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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议建设琉璃街时,他说过要让长安成为外邦眼中璀璨的东方明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大汉物华天宝,并不是一句空话。他一直在为此努力,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并且他要的不只如此。他还要大家都知道大汉的勇武威仪,知道大汉的强盛繁荣,让大汉成为世界唯一,天下霸主。
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但他会穷其一生为之努力。
而眼前,远大宏图的当下,从西域之行开始。
这支队伍短期不会回来,或许三五年,或许七八年。
他不急,他还小,他等得起。
第 73 章
三年后, 暮春。
正是冬小麦刚刚过了抽穗期,到达扬花结籽的时节,田野里, 麦穗密集齐整。
清风拂来,他们摇曳着, 一个个精神抖擞, 宛若活泼俏皮的孩子向所有人炫耀自己茁壮高挺的身躯。
刘据与刘彻走在乡间小道上, 放眼望去, 尽是绿油油一片。还未成熟的麦穗是绿的,道旁的树木也是绿的。田埂里,还可见三两农夫忙忙碌碌。
刘据伸手捻起田边离自己最近的一颗麦穗瞧了瞧,笑着同旁边的农夫道:“这些麦子可是你种的?长得真好,再过两月便可成熟, 必定颗颗饱满, 迎来丰收。”
“借小郎君吉言。瞧这长势,如果没有意外,确实该是丰收。”农夫憨笑, “小郎君还懂这个呢?”
虽不知眼前一行人的身份, 但观其衣着华贵, 牵有马匹, 还带着贴身侍从,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当是出身贵族。此等贵人,少有懂农事的。怎不让人讶异?
刘据点头:“略懂一些。阿父很重视农事, 每年都会自己耕耘尝试。家中产业多, 也额外给了我一些弄田,供我偶尔闲暇伺弄。”
农夫讶异, 看看刘据,又看看刘彻,十分惊诧。这跟他所想所知的贵族可真是大不相同。
刘据又指向目所能及的诸多麦田:“这些都是你们村的吗?”
“是。前些年并没有这么多。那时我们村在整个邑县都称得上穷。我们能有今日,多亏了陛下与太子。”
说到此,农夫语气激动,万分感慨。
刘彻刘据眉毛一挑,刘据笑着道:“这话怎么说?”
“小郎君有所不知,从前我们村虽然临近水源,但水位太低,水流更是湍急,取水不便。偏偏无论农田与日常都需许多水。
“我们只能用水桶一桶桶挑上来,费时费力不说,取水量也有限。是太子殿下做出水车,陛下令官府出钱出力,为我们挖沟安置,还在岸上设有石磨与水碓,用以推磨与舂米。
“更别说还有曲辕犁、三脚耧等物,省了我们好多力气呢。后来陛下又准许我们开荒。村长就组织大家,每户出劳力将旁边那块荒地垦了。”
农夫越说越高兴,脸上堆满笑。
刘据眨眨眼:“那你们多出这些农田,顾得过来吗?”
“当然顾得过来。贵人们有句话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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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着,什么工,什么善事,什么利器?”
刘据提醒:“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农夫拍手:“对对,就是这句。我们现今有各类新式农具,虽说田亩多了,但农作起来比以往还要轻松点。
“尤其这些地种出来除去赋税,全是自家的粮食。田亩多,产出多,留下的自然也多。谁不欢喜。我们还嫌少呢。家中劳动力多的,再来点也使得。”
刘据点头。
两人说话间,农夫妻子来为其送午食。
农夫笑嘻嘻接过来,打开篮子,一大碗麦粥,虽是粥,但也挺稠的。一碟青菜,还有一小碗鸡汤。鸡块就两三块,但对于普通农户来说,这伙食属实不错了。
农夫也有些惊讶,看向妻子:“今儿杀鸡了?”
“村里杀了三只,各家分了点鸡块。”
刘据挑眉:“村里杀,各家分?”
