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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还剩最后一块了——丹霞地貌,也是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
这段路很长,以杨糕的车速来说,想在晚上7点前赶到还稍稍有点紧张。
但杨糕也有非常合理的解释:“丹霞地貌的话就是看山体的特殊颜色嘛,那种颜色在强光下看反而不明显,就是阴天、日落的时候看才最美,拍照也出片——话说姐你还有黑色衣服吗?”
“黑衣服有啊。我什么不多就黑颜色的衣服多。”陈睦积极道,“是黑色衣服跟这个景色最搭吗?”
“是万一拍出来颜色不够鲜艳,你穿黑色的话我更好修图。”
*
是的,玩得太high了,她都快忘了杨糕是以摄影师身份跟着她的。
他们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聊起之前那些照片,杨糕说拍到很多不错的画面,之后修好了会全部发给她。
陈睦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只是问他有对对摄影更喜欢一点吗,还是开始觉得累了。
杨糕摇摇头,说一定会把这件事当作事业去做的,但又缀了一句:“当然实在做不好的话就算了,至少坚定地选择过、努力过了,就算不上失败,对吧?”
陈睦靠在车窗上,笑得很慵懒。
她也开始能心平气和地讲起赛车的事。她说杨糕让她想起了当初走上赛车路的自己,也是一样又犟又轴,所以她虽然一直说孩子傻,但欣赏也是真的。
“毕竟现在回头看当初的自己,我也会觉得傻乎乎的。但是在下定决心要去做的时候,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我的心脏是跳动的,所以真要评价的话,我对那时的我也是欣赏的。”
杨糕揶揄:“总是会爱上不同时段的自己是吧?”
陈睦也接招:“是啊,总是困惑自己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魅力十足。”
他们忍不住在车内笑起来,也就是这样的瞬间说服着他们,未来的事也许不是那么重要。
杨糕因为认识了陈睦而放下了对掌控人生的恐慌,毕竟搞得再“失败”,也不过就是活成陈睦这样。而陈睦之所以能从深渊中挣脱出来,一方面是她本就准备好了要继续前进,另一方面杨糕的温柔也让她心绪平静了太多。
太阳逐渐从头顶去向西方,他们也在这样的闲谈中吃完了瓜,又干掉好些零食。
只不过有着dedline的旅程不能总是这么悠哉,当陈睦意识到再这么开下去怕是真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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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票,她便动动脖子捶捶腰,跟杨糕说一句:“下个服务区停车换我。”
“好的姐。”杨糕比划一个OK的手势。
虽然行程上杨糕一贯是更操心的那个,但是速度上他永远不用操心。
陈睦要开始赶时间了。
第45章 爱你 我也是。
但是陈睦虽然能开快车, 她前面的车未必可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火急火燎地赶路了。
“我的天那大哥,你这个排量你开这么慢吗?”陈睦手放在方向盘上, 想按喇叭又很犹豫, 说话像是在祈祷,“赶紧的吧,就十分钟了, 现在不是省油的时候了啊……”
杨糕也急得要命:“你快按啊, ‘嘀’他一声让他让开。”
“他前面还有车呢, 我还能一路‘嘀’下去吗?多不礼貌啊。”
“那要是来不及了呢?都快到门口了……”
“没事儿,应该来得及。”陈睦又开始打方向换车道。
但这话在杨糕听来不太可靠,因为另一条道也没通畅到哪里去:“应该?那万一呢?”
“哎哟放心啦,踩点的事儿我经常干, 迟到还很少有呢。”
杨糕突然就找到了这几天过得这么着急的症结——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肯定留足时间, 就算开得慢一点一定也会提早启程保障时间有富余, 但是这两天跟着陈睦睡到自然醒,吃饭也慢悠悠,被带得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这种赶时间的感觉对他而言陌生又难受,倒是陈睦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他急得叹气:“我怎
么变成这样了啊!”
*
还是在距离7点还有2分钟的时候买票进去了。
当时所有人都在跑步进场, 陈睦和杨糕二马当先,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
进去之后面前就是一排摆渡大巴, 陈睦跑着跑着一个急刹:“上不上?”
