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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人之恶(三)
马车早已走远,姜杌却一直负手站在窗前。
孟厌走到他身后,轻轻去勾他的尾指,“我瞧你盯着那位小姐,她的相貌是你认识的妖怪吗?”
姜杌缓慢地点了点头,“是一个很会种山枣的枣精。十五年前,消失在永安镇。”
有人推门而入,窗边的三人回头。月浮玉扬起手中的画,“这两家大户共十人,有五人的相貌,与画中一致。”
“对了,严洵是否知晓被夺舍后的妖怪魂魄去了何处?”
月浮玉招呼几人坐下,“严洵不知道,但巫咸知道。”
据巫咸所说,他被送到永安镇后,在一处地室,待了一年,直到沈修荣带着严洵走进地室。
他被打晕之前,曾看见沈修荣拿出一颗珠子。
等他再醒来时,迷迷糊糊间听见沈修荣与手下妖怪抱怨,“不愧是活了千年的大妖,藏魂珠也吸不尽他的魂魄。无妨,料他的一魂两魄也成不了气候。”
自此,巫咸的身子被严洵的魂魄控制。只是偶尔,趁严洵分神之际,这一魂两魄才能短暂夺回身子。
“藏魂珠?”顾一歧面露疑色,看向姜杌,“三界中的两颗藏魂珠,一颗在太上老君处,一颗在姜杌手上。沈修荣手上怎会也有?”
姜杌思忖片刻,笃定应他,“是还有一颗。”
多年前,姜杌跑去白水山夺宝。
当时,东始打不过他,便丢给他一颗藏魂珠,说是世间难得的好物,能容魂藏魄。
他记得,东始曾与他吹嘘,“这珠子原先是风生兽的。本王抢了一颗,另外一颗风生兽不知送给了谁。”
月浮玉:“对了,巫咸还说,巫九息和花戚里并未被夺舍。但他只知花戚里关在永安镇,不知巫九息被带去了何处。”
巫咸的一魂两魄拼尽所有,在两日内,将他所知晓的一切告知给他们。
巫九息原本已经察觉严洵有异,仍旧为了救出巫咸,随严洵来到永安镇,之后被沈修荣带走。巫咸心中有愧,他从前瞧不起同族,最后同族却为了救他,以身涉险,不知去向。
月浮玉幽幽叹气:“巫咸的一魂两魄,如今只余一魂在苦苦支撑……”
若他们找不到沈修荣,巫咸便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弭于世间。
涂吾帝君的骂声隔墙传来,姜杌蹙眉,惆怅道:“等找出花戚里,那位帝君大人总会信了吧。”
月浮玉一脸正色:“由不得他不信。”
骂声震耳欲聋,整个客栈的人纷纷开门出来瞧。
楼下投宿的客人听见声响,以为客栈闹鬼,慌张离开。樊楼的掌柜苦不堪言,气喘吁吁来敲孟厌的门,“三位贵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为人儿女者,该多陪陪老人家。”
孟厌捂住耳朵,“不去。他算我哪门子的爹。”
此言一出,群情激愤。
方才楼下围观的客人,七嘴八舌闹起来,“世风日下,真为老人家不值。辛苦养大两个儿子,结果一个儿子为了女子,不认老父。一个义子自甘堕落,与人共侍一女!”
樊楼的掌柜再次敲门,言语间多是哀求,“三位贵客,你们去瞧瞧吧。”
五人在房中面面相觑,只好推门出去。
满楼的客人一见五人,闹得更加大声,“你们瞧瞧,老父醉酒在床,呼天喊地。他们五人竟待在一块,怕是巴不得老人家死啊。”
五人咬牙切齿,走向涂吾帝君的房间。
一开门,两个茶杯砸过来,“滚,老夫没你们这两个心思歹毒的儿子!”
