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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了?”晏翊冷眉渐蹙。
沉冷的声音骤然打断了宋知蕙的思绪,她猛地吸了口气,却因吸气时太过用力,拉扯到了左肩的伤口,那伤口的疼痛让她痛苦蹙眉,又是“嘶”了一声。
她下意识想要抬手,却恍然间意识到她手脚皆已悬空。
宋知蕙连忙朝自己手脚看去。
在这宽大的梨花木四方拔步床上,她手脚皆被麻绳系,就系在床榻四角的床杆上,让她整个人犹如大字。
再看晏翊,他戴着黑色手套,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宋知蕙对眼前这一幕万分熟悉,瞬间便想起了石亭中晏信双手捂在脖颈上的画面。
“谢……谢王爷不杀之恩。”宋知蕙沙哑出声。
也不知是因受伤失血,还是因她此刻太过惊惧,宋知蕙觉得浑身冰冷,冷到这简短的一句话,几乎每个字音都在发颤。
晏翊冷笑,不愧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竟还能冷静到与他道谢。
“可知寸磔?”晏翊上前一步,用那匕首从她脚背上缓缓滑过。
寸磔是大东最残酷的极刑,是用那刀子将人身体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至死。
这二字一出,宋知蕙顿觉头皮发麻,她呜咽地“嗯”了一声,很轻,却含着浓浓惧意。
“你是如何看出的?”
晏翊落下匕首,沉冷凝她。
“啊?”宋知蕙似是被吓的三魂丢了七魄,恍恍惚惚开口道,“看,看什么……”
晏翊倏然抬手,只眨眼功夫,那光洁的脚背上便顿觉一凉,一道细长红线缓缓渗出。
宋知蕙到抽冷气,再度吃痛拧眉,但很快便朝晏翊哭求道:“妾知错了……妾再也不敢了,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她贯会如此,错了便哭求认错,但认错之后却不知半分悔改。
晏翊缓缓摇头,这可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冷冷移开视线,正欲再度抬手,却听方才还在哭求的人,忽然转了语调,不再怯怯,也不再哭求,而是沉了几分声音道:“王爷没有杀妾,便是说明妾还有用,既是如此……王爷何不放过妾,让妾为王爷效犬马之力……”
宋知蕙用力闭眼,将那眸中噙着的一滴眼泪挤掉后,朝晏翊看去。
终是不再装了,但这还不是晏翊要的答案。
手起刀落,又是一条鲜红细线在小腿面上赫然渗出,且那渗出的血珠比脚背上的更大更多。
宋知蕙疼得又是一颤,脱口而出,“在府邸时,我便看出了。”
未见晏翊在抬手,宋知蕙便继续道:“起初我以为王爷是嫌恶妾,所以不肯触妾,可后来细细一想,京中闺阁贵女无数,王爷但凡想要何人,应都不在话下,可王爷这么多年来,却从未触及任何女子……”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额上已经渗出冷汗,缓了片刻,才又接着道:“后来……妾发现王爷不仅不触妾,且每次当妾靠近时,都会警惕……”
那警惕并非来自嫌恶,而是一种只要碰触便会立即毙命的警告。
“若真嫌妾脏,那妾的头发又能干净到哪儿去,妾入过的温泉池水,王爷为何不嫌?”
