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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1 章 众神之战06
其实他们当时就该不听混乱空间里明光的安排,所有玩家直接跟着他。
这个副本的难度已经不是寻常玩家的实力可以应对,路回敢说跟着他活下来的可能性比自己摸索活下来的可能性会高太多。
因为……
《众神之战》是为他和明照临打造的副本啊。
他们进到山洞里,其实路回应该再问余乘风几句关于那个雪山一样的怪物的问题的,但路回还没开口,就觉得其实也没有必要。
余乘风虽然脑子不是转得特别快的类型,可也并非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类型,她只是“解题”没有那么厉害。
如果那个雪山怪有什么特殊的异常,她一定会注意到,但既然没有,就说明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
山洞里没有风雪,比外面要暖和很多。
路回呼出口白雾,活动了一下自己僵冷的手后,直接把自己的双手伸给了明照临。
明照临捂住他冰块似的手,将其捧在掌心里,低着眼看着路回冻得泛红的骨节,一时间没说话。
有人皮肤很白,所以这样一冻,颜色会很明显。
进入山洞之后,余乘风就习惯性担当起了大姐的职位,点了京玉和浮兮带着谢一超跟她往深处探一探,确定这个山洞是安全的。
路回也没抢这活,明照临把自己身上的兽皮再往他身上压了压,也给他当垫子,让他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明照临不怎么怕冷,但路回看他穿得单薄,还是把自己身上的兽皮分了明照临一点,于是明照临干脆将他整个人都揽进了怀中。
路回半阖着眼帘,也懒得去在意这样让其他人看了会怎么样,只安心地窝在明照临的怀中。
他是有点困的,还有……很累。“地板好打扫,但被血弄脏的被子很难清洗。一个人碰上这种状况,是不是已经必死无疑了?”见明照临停止了讲述,路回提问道。
明照临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基本上是死了。”
“那,如果是‘不普通的临帝先生’,他可以应付吗?”路回又问。
明照临望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开口。
“你是一个不普通的临帝,你没有生病,但依然走进了这家名声响亮的福寿园综合医院。你对医生谎称最近总听见肚子里有人在说话,很快拿着一张肠胃恶性肿瘤的诊断书住进了病房。第一天,你在住院部大楼里逛了逛,跟戴着鸟嘴面具的护士搭话,了解需要遵守的各项规则。必须准时吃药,不得在病房抽烟,熄灯后保持安静,维护病房清洁……你都记在了心里。”
“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但你是不可能当真吃药的,否则你的肚子里真的会长出某种会说话的诡异生物。所以你在医生查房前,把药片用纸包好,藏在自己舌下,假装自己吃了药。你还把病房也打扫了一遍。四人病房里只有你一个人,但其他三张床上挂的病人名牌还没被取下,似乎不久前还有人睡在那里。”里。”1904年的冬季寒冷,路简拿棒子面配一些姜片,煮了一大锅粥,粥好的时候,她想了又想,小心翼翼拿出一罐红糖,撒了几勺下去,再把粥全部倒桶里。
郎善彦这日早早回来,租了一辆马车,见路简一手一个粥桶走来,连忙说:“我来提我来提。”
路简斜他一眼:“边儿去,这用不着你,厨房里有碗勺,寅寅拿不动,你去帮把手。”
郎善彦再一看,儿子拖着个竹篓出来,里面都是买的最便宜的土碗,足足叠了几十个,拿去送人也不心疼,他几步赶上前,“郎小爷,不劳您费劲,我来。”
郎回松了手,看着父母乘车离家,知道他们是要去郊外施粥,再给衣着单薄的老弱送些估衣铺买来的旧衣。
栀子姐在家看着郎回,那德福陪在一旁,说道:“寅哥儿,你要不要我陪你玩?”
郎回摇头:“外边冷,不想去,我就在屋子里看书。”
那德福说:“好,那我去灶边陪我娘我姐做活了。”
郎回好奇:“你们做什么活啊?”
那德福小大人似的说:“针线活,我二姐可笨了,穿针引线都不会,我眼神好,好心帮帮她吧。”
郎回对针线不感兴趣,便断了去围观的心思,他专注手中书本,读了一阵,便是熟悉的冷风拂面,带着松木的清香。
刺骨寒风让郎回一个哆嗦,抬眼一看,便见着一个站在针叶松后的幼童,他戴着毛绒绒的帽子,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小熊。
郎回打了声招呼:“明照临。”
明照临也看到了郎回,那是一个东方瓷娃娃,戴着瓜皮帽,穿着毛边小褂、端坐炕桌上看书,斯斯文文。
银发绿眼的幼儿认出他来:“你是镜子里的精灵!”
