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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非如此, 他恐怕也想不到,薛镜辞还会有轻声哄人的时候。
河妖收起笑容, 说道:“不过,你确实要回去找他。方才我潜进南面的河里,听到妖族议事,他们丑时要从水路入侵南面据点。”
裴荒看他一眼,从怀里摸出块灵石丢过去:“谢了。”
他顺着原路返回,就见薛镜辞还在阵法附近,正弯腰将布阵的东西尽数收回去。
如今物资稀缺,这布阵之物都是从好几个修士手里凑出来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河妖一路跟着裴荒过来,此刻忍不住感叹道:“真贤惠,持家有方说的便是如此吧。”
裴荒闻言神色一变:“别乱说话。”
河妖抿嘴憋住笑。
他虽是妖,却不关心什麽人族妖族之争,只想赚点小钱好好生活。今日特地过来送信,也不过是想看裴荒的好戏。
认识裴荒这麽多年,眼见着这人从机灵活泼的少年变成心思深沉的模样,有时候连他都猜不出裴荒真正的情绪。
只有遇上薛镜辞的事,裴荒才会露出几分鲜活的气息来,叫他一猜一个準。
比如此时,裴荒嘴上让他别乱说话,心里怕是和他想的也差不多。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薛镜辞抱起阵旗,朝裴荒看去。
裴荒顺手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郑重说起河妖传来的消息。两人一同回了据点,去找江承意。
河妖的身份不能暴露,裴荒便说这是自己去妖族敌营里探知到的。
这话换了旁人说,江承意必定不信。
可今日裴荒孤身一人闯入妖族军队,取首领性命,这份胆识与能耐实在让人钦佩。
他没有犹豫,便决定连夜去南面据点送信。
临走时看了眼床榻,看向裴荒说道:“你若是没地方住,今夜就睡这里吧,我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
裴荒没推辞,只是第一次把江承意这个人仔细打量了一番。
见他盯着江承意,薛镜辞想起他前不久还问起萧寻是谁,便简单介绍:“他叫江承意,是内门的师兄。”
裴荒盯着床榻,难得夸道:“这人不错。”
薛镜辞以为裴荒是见识过江承意统筹布局的才能,便也点点头。
系统晃了晃尾巴,奇道:“这小鬼竟然还会夸别人呢!他不是一向觉得自己才是最厉害的吗?”
薛镜辞揉揉系统脑袋,想了想道:“他确实也很厉害。”
今日与那狼蛛对战,若不是裴荒出现,即便仙门弟子胜出也会损失惨重。
只是也不知裴荒这些年都经历了什麽,才有了这麽多鬼点子,竟敢直接跳到狼蛛身上去!
薛镜辞低头,见裴荒已经躺在对面江承意的床榻上,甚至没忘了将外袍脱去。
他熄了灯,本想和前几日一般打坐至天明,可不知怎麽忽然有了睡意,便也跟着躺下了。
薛镜辞难得睡得沉,半夜里却被急促的军号声唤醒。
他没叫醒裴荒,反而给他布了个隔绝声音的阵法,好让他能安稳的休息。
想了想,又把系统也塞进阵法里,免得他们之后会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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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薛镜辞走出军帐,裴荒才睁开眼睛,盯着阵法出神。
一切的嘈杂声响都被这阵法隔绝,裴荒的心渐渐安宁下来,看向猫咪的眼神也温柔了几分。
与军帐内的温和宁静不同,外头此刻是风雨欲来。
江承意难得露出了怒色,声音亦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南面据点已被彻底攻破,所有人收拾东西,退守偃城。”
衆人刚从睡梦中惊醒,此刻还有些迷迷糊糊,不解问道:“南面据点怎麽会破?白日里妖族不是都被杀退了吗?”
江承意气得快冒烟,冷声道:“今夜我收到消息,南面有妖族从水路奇袭。可前去提醒时,却无人当回事,个个只顾着去捡拾白日里交战掉落的宝贝。”
“可是江师兄,南面据点被破,我们东面还安然无事啊,只要坚持到明日早上,不就完成任务了吗,为何这时候急匆匆离去?”
