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湖中轻言（2 / 2）

“褪色者在交界地旅行并不容易...，根本没有人待见他们，感受着大家的敌意，也许他也不相信他可以成为艾尔登之王吧。”

那位深深牵挂自己女巫的褪色者大概只是离开了他的女巫片刻便遭遇了那种事...唉。

“褪色者，艾尔登之王...”

秦山恍然间有些失神，那些如梦境，如前世经历一般的场景在他脑海中快速闪烁着。

褪色者啊...你实在是太过愚蠢。

黄金树拒绝着一切，我们...我们已经被抛弃...

我真的是一个无能之辈吗？

不，更糟。

我放弃复仇，让家族蒙羞，只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蠢货，为什么没早点明白呢...

褪色者无法成王，就算你也一样。

凡人无法战胜神只...

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在脑海中闪现着，那听了一次一次的话语响彻心间..压抑着心中的痛苦，愤怒，绝望，秦山不知道是对罗蕾塔还是自己说道：

“女神曾留下箴言，褪色者经失去的终将归还：‘在你们面临死亡之后，那被夺去的会再归还──返回交界地，投身战斗， 随心所欲地展现艾尔登法环’。女神并未抛弃他们，只是...”

透过薄雾看着那光耀的黄金树，秦山继续压抑着声音说道：

“只是女神对褪色者们的赐福也是诅咒，那随着赐福归还的不止有生命和力量，还有数之不尽的磨难和抉择..不止是散落交界地各处的褪色者，还有与我同位女神子嗣的诸位半神。”

罗蕾塔有些迷惑，赐福怎么会是诅咒呢？

“诅咒...赐福怎么会是诅咒呢？”

秦山停下了脚步，望着远方步履蹒跚，不知在寻找着什么，早已经几乎失去神智的游荡贵族和贵族侍从，沉默片刻后道：

“当既有走向秩序崩溃时就会人就会开始怀疑生命的意义，当痛苦成为目之所及的一切时，失去希望的人们就会开始期待死亡的解脱...而现在的交界地，连安眠也是奢侈。”

罗蕾塔觉得那些曾经无所事事的黄金贵族们沦落到如此境地完全不值得怜悯，但一想到身旁的人她并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口。

已经完全与葛瑞克成为一个人的秦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怒火。

“半神啊，我可爱的孩子啊。”

“你们能成为任何存在── 能成为王，也能当上神只。”

“但是当你们没有成为任一存在，就会被抛弃...”

“并且，成为祭品。”

几乎是下意识的吟诵出了这最让他记忆深刻女神箴言，秦山眼中的金色火焰开始升腾，随着秦山情绪的越发混沌，那些隐没于黑暗中的灵魂开始呻吟。

“并且，成为祭品...”

远处的观望着秦山的少女仿佛与他心有灵犀般吐出最后一句箴言，缓缓睁开了眼眸。

“艾尔登法环主宰着一切，无论是星空还是火焰，生命还是死亡...我一直注视着交界地，心想着这个世界必须被修复...也认为必须让死亡平等降临。...我本应无法与拥抱癫火的你继续共存，我们的旅行也应是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可你却在拥抱癫火之后依旧心怀拯救交界地的愿望。”

“伟大的艾尔登法环啊...难道这便是你给予他的命运吗？渴望着死亡，渴望着火焰，渴望着重归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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