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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平稳之中带着摇晃,晃得苏彧差点睡着,才听到崔玄开口:“若是卢家被收拾了以后,陛下还会留下其余三家吗?”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褪去笑意的时候,在崔玄看来颇有些清冷,这就该是帝王的真面目,就像最初他在登基大典上看到的那位杀伐果断的帝王一样。
苏彧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行简是在担心我杀驴卸磨。”
她没有用问句,说得十分肯定。
崔玄沉默地回视着她。
她将身体往前移了几分,离得崔玄更近一些,也叫他将她干净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些,“我确实喜欢用像谢以观这样寒门出身的才子,但并不代表我要将世家赶尽杀绝,何况只要有当官的存在、有权势的存在,世家与望族便会不断出现,如果世家都能像行简这般助我一臂之力,做我的左膀右臂,我没有必要自断胳膊。”
苏彧忽地伸手,用手指勾起崔玄的蹀躞带。
崔玄顾不得在外面,急急地喊了一声:“陛下!”
这样的姿态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苏彧在他耳边轻笑着,纤长的手指取下他挂在蹀躞带上的玉佩——
崔家之人自出生之后,长辈皆为赐玉佩,这块玉佩的正面刻着他的名字,背面刻着他的字,其精美程度是世间少有的。
“这块玉就压在朕这里,当作是你我彼此之间信任的信物,至于朕这边,那块可以随意进宫的令牌,你的那块朕就不收回了,当做是朕对你的信任。”苏彧笑着说。
崔玄默了一下,“这么说,陛下是打算将其余世家手中进宫的令牌给收回的?”
苏彧坦白地说:“这个自然,就像你也不会将崔家的钥匙交到无关之人的手里一样,朕也不想其他世家都能够随随便便进宫,只除了行简。”
她的桃花眼太过认真,叫崔玄在这一瞬信了她的真,心跳也不自觉地快了一下。
两人对视许久,看得崔玄竟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快了不少,他急急地往后退,苏彧也笑着往后挪了一下,又将背靠在车壁上,慵懒地笑着:“行简放心,卢家铁定不能留,既是为了朕自己,也是为了行简,至于其他的,只要是能和朕站在一起,不管是世家也好寒门也好,都是朕的好臣子,朕不会对效忠朕的人动手。虽然朕确实缺钱……”
苏彧的手指在棋盘上敲了一下:“赚钱的门路,行简都帮朕摆出来了。”
崔玄:“……”他摆出来,只是为了试探皇帝对藩镇的态度。
但皇帝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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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些藩镇一一收服,从节度使们手里赚些钱也是应该的。
马车忽地停下,苏彧稍稍踉跄了一下,这一次没有谢以观捣乱,崔玄的手没有落空,正正好扶住苏彧。
苏彧借着他的手臂起身,虽然在马车内不能站直身体,但是她这般弯腰站着,刚好比坐着的崔玄高出半个头来。
她与他再次对上目光,她俯身在他的耳边说:“行简,既然来了,就陪朕一起走吧。”
崔玄的眼睛微微睁大,就见皇帝率先从马车上跳下,她站在马车下,朝他伸出了手。
他看着她,再看向她那只自始至终都朝着他的手,慢慢地从马车上下来,他挽起她被风吹过来的乱发,没什么表情地说:“乱了。”
崔玄仔仔细细地将苏彧的头发与衣袍整理好,才再次开口:“陛下,臣陪您一同走。”
第94章
崔玄陪着苏彧从宫门走到了寝宫。
这条路崔玄并不陌生,他自幼时便时常被祖父带进宫中,后来入朝为官,这条路他走的也不少,苏琰做皇帝时不是在麟德殿摆宴,就是在寝宫寻欢,时不时会在寝宫召见他们这些朝臣。
去年换成苏彧做皇帝,这条路他反倒走的少了——
苏彧看着大大咧咧,毫不讲究的样子,然而她其实并不允许旁人近她的身,更是将寝宫视为自己的私密之地,不许旁人踏入。
想到自己是少数几个可以踏入她寝宫的朝臣之一,崔玄眉眼间的清冷难得多了几分温和,他半步落后于苏彧,望向她的侧脸。
苏彧似是有所感知,她稍稍回头,正对上他的目光,朝他笑了一下。
崔玄垂下眼眸,待到冷风在他面颊上吹过一遍又一遍,他才淡淡开口,提醒苏彧:“明日耕事节,陛下定要早起,可需臣来唤您?”
