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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雪置若罔闻,继续使力。
孟厌猛然松手,“你杀吧。怪不得有梅说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妖,论心善,远不及他半点。”
握剑的手停下,姜无雪侧身盯着孟厌,“他何时说的?”
“就半月前,我跟他在山上堆雪人。他堆了一个哈巴狗雪人,说是你,还说你心狠手辣,像一条乱咬人的疯狗。”孟厌越说越起劲,“不像他,心善又可爱。”
在听到哈巴狗时,姜无雪已然怒气起伏。
待又听到姜有梅私下自夸心善又可爱,骂他心狠手辣。他气得丢下剑,跺脚生气,“那个蠢妖,骗我说哈巴狗是他自己。我要回搅乱荒找他算账!”
崔子玉帮他收起剑,“我们这就回客栈找姜杌商量,好不好?”
姜无雪已跑远,回头不停催促,“你们快点。”
“你别走远,我们马上来。”
孟厌胆战心惊扶起花戚里,“我又救了你一回呢。”
花戚里低声道谢:“多谢。”
两拨人在牌坊处遇见,姜杌一看姜无雪杀意难忍的样子,便知他们遇到的是巫九息,“那个里正也是妖怪变的,故意拆散我们,引你们去王金家。”
他们三人急匆匆跑去赵子行家,叩门一问,才知镇上压根没有叫赵子行的人。
等他们发觉不对,原路折返回来找孟厌他们三人,又在一处暗巷遇到几个拦路的妖怪。
孟厌扶着花戚里上前邀功,“月大人,我找到花戚里了,能……加几分呀?”
月浮玉抱着受伤的手,“一分。”
“哦。”
第124章 世间道(五)
回地府的路上,孟厌好奇问道:“姜无雪,你怎会知晓王金便是巫九息?”
姜无雪漠然应她,“我在他们面前舞剑,有一个躲开了,有一个没躲。”
这世上,能面不改色任由他在他们面前挥剑之人。
除了姜杌,便是巫九息。
孟厌听完缘由,违心夸赞道:“你真聪明啊。”
姜无雪抱着手,“那是自然,我最是聪明可爱。不像姜有梅那个蠢妖,比你还蠢。”
“我哪里蠢了?”
“若不是我聪明,你已经被巫九息抓走了。”
孟厌失了底气,骂骂咧咧坐到姜杌身边,“瞧你养的无礼小妖,整日吓我还骂我。”
姜杌夹在两人中间,既管不住姜无雪絮絮叨叨骂人的嘴,又不敢让盛怒的孟厌少说几句。
马车颠簸一路,他不时劝劝这个,“无雪,你少说几句。若是有梅在,定不会胡乱说话。”再不时温声宽慰另一个,“孟厌,他一贯不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妖主,你见色忘义。”
“姜杌,你又心疼他。”
争吵间,先到了搅乱荒所在的山下,姜无雪气冲冲下马车,提着剑直奔搅乱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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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厌掀帘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开始害怕,“有梅不会被姜无雪打死吧?”
姜杌帮她放下帘子,扶她坐好,“放心。有梅疼,无雪亦疼;有梅死,无雪也会死。这回,大概会多骂两三句吧。”
“打又打不得,他俩可真是冤家路窄。”
几人押着花戚里回地府,接连审问了几日。她一直咬牙闭嘴,不肯说一句话。
这日午后,孟厌穿着一身粉衣跑去看她,“你们杀了沈修荣,还不解恨吗?”
花戚里缓缓摇头,“不够。”
她是花妖,在山中苦修百年才化形。
入世后,她并未如同族一般,肆意欺凌凡人。而是广结善缘,常行好事。
她在金陵城有一处大宅子,里面的奴仆多是无家可归之人。她好心收留他们,庇护他们直到死亡。
在被抓住前,她从未害过一个人。
可正因为这点不该有的善心,致她被葛山首骗去山中,落到严洵手里。
永安镇的那十个人,嘴上说着好话,下手却极狠。
他们每一个,皆是穷凶极恶之徒。
地室中,关着不少妖怪。
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她亲眼见到他们被折磨,被杀死。
他们的胸口破开一个大洞、他们的内丹被人生生剖走、他们的尸身留在地室中,直到下一个妖怪的到来。
花戚里无助地悲泣着,手脚被锁链缚住,她只能尽力抬起头,“你知道那群凡人怎么折磨妖怪吗?”
