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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白花花的银子跟前,暴君也能有话好好说。
赈灾的钱有人出了,重建的钱有人出了,甚至罪己诏里基层减负的钱,也一并都有人买了单。
不止如此,甚至顾冶驻节淮安,奉命总理凤淮两地灾后事宜,所需疏浚运河、重修大堤的钱,也尽由南户部一力筹集。
如此这般,神宗哪里好意思再提刀?
顾冶虽瞧不上顾准那满肚子的心眼子,可也不得不服,论搞钱的手段,当世确实无人能出这对父子左右。
只是总督他老人家万万没想到,今日码头如此热闹。
替个后生接风还要排队:)
好容易挤上前,他对小辈很是慈眉善目。
“上月雅山来信,说此次治水,你与顾大人助他良多,可惜他父子二人领命西去甚是匆忙,未及答谢。近日又听闻顾尚书另有机务,恐你金陵无人照应,故而特意来信,托我代为接风。”
雅山便是韦岑表字。
能请动顾冶,属实出人意料。
这些年两支顾关系微妙,这番总督不再避嫌,众目睽睽之下大大剌剌示好,也不知是做给哪方看。
顾悄应答也圆滑。
“族叔言重,父亲与韦老大人都是为国尽心,各尽所能,哪里谈得上一个助字?”
说着,他望向顾家车马,歉意一笑。
“您的心意,小子心领。只是家中已经安排妥当,还请族叔放心。”
好在这位大佬也不耐烦同小辈墨迹,露个面意思意思就撤了。只留顾云斐下来,美其名曰你们小辈有话聊,叫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朱大人忙着溜须,自也跟去共商“机要”。
一时间,码头又成小辈天下。
顾云斐比之前黑了不少,原先的休宁双壁,这会一会合,倒成了黑白双煞。
学里他外向张扬,总压沉静不争的顾影朝一头,朱有才早就看他不爽,忍不住风凉道,“顾向风,你国子监读书,怎么读成这包公脸?”
顾云斐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夏虫不可语冰,我这可是在淮安治水时晒下的伟丈夫勋章,与你这等只知朝神拜鬼的白面书生,没甚好说。”
说着,他孔雀开屏似的挺了挺胸。
许久不见,他拔高不少,也英武不少,已颇具顾冶风姿。
说白点,就是糙了。
要不是五官过硬撑住了黑皮,同身后一众秀才站在一处,真真是李逵见着李鬼,本家撞上了本家。
他比学里时亦爽朗不少。
朱庭樟的挑衅,他不似从前计较,反倒笑着拦住他肩膀,颇为哥俩好道,“喂,朱有才,我特意拖着爷爷来给你们撑场子,你还挑我刺,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吧?”
朱有才一愣,“撑场子,撑什么场子?”
自然是怕某些乡下莽汉进城,被不长眼的欺负了去。想到国子监里那群眼高于顶的监生,顾云斐不由磨了磨牙。
但他没有明说,反倒装模做样调侃。
“徽州府差点被连剃三年头,你们该不会都忘了吧?
今年你要上场,你叔叔须得避嫌,这提调官是做不成了,顾大人又不在府城。
这般一个靠山没有,可不得我拉面大旗来给你们撑撑场子,免得你们这群‘休宁驴马生’被旁的州府瞧扁了!”
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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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便是剃头那两年外府给休宁书生冠上的“名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顾云斐话音才落,后排李逵们,就集体朝张庆投去谴责的目光:不用旁的州府了,这应天府首先就城门缝里竖着往外看人。
张庆苦着脸:那厮说的可不是我!
愚蠢的乡巴佬们,一个个盯着我作甚???
真正鼻孔看人的,是国子监那群监生,并他们背后的势力。
顾云斐说得委婉。
顾准这一房混得一直都差,被捧高踩低已是寻常,即便顾准在南都也不起啥作用。
大历这群官油子们心里门清,当官不看品秩高低,只看荣宠盛衰。
顾准不得圣宠,这事人尽皆知。
别的不说,皇仓案后,查办案子的官员各有升迁嘉奖。
苏训改北督察院右都御史。
看似平调,但从金陵老干局一脚油门蹬到北平中、纪委,能一样嘛?