“上。”杨糕说着把她手一拉, 拽着她就上了车。
*
在摆渡车上时就已经看到丹霞地貌的模样了,就像杨糕说的, 路边是成片的山丘——不长草也不长树的山丘。但山体也不是纯粹的土色,而是随着山势有一道道条状彩纹,有红的、橘的、黄的, 还有青绿色的。
此时太阳已经在下落中,杨糕对着车窗开始调光:“运气还可以,今天肉眼颜色就很鲜艳了。”
陈睦也趴在窗口感慨:“是因为这山长得像晚霞所以叫丹霞吗?”
“不是。好像是因为广东有个典型的山叫丹霞山,所以后来统一把这种地貌就叫丹霞。”
“那有没有可能广东的那座山就是因为长得像晚霞才被称作丹霞山?”
“……倒也有可能。”杨糕说着已经对着她拍了一张,大巴的车窗像个相框,外面是七彩的美景,里面是他的爱人。
陈睦毫不在意他的镜头,继续问他:“那什么叫‘今天肉眼颜色就很鲜艳’?它还会变色吗?”
“不是变色,就是有时候看起来会灰乎乎的——像阴天下雨没太阳的话,看上去就好像蒙了一层灰。但是如果恰好刚下完雨,刚出太阳,那时候颜色就是最美的。”
“理解,就是打湿了之后看起来更鲜艳呗?”
“……可以这么说吧,其次就是现在这会儿,夕阳西下,颜色也很丰富。”杨糕难得说了点理科的东西,“我们化学老师说是因为山体有各种离子什么的,所以看上去有各种颜色。”
直到现在“我们老师说”这几个字还是戳陈睦笑点,她无奈地把头扭向窗外,杨糕看不到的方向。
果然还是不行吧,他太小了,太小太小了。
光是她现在这样妈妈就已经愁白了头啦,一说就是都快30了,没工作没结婚没孩子——她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都身残志坚了还放着徐来这样的绝世优质男不要,她妈天天怀疑她是个铁T。
结果她这趟回去说自己交了男朋友了,一问是咱小区的不?她说是两千公里外的。一问是正经渠道认识的不?她说旅游认识的。一问年前能结婚不?她说结不了结了犯法。怎么犯法呢?还没到22岁领不了证,想结婚再等4年吧。
哎,别说,要是能用这个借口躲4年催婚倒也不错。
所以一开始干嘛要招惹他来着?陈睦琢磨了半天,觉得自己是被勾引了——那么美好鲜嫩的胴体一天两天她可以不动心,三天四天总躲不过了。本来看着就很讨喜,然后还总是用崇拜的眼神看她,甚至还会自己找借口爬床,万事以她高不高兴为准。
唉,这怎么不算是过情关呢。
正惆怅着,大巴里传来音响声,说是到了“七彩仙缘台”了。
她才回过头来:“咱下吗?”
杨糕难得在游玩途中不得不看攻略:“稍等啊我看看……不下,这站先不下。”
*
“你不是说这块儿你不用看攻略的吗?”
“我只是说有什么景点我很熟。这边几个观景台名字太像了,我不看搞不明白。”
然后陈睦才知道,这个景区一共四个观景台,分别叫“七彩云海台”“七彩仙缘台”“七彩虹霞台”“七彩锦绣台”……有种听到奔波儿霸和霸波儿奔的无力感。
杨糕把手机屏幕侧向她,分享给她看:“我们是从北入口进来的,所以第一站到了仙缘台。但是最重要的是第四站的虹霞台,风景最美最适合看日落,那要是想在日落前赶到虹霞台,我们肯定是不能每站都去的。”
陈睦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昏,但还是应和他:“哦——懂了。所以我们?”
