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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李埋头吃面,催促霍长风:“快吃吧你。”
霍长风拆开筷子,慢条斯理的进食。
发现郁李在用余光瞥他。
霍长风假装没发现。
他听见郁李吃了两口后,嘴里含含糊糊道:“这家杂酱面在学校很受欢迎,味道挺好的,价格也便宜。”
“很好吃,我很喜欢。”霍长风说。
这让他们有了今天的话头。
郁李叼着面条:“你读大学的时候,还没有这家杂酱面?”
霍长风不好说他读海城大学的时候,海城大学连二食堂都没有。
现在很多楼,就是霍长风作为校友出资翻新建设的。
而且。
霍长风:“我读海城大学的时候,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老宅见亲戚,或者在公司。那时候我爸妈刚出事一年多,比较乱,我得去帮爷爷,所以对学校不算特别熟。你知道的,我们会动用很多特权。”他语气玩笑。
霍长风是在卖惨。
可也是在真心分享。
想告诉郁李,他从前的经历。
想知道郁李,他从前的经历。
第44章 抽烟不好
郁李一想到霍长风那些亲戚, 就头皮发麻。立刻对他那时候的困难感同身受了。
而且那时候霍长风才十八九岁吧?
也就跟现在的唐元白差不多大,刚失去父母,就要对付亲戚, 管理公司。
郁李瞥霍长风。
对面人摘了眼镜,仍在慢条斯理的吃面。
郁李的脸本来就惹眼,再来个穿的人模狗样的霍长风。
大学生们就是群好奇的猫,伸长脖子看,有的还偷偷举起手机。
郁李感觉每个人都好像在蛐蛐他们俩。
他在桌子底下踢霍长风鞋尖:“快吃,吃完走。”
霍长风吃完最后一口,擦擦嘴, 看郁李端走他的碗飞快跑向餐具回收区, 又飞快的跑回来,抓着他冲出食堂。
霍长风不忘一本正经的教育他:“刚吃完饭的时候不要剧烈运动。”
郁李翻白眼:“你车停哪儿呢?”
霍长风指指对面花坛后的一排车最边缘那个。
驾驶座车窗降下, 骆新探出头喊:“郁先生。”
郁李:“?”
郁李扭头露出看见压榨长工的地主的目光:“你把人扔这, 自己跑去跟我吃面?你怎么不说还有人在?”
骆新一听郁李在为自己打抱不平,急忙道:“郁先生, 我吃过了,我吃过才来的。”
他还是跟着他老板一起吃的呢。
但他聪明的没提。
“好吧。”
他们去霍家,老宅里人特别多。
霍老爷子在霍家的地位举足轻重。
不管背地里如何骂他偏心,该来的日子, 面子功夫都得做到位。
现今掌家的是霍长风, 其他人不爽,也不敢像一年前老爷子在的时候一样,跟他说长说短。
就是瞧见霍长风仍旧带着郁李这个男老婆来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说什么?
不合规矩?
开玩笑, 老爷子自己死前都认这个男孙媳,还给了人家股份, 来祭拜谁敢说不合规矩?
所有人只能讪讪笑着,年轻人中有不喜的,偷偷露出鄙夷撇嘴的神态,还被边上长辈偷掐。
郁李不管他们。
霍长风牵着他。
郁李低声偷偷问:“你公司管的很好,他们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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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为什么看不惯你?”在郁李看来,这已经是躺着数钱的好事。他们争来争去,就算抢到手,要是管理失败,兴许忙活一场最后赚的钱还没有霍长风分给他们的多。
霍长风先是笑着问:“你觉得我公司管的很好?是夸奖?”