下头具体查证的韦岑,也由南直隶户部员外郎擢左春坊大学士,协领治江事。
官虽只升一阶,但左右春坊乃东宫要职,亦是六部要员储备库,历来由翰林出任。
外授官员召回履任这还是大宁头一遭。
连风头出得不甚出众的吴遇,亦借这个东风,从徽州知府升直隶户部侍郎。
顾准有啥?
他就如一头老牛,只有耕不尽的荒地!
听说这会又被外派去协助户部彻查湖广、江西侵地贪腐去了。
竟干些吃力不讨好,专得罪人的活计。
啧啧,茶余饭后金陵人莫不摇头叹息。
只知道埋头苦干、不知道抬头看路的人,官场是永远不会有前途滴!
何况顾大人早已修成一块鹅卵石。
虽然滑不溜秋,叫人拿不住手,可也无棱无角,任人肆意磋磨。
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官威可言?
旧日顾悄在休宁被欺负得哭爹喊娘,顾云斐一一看在眼里,如今纨绔变兄弟,他当然要罩着些。
顾劳斯:我谢你哦。
金陵城里,人声鼎沸,车马喧嚣。
城东闹市,不惑楼第三家分店早已挂起“爱心助考”的旗子。
这头安庆府一众考生正欢天喜地办理入住,毗邻的公益彩票销售点却乌烟瘴气。
几个学生气鼓鼓从里间出来,口中大骂。
“拿我等功名这等大事作博戏,我定要到府衙讨一个公道!”
“这大科教育是个什么玩意儿?下九流也敢妄谈教育?”
也有不好惹事劝着息事宁人的。
“算了算了,眼下还是备考要紧,咱们等考过再来理论。”
“这叫我如何有心思备考?你看没看到,这群无知赌徒,押我落地的竟有九成!!!”
朱有才墙角听着听着就一个趔趄:感情这才是戳痛你的元凶啊。
他没忍住好奇,也抬脚去了隔壁。
哦豁,那大厅布置的让人眼花缭乱。
两千名考生的姓名全部挂在墙上,分红黄绿白黑排了五个榜。
红的是解元热门名单。
黄的是正榜热点名单。
绿的是副榜热点名单。
白的是可中可不中全看老天给不给饭名单。
黑的是落榜热点名单。
泾渭十分分明。
而这个排名,全由市场决定。
以解元热点名单来说。
若是十个买家里头,有四个解元押方白鹿,三个押顾悄,还有三个不信邪的反骨仔,硬要押宋如松。
那么这个红榜上就会有他们三名字,并赔率。
名单每一个时辰更新一轮。
但事实上,反骨仔很少。
大部分人还是依据小三元同地方教育实力来押宝的。
所以,如顾悄这般小三元连中、院试卷子又令考官印象深刻的,名次通常就很是靠前。
甭管他到底名声如何,反正外乡人又没听过。
而热点榜排名越靠前,意味着考中的概率越大,相对风险就小,赔率也就越低。
小猪通扫一遍,发现红榜上休宁人除了这仨,还有个顾云斐。
他撇了撇嘴,心中不服,手里掏钱,指着红榜说,“来,给我押一个顾影朝。”
跑堂小厮十分热情地递来一张空票。
“客官,一注二十文,您可以押4-10个名单,红榜解元必押一人、黄榜、绿榜,黑榜可随意押1-3人。”
小猪拿着票,有些茫然,“不是押解元就行?”
小厮训练有素,娴熟解释。
“客官有所不知,咱们仿照南边换了玩法,难度虽然增加了,可一旦赢了赔率也高不少。”
生怕小猪听不懂,他还举了例子。
“往常只押一人,若是大热人选,赢了也就几钱银子是不?现在咱们这玩法,只需二十文钱,买定离手,押中最低能得五十两,最高能得千两!”