门口围了不少人,一听这话,齐齐指责。
更有甚者,当夜找到掌柜,要掌柜将他们五人赶出樊楼。
次日,掌柜找到月浮玉,“贵客,并非小人不愿做你们的生意。昨夜巴郡太守大人的公子找到小人,说你们扰了他的安宁。小人不敢得罪他,只能委屈几位贵客去旁处投宿。”
过午,五人背起包袱。
在整楼的骂声中,扶着哭红了眼的涂吾帝君前去汴楼。
一走到汴楼,掌柜赶忙迎上来,“几位贵客,今日楼中并无空房。”
孟厌指着空荡荡的汴楼,“这也没人啊?”
掌柜面不改色,“有人包下整个汴楼,今夜便来。”
孟厌还欲再说,被姜杌拦下,“算了,明摆着不想我们投宿。”
“烦死了。”
涂吾帝君自知闹得太过,见五人神色不善,开口便是几句大道理,“本君当年下凡历劫,不知吃了多少苦,时常睡在大街上。唉,如今三界这些官员,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捏拳的咔咔声作响,趁几人发火之前,涂吾帝君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孟厌跑去月浮玉跟前告状,“月大人,他喝酒闹事,差点耽误地府正事。你写折子时,得好好与玉帝大人说说。”
最好罚涂吾帝君下凡,再历五六七八个雷劫。
唯恐涂吾帝君误事,月浮玉眉心乱跳:“先把他找出来。”
几人分开寻找,孟厌带着姜杌与顾一歧,不管走到何处,总会引来一阵骚动。
无他,因他们发现,涂吾帝君正在酒坊与人高声谈论,“老夫那义子,鬼迷心窍爱上那个女子。为了她,不惜委身做她的二房夫婿。”
随着孟厌三人走进酒坊,啧啧声不绝于耳。
顾一歧扶额,无奈上前扶起涂吾帝君,“爹,快回去吧,兄长该着急了。”
涂吾帝君边走边骂,“因为你们俩的不孝之举,连累老夫被赶出客栈。”
孟厌与姜杌走在前面,无语望天。面上仍装出一副孝顺的模样,回头亲热挽着涂吾帝君,“爹,瞧您说的。等找到兄长,我们再去樊楼与汴楼问问。”
一提起樊楼与汴楼,涂吾帝君火冒三丈,“樊楼掌柜嫌你们不孝,将你们赶出来。汴楼掌柜宁愿不赚银子,也不要你们投宿。唉,老夫真是被你们害惨了!”
孟厌银牙咬碎,小声道:“你别闹了……”
围观的百姓不知内情,一听涂吾帝君的胡言乱语,厉声指责三人。
对于孟厌的话,涂吾帝君置若罔闻。
走到门口,他又不依不饶开始抹泪痛哭,坐在地上数落几人,“老夫的满山金银,被你们败到只剩半山之数。你们长大了,便嫌老夫唠叨,背地里合谋分家产,好把老夫赶出去。”
孟厌深吸一口气,压下重重怒火,面上带笑,“阿僖,你来扶爹。”
姜杌向顾一歧递一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涂吾帝君。
刚走了几步,人群中有一面生男子喊住几人,“来者是客。几位若不嫌弃,可去本公子府上暂住几日。”
涂吾帝君没日没夜地发疯,孟厌不想麻烦他人,婉拒道:“我们人多,还是不麻烦公子了。”
此话一出,围观百姓扑哧一笑,“边昭义边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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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乃是三进的大宅,岂会容不下你们几人?”
边公子?三进的大宅?
三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孟厌乐呵呵一口应下,“多谢边公子邀约,我这就回去告知兄长。”
涂吾帝君看着边昭义,一阵夸赞,“不孝子,你瞧瞧边公子多大方。”
孟厌与姜杌找到月浮玉,“涂吾帝君歪打正着,其中一家大户邀我们去府上住几日。”
边家的宅子在永安镇的尽头,月浮玉站在大道上,往前望去,大宅隐隐绰绰,似要吞没所有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永安镇,我们用不了法术,他们一样用不了。”
一行人跟着边昭义去往边家。
一入前厅,昨日见过的那位小姐含羞上前,“兄长,他们是?”