从那时起,宋知蕙便有了怀疑,但她还是不敢确认。
“还有……妾发现王爷除了妾以外,似也从未同任何人有过碰触……哪怕是在接属下呈来的册子时,似也刻意会避开旁人的手。”
这是宋知蕙在他书房那几日观察到的,在一联想晏翊日常种种习惯,她愈发肯定了心中那个怀疑,直到那日她在书案下,故意用笔尾触他。
“王爷当时向下看的时候,眼中并非是嫌恶……”
宋知蕙当时也不知那是什么情绪,直到他意识到碰他的只是笔尾的时候,他心口微微松了一下,才让宋知蕙恍然大悟。
再后来,便是她从书案下爬出,麻了腿脚险些摔倒,那时的他下意识是想要扶她,却又在匆忙中换成用书册来撑。
晏翊明白了。
寻常人很少与他待在一处,又这般过分相近,便难以看出他的肤敏畏触之症。
但宋知蕙却不同,她是这二十年来,唯一与他有过亲近之人,后又日日坐在他身侧,再加上她本就聪敏过人,能看出便也不是意外。
晏翊缓缓出了口气,将匕首丢去一旁。
随后侧过脸来,望向悬在一旁那白皙的玉足。
他先用指尖轻触,隔着手套并无太大感觉,随后整只手将那玉足缓缓握在了掌中,如同今日他将她从水中拉出时一样。
似还是未觉有异。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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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唇瓣相触时渡气的画面,晏翊那幽冷的眸光落在了足背上那条鲜红的细线上。
他缓缓垂首,用唇轻覆在那渗出的血珠上。
只刹那间,晏翊抬了眉眼。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他细细探之
此处宅院乃今日临时盘下, 是当地一富户在山中所建,里面东西一应俱全,还配有管家与婢女将近十人, 知晏翊这边要得急,那边便狮子开口, 却没想晏翊这边毫不犹豫便将银钱一次付清。
跟在晏翊身侧这二人, 从未见他面色可以沉到如此地步, 哪怕是当初领命去幽州夺权广阳侯一事落败, 也不见他这般骇人。
回到宅院的时候,甚至未曾换衣,湿淋淋坐在卧房,看那两个婢女给宋知蕙擦身换衣。
那两婢女也不知他们身份,只知这新主非富即贵, 盯着她们时有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们根本不敢抬眼, 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在看到宋知蕙肩头那血窟窿时,这二人心中更是一惊,上药时手明显在发抖。
晏翊就定定坐在房中,观了全程, 却是在准备换下心衣与亵裤时, 忽然出声喊停,从出水到现在,那薄薄两件也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他未让那二人碰,只让她们简单擦洗之后,给宋知蕙套了件干净衣裙。
挥退婢女, 晏翊开始自行擦洗换衣。
再之后,他便一直坐在屋中等她醒来。
此刻,那鲜红的血珠在唇瓣绽开,一股浓浓的甜腥漫入齿间,当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花香。
没有任何眩晕,也没有半分窒闷,某种奇异的情绪在心头瞬间燃起。
晏翊抬眸,看到已是彻底惊愣的宋知蕙,他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你未曾猜错,孤的确畏触。”晏翊直起身来,开始摘卸手套,“你既如此聪慧,可知孤为何留你?”
说罢,那手套便扔至一旁,他再度抬手,还是先用指尖去触,指尖与肌肤相触的瞬间,那眼底的情绪更加浓烈。
这次他未曾收回手,而是顿了一下后,一把将那脚踝握在掌中,力度渐深,宋知蕙觉出疼痛,不由吸了口气。
晏翊缓了力道,手却未曾离开,他闭上双眼,再次用粗粝的手掌在那光滑的腿面上,轻轻拂过。
依旧未觉出半分异样,没有眩晕,没有窒息,只有股异常强烈的情绪在胸腔不住翻涌,二十年来未曾与人的碰触,心底早已高筑起一道围墙,然如今,这道墙被轰然推翻,墙后那即将而出的雄狮,仿若要吞噬一切。
晏翊深深吸气,再次睁眼时,眼底已是有了明显的血丝。
“因为,”宋知蕙怔怔地道出了那个猜想,“王爷可触妾,所以才留妾的性命……”
答案显而易见,晏翊没有否认。
当中缘由到底为何,晏翊并不知晓,只能推测可能与那些梦境有关,但不论如何,眼下他可确定,对于宋知蕙,他触碰时不会引发任何病症。
晏翊朝前挪了半步,抬手从另一条红线上轻轻拂过,针刺般的疼痛让宋知蕙呼吸又是一滞,小腿在不住轻颤。
晏翊朝那伤口处用力一压,血珠再次渗出,宋知蕙疼到吸气,晏翊却是半眯着眼,仿若在观察,在体会与人相触的这微妙感觉。
“王爷……”宋知蕙左肩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可谁知她这边刚一开口,求饶的话还未说出,晏翊便骤然又加力道,那再度涌出的血珠朝着大腿处滚落,拉出一条更加鲜红的长线。
“既是知道孤为何不杀你,便做好自己该做的。”晏翊冷眸朝上睨去,“你当庆幸,若孤碰不得你,今日必要将你灭口。”
说着,他将那鹅黄衣摆拨开,那沉哑的嗓音里明显含着愠怒,“你若让孤厌了你,那此刻便是你的死期。”
晏翊说罢,垂首继续触之。
宋知蕙知他不是吓她,在那番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眼中是含着杀意的,宋知蕙紧咬住唇,将那双眼也用力合上,任由那探究的手掌缓缓而上,一处又一处的细细触之。
直到那粗粝的大掌探到那亵裤中,宋知蕙才陡然一惊,赶忙睁眼朝下首看去。
这是晏翊第二次从她亵裤里翻出蜡布,第一次是在马车中,他未曾触她,只用匕首隔开亵裤,将这蜡布挑出。
这次是他直接将蜡布取出,沿着那细密的线一把撕开,里面还是户籍与路引。
想到她一直在王府,根本未曾外出,却能寻到这两物,晏翊眉宇间那情绪又被怒意所压,“何处寻的?”
