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那就重获自由（1 / 2）
见容的唇角抽了又抽，心中早已苦不堪言！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她真是受够了！
要不是王爷在这，她必定会毫不犹豫的怼回去！
要不是王爷在这，要不是没有机会……
“想什么呢，那么入迷？姑娘在问你话呢！”清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终于回过了神，“属下，不知。”
“那就滚去找！”
楚君彻冷冰冰地开口，都不屑于多给她一个眼神，只道：“找不回林决，你也不必回来。”
见容心中慌乱，“可是……”
“别可是了！你今天怎么奇奇怪......
雪落无声，昆仑山巅的木屋仿佛被时间遗忘。屋内炉火微颤，映得苏时锦的脸庞忽明忽暗。她坐在蒲团上，手中摩挲着那枚血玉玉佩，两半合拢后，曼陀罗纹路已不再旋转，却隐隐透出温热，似有脉搏与她心跳同频。
她将玉佩贴于心口，闭目良久。
这一年，她从未真正停歇。即便隐居雪山，她的影子仍游走于人间疫区、灾地、孤城。药汤一碗碗出现在最绝望的角落，血色曼陀罗年年盛开在瘟神退散之地。百姓不知她生死，只知只要看见那朵花，便有希望。
可她知道，真正的战争从未结束。
那一夜祭坛崩裂，她以百毒血引爆“瘟蛊阵”，身躯几乎焚尽。幸而体内九阳淬体之功护住心脉，又因《解毒录》中一道秘法??“借命续魂”，以三十六种剧毒反噬自身，逼出残存蛊毒，才在废墟之下苟延残喘。昏迷七日，醒来时已被一名采药老翁救至深谷，靠雪莲与寒髓吊命三月，方能起身行走。
但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所向披靡的“毒妃”。
左臂疤痕溃烂不愈，每逢阴雨便钻心刺痛；双目视力渐弱，夜里难以视物；更可怕的是，她开始梦见那些死在她手下的亡魂??被试药的孩子睁着空洞的眼睛问她：“阿母，疼吗？”战死的将士跪在血泊中说：“将军，我们信你，可你为何不来救我们？”
她终于明白，母亲临终留下的不是归宿，而是宽恕的邀请。
可她还不敢接受。
门外风雪骤急，忽有一声轻响，像是树枝断裂。
苏时锦猛然睁眼，右手已按上藏于袖中的银针囊。多年杀伐养成的本能，让她即使在桃树开花之地也无法彻底放松。
“谁？”她低声问。
无人应答。
片刻后，门缝下塞入一卷竹简，裹着油布，上面压着一朵干枯的曼陀罗花。
她起身拾起，指尖触到花蕊时微微一颤??那是她亲手教弟子们做的标记，唯有最紧急的军情，才会用这种手法传递。
解开油布，竹简展开，字迹潦草却熟悉：
> “江州余党未灭，周廷章死后，七名重臣暗结‘玄冥会’，借朝廷名义调拨赈灾银两，实则重建蚀骨门地下总坛。近日已在楚陵掘开古墓，唤醒‘尸母’，欲炼‘万毒傀儡军’。药城弟子潜伏者三人皆死，最后一人临终刻下此信，藏于舌底。
> 将军若见此书，速归。天下将陷血海。
> ??赵远绝笔。”
苏时锦的手指缓缓收紧，竹简边缘割破皮肤，鲜血滴落在干枯花瓣上，竟让那曼陀罗瞬间舒展，绽放出诡异红光。
她笑了，笑得凄然。
“你说让我放下……可这世间，偏不肯放过我。”
她起身走向墙角，掀开一块地板，取出一只青铜匣。匣中并非兵器，而是一本薄册，封皮写着三个字：《毒律补遗》。
这是她闭关一年所著，记录了《毒律三十六条》之外的隐规??如何甄别伪装成善人的恶徒，如何以毒攻毒却不伤无辜，如何建立一套独立于朝廷之外的监察体系，名为“昭雪司”的真正雏形。
她原想将其焚毁，从此做个普通人。
如今，它必须现世。
第二日清晨，她背着药篓下山，踏雪而行，身后桃花纷飞如雨，一路洒向人间。
三日后，江南楚陵。
荒坟遍野，白幡如林。一座新掘开的巨大墓穴深不见底，四周堆满童男童女的骸骨，排列成诡异星图。空中弥漫着腐甜气息，蚊蝇不近，鸟兽绕行。
墓口立着一座石碑，刻着八个大字：“**天道轮回，唯毒永生**。”
守墓人皆戴青铜面具，身穿黑袍，手持骨杖，口中吟诵古老咒语。每念一句，地下便传来沉闷回响，似有万千魂魄在嘶吼。
忽然，风止。
所有黑袍人同时转身，望向远处山坡。
一人缓步而来，身披墨色斗篷，发丝飞扬，左颊“逆”字疤痕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手中无剑，只提一只药篮，篮中盛着几株雪莲与一壶姜汤。
“苏时锦！”为首的黑袍人厉喝，“你竟未死！”
“我从地狱来过无数次。”她淡淡道，“每一次，都比你们先到。”
话音未落，她将姜汤倾倒于地。汤水渗入泥土，瞬间蒸腾起一阵白雾，雾中浮现出无数模糊身影??全是曾死于蚀骨门之手的冤魂，哀嚎着扑向黑袍人。
惨叫声顿起。
一名黑袍人被怨魂缠颈，面具碎裂，露出真容??竟是当朝户部侍郎，素有“铁面清官”之称的柳元柏！
“不可能！”他嘶吼，“你们明明都被净化了！这些亡魂不该存在！”
“净化？”苏时锦冷笑，“你们用‘忘忧蛊’抹去百姓记忆，用‘镇魂钉’封锁地脉，以为就能掩盖罪孽？可人心不死，怨念不散。我以百毒为引，以血为媒，早已将千万冤魂封入雪莲根脉。今日，借你们的祭坛，还他们一个公道。”
她取出《解毒录》，翻至最后一页，轻声念出一段禁术：
> “以吾之血，启幽冥门；
> 以吾之魂，召枉死者；
> 愿以此身，代天行罚，
> 不求长生，但求清明。”
刹那间，天地变色。
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化作漫天红雨。每一滴血落地，便生出一具虚影，或稚嫩孩童，或垂暮老人，或披甲将士，皆手持药草、银针、或半块玉佩，齐齐跪拜于她身后。
百万亡魂，随她而来。
柳元柏惊恐后退：“你……你竟成了‘活体药王鼎’？！”
苏时锦不答，只是抬起左手，划破掌心，将血涂满《毒律补遗》封面。书页无风自动，三十六条律令逐一浮现空中，凝成金色符文，环绕成环。
“今日，我立新律第七条：凡借权势行恶者，纵位极人臣，亦当受‘千魂噬心’之刑。”
她双手结印，猛然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