苏彧愣了愣,“什么节?”
什么节日还要她这个皇帝亲自早起的?
崔玄见她一脸懵的样子,稍稍顿了一下,这几日三个宰相六个侍郎都忙着招待南诏使臣,尤其是礼部又要招待外宾,又要准备耕事节的事,反倒无人和苏彧这个皇帝说这件事——
朝臣们觉得这是每年例行之事,便是不提醒皇帝,皇帝也当心里有数。
只是他们都忘记了,苏彧这个皇帝其实还未做满一年,也并未经历过耕事节。
崔玄:“……”是他的错,忘记了苏彧是新帝,不知这件事,实在是苏彧平日里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迷惑了他。
他细致地将耕事节和苏彧说了一遍:
简单地说,就是二月初二这日是大启的耕事节。这一日意味着中原春耕的开始,对于京城就在中原之地的大启,自然是极为重要的节日,皇帝得在这一天亲自去田里松土播种,给今年的农耕带来好收成。
所以要配合农户的作息,鸡鸣而起,日升耕地。
苏彧:“……”噩耗来得真是猝不及防。
还好她刚刚邀请崔玄一起走路,要不然明天她能给群臣开天窗。
“咳……”崔玄轻咳了一声,“陛下放心,臣本就是打算明日一早来唤陛下的。”
实在是起得太早,他多少也有些担心苏彧,毕竟一开始皇帝找上他就是为了睡懒觉,所以崔玄觉得凡是要早起之事,他总是要盯着皇帝的。
苏彧漂亮的眉眼几乎皱到了一块,苦哈哈地问他:“真的得干一天的农活吗?你看看朕这身板,是干活的料吗?”
她从来都是靠智力取胜的,就算当初在道观抓兔子,她全靠的是设机关智取。
崔玄瞧向愁眉苦脸的苏彧,眉眼愈发温和,还安慰了她一句:“陛下放心,不会真干活。”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寝宫。
苏彧叹了一口气,朝着崔玄挥挥手,“行简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记得早点来喊朕起床。”
崔玄望着她毫无形象、歪七扭八的步伐,先是皱了一下眉头,想要上前纠正,但随即又想,待到日后有时间了,他再细细与皇帝说仪态之事,现在皇帝都已经这么沮丧了,也就由着她这一次——只此一次而已。
他一直等苏彧进寝宫关了房门,才慢悠悠地转身,原路折回。
马夫见到他的时候,面露诧异:“家主可是遇到什么大喜事了?”居然面带笑容。
崔玄猛地僵住,不自在地用手遮住嘴角,硬声说着:“并没有什么喜事。”
苏彧睡了一觉就到了二月初二,鸡叫没叫她是没有听到,倒是听到了门外有两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是崔玄的,另一个是谢以观的。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望了窗外一眼,如她所料,天还是黑的。
她熟练地摸出裹胸布,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衣物,给两个人开了门,“知微怎么也来了?”
谢以观轻笑着说:“臣怕陛下起不来,便过来看看,正巧遇上了崔阁老。”
苏彧打了一个呵欠,让两个人都进来了,“今天要穿什么衣服?”
然后她就看到崔玄端着冕服、谢以观端着冕旒,两人一同进来了。
苏彧:“……”里三层外三层,还戴着个冕旒,穿成这样去种田?这是苏家祖上哪个大聪明给想出来的?