郁李要不爽,霍长风赶在他不爽前回答:“不知道,谁懂他们是怎么想的呢。也许只是单纯不喜欢别人得到而已。有时候,我甚至猜,我爸妈是怎么死的。”
郁李知道豪门险恶,但从霍长风嘴里说出这种话,还是不免被镇住,难以置信的扭头盯着霍长风的脸。
霍长风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说:“谁知道呢。爷爷告诉我说,不是我猜的那样,只是个没人想发生的意外。那就当它只是个意外吧。”
郁李晃霍长风的手,手指学着他以前的动作,捏他的手掌心。
霍长风回握住。
霍家这种豪门大家族有很多规矩,尤其涉及到祭拜此类严肃礼节。
流程很多,霍长风是新的掌权人,也是长孙,主要流程几乎都需要他参与。
郁李跟了部分流程,人太多,规矩他也弄不懂,霍长风让他先去房间。
到了下午正经祭拜的时候,郁李才出门继续跟着走流程。
他发现又来了不少人,不是霍家的,而是新闻推送上会出现的那种有钱人。一年前葬礼的时候似乎也见过他们。
有名女生走到郁李身边,上下打量他后,盯着霍长风那头的动静,嘴上却是跟他说话:“堂哥没告诉你第一年祭奠要大办?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来了?”
郁李低头看看自己,普通的白短袖黑裤子,再看看其他人,颜色素雅但各个装扮精致。
女生又嗤了声:“算了,看样子也没多重视你,说不定再过两年就腻歪了离掉找个新的。”
她说完,忽然露出个笑容:“离掉也挺好,到时候股份记得还回来,那不是你该拿的。”
郁李没有理会。
心想霍长风的安排有他的道理,股份看来的确不是他想转就转的东西。
郁李不理自己,那女生也不恼,在旁边独自哼哼笑了几声,便转头走掉了。
她走掉的下一刻,霍长风突然转头看他。
对郁李招招手。
郁李走上前。
霍长风牵着他背过身,从一旁骆新手里取过袋子。
里面装着个廉价绒布盒,盒子打开,躺着块熟悉的手表。
霍长风捏着郁李的手掌低声说:“在路上跟你说话,弄忘了。”
郁李却没看表,而是盯着那个没被换掉的廉价绒布盒看。
而后又是冗长的流程,接待前来祭拜的客人。
忙到夜里九点多,郁李又累又饿。
霍长风上车,关上门后问他:“跟我回家吗?让阿姨在家里做了饭。”
郁李小声说:“走吧,我饿了。”
霍长风盯着他,没能忍住,捧住他的侧脸,在唇上落下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这个亲吻缓解了霍长风近一个月来,被郁李冷处理堆积的所有情绪。
他回正身体,靠着椅背,没有下一步出格举动。
郁李摸了摸嘴,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相明府里的房子当然是什么也没变,除了那间郁李尚未住进去过的客房。
两人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霍长风询问郁李在学校的课程累不累,兼职工作强度还能承受吗,有没有客人或者同学找他麻烦。
郁李说不累,能承受,大家都挺和善。
霍长风不问,郁李就不再主动说。
郁李是很爱分享的人,霍长风知道。他每每到一个新地方,无论有趣无趣,哪怕没去过的地铁站,也要拍下来发给郁家村的人。有时回家心情兴奋,便会跟霍长风叭叭分享,说地铁大厅设计的多有意思,路上看见了什么新奇穿着的人,地铁口又新来了什么推车小吃摊……分享太多,他会自己刹车闭嘴,再瞥两眼霍长风的表情。如果发现他听得有兴致,就会继续高兴的分享。如果发现霍长风兴致缺缺,就会默默闭嘴,露出一点懊恼的神色。
现在郁李对着霍长风关闸了,主动的,全方位的,一丁点也不泄流给他了。
真是行动力可怕的人。
想要做什么,就这么迅速彻底。
回到各自房间洗漱睡觉前,霍长风对郁李说:“晚安。”
郁李拉着门把手,背对着霍长风问:“你打算哪天去办手续?”
霍长风嗓音喑哑:“你那天答应的话算数吗?离婚后,当作不存在这段关系,我们重新认识?”
