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8章 结束了（2 / 2）

陆续从昆仑塔走出的生灵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断了半截尾巴的狐族少女正和同伴比赛采摘灵果，她身后新长出的绒毛尾巴只有原来的一半长，摇起来却格外欢快，每当摘下一颗比拳头还大的灵果，她都会兴奋地举起果子转圈，引得同伴们阵阵欢呼；

失去左臂的狼族仙王用藤蔓义肢握着木剑，正和林金比划招式，义肢是林木用千年古藤特制的，柔韧性不输真臂，虽然挥剑的动作还有些笨拙，但每一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林金故意放慢了速度，偶尔还会指点他几句，两人的笑声在圃边回荡；

兔妖童被青丘长老抱在怀里，小爪子紧紧抓着片世界树的新叶，叶片上的露珠滴在他的鼻尖上，惹得他咯咯直笑，笑声像银铃般清脆，长老则温柔地帮他擦去鼻尖的水珠，眼中满是疼惜。

当林枫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落在灵植圃前时，所有声音都瞬间安静下来。

正在嬉笑的狐女们停下了动作，练剑的狼族仙王收住了招式，连最年幼的兔妖童都乖乖地依偎在长老怀里，好奇地睁大眼睛。

三万名生灵，从仙皇境的大能到刚学会走路的幼崽，此刻都朝着他的方向深深鞠躬。

没有震天的欢呼，没有激动的呐喊，只有衣料摩擦的轻响和压抑的哽咽。

那些曾在祭坛上目睹同伴化作飞灰的修士，此刻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那些失去亲人的幼崽，虽不懂发生了什么，却也感受到了周围凝重的气氛，紧紧抓着身边人的衣角。

经历过炼狱的人，才最懂此刻平静的珍贵，千言万语，都化作这深深一拜。

“谢谢大哥哥！”那个失去双亲的兔妖童突然从长老怀里探出头，举起手里的嫩叶，奶声奶气地喊道。

他的声音稚嫩却响亮，打破了沉默，也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每个人心里漾起涟漪。

林枫的心猛地一软，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着那张带着奶膘的小脸，想起万煞窟锁链上那小块绣着蒲公英的衣角，紧绷了三个月的弦终于彻底松开。

那些日夜不休的炼化，那些生死一线的厮杀，那些压在心头的责任，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他走到那株世界树幼苗前，指尖轻轻拂过它的叶片。幼苗的叶片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仿佛镀上了一层琉璃。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幼苗竟微微倾斜着，用柔软的叶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像是在撒娇。

叶片上的露珠滚落，滴在土里，溅起细小的尘埃，尘埃落定处，竟冒出一朵小小的金色花苞，花苞上还沾着水珠，透着勃勃生机。

“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被更多的释然包裹。

这三个字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让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不少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眼中的阴霾被喜悦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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