月浮玉拱手,“这位便是边小姐吧?边公子心善,留我们几人在府中暂住几日。”
边昭义笑笑不言语,吩咐管事带六人去后院的厢房。
临走前,他道:“今日小妹归宁,在府中略备薄宴,几位可来前厅用膳。”
月浮玉原想拒绝,一旁的涂吾帝君先一步开口,“极好,边公子真是心善又有礼。”
去厢房的路上,涂吾帝君不时抱怨几句,“老夫前世不知做了多少孽,这世才会得你们这两个不孝子。”
管事附和着劝几句,等走到后院,他指着三间相连的厢房,“几位贵客,这三间厢房可随意住。”
孟厌带着顾一歧与姜杌住进第一间。
月浮玉与崔子玉本来走向第二间。然而,半路杀出个涂吾帝君,大大咧咧走进第二间厢房。
走在他身后的两人无法,只得住进第三间房。
边家的厢房比樊楼的上房还要雅致奢华,顾一歧一进门便躺在美人榻上,“今夜我委屈点,睡榻上。”
姜杌勾唇一笑,把包袱丢到床上,“行,多谢顾大人成全。今夜,我与她睡床上。”
顾一歧:“……”
孟厌四处摸着房中的金器,语气羡慕渐多,“连烛台都是金子做的,真有钱啊。”
冬日的夜,来得极早。
一行人在房中待了不到一个时辰,有丫鬟轻声敲门,“主子请贵客前去观星阁用膳。”
涂吾帝君应声开门,对着丫鬟一阵道谢。
几人跟着丫鬟穿过一眼望不到头的回廊,直走到一处高耸的阁楼前。
匾额与对联金光闪闪,一抬头,檐上的金龙,腾空欲飞。
丫鬟引他们入内登楼,阁楼的最高处,有十人正坐在桌前。
见他们到来,边昭义起身来迎,“几位,快坐下。”
与边昭义坐在一起的翩翩公子,相貌俊秀,“晚生姓周名恂,尚不知几位的姓名?”
月浮玉正要开口,涂吾帝君已做到周恂身边,与楼中十人介绍起来。他先指着月浮玉,“老夫姓牛,名半山。这个不孝子,叫牛大力,旁边那个女子是老夫的大儿媳,叫翠仙。”
又指着顾一歧,“他是老夫的义子,叫牛二狗。旁边一男一女,一个叫温僖,一个叫桃仙。”
“原来是大力公子与二狗公子……”
第102章 人之恶(四)
楼中陷入片刻的沉默,边昭义尴尬开口,“两位公子相貌堂堂,牛叔怎会为他们取如此俗气的名字?”
涂吾帝君自顾自倒酒,“贱名好养活。老夫从前有两个儿子,名字倒雅致,活到三岁便没了。”
“原是如此,牛叔真是用心良苦。”
一顿饭吃到一半,孟厌已辨出不少妖怪的相貌。
这十人中,周恂与边昭义最为俊俏,边小姐最是貌美。
当然,其他七人的相貌,也是凡人中难得一见之貌。
觥筹交错间,周恂端着酒杯,坐到月浮玉身旁,“大力公子,怎来了永安镇?”
月浮玉无奈应道:“做了错事,来此避世。”
周恂正欲细问,涂吾帝君拍桌而起,怒气冲冲,“错事?你与翠仙勾搭成奸,不惜杀了她原先的夫婿,也要娶她。人家爹娘带上整个门派找上门寻仇,你的五百年修为差点没了。”
话音刚落,满楼寂静。
边昭义试探着问道:“牛叔怕是喝多了,本公子瞧大力公子方到弱冠之龄,哪来五百年修为之说?”
“爹,你喝多了。”月浮玉与顾一歧上前欲扶走涂吾帝君,“走,儿子扶你回房。”
涂吾帝君挥手推开两人,“要回,你们回去。周公子与边公子心善懂礼,老夫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自该好好感谢他们。”
月浮玉冷言冷语,“行,我们走了,你慢慢报恩吧。”
说罢,他转身叫走另外几人。
下楼时,他对着涂吾帝君,眼角泛红,愤恨道:“你浪荡半生,何时管过我与弟弟?如今在外人面前,倒知摆些为人父的架子。”
“逆子,滚!”
