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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裴宝珍回去以后气了半天,看着镜中娇俏妩媚的自己,愤愤地想着,皇帝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打发她……
她紧紧握住裙摆,分不清是裴骁还被关在狱中的焦虑,还是被苏彧不着痕迹拒绝的难堪。
过了许久,她才郁郁地放下手,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忽地她停住脚步,目光落在远处,初夏时分,石榴花开得正盛,红如盛夏的骄阳,将其他花都衬得寡淡。
裴宝珍没由地便联想到了苏彧,不管男女站在皇帝的身旁,都像这百花在石榴花边上一般,都被衬得黯淡无光。
不单单是苏彧容貌无人能及,更是她身上的那份气度。
裴宝珍苦笑了一下,她还骂裴骁做人糊涂,她也是糊涂了,居然忘记了皇帝看着温和,实则看得比什么通透,皇帝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她若是再不肯放下,岂不是和裴骁一样一错再错了?
苏彧再见裴宝珍,她已经换回了原本素雅的妆容与发髻,只字不提裴骁的事,显然是明白了苏彧的用意。
苏彧满意地点头,裴宝珍倒是比她的兄长要聪慧许多,就是她仍旧穿着那半透纱的襦裙。
见苏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裴宝珍笑着说:“入夏了,这衣衫穿着凉爽,连姚阁老都穿得,似妾这般年轻的女郎怎就穿不得?”
裴宝珍稍稍顿了一下,若说苏彧有什么缺点的话,那便是身为男儿太过单薄了些,明明个头也不算矮,怎么这腰比她一个女郎还要细,她都有些好奇苏彧去掉的衣袍的身材——
她似是无法想象苏彧在床笫之间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是依旧从容,还是轻轻一碰便红了脸呢?像苏彧这等容颜若是哭起来,必然是叫人口干舌燥吧……
苏彧:“……”总觉得裴宝珍看她的眼神过于放肆了。
她淡淡唤了一声:“裴尚宫?”
裴宝珍连忙收回眼神,她真是该死,方才在想些什么呢,皇帝高高在上,岂容她胡乱想象!她连忙说:“陛下若是喜欢,妾这便吩咐尚衣局来做两身薄纱常服。”
苏彧连忙摆手,“朕生性保守,不喜欢、不想要,不用做。”
她连着用了三个“不”,看得出来是相当抗拒。
裴宝珍不自觉红了一下脸,怎么办?皇帝越是保守,她就越是好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无时这个气运之子在卖薄纱的关系,今年的夏日尤其的热。
待到六月殿试的时候,便是大殿里放了冰块,那些考试的举子也都是一个个满头大汗的。
苏彧连着吃了两根棒冰都觉得不解暑,她坐在高处,可以看尽底下的一切。
虽然在含元殿上,大家为了仪态端庄,外面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从露出的中衣领子来看,苏彧能看出很多人都穿了用薄纱制成的中衣。
苏彧:“……”现在谁再和她说古人保守,她就和谁急!
今年殿试的题目依旧是苏彧出的,大约是有了去年打底,今年的举子拿到题目不至于一脸懵,更有一些举子放弃了以往华丽的用词,直接将文章写得简单明了,投苏彧这个皇帝所好。
苏彧看得很满意。
殿试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苏彧盯着榜眼的名字看了半天,转身问谢以观:“这个陈述水便是父亲被慧空所杀的那个陈述水?”
谢以观笑着说:“陛下好记性。”
苏彧感叹说:“他倒是争气,不过最不容易的还是他母亲,回头给他母亲送块匾额过去。”
谢以观犹豫了一下,才问:“陛下题字吗?”
苏彧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崔玄一眼,理不直但气壮地问:“你俩谁的字更值钱?”