郎回重复前阵子与菲尼克斯说的话:“不,我不是精灵,我是人,一个中国人,我正在家里看书,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能和你说话了,我也想问你是不是精灵呢,你比我长得更像精灵。”
明照临有点害羞,他双手拧着,说话也软乎乎的:“我也是人,不是精灵。”
郎回转身拿起小手炉,暖意沿着通感传递到明照临的手上,两个宝宝的神情同时放松下来。
不远处是一条铺着厚实白雪、有深深车轨的崎岖小路,路边站着一个女人,她提着一个箱子,呼着白气,正哆哆嗦嗦和马车夫讨价还价,听那边零星传来的声音,是马车夫将人载到郊区后,就要求加钱,不然他就拒绝继续往前走,而女人不愿意付这笔钱。
郎回关心道:“你怎么在这么冷的天气出门?小心感冒哦。”
明照临看着自己冻到皲裂的手,将手掌揣到袖子里,含糊不清地说:“爸爸参加罢工死掉了,妈妈要带我去舅舅那里。”
郎回:“什么?”
提起这事,明照临哽咽起来,说话的逻辑却很清晰:“因为老板不给我爸爸发工钱,我们付不起房租,爸爸就带着工友和老板拼了,他们一起掉进了伏尔加河里,都冻死了。”
哦,可怜的小明照临。
郎回抱了抱小熊,虽然只是精神体的拥抱,但应该能安慰一下孩子。
大约是因为小时候在金三角挣扎求生时没有任何人来安慰郎回,看到其他小孩难过时,郎回总会心软一下,仿佛看到幼时的自己。
明照临很快振奋起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妈妈说舅舅是高加索山脉最棒的猎人,他在森林里有一间小木屋,你知道高加索山脉吗?它在伏尔加河南边,妈妈带我坐了火车,我们下了火车,再坐一晚上的马车就到了。”
郎回疑惑,这小孩家不是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吗?他妈妈怎么带着他坐火车的?还有这一路的食宿费,她哪来的钱?
这小孩絮絮叨叨:“舅舅还给那些登山家领路爬过厄尔布鲁士峰,我可以和舅舅学爬山,以后也给登山家做向导,等赚了钱,妈妈就再也不用为房租发愁了。”
郎回知道厄尔布鲁士峰,那是海拔5642米的欧洲最高峰,攀爬这种险峻山峰,需要登山者拥有最顶级的体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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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和冷静的头脑。
看来明照临的舅舅是个很有战斗力的人。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马车夫掏出一把刀子,威胁道:“把衣服脱了。”
郎回心中一惊,这里可是荒郊野外,碰上劫财劫色的男人对明照临母子来说不吝于灭顶之灾!
明照临抱腿坐下,表情淡定,郎回陪着他坐下,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明照临的妈妈,奥尔加.维什尼耶娃女士很顺从地和马车夫进了小林子,她一边走一边脱衣服,没过多久,她就衣着凌乱地出来了。
她一手提着带着马车夫的衣服和钱包,一手握着还泛着热气的刀子,骂骂咧咧着“没用的男人”,用雪擦干净了刀上的血迹,将马车夫的外套裹在明照临身上,单手抱起儿子。
“走吧,我们马上可以看到你舅舅了。”
郎回目瞪口呆。
显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位女士经历了惊人的蜕变,为了带儿子去获得一个新家,她勇敢而不择手段。
但她似乎没什么需要被指责的地方,毕竟她干掉的是一个随身携带刀具,威胁女人脱衣服的男人,这事都不能算“黑吃黑”,顶多是受害者反杀罪犯,上法庭都是明照临的妈妈有理。
明照临缩在母亲的斗篷下,奥尔加女士握住缰绳,扬鞭一挥,马儿便奔跑起来。
巍峨的高加索山脉已在他们视野之内,白雪覆盖了这方天地,这壮丽雄浑的风景携带着北国的大雪,用白色填满了郎回和明照临的视野。
明照临问道:“妈妈,舅舅会对我们好吗?”
奥尔加低声说:“他会对我们好的,他的妻子孩子都死在了雪崩中,你告诉他,你愿意给他养老,他就会答应让你住下。”
“如果他不肯收留我们怎么办?”