“臣来为陛下更衣。”崔玄和谢以观异口同声,然后又将目光落在苏彧身上,似乎在等着苏彧抉择。
苏彧又打了个呵欠,将双手一摊,一副随便的样子,穿个衣服而已,又不是选妃。
崔玄斜了谢以观一眼,提醒他:“时间宝贵。”
谢以观看了一眼天色,往后退了半步,让给崔玄了。
只是苏彧在穿衣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谢以观又上前半步,笔直的身躯站在苏彧的背后,对她说:“陛下若还是觉得困顿,不如靠着臣再假寐一会,反正崔阁老穿衣还要一会儿。”
苏彧眯着眼睛就转过身来,她比谢以观矮了半个头,刚好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谢以观虚虚扶了她一把,正对上崔玄冷下来的脸,他则是弯了弯唇,和煦而笑。
崔玄在心底暗骂了一声“佞臣”,再望向苏彧眼下淡淡的青色,终究是没有将苏彧拉正,皇帝确实是难得早起一会,也就由着她这一次——也就这一次而已。
虽然苏彧歪歪斜斜地靠着谢以观,崔玄却是极为认真地为她穿好冕服,等到了戴冕旒才将她扶起,“陛下,要戴冕旒。”
苏彧靠着谢以观补了一下眠,再睁眼,一双桃花眼又满是神采,她自觉坐到梳妆台前,由着崔玄为她戴冕旒。
崔玄也注意到皇帝寝宫内的铜镜换成了更清晰的钢镜,能够将苏彧、将他的脸看得清清楚楚,他为苏彧戴冕旒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了?”苏彧仰起头问他。
他立刻将苏彧的头扶正,淡淡地说:“陛下坐正便是。”
他只是有些吃惊自己望向苏彧的眼神竟是这般的温和,温和得叫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崔玄为她戴冕旒的手甚至都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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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观笑着说:“崔阁老不必勉强,不若换我来。”
崔玄看向谢以观的眼神便是寻常的冰冷,他应都不应谢以观一声,为苏彧戴好冕旒,再扶她起来,从头到尾再细细整理一番,才对苏彧说:“陛下,好了。”
又吩咐了一句:“待会上了龙撵,便不可再睡了,衣冠会乱。”
苏彧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像是要将自己拍醒一般,要拍第二下的时候,崔玄和谢以观各抓了她一只手。
崔玄无奈地说:“陛下要睡便睡吧,下了龙撵再整理也无妨。”
谢以观没有开口,只是斜睨了崔玄一眼,待到崔玄将手抽回,他才放开苏彧,轻声地说:“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尽管在龙撵上休息便是。”
崔玄又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奸佞”,亏得苏彧本身聪慧多智知分寸,否则都要被谢以观给带歪了!
苏彧被他俩这样一来一回的,倒弄得不困了,问谢以观:“你那个曲辕犁带过来了吗?”
谢以观点头。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满意于他的行事缜密,这个耕事节就是很好的官方宣传口子——
她、苏彧、大启皇帝,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曲辕犁!
说是皇帝亲自耕地,其实只是皇宫旁边专门开辟了一亩地用于祭祀和皇帝春耕之用。
毕竟要下地的不单单是皇帝,还有百官代表的三位宰相,原本还应该有皇后带着四妃一起干农活,不过苏彧她既没有皇后也没有四妃,这一步倒是省掉了。
穿着冕服的皇帝有模有样地赶着牛,竟有几分华贵的怡然自得,这大约便是脸生得好的便宜之处,朝中对皇帝有微词的老臣不算少,但再多的微词都不能否认皇帝她生了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只要她不开口,很难记起她的可恶来。
被皇帝一衬托,牛身上套着的曲辕犁,也很难被忽视掉。
卢政翰和姚非名都注意到了这种新式犁,卢政翰立刻明白皇帝是想推广这种新式犁,而姚非名本就懂得农事,从曲辕犁亮相开始,他的眼睛就发亮了,皇帝一看就是没什么力气的,还穿着那么厚重的冕服,但是她赶牛拉犁却是十分轻松的样子,足以说明这个犁的好用。
苏彧刚从田里出来,姚非名就跃跃欲试,要不是卢政翰的资历摆在那里,他只能先礼让老人家,他是恨不得立刻上去试手。
卢政翰之后,便是姚非名,他一上去,便将官服衣摆系到腰上,看得出是真会干活之人,他赶着牛一个来回,就笑着大赞:“好好好!陛下,这个犁是个好东西!”
