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9章 先镇压住(1 / 2)
盛三娘子忍不住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这屋脊兽也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但为什么查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呢?”
他们下去之后看向了殷云庭,现在希望放在判官大人身上。
“我看看。”
殷云庭足尖一点,人就轻飘飘地飘上了屋顶。
“当了判官就是厉害,现在都比有轻功的人还要厉害了。”盛三娘子看向青木,“青木啊,你也很厉害,我不是说你哈。”
青木哪敢和判官比。
殷云庭在屋脊兽旁边蹲了下来,召出了判官笔,屋脊兽身上点......
陆星河坐在车中,窗外的景物飞速后退,如同被撕开的旧画卷。他掌心那点银光隐隐发烫,像是体内有条沉睡的河开始流动。玄袍青年坐于副驾,未再多言,只在后视镜里偶尔看他一眼,目光深邃如井。车内寂静得能听见呼吸与心跳的节奏,而陆星河却分明听见另一种声音??低微、绵长,从四面八方渗来,像是千万人轻声呢喃:“**我还记得。**”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小女孩的脸。不是梦里的幻影,而是清晰如刻刀雕琢的真实面容。她站在昆仑之巅,脚下是万年不化的冰雪,身后是一轮初升的启明星。她的声音穿透百年风雪而来:“每一个‘愿种’觉醒时,都会听见亡者的低语。”
“你听得见吗?”他忽然开口。
玄袍青年微微侧头,“你说什么?”
“那些声音……你不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吗?”陆星河睁开眼,直视对方。
男子沉默片刻,缓缓卷起左袖。一道蜿蜒的金色纹路自腕骨延伸至肘部,形如桃枝,其上缀满细小光点,宛如星辰。“这是‘忆痕’。”他说,“所有忆使血脉者皆有此记。我们听得见过去的声音,也背负着未来的重量。”
陆星河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道银纹正微微跳动,仿佛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
车子驶入山区,道路渐窄,两侧山壁陡峭如削。天色阴沉,云层压得极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似雪未落,又似霜将凝。忽然,前方雾气翻涌,一道白影掠过路面??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额间一点朱砂红,眼神清明如人。
司机猛地刹车,轮胎在湿滑石面上划出刺耳声响。
“别停。”玄袍青年却抬手制止,“它在引路。”
话音未落,白狐已转身跃入林间。车继续前行,沿着它消失的方向蜿蜒深入。越往里走,植被越显奇异:枯木之上竟生出冰晶般的嫩芽,藤蔓缠绕成符文形状,更有几株桃树半埋于岩缝之中,枝头绽放着幽蓝光芒的花朵。
“这是‘记忆残迹’。”男子解释,“当年净史会焚书毁典,但有些记忆太过强烈,无法彻底抹除,便以自然形态残留世间。这些植物,是历史的伤口开出的花。”
陆星河心头一震。他想起母亲曾说过,祖母林素云最爱种桃树,说桃花最懂人心,哪怕被人遗忘,也会在春风里悄悄提醒一句:我还在。
终于,车辆抵达一座隐匿于群峰之间的古庙。青瓦覆顶,檐角翘起如鹤翼,门楣上悬一块斑驳匾额,字迹已被风雨侵蚀,依稀可辨“归忆”二字。庙前立着九根石柱,每根柱上都刻着不同年代的名字??有秦篆、汉隶、唐楷,甚至还有几行用早已失传的文字书写。风吹过时,那些名字仿佛轻轻颤动,发出极细微的嗡鸣。
“这里是‘忆冢’。”男子推开车门,“历代忆使之灵归处。也是你即将接受传承的地方。”
陆星河下车,脚踩在铺满碎冰的石阶上,每一步都像踏进时间的裂缝。他的眉心再度灼热起来,眼前景象忽明忽暗??
他看见一位身披赤袍的老者跪于火海之中,手中紧抱一卷竹简,烈焰舔舐他的衣袍,他却高声诵读:“**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
他又见一名少女站在断崖边,将一叠泛黄纸页投入风中,纸页化作千百只白鸟四散飞去,她回头一笑,眉心银光闪烁??正是梦中小女孩的模样。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艘飞船升空的瞬间,舷窗内,一位年轻女子回望地球,泪水滑落。她胸前佩戴的徽章上,刻着三个字:**陆昭菱**。
“啊!”陆星河踉跄后退,扶住石柱才稳住身形。
“你看到了?”男子神色不动。
“那是……我的曾外祖母?”陆星河喘息着问。
“不止。”男子指向第九根石柱,上面赫然刻着两个名字:
**林素云**
**陆昭菱**
“她们都是‘心鉴者’。”他说,“拥有感知集体记忆的能力。林素云以血肉之躯保存了五十余份民间口述史,在拘禁所最后一夜,她将自己的记忆封入一枚玉簪,交由狱卒之女带走。那女孩后来成了你外婆的母亲。而陆昭菱,则是启明号的首席科学家,她在飞船发射前,将自己的基因与‘共忆之种’融合,确保后代能承接愿力。”
陆星河怔然。原来血脉早已注定,他不是偶然觉醒,而是百年等待的终点。
“可为什么是我?”他低声问,“为什么偏偏现在?”
“因为‘新静盟’要动手了。”男子语气骤冷,“他们已在地下实验室培育出‘遗忘病毒’,可通过空气传播,使人对特定事件产生情感钝化。首批试验目标,就是你们小镇那些做过梦的孩子。”
陆星河猛然抬头:“他们想让我们忘记自己梦见的一切!”
“不仅如此。”男子走入庙内,点燃九盏青铜灯,“他们还要重启‘忘川计划’,利用量子意识场技术,批量清除公众对敏感历史的认知。一旦成功,不只是你们的记忆会被抹去,整个文明都将陷入选择性失忆。”
灯火摇曳,映照墙上一幅巨大壁画:无数人站在大河岸边,河水漆黑如墨,流淌着烧焦的书籍、断裂的笔杆、哭泣的婴儿。有人跳入河中,身影迅速模糊,最终化为虚无。河畔立碑,上书“忘川”二字。
“这就是‘忘川’。”男子道,“不是神话,而是真实存在的精神清洗系统。五十年前,它吞噬了上百万人的记忆。如今,它又要苏醒了。”
陆星河握紧拳头,掌心印记炽热如烙铁。“我能做什么?”
“接受‘心鉴传承’。”男子转身,双目炯然,“成为真正的忆使。这不仅是一份职责,更是一次生死抉择??若你失败,灵魂将永远困于记忆迷宫;若你成功,则可唤醒千万沉睡之心。”
他伸出手,掌中托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蒙尘,边缘雕刻着桃树与星辰交织的图案。
“这是‘照心镜’,历代心鉴者传承之物。唯有血脉纯净且意志坚定者,才能唤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