“那妈妈去做猎人,我用刀子和陷阱杀野兽,我还会放羊、放牛、钓鱼,我会喂饱你,养大你!”
郎回抬头看着奥尔加女士明亮的绿眼睛,坚毅的面孔,她的脸上染着风霜,但她已无畏无惧,他握住明照临的手。
“你的新生活要开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照临。”
明照临依然有些忐忑,但他的眼中已浮现对未来的期盼:“嗯!”
郎善彦和路简回家时已近傍晚。那德福开始认字了,教他认字的不是学堂里的先生,因为他们家供不起,倔强地维持着家庭体面的那老爷、那老太太最终只能妥协,让赔钱货那大香、那二香来给弟弟开蒙。
栀子姐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攒更多的钱,好在未来的某一天把那德福送到学堂去,路简和栀子姐商量了一下,给她安排了更多活。
“济和堂的伙计一年四季各一套新衣和鞋袜,栀子姐,我出布料,你帮忙做了可好?”
那德福也找了一份工,他准备到郎家院子里给郎回做书童。
可郎回是个很独立的宝宝,一岁出头时就学会自己穿衣吃饭、磨墨写字,那德福过来实在没什么活做。
在那德福上岗前一天,中午,路简带着郎回教围棋时,特意提起这事:“明儿德福来给你做书童,娘教你读书和练武时,他会跟着一起。”
郎回乖巧回道:“好。”
路简又说:“寅寅,德福比你大两岁,他的手腕更有力,可以帮你磨墨,你够不到书架上的书时,也可以让德福帮忙拿,但上茅房、穿衣服、吃饭这些,你还是要自己做。”
郎回点头:“我知道,妈妈是想帮他们,但我心里还把德福当邻居家的哥哥,我不把他当奴才,也不欺负他。”
路简笑着说:“和德福要好好相处,但他拿了钱,你也得让他做一些事,这世上每一分银子都不能白让人赚走,否则反而会酿成祸事。”
郎回想,眼前年轻的母亲正在教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她要自己不欺辱看低德福,但也不能让德福有机会以大欺小,都说钱货两清,东家和雇员也是如此,给了钱就得让人家做事。
他无法告诉对方,自己早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感到恍惚,曾经的郎回理解一些道理的方式,不是由父母来教育,而是通过在现实里吃下惨痛的教训。
郎回低头玩着自己的兔皮手套,小手指搓着软软的毛,这是郎善彦学解剖的副产品,兔皮经过鞣制,被路简缝成小手套,还有兔皮帽子。
郎回问:“阿玛今晚回家吗?”
路简将他搂身边:“不回,今晚就咱们两个在家。”
郎回:“他要去哪?”
问这个问题时,他已做好被敷衍的准备,因为根据他的猜测,郎善彦此时的去处实在不适合让孩子知道。
路简却说:“他去精进医术了,妈妈老家在闵福省,那儿靠海,有一些人学西洋医术,有时候他们也会一整夜在外。”
郎回想,她没将事实说全,却也没对我说谎。
他知道郎善彦今晚会去义庄解剖,解剖是钻研西洋医术时必经的过程,郎善彦避不开的。
郎回以前也解剖过很多尸体,在金三角,什么死法的尸体都能见得到,他曾为那些恐怖的死状夜不能寐,并为此极端害怕老鼠,在金三角有很多人,他们抛妻弃子,沉浸在赌博和药物中,他们死后的最终归宿,就是被郊区的老鼠啃食殆尽。
郎回怕了很久的老鼠,直到有医闹的诈骗犯,打瘸了他的腿,又往他身上倒了一筐活老鼠,那个诈骗犯将此称为“仁慈的惩罚”,而郎回怕到极点居然脱敏了,他默默起身,将身上的老鼠扔掉,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诊所。
现在,郎回再也不为那些过去而惊慌,也不怎么担忧郎善彦,这对年轻的父母给足了一个曾经成年而伤痕累累的灵魂安全感。
路简见儿子的眼皮发沉,将毛巾打湿为他擦了擦脸,让他换上睡衣,抱到炕上,又在墙脚点了一支驱虫安神的药香。
在这个深秋的下午,郎回陷在软乎乎的被褥中,准备午睡片刻。
路简亲了亲他:“快十一月了,妈去缝你的冬衣,睡醒了就喊一声。”
郎回软软应了一声,安然闭上双眼。
然后他又感觉到两个陌生视角了。
还有熟悉的低温,体感至少零下十度,风雪的呼啸如同冬季化作狼在嘶吼,与嘶吼同在的是幼童的呼唤。
“妈妈,醒醒,求你了,醒醒,我害怕……”
郎回都有些无奈了,他想,又是那个俄国小朋友?不对,好像是英语!