崔玄、谢以观:“……”
这个真不好说,崔玄和谢以观的字在年轻一辈之中都算是佼佼者。
谢以观的字常和他的丹青相提并论,只是别看谢以观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却鲜少出手作画与题字,物以稀为贵,故此谢以观的字在外面出价极高,如果是谢以观的画那就卖得更贵了。
崔玄就不用说了,家世和身份摆在那里,以及那张冷脸摆在那里,谁敢开口向他要字?前任皇帝苏琰倒是曾经厚着脸皮向他要过,只是崔玄拒绝起人来,一向不管对方是谁,他无情地拒绝了苏琰。那一次苏琰气得都将刀架在崔玄脖子上了,但崔玄就简简单单地推开脖子上的刀,头也不回地走了,苏琰磨磨牙,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也因为这件事,别说是崔玄题字,就是拿出随便写的小纸条都价值连城。
谢以观谦虚地说:“那还是崔阁老的字更值钱。”
“那就由崔阁老来写这块匾额。”苏彧一锤定音。
崔玄瞥了她一眼,略显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这种事本来应该皇帝亲自出马,但是有什么办法,他总不能叫皇帝那几个字拿出去,叫人指指点点。
一甲进士来殿前谢恩的时候,陈述水的目光尤为炙热,让苏彧生出了她是他偶像的错觉。
陈述水磕头都磕得比别人响,重重的那一下,苏彧都担心,含元殿的地板会被磕破,便不自觉上前将陈述水扶起来。
没想到陈述水一下子便湿润了眼睛,哽咽着说:“有生之年能见到陛下,学生死而无憾,只是学生太过愚钝,负了陛下的一片圣恩,未能考到第一名。”
苏彧:“……”第一名和第三名就站在你旁边,你让其他两个人怎么开口说话?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陈述水连忙说:“学生见到陛下太过激动,语无伦次,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今日是该高兴,你们高兴,朕也高兴,能得像你们这样的国之栋梁。”苏彧笑了笑,她倒是无所谓,就是第三名的探花有点难绷,本来中了探花正高兴着,结果经陈述水的嘴一下子就变成愚钝了,就像在这大热天里一下子被拉到寒冬腊月一般,开心的笑容冻在了脸上。
听苏彧这么说,探花脸上的笑容才稍稍有了变化,少了两分僵硬。
如谢以观所说,陈述水确实是个可造之才,从大殿里出来,他似乎稍稍冷静了些,连忙对状元和探花道歉,说自己是不善言辞,并无冒犯之意,对状元和探花都是极为敬佩的。
状元和探花在这样大喜的日子,也不会计较,三人把手言欢,准备去参加皇帝请的烧尾宴。
却没有想到陈述水避开了他们。
陈述水羞涩地笑着说:“这件衣袍被陛下碰过了,我要先回家换下来。”
状元和探花:“……”看陈述水这神情,像是要把这件衣袍拿回家供起来的样子。
状元忍不住说:“你的手也被圣人碰过,莫不是打算一辈子不洗手?”
陈述水怔住,是个好问题!
他举起手盯着看,极为认真地思考着状元的这个问题。
状元和探花对视了一眼,其实在参加科举之前,他们便听过陈述水的名字,知道他的一些事迹,就是没有想到他这么疯癫,他们又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陈述水想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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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得皇帝重用。
陈述水将手举在半空中,与状元和探花告别,三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只是在其他两个人看不到的地方,陈述水的笑容之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当时陈述水站在树下,回望他们两个的眼神是这样的。”暗中跟了他们三个一路的苏承影回到苏彧面前复命,顺便学了一下陈述水当时的眼神。
他想了想,补充说:“有点像谢先生,就是比不上谢先生狡诈。”
谢以观:“……”他还站在旁边呢!
苏彧笑着对谢以观说:“这个陈述水倒是有趣,知微再帮朕调教调教,若是能放到地方上去,也是不错。”
谢以观笑着说:“到底还年轻,不过陛下想将他放到地方上的意思是……”
“一是可以将他作为观察使的后备役,二是之前各地寺庙送了朕不少土地,如今虽然让地方官府租给无地的人,但是这些田地不能总在地方官府手里,朕想另外成立一个独立在户部和地方官府之外的土地司来管理这些田地。”
苏彧的话让谢以观抿了抿,苏彧既要成立一个在地方官府之外的土地司,又让陈述水先去地方官府做,这是想让陈述水先明白地方官府,日后还能拿捏住地方官府。
他轻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皇帝这心思怎么长的,总是有源源不断的妙招,叫他佩服。
“对了,殿试之后是吏部的考试了吧?”苏彧突然问。
谢以观不知为何,心中警铃响了一下,他维持着笑容说:“是的,只是吏部的选拔都是崔阁老一手操办的。”
“朕知道啊,”苏彧歪过头,看上去有几分纯良可爱,她冲他笑笑,“等崔阁老选好人了,朕想对这些人进行统一培训,首先得培养他们忠君爱国的思想,起码得学三个月再派遣到各个藩镇。”
虽然苏彧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谢以观没有点头,继续等着苏彧的下文。
苏彧说:“朕打算赐称你为帝师。”
“帝师”在大启不是具体官职,只是称号,但是对于读书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誉。
谢以观不为所动,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苏彧的再下一句。
苏彧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知微这么聪明一个人,不会不知道朕想说什么吧?”