江承意摇摇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便看向薛镜辞道:“薛师弟你来告诉他们,这是为何。”
薛镜辞淡淡道:“任务虽是守护据点,可守护据点,为的是守护偃城。如今南面被破,妖族便可长驱直入攻上主城……”
其他据点的修士,此刻皆是清醒过来。
他们终于明白,先前淩虚宗为何要坚持支援东面。
无论是哪个据点被破,任务都必定会失败。
上了战场,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衆人不再迟疑,立即回去收拾东西,连夜退守偃城。
薛镜辞回了军帐,将裴荒叫醒,告知了南面据点被破的事情。
裴荒面上不显,心底却嗤了声,暗道仙门弟子果然不中用,单凭他们怕是根本走不出这秘境。
两人一起收拾东西,很快就跟着大部队回到了城里。
这一夜还算平静,妖族不知何故,并未一鼓作气攻过来,总算让衆人有了喘息的余地。
可第二日醒来,衆人才得知,城中余粮极少,竟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若是换做前几日,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可他们如今储物袋被锁,灵力也被压制,只比凡人力气大些罢了。
早饭吃不上,到了中午修士们个个都饿得心慌腿软。
好在中午时终于有人送来稀粥和鹹菜,勉强可以填饱肚子。
萧寻见那粥稀得过分,根本喝不饱,便又拿了几个柿饼过来找薛镜辞。
薛镜辞没接,疑惑问道:“这柿饼是从哪儿来的?”
萧寻解释道,先前江承意派了好些弟子去向百姓征粮,这柿饼是一位大娘硬塞给他的。
“师父,那位大娘说,希望我们吃了这柿饼能事事如意,将那妖兽彻底驱逐出去。”
薛镜辞若有所思,却仍是不接柿饼,看向萧寻道:“今夜必有恶战,我肚子还不饿,你留着吧。”
萧寻被推辞后也不走,仍旧守在屋外,却见屋内人影一闪,似乎不止薛镜辞一人。
他心知是那叫裴荒的人又来了,眼底霎时泛起杀意,强按下心思,转头走了。
裴荒就是故意露出身影给人看的,免得有些不懂事的人打搅,正想说什麽,屋外却又有人拍门。
林肃高声喊道:“薛师弟,你在麽?”
薛镜辞还未应声,裴荒咽下了话,见他在忙也不多留,用手撑着窗框,麻利地溜了出去。
等裴荒离开,薛镜辞才去开门,问道:“何事?”
林肃拿了本剑谱,直接了当地开口:“你救了我和林恒,我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想着你也是爱剑之人,便自作主张拿了这剑谱过来,上面都是我多年习剑的心得。”
薛镜辞来了兴致,拿起剑谱便翻看起来,说道:“多谢。”
林肃忽然想起什麽,说道:“我擅左手剑,所以用剑方式与你略有不同。若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薛镜辞没应声,林肃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自来熟了,赶紧补救道:“或者去问你那朋友也行,他惯常用左手,应该与我差不多。”
说罢,林肃便离开了。
薛镜辞却愣在原地。
裴荒以前并不是左撇子。
可这几日细细回想起来,他确实一直在用左手。
甚至今日他跳窗进来时,也是下意识拿左手撑着窗框。
薛镜辞走回屋子,窗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裴荒正要撑着窗框跳进来,薛镜辞忽然走过去,“啪”地关上了窗户。
“以后走正门进来。”
裴荒还以为薛镜辞不让自己进去,没想到却是要自己走正门,听到那句“以后”心中莫名有些喜滋滋的。
他手里拎着条烤鱼,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绕到正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薛镜辞盯着裴荒拎鱼的左手,眼神变了变,上前一步重重关上了门。
这下门户紧闭,室内昏暗无比,几乎看不清五指。
裴荒正献宝般将鱼递给他,道:“那柿饼你不爱吃,这鱼还不错,尝尝……”
话音未落,他就被薛镜辞从背后摁住,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
裴荒举起左手,那条鱼就被薛镜辞勾着放到桌上去。
薛镜辞也不说话,只是又一把握住裴荒的右手臂,从手腕处往上一路摁了起来。
他只不过是轻轻摁了摁,就引得裴荒的手颤抖起来。
偏偏这人一声不吭,只是放在衣袖外的手青筋隐显,让人看不出他究竟伤在何处。
薛镜辞稍稍用了些力道,摁到肩胛处时,终于听见裴荒轻轻嘶了声。
应该就是这里了。
薛镜辞没迟疑,一手挥亮了烛火,一手扒开了裴荒的衣服。
裴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用力挣脱起来嚎叫:“你要干什麽!”
