩笑,说要给孩子订娃娃亲。这事以玩笑的方式常被提起,但随着?她和程涟书天南地北分?开后,不了了之了。

梁怜沁是最初被留下的人。

离婚后,她的肉身与心灵都被困在杭州城内,周围是无?数知晓她过去的人。

——大才女,挑老公?的眼光不行,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听说她当初为了那个男人差点与?父母断绝关系。所以说啊,人不能太任性,还是得听父母的话。父母怎么会害孩子呢?

——这是原先住在我们院子里的小丫头,和她一起长大的另个丫头也厉害,在北京当老师。那个丫头眼光好,性格也好,听说是去德国了。

诸如此类的话梁怜沁听惯了。

人为什么不能任性?凭什么要听父母的话?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性格强势,说一不二的大老粗,有?一点判断局势的敏锐性,赚了些钱。母亲呢,曾有?过文艺梦,不多久便丢了。他们有着很强的掌控欲,一点一点规划她的人生。

梁怜沁从少女时代?起就觉得他们无?聊透了。

他们让她早早去工作,她偏不,她要念书,成为那个年代?人人称道的大学?生。原本,梁怜沁有?一个相知很多年的友人,他家?里是做茶商的,他本人也算有?文化,虽没有?考上大学?,却也是个有?理?想的人,与?她有?共同?语言。梁怜沁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她也有?意,但所有?的可能都在父母的干涉中消失。

他们让她嫁给那个茶商,语气十分?强硬,仿佛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开什么玩笑?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自由恋爱,她凭什么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她偏不要,于是转头选择了对她穷追猛打的徐学?知。

父母看不上他,梁怜沁却觉得他身上有?股桀骜不驯的自由气息。他们越是反对,她越是要坚持。

她的选择错了吗?因为没有?听父母的话?

不,这绝对不可能。

最起码她有?了一个优秀、漂亮的女儿。她要为女儿打造好未来的一切,为她构建好完美的一生。她要让这些看轻她的人,都承认她选择的道路才是正路。

但那条路很辛苦。

她不能接受父母太多的帮助,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疲惫与?辛苦,她总是保持着?光鲜亮丽的外表。但每当她看见或听说程涟书的消息时,梁怜沁就觉得自己很可悲。程涟书不费吹灰之力就过上了轻松、幸福的人生,这显得自己多么滑稽?

认识她们的人总是在做比较。

如果程涟书没有?那么优秀就好了。

梁怜沁常这样想。

可她的人生若是没有?这么明亮,也就不是程涟书了。

站在北京的街上,风换了方向?,冻坏的长发往前?吹来,遮住她整张脸孔。

梁怜沁迟来地认识到?,她痛恨程涟书。

痛恨她的优秀,痛恨她离开杭州,痛恨她远走高飞到?德国,留下自己一个人挣扎。

可痛恨,又不真正是恨。

刚去美国的那几?年,梁怜沁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发给程涟书看。

梁怜沁仿佛重新开始焕发荣光,曾经说她做了错误选择的那些人,表达出对她的羡慕。

是啊,美国可是灯塔国,她的新丈夫是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有?份令人羡慕的工作。他们会坐商务舱出行,会在高档的酒店看夕阳,有?钱有?闲。他虽然?有?些缺点,但瑕不掩瑜。

梁怜沁觉得自己和程涟书没有?差距了,甚至已经过得比她更好。

可是那么多人的声音里,唯独程涟书没有?表达出羡慕。她祝贺自己拥有?幸福,毫无?波澜地仍旧和自己聊小时候的事,偶尔也会问起梁宛的情况。

梁宛,梁怜沁的亲亲好女儿。

仿佛生下来就是要和自己对着?干的。

梁怜沁为她安排好光明的道路,她不要走,非要留在国内。

渐渐地,梁怜沁就与?程涟书疏远了。

现在想来,是因为她无?法从程涟书那里得到?满足感。

程涟书始终平静,不会像其余人一样夸赞梁怜沁在美国的生活,也许她根本没有?把?那样的生活当一回事。

没有?人教过梁怜沁,当各自有?生活后,女人之间的友谊应该是什么样的。她以为自己是痛恨程涟书的离开,以为是痛恨程涟书的高高在上,现在细想起来,应该是羡慕。

天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梁怜沁时隔多年回复了程涟书,寥寥几?笔。

「下次再见吧。」

下次,一个没有?时限的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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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勇气。

