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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三真山在日出前崩塌,引起的地动,据说有人在仙渡府也感受到了,而从天而降的洪水,超出了淆水河道的承载范围,朝着四面八方溢出。
在这汹涌的水流中,生于京城,并不会水的裴璇玑,晕头转向地与同伴们失散了。
她手上紧紧抓着李挚嘱咐绝不能放手的箱笼,在水中漫无目的的漂流。
真是奇怪,明明裴璇玑不会水,此时又昏昏沉沉,但这看似无坚不摧的水,却待她极其温柔。
并不用她费心,水托着她避开了许多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杂物,朝着最为安全的方向前行。
不知不觉中,累极了的裴璇玑抱着箱笼在水中睡着了。
等她再睁眼时,周围那漫天的洪水已经消失,裴璇玑似乎与箱笼一块儿被放在了一片树林中。
裴璇玑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湿润的草地上,她的头顶上有一颗大树,树上正有几只颜色鲜艳的鸟儿在唱歌。
这里空气都是温润的,吸进鼻腔里,不再有在江北府时的燥热感。
她知晓自己已经离开了江北府,但如今具体身处何处,裴璇玑却不清楚。
裴璇玑艰难地支起身子,左右环视着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片小树林瞧上去郁郁葱葱,许多鸟儿在林间穿梭,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条小河。
她应该是顺着小河漂流至此,而这条可爱的小河,因为三真山洪水的缘故,水位暴涨,已经没过了原本的河岸。
在视线能看见的范围内,裴璇玑并没有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她无法通过与人交谈来得知这里是哪儿。
更为麻烦的是——
裴璇玑摸了摸褡裢中预备的许多符纸,她未曾料到洪水的存在,符纸都被水泡的不能用了。
没有符纸,天师们就不能折纸鹤向最近的异人寺衙门寻求帮助。
此时留给裴璇玑的唯一选择,就是走出这片树林,找到凡人生活的村庄或者城镇。
至于他们大闹三真山,究竟引起了多大的麻烦,也只能等到她寻到符纸再思考了。
裴璇玑抽出无锋剑——还好无锋剑一直老实的挂在她的腰间——拿这把钝剑当成烧火棍,支撑着自己勉强站起身来。
她浑身的骨头都因为这个举动嘎吱嘎吱响了起来。
嵇仁那一下将她伤得有些重,裴璇玑咬牙切齿地动了动胳膊,然后僵在了原地。
嵇仁不仅给她带来了身体上的疼痛,裴璇玑现在回想起来,心中都充满恐惧。
因此她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被攻击后就失去了意识,神女庙正殿当时只剩李挚一个入门不过十余天的新人还站立着,那他们究竟是何如从嵇仁手中逃脱的?
并且看这巨大的洪水,他们还成功了破了江北府天灾的案子。
难道真是李挚一个人做到的?
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这人竟然恐怖如斯!
裴璇玑如遭晴天霹雳,只觉一阵心灰意冷,恨不得立即退隐江湖,再也不要做天师了。 她唉声叹气地俯身,想要拾起李挚无比紧张的箱笼,走出这小树林,找个城镇歇一歇。
但在裴璇玑的手指将将要碰到李挚的箱笼时,它忽然动了一下。
裴璇玑毛骨悚然地退后了一步。
箱笼为何会动,该不会是嵇仁偷偷钻进里头,只等自己一开箱,就一掌将她击毙!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裴璇玑连忙从旁边捡起了一根树枝,隔了一步远,伸长了手轻轻地戳了戳箱笼。
箱笼又动了,这回它动的更厉害,裴璇玑几乎可以确认里头装着的就是一个活物。
好家伙,李天才给她送了一个什么东西。
裴璇玑深吸一口气,一手拿着无锋剑,一手拿着树枝,扎好了马步,用树枝将箱笼打开了一条缝。
“快些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裴璇玑假模假样地叫道。
箱笼中的东西似乎被裴天师震慑住了,许久都没有再动弹。
见状,裴璇玑又叫嚷道:“快些出来!”