宋知蕙低道:“是……是妾自己做的。”
晏翊似是不信,彻底跪坐起身,将那户籍摊在掌上,对着榻旁的烛灯看去。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宋知蕙,那眼神中某种异样的情绪更浓,扔了手中户籍与路引,他探身上榻,去触她的手,“松开。”
宋知蕙紧握许久的双拳立即松开。
她这双手修长纤细,那指甲淡粉,看着透亮晶莹,晏翊许久前便注意到了,从那时她在他面前抹药,再到后来她坐在他身侧研磨书写,每次他都会盯着这双手来看,越看那喉中越干涩。
他摸了摸那指甲,果然被磨得极为光滑,与他的手截然不同,原这就是女子的手指,晏翊大掌将她整只手握在掌中,很软,很凉,但手心里却是汗津津的。
因她在紧张,在害怕,也在不安,也在忍着伤口的疼痛。
晏翊朝宋知蕙看去,宋知蕙已是又合上了眼。
他紧了紧掌心里那柔软的手,她似是觉得疼,瑟缩了一下,却又恍然想起什么,赶忙又放松下来。
“可会仿人笔迹?”晏翊问道。
宋知蕙没有睁眼,只低声回道:“需练些时日。”
晏翊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感兴趣,他将手松开,又朝她藏蜡布的那一处探去,在丛中轻抚而过时,她明显呼吸一滞,眉宇也立即蹙起。
晏翊心思缜密,擅观神色,他敏锐的捕捉到,此处会让宋知蕙有不同反应。
晏翊从未经过男女之事,从前看过的画册也只是那美人图,并未有何详细说明,因他对此事不热衷,便觉得是浪费精力,所以不曾去详查这些东西。
偶然去些酒色场合,看到他们黏在一处,搂搂抱抱,他又觉得恶心碍眼,不等他们在深入,便会先行离席。
如今,他头一次可以触碰女子,才算是知道为何那些姬妾随意一攀,便有人按捺不住,拉住人就往怀中腻。
晏翊已是不知咽过几次口水,他喉结抽动,沙哑出声,“那信交由你来写。”
晏翊开口时手并未停下,变换着各种力道来尝试,眼睛也在一直望着宋知蕙,看她的反应。
宋知蕙手心再度握住,眉心蹙得更深,一开口那低缓的嗓音带着微颤,“是要……要妾用那郭框的名号……来写信给东海王么?”