薛镜辞摁住他另一边肩膀,像是小时候那般轻易钳制住他,冷声道:“别动。”
骤然亮起的灯火,令裴荒微红的耳朵无处遁形,好在薛镜辞专心看着他背部伤势,并未察觉。
薛镜辞紧紧盯着裴荒的背。
那上面疤痕交错,好几处都伤在要害,再深一些,再偏一些,都会要了这人的性命。
或许有很多次,这人都差点死掉。
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薛镜辞垂眸不语,看向裴荒右肩处的伤。
那里有道旧伤,像是被弯刀破开的,用刀之人的修为应当在元婴初期左右。
伤口外部有厚厚的痂痕,想来是曾经愈合过,却又在近日重新撕裂开来。
薛镜辞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刚进秘境的时候,裴荒右手绑着袖箭,便是因为这手有旧伤使不得力,只能换用这样轻便的武器。
只是那时候,他右手尚有力气,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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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手臂拿袖箭指着他。
直到裴荒用剑杀狼蛛,才又撕裂了旧伤,以至于再也没用过右手了。
薛镜辞久久没有说话,裴荒有些不自在,重新挣扎起来,想把衣衫拉回去。
“这伤不碍事,回头我让阿苏替我上点药就好了。”
听着他满不在乎的声音,薛镜辞伸手在那伤口上用力摁了下:“伤口沾到毒血还不处理,你真是不要命了。”
裴荒疼得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许久才埋怨道:“好兇啊。”
薛镜辞不说话,指尖放出灵气,吞噬着裴荒伤口上的毒血。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顺着裴荒的肩背游走。
裴荒触电般的绷紧身体,手指攥成拳,放在膝盖上面,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薛镜辞问:“这麽疼?那我轻些。”
说罢,他指尖的力道更为轻柔,几乎像是抚过裴荒的背一般。
薛镜辞用剑,指腹有着一层薄茧,磨着肌肤的触觉蔓延,几乎让裴荒跳起来,心髒跳得剧烈,噗通声好像闷雷似得打在耳膜上。
裴荒咬着牙道:“不用,不用轻了。”
不知过了多久,薛镜辞终于处理好裴荒右肩上的伤,刚一松开手,裴荒就迅速将衣服穿好,彻底遮去了身上的伤疤。
他不敢看薛镜辞,闪躲般看向桌子上的烤鱼,张口道:“鱼有点凉了,我,我拿出去重新烤一下。”
薛镜辞却不让他走,追问道:“你惹了元婴境界的仇家?是谁?”
裴荒没想到薛镜辞眼光如此毒辣,只看伤口就猜出这麽多事。
想到薛镜辞也不过只是金丹修为,他便随口道:“我的仇家多得是,谁知道是哪来的不要命的野鬼。”
薛镜辞没有再追问,只是将鱼从裴荒手里拿走,坐下吃了起来。
裴荒看着空空如也的筷子,索性也坐了下去,就着烛火看薛镜辞吃鱼。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薛镜辞偏过头看他。
烛光跌进薛镜辞的浅色的瞳孔里,那双眼睛好看得过分,此刻又多了一分旁人难见的温柔。
裴荒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
这些年他总是想起薛镜辞,想起在东来村时两人一起吃饭的日子。
那时候,他的心跳也时常这样莫名乱了一拍。
年少的他,还以为是因为窗外的老枫树秃了,又或是薛镜辞难得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
直到此刻,隔着与当年差不多的烛火,他才终于厘清了年少时那一瞬间的悸动是因为什麽。
裴荒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一颗圆滚滚的珠子,放在桌子上:“这是狼蛛的妖核,虽然已经没了妖力,但仍可以拿去换军功,应该差不多够你去换长老信物了吧?”
