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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珍下意识地拔高了音调:“我疯了?”
她该有多想不开。
她要嫁给农民,她这辈子不得苦死了?
多少下乡女知青一直扛着不结婚,就是不想嫁在农村。
“那不就结了。”叶菁菁现实的很,“你挑人家,人家也挑你。谁想结个婚,生活档次下降三级啊。哪怕勉强成了,你在单位的二等公民,回家接着当二等公民?驴粪蛋子表面光,图什么呀?”
三个姑娘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有些事情吧,也不是说大家心里没数,可要是赤·裸裸摆在台面上说,还是挺伤人的。
叶菁菁盖棺定论:“所以,想找优秀的对象,最该做的,是自己先优秀。”
她蛊惑人心,“你们想想啊,等你上了大学,那你们再想找大学生对象,岂不是轻而易举?记住,舞台有多大,世界才有多大。”
年轻的姑娘们,瞬间被诱惑了,忍不住开始畅享美好未来。
工会的干事薛琴跑过来了,开口招呼叶菁菁:“那个,小叶啊,有个事情跟你讲一下。”
三人这会儿才从美梦中惊醒,这会儿不年不节的,工会找叶菁菁能干嘛?
难道又要发福利了吗?
嘿嘿,那可真是大好事。
然而,年轻人总是把生活想的过于美好。
前脚才过完中秋节呐,现在就想福利,做什么青天白日大头梦。
薛琴单喊叶菁菁,是因为这事儿只跟她有关系。
“你在报纸上发的那个文章,市革委会的领导都看了,亲自批了指示,要在全市推广,让广大人民群众都能学会,保证生命安全。”
然后呢?
领导的指示和叶菁菁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
“为了让大家都学会,市里组织培训,亲自点了你的名,让你去全市各个单位当老师。”
薛琴是个面若银盆的姑娘,越说越乐呵,简直要笑成弥勒佛,“哈哈,叶菁菁,这回你可大大的露脸了,以后全市还有谁不认识你呀。”
叶菁菁吃了一惊。
她惊讶的,不是市里要推广海姆立克冲击法,以及溺水急救法。
而是,为什么要抓她去当老师呀?
她又不是医生,工人夜校的赤脚医生培训班里,随便抓个赤脚大夫,都比她更加名正言顺。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结果薛琴瞪眼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可是我们整个纺织三厂,乃至全纺织厂的荣誉。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别人给替了?”
哦,明白了。
荣誉不仅仅属于个人,它更属于集体。
王凤珍她们也高兴得不行,这多光荣的事儿啊!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叶菁菁没考上大学,只要在领导面前露了脸,入了领导的眼。
领导给她安排个正式工作,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去去去,一定要去。”三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好好讲课,不能丢了我们纺织三厂的脸。”
“就是!”薛琴给叶菁菁鼓劲,“你一定能行的。那个,明天就要去上课了,你今晚好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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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叶菁菁犯愁了:“我正上夜班呢。”
“嗐,怕什么,厂长已经跟你们车间主任说了,现在手上所有的事情都停下来,你要全力投入到培训讲课任务中去。”
叶菁菁眼睛嗖的亮了。
她的老天奶哎,这是什么重大利好的消息啊。
这破班,她是一天都不想上,何况是夜班呢。
薛琴看食堂的人渐多,生怕要排队,赶紧强调:“我先打个饭啊,打完饭再跟你细说。”
她噔噔噔跑走了。
剩下四个姑娘,个个亢奋得不行。
王凤珍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咱们西津市排得上号的单位,像钢铁厂、汽车制造厂、光学仪器厂、缝纫机厂、化工厂、化纤厂……哎呀,好多呢,你都能去。”
哇!那可真是大大出风头了。
“以后你去哪个单位,都有认识的人,可以有面子了。”
更重要的是,实用啊。
这意味着,以后想找人帮忙办事,也有门路了。
四个姑娘正说得热火朝天,谢广白端着中药汁过来了。
自打上次,他看了叶菁菁下夜班时,面容惨淡的模样,他就坚决不肯让叶菁菁再跑去医院喝中药。
因为他害怕这姑娘,半路骑着骑着,一头从车上栽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
还不如他多跑一趟。
他看她们说得眉飞色舞,笑着问了句:“说什么好事呢?”