细数过往,梁怜沁的真朋友并不多,看着?花繁叶茂的生活,往底下看,土壤里满是腐败。程涟书是那片土壤上唯一的参天大树。

只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梁怜沁才会偶尔诚实面对自己。

选择徐学?知,她后悔过。

当初她是不是该听从父母的选择?

对程涟书,她很怀念,却不敢相见。

她怕看见自己扭曲的心灵,分?不清对程涟书究竟是恨,还是念。

收起酸涩的心情,梁怜沁挑开面前?的长发。

梁宛和周沥的相遇,真叫她分?不清是孽缘还是天注定。

以母亲的身份,或以陌生人的角度去理?性看待,周沥都是良配。他家?境优渥,自身能力强,模样也端方,她没有?理?由去拆散他和梁宛。

看着?萧瑟的街景,梁怜沁叹了口气,她那极有?主见的孩子,有?没有?爱人的能力呢?

放逐了六年,梁怜沁忽然?唤醒“母爱”,想为梁宛做点什么。

她想了想,折返回到?沃斯。

员工在陆陆续续离开,梁怜沁坐在一楼的沙发等到?天黑,Jonthn一度打来电话催促。她好声好气让他们先吃饭,不用等她。

大约九点,沃斯几?乎人去楼空,周沥才下来,他行路匆匆,在与?人通话谈发布会的事。

直到?看见梁怜沁,他停下脚步,对电话那头说了两句话,挂断。

“你好,我是梁宛的妈妈。”

梁怜沁站起身,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的Birkin,一身妆扮仍旧没有?失去书卷气,但也含着?掩盖不住的奢靡。

“您好。”

梁怜沁对他微笑:“有?时间和我聊一聊吗?”

周沥看了一眼天色,请她到?公?司一边的咖啡馆坐下。

咖啡馆还有?四十分?钟打烊,只有?两三位顾客,吧台上的咖啡师已经开始收拾台面。

梁怜沁没有?点咖啡,而是点了一杯英式红茶,买了一块三明治。

“小宛没爸爸,从小就缺少父爱,她的成长环境和你没法相比,没有?那么幸福。希望你不会嫌弃她的过去。”

周沥蹙了蹙眉头,面庞上闪过一丝不快,垂着?眼帘一时没有?说话。

“可能是这样的成长经历,让她长成了现在的倔脾气,不听旁人的劝,总是坚持己见。她很独立,离开我也一样过得很好。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小孩。”

周沥颔首,“我知道,她很厉害。”

梁宛身上的依赖性甚至比周沥更少。

她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不能依赖。

被李逸程找麻烦,她报警搬家?一气呵成。对朋友没有?一丝一毫的迁怒,甚至因为怕让朋友产生恐惧心理?,而将事情一笔带过。

她喜欢自己处理?事情,之后把?所有?负面情绪丢进心里的一口深井中,藏起来。

梁怜沁叹了声气。

“但她不会爱人。”

周沥抬眼,听梁怜沁讲述她视角下的梁宛。

“也许是因为想保护自己,小宛总是穿一身盔甲。她不会在意身边人的心情,自私是她的生存之道。”

梁怜沁列举了很多可以佐证这个观点的事迹。

“我不是来告诉你她不好,我只是希望你能真正了解她,不要在以后突然?离开她。那样对她造成的伤害更大。”

“我想问问你,你真的喜欢她吗?喜欢她的什么?容貌,还是这样怪异的性格?”