农夫点头:“也是太子殿下想出来的方法。劁猪跟养鸡。这两个法子让猪跟鸡增产不少呢。村长说户户养恐养不起也多有不便。不如大家一起养,养成了大家分。”
刘彻眉宇微动:“这法子不错。你们村长是个有想法且能干实事的人。”
“是。我们村长人可好了。他说若家家户户养,大家又要顾这些畜生,又要顾农田,事多且杂,太耗费精力。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能弄出这么多槽食给畜生吃。
“不如一起养,村里规整,每家每户选人轮流照顾。所用槽食也由大家一起想办法。
“我们养了快四年。前两年费力了些,后两年掌握方法,人员安排妥当。养成的猪跟鸡长势都很喜人。卖出去赚一笔,偶尔还能宰杀几只给大家分。
“虽然不是天天有,但逢年过节少不了,平常也会挑日子。村里若不杀,自家想吃,自个村里人买,也便宜些。”
农夫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若放在四五年前,他哪里敢有这样的设想。
似是想到什么,农夫为难看向二人:“两位贵人可要尝尝?我们每户都有,分到的鸡块少,鸡汤清,也不知合不合贵人的口味。”
刘彻摆手:“你吃吧。”
农夫也只是随口一问,被拒绝后,忙放下鸡汤,指向前方:“其实我们村位置不错,往前几里就是官道,还是南边来长安的必经之路。
“那里设了几处茶寮,供来往商人旅客饮茶歇脚。说是茶寮,售卖茶水只是其一,卖的最多的是米面馒头以及家常菜食。
“这些从前也是没有的。因着长安琉璃街名气大,这两年许多人来瞧,进京的多,官府特许设置。而且还不许权贵插手,说是专门为我们添的营生。经营者都是跟我一样的平民。
“因着我们与茶寮离得近,他们许多食材都从我们与隔壁村收购。我们虽然没中标,不能做茶寮生意。但也跟着得了不少便利跟好处。
“所以说,还是多亏了陛下。陛下好,朝廷待咱们也好。”
没有哪位帝王不喜夸赞的。听着这话,刘彻暗自欣喜,嘴角上扬。
刘据提议:“已至正午,既然茶寮不远,不如我们用了午食再回去,顺道看看茶寮是什么模样,生意几何?”
他们微服至此,走了一路,旁观了乡野诸多农田农事,这两年前新设的茶寮自然也当看看。
刘彻点头,与刘据一起翻身上马。
数里的距离,骑马须臾便至。
一排茶寮,搭着棚子与简易屋舍,约莫六七家。生意都不错,家家坐了八成满。
刘彻与刘据一出现,就有位机灵的妇人上前将他们引领入座:“客官想吃些什么。咱们这茶是清茶。
“太子殿下说的方法,只以茶叶泡水,不用其他调料。茶叶虽比不得贵人家中,略粗糙了些,但也算清爽。
“菜食都在牌子上,都是农家家常菜,但口味也是太子殿下夸赞过的。”
刘据一顿,刘彻看他一眼,又扫向妇人,笑道:“太子殿下夸赞?太子曾来你这吃过?”
那妇人讪讪挠头:“这哪能啊。我们这茶寮是供过往客人歇脚的,太子殿下何等金贵人,怎会到这里来。
“不过我们这菜食做法是朝廷提供。当时教我们的官员说了,是太子研制。太子做出来的,他自己肯定喜欢啊。他喜欢当然赞过。
“所以……所以这话也没毛病吧?”
刘彻∓刘据:……
刘据噗嗤失笑:“对,没毛病。”
妇人又问:“那客官想吃什么?”
刘彻扫了眼木牌:“都来一份,尝一尝。”
他们吃不完,还有侍卫随从。都尝尝,看据儿平时捣鼓的吃食,放到民间,做出来的味道是否一样。
是个大户。
妇人眼前一亮,声音都拔高了两分:“诶,好嘞,客官稍等,这就让我家那口子赶紧做。”
妇人退下。刘据撑着下巴观望周围人群。
一排茶寮,位置几乎坐满。看穿着打扮与举止言谈,大半是平民或家有薄产者,偶尔有富商,但鲜少有权贵。
略微一想,刘据就明白了。此地布置简陋,食材单调,拢共就那么几个菜单,不说珍馐,寻常需要花点功夫的好菜都没有,多以快速轻便为主。
平日里金尊玉贵,食不厌细,烩不厌精的贵族恐怕不太瞧得上。加之权势贵族出行,装备齐全,补给充足,此地往北行两个时辰便可至京都,未必需要歇脚用食。
正想着,有人前来上茶。但不是先前的妇人,而是个妙龄女子。她的动作有些怪异,还没等刘据察觉哪里不对劲,她已放下托盘,说了句“客官慢饮”就退下了。
刘据就没在意,伸手为刘彻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尝了口,如妇人所说,确实是粗茶,但胜在干净。这几家茶寮都是寻常百姓经营,手脚很麻利。每有客人腾桌,收拾很快;有客人到来,上前迎接也很快。
旁边有顾客遇上熟人,言谈之声传来。
“王兄,你也去长安?”