千两,那可是一百万!
别说头一次进赌场的小猪,老赌徒顾劳斯听了都心动。
二十块博一百万,就问你商场逛累了有没有福彩刮刮乐过吧?
那边,小厮还在游说。
“您若是头一次来,建议您押4人,中了五十两保底;若您是老手,这边建议您押10人,放榜后若是解元、正榜、副榜、落第名单一个不错,您就能凭票来兑千两大奖。”
彩票一旦填定,双方画押盖章后,卖方与买方各执一份。
兑奖这就是凭证,不记名式的方式,叫一众暗搓搓买票的体制内一致好评。
“当然,若是您精于此道,有钱亦有自信,也可以多买几注。中了奖金立马翻倍!
只要思想不滑坡,赢的总比赔的多!
爱拼才会赢,敢下就会红!
天上掉不掉馅饼?绝知此事要躬行!
所以客官,今日您押不押?”
鸭鸭鸭。
不愧是顾劳斯培训出来的业务员。
说到最后,小厮侧身过来,神秘兮兮使出终极杀手锏。
“咱们啊,有背景,做的是朝廷的买卖,可不像那些黑庄子,拿宝钞忽悠人,咱们不仅能兑现银,只要你想,还能兑货真价实的户部新白币!”
新白币!!!
朱庭樟又一次震惊了。
顾劳斯的公益彩票项目,目前仍在保密阶段。
起码外头这些人,还不知道这又是老顾家倒腾起来的玩意儿。
他先前听闻这事,就觉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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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这等歪屁股生意,就算有政府背书,彩民们哪能无脑就信了?
原来顾琰之的后招在这里!
白币可是神宗心头肉,寻常商家不是老寿星上吊,可不敢公然说他手上有这个。
难怪!难怪!
小猪咂摸一阵,掏出所有零花钱,大手一挥,“给我来下百注!”
他瞅着顾云斐后头鲜红的99注,势必要给表弟找回场子。
接着填正榜的时候,小厮见他一副生手模样,还不屑做作业,忙出言提醒。
“客官,您若是对各州府考生不甚了解,可以参考咱们这红黑榜。”
他有些羞于启齿,“像您这样胡乱押宝,纯纯是……浪费银钱啊。”
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
这句话他憋回去了。
朱庭樟写大名的手一顿,闻言去榜上找自己的名字。
可找了很久,才在绿榜犄角旮旯处同黑榜最上头,看到朱庭樟三个大字。
绿榜孤零零3票,黑榜乌泱泱300票。
赔率1:100,触目惊心!
槽!
这是认定他副榜都考不上,99%几率要落榜???
他顿时与刚刚破口大骂那位仁兄深深共情了。
怎么办?老子现在也很想实名举报!
怒在黄榜给自己刷了三百票,小猪这才气冲冲找表弟哭去了。
后台顾劳斯瞧了个全套,他同张庆道。
“你看,咱们就需要这样浑水摸鱼的同志。”
张庆捂脸,“这有什么用?”
顾劳斯高深莫测,“典之,咱们是在做生意。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局势不在力耕,闱彩一事上,咱们既然坐庄,就要学会控制赔率,若是叫大家个个都买中,咱们挣什么?”
方白鹿在国子监名声最响,应天人大多押他,可既然开局,理应百花争鸣才对。
参照现代某岛大选,什么命理学、面相学、八字学、占星学,是时候都来预测一波了。
“叫你备着的那些神算,也该开张了。”
张庆脑子转得快,马上开窍。
“咱们要平衡,若是票数一边倒的时候,要及时扰乱视线,比如……追一些你与宋如松的票?”
顾悄点点头,“这是其一。”
“其二,”他点着名录,“我看了下红榜,各州府内凡小三元榜上有名的,具在红黄二榜,黑榜除了宋如松,再不见一例,若是你在黑榜买我呢?”
张庆:???
“或者你动动人脉,求访州府遗珠,如小猪一般押些顾影朝之类冷门呢?”