月浮玉头也不回,下楼离开,四人在后面急追。
等甩开丫鬟后,月浮玉总算停下,“涂吾帝君是装的。他想以身为饵,引诱这十个人入局。”
孟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整日哭闹,原来是为了接近这十个人。”
他们来时编好的身世与来历,涂吾帝君明明清楚,却另编了一个故事。
看来,他应该已经识破这十个人的身份。
崔子玉:“他既已知晓真相,为何不撤去结界?”
回廊蜿蜒,好似吞人的怪物。月色不明,月浮玉低头叹息,“我猜,他想找回那些因他消失的妖怪吧。”
孟厌:“他撤去结界,我们抓住那些人审问,不就得了?”
几人在角落低语,姜杌在四周走来走去。
暗夜的角落,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月浮玉幽幽道:“这些人心狠手辣。若他们不肯说,我们拿他们毫无办法。涂吾帝君这法子虽冒险,但确实能找到所有消失的妖怪与沈修荣。”
只是他也不知,涂吾帝君到底想怎么引那些人上钩。
“走吧。往日在天庭,数他心眼最多。”
观星阁中,涂吾帝君喝了不少酒。眼泪不停落下,混进酒里,他不管不顾,一杯饮尽。
边昭义与周恂一左一右为他倒酒,“晚辈有眼无珠,竟不知牛叔原是修仙之人。”
涂吾帝君摆摆手,“散仙罢了。倒是有几个弟子,如今名列仙班。”
之后,他随口说了几个神仙的名字。
周恂笑着开口,“牛叔真是谦虚,您说的几位上仙,可不是普通的神仙。”
涂吾帝君的手,搭在周恂与边昭义的肩上,“这几个人,从前只是普通的凡人罢了,根骨比你们还差。得老夫十年教诲,便飞升成仙。”
话锋一转,涂吾帝君凄凉一笑,“若非两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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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下大祸,老夫怎会连散仙都做不了……灰头土脸带着家当和法宝,来永安镇避世。”
楼中伺候的奴仆早已没了踪影,十个人不声不响围上来,“牛叔,永安镇只是一个小镇,你为何偏偏来了此处?”
涂吾帝君面色涨红,手在半空中比划,“你们还想骗老夫呢。往日在天庭,涂吾那个莽夫,早与老夫说了。永安镇有他设下的结界,三界所有法术在此,通通不管用。结界只他能破,躲在此处,保管天庭也找不到”
边小姐声音娇俏,“牛叔,你还认识涂吾帝君吗?”
闻言,涂吾帝君乐开了花:“认识。老夫与他师父三清大帝是酒友。”
“呀,牛叔真是神仙!”
涂吾帝君乐呵呵又喝下一杯酒,“若你们想成仙,老夫有的是法子助你们飞升……”
话未说完,他一头栽倒在桌上,手上仍拿着酒杯,喃喃在喊:“倒酒。”
风过阁楼,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十个人兴奋的话语。
“妖怪这身子虽好,但远不及神仙。”
“依我说,留下这个糟老头。等我们升仙,再杀了他。”
“这事,要跟沈修荣说吗?”
“说了,这五仙一妖便是他的。你们难道忘了?他十年前得了一个半仙妖怪,死活不肯让出来。”
北风呼呼在吹,三间厢房中的蜡烛被风吹灭。
孟厌伏在姜杌怀中,遍体生寒。锦衾中哆嗦的手,被姜杌的手死死握住。
房门被人推开,走进几个谈笑风生的男女。
有一男一女坐在顾一歧身边,摸着他的脸,打情骂俏,“这脸真是不错。再等个几年,你把他的身子夺了,我们便拜堂成亲,如何?”
“荇娘,你真愿意嫁我?”