苏彧笑着夸他:“姚阁老果然识货。”
要不是还得留点地给后面的崔玄,姚非名能把刚刚皇帝和卢政翰种过的地再翻一遍土,重新再种一遍。
姚非名从地里出来的时候,还特意把拉着曲辕犁的牛赶到众人面前,给大伙都悄悄,工部侍郎注意到了,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他觉得他再看一眼,就得来活,还是不看得好。
崔玄接着姚非名后面上去,他只感受到一个眼神盯着他的背,他缓缓回过头,就对上苏彧满是戏谑的眼神。
崔玄:“……”
皇帝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叫他狠狠咬牙,便下到地里去。
他做不到像姚非名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衣摆系到腰上,只能皱紧眉头,踩到田里去,由着湿泥沾在他的衣摆和靴子上,尽管他在之前曾经看过书籍亦在平地上试过,然后真正在泥地里时,他的眉头都快打结了,还好只要种四分之一,忍忍便也过去了。
但是种完地,后面还有很长的祭祀活动。
崔玄注意到苏彧在祭拜的时候悄悄往他这边看了好几次,若是从前苏琰做皇帝的时候,他恐怕早就不顾皇帝的面子,径直回去换衣了,但对着苏彧,他不想叫皇帝对他有所猜忌,即便穿着这一身沾泥的衣袍和靴子叫他浑身不自在,他也勉强忍下,回去多洗两次便是。
祭祀之后虽然还只在申时,皇帝却要再回到皇宫在麟德殿摆宴,宴请百官。
苏彧趁着这个空当,对谢以观招招手,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谢以观听完之后,脸上笑容淡了几分,“陛下倒是对崔阁老格外照顾。”
他朝着苏彧行了一礼,便悄悄地消失在众人面前,再次出现时,他却是站在崔玄身旁,对崔玄说:“崔阁老且随我来。”
崔玄本以为谢以观要替皇帝给他传什么话,悄然随着谢以观来到一旁的偏殿,却没有想到谢以观指了指案几上的新衣袍说:“这是陛下叫我特意为崔阁老准备的,陛下说崔阁老喜洁,定然受不了这一身的泥。”
崔玄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那身衣袍,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对谢以观说:“还请谢舍人避让一下。”
谢以观说:“崔阁老只管在这里换便是,我也该回到陛下身边了。”
崔玄没在意谢以观的挑衅,微微颔首,只是等到谢以观出去之后,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皇帝她真的很明白他……
谢以观回到苏彧身旁的时候,苏彧便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不悦,这是很难得一见的,毕竟谢以观鲜少会将真正的情绪摆在明面上。
在宴席过后,苏彧特意留了谢以观,“知微这是怎么了?”
谢以观规矩地落后她一步,毕恭毕敬地回答:“臣不敢说。”
第95章
苏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耕事节的宴会结束得早,此刻晚霞遍天,巍峨的宫殿在暮色之中也被披了一层暖光,仿佛大地都已经开始回暖。
苏彧随意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谢以观在她身边。
谢以观:“……”他虽不至于像崔玄那般有洁癖,但是坐在地上多少有些与形象不符。
他再看了一眼坐在霞光中的少年帝王,华丽厚重的冕服硬是被她穿出了几分不羁的自在,冕旒上的玉珠在风中微微晃动,时不时拂过她白皙的面颊,再好的美玉都沦为她的陪衬。
谢以观迅速收回目光,无奈地笑了一下,皇帝相邀他能怎么样?只能跟着苏彧坐在台阶上。
苏彧又挥挥手,让跟着的宫人退避三舍,并让尉迟佑守着,不许旁人靠近。
“好了,现在想说什么就说吧。”苏彧微微侧过头望向谢以观。
谢以观多少有些了解苏彧,若是他再多说一句“不敢说”,那么皇帝大概率是叫他不必说了。
他动了动手指,轻声问:“陛下,郑家倒了,三家只因兔死狐悲而联合对付卢家,但卢家倒了以后呢?”
苏彧没有回答他,反问他:“知微,你觉得这个夕阳像不像咸蛋黄?”