孟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是坏人。”
“有一日,来了一个俊俏的男妖。永安镇那群人彼此相争,谁也不肯放手。”花戚里的双眸流下泪珠,一滴一滴,滴进身下的彼岸花中,“最后,因无人让步,他们决定把他杀了。”
那个男妖死在她的脚下。
死时,他的双眼睁着,愤恨地盯着她。
他也是一个心善的好妖,好心搭救被狼群追赶的沈修荣时,被他所擒。
直到死亡,他仍旧想不通,他明明做了好事,为何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想不明白,花戚里也想不明白。
后来,巫九息找到她。彻夜长谈后,她想明白了,“错的不是有着善心的我们,而是那群愚不可及的凡人。毁了如今的人间,才能创造更好的人间。”
孟厌掏出手帕,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与脸上的血污,“我生前倒霉,活到二十岁便被人杀了。杀我的那个凶手,隔了半年才被问斩。”
那人死后入地府受刑,去了刀山地狱。
她常常去刀山地狱,躲着石头后面,骂骂咧咧看那人受刑。
看了十年的受刑惨状,她才渐渐觉得解恨。
第十一年开始,她不再去刀山地狱。无他,地府和人间的热闹太多,她忙着凑热闹,哪还顾得上去看那人每日来来回回上山,然后被鬼差推下山。
二十年后,那人从地狱受刑离开,前去奈何桥投胎。
当日,她守在奈何桥。为了报生前的仇,她偷偷往孟婆汤中,加了不少黄莲。
等那人痛苦地喝完离开,泰媪大人忽然现身,“呀,本官怎不知,如今孟婆汤的汤方中,需要加黄莲?”
唯恐被扣分,她理直气壮狡辩,“他害我早死,我只是往里面加了一点黄莲而已。”
泰媪大人并未怪她,只是劝她向前看,“你明明已经报仇放下,实在不该整日记起他。你记起他一次,痛苦便会多一日,好日子自会少一日。本官且问问你,你昨日闹着去人间看戏,今日为何跑来奈何桥熬汤?”
她低着头没有言语。
今日的陈郡,原本有一出她爱看的戏。
可为了给那人一点教训,她舍了去人间的机会,一大早跑来奈何桥吹冷风熬汤。
结果等了大半日,才等到那个早已记不得她是何人的凶手。
那出戏,她等了足足一年才等到。
为了这个早该素不相干的人,她巴巴跑来,真是浪费一整日偷懒的好时光。
泰媪大人笑而不语,“你快滚吧,本官看你这副偷懒样,便觉心烦。”
她慢慢走回房,直到如今,仍在懊悔,“你知道我后悔什么吗?”
这回轮到花戚里摇头,孟厌语气幽怨,“后悔没去看那出戏。”
白二去了,看到了那位惊为天人的白翟郎君。
而她,因为临时起意去了奈何桥,被白二暗地里笑了好几年。
“听说扮演白翟郎君的戏子,风度翩翩,郎艳独绝。”孟厌提起此事,依然后悔不迭,“你不知道,杀我的那个人,面貌狰狞,说话还难听,真是气死我了。”
等孟厌说完,花戚里大吼着,吼出那一句,“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孟厌坐到她身边安抚道:“我知道,你们受了很多苦。花戚里,昨日黄泉路上的几个游魂找到城隍,说愿意替你去地狱受刑。他们是你从前的几个奴仆,听闻你被抓入地府,已在鬼门关外徘徊许久。”
“妖有善恶之分,人亦有。”
“花戚里,那些人造下的恶果,不该由所有好人去承担。”
说到最后,孟厌悄悄凑到花戚里耳边,“有一个游魂自称是你的义妹,你要见她吗?”
“你有法子?”
“我人脉广着呢~”
“我要见她。”
“行,你等我去把她偷偷带进来。”
孟厌说完,起身跑去黄泉路。行至金鸡乡,月浮玉带着几人等在一旁,“如何?”
“她愿意说了!”孟厌乐呵呵道:“月大人,此事若成,我能加多少分?”