“只要你得到这具神仙的身子,我便嫁给你。”
男子一口应下,揽着荇娘来到床前。
边小姐与两个男子正在床前,另有一男子打着灯笼立在一边。
有男子想去摸孟厌的脸,姜杌不动声色转身搂紧孟厌,将她整个挡住。
见此情形,边小姐笑得前仰后俯,“她的脸,不值一提,也就你这个急色鬼瞧得上。倒是这男子的脸,虽有几道印记横在脸上,但我瞧着不错。你们谁想要他的身子?”
提灯笼的男子率先开口:“姑姑,我想要。”
边小姐身边的男子厉声道:“去去去。别跟为父抢,你再寻一个。”
几人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外间下起了大雪,风雪中,十个人来去的脚印,渐渐被风雪淹没。
孟厌等他们的笑声消失,才敢睁眼,“姜杌,我害怕……”
她躲进姜杌怀里,小声哭泣。
那些人,旁若无人说着夺舍之事。
他人的性命,在他们眼中,连蝼蚁都不如。他们区分性命之价值,只凭喜好,只看相貌。
他们是人,却比妖怪恶鬼还歹毒。
姜杌紧紧揽着她,低头在额头落下一吻,“别怕,我护着你。”
今夜的风雪,至次日午间才短暂停歇。
“我虚长你们几岁,两位姑娘可叫我芸娘姐姐。”边小姐带着一个女子一早来找几人,约他们去镇上看戏,“这是二妹边荇,年岁渐长,但性子骄纵,一直未婚配。”
孟厌挽着崔子玉俏声应好。
镇上的戏台在永安镇的南面,他们到时,戏班正在准备。
边芸莞尔笑了笑,仪态万方,好一个大家闺秀,“真是来得不巧,几位不如随我去河边走走?”
永安河边,孟厌牵着姜杌,挽着顾一歧。
来往的男女,神色中鄙夷与羡慕交织。
边芸带着月浮玉与崔子玉去了临河茶肆品茶,边荇跟在三人身后,时不时问问顾一歧与姜杌,“二狗公子,你真是痴情。为了桃仙姑娘,竟愿意与温公子同处一室。”
顾一歧:“我爱她至深,自然愿意为她放下一切尊严。”
边荇的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见姜杌温柔为孟厌拢紧狐裘。她掩唇又问起姜杌,“温公子,不知你与桃仙姑娘如何相识的?”
姜杌想了想,侧身低头看向孟厌,“自是一见钟情。”
“两位公子真是世间难得的有情郎……”
余下的路程,边荇半是感慨半是心酸,与三人说起她不肯婚配的缘由,“边家富贵,那些登门求娶我的男子,多是为了家财而来。我看穿他们眼中的算计,自此对世间男子失望至极。”
孟厌偷摸露出手,等手被风雪吹得冰凉,她上前挽起边荇的手,“荇娘姐姐,你真可怜。”
边荇被她的手冰到,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所以啊,姐姐羡慕桃仙妹妹,得两位佳婿。若姐姐也能得到如两位公子一般的俊秀男子,余生便无憾了吧。”
她说话时羞红了脸,不停拉着孟厌喊妹妹。
一来二去,孟厌瞧明白了。这边荇,不仅看上了顾一歧,还瞧上了姜杌。
甚至,已经等不及夺舍,便想与他们二人成好事。
看着远方滚滚而来的乌云,孟厌计上心头,“荇娘姐姐,你身子弱。两个男子的折腾啊,你把握不住!”
“妹妹真是为我着想。”边荇抬头,眼眶中闪着泪光,“昨日我一见桃仙妹妹,便觉亲切。若能与妹妹姐妹相称,做当世的娥皇女英,不失为一桩美事。”
顾一歧与姜杌哑然失色,倒是孟厌,笑吟吟摆手,“荇娘姐姐,我喜欢三人行,不喜欢四人行。”
戏台之上,隐隐传来锣鼓声。
三人并肩离开,独留边荇立在原地,阴恻恻看着孟厌。
今日戏班唱的是《四郎探母》,几人坐在台下。边荇与边芸凑在一块,交头接耳。
孟厌与崔子玉亲热挽着手,压低声音,“昨夜,你们房中进人了吗?”