箱笼沉默了一会儿,被从里头推开了,两只野兽的前爪高高举起,一个讨好的女声道:“裴天师,好巧啊,咱们俩竟然被洪水冲到了一块儿,哈哈。”
说着,一个狐狸头从箱笼中冒了出来,朝着裴璇玑咧开了嘴。
裴璇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喝道:“妖怪!”
话语间,她已经提着无锋剑,踉踉跄跄地朝着宝珠砍去。
宝珠见状,连忙从箱笼中跳了出来,撒腿就跑。
裴璇玑举着剑,在后头边追边喊:“哪里跑!别跑!”
“都是误会,你别追我就不跑了嘛。”宝珠手软脚软地跑在前头,不时还回头看看裴璇玑,生怕她被树林中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你是妖怪,我是天师,天师降妖除魔,这哪里有误会!”裴璇玑浑身酸痛无比,哆哆嗦嗦地追在宝珠后头。
“妖怪也有好的呀,我可从未作过恶。”
“那只是从前,也不能保证你以后不会作恶,哎哟——”
宝珠回头一看,裴璇玑整个人都不见了。
她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了几步,想找一找裴璇玑的踪迹。
就这么块小树林,宝珠看了一圈,也没见着人,不由得奇道:“裴天师,你人呢?”
裴璇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宝珠循声,拨开一丛浓密的灌木,俯下身子,看到了一脚踩空,掉进了不知什么动物打的洞中的裴璇玑。
这洞差将近一丈高,掉下去恐怕摔得不轻。
裴天师这回是真得疼极了,额上冒出了冷汗,紧咬着牙不吭声,只是不时颤抖地手臂暴露了她。
宝珠在上头看着她,她在洞底偏过头不肯看宝珠。
“你要我把你拉上来吗?”宝珠道。
裴璇玑捂着手臂,哼了一声。
宝珠想了想,变成了人身,探头看向裴璇玑道:“裴天师,你抬头看看我,我是宝珠,我们之前在讣遐村见过的。”
裴璇玑一愣,仍未抬头,只是悄悄偏了偏头,用余光打量宝珠。
地洞上方,狐狸消失不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子伏在地上,裴璇玑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她恼道:“原来是你,那李挚恐怕从那时就跟你有首尾了,他个凡人,竟然跟妖怪好了。”
宝珠连忙解释道:“我还没跟他好呢。”
“什么叫还没跟,那就是马上要跟咯!”
这话说完,裴璇玑发觉自己好像被宝珠绕进去了,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再也不肯看她,艰难地在地洞中挪动着身躯,背朝宝珠。
这下宝珠也生气了,不满地嚷道:“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你就在下面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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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天师颇有骨气的一声不吭。
她听得地上洞一阵阵悉索声,知晓宝珠当真走了。
宝珠一走,裴璇玑周围便安静了下来,她的手摔伤了,孤苦伶仃地在这又黑又臭的地洞中,实在是凄凉,坚强的裴天师忍了半个时辰,才悄悄红了眼圈。
这时候外头的光线已经有些昏暗了,裴璇玑怕晚上自己在洞中会引来野兽,强行站了起来,想要靠一只手从洞中爬上去。
使了几次,都失败了,又从上头摔在洞中。
她被嵇仁打伤的地方还未好,又摔了这么多次,实在是没有力气折腾,只能勉强要在洞里将就一晚。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洞口处还有月光,裴璇玑眼中只有一片黑暗,又听到耳边嗡嗡嗡的,似乎有虫子在飞舞,她本来极为厌恶虫子,此时逃都逃不掉,又害怕又难受,再也憋不住,低声地啜泣起来。
“都怪狐妖,都怪李挚,都怪嵇仁。”裴璇玑呜咽着,将导致她落到如此境地的对象都怪罪了一番。
在洞口偷听的宝珠不干了,立刻反驳道:“你怪李挚怪嵇仁,倒是有道理,你怪我做什么,我都让你别追我了。”
宝珠忽然在洞口出声,把裴璇玑吓了一大跳,眼泪都被生生吞了回去,裴天师反驳道:“你可是妖怪。”
这话听得宝珠一阵头疼,奇道:“裴天师,你年纪轻轻的,为何如此固执,若不是我,你们都要被嵇仁打死啦,我还一只妖毁了神女像,你讲讲道理,江北府哪个凡人有我厉害、有我本事大呀?”