她好不容易自荐揽下这事,一为将功赎罪,二为升官发财。
月浮玉幽幽回她,“三分。”
辛苦一趟,才得三分。
孟厌欲言又止,边叹气边跑去黄泉路寻人。
花戚里与这位义妹交谈了半日才作罢,孟厌坐在门外的石头上。闲来无事,她掏出钱袋数银子。
不知何时,姜杌悄无声息坐到她身边,“白翟郎君?哟,你还惦记那个丑八怪啊。”
孟厌心虚低头,“没见着的,总是最好的。”
为防姜杌又吃醋,她赶忙回身抱住他安抚,“你放心,在我心里,你是最俊的!”
“最好的是白翟郎君与顾一歧。我辛苦好几年,只捞到一个最俊的?”姜杌作势生气,将脸别过去,“以色事人,果然不长久。”
孟厌手脚并用保证,“我最好色,你长得最俊,我肯定一辈子都喜欢你。”
“若我有一日,变丑了呢?色衰而爱弛啊……”
“没事,我还贪财。你有满山的金银,我定不会抛下你,另寻跟班!”
姜杌忍着笑意扭头,“你故意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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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是不是?”
孟厌扑进他怀里,“不是,我逗你玩呢。”
巫九息了无消息,他们定好的婚期只能一再延后。
两人坐在门口,头抵着头赏月。昏昏欲睡时,有人喊醒他们,“花姐姐愿意说了。”
“多谢你。”
姜杌喊来月浮玉,一行人随着孟厌踏入房中。
花戚里面上带笑,“多年未见她,今日一见,怕是只能等她投胎转世了。”
只是,不知那时,她们是否能认出彼此?
月浮玉:“巫九息在何处?”
花戚里闭上眼睛,面露痛苦,“她眼下,在不周山附近的淮南城。”
月浮玉皱眉沉思,“她去那里做什么?”
“让沈修荣再被凌迟一次。”花戚里说完这句,停顿许久,才接着说下一句,“半月后,巫九息会带着沈修荣的魂魄,撞断横在天地之间的天柱,引山海河流淹没人间。而他们,会将沈修荣的魂魄投入洪水中,让他亲眼见证凡人灭亡。”
孟厌:“不周山不仅有天兵天将把守,还有上仙守着天柱。她进不去,更撞不断天柱。”
她有回听城隍提过,不周山之上的天柱,最是稳当。
别说妖怪,几百年前,有几个帝君争权夺势,腾云驾雾跑去不周山斗法。
几千年的修为打在天柱上,天柱纹丝不动。
花戚里:“她说她有法子进入不周山。她还说,当年女娲炼五色石补天,并未彻底补上窟窿。天柱之上,至今仍有一道裂缝。”
而那道裂缝,便是他们报仇的机会。
花戚里之言,属实有些天方夜谭。但几人观她面色诚恳,不像胡言乱语之词。最后由月浮玉开口:“王金与王锡两兄弟已入地府。据他们说,猎到野猪的当日,沈修荣在他们酒中下药,想行夺舍之事。”
然而,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两人的魂魄没有被吸进藏魂珠,反而被困在那间房。
死亡当夜,他们旁观一群妖怪为他们报仇,一刀刀将谋害他们的沈修荣杀死。
“还是去晚了一步。我不该纠结半日,才跟着九息离开。”
“他们并未怪你,反而托本官告诉你。大仇得报,多谢你们帮他们收敛尸身,妥善安葬。”
临走前,花戚里笑着喊住孟厌,“孟姑娘,你说的那出戏,我去看过。那个扮演白翟郎君的戏子,确实温柔又俊俏。”
“你也见过他吗?”
“他是我多年前的一个相好,从未嫌弃我是妖怪。唉,后来他得了重病,我到处寻医问药,还是没能救回他。”
第125章 世间道(六)
无意间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白翟郎君,曾是别人的相好。
去酆都大殿的路上,孟厌不时悲叹。余光瞄到身边的俊俏男子,她漫不经心问出声,“姜杌,你从前有相好吗?”
姜杌白眼一翻,“我要是真有过相好,怎会傻傻被你骗到床上?”