谢以观:“……”知道,但是有点不想接话。
“陛下此次要选四十九人?”
“不一定要一次性选出这么多人,也可以从地方上提拔几个观察使上来。”
“据臣所知,此次参加吏部选拔的有上千人。”
“人多是好事,可以慢慢挑。”
“挑选不是臣的事。”
“吏部考试也只是初步挑选,还有接下来三个月的培训,这段时间就要靠知微你一边培训,一边观察,如果有不适合的人直接不要。”
“如此责任重大……”
“朕相信你。”
君臣两个一人一句,有来有往,只是说到最后谢以观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怎么就变成臣的事了?”
苏彧朝他咧牙笑着:“朕交代给你的,行简负责初步筛选,你负责后面的培训与观察,你这么好的观察力可不能浪费了。”
谢以观:“……冒昧问一句,陛下什么时候想好这事的?”
苏彧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在想着给藩镇设置观察使的时候,就想到这一步了,当时就在想,知微是观察使的一把好手,但是朕的身边更需要你,所以你可以负责培训观察使。”
谢以观:“……”
他这些日子的心一直悬着,直觉告诉他,皇帝有大事要交给他,偏偏皇帝沉得住气,就是不说,好了,现在总算说了。
这么大一件事确实像是皇帝会交代给他的事。
谢以观此刻心如止水,隐隐还有些感动,毕竟苏承影拿着“狡诈”来形容他,而皇帝对他还是满心信任。
“那这三个月,臣还……”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苏彧重重点头,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朕一直觉得六部尚书空缺太久,天天靠着临时封的使职官干活也不是个事,所以朕也在物色六部尚书的人选。”
她又是朝他一笑,笑容比外面的石榴花还灿烂,“知微是聪明人,知道朕的言下之意吧?”
知道,太知道了。
皇帝的意思就是,他这三个月不仅得教导那些未来的观察使,还得继续加倍地干其他活。
此时此刻,谢以观也难以维持一贯的笑容。
第142章
苏彧想要恢复六部尚书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
大启前几任皇帝将这六部尚书的位置空掉,就是担心尚书们的权力太大,大启封了那么多临时使职官,想干完活就收回官员手中的权力,但事实上,这些临时的使职官大多都干成了终身制,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节度使,在河北三镇收回以前,节度使不但做成了终身制,还做成了世袭制。
倒不如正儿八经恢复这些高秩品的职事官,让他们正经干活去。
恢复高秩品职事官位,也是放了一颗吊驴的萝卜在那里,原本高秩品的官位空在那里,大家也默契地认为单凭正经政绩是不可能再往上升的,捞到个有权的使职官,就想把临时干成终身,不想放权,而现在有了正规的高官位置在那里,大家也就有了奋斗目标了。
所以,苏彧打算先把崔玄和谢以观都升到尚书的位置上,让官员们都看到希望,撸起袖子加油干。
吏部考试过后,先是吏部官员日夜赶工,在千份答卷中评出了百份卷子来,崔玄又在这百份卷子里挑挑拣拣,挑出了三十份卷子送到苏彧面前。
苏彧再在三十份卷子里去掉了十份。
最后只有二十人被选中,而这二十人还需被谢以观上过课后才能上任各藩镇的观察使。
苏彧确定最后的名单之后,随口问了一句崔玄:“那个程晋文没有来参加这一次考试?”
程晋文,也就是被苏彧发配到姚非名那种地的程赫元。
崔玄说:“他并没有参加此次吏部选拔。”
苏彧思索了一下,“现在是小麦收割的时候吧?我们去姚阁老那看看……”
她站起来,又突然转头上下打量起崔玄来。
崔玄紧了紧手指,淡然问道:“陛下为什么这么看臣?”
苏彧略微皱着眉头说:“朕说的去看姚阁老,是要去田边,行简你……行吗?”
崔玄:“?”皇帝问的这是什么话?
他当即回答:“不过是陪陛下去一趟田间而已,有什么不行的?”
