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此生无憾(正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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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此生无憾(正文完)
腊月里就在家家户户挂灯笼,贴桃符,筹备新年礼之时,昔日礼部尚书袁泽成在夜里失足掉进了井里, 第二日被人捞起来后身子都僵了。
自去岁袁家倒台后,袁泽成便被明德帝下令圈禁家中,整日里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失足落井倒也并不稀奇。
在宫中禁足的袁丽妃得知了这一消息后恸哭流涕,请求出宫送老父亲最后一程,却未能得到皇帝的准允。
悲痛交加下留下一封绝笔书便于当夜自缢而亡了。
袁家的结局令人唏嘘,玉婵在家中听到这一消息时第一个想到了被皇帝罚圈禁宗人府的萧凌。
以皇帝从前对这个幺子的宠爱,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将他困在宗人府一年多还余怒未消不肯松口将人放出来。
玉婵心中感念萧凌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通过魏襄请求太子允许自己去宗人府探望萧凌。
太子允了,翌日玉婵便在魏襄的陪同下去见了萧凌。
宗人府的吏目领着他二人入内,辗转来到一扇低矮的小门前,掏出钥匙将门上的锁链打开。
随着哗啦一声门锁落地的声响,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耀目的光线洒进房中,呼呼的冷风灌了进去,屋里的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微微仰头,缓缓抬臂挡住刺眼的白光。
玉婵看着披头散发坐在草堆上那神情呆滞的清瘦少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便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六皇子萧凌。
她背过身去,抬起袖子掖了掖眼角。
魏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提醒:“有什么话快同他说吧。”
玉婵吸了吸鼻子,提着食盒迈步入内。
萧凌却在她脚步迈进来的那一刻猛地背过了身去,脸对着墙颤声道:“你就站在那里,别……别过来。”
玉婵点点头:“好,我就在这里不过去。我给你带了如意楼的栗子糕和烧鸡,方嬷嬷说,这些都是你从前最爱吃的东西。我先放在这里了,你等会儿别忘了趁热吃。”
萧凌身形一怔,背对着她重重点了点头。
玉婵再次抬袖掖了掖眼角,压低了声音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萧凌沉默了一瞬,哽咽着开口问:“我母亲和外祖父如何了?”
玉婵眼眶一红,抿唇不语。
萧凌眼角余光瞥见墙角空了的破碗,突然以手掩面痛哭出声:“前两日我听外头有人议论,我外祖父死了,母亲也死了。是……是真的吗?”
那些人的原话是:“袁家咎由自取,这都是报应呐。留下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小皇子,陛下都不管了,咱们还管他作甚?”
玉婵轻轻点头,看着他的背影问:“你……想出去吗?”
萧凌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重重点头,突然转过身来红着眼望向她。
“你能帮我见到太子吗?”
当天夜里太子入宗人府面见了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幼弟。
无人知晓兄弟二人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人亲眼看到太子自宗人府出来时,脚步虚浮,在宗人府门前的石阶上跌了一跤。
翌日,太子入乾清宫面见皇帝。
皇帝自祁王宫乱后便全权将监国之权交给了太子,整日里躲在乾清宫内听老和尚念经。
说来好笑,自险些死在张道士之手后,笃行道教,谋求永生的皇帝突然命人将寝殿内所有道袍、仙丹、炼丹炉全都清理干净,改信了佛祖。
太子进入殿中,竟一反常态地没有毕恭毕敬朝皇帝行君臣之礼,径直将殿内侍奉的宫人尽数挥退。
皇帝撑开眼皮看着面色不善的太子,不悦地皱皱眉,合上眼手指缓缓拨动佛珠问:“何事?”
萧胤上前,在皇帝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径直开口道:“昨夜儿臣去了趟宗仁府……”
皇帝手中动作一顿,睁开眼看着他道:“你……去见了那个逆子?”
萧胤冷笑一声,点点头,一双寒眸注视着皇帝问:“六弟说的可是真的?父皇其实早知高家便是杀害母后的真凶,只是这么多年畏惧高家权势,不敢有所行动。还有……当初母后在御花园受到惊吓早产,在高贵妃之前生下嫡长子,也是父皇命人动的手脚?”
昨夜萧凌对他说自己六岁时与几个宫人捉迷藏,躲入了奉先殿,后来一不小心在皇后牌位后睡着了,醒来时见有人进来了。
好奇躲在后面偷看,看到那人是自己父皇,后来他亲耳听到皇帝在皇后灵前忏悔,说自己近来噩梦缠身,问她是不是还在怪他,说自己当初那样做是迫不得已。
高家威胁宫婢给皇后下药的事他也是事后才知晓的,至于设计让皇后早产更是为了保住嫡长子位置不旁落高家。
皇帝神情复杂地睨着太子,将手里的佛珠啪地拍到了案上,佛珠应声而断,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朕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母子……”
萧胤撑着身,目眦欲裂地盯着怒不可遏的皇帝。
“不,父皇这么做都是为了您自己!你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你爱自己,爱你的皇位权势胜过任何人。”
皇帝骇然睁大了眼,身子向后倾倒,手指着他怒斥道:“放肆!你……你要做什么?”
萧胤突然推开了横在两人之间的桌案,起身睨着他道:“明日起,请父皇迁居温泉行宫疗养。朝堂的事自有儿臣替您料理。”
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殿门外走去。
皇帝看着面前渐渐紧闭的殿门,命人立刻拿下太子,却无人敢应,捂着胸口破口大骂了两声“逆子”,呕出一口血来重重倒回了榻上。
兴平二十九年冬,明德帝因身体不济,发了一道紧急退位诏书,迁居温泉行宫,以太上皇自居。
兴平三十年春,太子登基为帝,立太子妃白氏为后,皇长孙萧乾为太子,追封生母魏氏为懿安皇太后。
兴平三十年冬,太上皇在行宫内薨逝。
临终前,父子相见,做父亲的向儿子忏悔自己生前所犯过错,请求死后与发妻合葬,却未能如愿。
萧琚卧在榻上望着那张与妻子有着几分相似的决绝面孔,含着泪道:“你……当真不肯原谅我吗?”