顾悄接着道,“咱们不止要坐庄,还要爆些冷门彩头才好,这样往后才有的玩。”
啧,黑还是你黑。
张庆应了,突然一脸谄媚地打探,“你给咱透个底,你是不是知道这届解元是谁?”
顾悄眼珠子一转,神秘道,“你且附耳过来。”
张庆不明所以,凑近耳朵。
“啊——”顾劳斯暴喝一声。
张庆神魂颠倒。
缓了许久,他才捂着发麻的耳朵,找回魂儿。
“顾琰之,你不是人!”
顾悄冷笑一声,“张典之,你是嫌脑袋太重要砍了?解元若是能提前定下,咱们干脆一起上天好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
张庆脑壳嗡嗡,“不知道干嘛拿我撒气。”
二人议完彩票发售状况,张庆却迟迟不肯离去。
一副扭捏神情,不干不脆的模样。
顾悄一看,就猜他遇着事了。
张庆抓头,“是有些异常。前些日子还好,来的大都是老赌手。
换了个样式他们也玩得明白,彩票是售了不少。”
“嗯嗯,”顾劳斯饿狠了,捡着桌上冷茶点,一边吃一边问。
“所以最近几日怎么了?”
“唉——”张庆开始长吁短叹。
“你知道的,监里有些不学好的,也好这一口。”
呵,不学好的,大抵也是你自己带进坑的。
张庆偷觑一眼,“原本大家私下押个宝,也稀松寻常。
可今年那姓梁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说咱这公益性彩票是纵赌养奸、亵渎举业,正四处纠集各处学子们联名举报。”
“刚刚……刚刚来骂的两个,就是他招来的。
连带着这几日生意都差了好多。”
“荷花宕夏日集,梁监生可是你的座上宾。”
顾悄似笑非笑,“怎么?好兄弟两肋插刀,他才插一刀你就不行了?”
张庆黑了脸呸了一声。
“此人奸诈,非我族类,不足以称兄道弟!以前是我眼瞎!”
顾悄十分敷衍,“那恭喜你返清复明哦!”
张庆:……
至于有人闹事,这点顾悄倒是早有预料。
不是姓梁的,也会是旁的什么人。
他拿出盖有太子大印的行政许可,含糊道,“叫他们举报好了,我倒要看看背后究竟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在鼓噪。”
张庆忧心忡忡。
“由着他们可不行,很多持币观望的,现在都不敢进门,又去了街市的黑赌坊。”
顾悄一笑,“无碍,你说的那些老赌徒们,本身就不是咱们的终极受众。”
见张庆一脸困惑,他指了指门头,“咱们这既然叫公益闱彩,那自然是为公而开,若是全被赌徒侵占,岂不是舍本逐末?”
“我要的,是大宁寻常百姓里,凡绰有余裕之家,都能到我这里献上一点爱心。”
而这所谓的绰有余裕之家,顾劳斯盯着张庆,笑了。
这个时代百姓普遍不富裕,可相应的,贫富两级分化也十分严重。
这余裕之家,可不就是专指地主阶级?
打地主、分土地是不到时候,但不妨碍哄地主、骗余资嘛。
“明日起,在外贴出告示,咱们这彩票可无限量使用宝钞购买。”
张庆为难道,“宝钞?这你还怎么挣钱?”
“想知道?”顾劳斯嘿嘿一笑,“要不要再附耳过来?”
张庆:信了你的邪!
顾劳斯摇摇头,张庆是真的一点没学到张老尚书的精明啊。
这一波收宝钞,主打就是一个信息差。
朝廷为什么发白币?