“是。李兄也去?我记得你去岁不是去过吗,怎么又去?莫非那琉璃街真这般好,让你念念不忘?”
“琉璃街好不好,你这回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这趟来是为琉璃街,却又不全是为琉璃街。我听闻今岁有西域外邦人到访长安,想来凑凑热闹,看看外邦人长什么样。”
“我也听闻了。据说是博望侯出行西域的队伍经过这些外邦,卖了他们一些我们出产的玻璃饰品、镜子与白玉纸,他们惊为神物。又听说我大汉长安还有琉璃街,遂慕名而来。”
“是这么个说法。寻常玻璃物品算什么。博望侯远行,许多东西不便携带。玻璃也只挑了几样体型小,易装载的。哪能同琉璃街内各店铺售卖的相比。更别提琉璃街本身的建筑与布置就足够稀奇。那些没见识的西域人瞧见后嗷嗷大叫,似乎还惊懵了两个。”
那人磨搓了下双手:“我这回就是为了去看他们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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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言语者笑起来,友人也笑起来。
刘据与刘彻对视一眼,亦察觉到彼此眸中的满意。
张骞与鄂邑仍在向前,但他们的行为已经让沿途国邦的臣民对大汉有了基本了解,也勾起了无限好奇。第一批商贸人员也逐渐驻扎下来。
他们的计划初见成效。
如今西域来京者还是凤毛麟角,但日后会越来越多。
“客官,菜来了!”
上菜的是位老汉并刚才的少女。
老汉做事麻利,少女帮衬着将几个菜全部端上桌。刘据此刻终于明白刚刚为何觉得少女举止怪异了。
少女双手成拳,从未伸展,一直以拳头辅助老汉。
刘据愣住,是因少女,更是因弹幕。
——卧槽,这个女子的双手。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微服出巡,途径农家。虽然这是茶寮,但是农家百姓经营的茶寮,也算农家。再加上,双手成拳不能伸展。楼上,自信点。钩弋夫人没错了。
——刘据现在实岁十岁,虚岁十一。钩弋夫人就出现了?李夫人也就早出场三四年。钩弋夫人居然提前出场二十年?按历史记载,她这会儿应该还没出生啊。
——平行时空就别什么都对标历史记载了。这个平行时空本来就很多东西对不上,据崽还蝴蝶了一大半。不过别的不说,这女的长相不错,是有几分姿色的。不愧是能让猪猪宠幸的存在。符合猪猪颜控审美。
刘据:……
钩弋夫人?弹幕似乎说过,这是刘弗陵的生母。对于刘弗陵,刘据没什么感觉。不过对于钩弋夫人,刘据目光落在她的双手上,嗯,挺好奇的。
对于女子的异常,刘彻也发现了,免不了多看几眼:“这位女郎的双手……”
女子立刻缩回手,微微低头,好似不愿让人察觉她的“短处”,神色局促。
老汉代为回答:“这是我女儿。出生便这样。双手成拳不能伸展。从前也看过医,都没办法。
“后来有位方士路过我家借水,瞧见我女儿的手,同我说不必急,我女儿这情况不是身体残缺,也非是病。”
世上之人多少都有几分八卦之魂。听他这般说,三三两两的目光投射过来。
刘彻也被勾起了兴趣:“不是残缺不是病,那是什么?”
“他说这是还未到时候。等他日遇上命中注定的贵人,得贵人触碰,自然能解。”
众人愣住。刘彻怔了片刻,哈哈笑起来:“是吗?这倒是稀奇。”
老汉看了他一眼,又观了圈身边护卫侍从,对着刘彻刘据跪下一拜:“我观二位客官气度不凡,想来亦是贵人,不知贵人可否帮个忙,为小女试一试。
“小女出生十多年,双手紧握于生活上诸多不易。小人不求其他,只求能解小女之困,双手得以伸展,日后也好找夫婿。”
不过试一试,倒也无不可。
刘彻正要答应,但听刘据嗤道:“世上哪有这般玄乎之事,莫不是你胡诌的吧?”