王凤珍迫不及待地炫耀:“我们叶菁菁要给全市的单位上课了,哈,这可是我们整个西津市!”
这么一想,谢大夫的位置也可以往后面退一退了。
毕竟叶菁菁也很优秀,说不定能在这些好单位里,找到条件更好的对象呢。
哪知道谢广白听了,先是惊喜地应和:“真的?那太好了!”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呢,他又接了下一句,“叶菁菁同志,那希望我们后面能够通力合作,共同完成好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
啊?
纺织女工们傻眼了。
田宁脱口而出:“你也要去?
谢广白笑着点头:“我也是今天才接到通知的。”
事实上,叶菁菁能一道去,应该也是他推荐的结果。
因为今天早上,领导通知他的时候,说的是他一个人。
当时他心念一转,感觉这是瞌睡碰枕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能够让叶菁菁暂时摆脱夜班,晚上踏实睡觉养精神的好机会。
于是他跟领导特别强调,急救办法是人家纺织厂的工人提的,人家从资料上看到的。
培训活动也应该把人家给带上,不然他们医务工作者,不声不吭就抢工人的功劳,说出去不好听。
而且,急救培训这种事情,免不了要上手操作。
虽然说医者父母心,但男女有别,他一个男医生,手把手教女同志的话,容易引起误会。
换成纺织厂女工来操作,就没这方面的避讳了。
那会儿领导听了,点头说会向上级反映。
可谢广白也没想到,上级领导的动作会这么快,早上的事儿,下午就已经有定论,都通知到位了。
不可谓不是意外惊喜。
谢广白没打算拿这事儿出来邀功,因为他认为这本来就是叶菁菁应得的。
之前只是领导没考虑周全而已。
叶菁菁也不会读心术,自然不清楚个中曲折。
她现在关心的重点是:“我们要去哪些地方上课啊?晚上——”
她压低声音道,“晚上我还要回来,跟大家一起复习呢。”
原本乐呵呵的田宁等人,这才想起来自己考生的身份。
没了叶菁菁这位小老师,她们单靠自己是真没底。
谢广白也小小声回答:“没事,都在市里,晚上能赶回来。”
剩下的话,到嘴边了,又被他咽了下去。
薛琴打好晚饭过来,见状乐了:“哎呦,地下党接上头了,那我任务也完成了。明天你们一块儿过去啊。”
叶菁菁看她的饭盒:“哎,有红烧大排啊,我还以为只有酱肉排呢。谢广白,你要不要吃?”
谢广白也知道,这顿饭他不吃的话,他绝对走不出食堂。
他干脆点点头。
反正这也是最后一顿了。
薛琴立刻积极推销:“你去打红烧大排,然后让师傅给你浇一勺酱肉排。我保证,那滋味绝了!”
真的?
大姑娘们虽然不是个个能说会道,但基本人人都爱吃。
叶菁菁立刻照做,还是特地选了几块碎排,好让味道融合的更彻底。
待到菜上桌,大家伙儿一尝,纷纷点头赞赏。
这两种酱汁加在一起,味道确实恰到好处。
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1+1>2了吧。
几人正吃得热火朝天,旁边响起了“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
十月天了,傍晚时分,可谓是秋风送爽,刘向阳还是跑了一脑门子汗,活像一只从蒸笼里逃出来的白胖包子。
就,还怪喜庆的。
叶菁菁看到的第一眼,甚至还忍不住嘴巴往上翘。
但是,她的笑容还没有爬上嘴角,就硬生生地被压下去了。
因为刘向阳手扶着桌子,身体往前倾,逼得叶菁菁下意识地就往后缩。
天地良心啊。
所谓的,男人的汗臭味就是男人味这个说法,只能证明男人味没那么迷人。
相反的,熏死人。
刘向阳却浑然不觉自己被嫌弃了,只急吼吼地冲叶菁菁嚷嚷:“叶菁菁同志,你不能出去上这个培训课。”
桌上众人,集体目瞪口呆。
这,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好端端的,叶菁菁又不能出去上课了?