薛镜辞愣了愣。
裴荒见薛镜辞不拿,直接将珠子塞进薛镜辞的手心里。
然后又攥住薛镜辞的手腕,直直看着他道:“保护好自己。”
说罢,裴荒站起身,这次没有跳窗,指尖燃了张黑色符箓,瞬间消失无蹤了。
系统跳上桌子,去吃剩下的鱼肉。
薛镜辞揉揉它的脑袋,盯着门口发呆。
一日过去,裴荒没有再出现过,直到傍晚,薛镜辞回房间就看见阿苏窝在椅子上打瞌睡。
听到脚步声,阿苏蓦地擡起头,神色戒备又冰冷。
待看清是薛镜辞后,才慢慢松弛下来,乖巧地摸出张白纸写字:哥让我来帮你守城。
薛镜辞点点头,又问道:“他没说别的了?”
裴苏对薛镜辞向来是有问必答的。
他仔细回忆一番,不错过任何细节,最后写道:哥说自己三日都不要洗手了。
薛镜辞面露疑惑。
想不明白,有点嫌弃。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召集人员的军号声。
虽是迟了一日,妖族大军到底还是攻上城池了。
薛镜辞往外走,阿苏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军备处人声鼎沸,阿苏有些不适,便朝薛镜辞打了个手势,跳到树上找了根树杈子窝了起来。
入了军备处,薛镜辞便嗅到一股浓郁的米香。
细问之下,才知道今日江承意派了好些弟子去城中征粮,本想拿银钱去换,谁知百姓不收,说只有将士吃饱,才能驱逐妖兽,他们饿几日肚子也无妨。
林恒自从被薛镜辞救了,就时不时黏上来找他说话,俨然将他当做第二个大哥。
“今日江师兄让大家去城中征集粮草,我以为那些百姓必不愿意,还準备了好些银钱。谁知没说几句话,那些百姓就将家中余粮都搬了出来,还分文不取,只希望我们能打胜仗便好。”
林恒喝着热粥,眼中透出钦佩与感动。
他见识过流民抢粮的疯狂,知道他们有多在意食物。
这几日他自己也饿得眼冒绿光,若是有人想要让他分出手中的食物,只怕他会立即出手。
连他都做不到如此慷慨,那些凡人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林恒看向薛镜辞问道:“我实在想不明白,偃城百姓为何都如此慷慨?”
薛镜辞淡淡道:“因为他们想要的不是吃饱穿暖的好生活,只是活下去罢了。”
林恒一时沉默,上界修士争功夺利,为了丁点修炼资源可以抢破脑袋,而下界的凡人想要的,居然只是活下去而已。
衆人吃完了饭,便朝四方城楼赶去,抱着武器等待妖族大军的逼近。
二更天时,黑夜中骤然亮起惊人的火光,燃着火焰的箭矢如急雨般射向城中,瞬间将几个士兵烧成火人。
悄然而至的妖族前锋,展开双翼,强行登上南面城门。
城楼之上,好些士兵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夺去武器,不得已肉搏厮杀。
而东面城外,妖族玄甲大军如黑云般压境而来,里面的妖族皆是皮甲坚硬的大妖,此刻幻化本体,猛烈沖击黄土筑就的城墙,令整座墙都晃动起来。
“报,东门抵挡不住,城墙有崩碎之象!”
“报,南门沦陷……”
听到从四方传来的军报,坐守偃城的将领看向江承意,问道:“是否要退守内城?”
江承意看向他问道:“支援和粮草何时会到?”
将领道:“天明时分。”
江承意沉默片刻,道:“不必退,我会派弟子去前线接应,只要先一步拿到支援军备,便有可能扭转战局。”
他派了士兵给各处城门传话,很快所有宗门的弟子都接到命令,死守城门直至天明。
与此同时,药宗弟子和各宗医修,带上连夜赶制的丹药爬上城楼。
得知有部分弟子需要跳下城楼,为输送粮草的支援部队开出一条道来,尹心药握住玉如意道:“我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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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连忙拉住她,劝道:“你一个女孩子,怎麽能去这麽危险的地方,还是留在这里,看我如何杀敌。”
说罢,林恒潇洒地纵身一跃,跳入妖群之中。
只是,这深入敌营与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抵御外地,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林恒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做孤立无缘,面对杀不尽的妖兽,他不知不觉就腿软了下去,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危机时刻,一双手将他拎起,直接丢回了城门楼上。
林恒一把抱住林肃的腿,哭嚎道:“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林肃一巴掌拍过去:“那日在流沙里尚有几分胆气,今日却如此孬种。你睁大眼睛看看方才救你的是谁!”