“你好好说话,平白无故又诋毁我。”
“不知是谁,半夜搂着我,又摸又亲不撒手。”
孟厌银牙咬碎,捏拳解释,“我夜里睡觉,喜欢抱着竹夫人罢了。我好心让你上床睡,你个色鬼,大半夜脱了衣衫,拉着我的手,非要让我摸摸你冷不冷。”
姜杌好笑地看着她,“你把我被子抢了,我冷得发抖而已。”
“反正是你先勾搭的我。”
“好好好,怪我长得太好看,害你把持不住犯了错,行了吧?”
两人越吵越大声,月浮玉快步走过,“再高声喧哗,你们一人扣五分。”
累死累活撬开花戚里的嘴才得三分,不过大声说几句话,便要扣五分。
孟厌挽着姜杌,不住抱怨,“这月浮玉,存心和我过不去。”
今日的酆都大殿,多了一个白衣女子。
孟厌与崔子玉一见到她,赶忙上前行礼,“下官拜见后土娘娘。”
后土娘娘回身,慈爱地扶起二人,“本官一路走来,发觉地府女仙,人人皆有跟班相伴,甚好甚好。只是仅一人相伴,实在过少,明年地府由本官做主,你们大可放心多选几个跟班。”
孟厌害羞点头,崔子玉低头不敢接话。
月浮玉咬着牙上前,“下官拜见后土娘娘。花戚里已吐露实情,巫九息意在灭世。据她所言,天柱有一道裂缝。”
后土娘娘引几人去酆都大帝的书房,“是。天柱上有一道缝,一直补不上。”
顾一歧发问,“骊山中,有不少五色石,取来炼制再补上,不行吗?”
透过轩窗,后土娘娘目视远方的幽冥地府,“试过,不行。”
数千年来,无数的同僚前仆后继想补上那道裂缝。可他们每个人都试过,无一人成功,包括她。
那道裂缝,极小。
若非仔细去找,无人会注意到。
可就是这道微乎其微的裂缝,却足以毁天灭地。
后土娘娘侧身看向房中众人,“补天炼石需耗费自身万年修为。女娲娘娘之后,世上再为无一仙能完成第二次补天之举。”
创世神女娲,历一次补天,修为差点耗尽。
九重天之上,女娲已闭关修炼万年,修为依旧大不如从前。
月浮玉上前,拱手站定,“下官代管地府,却未能察知百人魂魄丢失,是为失职。下官治下无方,致使巫九息吞下恶魂,意欲灭世,此皆下官之罪也。巫九息灭世之罪,下官难辞其咎,愿以此身以赎前愆。”
一番揽罪之言,倒让后土娘娘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永安镇那群人夺舍的那几十年,是她在管地府。
眼下,后土娘娘清咳几声后,一脸正色道:“此等大罪,怎好让月大人一人担责,此事错在本官三人。本官与另外两位大人思己过,昨日已与玉帝商议,若地府能阻止灭世,罪可赦。”
月浮玉再次拱手上前,“不可。此乃大罪,下官自该担责。”
顾一歧适时上前,“下官与月大人同为中书令,愿与月大人共担此罪。”
“顾大人,此事错在我。”
“月大人,此事我亦有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房中引经据典。
后土娘娘面无表情听了几句,挥手赶走几人,“快走吧。不管能否阻止灭世,万事有本官担责,行了吧?”
“多谢后土娘娘。”
月浮玉心满意足,带着众人离开。
走出书房,孟厌凑到月浮玉身边,诚心夸赞,“月大人,你真会做官。”
不像她,遇事只会撒泼打滚。
今日她进了书房后,原想跪下求饶。
没想到,经月浮玉的一番官场之言,后土娘娘不仅没有怪罪她,反而将所有大罪揽到地府三位上司身上。
对于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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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的夸赞,月浮玉不甚在意地理了理衣袍,“三界之中,无人比我更懂为官之道。”
孟厌谄媚地跟在他身后,“月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明日出发去淮南城。”
“好的。”
回房路上,崔子玉问起孟厌当日被附身之事,“前些日子,你来去匆匆,一直没细问你。你是仙身,即使缺魂少魄,怎会被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魂魄附身?”