他沿着哭声看过去,看到一个金发蓝眼的孩子,目测也是不足三岁的幼儿,身上裹着品质极好的皮草,剪裁质感很好。
在他身边还躺着一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有一张非常美丽的面庞,孩子趴在她身边发着抖,眼泪静静从眼角滑落。
这是一节呈现侧翻状态的火车厢包厢,细听能听到其他包厢也有哭声,还有人大声用英语大声喊着,让幸存者回应他。
行吧,又来了个英国or美国小孩。
郎回发现自己新拥有的两个视角一个来自那孩子,在这孩子的视角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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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妈妈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另一个视角是郎回自己的,他发觉自己能以类似于精神体的状态站在孩子身边,在孩子低着头专注母亲时,他依然可以打量周遭环境。
比如说时间,英国和中国的时差是8小时,美国和中国的时差是12小时,郎回看着火车外,车厢内有暗淡的灯光,而车厢外一片黑沉沉,这里正处于夜晚。
郎回提醒:“你的妈妈受伤了,她的面色苍白,呼吸明显困难。”
菲尼克斯一惊,他抬起头,看到一双琥珀色的凤眼。
每个见过郎回的人都夸他生得玉雪可爱,这是客气的,有那不客气的,比如那德福的爷爷奶奶那老爷、那老太,就说过郎回是男身女相。
他太精致,骨骼纤细,说话也软而柔,比明照临更容易让人误认成女孩。
菲尼克斯就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女孩,他疑惑的:“ngel?”
郎回摇头:“No,Whts your nme?”
“Phoenix.Msenrode.”菲尼克斯.梅森罗德。
郎回又问:“你妈妈受伤了?”地上铺了块红布,郎善彦摆上笔墨、书本、算盘、药囊、短棍等,蹲着拍手哄着。
“寅寅,来,抓你喜回的东西。”
路回牵着妈妈的手,迈着企鹅步颤巍巍走到红布旁,趴下去爬了几步,精准地抓住药囊和短棍。
随后他就被父母欣喜地抱起来亲脸。
新生儿出生满一岁,曰周岁,周岁这日需抓周,是一项从南北朝传承至今的风俗,路回将此视为今生的第一次择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医,又捡起了象征武力的棍。
他在金三角也是靠医术吃饭的,可见这实在是个到哪都饿不死的铁饭碗,可惜医闹之威直到21世纪依然震天动地,在清末这种乱世做大夫,可不能缺武力值。
郎善彦还在刮他的脸蛋:“寅寅以后和阿玛一样做大夫呀?”
路回应声:“嗯。”
郎善彦哄他:“说‘做大夫’。”
路回跟着学:“做大夫。”
郎善彦喜滋滋:“诶,我儿子真聪明,说话越来越溜了。”
都说八月爬,十月站,周岁走,路回严格遵循婴儿的生长发育规律,从未想过提前走路。
在关节囊都没长好的情况下硬去学走,关节损伤且不说,万一长成X型腿和O型腿,就太不好了。
路回上辈子就是因为跑不动才被捅死的,自然深知一副健康腿脚在关键时刻多么重要。
他天生精细动作能力强,这点倒是两辈子都一样,所以十一月就开始在母亲和栀子姐的帮助下,自己抓着小木勺吃饭,顺带把奶给断了。
只有在说话一事上,路回格外谨慎,因为清朝的北京话与现代普通话有不小的差别,他前世在国外长大,连普通话都不标准,这辈子只能一字一词的改口音。
好在长辈们都没觉得路回学说话慢,孩子才满周岁,能说话就不错了。
对于幼儿来说,周岁是最重要和喜庆的日子之一,这意味着幼儿成功度过夭折率最高的婴儿阶段,成丁率大为增加,是一件足以召集所有亲朋庆祝的喜事。
因此在抓周礼上,总会聚集许多长辈和吉祥话,可路回的抓周礼却没有父母以外的亲人。
路简是全家只剩她一个了,今日就只请了栀子姐,栀子姐送了几十个鸡蛋,路简回赠一匣点心,意思意思就行。
郎善彦也只请了两个老头,他给路简介绍说:“这是张掌柜和郑掌柜,张掌柜于经营一道是这个。”
郎善彦竖起大拇指,又说:“郑掌柜善于辨识药材,他们啊,都是济和堂的顶梁柱。”
济和堂就是郎善彦从外祖手中接下的药堂,他外祖姓曲,老姓为扣霍勒氏,同样是正红旗的满人,世居精奇里江,那是黑龙江最大的支流,源头在外兴安岭。
曲家人从皇太极开始,就常进兴安岭打猎采药,再将兽皮草药送到盛京。
曲老爷子年轻采药时,就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个同样姓曲的汉族老医,之后拜其为师,从老医手中习得三张秘方,分别在痤疮、皮肤长斑、痔疮上有奇效,此后曲老爷子又自创一方,可治风湿。
正是这四张方子,让曲老爷子开了济和堂,又入宫做了太医。
而这些秘方在配药时,医者多是关起门来配最后一味药,若非血缘至亲,想知道方子?那是做梦!