自然是想以比金银成本更低的货币回收已经失效的纸币。
虽然户部还不懂通货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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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这个词,但方徵音已经意识到要收缩劣币。
所以白币发行之日,朝廷必然开放宝钞通兑。
顾劳斯现在以低价、抑或是“白嫖”换得诸多宝钞,一旦通兑,不亚于就是一场无中生有的“点纸成金”仙法。
刨去白币与真实价值之间的水份,余下的全是净赚的。
这一招亦是顾劳斯“巨贾人脉论”的实战演练。
顺利施法的前提,就是足够铁的朝廷人脉。
而顾劳斯的人脉,还恰好就是皇帝那老儿。
老皇帝敢占他便宜,他就敢赚老皇帝差价。
嘻嘻嘻,感谢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感谢那些年公考劳斯的必修课。
第144章 第 144 章
随着乡试临近, 金陵城一日热闹过一日。
与往年考生斗法、大家看乐子不同,今年老百姓们一个个比考生还激动。
究其原因,还得从彩票中心的新规说起。
开通宝钞无限购业务后不久, 顾劳斯就以压倒性优势KO掉黑赌坊。
十里八乡不管是好赌不好赌的, 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揣着兑不出去的宝钞试图变现。
毕竟荒年, 还得手里有钱, 心才踏实。
可一进闱彩门,哪个不傻眼?考生是一个不认识,规则是半天没看懂。
这时候, 顾劳斯精心培育的职业化经理和销售闪亮登场:
“增量白币即将到达战场, 你还在为不熟悉科场学子而苦恼?你还在因陌生的游戏规则而胆怯?
这些都不是问题!
来都来了, 买一注试试吧。”
在他们的盛情推销下, 彩票变得十分好懂。
简而言之,就是押中即能挣钱。
哪怕只中一个数字, 哦不,中一个考生,也能领回票钱。
押中越多, 变现越多。
老祖宗若是肯搭把手,托个梦就能一夜暴富。
老祖宗要是不出手,就闭眼跟着大盘走。
什么是大盘?就是大佬们怎么押,咱们跟着蹭!
短短几天,顾劳斯已经将彩榜从老式画“正”统计表升级为折线图。
又揪出热门名单, 考得上的绿线、考不上的红线,哪个颜色押谁赢面最大, 看图说话会跟风就行!
为了促进消费,顾劳斯还同步推出权威预测直播。
考前五天, 闱彩中心门外的朱雀大街上,儒道法三家搭台打擂。
各自祭出看家本领,替学子们测吉凶、卜前程,也与时俱进,拓展起闱彩咨询业务。
解元花落谁家,更是被炒得风生水起。
东街是道门宝地。
一溜排摊位密不透风,半仙、神算、铁口直断等等招幌挤在一处,分不清谁是谁家。
道门候选人,主推一个顾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节目组实锤控票,人工打投,黑幕满满。
大和尚们主打一个佛系。
今天觉得张三可,明天又觉李四行。
反正签筒子里倒出来什么竹签子,他们都自有一套话术圆回去。
但不得不提,小宋虽然是佛门俗家弟子,奈何哪个大和尚都不待见他。
一提此人,无不摇头叹息,说佛缘前定,他没有官运,高中也是镜花水月。
顾劳斯一听,这还得了,立马元宝封口的整活。
不巧,还被小宋本人看了个正着。
小宋笑了,“挣钱不易,琰之怎可如此浪费?”
说着,他还从大师傅手上顺回元宝,一把抛进苏朗手里。
大和尚咬着袈裟,如泣如诉。
满眼都写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最后一派,便是老儒们组成的研判组。
科举本就是儒家事。老儒们不仅精通各地学风,看得懂文章好赖,关键还消息灵通。
他们最看好方白鹿。
这位学问不比顾大顾二差,若说三年前他不下场,是自觉火候不到,那去年恩科也不下场,足以说明其野心勃勃。
不过是怕与顾二不分伯仲,大.三元错失哪个都不美罢了。
他还是徽州士子的领军人物,可谓一呼百应,在儒师与学生当中,名望都胜过顾家的毒舌老二。
此外,在巨额奖金的鞭策下,有门路的地主乡绅们源源不断向研判组提供一手信息,以求测准。
老儒们一经怂恿,愈发卖力,几乎将热门榜上的考生都扒了一遍。
他们最不看好的,就是顾劳斯。
有位国子监退休老司业看过顾劳斯流出的县试案首卷,“啧啧”咂嘴,“难评,难评。这等文章,如泥足巨人,只得圣人之形,不得圣人之魂,也能作案首?哎,休宁人杰地灵,尽毁在一个段卞梁手上呐。”
顾劳斯底细自然也被公开处刑。
一十六岁,纨绔娇纵,多病软弱,成日里只知道斗鸡走狗。
这样的人,半年时间小三元连中?