听了宝珠这番话,裴璇玑大吃一惊,顾不上丢人,她抬头道:“竟然是你做的吗?”
“那当然,除了狐妖宝珠,你们在场的还有谁能做到?”宝珠啪啪啪地拍着胸脯,骄傲道。
裴璇玑关注的重点却十分诡异,她松了一口气道:“我就说,都是凡人,我自认为天赋不差,那李挚再天才,总不能刚入门就能打过嵇仁了,这还差不多。”
宝珠居高临下看着裴璇玑,说道:“这样的妖怪,你可需要她把你弄出来。” 裴璇玑脸一红,即使现在她难受极了,可想到方才她对宝珠说的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宝珠冷哼一声,朝洞中扔了几枚野果,转身离开了。
裴璇玑连忙接住,略微擦了擦,就塞进了口中,她许久没吃东西,实在是饿坏了。
勉强吃完几枚酸涩的果子,裴天师正是胃口大开之时,忽然一阵阵烤肉的香气从洞口上传来。
裴璇玑还未反应过来,她腹中便鸣叫起来,声音极大,传的极远,上头的宝珠似乎听到了,口中哼着的小曲声音更响亮了。
“这山鸡真肥,烤得都流油了。”宝珠大声说着,“一只都不够我塞牙缝的,还好我猎到了俩。”
说完,她又往山鸡上撒了从林中寻到的一些香料。
香料与油脂火焰融合,绽放出奇异的香气,不偏不倚地被宝珠扇着树叶,吹进了地洞中。
又一阵腹鸣声传到了宝珠耳中,叫她乐不可支。
终于,在宝珠愉快地大嚼山鸡时,洞中的裴璇玑弱弱地出声道:“宝珠小姐,你还在吗?”
“你想我在就在,不想我在就不在。”
“宝珠小姐,你能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吗?”
裴璇玑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一个字,几乎没了声。
宝珠几乎没笑出声,她将山鸡放下,拍了拍手,假装勉强道:“唉,真是麻烦,行吧。”
裴璇玑一脸无措地看着从洞口跳了进来的宝珠,赧然道:“多谢了。”
宝珠皱了皱鼻子,示意她要背裴璇玑。
裴璇玑连忙趴了上去。
狐妖轻巧地一蹬腿,驮着裴天师上了洞,又背着她来到自己烤好的山鸡旁。
宝珠将裴璇玑放下,伸手拿了一只山鸡递给她,撇了撇嘴道:“两只好像吃不完,就便宜你了。”
裴璇玑的肚子这时候立刻应景地叫了起来,她赶忙满脸通红地接过,小声地向宝珠道谢。
宝珠摆了摆手道:“我们妖怪心胸宽广,一般不与凡人计较。”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掉了两只山鸡,宝珠将她燃起的火堆整理了一番,便准备歇息。
裴璇玑忙道:“我来守夜吧。”
宝珠嗯了一声,便在她准备好的干草上躺下了,说起来,她的躯壳中装过太多的鬼,总是对她有影响,今日着实有些太累了。
这样的疲惫,她应当在躺下后立即睡着的。
可过了许久,宝珠仍然睁着眼。
她知道自己怎么了,是不习惯,算起来,从重生第一日起,她总共也未曾与李挚分开过几日,尤其在江北府中,他们夜夜同眠,宝珠已经对李挚身上的味道产生了依赖。
“你说李挚被水冲去哪儿了,他还好吗?”宝珠背对着裴璇玑,忍不住轻声道。
在火堆旁出神的裴璇玑一愣,安抚道:“我一路昏沉,被水流带着来到此处,也未曾受到伤害,水中有一股力量在保护我,想来李天师也是如此,他不会有事的,等明日,我们找个城镇,就能用纸鹤去寻他了。”
宝珠闻言,放下了一点心。
“宝珠小姐,你……”裴璇玑的视线在宝珠身上游移,“你似乎与我认识中的妖怪不太一样。”
宝珠起身看向裴璇玑,不满道:“我也奇怪,若是凡人,一生也没碰见过几只妖怪也罢了,可能他们正巧就遇见了坏妖怪,但你是天师,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妖怪也是多种多样的吗?”