郁李说:“算数。”看不见表情,声音也没有情绪。
霍长风答应:“那就后天吧。假期结束,我来学校接你。还是在二食堂。”
郁李说:“好。”然后关上房门。
霍长风睡不着。
他焦虑的想干点什么。
最后烦躁下楼,在小区门口问保安,附近哪里有卖烟的商店。
保安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霍、霍总。咱们相明府附近没有卖烟的商店……”
最近的店,在一公里开外的地铁口附近。
他犹豫着问:“您要是不嫌弃,我这里有烟,您要不要……”他掏了掏,递过去包自己留着没抽的好烟。
男人站在路灯下,脱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口十分规矩的一层层卷折到手肘,露出手臂上鼓动的青筋。
镜片反射灯光,保安看不清他的眼睛,仅能听见他的声音冷淡而礼貌:“一根就好,谢谢。”
他夹着烟,烟屁股火星燎亮。就那么站在路口,动作生疏的吸了一口,再被烟雾呛得剧烈咳嗽不止。
保安吓一大跳,要上去给这大老板拍背:“哎!您不会抽烟啊!喝水吗?我给您拿瓶水!”
有钱人真神经,不会抽烟还大半夜跑楼下来买烟。
霍长风忍住自己咳嗽的冲动,眉头难受得紧皱,仍旧冷淡而礼貌的摆手:“不用,谢谢。”
烟灰坠落,火星闪烁着,霍长风看着那点橘红,再度吸了口。
这次顺利许多。
辛辣的烟雾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让他放松缓解。
也许还要点发挥效用的时间。
他懒散倚靠上路灯杆,低头吞云吐雾。
保安见他还算好说话,抱着缓和气氛的心思,小声聊道:“霍先生最近很忙吧?都没怎么看见您跟郁先生一起出门。不过也是,上次郁先生还跟我们聊天,说他考上海城大学了。刚开学得军训,是没空回来。”
他边说边观察对方脸色,见似乎没有因他话题变差的趋势,这才放心说下去。
霍长风问:“他经常跟你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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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笑着说:“是啊,郁先生人蛮好的,有时候还会在保安亭跟我们坐一会儿。”
霍长风不知道郁李还有这种时间。
他能想象得到:坐在保安亭里,跟这些人天南海北的聊所谓底层人的辛苦生活,议论海城可怕的物价,再展望一下自己的未来,劝慰其他人也好好生活。
想想那场面,还有点可笑。
跟郁李刚来相明府的时候一样。
保安看霍长风忽然笑了声,觉得自己找对了话题。
“去年快入冬的时候,南门那边几颗柚子树果子结的特别多,郁先生还跟我们一起去摘过。应该是带回家跟您一起吃了。您觉得味道怎么样?我看郁先生挺喜欢的,要是您也觉得还可以,今年我帮您跟郁先生留几个?”
柚子?
霍长风没有见过柚子,也没有吃过郁李抱回来的柚子。
他低头咬着滤嘴问:“什么时候?”
保安以为他问柚子什么时候能摘:“这个时候就差不多能摘了,但最好等到十一月,更好吃……”
“去年呢,也是十一月?”
霍长风将还剩半截的烟杵进附近的垃圾桶烟盒上。
保安摇头:“去年冷的早,十月底就摘了。”
霍长风说:“在哪个方向?我去摘一个。”
第45章 离婚
霍长风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 晚上十二点在小区里摘柚子。
保安提着大灯为他在树下照明。
小区绿化维护的很好,连用作观赏的果树都如此。硕果累累,小孩儿脑袋大的柚子密密匝匝坠在树枝上, 压的枝叶沉沉。
保安扭头看果林里黑压压一团,心里毛毛的。
霍长风却面不改色的在里面挑选。
他选了个他看见的,最大的,摘下来单手抱在怀里,对保安说:“谢谢。”
保安连连摆手:“哎哎不用谢,您客气了。”
霍长风就这样不伦不类的上了电梯,回到家中。
静悄悄的。
他将柚子放在客厅桌面, 回到房间洗漱。
柔软的被褥里再没有热源。
不知还要这样多久。
……
郁李睡醒得特别早, 六点出头,天色才刚蒙蒙亮。
他动作迅速的整理床铺, 拉整每一丝褶皱, 要不是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可能还会拆下四件套, 洗完烘干再换回去。
整理完房间里所有痕迹,最后,他将昨日在霍家,霍长风为他戴上的昂贵手表也小心放在枕头上, 轻手轻脚出门。
果然, 霍长风还没醒。
郁李去门口换鞋,路过客厅的时候,发现长桌上摆着个黄白皮的大柚子。