孟厌挠挠头,“许是折丹的怨气太大了。她被活生生闷死在棺材中,挣扎了几个时辰才死。”
崔子玉记起那口棺材中的绝望抓痕,似是同意般地点点头,“你委实够倒霉的,每回那些个残魂怨鬼,全被你碰上了。”
闻言,孟厌左右望了望,挨近崔子玉道:“我找野狗村的王道长问过了,他说我这是犯太岁。”
一个神仙跑去找凡人游魂问福祸?
崔子玉愣了半晌,方道:“可我听说,那个王道长生前是个骗子……他一直待在野狗村,便是因为生前骗了太多人,无法入轮回。”
月浮玉路过听见两人之言,无语道:“你哪是犯太岁,明明是自身修为太差。”
孟厌低头认错,“你说的对,月大人。”
等月浮玉离开,孟厌愤愤不平退到姜杌与崔子玉中间,“这月浮玉,明里暗里骂我懒。”
崔子玉热心宽慰她,“你别生气,他整日也觉得我懒惰。”
她和月浮玉在一起前,每五日画好一幅画。
可自画妖一案后,月浮玉对她多有管束。如今,她三日便能画好一幅画。
自然,月浮玉言语间,仍多有不满。
“唉,他于作画一事上,极有天分。”崔子玉唉声叹气,“我与他一同作画,他总能早我一个时辰。每回看着他的画,我真是惭愧。”
他们生前时常交流作画之事,那时,月浮玉的画远远比不上她。
结果兜兜转转百年后,月浮玉的画技已远超她不少。
孟厌拍拍她的背,“子玉,我听阿旁说,月浮玉在天庭便夙兴夜寐。他每日忙完公事,不是作画,就是练字。天上人间三界,论勤奋,谁能比得过他。姜杌,你说对不对?”
姜杌默不作声行过她的身边,等走出几步,才慢悠悠道:“你的修为,确实挺差的。”
往日在床榻间,他稍一用力,她便喊累。
此话意有所指,孟厌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霎时明白过来,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好色鬼!”
“快走吧,明日还得早起。”
“小跟班,你急什么。”
“月浮玉走前曾说,明日寅时初出发。”
“这么早?这就来。”
回房已是戌时末,孟厌先躺到床上,来回滚了几圈,却久不见姜杌,“你不睡吗?”
姜杌捧着过去镜,站在窗前,“孟厌。你再想想,折丹附身前后,可有异常之处?”
孟厌慢慢起身,捏着那块七品金令牌,仔细思索。
在赵家村的几日,她夜夜噩梦。
梦中之境,多是那片野花丛,并未出现折丹。
最后一夜,她噩梦后惊醒,再次睡下后,折丹出现在她的梦中,不停求她去救巫九息。
如今想来,出现在她梦中的折丹确实有些奇怪。
想到一件事,孟厌道:“我对她说,我们是地府的神仙,来此便是为了救出巫九息。”
她说自己修为差,救不了巫九息。不如叫醒另外四人,随她一起去地室救人。
可惜,她说了一堆,折丹依然坚持让她一人前去。
姜杌坐到她身边,“这事,里里外外透着古怪。”
今日崔子玉的无心之言,倒提醒了他一件事。
孟厌再不济,也是神仙,怎会被几缕魂魄强行附身?
遑论折丹,纵使怨气再大,也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且,她明知孟厌修为差,却不准孟厌找帮手,随她一起救人。
若折丹真想救出巫九息,他抑或第一晚睡在房中的崔子玉。相比修为差还惜命的孟厌,他们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孟厌听他一通分析,也觉不对劲,“她难道不是折丹?”
姜杌拉着她,走向隔壁的崔子玉房间,“崔子玉,当日你曾在我之后,又在折丹的房中找过一圈。你快想想,那面碎镜中,可曾留有只言片语?”
崔子玉作画多年,只需扫过一眼,便能记住眼前之景。
眼下,她稍一思索,便断言:“没有。我瞧过那面碎镜,上面只有几道胭脂。我敢肯定,那不是字,而是被人擦过的痕迹?”
唯恐两人不信,孟厌举四指对天发誓,“我真的留了字在上面!”
姜杌回身看向孟厌,“关押巫九息的地室入口到底在何处?”