裴璇玑不愿与宝珠对视,她垂下了眼,低声道:“因为我有家人被妖怪伤害过,她的一生都毁了,所以我才这样憎恨妖怪。”
“你的家人?”宝珠好奇地问道。
“我的姐姐,她遇到了不好的事……事我就不说了。”
“好吧,这就是裴天师想做天师的原因吧。”宝珠拉长了声音,表示自己知晓了。
“是,就因为这个。”裴璇玑低着头,看着火焰在燃烧,“我在家中排行第七,你可以叫我裴七。”
“裴七,你娘生了七个?”宝珠震惊,“我们狐狸也生不了这样多。”
裴璇玑失笑:“我娘亲生的,只有我姐姐、我的两个哥哥,还有我。”
“哦……”宝珠不太懂这样凡人大家族。
但她回想起来,上辈子时,即便李挚做了大官,而宝珠又没有生儿育女,他也没有再娶别的妻子。
一直到宝珠死去,他的大宅子中,都只有宝珠一位女主人,李挚的一切都交给了她。
这些事情,从前只觉得是应当,如今宝珠仍旧觉得应当如此,只是对李挚待她的情意,又多了一些认识。
唉,但是。
上一世的李挚,在她心中越来越模糊了。
而如今十八岁的李挚,又做了许多跟从前不同的选择,他渐渐地变得像不同的人。
宝珠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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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挚能一心一意待她二十几年,而她不过重来了几个月,似乎就变心了……
宝珠胡思乱想着,渐渐陷入了睡梦中。
翌日清晨,宝珠与裴璇玑在熄灭的火堆旁,被一阵唢呐声吵醒。
她们摸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向了树林外的小道。
这条小道夹杂在树林与小河之间,有一行凡人,正抬着轿子,送新娘子出嫁。
唢呐声震天响,听上去欢喜极了,而送嫁的家人们却哭丧着脸、流着泪,口中高呼着:“今刘家有一女,幸得嫁与河伯!”
宝珠与裴璇玑面面相觑,疑惑道:“什么妖怪敢自称河伯?”
第42章
这一行人都是男丁,衣着简朴,脸庞黝黑,矮壮结实,显然是寻常村民,只是哭的哭,嚎的嚎,好好一桩喜事办得跟出丧一般。
连吹唢呐的师傅都吹不下去了,百鸟朝凤吹得戛然而止,他转头看向送亲的众人,叹道:“你们家这到底是乐意啊,还是不乐意啊,说乐意,又哭成这样,说不乐意,还拿了钱置办了这些行头。”
为首的中年男子抹了一把泪,摇头道:“河伯要求娶,我们刘家没有不乐意的,这么多年若不是河伯,村里哪里有这样好的收成,只是闺女还小,原来想着还要在家中留几年的……”
说着说着,刘家父亲泣不成声,掩面道:“我跟她娘,跟她哥哥们,早几年就把给她置办嫁妆的钱挣出来了,如今真出嫁了,哪有不肯拿出来的。”
刘父哭,一旁三个青年男子,也都是矮壮壮、黑黢黢的模样,显然就是刘家三个哥哥,也跟着流泪,对吹唢呐的师傅道:“妹妹从小没吃过苦呢,我们一家人都爱护着,原本想着嫁在村里,日日都能见,哪知如今要嫁与河伯,还不知此生能不能再见了,能不伤心吗?”