老汉侧目:“小郎君不信?”
“不信。”刘据勾唇,提脚踩在凳子上,从靴中掏出匕首,手腕一翻,直直插入桌板,“不是要试试吗?用这个试试如何?”
刘彻∓侍卫:!!!
不是,太子,你搞什么,就算人家是假的,也用不着这样吧。而且你这……你这表情这做派,真跟无法无天的纨绔霸王一般模样。
你注意点,你好歹是个太子!
老汉瞳孔放大,腿一软直接跪下来:“小……小郎君,这……这使不得!”
“没什么使不得的。”刘据一声呵令,“燕绥!”
燕绥跟了他数年,早已与他有了默契,立时出手抓向女子。女子骇然,下意识想逃,转身至一半已被燕绥扼住肩膀,动弹不得。
众人惊愕,围观者中亦有正义之辈,当下站起来:“你们想对人家女娘做什么!长安附近,天子脚下,竟也敢如此……”
话还没说完,燕绥手掌翻动,瞬间掐住女子脉门,再按准穴位用力。女子吃痛,双手不受控制展开,从掌心掉落一块钩状玉佩。
众人:!!!
刘据挥手,燕绥退却。
刘据将匕首挽了个花,重新插回去,望向其余侍卫:“你们不会真觉得我要用这个吧。我有这么残暴吗?”
侍卫:……纷纷低下头。
刘据又看刘彻,刘彻低头喝茶,掩饰心虚。据儿确实非是残暴之人,但刚才那一下发生得太快,他真有些被唬住了。
老汉与女子抱在一团,已经大气都不敢出。
刘据站起身,弯腰捡取玉佩,淡淡道:“你说你女儿从小双手成拳不能伸展,那这从掌心掉出来的玉佩,只能是出生就有的了。出生的孩子手掌……嗯……”
他伸出自己的手比了比:“这么大?能握得住这般大小的玉佩?”
又用手对着玉佩握了握:“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有点难啊。”
老汉女子同时僵住。
刘据走过去,二人下意识往后退,害怕刘据会再有动作,哪知刘据将玉佩一抛,扔进女子怀里。
“想借贵人往上走可以,但别把贵人当傻子,尽整这些玄里玄乎没用的。这玉佩质地不如何,但好歹值点钱。你们家境也不富裕,用来玩这出,不如卖了,还能给家里添点东西。”
他翻了个白眼,一挥手:“行了,菜上完就下去吧。”
老汉女子尽皆懵逼。
下……下去?
本以为今日遇上硬茬子,难以善了,结果这是……完了,放过他们了?
刘据嘴角轻撇,已然转身入座,不再理会父女俩。
父女俩互视一眼,麻溜遁入后厨,胸膛怦怦直跳,心有余悸。
刘据刚拿起筷子,就听旁边桌一声娇俏轻嗤:“看到没,人家把你当傻子呢,你还上赶着犯傻。
“之前若不是我拦着,你就去做‘贵人’了。你比那小少年还大几岁,竟不如人家聪慧,一眼看透根本。”
刘据挑眉。呦,听这话,他们不是被选中的第一个“贵人”呢。
侧目望过去,说话的是个十岁左右女孩,“骂”的对象是位少年,比她长两三岁模样,身边跟着仆从。
察觉刘据视线,女孩抱歉地笑了笑,将声音压低了两分,与少年说什么,就听不清了。
其余看客都有些尴尬,脸色不太自然,回归座位,借用吃喝遮掩。这一来一回的反转太出人意料,亏他们之前还想着为女子抱不平。
啧,幸亏动作慢了一步,不然得罪人不说,这糗可就大了。
数里外的山野。
有一辆马车停在此处。马车外并不见任何人影,马车内车帘紧闭,不知情况。
一个身影疾步走来,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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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车窗弯腰一拜:“赵家父女未能成事,计策被太子揭穿了。”
若刘据在此,大约会发现,此人正是刚刚茶寮看客之一。
车厢内声音响起:“不意外。”
声色稚嫩,好似幼童,口称不意外,但语气却带着三分遗憾七分恼怒。
啪。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摔。
外头下属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你回去吧。保持静默,我若要再用到你,会给你指令。”
“是。”
身影离去。
车厢内稚嫩的嗓音开始气急败坏地谩骂,好似与人争吵,却又似他个人发泄。
良久,骂声停止。车厢内哨声响起。
一位车夫自林中走来,翻身坐上马车,驾驶离开。
第 74 章
有了这出插曲, 刘据有些恹恹的,对微服已然兴致缺缺,时间也不早, 用完午食干脆直接启程回宫。
刘彻好笑地望过去:“就凭一对想要攀高枝的父女,也值当你心情不好?你莫不以为朕就这般傻, 连这点手段都看不透?”