既然崔玄都这么回答,苏彧就带上他,一起去寻姚非名。
姚非名这段时间也忙,朝廷里的事不少,又赶上小麦收成,他每日日升时先来田里忙上一把,再匆匆沐浴之后,换了朝服去上朝,明明是四十岁的年纪却是比二十岁的还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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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崔玄和谢以观,还有天天在外救场子的尉迟乙,这么一比较,好像还是二十出头的要忙一些,姚非名感叹了一把,心里多少舒坦了一些。
苏彧过来的时候,他正穿着半臂、卷着裤管,弯腰割麦。
田伯耘、赵渠生和程锦元也都在忙农活。
苏彧眼尖地看到了引水灌溉的龙骨水车。
龙骨水车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早在前朝的前朝就有了龙骨水车,只是以往苏彧看到的龙骨水车略显笨拙,现在她所看到的这个便不一样了,光看着就十分轻巧。
她朝前走了两步,想要试试这水车,便听到姚非名气呼呼地吼着:“陛下!现在正是收麦子的时候,别捣乱!”
崔玄立刻冷着脸吼了回去:“放肆!”
苏彧却是笑出了声,摆摆手:“姚阁老说得对,朕不试了。”
“陛下去那边亭子休息一下吧。”
颇有些熟悉的声音,苏彧转过头来,就看到一张眉清目秀但麦色的脸。
她愣了许久,才迟疑地问:“程晋文?”
对方朝着苏彧行了一礼,“是学生。”
苏彧再仔细打量起程赫元,一年前还是面色苍白弱如扶柳的读书郎如今依旧消瘦,却是结实了不少,仿佛一下子就从病弱美男子转变成了实打实的汉子。
程赫元也知道自己前后变化大,笑着说:“多亏了陛下让学生来此做事,如今学生的身子骨强健了不少。”
程赫元热忱得不行,殷勤地将苏彧带到一旁休息的亭子,用自己的衣袖将胡床擦得干干净净,才给苏彧坐。
他又转身,要给苏彧倒茶,才发现崔玄已经掏出锦帕,将摆在旁边的茶盏擦出光来,又拿起水壶闻了闻。
程赫元小声说:“这是用茶叶直接泡的茶,没有碾碎。”
崔玄拧了一下眉头,看向苏彧,苏彧并不在意:“这样就行,点茶朕还不爱喝。”
待到崔玄为她奉上茶盏时,她则是一饮而尽。
程赫元只觉得苏彧愈发亲切,蹲在苏彧的脚边,还不断地为苏彧介绍今年的小麦收成。
他看向苏彧,一双眼睛里满是星辰,而苏彧的倒影就是他眼中最亮的那颗星。
程赫元的眼神太过于炙热,崔玄皱了一下眉头,刻意往上挪了一步,隔离开苏彧和程赫元。
苏彧反而嫌弃他碍事,指了另一边空着的胡床,“行简你坐下,和朕一起听着。”
崔玄:“……”
他往后退了半步,却是坚持要站在苏彧的身旁。
苏彧也不在意,前倾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一双桃花眼专注地看着程赫元,仿佛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一般。
程赫元不自觉红了一下脸,愈发卖力地说着:“全是得了陛下的启示,今年种的时候,我们便格外留意,果然发现有的麦子天生抗旱又不怕虫,这几株麦子我们已经做了记号,将它们留为种子,待到来年,我们打算将那一亩地全部都来种这类种子,然后再对比产量。”
他的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希望,整个人都仿佛置身在光芒之中一般。
苏彧略有些意外,她本来让程赫元来种地,是为了磨炼他的心性,倒是没有想到他还真沉迷于种地无法自拔,连吏部选拔考试都放弃了,不过行行出状元。
她越过程赫元,望向在田间劳作的四人,唯有程锦元抬头朝她看了一眼,这一年的劳作连他眼中的锐光也被磨得平和了起来。
苏彧冲着程锦元笑了一下,他慌忙重新低下头去,她又将目光移回来,程赫元以为她是对着他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还未见成果,是学生在陛下面前狂妄了。”
“这样很好。”苏彧笑了笑,“你们也不必急,一年、两年乃至十年,朕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成果便是好的。”
她轻轻拍了一下程赫元的肩膀,“只要你们能坚持下去,朕便供着你们一辈子来提升这粮食的产量,要是事成了,你们当受天下百姓的供奉,要是没成,那便传下去,一代一代,总有成功的时候。”
程赫元愣住,忽地便哽咽住,他重重地点头。
苏彧站起身,笑着对他说:“朕就过来看看你们,人看过了,便也不打搅了。”
“学生去把他们叫……”
程赫元没有说完,苏彧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他惊愕地回过头,苏彧点了一下他的胸膛:“不必了,心中有礼就好。”
程赫元再次哽咽,朝着苏彧重重行了一礼,“陛下,学生代他们向陛下行礼。”
苏彧挥挥手,走得格外潇洒。
姚非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走了,唯留在原地还在落泪的程赫元。
他问:“陛下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不叫我们?你这是怎么了?”