唢呐师傅挠了挠头,小声道:“可那是河伯啊,嫁河伯,总比嫁给哪个庄稼汉好,你们还是把眼泪收了吧,免得被河伯瞧见了,一桩喜事闹得不愉快。”
这时轿子里的刘家小妹也出声哄劝道:“阿爹哥哥莫哭了,河伯为村里做了许多事,长得也英俊,这样的姑爷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女儿愿意呢。”
刘家男丁抹了一把泪,心中都是忐忑,河伯虽然善良英俊,但到底不是凡人,他们可不像刘家小妹只看一张俊脸。
并且刘家男丁四处打听了,似乎是到了时间了,河伯最近可是又娶了好几房妻,他们家小妹憨傻,万一不讨河伯喜爱,岂不是夜夜独守空房,十几岁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就这样将一辈子给耗尽了。
想到这里,刘家男丁们又开始哗啦啦地掉眼泪,只是不敢再哭出声,叫轿子里的小妹听见。
可即便知道这桩亲事大大的不妥,他们嘴上也不敢说不嫁了。
如今马上要秋收了,田里的稻谷一颗颗垂着头,谷粒瞧着就颗粒饱满。
原本应当大丰收、皆大欢喜的日子,却不知为何,也没有下大雨,这几日,河里的水忽然暴涨。
村民们一日跑来河边瞧几次,生怕水再大,就要淹了庄稼。
就在这种时候,河伯现身,说要娶妻,村里适龄的女孩只有刘家小妹,他们敢拒绝吗?
村长来了家中两趟,周围原本相处地极好的邻居也变了脸色,话里话外,河伯庇护村中不知多少年了,如今不过是想娶妻,这刘小妹非嫁不可。
双拳难敌四手,刘家老父亲含泪点了头。
万幸刘小妹性子豁达,虽然家人们关上门,在炕上闷头哭得要死去,她还能乐呵呵地说河伯长相英俊,是个好姑爷。
“河伯可不是人,家中娶了许多妻子,你是个憨性子,讨不来姑爷喜欢,就要被冷落在一旁了。”刘小妹的娘晚上与她睡一张床,搂着她哭道。
“无事,只要河伯还能给我一口吃的就行了。”刘小妹满不在乎,反过来还安慰她娘,“我嫁在村里也不好,那不得日日回娘家吃喝,叫嫂子们生气。”
她娘狠狠锤了她两下,痛道:“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莫说吃家里一点粮食,就是吃娘的肉,娘也乐意,谁也不能说你。”
坐在轿子中,盖着红盖头,豁达憨傻的刘小妹,想到那日娘落在自己脸上那滚烫的泪,到底还是红了眼。
心中各自有想法,都一般难受的刘家人冲着唢呐师傅挥了挥手,唢呐师傅哎了一声,那百鸟朝凤将将起了一个头,忽然见到小路上出现了两个女子。
为首的穿着玄色的衣裳,一张圆脸,梳着又圆又紧的发髻,脸上表情要吃人似得可怕,后头那位瞧着倒是娇俏可人,可她叉着腰往那一站,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
百鸟朝凤又戛然而止。
虽然她们瞧着便不好得罪,但小路本就窄,刘家人多,还有轿子,刘父只能朝两位女子拱手道:“向小姐们问好,我们家今日嫁女,不好避让,还请小姐们让一让。”
“小姐……”为首那位圆脸女子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制服,“这身衣裳你们难道从未见过?你们是哪个村、哪个县的?村长是谁?
县中的异人寺工作做得这样差,你们县没有遣人下乡来与你们说过吗?碰见异事,要向异人寺上报,平时没事不报就算了,都要把女儿舍出去了还不报!”
“竟是天师大人!”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引来天师们将河伯剿灭了,村里人会恨死我们的。”
裴璇玑说完狠话,这些村民总算认出了她身上的衣裳。
刘家人与唢呐师傅一同慌张了起来,连忙一齐出声帮着河伯说好话。
“若不是河伯常年的庇护,我们周围的几个村,万万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连年的风调雨顺,雨水少了,河伯想办法给我们找来水,若是雨水太多,河伯又将水运到别处去。
天师可以去问问,我们这从来没有小孩掉进河里淹死的,河伯实在是对我们爱护有加,我们是真心实意地尊敬他。
还请天师高抬贵手,莫要将河伯的事报上异人寺。”
几个村民低头哈腰地朝两个女子作揖,此时又全然没有方才要嫁女的痛楚了,尽帮着河伯说好话。
若不是刘家哥哥们要抬轿子,少不得已经跪下给裴璇玑磕头,求她高抬贵手了。
裴璇玑一时被他们架了起来,不知是应该再恶声恶气地恐吓他们,还是好好对他们说话。
她无措地回头看了一眼宝珠。
宝珠回了她一个天真无邪的眼神。 裴璇玑有些无语,又将头转了回来,是了,此时已经没有张鹤、没有李挚出面与人打交道,她身边只有一只比她还不通人情世故的狐妖。
只能靠自己了,裴天师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正要装得狠厉,再恫吓他们一番,要他们再吐露一些关于河伯的事。
不防身后的宝珠忽然出声道:“你们说河伯这样好,为何又不舍得将女儿嫁过去,又说再也见不到女儿了,是因为之前嫁过去的女儿都没有回来过?”