他眼睛很好使,一眼就发现, 那柚子上的一片叶子还是新鲜的。表皮沾着没有清洗擦拭的灰尘,仿佛刚才树上摘下来。
不是那种霍长风会吃的, 每个都细细挑选,套上保护网,贴标签的水果。
这使得郁李想起来,相明府的绿化里,就有一片柚子果树林。
种着七八棵树,肥料给的足,春天的时候开了满树小白花,想来今年也是满树的果子。
去年他跟着保安一起摘过两个,果肉很甜。
但马上,郁李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他扭脸,一双桃花眼眼尾垂着,目光盯着地面,迅速蹲下身换鞋,然后刷电梯下楼。
从头到尾都轻巧而麻利。
到了楼下,翻着鱼肚白的柔软天光笼罩他沉默的面颊。
他想,霍长风又不是他。
郁李跑的悄无声息。
霍长风定七点的闹钟。
手机仅在枕头下震了一声,霍长风便睁开眼,起床洗漱换衣服。
他将微湿的头发抓向脑后,戴上眼镜走进客厅,坐在他与郁李常坐在一起的沙发上,打开电脑,准备不经意的等候郁李起床。
然后邀请他在吃完早饭后,一起分享那个柚子,问他关于小区里的柚子有没有什么感想。
霍长风的设想,终止于他无意扫向玄关的视线。
那里整整齐齐,没有任何问题。
除了原本放在最下方的运动鞋消失不见。
霍长风走到玄关跟前,伸手打开鞋柜。郁李专用的那双灰色拖鞋,正安静老实地躺在里面。
霍长风抓着鞋柜门,手背上青筋鼓起。他死死盯着那双鞋,好像能够借此让这双鞋的主人也感受到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霍长风升起强烈的愤怒。
因为郁李全方位的周全防备与推拒。
愤怒中还夹杂着酸涩。
可等到霍长风大步走进客房,看见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以及枕头上小心放在最中央的那块手表,那丝愤怒便立刻被其他的感情压倒,侵吞,丁点不剩。
他没有再看那块昂贵的定制表。
他面无表情的去厨房拿刀,独自切开那个新鲜得不得了的柚子,撕开皮咬掉一块果肉。
饱满的果粒在他口中炸开汁水。
酸的发苦。
霍长风面无表情的咽下去。
想,应该听保安的,等到十一月。
下午的时候,郁李发消息问霍长风,明天早上什么时候在二食堂碰面。
两人都没有对郁李早上偷跑的事发表意见。
霍长风说,那就早上八点吧。
还是八点。
第一次八点,是想早点见到郁李。
第二次八点,是想早点结束掉这段关系。
霍长风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看得心不在焉。
骆新敲门进去,说:“霍总,您……”
霍长风摘下眼镜,按着自己的额头说:“先出去,有事半小时后再来说。”
骆新低声说:“是股东那边……”
霍长风盯着骆新:“为他们赚取分红的工具也需要点时间处理私人情绪。”
骆新不敢再说话,轻手轻脚关门离开,并叮嘱秘书处一小时内都不要进去。
半个小时后,霍长风打开办公室门,问秘书处:“骆新人呢?”
秘书处面面相觑:“霍总,骆哥说一个小时内最好不要打扰您,现在应该去处理其他工作了……”
霍长风捏眉心:“我说的是半小时。打电话叫他带好资料上来。”
秘书处忙应:“好的,好的,您需要喝点咖啡,或者柠檬水吗?”
霍长风:“不用。”
他回到办公室,重新处理起堆积的文件。
骆新接到电话,边往电梯跑边在心里想,要不然人家是老板呢,老婆要跑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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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半个小时收拾心情,牛。
*
中秋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民政局先迎来了一对办理离婚业务的小夫夫。
两人在工作台前并排坐着,表情都很平静。
工作人员两只眼睛睁得溜圆,看看这个,看看另一个,再度询问一遍:“确认吗?确认要离婚?不要因为吵架冲动离婚啊。我看二位关系挺和睦,应该还没有感情破裂吧……”
民政局么,都劝和不劝分的。
来之前,郁李还在网上搜索过离婚手续办理流程。
搜出过论坛教程,如何应付民政局劝和话术。
他有点后悔自己当时没多看看。
在郁李搜肠刮肚的找合适的说辞时,霍长风回答:“确认,不是因为吵架离婚,是因为我们要开启新关系。”
霍长风绅士催促:“能麻烦快点吗?谢谢。”
工作人员:“??”嚯!!