郎善彦的父亲郎世才随曲老爷子学习医术,治疗风湿的秘方则被郎善彦的母亲当做嫁妆,送到了郎世才手上。
其他三个方子却都被曲老爷子捂得死死的,直到郎善彦长大,才从外祖那里拿了传承。
这也是郎世才定力不够,岳父还没死,已迫不及待娶了妾室王氏进门,让曲老爷子对女婿没了信任,待曲老爷子去世,曲夫人被逼死,郎善彦也与父闹翻。
郎善彦打定主意,要用一身精妙医术,和外祖传下的另外三张秘方,重新振兴济和堂,张掌柜和郑掌柜就是曲老爷子留下的旧人。
路简听丈夫提过这些过往,对两位老掌柜便尊敬有加,张、郑两位掌柜看到寅哥儿见了生人也不畏惧,安静靠在母亲怀里,一双大眼清澈灵动,也不住地夸赞。
张掌柜笑道:“寅哥儿沉稳乖巧,日后必有广大前程,我和老郑祝寅哥儿身强体健,聪明伶俐,无病无忧。”
话落,郑掌柜送上四根红绳,绳上挂了金铃铛,正好能给路回双手双脚都套上。
路回天生肤白,吃饭努力,如今是个白白胖胖的娃娃,红绳金铃一戴,喜庆可爱得和神仙童子一般。
路简只看着儿子,心里就爱得和什么似的,她想起一事,偷偷推郎善彦:“儿子的大名呢?可取好了么?”
郎善彦捂嘴一笑,手掌一摊,上面躺着几个纸团:“喏,叫你也抓一回周,儿子叫什么,都由你定了。”
路简嘟哝着“我都过完周岁二十多年了。”伸手一抓,打开,纸上赫然是一个“回”字。
她不解:“回?怎么想到用这个字做名字的?”
郎善彦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都是陈子昂的《鸳鸯篇》里找的字,你自己看。”他把剩余的纸团都塞路简手里。
鸳鸯自古便是爱情鸟,陈子昂的《鸳鸯篇》中,有景、有鸳鸯,还有爱,是有名的情诗。
路简耳根一热,压下心中羞意,待招待完送走了客人,回了屋子,将纸团都打开。
一共九个纸团,凑了两个句子,一个是含着“回”这个字的“岁岁来回随”。
还有五个纸团,凑成了“勖此故交心”。
路简忍不住轻轻啐了一口:“这人,怎么给儿子取名也这么不正经。”
路回躺在旁边玩手指,心想,自己这辈子就叫“郎回”了?也行。
郎回的周岁过后,路简的梅花桩也打好了。
自从栀子姐到郎家上岗,路简便彻底从家务中解放出来,自此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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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站桩半个时辰,再练拳术、棍术。
小院角落搁了一条竹棍,一条木棍,皆是两米来长,路简舞起来气势凌厉,呼呼风声携带雷霆万钧之力,她练了两个月,郎回在院中数蚂蚁时,能在青色的地砖上看到棍棒抽打留下的条条痕迹。
郎回心中钦佩,这力道要是打在人身上,可以直接送去急救了。
路简把整个上午都交给武术,下午栀子姐的两个女儿会过来跟着她学认字,她们也不白学,而是跟栀子姐一起做洒扫洗衣的工作,那大香今年八岁了,还能帮忙缝补衣物,绣荷包手帕。
郎回这才知道栀子姐的夫家姓那,老姓是哈达那拉,镶黄旗人。
郎善彦也提过:“咱们住的东绦胡同在安定门边上,这边本就是镶黄旗人多,这条胡同就咱们一家是正红旗。”
栀子姐的两个女儿分别叫那大香、那二香,还有个小儿子,叫那德福,乳名三娃子,只比郎回大两岁。
那家的老公公老婆婆在死了儿子后,对这传承家中香火的唯一男丁疼得紧,不肯把三岁的小人送到路简这开蒙读书,说要等到明年把孩子养得更壮实些,再送到正经学堂去。