第34章 为什么不能去? 我差10块钱?
薛琴奇了怪了:“为什么不能?这是领导安排下来的工作。我才接到的通知, 你哪来的新通知?哪个领导跟你讲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刘向阳瞠目结舌。
偏偏薛琴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厂长还是书记?还是哪位副厂长?”
刘向阳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承认:“不是,都不是。”
“那到底是哪位领导?”
“不是领导说的。”
嘁!
在场的纺织厂女职工齐齐抬起头, 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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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领导的吩咐,你嘚瑟个什么劲啊, 当真莫名其妙!
薛琴没好气道:“那你干嘛说叶菁菁不能去上课?”
“因为——”
刘向阳当然不能说, 他不希望叶菁菁出风头。
他最喜欢叶菁菁一点就是,她像朵安静的水莲花。
而既然是水莲花了, 那必须得在无人的角落静静地绽放,由他一个人独自欣赏。
水莲花怎么能开在大庭广众下, 肆意热闹?
那是红杏,出墙的红杏,才会那样招摇。
但刘向阳好歹是个干部, 不聪明也谈不上智障, 明白眼下这世道,妇女也顶半边天的, 知道有些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于是他眼睛珠子一转,脱口而出:“当然是因为——你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不安全。”
他煞有介事道,“现在乱七八糟的人啊,越来越多了。好好的骑着自行车走在路上,叫人拦着抢劫,也有好几起。你一个女同志,碰上这种事情, 太吃亏了!”
对,他完全是为了叶菁菁着想。
刘向阳感觉自己的人格都升华了。
薛琴松了口气,毫不客气地直接堵他的话:“我还以为什么呢, 放心啦!又不是叶菁菁一个人去,还有谢大夫跟她一道呢。”
谢广白端着两搪瓷缸米汤过来了,他给自己打了一缸子,另一搪瓷缸摆在了叶菁菁面前的桌子上。
他抬起头冲刘向阳笑,声音温和:“没事,我们俩一起呢,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
“不行!”刘向阳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什么叫没事儿,事情可太大了。
瞧见这个谢广白,他就觉得会出大事!
孤男寡女的,成天出双入对,不出事情才怪哩!
他气急败坏,大声嚷嚷:“叶菁菁你怎么能跟他一块儿去?那成什么样子了?”
哪儿来的神经病?!
叶菁菁还没来得及翻脸,薛琴先一拍筷子:“你出去!男同志跟女同志不好一块儿工作的话,那更不应该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呼吸同样的空气!”
方萍也讽刺他:“大学生,鲁迅的文章难道你不读吗?”
真是淫者见淫!
刘向阳看叶菁菁冷着脸,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他要怎么阻止叶菁菁跟这个谢广白待在一起呢?