程赫元一边擦泪,一边说:“我只是高兴。”
姚非名哈哈大笑起来。
程锦元默了一下,对他们说:“我兄长有些失态,我带他先去休息。”
他将程赫元拉到无人的角落里,突然问:“阿兄,你后悔吗?”
程赫元知道程锦元问的是什么,这一次吏部考试,他不是没有犹豫过,只是这一年的时光,他、程锦元、田伯耘和赵渠生,四人同吃同住,每日日升劳作,日落时又聚在灯下说着今日的发现,他的笔摘都记了十几本,他若独自一人去参加吏部的考试,他心里总觉得自己背信弃义了。
何况,就像苏彧所说,若真的能钻研出高产量的小麦,那是功在千秋的事,他在这个时候离去,明显是动摇其他人,这样的事,他也做不出来,“博翰,我不后悔,我想一直在这里。”
程赫元稍稍犹豫,望向程锦元:“你呢?”
程锦元不在意:“有饭吃,在哪里都一样,阿兄你只管实现抱负。”
“那博翰,你的抱负呢?”程赫元问。
程锦元摸了一下脸上的疤痕,因为这块疤痕,他此生与做官无缘,他又想起了苏彧的那一眼,“陛下方才对阿兄说什么了?”
“陛下说,他会一直供着我们,只要我们愿意坚持,他还说,若是事成了,我们当受天下百姓的供奉。”
程锦元问:“陛下说的是我们吗?”
程赫元点点头。
程锦元笑了,“阿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抱负也是名扬天下,这事若是成了,我们的抱负都能实现。”
另一边,苏彧从姚非名这里出来,就要往马车里钻,却被崔玄轻轻拉了一下衣袖,她回过头来。
崔玄说:“陛下的衣摆沾了泥,臣带了备用的衣袍,陛下可要换?”
苏彧坐在马车上,将两只鞋底翘起来给崔玄看,“朕的鞋底也都是泥。”
崔玄回答她:“新的靴子臣也有。”
苏彧:“……中衣要换吗?”
崔玄一本正经地问:“陛下要想换的话,臣也有。”
苏彧:“……”你这是随身携带衣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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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行简身形有差,脚的大小也有差,不用换了。”苏彧无情地拒绝。
不过她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马车,再看一眼沾满泥的靴子,再看崔玄抿着唇很难受偏要忍耐的样子,勉为其难地说:“算了,朕把靴子换掉吧。”
崔玄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惊喜,他绷着脸,压着嘴角,应了一声好,从马车上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一双崭新的靴子,“臣帮陛下换。”
“不必,朕自己来就行。”苏彧将靴子拉下来,接过他手中崭新的靴子,轻轻松松套进去。
崔玄略微愣了一下,陛下是不是有些太瘦了,他在男子之中算瘦的,但是他的靴子给苏彧穿,却显得格外大。
他这才注意到,苏彧如今已经二十,但身形始终像少年一般,便是声音也似少年清脆,不像寻常男子过了十八,声音便逐渐沉下去……
苏彧见他愣在那里,忽地将脸凑近,差一点便要与崔玄鼻尖相碰,笑着问:“行简怎么了,突然愣在这里?”
崔玄差点红了脸,连忙往后退一大步,低着头说:“并没有什么。”
苏彧轻声笑着,却是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的思索,过了二十不长胡子、没有变声,其他人隔得远不敢直视天子真颜便也罢了,但是朝夕相处的人多少会察觉到一些异样——
有些麻烦,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她还是得捂紧自己的马甲。
过了几日,苏彧在朝堂上公布了此次吏部选拔选出的二十人名单,同时又宣布了新的科考规则。
百官对会试、殿试三年一考并无异议,在听到今后武举比试不限男女时又哄堂大笑。
有武将站出来说:“陛下,百年才遇一个高郎将,再说高郎将那模样也不像女郎。”
苏彧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说:“她不像,难不成你像女郎?”