姑且当他天资卓越吧,可真到寒窗二十年、又素有才名的其他州府学霸们跟前,反正不太够看。
两边这么一对照,又兼大儒老儒齐齐背书,考前最后几天,方白鹿终是以一骑绝尘之势,勇夺解元第一热门。
而小顾名次不仅被连连反超,跌至最末,甚至花钱去道门买水军,人都不干了。
钦天监退休老道长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这该死的马监正,真是什么黑钱都敢挣!若不是他替你担保,我哪敢这样闭着眼给你吹!
就你这水平,哪有点解元样子?
哼,这下好了,想我八卦门百年威仪,神机妙算的铁牌子,今天可算是砸在你手里了!”
顾劳斯:好气!
他都写好先当解元热门然后拒考的剧本了。
只要考前营销好,躺在家里照样数钞票。
可现在,事实跟他预想的走向完全不一样!
究竟是谁?!
又不遗余力炒作他的黑历史!
他的人气,哦不,赔率再这么跌下去,还怎么爆冷挣钱?
顾劳斯哭唧唧地想:难道命中注定要苦哈哈进场再考一回?
不!他不甘心就这样连夜改剧本!
顾劳斯握拳,他又不是没有节操的芒果台!
虽然想捧的没捧起来,但节目效果确实大爆。
靠着这一手传销绝技,彩票业务正式迎来峰值。
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开考在即,每日闱彩门前都乌泱泱挤满人,争分夺秒排着队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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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气坏了暗中窥探的黑赌坊。
以及某些见不得人好的小肚鸡肠。
当然,他们也看出来门道。
传统赌徒拼运气,闱彩老百姓却是奔着兑现来的,看的是准头。
这所谓的大盘准不准,就至关重要。
若是这走势,最后错的离谱呢?
黑赌坊老大哥冷笑一声,有了法子。
“且容你们猖狂几日!放榜后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肚鸡肠咬牙切齿,为什么一群酒囊饭袋也能上榜?
酒囊饭袋就算了,那个县试舞弊的,竟也能进解元榜?
就凭他爷爷有几分权势,就这般目无法纪了吗?!
“哼,若是叫你们这些人也顺利高中,这世上可再没有公平可言了。”
他眉间蹙起一道山川,眼中皆是嫉恨,全然忘了自己也是靠家族荫蔽的监生。
或许没忘。
只是不能接受一直以来荫蔽他的家族,短短三个月,就被另一个家族无意之中拔萝卜带坑地差点毁尽。
而暗中的暗中,明孝卫与鹰扬卫狭路相逢,互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又各自跟梢而去。
我方唱罢你方休。
明面的热闹,暗里的汹涌,都是别人的。
两千考生陆续涌入,金陵城里,粮价都跟着顶风作案小涨了一波。
各家客栈酒楼翘首以盼,就等着坐地起价、大捞一笔。
哪知眼见着入了十月,不管阔绰的、穷酸的,往年为了一间房挤破头的考生们,愣是一个鬼影子没见着。
各家掌柜急得蛙蛙直跳。
叫伙计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客源全被中道截了胡。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怎么行?
掌柜们赶忙召开行业大会,紧急商讨应对之策。
天香楼掌柜后知后觉,“究竟是谁,这么不讲规矩?”
出去打探的小厮义愤填膺,“我看店招名头叫什么大科教育!”
天香楼一脸嫌弃:“啥?”