孟厌努力回想,片刻后迷茫地看向二人,“入口在何处,我不知晓。只知出口,在折丹房中。”
姜杌再问:“你最后是怎么找到出口的?”
孟厌手舞足蹈比划,“就……突然找到了。”
“怎么突然找到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救出那几个妖怪后,巫九息忽然对我说,‘出口在这里’,我便扶着她上去了。后来听到你在房中说话,我丢下她,跑过去找你。”
当夜,顾一歧没有看见有人走出赵全根家,一房之隔的沈修吉亦未听见开门声。
由此看来,地室阵法的入口和出口,都在折丹的房中。
折丹既然知晓入口,怎会不知晓出口?而所有事都讲给巫九息听的折丹,怎会不告知她,如此重要的事?
地室中,巫九息第一个被孟厌救出。
她明知出口在何处,却耐心地等孟厌救出所有妖怪。这般心善有耐心,实在不像巫九息的性子。
姜杌抱着手在房中来回踱步,“入梦与附身的魂魄,或许不是折丹……”
“可能是巫九息?”
“对。”
第126章 世间道(七)
“不如我们用过去镜瞧瞧,折丹死亡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姜杌应好,带着两人回到房中,找出巫即的妖血和过去镜。
可血滴了不少,过去镜没有一点反应。
孟厌举着镜子在姜杌面前晃了又晃,“不对啊。照理说,你的修为在巫九息和折丹之上,怎会进不去她们的过去?”
崔子玉:“她们的不行,我们再试试那几个沈家人。”
然而,几滴妖血下去,过去镜依然如一面普通的铜镜,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姜杌自言自语嘀咕,“难道巫九息没说实话?”
转眼一想,他在渝风镇的那日,明明已经成功去到孟厌的过去。
孟厌眼珠子一转,拉起两人便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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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你们忘了吗?许郡还有一个巫妖!走走走,我们找她问问。”
她瞧巫湄,可比巫九息这个坏妖,好太多了。
三人连夜去到许郡找巫湄,一问究竟。
人间已是腊月,黑茫茫一片中,路上时有几点红灯笼的光影。
他们行走在路上,孟厌不时与两人感叹,“如今的人间,真好啊。”
她死前几年,人间并不太平,兵祸、匪乱频频。
生前杀死她的那个人,后来她听拘魂的黑白无常说,从前也是个苦命人。少年丧亲,为了活下去,上山做了土匪。
没几年,官府剿匪,他逃跑后只能去劫财度日。
一个苦命人为了一点碎银,杀了更多的苦命人,并因此赔上性命。在地府受刑二十年,才投胎为人。
值吗?
孟厌觉得不值得,可又实在想不到十岁丧亲的孩童,若想努力活下去,到底该何以为生?苦难专挑苦命人,她和他若能生活在太平世,也许只会擦肩而过,然后彼此走向自己的好日子。
崔子玉指了指远方的山峦,“人间经千年据乱世,又历千年升平世,才见如今的太平世。民不怨则神不怒,便是太平之业也。”
一番高谈阔论,孟厌两耳发痒,心觉十分耳熟,“子玉,你跟月浮玉待久了,文绉绉的话也多了不少……”
“哈哈哈,是吗?”
“夫唱妇随,你和他真是天生一对。”
说话间,巫湄的家到了。
孟厌上前叩门,许久后,一位面貌普通的男子将门拉开。见到面生的三人,他问道:“几位找谁?”
“你的夫人,我们是她从前的好友。”
“行,我去喊她。”
不多会儿,满面疑色的巫湄仅披了一件宽袍便冲出房门,“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是同族。”
姜杌掏出过去镜,长话短说,“我们想问你一件事,为何这面过去镜,有时能进去,有时又不能?”
一见到过去镜,巫湄更是疑惑。
等来回翻看之后,她终于确定,姜杌手中的过去镜,便是巫妖历代族长之物。
巫湄惊讶抬头,“此物,怎会在你的手上?你到底是谁?!”
姜杌:“巫九息给的。”
巫湄已多年未回过招摇山,自然不知族中出了何事。
不过,她曾听巫即说,巫九息已十年未出现,应是已经成仙。思及此,她复又问道:“九息最是重情重义,怎会把族长的法宝交给你?”