晏翊觉出手中异样,他忽然愣了一下,垂眸去看,顿了片刻恍然明白过来,男子与女子虽不同,但在意动之时,也会有一样的反应,她并非出虚,只是在意动。
晏翊不必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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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他早已意动,那东西向来在她面前就会如此,没出息极了,还不等他多去探究,便染湿了身前薄衫。
“嗯,可能做到?”晏翊哑声问她。
宋知蕙轻轻地“嗯”了一声后,由于太过紧绷,那纱布下的伤口开始朝外渗血。
那渗出的鲜红闯入视线,晏翊脸色倏然沉郁。
见晏翊不再碰她,宋知蕙暗暗舒了口气,睁眼看去。
晏翊已是背过了身,看不出在做什么,但从那声音和背影也可猜出。
许久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又是缓了片刻,才重新转过身来。
“有一事你猜错了。”
他用帕子擦着手,那舒缓后的眸子里还是含着那股情绪,可声音依旧沉冷,“孤不触你,确是嫌你脏。”
话落,晏翊转身离去。
片刻后,又两个生面孔的婢女垂眼走进房中,一人负责清理,从头至尾低着头,不敢往床榻这边看,另一人跪上床榻,帮宋知蕙解开了绳子,又将她缓缓扶起,拿药帮她重新处理了伤口。
晏翊那袖箭极为锋利,当场就从她肩头最上的那处皮肉穿过,所幸未伤及骨头,再加上用药及时,并未引起高热,但那伤口处应是要落疤痕。
包扎好伤口,婢女又端来肉粥给她喝。
一碗肉粥入腹,宋知蕙身上逐渐有了暖意,待两人退下,她又昏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宋知蕙是被痒醒的。
晏翊不知何时进的房间,就坐在她身侧,当真将她当做玩物一般,揪着她耳珠来回揉捏。
只看了一眼,宋知蕙便又合上眼,不敢乱动。
晏翊也不记得是在何处看到过一幕,是那男子将女子耳珠含在口中的画面。
他心中起了好奇,便探手来触。
起初宋知蕙只是蹙了下眉,后来他用了些力,她终是醒来,看了他一眼后又乖顺合眼。
晏翊松开她耳珠起身离去。
宋知蕙松了口气,但不免又觉得奇怪,晏翊昨日恼怒成那般模样,竟当真只射她一箭,便将她放过?
宋知蕙总觉得何处不对劲,那股隐隐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夜里晏翊又来了一次,还是用手来触她各处,有些事也不用去学,像是天生就会一般,触及最多的地方,无非就是那几处,他还是未与他行床笫之事,他嫌她脏,嫌她卑贱。
翌日黎明,天还未亮,婢女便来房中唤她,简单洗漱过后,便穿衣上了马车。
马车比之前出兖州的那辆要宽敞许多,里面有一张软榻,约四五尺宽。
晏翊还未到,宋知蕙还是沉困,就靠在软榻上合眼休息,片刻后,车外传来谈话声,听到是晏翊来了,她赶忙坐起身来。
“回王爷,属下已差人去送了信,最多一日便可送至府中。”是那侍从在说话,晏翊“嗯”了一声,提步走进马车。
宋知蕙半站起身,朝他行礼。
晏翊扬了扬下巴,坐在那软榻上,宋知蕙则在一旁较远之处坐下。
由于晚了两日,那侍从将马车赶得飞快,摇晃中宋知蕙又觉伤口在疼,她蹙眉咬着唇不敢出声。
半晌后,晏翊缓缓睁眼,看她谨小慎微的模样,便不由冷笑。
宋知蕙听到那声轻嗤,忙睁眼朝晏翊看去,两人眸光相撞,宋知蕙率先移开视线。
“可知孤送了何信回去?”晏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宋知蕙低头道:“王爷的事,妾不敢妄加猜测。”
晏翊又是一声冷笑,“你此番做得的确不错,步步为营,紧密细致,却忘了善后。”
宋知蕙搁在腿上的双手倏然握紧。
看到她反应,晏翊面色骤然沉下,阴冷的眼神看向她肩头,一开口便是沉沉威压,“这次有那三人代你去死,若再有下次,孤会对准头颅。”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又没出息了
宋知蕙坐如磐石, 饶是马车颠簸再甚,那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也未见她挪动半分。
车内再无声响, 耳边只有那马蹄狂奔与车轮转动的咯吱声。
软榻上晏翊也未曾说话,只冷冷地望着她, 等她如从前那般跪地哭求, 却没想等了许久, 宋知蕙依旧没有开口, 只那眼泪大颗大颗朝着手背砸去。
吧嗒吧嗒地,让人心中生厌。
晏翊不愉,脸色更加阴郁。
怎就哭成这般模样,还不肯开口为那三人求情。
晏翊似有几分不耐,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 宋知蕙却是眼泪还在一颗又一颗地落着。
须臾,一声冷笑打破沉默。
“那三人将因你而死, 你还能如此坦然自若。”晏翊笑道, “看来是孤低估你了。”
又是一颗泪水砸在手背,宋知蕙一动不动,只低哑着声道:“妾若开口相求,王爷可会改口?”