谢以观:“……”
见他一脸无语,苏彧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身躯乱颤,连着冕旒上的珠子也撞击出悦耳的声响。
苏彧笑了半天,才伸手拍了一下谢以观的肩膀,“知微是担心这个?朕还以为你在吃味呢。”
“陛下……”谢以观重重喊了一声,又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急,深吸了一口气,平稳气息,才慢慢开口:“陛下信任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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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叫臣去拿衣袍,臣绝不会吃味,臣也希望陛下能得贤才,只是臣心中还是有所担忧,纵然届时五去二,可剩余的三家亦是势大……”
苏彧轻笑了两声:“朕记得知微曾经问过朕如何想到用仲云来破局。”
谢以观看向她,她望着远方的天,一双桃花眼似斜阳璀璨,接着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大启无限好,只是风雨多。不管是仲云,还是你,抑或是行简,你们都是朕看中的,能与朕同舟共济之人。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既然用他便信他,同样朕用你自然也信你。再说朕现在都满头虱子了,先解决现在这满头虱子,对于未来可能生出来的虱子,未来再说,这个时候就不自寻烦恼了。”
要说担心,那她可不光要担心崔玄,还得担心谢以观、尉迟乙以及柳无时,这四个都是男主,按照原本的轨迹那都是将来造反的人。
苏彧回头瞥了一眼谢以观,别说,他现在头上还顶着十分醒目的造反倒计时,上面还写着938天。
谢以观稍稍一怔,也跟着笑了起来:“陛下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虱子不虱子的,亏得是臣在听,若换了崔阁老又要他难受一阵的。”
“因为是知微,所以朕才这般说的。”苏彧朝着夕阳伸出手,仿佛要将这太阳拢入怀中一般,又忽地转头朝他笑开,“朕将这夕阳赠予知微。”
谢以观只觉得面上发烫,定然是因为直面夕阳的缘故。
苏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手伸给谢以观。
谢以观无法拒绝,拉住她的手,顺势而起,就听到苏彧说:“走,朕请你吃咸蛋黄。”
谢以观:“……”所以皇帝她就是惦记咸蛋黄吧。
两人此刻挨得极近,至少在刚刚走过来的崔玄眼中,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不仅如此,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
“陛下。”崔玄的好心情去了大半,声音也冷了几分,偏偏他还被负责看守的尉迟佑给拦了下来。
他冷冷看了一眼尉迟佑,垂眸说:“看来臣来得不是时候。”
谢以观朝崔玄笑了一下,又当着他的面附在苏彧耳边轻声说:“陛下可要带上崔阁老?臣怕陛下只请臣吃咸蛋黄,崔阁老会吃味。”
苏彧瞥了谢以观一眼,又看向脸更加冷的崔玄:“……”怎么觉得谢以观身上飘着茶香呢?
她快速走过去,示意尉迟佑将手放下,又笑着问崔玄:“朕想去吃咸蛋黄,行简要一块吗?”
崔玄直接问:“若是臣没来,陛下是要与谢舍人同去吗?”
谢以观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在说,崔玄是多此一问。
崔玄未等苏彧回答,又问:“可是今日御厨所做的吃食不合陛下的胃口?”
毕竟他们才刚刚吃了宴席。
苏彧忙摇手:“没有没有,朕就是看到夕阳像咸蛋黄,就有些馋了。”
崔玄:“……”人家看到夕阳是出口成章,他家皇帝看到夕阳就只能想到咸蛋黄。
他抬眼,给了谢以观一个指责的眼神,得亏谢以观还是大启最年轻的状元,皇帝跟在他身边却是没有半点长进。
谢以观还以他一个冷笑,有本事你崔玄来教皇帝。
崔玄低头看了苏彧衣摆上的泥,提醒苏彧:“陛下还是先去换身衣袍吧,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谢舍人也不要打扰陛下休息。”
苏彧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往下走,谢以观迅速跟上。
崔玄在心底微微叹气,他早该知道皇帝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他只皱了一下眉头,便立刻跟上了。
谢以观又是朝他一笑,笑容里多少带着嘲讽之意,崔玄懒得理他。
苏彧带着两人直接去了御膳房,要了三个咸鸭蛋。
真开吃,苏彧发现自己确实吃不下了,最主要是她舍不得把外面的蛋白给扔掉,但蛋白太咸不就着主食吃是吃不下的,奈何她现在肚子确实挺饱的。
她也不为难崔玄和谢以观,让他们各自带着这个咸鸭蛋回家去。