说实在的。
自打叶菁菁在报纸上发了文章之后,他就发现厂里的男青工们,一个个跟饿狼一样,全盯着叶菁菁这块肥肉,眼里都是绿油油的光。
但刘向阳并不担心。
这些工人在厂外,还能靠着纺织厂的名头,忽悠忽悠没见识没工作小姑娘。
可在厂里,谁还不知道谁呀。
哪怕叶菁菁脑袋坏掉了,叫穷小子给糊弄了;她家里大人也绝对不会让她,去给这种人家填坑。
跟这些人一比,他刘向阳就是鹤立鸡群,拥有绝对的优势。
可倘若跟谢广白并排站,他又开始心里打鼓。
说起个人条件——
人家同样是工农兵大学生,人家也有正儿八经的工作,在市医院当大夫。
现在挂听诊器的,跟拿方向盘的一样,都是吃香的工作。
再论家庭条件——
自家是妥妥的干部家庭,确实高人一等。
但摸着良心说,人家也不差呀。
刘向阳已经打听过,这个谢广白,祖上就是干医生的。
他爷爷多年前,便是闻名全城的大夫,现在更是给几位老首长看着病。
虽然表面上看,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也不是什么卫生系统的领导。
但刘向阳自己是干部家庭出身,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宰相门房七品官。
能够见到大领导面的,还能说上话的,那就比一般的干部更体面,更有权势。
在这样的人面前,刘向阳感觉自己的竞争优势,大大削弱了。
他更加不能容忍,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事情的发生。
情急之下,还真让刘向阳想出了一个借口。
“叶菁菁同学,你这样在外面出差,你只能拿基本工资和平均奖金,你是没有补贴的!”
他越说越顺畅,“这样子,你一个月下来,要损失起码十块钱呢!”
他印象可深刻了。
叶菁菁特别艰苦朴素,一分钱要掰成两瓣花——
哎呀,这可真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少十块钱,对她来说,绝对没办法接受。
不能说刘向阳判断错误。
因为如果是原主在,那他搞不好就成功说服原主了。
毕竟原主除了要养自己,还要养党爱芳。而党爱芳又是那种重度PUA受害者,会主动拿家里的东西,去讨好大姑姐一家。
一个临时工身上,趴着一堆吸血鬼。
她不累得吐血,又怎么支撑的下去呢?
可叶菁菁换芯子了啊,她可没什么自我牺牲精神。
她像看傻子一样,扫了眼刘向阳,奇怪道:“你觉得我缺这十块钱?”
薛琴噗嗤笑了出来,朝刘向阳翻白眼:“你不知道罐头多少钱,大白兔奶糖又是多少钱吗?”
人家一出手,那就是10瓶罐头,3罐麦乳精,两斤绿豆糕,一斤大白兔奶糖!
王凤珍她们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虽然她们听叶菁菁说,她指望不上她爸。
但她们都是快乐的单身汉,哪怕没有补贴和奖金,一个月18块钱,也够哄饱肚皮了。
跟在全市露脸的荣誉相比,一个月10块钱又算什么呢。
谁还指望10块钱发达啊。
刘向阳一噎,下意识地将渴望的目光落在叶菁菁脸上,居然希冀当事人能来个现场大反转。
叶菁菁真要疯了,这都什么神经病啊?
她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她出不出去给人上课,关他屁事!
要他像个NPC一样,莫名其妙地跳出来,发表意见吗?
真是逼着她,想不打脸都难。
叶菁菁光风霁月,义正言辞:“刘干部,你这样想法,我认为是不对的。在集体荣誉面前,个人的一点得失,又算什么呢?”
她占据道德高地,愣是把刘向阳噎得脸红脖子粗,一句话说不出来不提,还得下意识地东张西望。
他生怕这会儿有哪个领导,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影响了自己又红又专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形象。
刘向阳紧张地强调:“你可别乱扣帽子,我这纯粹是关心自己同志的生活。”
叶菁菁早烦透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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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狗皮膏药。
她又没养备胎的喜好,这会儿自然毫不留情地怼回头:“我可谢谢您了。刘干部,您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的生活吧,我就不劳您操心了。”
薛琴跟着阴阳怪气:“就是啊,刘干部,你好好关心关心咱们纺织三厂的小伙子们吧。至于大姑娘,我们女同志自己会关心。”
刘向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唯恐叶菁菁又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叫有心人给听到了。
他色厉内荏地丢下一句:“你们这些女同志,一个个的,怎么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薛琴也是纺织系统子弟,爹妈同样当干部,半点儿不怵他,直接骂回头:“你才狗呢,不会说人话啊!”