“不会。”晏翊没有一丝犹豫。
宋知蕙一副早就知道如此的模样, 缓缓点了点头, 又不再出声,继续垂眸落泪。
晏翊莫名觉得烦闷,许是这车里太憋, 他抬手推开车窗,呼啸的晨风钻进车内,宋知蕙打了个冷颤。
晏翊下意识抬了手要去合窗, 可心里莫名又生出一股恼意,索性干脆将那窗户推得更大。
脸上沾满泪水,再被风猛地一吹,宋知蕙顿觉脸颊生疼,她别过脸去,用帕子开始擦泪。
见她终是有了动作,晏翊又是一声冷嗤,这女人心思诡诈,怕不是要以进为退,故意不声不响想让他开口。
既是如此,那他便开口,看看她这番到底是有何打算,他不信她当真不在乎那三人性命。
晏翊冷道:“洪瑞死那晚,孤要将那三人处死,你可是哭着跪在孤身前,万般哀求。”
这番话里藏着暗示,既然那时晏翊可以松口饶过那三人,今日兴许也可以。
宋知蕙果然抬眼朝他看来,犹豫了片刻,开始朝他身前慢慢挪动,待坐到他腿边,随着马车晃动二人几乎就要碰触在一起时,宋知蕙才停下。
晏翊没有出声,抬手合了窗子,拿那幽冷眸子低睨着她。
宋知蕙那握紧的拳头缓缓张开,又慢慢抬起,却是悬在半空迟迟不敢碰触。
就在这时,晏翊忽然抬手,一把将这白皙的手攥在掌中。
还是那般柔软又冰凉的触感,因那眼泪的缘故,手背上带着几分温湿。
单只是这握手,那晚她只着单衣被绑在床榻上的模样,便瞬间涌现在脑中,那东西又开始没出息了。
似是觉察出晏翊沉了呼吸,宋知蕙语气低低地试探出声,“若妾让王爷舒意,这次可否将她们……”
果然,晏翊心中冷笑,就知道她不是真的作罢,还是存了侥幸,他沉声将她话音打断,“你是孤的妾,让孤舒服难道不是应当的?”
觉察到掌中的手朝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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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晏翊便握得更紧,一把将手拽到身前,按在那衣衫上。
感觉到衣衫后在隐隐跳动,宋知蕙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不用晏翊再开口,她也能让他满意。
比起墨发或是丝帕,又或是那笔尾,此刻的相触虽隔着两层衣衫,却是让晏翊最为意动的一次,他一手还在她手上,另一手撑在身侧,距那匕首不过半寸。
他大意过一次,便不可能再大意第二次。
片刻之后,晏翊终是放开了她的手,宋知蕙轻转着发酸的手腕,慢慢起身跪下,一面小心翼翼用帕子清理,一面再次低低出声请求,“妾知王爷英明,定是心中清楚,那三人虽与妾同在一处院子,却与妾毫无关系,她们是王府中人,王爷才是她们的主,妾一个卑贱之人做了错事,怎能叫王爷的人受到牵连。”
晏翊将窗子露出一道缝隙,散着车内气味,随后居高临下地低睨着她,那逐渐平缓的心绪似又有了几分凌乱,他将视线从她手中移开,落在她那双眼睛上。
“口才不错。”晏翊夸了她后,又点头道,“你所言极是。”
宋知蕙微蹙的眉心明显平缓下来,又快速朝上看去,见晏翊在看她,便又立即垂眼。
马车内再度静下,直到全部整理完,宋知蕙起身落座,暗舒一口气后,那身旁低沉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正如你所说,孤是那三人的主,孤要如何,便该如何。”