感情是一对夫夫双出轨啊!!
开局就吃大瓜啊!
工作人员眼珠子转得更快了,边从手边抽表格,边用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脑子里不知唱了什么一出精彩戏码,总之,不再劝和了。
郁李不知道工作人员想歪了,拿到表格松口气,握着笔认真填写。
霍长风的态度相当配合,几乎不需要郁李争取什么,他便主动向工作人员解释了一切,要准备的资料也十分齐全。
郁李这时候忽然想,离婚虽然是他提的,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全是霍长风在准备。
两个人之间并无争执,一切都在来之前决定好,工作人员半途接了个电话,随后也不再多问。
出门时,两人手里便各自握了个绿色小本。
统一制作,上面盖着崭新的钢戳。
郁李低头看了两眼,确认他就这么顺利离婚了。
他与霍长风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心里始终堵着的那口气松开。
但郁李也觉得,仿佛变得空落落的。
他察觉到自己又开始难过,用力咬了下腮帮子内侧的肉,对霍长风快速挥手说:“好了!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学校,你也快去公司忙吧,再见!”
他也不等霍长风的回答,一阵风似的朝着人行道另一头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
……
郁李以为他跟霍长风已经结束了。
霍长风再没有理由贴着他,他也没有任何必要去联系霍长风。大家从此便是熟悉的陌生人。
之前那一年的生活,是镜中花水中月。现在每天忙着上课,忙着打工的,才是属于他的生活。
在霍长风出现在他宿舍楼下前,他是这么想的。
郁李在宿舍整理高数笔记,钱易猛地撞开宿舍门,仿佛背后有鬼在追。
他大叫:“郁哥!!郁哥!!你朋友,不对,你追求者在楼下等你!不对,你之前说是你朋友,也没说是你追求者啊!”
他绝望呐喊:“你快点下去吧!咱们宿舍楼前面快被围观的堵的水泄不通了,你再不下去,待会儿就有人要收留伤心人了!”
郁李两眼发懵:“谁?”
什么追求者?
钱易比比划划:“就那个,这么高,戴眼镜,啊,对了,就开学那天我们跟你说想扫射死刑犯的那个狱警!”
郁李沉默大约三秒钟,猛然站起身,扔掉手中的笔,嘴里不可思议且充满愤怒的大骂:“霍长风你个煞笔!”
凳子在他身下擦出一段距离,发出跟他一样愤怒的“吱”声。
他一阵风似的冲出宿舍,下楼跑了半层台阶,又折返回去,自走廊边大堆围观群众里,用力挤出个位置探头去看。
他力气大,两边的男生被他轻而易举扒拉开,满脸懵逼。
郁李已经管不得什么文明友爱和谐尊重了。
他伸长了脖子,半个身子都探出,死死盯着楼下花坛间的楼梯。那里站着个男人。
他的脑袋被花坛两侧整整齐齐的一排桂花树挡住了。
桂花树被修剪成圆润的伞状,现在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上面缀着一团团明黄色的小花。
桂花树下部分的花坛,随着楼梯的角度倾斜,里面种着低矮的草花。那里偶尔会有两只小野猫窝在其中。路过的单蠢大学生常常驻足楼梯边缘,张望猫迹,发现后便热心热情分享两口自己的饼或是火腿肠。
此刻,霍长风便站在进宿舍楼的楼梯上,往常学生们喂猫的边缘位置。
桂花树枝叶浓密得没有缝隙,挡住了霍长风的脸,但能让楼上的人看见他修长的身形,以及捧在身前的,一大捧玫瑰花。
是热烈的大红色,明目张胆的宣示着爱意。
哪怕没看见霍长风的脸,郁李也能百分百确认。
他生出强烈的,从霍长风手中抢过那捧花,砸他脑袋的冲动!