武将瘪了瘪嘴,退回位置。
其他人见他吃瘪,又是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没人当场站出来反对。
只有与谢以观关系比较好的王墨悄悄对谢以观说:“陛下将新的武举律令颁发出去,万一让人笑话了……”
谢以观神情冷了下来:“何人敢笑话陛下?”
王墨:“……”谢以观是被崔玄附体了吗?冷得怪吓人的。
谢以观又忽地笑了一下:“道仙兄这几日没睡好,都有些糊涂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被他这么一说,王墨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几天为了尽快评完那千份答卷,他都直接睡在吏部,每天就睡三个时辰,真的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这样,崔玄还强令他们必须每日回家一趟,洗干净了再去吏部干活!
想起来真的是太心酸了,他得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隔了两日,终于有人回过味来,想要反对女子参加武举这事,苏彧又放了另外一个震惊全场的消息:她将崔玄擢升为正三品的吏部尚书,依旧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担任着宰相,谢以观被擢升为正三品的礼部尚书,统领礼部,而姚非名这另外一个宰相也被放在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上。
姚非名:“……”总觉得他是被顺带的那一个。
不管顺不顺带,一下子多出三个尚书,都足以震惊朝堂,要知道大启六部尚书之位已经空缺了六十年一甲子了!时间久得大家都快忘记六部最高官长其实是正三品的尚书了。
不过皇帝将他们三个擢升为尚书,那他们原本占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不对!还有三个正三品的尚书位置空着呢,那才该是他们奋斗的目标!
百官对视而笑,又暗暗在心底记着:他这么笑,是不是想和自己争尚书之位!
等到苏彧正式将新的科举律令昭告天下,人尽皆知的时候,一些官员才想起,自己忘了反对女子参加武举了,不过他们又想了想,不可能真有女子参加武举的,反不反对都一样。
第143章
礼部侍郎杜侍郎心情颇为复杂。
原本他是礼部的老大,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天降尚书。
不过自从上次他提议皇帝举办弱冠之礼,修缮宫殿,被苏彧驳斥之后,他一直战战兢兢,现在皇帝将其心腹谢以观放到礼部做尚书,是不是说明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谢以观来礼部的第一天,杜侍郎盛情接待,还顺便向谢以观套话。
谢以观乐呵呵笑着,看着温文尔雅,有问必答。
杜侍郎问:“谢尚书可是带了陛下什么旨意过来?”
谢以观答:“任凭陛下安排。”
杜侍郎问:“上次下官因弱冠之礼的事,陛下似是心有不悦,如今已是好几个月过去,陛下大人有大量,想来是不计较此事了吧?”
谢以观答:“圣人之思,岂是你我等凡人可揣测?”
杜侍郎:“……”这答了和没答有什么区别?
谢以观继续笑呵呵,在礼部转了一圈,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杜侍郎是在上官侍郎调到户部之后被提拔上来的吧?”
杜侍郎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过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滴下冷汗来。
他是世家子弟,但是杜家在京城实是排不上名号,所以他入了官场,为找靠山拜在顶级门阀的门下,好巧不巧,拜的就是卢家。
卢家造反时,皇帝没有清算他们这些卢政翰提拔上来的官员,以至于他都不记得这茬了。
如今谢以观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却是提醒了他,他当初是卢政翰与皇帝博弈时,将他拉上来顶在礼部侍郎这个位置上的,他再作妖,就是明晃晃地给皇帝理由收拾他。
杜侍郎顿时安静如鸡,不敢再在谢以观面前放一个屁。
谢以观也顿时觉得世界清静了不少,他将礼部大致的情况摸了个清楚,又叫杜侍郎将十年内的案卷都送过来给他过目。
“十、十年吗?这个案卷数量着实不少。”老实说,杜侍郎上任之后,也就看了一年内的案卷,他的上一任礼部侍郎上官绎是个做事细致的人,一年的案卷便涵盖了礼部日常事务,若是像之前遇到南诏使臣、逻娑使臣来访的不日常之事,只要再查过往有此案例的案卷便可。
谢以观淡淡地应了一声:“都拿来吧。”
他的态度温和,却不容人置喙。
杜侍郎忽地一哆嗦,他怎么觉得在谢以观身上看到了皇帝的影子,吓死个人了!