“我们去第二站云海台和第四站虹霞台——云海台肉眼看上去面积小,但是有个网红S弯,拍完S弯我们就去虹霞台……”
正说着话,大巴已经开始报站,云海台到了。
陈睦往窗外一看——合着云海台的“海“是人海的“海”,上观景台的队伍一直排到楼梯下面。
她这就要起身:“想拍个照也不容易啊……”
又被杨糕一把拉了回去:“不行不行不行,这么排队肯定赶不上日落的,虹霞台的队伍只会比这更长,我们直接去那边排队。”
*
于是直接坐到第四站下车。
果不其然,虹霞台更是人山人海,不过还是不及昨晚的鸣沙山。
刚下车就看到大片的景区餐饮摊点,还有个金属雕塑,从背后看是某种四足动物。
陈睦没谱地胡咧咧:“看,小羊。”
“是小鹿。”杨糕抬手又给她拍了一张,“肃南有神鹿帮助裕固族从恶魔手中保护七彩丹霞的神话,所以才会放小鹿雕塑——这队看起来有得排呢,要不先买点东西吃?”
“好呀,看看呗。”陈睦应完手就被拉了过去。
二人在琳琅满目的摊点前走走看看,俨然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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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对的小情侣。
景点的零食都大同小异,如果不是真饿了陈睦就直接去观景台排队去了,不过还真被她找到了很感兴趣的:“那个是什么,是烤土豆吗?”
“对。”杨糕说着就已经扫码了,“拿一个烤土豆。”
是那种很常见的烤红薯的炉子,但是这边可以烤的项目很多,除了常见的红薯、玉米,还有陈睦没见过的土豆、鸡蛋。
“鸡蛋也可以烤?不会炸吗?”
陈睦这边刚问完,杨糕就已经继续了:“再来两个烤蛋。”
于是塑料袋装的烤土豆和烤鸡蛋就送到了他们手上,店家还给了几包干燥剂一样的小东西,陈睦拿到手上了才知道是椒盐。
杨糕忍不住想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没见过。”
“是吧?所以你别吃,这里边都是我的。”陈睦一边走过去排队,一边研究手上的小吃,“这土豆要剥皮吗?”
“你拿来我给你剥。”
陈睦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把袋子递给他,没一会儿就得到一个剥得只剩一点点皮的大土豆,顶端还撒好了椒盐。
她接过来咬一口,虽然被烫得直哈气,但也被香迷糊了:“哇哦——对,之前吃炕锅羊肉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们这儿土豆不一般。哎,你们这边香料是不是也比别的地方品质好?这椒盐也不错。”
杨糕笑笑地把撕过口子的椒盐包递给她,陈睦就每咬一口撒一点。
就这么横行霸道地吃了一大半,总算觉得肚子里有货没那么饿了,这才想起有羊没喂。陈睦在自己咬出的坑上撒点椒盐,递到一边去:“张嘴,给你吃一口。”
杨糕看看她,扶住她的手,嗷呜一口下去险些咬到她的手指头。
*
虽然想想会觉得有点羞耻,但陈睦确实觉得只要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排队也没那么难受。
怪不得游乐园里那些情侣排队排那么high呢。
二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爬台阶,等终于来到观景台上,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丹霞依旧是一路走来时看到的丹霞,但是这个观景台的确是个绝佳的观测点——也就是绝佳机位。
就是,别的不用管,拍就行了。这个夕阳这个景色,怎么拍、谁拍,都会好看的。
陈睦如同一个专业模特,“刷”得把外套的防晒服脱了下来,气势之盛让路过的人条件反射地闪了一下,生怕碍着别人正事儿了。
她里面穿的是件黑色工字背心,宽松款,两条胳膊明晃晃地露出来。即便已经荒废训练1年,但野过的肤质依旧粗糙,且仍能看到肌肉的痕迹。
人就这么往栏杆上一靠:“怎么拍?”
杨
糕看着那昨晚环过自己脖子的双臂,喉咙都要发紧:“就这么拍。”
“不是吧,你之前不是挺会引导的嘛?”陈睦笑出声来,“有故事的旅人、末世逃难者什么的,怎么,这次没词儿了?”