宋知蕙倏然抬眼朝身侧看去,对上晏翊那带着几分嘲意的冷眸,她似有几分惊愣,然片刻后,她又垂了眉眼。
她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从晏翊主动开口那时起,便是他在玩弄她,给了希望,再将希望摔个粉碎,一丝冷然从她心头划过。
晏翊知她定是恨极了他,可那又如何,雄鹰猎杀猎物时,可不在乎那猎物如何想。
他只需让她知道,莫要再激怒他,也莫要以为他如那群酒囊饭袋一般,随意卖弄几下就能左右得了他。
马车还在飞速朝着洛阳的方向狂奔,到了夜里也未停下,只是中间换马匹时,休息了一个来时辰,便又继续赶路。
夜里,晏翊坐在软榻旁,唤宋知蕙来榻上躺下,晏翊嫌她坐在那里摇摇晃晃,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看着便碍眼。
且还又用那半嘲讽的语气与她说,说他还未用厌了她,哪里舍得她死。
宋知蕙也不推拒,躺着的确比坐着舒服,既是他这般要求,那她心安理得睡在榻上。
只是刚躺下,那灼热的手掌又朝她而来。
到了后半夜,晏翊靠在软榻旁不知是醒是睡,只知他已经闭了许久的眼,心口起伏也是又沉又缓。
宋知蕙睁开了眼,车内昏暗无灯,车外皎洁的月色穿过薄窗朝在车中,宋知蕙的目光落在他腰侧时不时闪着银光的匕首上,盯看了许久。
最后,她还是收回目光,望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出神,不知不觉中,她微肿的眼尾再次湿润。
这镯子原是顾若香的,在洪瑞死了的第二日,她醒来后去了她房中。
宋知蕙与她说,洪瑞死后,晏翊盛怒下要刘福来降雪轩要将她们三人处之,宋知蕙哀求一番才叫他松了口。
“此番王爷定会认为可用你们来要挟于我,他性格多变难测,往后又会时常将我唤至身前,我忧心万一哪日又触了他逆鳞,到时连累你们。”
宋知蕙当时与顾若香提议。
“我想着过两日寻个由头,咱们二人争吵一番,最好是能让赵嬷嬷将你安排到别处去,往后咱们也尽可能不要往来。”
顾若香听了却是淡然一笑,“你可是想要逃跑?”
宋知蕙没料到顾若香当时就能猜出,不免有些愣住。
顾若香朝她继续道:“不论胆识与智谋,姐姐是我见过的人里,最让我敬佩的一个,我知你与旁人不同,你不在意王爷的恩宠,虽我不知你们当中发生了什么,但明显王爷是在意你的,有谁能杀了洪瑞还能安然无恙?”
顾若香年少就在外谋生,也并非只是一个花瓶,她看得出来的。
宋知蕙这般聪慧又得晏翊在意,能触他逆鳞的事,定是只有逃脱。
当时被顾若香猜出,宋知蕙索性也不瞒她了,“我若出逃,他盛怒之下,许会拿你三人出气,所以我想趁还未寻到机会前,先与妹妹疏远,再替云舒赎身。”
顾若香又是淡笑着望她道:“你想逃,我可以帮你,就如你帮我杀了那洪瑞一样,只要我能出上力,会竭尽一切来助你,至于我与安宁,你不必在意……”
顾若香说至此,顿了一下,似在做着某种决定,待片刻后,她轻道:“原我不想与任何人说,但我又怕突然这般,会吓到你……姐姐。”
她抬眼看向宋知蕙,异常平静的眸光,好似没有半分光亮,“我想解脱了。”
宋知蕙心中一凛,正欲劝说,却见顾若香朝她弯唇摇头,“我心意已决,不必言劝。”
她此生自记事以来,便无人疼惜,早已活似行尸走肉,她以为在降雪轩中,能有这三人与她作伴,便已是万分感恩上苍,却没曾想经了洪瑞这一遭,磨掉了她最后的那丝希冀。
“姐姐曾与我说过,活着就是希望,我那时便想说,我怎么觉得人在世上这一遭,怎就这般辛苦呢?”