裴璇玑一愣,反应了过来。
这河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问村民们索要妻子的,他们怎么知道将女儿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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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便见不到了?
刘家男丁听了这个问题,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不太愿意回答。
裴璇玑眉毛一横,作势要从褡裢中掏东西:“不说是吧,我这就上报。”
“别别别!”
“哎哟,天师大人,你可千万别!”
几个庄稼汉急得跳脚,唢呐师傅赶忙答道:“河伯不常娶妻的,上一回都是五年前了,那回我知道的,娶了十房妻子。”
“我们去打听了,河伯上一回娶得妻子,五年都没有回过村。”刘父也交代,“但是再往前就没有了。”
“你们说河伯庇护你们那么多年,为何他只是五年前和现在问你们要了妻子?”裴璇玑觉得十分怪异,“难不成他五年前忽然改了性子?”
这话倒是把村民们问住了,他们挠了挠头,刘父像是忽然开窍了一般,疑惑道:“天师大人说得对啊,我记得五年以前,不对,好像是六七年以前,河伯不在人前现身的。”
“他还在你们面前现身过吗?”宝珠插话,“他原形是什么妖怪?”
这话说的,几个村汉都有些不开心,小声反驳道:“河伯自然是神仙,怎么会是妖怪。”
“你们都说他是神仙了,既然不是妖,真神现世,为何还不上报?”裴璇玑厉声道。
几个村汉不敢做声,你看我我看你。
这河伯,村民觉得他是神仙,他就是神仙,若是上报异人寺,上头派了人下来,不说会不会将河伯剿灭,万一将河伯供奉起来,移居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们这些受河伯庇护的村子岂不是大大的损失了。
当然这些小九九,当着上头来的天师,他们是不敢说的。
裴璇玑见再问,这些村民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自己身体也未曾恢复,褡裢中只有几张昨日烤干的符纸可用,心中焦急不已。
此时这几个庄稼汉见时辰不早了,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就要抬着轿子绕过她们往前头走了。
裴璇玑说服不了他们,正哑口无言时,她身后的宝珠伸手将唢呐师傅一拦,问刘父道:“河伯见过你女儿吗?”
刘父一愣,连连摇头:“河伯只是现身问我们要妻子,并未指定要谁。”
宝珠笑笑,冲着轿子扬了扬下巴,说道:“那你们把女儿带回去吧,轿中换个人,想来也无所谓。”
这下,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到了宝珠身上,连坐在轿子中的刘小妹,都偷偷掀开红盖头,撩起帘子看向外头。
刘父结结巴巴地想要说什么,宝珠倏地抡起拳头,砸在一旁的树上。 碗口大的一棵树,嘎吱一声,应声而倒。
“我不说第二回。”宝珠不耐烦道。
娇俏可人的宝珠,面无表情地锤断了一颗碗口大的树。
一时间,几个村汉都闭了嘴,刘家哥哥做主,掀起了帘子,把刘小妹从轿子里背了出来。
宝珠又道:“她的红盖头、嫁衣,都借我们用一用。”
刘小妹乖乖地背着人,将东西脱了下来,刘家哥哥也脱下衣服,盖在小妹身上。
“你、你还有你。”宝珠指了唢呐师傅,刘家两个哥哥,“这几个留下,其余地带着女儿回去。”
几人唯唯诺诺地再不敢多说一句,都听话照办。
三言两语,宝珠便把事情处理完了,她见裴璇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也不解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们凡人办事,当真好繁琐,我早想说了,明明你这样厉害,为何总想着要靠嘴巴去说服别人。”
“可总要教他们知道道理,以理服人才好。”裴璇玑犹犹豫豫地说道。
“什么是理,拳头大就是理。”
宝珠伸出手,握紧了在裴璇玑面前晃了晃。
裴璇玑失笑,低声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在讣遐村中,你那个娇娇小姐的样子倒是扮得好,与现在完全不同。”
宝珠叹道:“我演了很久,久到自己都以为那就是我了,其实如今才是真正的我。我生来是妖,我不一定就要学凡人的举止。”
要说妖怪生而有灵智,宝珠如今并不这样认为了。
宝珠感慨了一会儿,见裴璇玑站在小轿前一动不动,奇道:“你还不上去呢?”