刘向阳趁机找理由败退:“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们这些女同志一般见识。”
王凤珍都被气坏了,眼睁睁看着他跑开,才分愤愤地骂了一句:“明明是他不对,讲不过我们,他还倒打一耙!”
叶菁菁嗤笑:“阿Q是什么模样?”
说白了,拿阿Q类比刘向阳,都是给后者脸上贴金了。
这就是个典型的下头男。
且不论原主跟她毫不相干,哪怕原主跟他搞对象了,他也没资格干涉原主的职业规划。
说白了,他已经自认为原主是他的私人财产,他有权支配原主的人生。
麻蛋,要不是现在自己忙着高考的事儿,刘向阳家又在纺织厂根深蒂固;她怎么都要给他一顿好瞧,让他再也不敢跳出来蹦跶。
等着吧!
桌上的女孩子们,还不知道叶菁菁已经起了报复心,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看来,刘干部的确应该好好读一读鲁迅。
薛琴跟叶菁菁保证:“你放心,我们工会会想办法给你争取奖励的。别的不说,几本笔记本,两支钢笔,还是有的。这样你以后也能写出更多的文章去发表。”
哇!那也蛮好的。
不说笔记本了,单论钢笔,哪怕并非英雄牌钢笔,只是稍微像样子一点的铱金笔,也要两块钱呢。
叶菁菁真不在乎这些,但送上门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她再三再四谢过薛琴。
田宁她们也机灵地附和,纺织厂女同志的利益,全靠像薛琴这样的女干部来维护。
那些男干部呀,她们是一个都不敢指望。
薛琴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赞美声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她双颊坨红,眼神迷离,仿佛晚饭喝的不是米汤,而是两坛子起码在地底下埋了10年的陈年老酒。
走出食堂的时候,薛干事都深一脚浅一脚,好似脚下踩着天上的云,瞬间就能乘风归去。
谢广白深感佩服。
他今天算长见识了。
原来女同志给人灌起迷魂汤来,不仅男同志扛不住,女同志同样也要晕晕乎乎的。
第35章 你也该给自己做套新衣服 咋了?……
王凤珍三人洗干净饭盒和筷子, 嘻嘻哈哈地上楼,准备投入复习大业。
叶菁菁则送谢广白出食堂,正好听听明天的讲课安排。
这当口, 中班的工人们已陆续到达岗位,食堂门口变得静悄悄的, 只剩下微风轻拂过树叶发出的轻微声响。
斜阳赖在纺织厂的墙头, 像加班有三倍工资一样,迟迟舍不得走, 染出了一大片橙红,明亮得叫人都不敢细瞧。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 倒是热闹非凡。
下了班的白班工人,和还没有接班的夜班职工,正在热火朝天地打篮球。
篮球砸在地上砰砰的声响, 和落入筐里的哐当声, 让这个秋天的黄昏愈发显出了懒洋洋的静谧。
众所周知,纺织厂女工多, 可以说是娘子军的天下。
可是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却基本的是男工。
不是女同志们自愿当拉拉队,永远自觉站在旁边替他们摇旗呐喊,递毛巾递水。
而是这个时代,哪怕女同志们同样要工作,同样三班倒;除非住单身宿舍的,否则只要跟家人住在一起——
不管她们的身份是母亲、妻子还是女儿, 她们下班后,基本都要承担一家人的家务活。
她们的闲暇时光,不属于她们自己。
谢广白看周围没人, 才小声道:“那个,考研究生的事儿,我问过老师了,确实有。”
“真的?”叶菁菁从愣神中惊醒,惊喜地追问,“是12月份考吗?”