“从前我虽这样想,但也不敢这样做,到底还是存了一丝希望的,可如今的我……”
顾若香望着屋中那盖着严实的恭桶,还有院里晾晒的那些比从前多了数倍的衣裙。
“从前我还曾幻想过,若我不再做姬妾,攒些钱也能给自己某个生路,可如今我的生路没了,我甚至连个人都算不得……”
“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想苟延残喘,连自己遗秽都不知……”
“我一想到往后那漫长的一生,我日日都浸在那秽物中,我便恨不能现在便死了去……”
这番话顾若香说得时候依旧平静,待说完,她又朝宋知蕙柔柔地弯了眉眼,最后道:“不必劝我,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他们兴许……也无错吧,是这世道错了。”
是,是这世道错了。
宋知蕙轻抚着那镯子,在最后离开那晚,她又敲开了她的房门,她笑着和她说,安心走吧,她此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定能上天的,到时候九霄云上,她庇护着她。
顾若香会在她离开后自戕,安宁和云舒也会拿着她们的钱为自己赎身。
他说她忘了善后,却不知她既是在乎了她们,又怎会独身一人逃离,留了把柄给他。
那些眼泪不是以退为进的故意作态,那是她为这世道中无数女子而流的。
宋知蕙眼神逐渐冰冷,她缓缓拉上衣袖,盖住那玉镯,再度抬眼朝晏翊看去,才知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幽暗中那两道沉冷的眸光相撞,晏翊冷意不变,宋知蕙却是倏然间就缓了神色,垂下眼来。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似小鸡崽子
黎明天刚亮时, 马车停在了渡口,这次是一艘舫船。
黄浊的河水不住翻涌,舫船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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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相对平稳。
晏翊立在船头,望着那黄河水, 又朝宋知蕙冷嘲热讽, “你若此刻跳下去, 孤绝不拦你, 若能逃出生天,孤还会撰写文章让天下人皆知你杨心仪的能耐。”
宋知蕙低眉顺眼道:“妾是王爷的人,王爷要妾跳,妾便跳,王爷若不准, 妾不敢肆意妄为。”
装腔作势,口是心非。
晏翊又是一声冷嗤。
洛阳北的渡口热闹, 停靠着很多船只, 宋知蕙戴了帷帽遮面,跟在晏翊身后,下船后很快便又上了马车。
奢华宽敞的马车上挂着靖安王府的旌旗,行至街头, 无人敢靠近, 远远看见便赶忙避开,待那马车走过,这才敢抬眼偷偷张望。
马车还未驶至王府外, 府内各处管事便已候在府外相迎,听到车上铃声,众人立即站立齐整, 退至两侧,待马车挺稳,王管事最先迎上,带头行礼。
马车停在靖安王府外,这是晏翊尚未去封地前的府邸,他久居在兖州,这些年却也时常被圣上宣旨回京,府内下人自不敢惫懒,每日照常兢兢业业的洒扫修整。
众人纷纷俯身,却看那墨色金纹祥龙的鞋靴出现在眼前,可紧接着,视线中便多了女子裙摆与绣鞋。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靖安王宅院里姬妾成群不假,可这般与他共乘一辆马车的,二十多年来这还是头一次。
晏翊阔步入府,王管家小步跑着跟在他身侧,晏翊与他嘱咐之后事宜,他频频点头应声,说到最后,王管家忍不住回头朝跟在身后的宋知蕙看去,“王爷,这位……要如何安排?”
晏翊也跟着回头,长廊上宋知蕙未摘帷帽,见他们停了脚步,自己也跟着停下,看起来无比乖顺守礼。
“安泰轩。”晏翊声音沉冷,却并不低,宋知蕙与那王管事皆是一怔。
晏翊很少在无用的事上费心思,所以不论是洛阳还是兖州的府邸,各处院落的名字皆是一致。
安泰轩便是他的主院。
皇宫御书房内,东明帝晏庄正在作画,身旁侍卫与他报,晏翊在半个时辰前入了靖安王府,此番同行四人,当中有一女子,帷帽遮面,不知身份样貌。
“女子?”晏庄正要落在梅花枝上的笔尖霎时一顿,脸上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最后那神情便莫测起来。
惊是觉得意外,喜是想到那胞弟二十年来不近女色,如今也能有人与他亲近,自是觉得欣喜。
但那莫测之色,便是想到不不久前接到兖州来信,说晏翊亲手将他那义子割喉一事。
以晏翊本事,能心甘情愿辅佐于他,与他那病症分不开关系,若这心症痊愈,可触女子,可孕育子嗣,那可还会忠心于他?