刘据目光微妙:“你不傻, 但你会装傻。”
刘彻:……
钩弋父女的谋算并不精明。但姜太公钓鱼, 愿者上钩。总有愿意装傻的人陪着一起演。
刘据毫不怀疑自家父皇的智商, 被这点小技俩蒙在鼓里是不可能的。弹幕所谓历史上的情形出现,大约也是在“难得糊涂”。
毕竟美人在怀,这种细节何必计较。
刘据回望已然渐远的茶寮:“那女郎有几分姿色,不甘困于乡野,想谋求富贵很正常。尤其他们家现今担着茶寮买卖, 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客人, 自然也接触了许许多多的豪富。
“这份心思越来越深,也是可以理解的。若她坦荡表现出来,或是用其他方式, 我都懒得管。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算是父皇想接入宫也无所谓。宫中后妃众多, 不差她这一个。没有她, 也会有别人。”
刘彻:……你觉不觉得你说得太直接了点?
确实直接。但这是刘据的真实想法。他并不在意钩弋,也不在意刘弗陵。
刘彻神色复杂:“你怎知他们的心思只是对朕?那老汉请求时,是对你我跪拜,言辞中说的是二位客官。”
刘据:???
什么意思, 莫非还能是他, 他觉得自家父皇疯了。
“我才十岁,算虚岁也才十一。那女郎看起来比我大四五岁。我明显就是个顺带的。加上我, 才不会让他们的目的显得那么赤/裸。”
刘彻一嗤:“四五岁而已,朕与那女郎差得岂非更多?”
“这怎么一样!”
就像弹幕说所言,十八岁可以对八十岁,但十八岁不能对八岁。老牛吃嫩草只是说出去不好听,但恋童癖、对未成年下手,那是没人性!
就算大汉成婚早,他这年龄也小了点啊。
刘彻失笑:“你现在是不合适,但不代表过几年不合适。她可以借此机会以婢女之身跟在你身边,还能照顾你,与你培养几分情谊。待过上几年,你长大通人事,令她伺候便也顺理成章。
“你可瞧见旁边桌那对兄妹?听那妹妹言谈,老汉父女故弄玄虚的说辞也是同他们说过的。那少年比老汉女儿也略小一些。
“然而观其余客人,有与之年岁更相符的,却似乎并不知这回事。可见他们挑人挑的并非年龄,而是身份。
“我们即便未曾暴露身份,亦可猜得出不凡。那对兄妹应当也是官宦之家,且家中长辈官职不低,只不知是哪位爱卿家中子女。”
刘据:!!!
他震住了,却又觉得刘彻说得对。他身份高,有这机会自然要抓紧,先跟着他,等他长大。这……这很有可能!
刘据睁大眼睛,感觉莫名其妙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刘彻挑眉:“你既没看出这点,为何还这般生气?”
刘据无语:“我不高兴是因为他用方士做借口。”
方士……
刘彻动作一顿,瞬间心虚地移开视线。
说到这点,不得不提个“前因”。
鉴于刘据“奇遇”留下的“头痛”病症,刘彻广寻天下有能方士。这些年也找到几个。两年前,有位方士“术法”不错,还献上“丹药”,言可治疑难病症,延年益寿。
为保险起见,刘彻特意用银针试毒,又找人亲自服用,等待数日,全都无事。这才将刘据叫来,想让方士为刘据看诊,希望通过方士丹药或术法之力解决其头痛之症。
谁知刘据看到丹药,整个人都不好了,怒火冲天,暴跳如雷,各种诉说丹药的害处。可这明明是刘彻用各种方法试过的,怎会有害?