“对,这次就是拍陈睦,退役赛车手陈睦。”杨糕从镜头里看着她,看晚霞照耀她身后的山坡,也映红她的脸颊。
他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显得轻佻,但至少这一刻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姐,我永远爱你。”
而陈睦脸上闪过一瞬的无措,继而抿抿嘴,看着夕阳应了声:“我也是。”
第46章 羊头 她果然是想睡完就跑。
十八岁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叫永远, 不过是感知到身体里炽热的爱意,就敢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但要命的是,陈睦这个“大人”也不是什么合格的大人。
她有生存技能, 有生活经验, 看起来一副很可靠的样子,可她如果真那么成熟理性的话,就干不出这么多没谱的事。
旅程中的露水情缘, 她觉得挺浪漫的, 是一项值得打卡的人生体验, 可能过了十几二十年,她都还会十分怀念地提起大环线上的那个男孩。
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了。她不会删掉杨糕的联系方式,却也不可能主动去找他聊天,最理想的结果是旅行结束他们便相忘于江湖。
杨糕去体验他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 认识一些十分优秀且年纪相仿的女生, 然后青春活力地开启新的恋情;陈睦也会开始新的生活——首先找到工作, 有了最基本的经济来源,然后在新的环境里,她也会遇到新的男人。
然后可能某一天,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恰巧相遇, 他们会向自己身边的人介绍说“这是旅行途中认识的旅伴”。
那真是一段美好又珍贵的回忆,但他们都知道此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克制地互相微笑一下, 连多一个眼神都不再有。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成年人该有的觉悟,陈睦一直认为自己是有的。
所以最让她恐慌的是, 当杨糕说“永远爱你”的那一刻,她居然会信,会心软, 会当真。
理智告诉她“不过是小屁孩的一句屁话不用太放在心上”,情感却拉扯着说“这可怎么办啊,他会想我一辈子的啊,他说他要永远爱我哎”。
仿佛她这么多年大米饭白吃了,这是快30岁的人该有的心理活动吗?陈睦已看透雄性生物多年,任何粉嫩的男孩都难逃变成老登的宿命,他们真的没什么可稀罕的。
但是杨糕身上的那把火分明也把她点着了,让她在那晚的夕阳下浑身发烫,此前她从未将“少女怀春”这种词和自己联系起来,谁能想到这次是结结实实感受了一把。
这太不公平了。爱意的表达对18少年来说是张口就来,对陈睦而言可不是。
她还是会疑心杨糕不知道“永远”的含义,还是觉得要和杨糕有未来真的太难太烦了,但是当“喜欢”的感觉终于冲上顶点,她到底难以自持地给出了回应。
杨糕说“永远”的时候也许只是迷蒙中的一个感觉,可陈睦说的“我也是”,却分明是考虑了一下实在不行咬咬牙来真的。
异地恋就异地恋,四年就四年,这能比辞职玩赛车还癫吗?
这样的男孩这辈子反正碰不上第二个了,想想“永远”难道过分吗?
*
但陈睦没敢说,她到底还是有比较理性的一面,她知道这个事儿有多难办。
同时还有着点侥幸心理——没准杨糕很能接受旅行结束就散伙呢,没准他也就是说说而已、增添趣味呢?谁谈恋爱还不得说点情话啊。
他毕竟也没有逼到面儿上来,暂且看起来是个势均力敌的稳定状态,那陈睦肯定不会当主动加码、把事情变复杂的那个。
在七彩丹霞的游玩结束后,趁着天上还有点太阳余晖,他们驾车赶往在张掖订好的酒店——这次他们只定了一间。
说是放下行李就去吃饭,但是怎么可能,光是在路上就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到了终于走进房间,那就是干柴遇烈火,门都是陈睦挣扎着用脚踹上的。
他们迫不及待地倒下,身体贴着身体,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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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嘴,轻车熟路地摸索着对方。本就已经互相馋得要死,在很有经验的触碰下很快就一塌糊涂。
仗着自己片刻之前真想过负责,陈睦有了一种自己站在道德高地的错觉,勾着杨糕的脖子问他:“要不真来一次吧?”
“……我怕伤害到你。”杨糕亲昵地亲吻着她,手指继续一勾,果不其然感受到一阵颇为有力的震颤,他差点就没按住。
而结束后的陈睦飞快地进入贤者时间,脱力地放松了四肢,同时感受到后腰的刺痛:“嗷!”
“没事吧姐?”杨糕吓了一跳,赶忙扶着她趴下,然后尝试轻按她受伤的地方,“这样会好受点吗?”