林恒低头一看,就见尹心药和宋珏正在妖群之中厮杀。
这妖群的小头目是个化了形的狼妖,竟偷了士兵衣服,僞装成尸体躺在地上。趁着尹心药不备,双手化作利爪,直接撕开了她的肚子。
“师姐!”
林恒此时也顾不上害怕,扒拉着城墙又要往下跳,只是双腿还在抖着。
林肃将他拎起来:“跟我走。”
说罢,两人一起跳下城楼,去支援尹心药二人,终于击杀了狼妖,杀出一条血路。
直到此时,尹心药才有功夫去看肚子上的伤。她极为随意的将场子塞回去,顺手掏出根针就缝上了。
见林肃手臂上也有伤,她收针的手微微顿住,问道:“也给你缝一下?”
林肃盯着那寒光闪烁,无比粗大的银针,赶紧摇头:“小伤,忍忍就好。”
尹心药也不强求,收回银针道:“好。”
三人绕开妖族军队,到了约定的彙合之处,很快就见到了薛镜辞。
见薛镜辞手上也带了伤,尹心药神色骤然一变,赶紧从身上装针的布袋里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薛师弟,让宋珏御剑带我们就好,我替你将伤口缝上。”
薛镜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伤口虽然狰狞,却没伤到骨头,便摇头道:“小伤而已。”
然而这回尹心药却没轻易作罢,难得强硬起来,直接抓住薛镜辞的手要仔细缝合。
这麽漂亮的手,万万不能留下难看的疤痕!
薛镜辞不习惯地抽回手,闻言却又停住。
他本不在意什麽疤痕,只是忽然想起裴荒让他保护好自己时郑重的眼神,便由着尹心药去了。
林恒这才缓过神,见尹心药对上薛镜辞时,简直细心到了极致,悄悄捅了捅御剑的宋珏,低声问:“你不是喜欢师姐,她对薛……”
宋珏摇头:“师姐只是单纯喜欢好看的人罢了。况且薛师弟他……”
林恒对薛镜辞的事情极为好奇,追问道:“怎麽了?”
林恒与林肃本是内门剑峰的弟子,是因与外宗之人打架,才被丢到了外门,如今不满半年,自然对薛镜辞的事知之甚少。
宋珏这才说起薛镜辞与谢争之间的事情,从送衣被拒,到苦做三年任务只为见谢争一面,再到储物袋被丢。
“一开始我也觉得薛师弟是个胡乱攀高枝的人。但是如今想来,我倒觉得他与谢师兄,恐怕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才会做到这般地步。”
林恒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另一边,尹心药给薛镜辞缝合好了伤口,又取出一瓶祛除疤痕的膏药递给他,叮嘱道:“薛师弟,一定记得每天都要用!”
这一次薛镜辞倒是干脆利落地道了谢,握着祛除伤疤的膏药不知想起了什麽。
五人御剑急行,很快就与输送粮草军备的队伍遇上,一路保护着他们返回了郾城。
到了城下,阿苏如鬼魅般出现,身后是一地死相狰狞的妖兽尸体。
他朝薛镜辞比划:走这边,路开好了。
林肃见他面生,本有些戒备,听薛镜辞说起这是裴荒的弟弟,面色瞬间缓和许多。
裴苏领着衆人在黑夜中疾驰,很快大家就在路的尽头看到了一个……
狗洞。
衆人一时沉默,薛镜辞却第一个俯身钻了过去,林恒从小就没少干钻狗洞的事,尹心药又是从小在尸体堆里学医的人,自然不会嫌弃。
只有林肃面色铁青。
“不就是……洞。”
林肃咬咬牙也跟上了,结果一出去就撞上了前来接应的药宗少主。
林恒正要说话,林肃一把捂住他的嘴。
身后跟随的运输队伍鱼贯而入,看着那成堆的粮草和武器,林恒红了眼眶,再也不记得要调侃他哥钻狗洞的事。
死守多时的衆人,终于成功等到了支援和粮草。
江承意下令反击,天明之时,妖族大军被逼退到五十里外。
衆人暂时休整,薛镜辞叫住阿苏,问道:“裴荒呢?”
今日妖族攻城,到处危机四伏,也不知他会不会有危险。
阿苏茫然地摇摇头,简单比划道:不知道。
薛镜辞追问道:“他去哪里之前,都不告诉你一声吗?”