周沥曲着?手臂,指尖扣在咖啡杯边缘,眉眼舒展。

“全部。”

梁怜沁咬了一口三明治,抬起的目光里流露出诧异。

周沥说道:“好的一面,和‘不完美’的一面,合在一起才组成她这个人,才有?她独一无?二的特点。”

员工拿着?拖把?在清理?客区的地面,梁怜沁扫了一眼,冷不丁笑了下。

童话般的说法。

年轻时的自己听见也许会感动,现在她只觉得天真。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希望你今后可以包容她的一切缺点。我作为母亲,也可以放心地把?她交给你。请你代?替我照顾好她。她不懂得如何爱人,总归会有?让你伤心的时候,请你教教她,请你包涵。”

周沥起身把?塑料杯扔进身后的回收桶中,手插落在口袋里,居高临下静静凝视梁怜沁。

“伯母,我替代?不了母亲的角色,你在她生命中缺失的那部分?,谁都没有?办法填补。她独立要强,不会把?自己交给任何一个人,我能做的是陪她走过未来。”

周沥淡淡看着?她,嗓音沉下来,“另外,我想纠正你两点。梁宛不自私。她渴望爱,也懂得爱。”

红茶凉了,淌进嘴里又苦涩又冰冷。

梁怜沁不解地看着?周沥,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

这世上还能有?比母亲更了解孩子的吗?

她觉得周沥十分?自大。

但总归瑕不掩瑜,起码她知道周沥很喜欢梁宛。

天色不早,周沥给梁怜沁叫了一辆车回酒店,自己行车回去。

快回到?家?的时候,周沥看了一眼时间,掉转车头往梁宛家?驶去。

他不想对她的母亲做多评判。

但只见过短短一面,他就明白梁宛为何总是踌躇,为何总是在跨出大胆的一步之前?,想要退缩。

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她,确定她还在原地,没有?离开。

周沥来的时候,梁宛刚刚洗完澡,湿答答的头发还未吹干,听见铃声后像只蜗牛一样无?力地挪步过去。

在猫眼里看见来的人是谁,她打开门,想问他怎么过来了。话还没有?问出口,她整个人都被周沥竖直抱进了怀里,拖鞋哐一声掉在地板上。

外面的风雪气连同?周沥自己的气息都扑向?她。

梁宛晕头转向?。

“怎么了?”

周沥已经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想你了。”

梁宛还是那个浪漫过敏的梁宛,她猛地涨红脸。

“突然?这么肉麻……肉麻做什么?我不习惯,一点也不像你。”

用沙哑的声音结巴地说着?。

她是真的不习惯直白地表达感情。

唯一一次说露骨的话,还是在挪威骗他上床的时候。她可以眼睛也不眨地说谎话,但受不住真情实意。

她的真情实意,总用玩笑的口吻说出,稀释掉她的认真。

周沥用手挡在她的后脑勺和墙壁之间,在昏暗的玄关低头看她。客厅里的光线和玄关脚下的感应灯照射过来,映出她红红的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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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底里有?一大片红血丝,没休息好,眼眶也因为感冒而泛红。

“梁宛。”

“嗯?”

“‘我想你了’是情侣之间很平常的一句话。”

“是吗……”

“以后我会经常说。”周沥笑了笑,打破宁静,“习惯一下。”

梁宛怔了怔,抬起头,恰恰好接住他印下来的吻。

第65章 065

深度的索吻之?后, 周沥放过了感冒的梁宛。

她好像时常感冒。

梁宛说这是因为她抵抗力不大好,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周沥抵抗力就好得很, 她还没见过他生病。

“进?来吧。”

这是周沥第三次来,第一回是遇见梁怜沁那次,后来一次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 不知怎么梁宛就主动?和他腻歪起来,差点原地做个山雨欲来,还是梁宛悬崖勒马, 以家里没有周沥能换洗的衣物为由,把他“赶”回去了。

梁宛家里有台咖啡机,走进?屋后,她便指着它对周沥说:“想喝咖啡的话,自己动?手。”

周沥顺着看去,咖啡机静得像在冬眠,她有一段时间没用了, 一直摆在那落灰。周沥当然没有告诉她自己才喝了一杯美式, 和她母亲。他知道梁怜沁是梁宛的逆鳞。

虽然梁宛和周沥的关系开始于身体的交流,在那方面也极为合拍,但也不是只?有那件事能做。他们多数时候,在并?排工作。

别的情侣在电竞酒店双排开黑,他们在苦逼地双排工作, 还是在将近年关的这一刻。

这就是现实吗?梁宛叹了声气。她初高中时明明也喜欢玩游戏, 后来怎么就不碰了呢?是因为太?忙了?