“哦……可以。转圈按会更舒服一点。”陈睦说着,脸侧向一边趴着,浑身所有肌肉拿不出一点劲儿,活脱脱一条瘫软咸鱼。
不知道为什么,这副样子也让杨糕情欲大动。想到平日里那么强硬的姐姐此刻对他完全不设防,四肢也像软面条一样嵌进被子里,他手上的动作就不由得飘忽起来,轻一下重一下像在揉面团。
但最终也只是俯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克制地忍耐着。
陈睦现在只想等缓过劲来去吃晚饭了,可她觉得到底也不能太自私,还是关心了一句:“你这样没关系吗?”
“放着不管很快就下去了。”
“……也不能老这样吧。昨晚到后来我完全没顾得上你,要不然……”
“真的没关系,你不想做的事就别做了。”杨糕还是很柔软的语气,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
而陈睦脱口而出:“又不能永远不……”
她说了一半就顿住,脑子似乎也悠悠转醒——所以那句“怕伤害到你”说的不是怕弄疼,而是怕没法负责的那种伤害吗?
她拉着杨糕的手坐了起来:“小羊,我……”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脸色微红,但眼睛还是垂着,不去看她,“可以等到你想好的时候。”
“我想好了呀,我觉得可以的——你是不愿意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不该那样。”杨糕模糊地回答着,但末了还是扯出个笑来面对她,“对我来说的话,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了。”
如果这算苦肉计的话那他真是赢了,陈睦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呆呆的小羔羊,心底里的怜爱都要滴出水来,同时又很想半推半就地把他直接按倒。
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干的事儿啊。
陈睦理着自己的脑子,险些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问问杨糕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及时行乐,还是非得有个结果才行。
只是嘴张了又合,最后畏畏缩缩一个刹车:“那我们……去吃东西?”
杨糕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一下,虽然他极力想要笑一笑,但最终呈现的只是一个抿嘴,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嗯。”
*
她果然是想睡完就跑。
经过这一波进进退退的试探,杨糕总算是彻底看透她了,所以她就是想搞一夜情,她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有什么以后。
虽说事先就有预料,但真正验证了的时候,心里到底还是很难过的。
尤其是杨糕并不会觉得这里头有什么现实问题,他只觉得陈睦从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对他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喜欢,或者说就只是像喜欢一个小玩意那样的喜欢。
他本来也是觉得年龄差这么大,就只能默默喜欢的,但是他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年龄差得多就不行,所
以算是糊里糊涂就在一起了。现在真相大白——原来之所以不能找年龄差太多的是因为段位差太多,人家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了,他还在这玛卡巴卡呢。
发现不能来真的,其实也让她觉得很扫兴吧?
张掖的街道,对杨糕来说自然十分熟悉。原本他也很期待带陈睦去吃他常去的烧烤,斥巨资请她尝尝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羊头,但是没想到真正能和陈睦并肩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情绪会是如此低落。
这副模样让陈睦格外心虚——果然孩子是小不是傻,这么快就觉出味来了。
她脑袋转了一圈试图找话题,开口时还有点结巴:“那个、你说的那个羊头……咳。”
陈睦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好在杨糕还是不忍心让她的话落地,好脾气地接上了:“嗯,很好吃的,没有膻味。”
“哦哦,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很吓人啊?”
“不会啊,夹下来肉闭眼吃就好了,横竖不就是肉嘛。”杨糕说着不自觉地踢了脚小石头,好像这石头也惹到他了,“上次我表姐请我吃,我们还点了两个羊头呢。”
“好好好,那就尝尝——是前面那家店吗?”陈睦说着就被前面闹哄哄的一家店子吸引了注意力。
夜晚的张掖凉风习习,气温宜人,店家就在门口投了大灯,摆上几排桌椅,样子看上去像大排档。
即便场地颇大,食客也基本坐满了,一些人已经吃上,但有相当一部分还在等菜,一看就知道有得等,但硬是没人离开,只是喝着啤酒谈笑风生。
“就是这家。”杨糕说着就挤进桌椅缝隙,七拐八拐地才走进店内。
熟悉的烧烤香气也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开口用陈睦听不明白的语言和店家大姐进行了交流,然后就要去里面拿托盘:“姐,羊头我点好了,一会儿会先上,然后我们再去冰箱拿点串……”
正说着话,外面的桌上有个女人忽然蹭得站了起来:“杨糕?”