崔子玉一边拍手一边点头,“来了,好几个。有人瞧上了我的脸,有人定下月大人的身子归属。”
“涂吾帝君的房中,难道没进人?”
“他一个糟老头子,他们看不上。”
边荇与边芸借口有事离开,崔子玉凑到孟厌耳边,“今日一早,涂吾帝君进房,假装与我们吵架。他说,巫九息在沈修荣手上,活着。”
第103章 人之恶(五)
戏台之上,寒风悲笳。
雪穿珠帘,越粉墙,悠悠飏飏飘进戏台。
杨四郎悲唱,“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1]
“走吧,我们这两个逆子,该回去孝顺老父了。”
一路穿镇而过,回到边家时,边家与周家的十个人整整齐齐坐在厅中等他们。一见几人到来,边昭义笑着招手,“几位快坐下。”
涂吾帝君高坐主位,身边是几个男子。
月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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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人上前,不咸不淡问候,“爹,我们回来了。”
涂吾帝君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逆子,整日不修炼,跑去戏班看戏。老夫费心引你入道修行,不如再收几个义子……”
月浮玉皱眉坐下,端起金碗,默默用膳。
涂吾帝君骂完月浮玉,仍嫌不解恨,指着顾一歧便是一句,“老夫今日听边二小姐说,对你有些好感。老夫瞧你也别跟着桃仙了,就留在边家,娶边二小姐为妻。”
满桌人夹菜的手悬在半空,顾一歧喏喏反驳,“爹,我们三个的日子,过得挺好的。”
涂吾帝君吹鼻子瞪眼,侧身盯着他,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一个神仙和一个妖怪争宠。若传出去,老夫哪还有脸出门。”
月浮玉用筷子敲敲碗,“爹,你失言了。”
涂吾帝君环顾左右,满面无所谓,“老夫瞧他们都是心善之人,不会乱说。再者,他们根骨不错,是修仙的好苗子。”
许是得了涂吾帝君的承诺,边荇拿着一壶酒,坐到顾一歧旁边。脸上羞红未褪,眸子里含着秋水,一举一动间,万种风情似要溢出来。
顾一歧微微挪动,倒向孟厌,手在桌下胡乱地拉扯孟厌的衣袖。
边荇见他耳根红透,更觉心动。
她一边倒酒一边看向涂吾帝君,声音微糯,“多谢牛叔成全荇娘的痴心……”
眼看边荇快到倒进顾一歧怀里,孟厌摔了碗,起身大骂涂吾帝君,“老匹夫,我还在呢。二狗是我明媒正娶的二房,你休想让他娶旁人。阿僖,二狗。哼,我们走!”
顾一歧忙不迭推开边荇,亦步亦趋跟在姜杌身后。
三人踏雪离开,直到坐进房中,顾一歧依然心绪难平,“他到底想做什么!”
姜杌拍拍他的肩膀,挑眉打趣道:“弟弟,我瞧边二小姐挺美的,你不如从了她?给我和桃仙腾腾床榻,好让我们这对有情人厮守终生~”
“滚——”
三人在房中托腮等另外三人回来。
孟厌闲来无事,问起姜杌去天庭一事,“你一个妖怪,为何能去天庭?”
姜杌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沉默的顾一歧,最终选择敷衍,“我当年擅入地府,是为大错。他俩上回带我去天庭,专程找大人认错。”
孟厌咬着手指,“阿旁说你从前是我的跟班,你擅入地府这事,不会连累我扣分吧?”
身边的姑娘仰着头,似明珠般的大眼忽闪忽闪,一脸无辜之色。
姜杌心弦一颤,忽地起了捉弄之心,“擅入地府这事,倒没扣分。但因你好色收我做暖床跟班,犯了天条。大人打算从下月起,每月扣你三分,另罚没所有俸禄。”
他伸出三只手指,“大概要扣三年。”
“啊?岂不是我不仅官位不保,连俸禄都没有?”孟厌乱了心神,“要不我们快些成亲,我与你搬出去,正好不用受罚。”
顾一歧抱着手,心觉两人无聊至极,“他骗你的。”
“你个坏妖,整日骗我!”