可实际上,路简教的东西没有任何不正经的地方,她虽从没读过《女诫》、《女则》,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诗经》和《论语》都是会背的,除此以外,她还学过被称为“立身三经”的《菜根谭》、《围炉夜话》、《小窗幽记》。
那大香和那二香跟着路简,就是先“三百千”,再“立身三”,诗经每日背一首,买不起纸笔也没关系,路简准备了沙盘和树枝,也能用来学写字,从一到十,姓名、常用书写字句,路简教得有条有理。
大香、二香很珍惜学习的机会,路简不光教她们背书认字,还教她们站桩,以及在手帕上绣佛经。
路简不信佛,但她很明白一件事——这世上多得是愿意为信仰付钱的人,穷苦人赚点小钱,富人用钱证明虔诚,这是双赢。
郎回年纪小,在母亲授课时做个旁听生,但他实在太闲了,除了吃喝睡没别的正事,而且他是认字的,只要把简体字、繁体字转化,背书的进度就比大香、二香还快得多。
等到晚上,郎回就坐在母亲身边,用还不利索的舌头背诵《三字经》,想法很简单,他日子太无聊了,希望妈妈不要再把他撇一边,教大香二香的时候把他也捎上吧。
路简惊喜不已,伸出手掌:“寅寅,会写一吗?”
郎回在她手上划了一下,路简又让孩子从二写到十,见郎回都能写,她笑得开心,捧起幼儿软绵的小手:“寅寅,用力握妈的手。”
郎回不明所以,却依言照做,小脸憋得通红,也没能撼动母亲掌心的老茧。
路简颔首:“力道还行,没到能握笔的程度,那就先在妈的手掌练字。”
她握起郎回的手,让孩子的指尖在她掌心一笔一划。
文字传承文明,母亲传承文字与爱,向来如此。
夜深,路简侧躺在熟睡的郎回身旁,蒲扇轻轻挥,吹出的风也是热的。
郎回呱呱坠地快一年半,四季又轮转到夏,孩子一日比一日大,偶尔让路简都感到恍惚。
她随父兄回随义和团上京时,从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日本兵拿枪打她的时候,她想的是和日本兵同归于尽,生孩子难产时,她余光瞥见生下的孩子又瘦又小,许久不哭,还以为孩子落地就没了,伸手想说“娘和你一块走吧,路上作伴也不孤单”。
“哇——”孩子突然哭了,哭声听着有股无奈的意味,仿佛本不想哭,被稳婆啪啪几巴掌硬生生揍哭的。
寅寅体格很好,生下来到现在无病无灾,长得粉嘟嘟,高鼻梁,红嘴唇,有双和母亲极为相似的凤眼,唯独两个小酒窝,只能是郎善彦那个冤家传下来的。
不论学医还是习武,寅寅都有天赋,这孩子成长得不疾不徐,可才学会说话,就晓得对阿玛说“多吃肉,才不会生病”,小大人的模样看得父母哭笑不得,灵慧又可爱。
要好好教他,又不想让他辛苦,为人父母真是难。
等郎善彦忙完归家,路简去打水来让他擦洗,换上干净亵衣,两人躺在一块,聊起教孩子的事。
郎善彦接过蒲扇,给母子俩扇风:“先让他学着玩吧,背得下来当然好,记不住也没关系,你呢?辛苦不?”
路简开始发困:“我过着好日子,有什么辛苦的?”
郎善彦说:“那就好,快睡吧。”
第二日,郎回就发现父母开始给他启蒙了。
先行动起来的是郎善彦,他趁路简练功时,抱着儿子出门买馄饨、豆腐脑做早餐,溜溜达达就过了两条街,到了一处药堂,伙计和张掌柜、郑掌柜在里头穿梭,整理新进的一批药材。
见东家抱着小东家,众人俱是笑着道早,郎善彦笑呵呵的,到后院书架里拿了本书,轻轻去碰郎回的额头:“儿子,知道这是什么不?”