谢广白摇头:“今年只有中科大和复旦试点招生,已经有学生去报到了。其他的学校估计得等到明年,咱们西津这边的大学也一样。”
叶菁菁听到“中科大”三个字,莫名被戳中了笑点,咯咯笑出了声。
谢广白满头雾水:“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我打听的不准啊。”
“不是不是。”叶菁菁狂摆手,起刘刘五菱把把而无“我是听说中科大原先是要搬去河南,结果河南不要,才去的安徽。”
谢广白嘴上哦哦着,依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叶菁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大学舍友有个河南妹子,一说起河南作为高考大省,高校少,还没有985,就恨得牙痒痒。
中科大原本应该属于他们河南啊。
想到妹子每次用河南话,痛心疾首的样子,叶菁菁忍不住又想笑了。
可笑着笑着,她又生出了悲伤。
麻蛋!她上辈子炸了银河系吗,她奉公守法好公民,凭啥罚她穿书呢?
谢广白看她脸上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咬牙切齿,不由得心惊胆战:“你怎么了?”
“没事儿。”叶菁菁深吸一口气,强行从情绪里跳出来,“那你早点开始准备吧,你考医学研究生,要考哪些内容啊?”
谢广白摇摇头:“现在还没定,我估计专业知识,政治肯定要考。”
“英语。”叶菁菁建议道,“后面你做研究,查资料肯定得用到英语。”
谢广白愣了下,旋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对英语,当真不太感冒。
叶菁菁瞧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感觉跟自家学渣表弟没啥两样。
她善心大发,给出建议:“其实也不难,多听多记多背就行了。”
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听广播吧。”
如果可以选择,她更建议看英文电影或者电视剧。
她自己的英语口语,就是小学时代开始追美剧跟英剧锻炼出来的。
但1977年,没这条件,那退而求其次,直接听英文广播吧。
谢广白也左右看看,点点头:“我回去就听。对了——”
他想起来一件事,“你放心,出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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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亏的。虽然暂时还没说课时费的事儿,但我们一日三餐人家单位提供的。”
“啊?”叶菁菁惊讶不已,“他们还有接待费啊?”
谢广白哭笑不得:“什么招待费呀,人家就是管我们吃饭而已。”
他们去讲课的地方,是全市的各大饭店餐饮店,以及各家单位的食堂。
领导认为,这些地方,发生呛到了的可能性最高。
如果饭店和食堂的工作人员,能熟练地掌握了海姆立克冲击法,就可以及时拯救用餐者的生命。
这是花小钱办大事,必须得大力推广。
而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都到饭店食堂去培训了,还能短了老师们的一顿饭吗?
必须得直接安排上啊。
别小看一顿饭哦。
1977年,城市职工的住房、教育、医疗,后世被称之为“三座大山”的支出,都是单位包了的。
普通职工,日常最大的开销,不是穿衣,而是吃饭。
毕竟衣服你可以今年穿去年的。
而吃饭这种事情,是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现在大米1毛3一斤,在食堂买饭票再加1分,一斤1毛4;买30斤饭票要掏4块2。
除此之外,以一天菜票3毛钱算,加上饭票,一个月就得13块2。
省下这笔钱,可不就是赚了嘛。
叶菁菁乐了:“看来这回我要尝遍全市美食了。”
哈,这个时代可没什么美食街,厨艺高手全在国营饭店,和各大单位的食堂里头哩。
她当真有口福。
谢广白无奈:“省下的钱,多买几尺布,也给自己做件新衣服吧。”
真是的,都说放眼整个西津市,纺织厂女工是最爱漂亮的女青年。
结果叶菁菁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同志,竟然比他一个男同志还不讲究。
谢广白直摇头:“你要是布票不够用的话,我这边还有,先借给你。”
叶菁菁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呃,还行吧。
她穿的是纺织厂的制服,因为车间常年高温,她每天都要洗澡换衣服,原本坚实的制服不仅被洗的褪色了,而且也渐渐变薄。
嗯,秋装变夏装的那种薄。
但——
不至于出不了门啊。
谢广白脸都要抽搐了,他苦口婆心:“你这出去上课,代表的是纺织厂的形象。你个人艰苦朴素,没问题。可要是让人因此误会了纺织厂,那影响就不好了。”
奈何他高估了叶菁菁的集体荣誉感。
她向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平心而论,作为年轻姑娘,她怎么可能不爱美呢?