裴璇玑也奇道:“不是该你上轿吗?”
两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争辩了几句,谁也不愿意做轿中那个,都要在外头,方便第一时间动手。
三个村汉见两位大人就要为了谁上轿吵起来了,都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不过,到底唢呐师傅走南闯北的,见识多一些,壮着胆子劝道:“两位大人等一等呢,河伯今日娶地可不止一位妻。”
话音未落,远处果然传来了唢呐声。
待到哭丧着脸的送亲队伍走到了几人面前,裴璇玑不等谁开口,一拳砸断了另一颗碗口大的树。
唢呐声瞬间哑火。
裴璇玑如法炮制,将新来的新娘子赶了回去,留下了轿夫、嫁衣与红盖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英勇地将嫁衣往身上一披,钻进了各自的轿子中。
裴璇玑凶巴巴地指挥道:“就把我们送到你们原本要送去的地方,坏了我的事我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是,不敢坏事。”村汉们点头哈腰,半点不敢多嘴,生怕惹了裴璇玑不痛快,被她一拳打断了脖子。
裴璇玑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往后头一躺,圆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两顶小轿在路上走着,两把唢呐吹着,四个轿夫不再哭丧着脸,只是一脸忧心忡忡。
因为小河水位暴涨,渐渐的,他们来的这条小路被河水没过,村汉们的脚踩在了浑浊的泥巴中。
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轿夫们便抬着两位新娘子走到了再也无法往前走的地方。
前面原本的路已经化为了一片汪洋,他们停了下来,唢呐仍旧在吹着,而河水深处也似乎隐隐传来了回应声。
轿夫们高声道,某家幸得嫁女给河伯。
河水中的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
咕噜噜的,先是河中央处不住地往外头冒着泡泡,紧接着河中一空,几只小妖怪,捧着丝竹管弦,吹拉弹唱地从河中浮现。
“河伯今日娶新妇,新妇貌美又持家。待到嫁与河伯家,生上许多胖娃娃。”
小妖怪唱得荒腔走板,词又粗俗直白,听得轿子中的裴璇玑直撇嘴。
这几个小妖都是鱼妖,为了震慑村民,故意只变了半个人,鱼头人身的,骇得几个村汉不住地哆嗦。
他们围着两顶小轿唱了半晌,唱到村民面色发白,嘴唇都在颤抖方才停下。
其中一只鱼妖摇头晃脑地说道:“把新娘子留下,你们回去吧。”
几个村民都吓坏了,应了声,放下轿子便撒丫子朝回跑。
见村民们被吓得不轻,鱼妖们嘎嘎直乐,愉快地又围着轿子开始唱歌。
“今日河伯娶新娘,明日新娘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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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生了一个再生俩,生下一群小娃娃。”
什么狗屁不通不押韵的词,裴璇玑听得眉头大皱,恨不得立即叫这群不通文墨的乡下妖怪闭嘴,她手中飞快地画着符咒,只等有人来掀帘子,便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可惜,鱼妖们没有敢帮河伯掀帘子的,愉快地唱了一会儿歌后,抬起两顶小轿,又钻回到水中。
两顶小轿,在水中穿梭着,坐在轿中的两位女子,神奇地没有浸湿,她们听着前后抬轿的鱼妖们在水里哇啦哇啦的唱小曲,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似乎他们进入到水中后,嘴中说出来的话,岸上的生灵们就听不懂了。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鱼妖们抬着两位新娘从水中浮了出来,宝珠与裴璇玑只觉得眼前的光线忽然一暗,她们似乎被抬进了一个山洞中。