郎回看到封面,还要假装不认字:“不知道。”
郎善彦忽悠着:“这是汤头歌,阿玛和你说,这玩意背起来老有意思了。”
郎回:“哦。”
郎善彦:“你要能背下来,阿玛请你喝世上最好喝的豆汁。”
郎回上辈子活了十八年也没适应豆汁的味道,面对傻阿玛的蛊惑,他陷入了沉思。
菲尼克斯回道:“是的,她叫克莱尔.布莱克威尔,她是一个医生,可她昏迷了……”
“菲尔,你在和谁说话?”克莱尔艰难地发出声音,她在孩子的声音中勉强恢复一丝意识。
菲尼克斯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妈妈,我在和天使说话。”
克莱尔呢喃着不成句的、含糊不清的单词,再次失去意识。
郎回:“你的妈妈有药箱吗?”
菲尼克斯咬住下唇,想了想回道:“她在东萨克塞斯女子医学院教书,行李里有教具。”
对于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来说,菲尼克斯回话时的逻辑清晰得令人赞叹,尤其是在母亲受伤昏迷,情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
郎回:“找出来,我需要听诊器。”
菲尼克斯立刻行动起来,他穿得很多,走路时像个大毛球,动作却很稳,他打开一个皮制行李箱,里面有听诊器、被包得很好的纱布、棉球、针管。
1844年,空心针诞生,医生们开始能够将药物打入人体内,距今(1904)已有60年,太好了,要是没针管,今天克莱尔女士死定了。
郎回叹气:“好吧,器具还算全,我可以试着帮帮你,真巧,我父亲也是一个医生。”
他握住菲尼克斯的手:“放松。”
菲尼克斯一晃,终于察觉到感官的改变,他的身体仿佛被裹紧被子里,鼻间是微苦的草药熏香,身体却不自觉动起来,他拿起听诊器,走到克莱尔女士身边,先解开她的衣物,在心口看到淤血。
郎回判断,撞击伤,但绝不只是外伤,他见过被钝器殴打的病人,他们的骨头和内脏也容易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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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他戴起听诊器,将听诊头放在患者胸口。
“窦性心动过速,静脉回流受到阻碍,患者面部苍白,呼吸困难,心包腔内血液淤积。”
郎回想起自己以前还曾经误诊心包积液和心包积血,结果被师傅拿着一千多页厚的《急诊内科学》敲了一顿。
“心包积液是炎症导致的,心包积血多是创伤导致的,你眼前这个明显是壮小伙,而且被打得像头烤乳猪,你和我说这是心包积液?”
郎回想,老头子,正所谓严师出高徒,多亏了你的敲打,我才能在如此简陋的环境试着拯救眼前这名患者,她能够在保守、对女性压迫远超现代的20世纪初成为一名女医生,一定是个非常出色的人,她还是一位两岁幼童的母亲,救她等于救很多人。
淤血正在压迫克莱尔女士的心脏,即使没有仪器,郎回也确定她的血氧在下降,这时候必须进行心包穿刺抽血,将淤血引出。
幸好没有气管偏斜,解决掉心脏问题,大概率能让她的呼吸恢复顺畅,不然他就没招了。
只要一针,她与死亡的距离就会从一线之隔变成十米,她的人生将获得延续的机会。
郎回再次用听诊器细听,那急促的心跳声沿着长胶管传导到耳塞。
穿刺部位确定。
郎回拖来包厢里的被褥枕头,努力将克莱尔扶起来,让她靠着这些东西呈坐卧位,菲尼克斯的小身板力气太小,他要连拱带背,小脸都涨得通红才搞定这一套动作。
然后是将穿刺部位充分暴露出来,为器具和穿刺部位消毒。
这里没有心电图、没有超声、没有CT、没有麻醉,什么都没有,郎回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手感和经验,这样一想,他在金三角那种环境里进修了十年医术,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他被折磨出了应对糟糕环境的能力。
菲尼克斯站在一侧,看着天使举起针筒,他颤抖地问:“我妈妈会好起来吗?”