方士亦是据理力争。
刘据当下让侍卫按住他,直接将丹药喂到他嘴里,并让人盯着他日日服用。不过数月,那人便沉疴在床,形容枯槁,再无回天之力。
想到此,刘彻至今心有余悸,不敢想象,若彼时刘据真吃了,会怎么样。因此每每提到此事,刘彻都很是心虚。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害死了刘据。
胆大包天的方士,竟敢骗他!彼时刘彻怒不可遏,却也只觉得是这个方士不好,并非天下方士都是“假”的。
刘据费了许多力气,都没能把他的迷信思想彻底转变过来,只能用迷信对抗迷信。
言说仙人之术不能在凡间使用,所谓“术法”皆是方士装神弄鬼,打着神明幌子欺诈他人的把戏,还借着自己是真正见识过“仙境”之人,说的话最有信服度的理由,将寻来的方士全部接手过去。
破除迷信,寻求科学真理之路已经如此任重道远,刘据怎容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又借方士之名,以玄学之道故弄玄虚,谋求自身私欲?尤其还是对着他父皇。
即便刘彻能看破赵家父女的技俩,但只需钩弋入宫,“传奇故事”广为流传,自有许多人会信。而到那时,他父皇是否又会为“方士”动摇?
刘据不允许,绝不允许!
他瞄了刘彻一眼,刘彻偏过头去,不与其对视。刘据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此揭过。毕竟今日他父皇虽动了点“好色”之心,也没做什么,没必要翻旧账。
父子俩行至城内,刘据再度开口:“父皇先回宫吧。”
这话什么意思?
刘彻顿住:“你不回去?”
“不急,天色未晚,左右也无其他事,我先去看看长姐。”
刘彻想了想,立刻调转马头:“走吧,一起。朕也无其他事。”
刘据:……
他还想跟长姐说点悄悄话呢,算了,改日再说也一样。
父子俩来到卫长公主府。
此时的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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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与曹襄成婚,并身怀六甲,大腹便便。她得到消息就在门外迎接,刚福身要行礼,便被刘彻制止了:“你如今身子重,这些礼节都免了。”
三人入内,卫长早已让侍女备好瓜果点心,陪着闲话。
刘据扫了一圈:“怎不见姐夫?”
“不知你与父皇要来,你姐夫出门访友去了。若早知你们来,我定让人寻他回来。可现在他已同夏侯家的几位小郎君出游,也不知去了哪里。”
刘据蹙眉:“你现在双身子,他怎么不陪你,还到处乱跑。”
“哪有不陪。日日陪着我,却也不能十二个时辰都同我在一起吧。这般他不嫌烦,我还嫌腻呢。”卫长打趣道,“不是你说的吗,夫妻之间要有个人空间?”
刘据:……
这……这话他是说过。当时卫长与曹襄新婚燕尔,曹襄恨不能时时刻刻挂在卫长身上,刘据看得很是冒火,故意拿这话怼曹襄。没想到今日被阿姐还了回来。
哎,行吧。阿姐高兴就成。
刘彻却想到什么:“夏侯家?汝阴侯夏侯颇?”
“是。”
“曹襄最近同他们家的人来往频繁?”
“不算特别频繁,却也有几次。另外还有平曲侯周家,周阳侯田家等等。但夏侯家确实是这里面邀约最多,相交最积极的。”
刘彻了然:“正主对阿姐献殷勤,再让自家子侄同曹襄交好,走曹襄的路子,双管齐下,想得挺美。”
言语平淡,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喜。
刘据愣住。
阿姐?父皇的阿姐?曹襄路子?
他蹙起眉头,懵逼看向卫长:“他们是有事求平阳姑姑吗?若是有事相求,应当也并非唯有平阳姑姑一人能够解决吧。求你,求三姐岂非一样?他们有没有来烦你?”
卫长失笑:“没有。他们确实想求,但不是求办事,而是求结亲。”
刘据更不解了:“结亲?平阳姑姑就姐夫一个儿子,已经同你成婚了。”
卫长笑意更盛几分,抿唇不语。
刘彻轻轻敲他一下:“当真是不开窍。是你平阳姑姑。”
刘据:啊?