隔日早上,苏彧还没有上朝,就听到宫人来说,崔阁老送了一坛咸鸭蛋过来,紧接着又有宫人来报,谢舍人也送了一坛咸鸭蛋过来。
苏彧点头表示挺好的,一个换一坛,她这是稳赚不赔。
等上朝之后,苏彧就将之前曲辕犁的活给派到了工部。
工部侍郎郑尚默了默,该来的还是来了,如崔玄所料,他开口第一句就说:工部穷,得给钱。
户部侍郎如今是上官绎。
上官绎努力看苏彧这个皇帝的脸色,见苏彧朝他点点头,他便当面将推广曲辕犁的账算了一下,并表示户部也只能拿出部分来。
苏彧虽然将底透给了崔玄和谢以观,但是在朝堂上,她也不急着开口说自己添钱,而是问大臣们有没有办法。
卢政翰晦涩地看向皇帝和崔玄,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主动站出来说:“臣愿意为陛下分忧。凡是那些向卢家租田的佃户,他们的犁便由卢家来更换。”
他这话一出,世家自然纷纷相仿。
姚非名也站出来说:“既然如此,只要是七品以上官员,家中有田产的,那么这个犁的以旧换新便由官员自负。”
如此,倒是给苏彧省下了一大笔钱,她也不用再从自己的私库里拿钱补贴了。
苏彧坐在龙椅上看向卢政翰,不过几日卢政翰似乎又苍老了不少,一直昂首挺胸的老人腰弯了不少,看上去颇有些可怜。
她勾了勾唇,卢政翰倒是个聪明的,他不愿意卢家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在这些他认为无伤大雅的地方,主动出来让渡,甚至还带着世家一起让渡些利益给她这个皇帝。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卢家这个靶子早就立在那里了,除非卢政翰舍得这身官服,舍得再让渡些卢家的利益给她这个皇帝——
显然他舍不得,也做不到。
慧空的案子,是她这个皇帝吩咐下去的,由大理寺来彻查,但是卢家依旧在暗中阻扰,卢家如今倒是不想保慧空了,而是想要保住当初包庇慧空的永济县县令也就是现在的蒲州刺史。
苏彧轻轻啧了一声,卢政翰到底还是对她这个皇帝缺了那么一点了解。
曲辕犁的推广有了世家的配合,工部派给各个官府的以旧换新政策,再加上官府还培训了一帮子托,用过的农户都说好。再加上官府放话,过了二月就不再以旧换新了,没换到新的人只能用旧的,就是再顽固的人都生怕错过了这次就没下次了,连夜去官府排队换犁。所以这事推进得很是顺利,春日还未过去,在乡野之间便能看到挨家挨户都用上了曲辕犁。
苏彧特意去看了一眼那些从大慈寺收回来的田地。
开春之后,她便将这些田地交由户部,再由户部将田地低价租给京郊外无地的流民。
流民有了地可以种,便在附近安置下来,等春耕一忙,其他什么心思都没了,特别是一些老乡想要落草为寇的,也都被有了地的流民拦下,劝他们去官府那租地种田,安稳日子总比当贼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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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京郊的治安更是好了不少。
还有同州那边,韦家将归元寺得来的田地与财物也呈给皇帝,苏彧用同样的操作方式来处理,连带着同州的治安也好了。
苏彧想,等着慧空案尘埃落定之后,她便以此为由,对各地知名一些的寺庙进行整顿,该交财产的交财产,该交罪犯的交罪犯,至少能解决部分流民问题。
而在慧空案尘埃落定之前,却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大理寺少卿前去蒲州查慧空案时当街遇刺,要不是他机灵,险些就把小命交代在蒲州了。
大理寺少卿是李家的子弟,新仇加旧恨,李家自是不肯罢休,将事情告到了皇帝面前。
苏彧直接派了禁卫军到蒲州将蒲州刺史抓回来,原本蒲州刺史只是失察之罪,如今却演变成了谋杀四品官员的大罪。
她没有犹豫,批了大理寺卿上奏的折子,判了慧空和蒲州刺史斩立决。
蒲州刺史就在大理寺狱里蹲了两天,就与慧空一起在斩首示众。
卢政翰没有说半句反对意见,回到卢家之后,他就将长子卢显招来,重重给了卢显一巴掌,怒骂着:“蠢货!”
居然能干出当街刺杀官员的事,而那个官员还是李家的子弟,要不是他出手,这一次的事情都要查到卢家本家了!
卢显面色阴沉,自从开始处理郑家的事之后,他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看不上卢政翰。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不过是李家的一个黄毛小子而已,要不是父亲从中作梗,儿子第二次就可以得逞了。”
卢政翰气得还想要再打一巴掌,高举起的手却被卢显紧紧握住,他瞪向卢显,又被卢显的那双眼睛给骇住。
卢显对他诡异地笑了一下:“父亲您年纪大了,也该在家中好好颐养天年了,朝堂和卢家有我在。”
在蒲州刺史和慧空被斩的第二天,苏彧就收到了卢家呈上来的折子,说卢政翰突然卒中,需得在家养病。
卒中,也就是苏彧原本世界所说的中风。
苏彧在朝会之后留了崔玄,问他:“卢阁老真的中……卒中了?”