杨糕听得浑身一僵,和陈睦双双扭过头去。
是位面相颇善的姐妹,陈睦一扫眼分不出她们谁更年长一点,只知道这人和杨糕必有血缘关系,因为长得确实像。
只听不锈钢托盘“铛”得落回原处,杨糕拔腿就要跑,急得姐妹大喊:“你个小羊崽子!你给我站住!”
第47章 表姐 这算是草原小少爷吗?
香气四溢的烧烤店, 清凉舒适的夜晚,突然出现的家长,拔腿就跑的杨糕。
陈睦用不到一秒的时间思索了一下自己该做些什么。
因为思考时间过短, 她的所作所为更像是成年人的本能——她猛地伸出腿去绊了杨糕一脚, 然后在他面朝下摔倒之前拽着他的兜帽把他揪了回来。
*
“你也太过分了!”杨糕满腔悲愤,“你为什么要帮着她抓我?”
话音刚落额头就被表姐一戳,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上半身都往一边晃了一下:“别在这没大没小的!你对救命恩人什么态度!”
陈睦忙道:“没事, 真没事, 这一路过来我跟小羊也已经……很熟了。”
杨糕眼眸一抬, 坐在桌子对面望她一眼,视线莫名幽怨。
表姐也招呼陈睦吃菜:“陈小姐快尝尝这羊头,离了咱们这儿你真吃不到这么好的羊头肉了。别客气,千万别客气, 你救了小杨的命, 你就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
陈睦也不敢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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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起筷子程式化地应着:“不敢当不敢当,谁见了那种情况都会伸出援手的——好好好,那我尝尝,姐你也吃。”
羊头都是一锅卤好的, 不用等,上菜远比烧烤快。
陈睦他们桌上的这盘没拆肉, 是完整的一个, 她都不敢细看,只是虚着眼睛伸筷子。
别说, 还真的很香。
陈睦是第一次吃完整羊头,但是羊头肉她以前在羊肉汤店吃过,说实话膻味确实远大于羊的其他部位。
而这边的羊头肉, 就像杨糕说的,一点也不膻,反倒比其他羊肉多了几分奶香。
“确实好吃,确实好吃。”陈睦连声称赞,同时又夹了一块肉下来。
表姐还穿着销售制服,显然是下了班过来撸串的,此时也热情给她倒啤酒:“是吧,全张掖他家羊头味儿是最正的。我刚也打电话跟舅舅、舅妈说了,我这边找到小杨了,明天就带他回去。他们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多敬你几杯,来,再次感谢你。”
“哎哟,谢谢,谢谢。”陈睦赶忙拿起酒杯跟她碰杯子,满满一大菠萝杯的啤酒,两人没喘气儿就喝下去了。
喝到微醺就更好说话,表姐夹了口小黄瓜压压酒,顺便问道:“哎,陈小姐属什么的?”
“我属猪的。”
“哟,那你还比我大一岁,该我喊你姐才对,我属鼠的。”
“哦——对对,我看着也觉得你小,就是说话做事老练,一看就是工作能力强的。”
陈睦哪敢说自己是条件反射跟着杨糕喊了声“姐”。
表姐个子不高,看着面善,但行为举止却有着与形象不符的老道,让陈睦频频幻视拉赞助时的徐来。
她一般把这个称为,社会化程度较高。
果不其然,客套起来也游刃有余:“嗐,我这人本来就大大咧咧的,姐你也别停筷——这羊舌你尝尝,鲜美得很!”
“好好好。”陈睦连连点头,依言夹了一块羊舌上来。
这玩意儿她是真没吃过,但她吃过牛舌,想想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吃到嘴里也是差不多的口感,就是恋爱的感觉,比牛舌多了几分羊味。
“哎,还有这羊眼珠,姐你……”
“等会儿,这个我得缓缓。”
*
陈睦看着表姐挖了个羊眼珠下来,感觉自己眼前也是一黑。
她喝了口啤酒压压惊,暂且把那个眼珠放在碗里没有碰。
对面的杨糕已经半天插不进话了,看神情明显是还在生气,没好气地把另一个眼珠挖下来丢进嘴里,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把筷子往塑料桌布上不轻不重地一拍。
收获表姐的又一波数落:“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私自改志愿,离家出走,把车开炸了,还麻烦人家陈小姐带了你一路。现在你还发起脾气来了?你有什么可气的我问你?”