鱼妖们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将两顶小轿放下,粗声粗气道:“河伯大人晚上才回来见你们,先在这儿待着吧。”
说罢,也不管新娘们听不听话,他们又哼着难听的曲子,蹦跶着回到了水中。
“鱼儿要吃草,鱼儿也吃肉,凡人们供奉,鱼儿草和肉……”
唱道最后一句话时,鱼妖已经钻进了水中,只留下一串咕噜噜的声音。
一会儿功夫,两位新娘子周围便静了下来。
宝珠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外头有什么动静,便小心翼翼地撩起了一点帘子,观察着外头。
看了一会儿,她惊讶地出声道:“裴七,快出来呀。”
说罢,宝珠将嫁衣脱在轿中,走出了轿子。
她与旁边探出身的裴璇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光线昏暗的山洞中,十余位女子呆坐在荧光闪闪的绿色水藻之中,即便听到了宝珠的惊呼,也没有回头看她们一眼。
第43章
这是河边一个颇大的山洞,山洞的入口上有藤蔓垂下,下被水掩盖,旁人若是没有指引,轻易无法进到里头来。
并且由于最近河水水位暴涨的缘故,山洞有一小半也淹在水中了,宝珠与裴璇玑坐的小轿,就被鱼妖们随意一放,此时水已经浸湿了轿子的底。
而宝珠与裴璇玑眼前,有十几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呆若木鸡地坐在水藻之中,她们身下的水藻十分茂盛,长成一团团的,星星点点地闪着光。
这些女子保持着出嫁那日的穿着打扮,好似她们的生命就停止在了那一日。
宝珠小心翼翼上前,试探她们的反应。
她本来心中不报什么希望了,可没想到最靠近洞口的那几位女子还有些反应,宝珠伸手在她们面前挥舞,有的还能眨眨眼。
只是是越往洞里走,女子便越麻木。
最里头那位,想来是河伯娶的第一位妻子,按照村汉们的说法,她来到这儿,已经过去了五年。
宝珠俯下身,凑近观察着她的脸。
看了一会儿,她招手对在山洞中转悠的裴璇玑招手道:“裴七快来看啊。”
裴璇玑连忙过来,也去瞧河伯的第一位妻子。
“怎么感觉她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裴璇玑吃惊道。
她们面前这位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双眼无神,可脸上的肌肤柔嫩细腻,脸颊鼓鼓囊囊,带着些许稚嫩。
五年时间过去了,女子没有丝毫的变化,仍然是少女模样。
宝珠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手指得到的触感与真人无二。 可她仍然觉得有些不对。
“我觉得她身上。”宝珠又指了指这一排的女子,“还有她们身上,隐隐约约有妖怪的味道。”
狐妖嗅觉灵敏,这山洞中到处都充斥着那只妖的味道,像是划地盘一般,霸道极了,按说妻子们身上沾染上河伯的味道也正常,但——
宝珠就是觉得格外的别扭。
“我总觉得那股妖气,就是从她们身上传来的。”她纳闷极了。
“裴七,你说话啊。”宝珠转过头,想听听裴璇玑的想法。
却发现裴璇玑此时面色大变,再听得仔细些,还能听到裴天师牙齿咯吱响的声音。
宝珠吓了一跳,连忙谨慎地扯了扯裴璇玑的袖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裴璇玑颤声道:“我无事。”
说罢,她走上前去,仔细拂过女子身边的水藻,凝神看向她们的腹部。
这一看,让她看出了另外的不妥。
裴璇玑皱眉道:“这些水藻,怎么跟她们长在一块儿了似得。”
宝珠伸长脖子一看,哎哟一声道:“这,那河伯用了什么妖法,把妻子们种在水藻上了。”
是了,河伯的妻子们之所以神情呆滞,对外界毫无反应,又五年未曾衰老,是因为那妖怪把她们当做葫芦一般,统统种在了水藻上。
她们的下身被水藻缠绕,靠这水藻输送养分,维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