她扭头看了看窗外, 天气预报说的暴风雪姗姗来迟, 不过来势凶猛,楼下的路灯已经被近处疾速斜落的雪花片儿挡了个七七八八, 只?剩下一圈朦胧的光晕在黑夜里引路。

这天气若非万不得已,是绝不能开车上路的。和去阎王殿前溜达一圈没什么分别。

梁宛有个想法,但她没急着告诉周沥。

结束工作后,他们窝在沙发上看了半集综艺,挺无?聊的,看到一半实在看不下去了。

电视机暂停工作,房间遁入一片静默,窗外的风雪不歇,尽管里面温暖,却还是让梁宛品出丝冷寂的味道。

虽然,周沥怀抱里倒是暖得很。

这个男人总是像阳台上晒了一天的棉被,暖洋洋的。

梁宛:“周沥,外面暴风雪挺大的。”

周沥:“嗯。”

梁宛琢磨了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周沥:“明早。”

梁宛支起瘫在他胸膛里的身体,“这个天气开车不太?安全,能见度太?低,还容易打滑。”

她虽然不开车,但还是考过驾照的。

“嗯。”

还是简短一个字。

但这次周沥的语气里隐隐含着笑。

“你再笑就请你顶着暴风雪回自己家去——”

梁宛拧了拧他左手虎口的肉,蓦地被他反手捉住。

“收留我一晚?”

“不要。”梁宛吸着鼻子?,抬高下巴,像踩着猫步到人类身边甩尾巴却不低头的猫。

“外面风雪大。”

“不关我的事。”

“那我走了?”

“走呗。”

梁宛忽然感觉沙发一沉接着弹起,周沥真的站起来了,她下意识也跟着起身喊住他。

“我逗你玩的,这个天气你就留……”

周沥哪里是要走,他就好端端地伫立在落地灯边上,噙着笑看她。梁宛转身转得急,袜子?在地板上一转,滑得很,踉跄着就把自己送进?周沥怀里。

他下肢稳当得很,如一株扎根很深的粗壮树木,把她接下来。

周沥低头似有若无?笑着。

“我当然想留下,只?要你不觉得勉强。”

梁宛的脸颊被他胸膛撞得泛红,也可能是因羞愤而?红,伸手去推他。可哪里推得动?。周沥的双臂梏着她呢,半点不让人逃。

相处久了,他连她什么时候想逃避都摸索得一清二楚。

暴风雪把他留在这,但上一次的问题依然存在。梁宛家没有周沥能穿的衣服。

她勉强可以穿周沥的衣服,算作oversize,但周沥可穿不进?她的衣服。梁宛翻箱倒柜最后放弃,直接找了条床单出来。为了避免他光着身子?在房间里晃悠这种画面的出现,她决定将他包起来。

“周沥,你一会儿穿这个吧……”

她仿佛没见过周沥身体一般,闭着眼睛把天蓝色的床单递了进?去。

他还算听话,下身系着浴巾,又披着床单算是得体地走出来。

只?除了有点滑稽。

梁宛正在喝水,看到这景象,忍不住笑,被呛得飞出眼泪。

她还不忘提醒他:“洗……洗衣机和烘干机在阳台。”

把衣服丢进?去等待洗净的过程中,梁宛和周沥面面相觑。她感冒了,不至于耽溺于色到用这样的身体去做/爱。综艺没什么想看的。

“你要不要参观一下家里?”