第46章 新关系
郁李许久没有这样心火旺盛过了。
他再仔细一瞧, 下方几层楼齐刷刷探着一排脑袋,花坛边也围着大堆探头探脑的群众。
不少人举着手机在拍照。
楼上不嫌事大的扯着嗓子喊:“哎——帅哥!你未来对象哪层楼的!报宿舍号我们上去帮你扛下来!”
郁李脸色红白交替,死死瞪着霍长风那截没有脑袋的身体, 大有霍长风敢应,他现在立马冲下楼,在大学校园内当众暴打流氓男。
好在霍长风并没有应答这种喊话。
郁李又费力的从人堆里挤出去,快速冲回宿舍关上房门。
钱易跟着他跑,见他回宿舍,跟了回来,压着嗓音悄悄的:“哥你不下去吗?你不喜欢他?那实在不行我下去帮你赶人?”
郁李没说喜欢不喜欢, 他打通了霍长风的电话。
想要大骂, 又顾及霍长风正在楼下,他的声音可能被围观群众听见。
于是压着嗓音愤怒的说:“你发疯了吗!你要是疯了我打电话给臧思若, 叫他们来拖你去精神病院!”
电话那头, 密密匝匝的人声,闹哄哄的。
霍长风笑了声。
那声笑穿过哄杂的人声, 清晰落入郁李耳中。
一道传过来的,还有男人磁性低沉的话语声:“看来,你不喜欢以这种方式作为新关系的开端。”
郁李觉得不妙,他一口气哽在胸口:“什么新关系?”
霍长风笑着低声说:“放心, 只拜托过你室友上来叫你, 其他人没发现。下次我试试新的方式,不喜欢尽管告诉我。”
他说:“我可以做很多种尝试。”
这落在郁李耳中不像是好话。
他声量又要提起来,临到出口,咬牙将音量硬生生的压下去:“什么尝试!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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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风将他吊在半空, 嗓音低沉的温柔:“我先回去了,再见。过几天再来找你。当然, 如果你愿意主动来找我的话,我会随时张开双手欢迎。”
霍长风挂断了电话。
郁李:“……”
郁李心里一点儿都不空落落了,他只想把霍长风隔着手机拖出来踹死!
楼下英俊的告白者离开后,猫群也散了。
大家在网络上重新聚集。
告白墙几年来从来没有哪一天,被如此多的人添加过。
投稿下评论区留言条数刷新纪录。
投稿的人拍照很是有几分技术在身上,照片里的人西装挺拔,沉稳优雅,手捧玫瑰,帅得评论区流口水,四处询问是否告白成功,如何收留伤心人。
还有另一批询问没露脸的被追求者是谁,什么级别让这种大帅哥心心念念魂牵梦萦。
讨论着讨论着,有人终于注意到了学校公告栏贴着不知几年的荣誉校友照片:“不是,这俩照片是不是有点像?有没有人觉得啊?这可能是一个人吗?”
就着这个猜测,一群人起了新的争议,继续热火朝天的闲聊。
两个小时后,墙删除了该投稿。
理由是,影响不好。
至于怎么影响不好,对谁影响不好,自己猜。
因为这么一遭,郁李上课都戴帽子口罩。
每天早晨起床后的固定项目,发消息骂霍长风。
然后柯乐臧思若他们跟他一起骂霍长风。
课间听见教室里有人议论这件事时,郁李恨不得埋进桌子里去。
他努力装着透明人,假装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他也一点不关心,只想刷四级真题。
钱易跟郁李同班,憋的要爆,可瞧一眼郁李,硬生生忍住了。
张君军与王焕一瞧见表白墙照片,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同样默默闭麦,不敢参与其他人的讨论。
怕一吐露嘴,就说露馅了。
好在,大学里的话题热度消退很快。
没到一个星期,学生们嘴里热火朝天的话题,就变成了学校后门小吃街某家店不卫生,竟然偷偷将掉地上的烤肠捡回去继续卖,哪个宿舍在吃完他家东西后被全部放倒。
他们义愤填膺的表示,为了同学们的食品卫生安全,一定要齐心协力抵制此等不良商家。
郁李在旁边听着,边翻译阅读理解文章。
钱易跟他们也激动得不得了,脸红脖子粗的扭头问郁李:“郁哥你说,学校是不是该出面管管!”