或者更具体点儿讲,只要是人类,就没有不喜欢漂亮衣服的。
但这个喜欢,不同的人愿意付出的代价,也不同。
有人为了漂亮,可以忍饥挨饿,可以冻得瑟瑟发抖。
但也有人,这属于饭要喂到嘴边,才会张嘴吃的。
比如她叶菁菁,家里大人给她买了适合她的漂亮衣服,她也会穿。
可如果让她自己掏大价钱去买——
不好意思,她可是奶奶牌花棉袄和老棉鞋,全部开销不超过一百块,就能扛一个冬天的女大学生。
搁在眼下,让她花高价去做漂亮衣服,那更不可能了。
一则,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审美。眼下被人追捧的所谓漂亮衣服,在叶菁菁看来,还比不上她身上洗白洗旧的工装,更有范儿。
二则,现在商店基本不卖成衣,大家都是买布回家做。
这就有大麻烦了。
叶菁菁不会做衣服,原主也不会。
因为原主从小到大,除了单位发的制服外,就没穿过新衣服,都是穿表哥表姐们不要的。
而叶大姑一家人的衣服,也是党爱芳亲手做。
布料紧张,她害怕做坏了没办法处理,从不让原主碰。
故而,现在哪怕叶菁菁愿意掏钱买布,她也不会做衣服。
让她去找党爱芳做?
谢谢。
她自认为对党爱芳已经仁至义尽,双方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保持距离。
所以她煞有介事地跟谢广白强调:“我这是为了厂里好。我穿成这样,更加能证明我们纺织厂工人,大公无私,从来不拿厂里的一针一线。”
你看,我们纺织厂就是织布的,结果我们的工人也没给自己多做两套衣服。
谢广白被她的歪理说的哑口无言。
他真怀疑这姑娘,前面二十年都憋着,积攒了舌战群儒的功力,好后半程发挥。
然而,叶菁菁还没来得及得意洋洋,薛琴先忙不迭跑过来拆她的台。
“你可省省吧。”薛干事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还捧着一套新制服,“这是厂里特批给你的,明天穿上出去。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纺织厂,办不下去,要关门了哩。”
好歹也是纺织厂的,还能穿的跟个叫花子一样吗?
“扑哧——”
谢广白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
笑得叶菁菁脸上都挂不住了。
他见势不妙,赶紧告辞:“那个,叶同志,明天早上七点半,我们在中央大街的粮油店碰头啊。”
他跑了,叶菁菁只能怨念地看着薛干事:“你怎么能拆自己人的台呢?”
薛琴这才反应过来,她们才是一窝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该一致枪口对外。
她嘿嘿干笑,推着叶菁菁往楼上图书馆推:“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亲自给您把衣服送上去。同志,要不要我伺候你更衣啊?”
“滚蛋!”叶菁菁都被她给说笑了。
但是图书馆的门一开,她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薛琴先是对着一屋子的临时工惊叹:“哇!你们这么多人还在一起学习啊!我还以为你们早停了。”
不等大家打哈哈糊弄过去,她又惊奇地指着小黑板上的三角导数题,满怀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学英语的新方法吗?”
纺织三厂的职工都知道,这群临时工正在兴头头地学英语。
大家还开玩笑说,以后厂里再进口外国的洋机器,都不用再让人家派技术员过来了。
老天爷啊,洋人的技术员可贵了。
人家一天的工资,恨不得咱们纺织厂的工人干上一年。
薛琴还在乐呵呵地笑。
图书馆里的临时工们,却一个个的,脸色在这笑声中,渐渐雪白。
虽然,他们相信叶菁菁的内部消息,肯定今年冬天会有一场高考。
但是,到目前为止,国家还没发通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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