戌时中,隔壁房门有了响动。
而后,月浮玉牵着崔子玉入内。看着顾一歧,面露同情,“顾大人,你从了边二小姐吧。”
“不。”
顾一歧难得冷脸,“查案,难道需要牺牲色相?”
月浮玉坐到他身边,将涂吾帝君的计划细细道来,“他打算以修仙为由,骗他们带他去关押妖怪的地室。等你和边二小姐成亲当日,我会让鬼差们潜入,将这十人与他们的帮凶一网打尽。”
孟厌:“他不能先把结界撤了吗?”
月浮玉摇头,“结界一撤,这些人便是有修为的妖怪。稍有不慎,他们会逃之夭夭。”
结界于永安镇,既是保护,亦是束缚。
同样失去法力,他们几人尚会些拳脚功夫。而边家与周家人,在结界中,只会是一无是处的凡人。
孟厌叹气,“顾一歧,我护不住你了。唉,忍忍吧,几日便过去了……”
顾一歧迎风站在窗边,咬牙答应,“行!”
“顾大人真是舍身忘己。”
“姜杌,你再多嘴,我马上去找边二小姐,要她一起嫁你。”
姜杌知趣闭嘴,挨着孟厌坐下,“对了,涂吾帝君说已有巫九息的下落?”
月浮玉微微点头,“昨夜,他们以为涂吾帝君醉酒,在他耳边提起沈修荣手上有一个半仙妖怪,应该是她。今日,涂吾帝君又旁敲侧击问过几句,眼下可以肯定巫九息在沈修荣手中。”
姜杌不解,“沈修荣留着巫九息作甚?巫妖一族,修为极差,巫九息连无雪都打不过。”
月浮玉招手让几人挨近些,“他猜是为了给一个人续命。”
“谁?”
“沈修吉,沈修荣的弟弟。自小缺魂少魄,时常被附身。”
涂吾帝君在永安镇历劫的几十年间,亲眼看着沈修吉长大,心生怜悯。
在一日醉酒后,他无意中泄露,仙人心尖血可治缺魂之症。
他随口一说,以为沈家人不会当真。
谁知,沈家人暗中记下这句。
因不敢抓神仙,只好退而求其次,抓那些即将成仙的妖怪。
巫九息十年前被抓,沈修吉每日一碗心尖血,她便要日日受剜心之痛。
半仙之身,虽能愈合,但剜心的疼痛,几乎永无止境。
姜杌记起巫九息的脸,那般要强的女子,此刻不知在何处过着怎样的苦日子。
“巫九息自一千年前,便不肯变换相貌。”风吹得烛影摇摇晃晃,姜杌与他们说起他认识的巫九息,“她是族长,但巫妖中没几个人服她。为了争一口气,她日夜苦修,期望成为巫妖一族中,第三个成仙之人。”
她没有如前两位同族一般,去找一个恩人相助。
而是选了最苦的一条修仙之道:悟道修行。
巫九息要护着全族,又要管理息阁,为巫妖一族攒身家。
“姜杌,妖与妖,亦有差别。你受搅乱荒灵气滋养化形,而我们,努力千年远不及你的一百年。司幽与我同年化形,而我,却打不过他。”
当年,巫九息求他出手时,满目心酸。
姜杌的面上浮起一丝哀色,孟厌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
隔壁响起惊天动地的呼噜声,月浮玉起身离开,“我们会救出她的。”
是夜,孟厌抱着姜杌,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听他的心跳动,“姜杌,不管前路如何,我愿意陪你去找巫九息。”
“嗯。”
顾一歧彻夜未眠,一早便坐在窗前发呆。
孟厌牵着姜杌走到他身边,两人于心不忍,试探问道:“顾一歧,要不我们去找月大人再说说?让他换一个法子,引蛇出洞。”
顾一歧望向无人的院外,“月大人已答应我,此事做成,我将升为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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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
“一品官?”孟厌一听一品官,双眼冒光,蠢蠢欲动,“不如我去问问边二小姐,是否喜欢女子?若她喜欢,我可以费心勾她爱上我!不瞒你们说,我对付女子极有一套。”
姜杌、顾一歧:“……”
涂吾帝君恰巧路过,双眼通红,眼下一片乌青。
可惜,他只是面上憔悴,开口中气十足,“逆子,大早上还不快去修炼!”