郁李哪里知道,他往上提了点口罩,闷闷应:“嗯,说的也是。”
大概是听见他发言,桌边围成一小堆的人也扭过头看郁李,纳闷的问:“郁李你感冒还没好吗?好像看你戴一个多星期的口罩了。实在不行去医院,校医务室的医生一点不专业,上次我拉肚子去买盒蒙脱石散,他竟然给我推一堆没用东西……”
郁李尴尬的不敢抬头,匆匆对着对方笑了声:“谢谢,我快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同学见状作罢,扭头就“校医务室的医生是不是水货”跟其他人讨论起来。
手机这时候嗡嗡作响。
郁李一把抓住,挂断电话:【在学习,不要打扰我!】
霍长风:【请问郁李同学,我可以邀请你今晚共用晚餐吗?】
不等郁李拒绝,霍长风抛出第二个选项:【或者我来学校,跟你一起吃食堂?】
一提吃食堂郁李就想炸!
天知道这段时间,听见其他人讨论霍长风的时候,他生怕有那时在二食堂见过他跟霍长风的人认出来。
郁李骂:【滚!不准来我学校!】
霍长风还挺委屈:【小郁,那也是我的母校,你好霸道。】
郁李给气晕头了:【总之不准来学校!我自己坐车过去!地址!】
霍长风很是爽快:【我还想着来接你。那么晚上七点半,我们在汀月阁见。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门口接你。】
郁李不回了。
但没关系,霍长风知道他看见了,七点半的时候会赴约的。
郁李是那种如果自己无法应约,一定要说清楚点人。
别别扭扭的不回答,就是答应,但赌气不肯自己开口。
霍长风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想到郁李忿忿的模样,想到那双明亮的眼睛,那颗缀在因为愤然的情绪微红眼皮上的小痣,低声笑起来。
好想亲他。
可惜,得再等等,得好好忍耐。
那头的郁李应下霍长风的晚餐邀约,仅考虑了今晚没有晚课,没有活动,也没有兼职排班。有时间。
过了会儿。
在郁李花时间,平复愤怒,完成两篇阅读理解跟语法填空后,终于后知后觉感到了不对的地方。
他是有时间。
可他为什么要浪费这个时间,去跟霍长风一起吃晚餐!??
死资本家!又诈他!可恶!!!
郁李要脸。
答应了做不出毁约的事。
只好吃下这个暗亏。
下午大课结束,钱易在群里约张君军跟王焕他们一起去二食堂三楼搓一顿火锅。
郁李在群里发消息:【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
钱易:【别啊郁哥,你今晚能有什么事,你又不去打工,你连堆的作业都没有。】
张君军:【怀疑你在内涵我。】
钱易:【我可没有,你自己心虚。】
郁李:【我跟别人约好了,出去见朋友。】
钱易:【好吧好吧,那你晚上还回来不?要不要帮你应付检查?】
郁李:【回来,十点之前一定回来。】
郁李转地铁去汀月阁,到楼下的时候刚好八点二十几。
他正要发消息给霍长风,远远的,瞧见道熟悉的高挑人影站在大楼门口。
灯光从他头顶落下,在镜片上折射出一道有形状的光线。
他的表情却看不清。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三五成群。唯独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郁李心跳陡然加快了几拍,难言的情绪在这几拍里酝酿,随后像是漏拍了般,心脏轻轻抽动了一下。
他往前,快步小跑了几米,可随即意识到自己不必要跑这几步。
在他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几步,与不可控的情绪感到些微烦躁时,霍长风已经发现了他。
也发现了郁李朝着他跑来。
那显得青年有些迫不及待似的,茶棕色的头发在开学前修剪过,现在又长得略长了,在他小跑的时候,柔软的发丝也会随着晃动,好像是人的心跳。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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