阿苏这回没有比划,而是拿出白纸写字:不会。哥去哪里,要做什麽,都不告诉我。
系统跳到薛镜辞怀中,感叹道:“这阿苏,什麽时候被那小鬼卖了都不知道。”
两人谈话间,萧寻过来喊薛镜辞去城中参加篝火晚会。
他的视线在阿苏身上扫过,浮出忌惮之色,却什麽也没说。
阿苏不喜热闹,见薛镜辞没有危险,便又随便找了处黑暗的地方窝着睡觉。
才睡了一会儿,就被人晃醒。
那晃醒他的手极为熟悉,裴苏没有反击,只是懒懒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裴荒,无声喊道:哥?
裴荒比划了几个问题,都与薛镜辞有关。
得知薛镜辞钻了狗洞,他一时沉默。
空气中传来控制不住的笑声,河妖的面容模糊,一团薄薄的水雾凑过来说:“可惜,可惜!早知道我留下来和小阿苏一起,不和你去那阴森的鬼地方了。”
阿苏听了这话,就知道巫淮这坏河妖,是想看自己笑话,不高兴的盯着他。
攻城战时巫淮与裴荒应该去了危险之处,不过他向来不会多问,只是打着手语,把薛镜辞问他的话传达一遍。
薛镜辞想知道,裴荒却不想说。
但两人对他都很重要,只好让哥自己决定要不要讲。
裴荒唇角微微掀起,心道才消失一日,薛镜辞就这麽急着知道他去了哪里。
巫淮盯着他,意有所指道:“距离那处地方开啓还有一个时辰。”
裴荒早就知道城中有篝火晚会,闻言朝巫淮摆摆手:“一个时辰后我再找你。”
“等等!”巫淮叫住裴荒:“你就这麽灰头土脸的过去?”
裴荒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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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手,上面沾满泥土,衣衫上也是。
巫淮擡手拂了拂,瞬间落下许多水来,裴荒正要洗手,却被阿苏拦住。
阿苏比划道:哥你忘了,你说了三天都不洗手。
裴荒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阿苏竟然牢牢记住了,还当着旁人的面说了出来。
河妖又笑得前仰后合,施展法术给裴荒洗了手,看向阿苏道:“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洗就洗了,待会儿不是又能续上三日。”
阿苏茫然比划:什麽意思?
巫淮趁机捏了捏阿苏的脸蛋说:“你长大就懂了。”
裴荒一言不发,拿灵石狠狠砸了巫淮的手,身影极快地消失在巷子里。
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走到城中,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薛镜辞。经历过一场恶战,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围着篝火跳舞,说话吃东西。
只有薛镜辞抱着一只猫咪,坐在篝火堆旁边的石头上发呆。
火光在他的身上跳跃,他整个人看起暖融融的,和怀里的猫咪一样。
裴荒轻巧地跃到薛镜辞背后的大树上。
这一次他没再故意弄出什麽动静,只是静静看着薛镜辞,直到一个时辰过去,才不舍地收回眼神。
他来秘境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那是条很危险的路,说不好什麽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死在半道上了。
只是真要走的时候,裴荒又有些不甘心,最后小心翼翼摘下一片树叶,在掌心焐热了。
然后朝下一弹,丢到了系统的脑门上。
“喵嗷——”
系统和薛镜辞同时擡头,却见风摇影动,什麽人都没有。
“哪里来的妖风!!”