谢以观看案卷是一目十行,只是他将礼部理清以后,心里却有几分微妙的感觉。
他怎么觉得皇帝将他放在礼部,不是这么简单一回事?如果只是教导那些未来的观察使,也不用这么麻烦。
他又将国子监的案卷单独拎出来,重新看了一遍,他忽地想起,皇帝对观察使的设想,苏彧想要观察使教普通士兵识字,那么寻常百姓呢……
谢以观忽地低头轻笑了起来,他的陛下果然处处给他埋坑,他能怎么样?只能任劳任怨地给陛下填坑了。
【谢以观好感度加2。】
苏彧听到系统声音后就知道,谢以观这是知道她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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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单单是想要他教导观察使,也不单单是要提升军营的文化水平,她想要做的是发展整个大启的教育水平。
她想要降低接受教育的门槛,她希望大启有更多的人能接受最基本的教育,能够识字读书,也许这件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费力未必讨好,不过人嘛,带点理想的天真,也是活着的乐趣。
毕竟在大多时候,她活得已经够现实了。
苏彧弯了弯唇,见面前的崔玄频繁地偷看过来,她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笑脸,顺便说:“行简去叫宫人取两根棒冰来。”
崔玄顿了一下,对门口的宫人吩咐了一句,待到棒冰送过来之后,他递给皇帝,还是吩咐了一句:“棒冰过于冰凉,还是不宜多食。”
苏彧顺手拿起另一根,递到他嘴边,堵住了他的嘴。
崔玄:“……”
冰凉的触感放在他的唇边,他的双耳却是发烫。
他接过苏彧手中的棒冰,不经意地碰到苏彧的手,他只是稍作停顿,就立刻将整根棒冰放入嘴中。
虽然崔玄立刻用袖子遮掩住自己半张脸,苏彧还是新奇地喊道:“行简也有吃得这么急的时候吗?是不是太热了?”
崔玄含含糊糊应了一声,随即转移话题:“今年的秋猎陛下打算放在何处?”
苏彧想了想,说:“去年秋猎朕是想会会那些节度使,今年朕想省点钱,放在京郊吧,规模不必太大,上次没叫的节度使这次都叫过来,顺便限制一下官员家属人数,一个官员只能带一人!”
想到去年到处都会被女郎围堵的情况,苏彧尚心有余悸。
崔玄低头无声地弯了一下眼睛,这样子的陛下着实有些可爱,“臣知道了。”
苏彧一边吃着棒冰,一边想着事情。
崔玄默默地陪着苏彧吃好棒冰,又适时地给她递上锦帕,苏彧忽地问他:“最近逻娑那边战况如何?”
崔玄说:“最新的战报还没有送过来,不过逻娑王宫那边有人传信过来,称自己是十年前被掳到逻娑的大启人,愿为内应,帮助大启日后收复山河。”
苏彧看向他。
他才说:“本不想这么早告诉陛下的,因为臣尚未确定此人是否可靠,打算先让人与其接触。”
苏彧点点头,崔玄做事一贯谨慎,放他去试探,她倒也放心。
崔玄多看了苏彧两眼,难得放柔声音,叫自己的口吻听上去没有那么强势:“陛下,今年是不是该练一下弓箭?臣可以将时间空出来陪陛下练。”
苏彧朝他眨眨眼,从怀里掏出枪来,“朕可以用这个,到时候放空枪,再叫仲云把猎物拖过来,都不用像去年一样,特意准备弓箭,做那一套弓箭还怪费钱的。”
崔玄:“……”皇帝倒是把作假之事说得理直气壮。
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陛下如此忙,也着实抽不出空来,崔玄如是想着,选择性忽略自己当初指责谢以观对苏彧过于纵容的那一番话。
崔玄还有事要忙,不能在苏彧这边逗留太长时间,他向苏彧告退,出门时与来说事的柳无时擦肩而过,他忽地停下脚步,猛地回头喊道:“柳郎中。”
柳无时也回身看他,客气地同他招呼了一声,却发现崔玄的目光有几分古怪,“崔阁老可是有什么事?”
崔玄看向柳无时,柳无时如今都在外行走,忙于钱庄的事,所以即便来见苏彧也并不穿官服,就像现在这么热的天,柳无时里面穿了一袭白袍,外面又套了一件绯红色薄纱的半壁,再配上他这张脸,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
“柳郎中就这样去见陛下?”
柳无时笑着说:“是啊,陛下允我穿常服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