讲这句话的时候,梁宛也有一瞬的恍惚。因为这实在不像她能说出来的话。这和将自己完全打开展示给他看也没什么分别了。

梁宛书房里的藏书数目和周沥家不能比,而?且种类颇为杂乱,有各行各业的职业相关书,大部分是为了让她更了解甲方的产品。书原先被她歪七扭八地堆在书柜上,但也不算毫无章法。文学类摞在一起,职业类摞在一起,她还喜欢买摄影集、画集,这些再摞在一起,总归是有梁宛个人的规则。

但自从梁怜沁来过之后,书架就变整齐了,书册统一竖直摆放,书架纵深颇深,外面放一排,里面还能藏一排。这下梁宛是真找不到书了。

“你最近在读什么书?”周沥披着床单,大祭司一般伫立在书架前,视线缓慢地扫过每一册书籍。

梁宛抱着手臂斜靠在墙上,莞尔道:“我工作之后就很少读书了,只?是爱买书装装样子。被迫读的都是些职业相关,或者图片为主的摄影集。最近读的都是些网文,林知欣推荐给我的,你认识她,你们在杭州见过。”

“有印象。”

梁宛和陈知渊共同的同学。

“空下来的时候看看网文比较放松。”

“霸道总裁?”周沥轻轻笑。

“我不好这口。”

“那你喜欢什么?”

“虐的,虐得肝肠寸断的。”

周沥的视线从书架平移到她身上,“放松?”

梁宛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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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爽快地哭也是一种放松。”

过了会儿她又补充,“霸道总裁偶尔也会拜读几本?,幻想一下。”

梁宛没告诉周沥。

其实和他追逐极光的那个夜晚,比所有幻想都更深刻。

车窗外掠过的雪,山下漆黑的城市偶然亮起的几点灯光,一整条向她倾泻而?来的银河。

还有那个传说。

“这是相册?”

梁宛一怔,抬起头,看见周沥手心里捏的一本?册子?。

“在哪找着的?”

她诧异地问道。

她的相册封皮不似周沥那样简简单单只?一个颜色。这本?相册是她在网上买的,封面上是欧洲的街景,再印上几个英文词,装点得像杂志一般。倒也没多新奇,就是网上流行的那种小资感。

梁宛买它,是因为像奥斯陆。

那条街,总让她想起酒吧所在的那片区域,也是这样清冷安静,几个行人就是画面里唯一的生机。

“在这里,”周沥用指尖又挑出一册,“还有第二本?。”

梁宛看过去,原来在最顶层里面那排,她不踩着椅子?便够不到,没往那里找过。她哪晓得梁怜沁将相册和书放在了一起。

周沥把两?本?相册交给她,十?分有边界感地没有翻开。

梁宛说:“我妈上次来过之?后,把东西都重新放了位置,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它们。”

“那现在失而?复得了。”

梁宛点点头,“都是在挪威拍的照片,你要看吗?”

方愿和谢晚馨都看过里面的照片,但她们毕竟只?是旁观者。也只?有和周沥分享,才能重新把那段经历走一遍。

她是个喜欢独自怀念的人,此?前也没想过要分享,甚至没想过会和周沥重遇。

如今当着他的面翻开,有一丝比当初骗他上床还浓烈的羞涩。

梁宛不知道周沥看不看得出来一些照片里她的心思。不敢太?热烈,不敢太?张扬,当时怕日?后念起来太?惋惜,只?敢像迁徙的候鸟,掠过途经的湿地,淡淡地留下痕迹。

如果他翻得够快,也许他都找不到她那时为他动?过心的证据。他的背影和侧脸,都背着光,隐匿在暗中,和她的心思一样,藏在风景照中,并?不显眼。

酒吧里的照片很暗,周沥看得很慢。

他俯身弯腰撑在书桌上,将椅子?上的梁宛圈在手臂里。

“你那天喝的是Cloudberry。”

梁宛抬头,发丝挠过他的下巴,“你怎么知道?”