萧胤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簌簌大雪道:“我母后弥留之迹最后悔之事大概便是嫁入帝王家,我打算等到来年开春后择个好日子,将她的骸骨迁出皇陵,重归魏家……”
次年春暖,草长莺飞时,皇后被太医诊出再次有孕。
得知喜讯的新帝当即抛下内阁大臣,不顾形象一路小跑回了皇后的坤宁宫。
九月皇后产下一女,皇帝大喜,当即赐了刚出生的女儿宝璋公主封号,取乳名阿璨,更是在翌日早朝上宣布了改年号为永泰的决定。
寓意公主降生,山河永固,国泰民安。
十月有大臣向皇帝谏言扩充后宫,绵延皇家子嗣,遭到皇帝无情驳回。
皇帝的原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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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流寇作乱。诸爱卿不思为朕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却日日盯着朕的家事是何道理?”
翌日那几个多嘴的大臣就被外派到了西南边陲之地剿匪,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人再敢提及劝皇帝扩充后宫之事。
阿璨满月那日,帝后在宫中设宴款待文武大臣。
一个月大的小女娃,嘴巴红红,脸蛋儿圆鼓鼓,通身粉粉白白,香喷喷,软绵绵,裹在大红襁褓中,时而闭着眼吧嗒吧嗒吮吸着小手指,时而睁开眼,转动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珠打量着周围人,玉婵抱在怀中喜欢得舍不得放手。
夜里回到家关起门来沐浴更衣,玉婵扭身坐在镜前擦发,想起小阿璨的可爱模样,唇角忍不住上扬,男子沉甸甸的身躯从后缠了上来,手环住她的腰身径直将人拎起来放到了妆奁前。
手指拨开她颊边湿法,熟门熟路探入衣襟,急切地吻她红艳的唇,光洁的颈,和圆润的肩。
而后是呲的一声,一件丁香色的丝罗寝衣被他远远抛了出去。
妆台不堪重负发出吱喽一声细响,她身后还未来得及收拾的一支红宝石发簪啪嗒落地,而后是两只珍珠耳环咕噜噜自他脚边滚远。
随着一声短而急的轻喘,菱花镜,胭脂,香粉、螺子黛,林林总总哗啦啦落了一地,在空中扬起一阵香气馥郁的粉尘。
这夜的他比以往任何一次更热切,更急不可耐。
两道交叠的身影自妆台到了窗前,从窗前再回到帐中,留下满室的狼藉。
翌日晌午,玉婵自昏昏罗帐中睁开眼,对上他一双暗含幽怨的凤眸,抬起酸软的胳膊轻抚他长出青青胡茬的俊美面庞,哑声问:“怎么了?”
他轻轻摇头,头仰回枕上,一手掩在面上,一手朝她伸了过去。
“夫人替我瞧瞧,到底是不是我的问题?”
玉婵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噗嗤一笑,将他的手一掌拍开。
“原来自昨夜回来你一直便在想这个?”
魏襄放下胳膊,人侧过去,将头埋进她香香软软的颈窝,鼻尖轻蹭着她的肌肤,声音闷闷地道:“阿婵医术如此高明,有没有治那病的药?若是有,赶紧也给我服两粒可好?”
想他二人自夔州成亲距今已满五年,刨除起初聚少离多的那三年,这两年两人于房事上不可谓不勤。
如今太子夫妇儿女双全了,大哥二哥自不必说,三哥的儿子寰哥儿都能满地跑了,就连最晚成亲的四哥四嫂也怀上了。
唯有他两年来官越做越大,手底下人越来越多,人前风光无限,成了京中权贵规劝自己不上进的子弟迷途知返的典范,却唯独不能叫夫人得偿所愿。
魏小公子很是懊恼。
玉婵颈侧被他新长出来的胡茬刺得酥酥痒痒,笑着躲开伸手推开他,垂头看着自己胸前红红的一大片瞪他。
“想什么呢?我娘和阿姊都成亲多年才怀上孩子的。有的女子天生不易受孕,只要咱们身子没问题,孩子早晚会有。除非你动了什么歪心思,想纳……”
话未说完便被封住了口,他狠狠咬她的唇瓣,贴着她恶狠狠道:“夫人明知我心意,何苦戏弄于我?”
言罢将头重新埋入她的胸口,用长了浅浅胡茬的下巴去蹭她光滑的皮肤。
玉婵躬着身子,脚趾蜷缩,东歪西倒地躲着他,很快又被他捉住,不消多时整个人便云鬓散乱,气喘吁吁,连声告饶。
“不敢了,不敢了,夫君饶我这回。”
他得逞地仰起头,一个翻身下榻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玉婵惊慌失措地搂着他的脖子问:“去哪儿?”
魏襄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漂亮的凤眸微微上挑。
“今日休沐,我带夫人去西山牧场跑马可好?”
玉婵眼前一亮,欢喜了一瞬看着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又忍不住狐疑问他:“只是跑马这么简单?”
自然不止跑马这么简单!
白日他带着她在山间驰骋,赏流云飞瀑,层峦叠嶂,间或猎几只野鸡野兔,偶尔停下来摘些野花野果。
她摘了色彩斑斓的花束,巧手编织成花环,先往自己头上戴了戴,回头望向他,见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晃着腿懒懒散散躺在草地上。
轻手轻脚走过去伸手在他紧闭的双目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手拿起花环往他头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