晏庄细长眉眼微眯,将手中的笔直接丢在了画卷上。
靖安王府,晏翊回去之后未曾休憩,只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便只身一人出了府。
宋知蕙被他留在府内,暗处有暗卫盯她,明处还有位嬷嬷与她寸步不离。
晏翊来到皇宫,先是去了长乐宫,此为太后所居之处。
阴太后是在先帝起义之前,最是落魄时与他相识,两人本是原配,却因后来起义,战乱之时意外分离。
那时的阴太后带着当今圣上,饥寒交迫中几次将要丧命,好在最后先帝登基,重新寻回了他们,可那时又为了稳固朝政,便与世家联姻,娶郭氏为后,又将她子嗣封为太子。
年幼时的晏庄便因此时不愉,明明他为父皇长子,母亲又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为何他们要受这般委屈。
阴氏却毫无怨言,还教导晏庄要兄弟和睦,莫生事端给先帝添乱。
便是这般委屈数载,直到最后郭氏失德被废,阴氏才再次坐在了先帝身侧,坐在她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位置上。
阴氏贤德谦虚,为后至今,后宫从不生乱,她与先帝那段情谊,也被世人津津乐道,有时候她还会差人从宫外请那说书先生,与她讲讲那些过去的事情,若是听到有与事实出入之处,还会笑着来纠正。
便是这样一个温善之人,却是无人知晓,她在心头压了一桩事,那事压得她这些年来,每每想起时,便会偷偷拭泪。
听闻晏翊入宫,正在朝长乐宫的方向而来,阴太后当即便坐不住了,她硬是要去迎晏翊,如那送子入学的母亲一般,站在宫门处眼巴巴地瞅着,直到认出那宽阔身影之时,那脸上的愁云便瞬间展开。
“母后怎地亲自来迎。”
早春的晌午还是有些寒凉,晏翊躬身对阴太后行了一礼,随后起身便问。
阴太后下意识想要抬手碰他,如对皇帝一般,可到底那手还是在空中悬了片刻,最后只虚虚在他面上似扶过一般,带着几分微颤道:“仲辉,你……”
晏翊字仲辉,除了先帝,便也只有当今圣上与太后会这般唤他。
太后眼睛眯了眯,顿了片刻,也未曾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心头却总是觉得,这次见到这小儿子,总觉得他何处变了,但到底是何处,她又说不上来,最后只又如那寻常久未相见的母子一般,说他:“你瘦了。”
晏翊那沉冷的神情里,难得一见失笑几分,却是没有反驳,只缓缓点头,与阴太后一道又朝正殿走去。
两人进殿后,太后便立即将人挥退,整个殿内便只剩他们母子二人。
晏翊肤敏畏触之症,知道的人越少他则越安全,阴太后比任何人都小心谨慎,她直接唤晏翊坐在身侧,将备好的茶点推到她面前,一会儿劝他吃这个,一会儿又劝他吃那个,那只布满褶皱的手,想拍拍自己儿子,又想抱抱他,但最后都化成一声轻轻地叹息。
晏翊二十年来,对与自己相近之人,皆会即刻警惕,便是与太后在一起时,那手与他稍一靠近,他那双眼睛便习惯性渗出寒意。
然晏翊很快便敛眸不再去看,他知道母后不会碰他,可又忍不住会想,他如今这病症可是只能与宋知蕙碰触,还是说与旁人也可。
看到儿子愣神,阴太后抬手又在他眼前晃了晃,正要开口,却见手腕被倏然握住。
阴太后顿时一愣,正欲问他可是病症已愈,便见晏翊脸色瞬间泛白,连忙将手松开,又如从前那般,开始大口喘气,仿佛顷刻间便要窒息而亡。
阴太后急急起身,那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朝外唤道:“去请郑太医,快去!”
郑太医年近六十,二十年前就是他负责晏翊病情,如今他已是太医令,听闻长乐宫急召,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看到唇畔青紫的晏翊时,也是心口倏然一紧,搁了药箱匀了呼吸,上前开始悬丝诊脉。
当初知道晏翊病情之人,大多数已经不在,郑太医能官居太医令,除了医术了得,也深谙宫内为医之道。
片刻后,他拭了拭额上汗珠,朝那一脸急色的阴太后起身拱手,“回太后,王爷是因旧疾复发,才会如此,稍作休息片刻即可,只……”
郑太医这一顿,又让阴太后那还未彻底落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只是如何,仲辉他怎么了?”
郑太医欲言又止,朝身侧晏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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