卫长言道:“你也知道平阳姑姑守寡多年。”
刘据点头。
“民间寡居者再嫁的都不少,更何况皇室公主。平阳姑姑还是父皇同胞阿姐,无论年岁几何,只需她愿意,都是不愁嫁的。
“她刚寡居那一两年,父皇就有意为她再择夫婿,她拒绝了。彼时先姑父去世不久,在世时他们也算和和美美,举案齐眉。
“姑姑对他有情,心中伤怀,无心此事。后来姑姑渐渐走出阴霾,又怜惜曹襄是自己与姑父唯一血脉,觉得他尚且年幼,恐自己再嫁,曹襄虽能理解也会支持,但难免心中失落。
“如今曹襄长大成人,在战场立有功劳,又与我成亲,成家立业全都齐了。她也该考虑考虑自身之事。
“这不,自从这意思传出去,闻风而动者比比皆是。”
这么一说,刘据就明白了,询问刘彻:“姑姑是看中夏侯家了吗?”
若非如此,即便夏侯家邀约最多,也得这边愿意赴约给机会啊。曹襄表哥不是会自作主张的人,这等档口他同夏侯家频繁结交,当有平阳姑姑的意思才对。
“谈不上看中,不过暂用他们家。”
刘据被这回答给弄懵了。
平阳姑姑并非一定要嫁,刘彻也用不着靠自家寡居姐姐的婚事来拉拢臣子。这种情况,纯看一个姑姑乐不乐意。
若非看中,何需这般态度,尤其暂用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感觉怪怪的?
卫长神色微动,约莫猜到一些,笑道:“长辈的事,少打听。姑姑自有主意。”
刘据:……瞅瞅这糊弄小孩的语气。啧。不听就不听。呵呵。
转头又是一叹:“说起来,舅母故去也有数年了。舅舅怎么没见半点动静?父皇,等平阳姑姑的事情定下,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给舅舅赐个婚?”
刘彻与卫长身形同时凝滞,几乎同时侧目,望向他的目光惊讶错愕还有点微妙的复杂。
刘据:???
********
平阳公主府。
曹襄一边为平阳倒水一边询问:“我瞧着阿母对汝阴侯似乎并不十分满意,怎么还去同皇帝舅舅说,放出此等风声,更让我与夏侯家子弟多多结交?”
“也不是让你但凡夏侯家子弟都去结交,有几个人品才学还算不错的,你顺自己心意,挑合你眼缘的就行。多几个友人一起跑马踏青,没什么不好。”
确实没什么不好。
但是……
曹襄欲言又止。
平阳轻笑:“你可是不愿意阿母再婚?”
曹襄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悔自己当初年少不懂事,没叫阿母早些再婚,蹉跎阿母这么多年。
“阿母如今有此想法,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愿意。我只是……只是觉得阿母可以选个更满意的,不必将就。”
“你觉得夏侯家不妥?”
“暂时未见不妥。论出身,夏侯颇乃夏侯婴之曾孙,开国功臣之后,系出名门。但阿母是公主,又素与皇帝舅舅亲厚。出身再高于你而言都是低嫁。
“唯独这阵子的忙前忙后,殷勤体贴,还能多看两分。但阿母若只想找个出身好,待你殷勤的,也不只他一个,多的是人可以选。他实在并无特殊。”
平阳点头。
说得对。先且不说夏侯颇是否在做样子,私底下又是何等模样,即便他是一片真心,也并无特殊。
平阳自觉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女,早就过了春心萌动的年纪。
就是少女时期,光是殷勤体贴也不足以打动她。现在更不行。如今她要得更多。
她不是沉溺情爱之辈,但也不愿与另一半毫无情意可言,唯剩姻缘联盟。
她并非一定要再嫁。但若嫁,对方必定要有过人之处,且是寻常男子无法比拟的过人之处。
他要有耀眼的风姿,要有足够的权势,要有出色的品性,也要能与她相知相守。
是的,她就是既要、又要、且要、还要,那又如何!莫非她平阳不配吗!
平阳笑看曹襄:“你的意思阿母知道了。放心,只要阿母不点头,此事就定不下来。阿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曹襄愣住:“阿母是有其他想法?”
平阳勾唇:“自然。你瞧阿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阿母从不将就。阿母看中的人从来不是夏侯颇。夏侯颇差之远矣,不足以与其相比。”
差之远矣?不足相比?
曹襄神色闪烁:“是谁?”
平阳莞尔:“看来卫长没与你说。在这方面,你可不如卫长聪慧。卫长当是猜到了,不但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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