系统不满地喵喵叫。
薛镜辞拿起那片树叶,正要丢掉,忽然眼神动了动。
他的掌心总是冰凉,那片叶子却是温热的。
篝火燃了一夜,终于快要燃烧殆尽。
各宗门的弟子都从狂欢中安静下来,围着火焰说话。
经过此番浴血奋战,衆人仿佛都生出了些不一样的情谊,先前守护南面的修士主动起来认错,说不该为了搜刮宝物而疏于防守。
江承意紧绷的神情终于松下了一些。
他挥手灭了篝火,黑暗中望着一双双比先前更加明亮的眼睛,他高声道:“日出之后,大家拿上武器,我们直接杀上妖族的据点。”
人群欢呼起来,片刻后安静下来,盘膝打坐为明日的大战做準备。
林肃与林恒低声说话,想要明日一举斩落敌军首领。
尹心药起身分发丹药,又恢複了平日里温婉沉静的模样。
天明时分,所有人都站起身,周身气势大涨,拿着武器沖出了城外。
薛镜辞落在队伍后方,见衆人这般气势高涨,便知今日反攻之战必胜无疑。
他无心抢夺军功,算了算自己拿到的分数,加上那枚妖核,只差一点就能换到成为长老的信物。
薛镜辞随手杀了个路过的妖族小兵,便逆着人群回城去了。
这一战,仙门修士势如破竹,把妖族部队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宋珏、林肃和江承意都拿够了分数,可以换取长老令牌。
只有陈昭,对战时没有用本命法器,没能拿够分数。
今日,是所有人在秘境里的最后一日。
得胜归来的修士们无心睡觉,聚在军备处换取奖励,一起等着天亮后离开秘境。
此番他们收获颇多,不仅得到诸多宝物,心境也与过去大不相同。
薛镜辞先一步回城,早早就换好了东西,此刻便呆在屋子里睡觉,并不去凑热闹。
然而才刚睡下,就听见屋门响动,擡头就看到门被推开,熟悉的人影偷偷钻进来。
裴荒轻手轻脚走进屋内,鱼一样滑到床边来,作势要爬上来。
“好久没睡过床了,过来蹭一晚不介意吧?”
薛镜辞往里面挪了挪,将床让出一些。
裴荒用的还是上次的说辞,但这次薛镜辞却认真问他:“真的很久没睡过床吗?”
“当然不是。”
薛镜辞侧躺着看他,裴荒被他凝视着,心口微微颤动,索性掀开被子钻进去,闭上眼小声说:“我是来保护你的。”
第二十三章
七日将至, 异像多生。
各大宗门的人突然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自第五日起,他们就与秘境内的衆多弟子失去了感应。
这几百弟子皆是各宗看好的苗子,万万不能出什麽闪失。
衆人惊慌失措, 立刻聚拢起来商议对策, 派遣各位长老前去下界解决。
待衆人来到沙漠里, 才真觉得事情闹大了。
茫茫黄沙之中,风平浪静,察觉不到丝毫秘境的气息, 只一朵朵魔气侵染的花,诡谲的开在沙漠上。
成片的曼珠沙华有花无叶,根茎环绕着魔气扎在土壤里,竟占据了整片绿洲。
哈曼特跪在诸位仙人面前, 痛苦的哀求:“这是沙漠唯一的绿洲, 没了这里的水源,人就活不下去,请仙师救救我们……”
城中百姓纷纷跟在城主哈曼特的身后跪拜。
这画面让人看来心酸至极,然而各宗之人都碰不得这魔花, 就是接近也会被侵蚀, 五髒惧裂。
那花护着魔气,汲取绿洲的养分疯长, 最大的那朵已经有树一样高。
正待衆人束手无策时,远处竟有一头白虎踏空而来, 而在白虎背上, 正端坐着一名紫衣修士。
此等大事, 前来之人皆是各宗长老,而谢争一个无位份的弟子却代淩虚宗前来。
然而无人不服, 在看到他身影的瞬间,更是有人双眼放光的喊道:“是谢仙师!”
大家的情绪高涨起来,却有下界散修不知其人,问身旁的长老道:“这人就是淩虚宗的长老?”
“非也,谢仙师无位无名,只是内门弟子。”
那散修不懂了:“那为何……”
长老耐心解释道:“虽无位份,但他可是灵虚宗上清峰峰主的亲传弟子,一手执斩魔刀,一手执判官笔,此辈之中,无人可夺其锋芒,既是他来,这事情就有转机了。”
他话音刚落,谢争便毫不犹豫地从白虎背上跳下来。
重达千斤的斩魔刀横扫,瞬间攻向那绿洲中心最豔丽的花朵。
那花朵中又散出浓郁的魔气,散修正担忧,却见谢争毫无畏惧,身后竟闪显出金色的巨大法相。
谢争不过元婴,竟得化神期才能修练出的法相护体,散修惊异的睁大眼。
金色法相与谢争同样手执长刀,却阖眼不看外界,那面容竟有与他本人不符的悲悯。
如菩萨覆面,不见世间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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