崔玄回答:“如今是躺在床上的,据郎中所说,确实是卒中之症,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那行简怎么看?”苏彧笑着问他。
崔玄不紧不慢地说:“卢显不如他父亲。”
有卢政翰在,卢家还能再撑一段时日,而没了卢政翰,由卢显来掌控卢家,卢家只会更快走向灭亡。
他沉思片刻,对苏彧说:“卢显这人远不如其父精明,行事狂妄,陛下还需防范着些,最好能快些将尉迟将军召回京中。”
毕竟卢家能调动三支卫军,他多少有些担忧。
苏彧听了,猛地拍掌,“行简,你使把劲,卢家要是想不通真造反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卢家要是真造反了,那她可真是光明正大,都不用想法设套了,甚至还能借机整顿一波京中卫军。
崔玄:“……”第一次看到皇帝那么希望臣子反的。
远在南诏的尉迟乙也重重打了一个喷嚏,他搓了一下鼻头,这是谁在念叨着他呢?
他底下的兵士小心翼翼地问他:“将军,我们真的要绑南诏的七公主吗?”
尉迟乙咧牙一笑:“要不然我算计萧长衍,跑这来干嘛?”
多日未见皇帝,他还挺想念的,一边将蒙脸的黑布发给底下的兵士,一边说:“赶紧干完活,早点回京城!”
兵士:“……”要不是知道尉迟乙至今是光棍一条,看尉迟乙这急吼吼的样子,还以为京中有美娇娘催着他们家将军回去呢!
第96章
凤仪罗猜不到是谁绑的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难不成就因为她去了一趟大启,所有的事情便都不一样了?
“你们是什么人?”她的双眼被黑布蒙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看不到周围的幻境,她心里很是害怕,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着。
在离凤仪罗一丈远的地方,尉迟乙就站在那里。
他挥了挥手,让手底下的人都出去,只剩他与凤仪罗两个人在屋子里。
如今已是深夜,他没有点灯,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凤仪罗的双眼用厚厚的黑布蒙住,以防万一。
“七公主,你和逻娑王暗通款曲,这一次又故意前往大启去见大启的皇帝,你就是南诏的叛徒。”尉迟乙刻意改变声音,叫自己听起来像个老者,用南诏话和凤仪罗说,他曾经在边关待了八年,逻娑、南诏以及铁勒的语言都能说上几句。
“不是的!”凤仪罗听到南诏话惊了一下,立刻否定,心里却在想着,这个声音听着像个老者,难道是她父王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了猜忌吗?
“你究竟是谁?”凤仪罗又问了一句,她觉得不会是她父王那边的人,有可能是王后和三王子那边的人,他们是发现了她之前的那些动作起了疑心吗?
尉迟乙说:“我是替南诏国惩罚你这个叛徒的人。”
他抽出匕首放在磨刀石上磨来磨去,发出“卡兹卡兹”的声响。
听到磨刀声,凤仪罗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强装镇定对尉迟乙说:“我不是背叛南诏的人,恰恰相反我在拯救南诏,如果你是王后的人,还请你给王后带个信,我要见她,没有我南诏将在三年后亡国,只有我才能化解南诏的危机。”
尉迟乙没有理她,继续磨刀。
因为失去了视觉,凤仪罗的听觉和嗅觉变得异常敏锐,磨刀声忽然停下的一瞬,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然后她似乎就听到了刀插入肉里的声音,一股血腥味紧接着就飘到她的鼻下,越来越浓烈。
她心中的恐惧不断扩大,谁被杀了?是她的贴身侍卫,还是……她的兄长?!
凤仪罗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不会的,就算是王后的人也不敢就这样杀了她,她可是南诏国的七公主,更不可能杀她的七王兄,一定是她想多了!
偏偏她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她身边的人被杀的画面就不断在她心中浮现。
当那把带着血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时,凤仪罗没忍住尖叫出声——
她死过一回,好不容易重生回来,绝对不能死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
她这么想过,语无伦次之间也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你不能杀我!我自未来而来,我知道未来之事,你不要杀我!我重生回来不可能就这样死的!”
回答她的是带着血腥味的沉默。
匕首贴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划破她的喉咙。
凤仪罗崩溃大哭:“我真的是重生之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说你是重生之人,那你告诉我南诏为何会在三年后亡国?”尉迟乙慢悠悠地问着,将匕首稍稍移开一点。
凤仪罗只停顿了一下,匕首便又贴上了她的脖子,她立刻说:“是因为苏承影,是他灭我南诏!”
“苏承影?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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