也有稍稍懂行的。
回味楼掌柜心里有些打鼓:这大科教育,横空出世,可不简单啊……
几个月前,黄、胡两家牵扯进通敌一案。
经有司查证,二姓虽非主谋,但助纣为虐,亦罪不可恕。
念在二姓早年护国有功,神宗免了死罪,但参与盗粮、运粮的一众人等全部充军,阖族家产亦悉数充公。
黄家较胡家,罪责轻些,认错态度也好些。
于是神宗大手一挥,就留了两成与黄家老爷子养老。
可惜,这两成另又被不成器的子孙败光。
今天罚一点,明天抄一点,兜兜转转,两家家产最终还是都进了皇帝腰包。
只是朝廷没收上去,真金白银米粮物料可以充国库,但客栈、酒楼、铺面等诸多买卖,无人打理运营,只得作为不动产盘点搁置。
财政不紧张时,放着也就放着。
一旦财政紧急、入不敷出时,朝廷当即下令抛售。
形式有点类同现代的招标。
由官府挂出鬻田鬻产公告,有意购买者,在限期内密封价钱投官。
到期,官府召集所有投价人,当堂开拆,以出价最高者为买主。
原则上中标人必须当场缴清价款。
当然,招呼打得好,关系不一般的,亦可先付一半,余款一年内缴足。
七月水患,赈灾事急。
户部衙门立马将两家田产、房屋并各类铺面拿出来,公开招了一标。
八月,开标现场。
财大气粗的浙商,就是被大科教育——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商号,以略高一钱银子的价位险胜。
要说这里没鬼,鬼都不信。
更不寻常的是,这商号来的掌事,还是个年轻女子。
带着个牙齿漏风的八岁小娃。
与朝廷交付资金、清算铺子田地的,就是这八岁娃娃。
回味楼掌柜跟着东家竞铺面,觉得新奇,凑近听了几耳朵。
就听得他奶声奶气与户部主事大杀八百回合,模糊几句“三成”、“国债”、“太子”之后,
衙门竟然答应只需先付三成。
谈完小娃拿着盖完大印的文书,屁颠屁颠跑去女子那里。
“大婶婆大婶婆,我谈成了,腻不腻害?”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女子也觉有些失礼,遂客气与周边竞标老板们解释。
“家中并不擅经商,小辈里头也只得这么一个有些天赋又乐意学的,只得带出来历练,这回刚好叫他试试手。”
不擅经商?试试手?
谁家敢给稚童一试手就这么大手笔?
关键他们还真就被八岁小孩啪啪打脸了……
众人:我们就想知道你们是哪家!
女子倒也爽快,浅笑着自爆家门。
“休宁不惑楼初到金陵贵地,以后还请各位老板多多指教。”
回味楼老板将招标见闻一一道来,又补充道。
“此后不久,原本黄家的同悦楼,都换了招牌,改叫不惑楼。
做的也不是客栈生意,而是所谓的免费书斋。
但金陵什么地方?老百姓读书写字自有社师乡塾。
以国子监为首的那群学子,什么名师没有见过?自然更看不上免费二字。
听说这楼开业两个月,除杂流和乞儿惯去骗吃骗喝,还真没有一单生意。
谁知道他们最后会狗急跳墙,直接换个名头,当起截人生意的土匪流氓呢?
啧,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指教。”
“不惑楼?”这名头同福楼掌柜一样没听过。
“孤儿寡母的,是哪家字号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学生截回来。”
他紧皱着眉,“所以,对面到底怎么拉的生意?”
提起这个,探消息的小厮龇牙咧嘴。
“秀才们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开始劫了,一路他们不仅不收车船钱,到了金陵还免食宿,掌柜的们呐,小的想不明白,你们说说,倒贴也要做成这生意,他们图啥呀?”
“噗——”同福楼掌柜一口茶水喷出去。
这个问题超纲,与会的协会会员们集体默了。
好半晌,天香楼掌柜才阴恻恻提议。
“既然他不仁在先,我们也别讲什么道义了……”
三日后,十月初六。
满城小餐饮、快捷酒店联合起来,以天香楼掌柜为首,高举状子,声势浩大奔向府衙,势必要告大科教育截人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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