“如果她在治疗结束后不感染的话。”郎回已经把一整瓶酒精都用来消毒了,但这年头也没有磺胺和青霉素来消炎,愿医仙华佗跨洲保佑一下克莱尔女士吧。
他左手固定住穿刺部位的那块皮肤,深吸一口气,确保注射器保持负压状态,针头在右胸第四肋间心绝对浊音界内侧1公分处,下针。
针尖刺破皮肤进入血肉的手感十分奇妙,从克莱尔女士的心音推断,她的淤血以右侧偏多,郎回控制着穿刺针向脊柱的方向推了推,当针尖传递到指尖的抵抗感消失,他知道针头已经穿过了心包壁层。
他竭力让自己的手保持稳定,看了眼克莱尔女士的脸色,开始抽淤血。
发黑的血液沿着针管离开心包腔,郎回抽了大约150ml的血液,拔针,将消过毒的纱布压到伤口上,压迫了一段时间,用胶布将之固定。
这一通操作下来,也只过去3分钟不到,但郎回已经开始觉得累了。
他将器具收好,对菲尼克斯说:“你妈妈暂时没事了,喊人来救你们吧,大声喊。”
然后他就退出了超感状态,郎回倒在床上,抱着头深呼吸,这种疲劳挤压以至于头疼的感受,和他前世熬了36个小时给数名帮派混混做急救手术那次一模一样!
缓解这种症状的方法也只有一个——睡觉。
路简说:“天气冷,我们也喝粥吧,暖暖和和地过冬。”
郎善彦点头:“我去腌些肉,用小炉子烤着吃。”
栀子姐此时已带着三个孩子迎了出去,将她们一下午做好的棉衣鞋袜交给路简,拿了工钱回家。
郎回靠在门槛边,打开双手,路简小跑过来将他抱起,在他的脸上亲了好几口。
一家三口忙忙活活地吃烤肉,郎回用小米牙啃着烤鸡腿,努力摄入优质蛋白质。
郎善彦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寅寅,知道阿玛和妈妈今天出门做什么吗?”
郎回脆生生地回道:“你们在做好事,送吃的穿的给穷苦人。”
郎善彦:“对,这是好事,但这好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一碗粥吃不饱肚子,一件估衣暖不了冬,这世上太多人泡苦海里,我们今天拉的这一把,也不能把他们拉上岸。”
路简补充:“可是拉一把也有拉一把的好。”
郎善彦笑了:“对,我们拉这一把,说不得他们就能积蓄力气,明天自己爬上岸去。”他摸着郎回的小脸蛋,“若是有朝一日,寅寅遇到了难事,也有人这么拉你一把就好了。”
路简立刻呸他:“你才会遇难事呢,我儿子注定一生顺遂的。”
郎善彦举手:“好好好,我遇难事,苦都让我吃,福让儿子享,行了吧?”
郎回啃着鸡腿,默默点头,如果未来真能这么享老子的福,他也挺乐意的。
郎善彦的心思却又飘到了那张药方,如今京城共有三家知名药铺,其中以安平堂为首,做的是给宫中进贡药物的生意,每年至少是十几万两的进项,其次是济德堂,最后才是济和堂。
究其根底,是因济和堂的看家秘方不要紧,治疗痤疮、皮肤长斑、痔疮算什么呀?人家不治也要不了命!
安平堂秘制的瑶伽丸却能治疗老人中风后的急症,是救命药,王公贵族谁不备一份在家?但凡家中有余钱又有老人的,就是安平堂的潜在客户。
济德堂除了曲老爷子给的风湿药,又研制多种药酒,其中有一种壮阳的回乐酒,生意也好得很。
只有济和堂,进项最大的秘方是美容药和痔疮药,郎善彦自己行医时动不动给病人免诊费,若非张掌柜善于经营,怕是药堂总有一天要为了他这个东家的善心折本。
若是郎善彦也能创出一张如瑶伽丸般紧要的药方,寅寅就真能在他老子的功劳簿上躺一辈子了。
但这孩子速来勤勉,在医学一道颇有天分,若是以后能把他送去国外学些西洋医书,届时中西医结合……
啪!郎善彦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中了老二的毒了,近日他越发惦记着那中西医合并,他思来想去,问郎回:“儿子诶,你以后学不学外语啊?”
郎回悠悠看他:“学什么外语呀?”
郎善彦说:“英语呀,阿玛也要学的。”
在金三角学得一口泰式英语的郎回:“……那我就陪你学吧。”顺便纠正个口音。
1904年是龙年,吃完烤肉没多久,就到了1905年,即蛇年。
1月,日俄战争结束,沙皇俄国战败,但这影响不到已经开始学放羊的明照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