周沥笑而?不语,两?指捏着相册边角,又翻过一页。

他还知道她欲盖弥彰地拍了酒吧里的不同装饰。一看便知道。她很有摄影天赋,不是出于私心的夸奖,而?是事实。她没有系统学?过,但构图天生会卡在最优美的比例上。

她拍摄的美术馆照片只?有一张是摄于正面,前景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背着肩包,静静地望着画作。她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

再吵闹喧嚣的地方,进?了她的画面,也会被抚平涟漪,变得静谧。

唯有那几张酒吧装饰照,不明所以。

那天晚上,周沥一早便注意到她了。

他的座位在一株绿植后方,又在角落,不显眼,视野却极佳,能轻易将整个酒吧收入眼底。

门?在他左侧,那天梁宛一进?来,周沥就听见她长舒了一口气。外面的风很冷,携了点雨花进?来,他侧目看去,看见她动?作紧张地收伞。她走到调酒师面前,背肌都绷着,生疏地点了一杯看起来最不容易醉的鸡尾酒。

她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猎人。

一坐下就用双眼扫视酒吧里的人,在看起来单身的男性身上逗留许久。她是来酒吧猎艳的。只?不过她看起来像是要去捉兔子?的狐狸,随时能被更大型的狩猎者吞入腹。

周沥笑了笑收回目光。

他们不是一路人。

但梁宛看见了周沥,踌躇不定,却仍旧下定决心扔掉了在北京时的矜持和保守,走到他面前。

他完全可以不回复她略显冒犯的问题。

但他好奇她的目的。

For one night.

这是她原始的追求。

周沥兀自哂笑,他们确实不是一路人。

……

“梁宛。”

周沥捧住她一边的脸颊,将她转过来,双目静视她。

清明的一双眼睛里眼波流转,因为感冒又浮着几根红血丝。她的眼睛是没有攻击性的圆眼,眼角不尖,眼尾虽长,但不上扬。

可就是这么一双眼睛,几乎从不露出柔弱,此?刻红着眼,像兔子?,但仍旧是准备蹬腿反抗的兔子?。她只?有在每次做完餍食后,或高/潮不受控时,才流露一点弱势与依赖。

算了。

周沥把想问的话吞回腹中。

有些事情细究起来,反倒伤人。人也没必要时时刻刻都活得那么清醒。

第66章 066

在弗洛姆的山上, 被雪覆盖的峡湾在金光里?画卷般展开。梁宛拍了很多照片,有些还被她精心裁剪过,她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她其实?对艺术始终有未褪去?的兴趣,只不过都埋在了她对现实?的屈服下。

否认梁怜沁对她的影响是虚伪的。

她没有那?么勇敢,有怯懦、妥协、疲倦的一面。一个真正勇敢的人?, 或许早就拾起当年被迫丢掉的梦想了。但?重铸理想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周沥翻看相册的过程很漫长,漫长到梁宛枕在他的手臂上几次都快睡着。感?冒扰得?她神智不太?清醒,吃了药之后更是昏昏欲睡。周沥清沉的嗓音近距离贴在耳边, 像是摇篮曲,哄着她入睡,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振动。

一整页都是峡湾和晨光的景色,但?周沥这样细心严谨的人?,还是一眼认出山峦中央被模糊掉的人?影,这是他。

梁宛偷偷拍了他。

周沥低头刚启唇,瞥见她闭上的双眸, 浓密纤长的睫毛挂在眼睛下, 眼皮上有极淡的青色筋脉。感?冒的缘故,梁宛的呼吸声比平日里?粗重些。

他无声笑了笑,指尖在那?张照片上不舍地停留片刻,弯腰将梁宛抱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醒了,勾着他的脖子, 头埋进被单包裹的缺口里?, 大剌剌地占周沥便宜, 这里?碰一下, 那?里?吮一口的,有点?流氓样, 没醉似醉,借着小感?冒在这肆无忌惮。周沥奈何不了她,颇为无奈地把她抱进卧室。

放到床上后,她依旧是不肯松手。

“你怎么不一起睡?”

“等我把衣服洗好。”

梁宛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没事,你要是嫌被单不舒服,就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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