眼瞅着附近几桌纷纷侧目,陈睦赶紧劝道:“不是表姐……哦不,小妹,孩子都这么大了,咱也别跟骂小孩似的了……”
这明显没打算把关系公之于众的语气,让杨糕又撇了个白眼。
气得表姐又要撸袖子:“你还翻上白眼了……”
陈睦只得出手劝下:“没事,真没事,哎哟他还小嘛,翻个白眼有什么……”
*
陈睦也没有办法,虽然假装无事发生在杨糕看来可能有点渣,但她还能怎么样呢?
难道说她和杨糕已经搞到床上去了?说他们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说虽然没想好以后怎么办但希望可以经历一场难忘的旅程,希望可以得到表姐的祝福哦?
陈睦的眼珠不由得下落,既不敢看表姐也不敢看杨糕。
杨糕那边还和表姐斗嘴:“那你就不关心关心我吗?我也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你就不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这一路过来有没有受人欺负?”
“怎么着?你离家出走还成了功臣了?我还得表扬你了?”
“离家出走?我都成年了还能叫离家出走?还有什么叫私自改志愿?那是我的志愿!谁想报别的专业,让他自己高考去!”
“你真是翅膀硬了觉得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当然没人管得了我!你们凭什么管我!妄图掌控另一个个体的人生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学费生活费你有本事别找家里要!”
“不要就不要!我有手有脚还能饿死在外面吗?”
“哎哟好了!”陈睦听不下去地斥道,“你能讲点沟通的艺术吗?反正志愿都改了,旅游也旅了,车也炸了,说两句软话能怎么着?”
“我……”杨糕气得还想怼她。
但陈睦已经跟表姐举杯:“来来来,不跟孩子置气,干!”
“您见笑,干!”
*
随着又一杯酒下肚,陈睦已经忘了自己碗里的是什么,像夹花生米一样丢进了嘴里。
嘴里传来陌生的口感,像在嚼一个旺仔□□糖,陈睦喝晕的脑袋才总算想起——哦,这是羊眼珠。
好在反应过来时已经完全嚼碎了,她喝了口酒冲下去。
但是回想那个味道好像还挺香,可惜一头羊只有两个眼珠,不然她可能会再来一个尝尝。
眼瞅着一个羊头快被拆完,串儿终于也上桌了,表姐利索地抓起一半的串把签子方向·朝向陈睦,继续热情道:“来,姐,别客气,吃完再去店里拿。这顿我买单,你就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陈睦头脑发昏,也不多客气,毕竟她是真救了个人:“哎哟哟哟,谢谢谢谢,你们也吃——来小羊,别在那闷闷不乐了,赶紧吃东西。”
她说着伸手递了串羊肉串过去,杨糕本身一副不乐意接的样子,但眼神一个流转,似乎忽然又决定了什么,把后背从靠背上一抬伸出手去,趁着拿串儿在陈睦手背上飞快地一摸。
陈睦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赶忙瞥向表姐,见她没发现又去瞪杨糕,只得到一个很无所谓的耸肩。
这时表姐又感慨:“小杨这孩子啊就是运气好,长这么大没遇上过什么坏人,出门一趟还遇见你,不光救了他,还对他这么好……实话告诉你啊姐,我舅也不是不能沟通的那种人,他就是怕这孩子走了弯路,步他后尘。我舅年轻时候也是个文艺青年,他不适应社会的,所以他是辞职租了个牧场……”
“牧场?”
“是啊,杨糕没跟你说吗?他家有200多头牦牛呢。”
“抱歉我不太懂……200多头牦牛是什么概念?”
“就这么说吧——一头牦牛市场价大概是1-2w,他家还有不少白牦牛,纯白的能卖上大概6w吧。”
*
哇哦,这算是草原小少爷吗?
陈睦诧异到不得不跟杨糕本人确认了一下:“你会放牧啊?”
表姐在杨糕之前就接话了:“他哪会这个——我舅就是不希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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