“是,爹。”
顾一歧跑去院中,冒着风雪开始打太极。
姜杌揽着孟厌坐在窗前,不时道几声好,“顾一歧快成一品官了,你却要随我去人间做九品官。孟厌,你后悔吗?”
院中多了一个人,原是一脸无语的月浮玉。
涂吾帝君生怕两人不好好修炼,搬来一把椅子守着,偶尔挥起梅枝催促。
孟厌见月浮玉吃瘪,躲在姜杌怀中偷笑。等笑够了,她仰头吻上他的下颌,“姜杌,我不后悔。”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没早些坦白,后悔没早些娶你。”
“如今,也不迟。”
边荇端来热茶孝敬涂吾帝君,“义父,荇娘一早煮雪烹茶。”
涂吾帝君笑着接过茶,扭头鄙夷地看向孟厌,“桃仙,你瞧瞧边二小姐,再看看你。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仙,也敢恬不知耻霸占老夫的义子。”
姜杌握着孟厌的手,挠她的手心,小声低语,“他找机会与你吵架,好顺理成章把顾一歧推给边二小姐。”
掌心温热,足以驱赶严寒。孟厌霎时有了底气,“老匹夫,我受够了。二狗,你自己选,是要你爹还是要我?”
顾一歧面上为难,看看涂吾帝君,又瞧瞧孟厌。
最后,他捂住耳朵,大步离开。
孟厌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上蹿下跳大骂,“牛二狗,你个没用的小白脸,我迟早休了你!”
姜杌躲在她身后扶额狂笑,唯恐被边荇瞧出破绽,他努力咬牙憋笑,抱着孟厌的腰为顾一歧求情,“桃仙,弟弟爱你至深,定会选你。”
孟厌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哼,你也是个没用的小白脸!”
啪——
孟厌关上门窗,躺回床上。勾起手指,轻声唤姜杌,“快来陪你主子睡个回笼觉。”
“这就来。”
门外的涂吾帝君,看着紧闭的门窗骂骂咧咧,“你瞧瞧那个无礼的野丫头。”
边荇走到涂吾帝君身后,娴熟地为他捏肩,“桃仙妹妹年轻,自是不知孝顺的道理。义父,您慢慢教她便是。”
“老夫可不敢教她。你根骨不错,老夫更愿意教你。”
“多谢义父……”
第104章 人之恶(六)
顾一歧再回房时,步伐沉重。
随他推门入内,迎风送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
姜杌斜倚在榻上,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再次庆幸自己聪明无双。早在易容当日,他便留了个心眼,偷偷嘱咐崔子玉往他脸上多添了几个印记。
行走江湖,长得太俊或者太美,可不是什么好事。
顾一歧一脸悲痛走到榻上,挥手赶走姜杌,“你俩出去,今日黄昏前,别来烦我。”
姜杌依言照做,推醒孟厌,牵着她去河边赏雪。
路上,孟厌颇有一番看破官场的顿悟,“唉,我如今才想明白,当个小官挺好的。你瞧顾一歧,身为二品官,在地府呼风唤雨。来人间查案,照样身不由己。”
岸边的寒梅压满枝头,似玉如雪。
姜杌随手折了几支梅花送她,“他每月五百两俸禄,你才几两。再者说,他当年能从功曹司一个七品小官升去天庭做四品官,心思与手段皆在普通人之上。边二小姐,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