子时的更声传来,孟厌睡意渐起。
眼见两人的话越说越多,她赶紧接过话头,“巫九息没成仙,被人抓走折磨了十年。为了报复仇人,她打算灭世。我们来此,便想弄清她这十年间出了何事,阻止她灭世。”
巫湄狐疑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九息不是这样的人。”
她记忆中的巫九息,仗义心善,对同族最是慷慨。
巫妖修炼不易,若非巫九息一力护着族中人,他们在人间,哪得潇洒日子?
就连她,当年若不是巫九息力排众议,送她出招摇山寻恩人成仙。时至今日,她大概还留在族中,浑浑噩噩度日。
对于他们口中的灭世之言,巫湄自然不信。
巫湄据理力争为巫九息解释,姜杌先失了耐心,“五百年前,我曾救过你。当日,你曾说,此恩,你定会偿还。巫妖一族,若不能还清所有恩情,便不能成仙。快说。”
“你是姜杌?”
“对。”
巫湄沉思良久,看着姜杌悠悠道:“怪不得巫即临走前对我说,他遇到一个厉害的大妖,还开心地祝我早日成仙。”
见她语气似有松动,孟厌赶忙上前,“你快说说,为何我们进不去巫九息的过去?”
巫湄拿起过去镜,“此镜是巫妖族长之物,只听族长号令。”
姜杌蹙眉,不解开口,“我曾用这面镜子,去到一个人的过去,亲眼旁观她当日的一言一行。”
巫湄好笑地盯着他,“你们听我将话说完。过去镜虽只听族长号令,但有人若知晓使用之法,亦可进到镜中。不过,不能窥见巫妖一族的过去。”
孟厌恍然大悟,“呀,原是一面认主的好镜子!可我们还试了几个凡人,为何也进不去?”
外间大雪在飘,巫湄的郎君迟迟不见她回房,担心她受冻,特意抱着暖炉进房。
等他一走,巫湄低低一笑,“那是因为,九息封印了这几人的过去。除了她,无人能窥见。”
姜杌一拳打在桌子上,“好个巫九息,摆了我一道。”
过去镜的秘密已问清,几人告辞离开。
临走前,巫湄喊住几人。先向姜杌道谢,再向几人求证,“九息,真的要灭世吗?”
崔子玉用力点头,“对,你若不信,可回招摇山瞧瞧,问问你的同族。”
巫湄摆摆手,“我信你们,也信九息。她自小性子执拗,万事不肯服输,好胜心又强,族中长老对她颇有怨言。那般傲气的女子,有朝一日被凡人囚禁折磨多年,必定要所有凡人为她的恨意陪葬。”
东边的天色,隐隐冒出一团绯红的红晕。
巫湄回头瞧了一眼亮灯的房间,转身对几人道:“九息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但是,百密总有一疏。你们若想回到过去,找出被九息掩盖的真相,可以多想想多试试。”
“多谢。”
“姜杌,是我该多谢你。”
救命之恩,只用了几句话偿还。
到头来,是她赚了。
三人与巫湄交谈多时,刚入地府,迎头撞见月浮玉与顾一歧。
月浮玉摸着下巴,眉眼发愁打量风尘仆仆的三人,“你们三个,昨夜没回地府?”
崔子玉:“我们去人间找巫湄问事去了。”
孟厌在一旁闭目颔首,一脸得意。
她难得上进,月浮玉定会夸她有为官之象。一想到月浮玉的夸赞,她忍不住笑出声。
可惜,想象中的夸赞之语悉数没有。
偌大的地府门口,只有月浮玉冷冰冰的一言,“崔子玉,孟厌无故不回地府,扣三分。”
孟厌气呼呼睁眼,愤愤不平地指着姜杌,“他为什么没有被扣分?”
月浮玉面无表情看向姜杌,“倒忘了他。行,你再扣三分。”
“他犯错,为何是我扣分?”
“他是你的跟班,自然归你管。”
一时多言,被扣六分。
走出地府前,姜杌在孟厌身边幸灾乐祸,“哎呀,多谢主子大方帮我担错~这月绩效只剩四分,孟厌,你得多多努力才行啊。”
孟厌:“滚——”
两人在后面吵吵闹闹,崔子玉在前面与月浮玉、顾一歧交代巫湄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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