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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发烧了吧。”江林蹙眉,眼底一丝担忧。
“不知道,你摸摸。”李炎诞将自己的脸伸过去,江林这次没那么‘应激’,探了探他的额头,感受到那惊人的温度,瞬间收回手:“肯定是发烧了,好烫。”
江林小脸皱起来,表情是越发内疚,自责道:“是我害了你”
“你想什么呢,你这小身板能害谁,是我洗了个冷水澡。”李炎诞嘴硬道,“你回学校,我去一趟医院。”
江林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有司机,有保镖,不需要你陪着,你去了也是麻烦。”李炎诞拒绝。
江林虽然不满自己被称作麻烦,也没有继续强求,后半程便闷闷不说话了,似乎被嫌弃有些不开心。
等江林下车后,李炎诞才像是被抽干了精力,瞬间像是枯萎的草,浑身的疼痛席卷而来,望着江林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片生出一点惆然。
江林买了早餐,顺利赶上了第一节早课。
现在临近考试周,所有课程都即将结束,江林没空继续考虑别的,专心听课做笔记
秦锐清得到两人双双入院的消息,是在下午他醉酒醒来,昨晚上他们像是说好似的,给他猛猛灌酒,最后醉得人事不知。
一觉醒来,就接到他爸的电话,说是李炎诞和崔嘉树正在他家的私人医院住院,让他去慰问一下,顺便了解情况。
秦锐清又看了群里的压缩包,眉头便忍不住蹙了起来,酒醉之后的脑袋更疼了。
李炎诞是疯了吧,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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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锐清到了医院,发现李炎诞正在挂水,精神萎靡,刚刚他爸妈来看了他,原本想好好教训他一顿的,但是见他受伤可怜的模样,又心疼了,只是不轻不重地责骂了两句。
“老秦,你来了。”李炎诞穿着病号服,嘴唇干燥掉皮,剑眉微微一挑,瞧着精神气还不错。
秦锐清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不解:“你和崔嘉树是怎么闹成这样的?”
“谁让他犯贱?”李炎诞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他帮傅清池对付我,我身上这伤全部都是拜他所赐。”
秦锐清表情冷淡,淡淡道破了他某些谎言,李炎诞伤情报告别人看不见,他是能瞧见的,所以他用一张极为冷漠的脸说道:“你被人/co,也是拜他所赐?”
李炎诞神情一瞬停滞,然后脸颊涨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关你屁事啊,这是老子乐意!”
“那人是谁?”秦锐清眼神冷静得像个机器人。
“你别管。”李炎诞没好气地说道。
“孟南星。”秦锐清却准确地说出这个名字。
李炎诞一时语塞,没有反驳,只是警告他:“我和崔嘉树大概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跟谁没关系,你自己掂量吧,我伤得很重需要静养,你出去吧。”
秦锐清平静地看着他,他需要掂量什么,又和他没有关系。
秦锐清退出李炎诞的房间,转向隔壁,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隔壁就是崔嘉树的单人病房。
崔嘉树情况看起来要比李炎诞的更加严重,脸上的巴掌印和指甲血痕让他显得越发狼狈,脸色惨白,医生说崔嘉树背上的伤发炎感染了,可想而知龙女士半点没有留手,几乎往死里打。
但崔嘉树顶着那张白纸似的脸,还能温和地扬起笑容,从某种意义来说,崔嘉树确实比李炎诞要强点。
李炎诞太好猜了,也像一张白纸,只是白痴的白。
秦锐清客观地评价,甚至觉得有些讽刺,两人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闹成这样。
江林就是导火索。
“坐吧。”崔嘉树就算重伤也要体面,“我听说小炎也住院了?你刚刚从他那来吧。”
“嗯。”秦锐清也没遮掩,露出有点疑惑的神色:“这么多年的感情,闹成这样很难看。”
“李炎诞就是个没有脑子的性格,你从前都能忍得了,现在怎么就忍不下了?”
“蠢不是保命符啊。”崔嘉树长叹一声,“而且他抢了我的东西,我昨天安排的美味大餐,居然被他吃到了,就算是你也好过他这个蠢货啊。”
他为李炎诞做了嫁衣,这件事儿他咽不下去,特别是这狗崽子居然还敢背地里给他捅刀子,更让他恨死了。
秦锐清面不改色,看向崔嘉树那不甘和怨怼的神情。
“但是他居然哈哈哈哈。”崔嘉树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嘲讽和不屑:“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把孟南星那个贱人co烂,居然甘心被他搞,他真的”
“你好像很羡慕。”秦锐清面对情绪激动的崔嘉树,依旧平静无波,甚至能从他激动的情绪中,抽丝剥茧地察觉到他真实的情绪。
崔嘉树唇角笑容淡了些,表情难以置信:“老秦,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会羡慕他?他自甘堕落,谁会羡慕他啊?”
秦锐清这人虽然直接,但也不会再次没情商地戳穿他嘴硬的面具,他自欺欺人的样子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老秦,帮我一个忙。”崔嘉树眼神微微一笑,笑容灿烂起来,许下令人心动的利益:“上次你和丰荣集团谈的那个项目,我再让你十个点。”
秦锐清眉梢微动,重利在前,他也忍不住动容:“那你基本没得赚了。”
“没关系,我们都是朋友,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崔嘉树毫不在意似地笑了笑,脸上依旧带着体面地微笑。
秦锐清听了他的请求,没有多余的犹豫,答应了。
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课上完,江林准备了习题和教材,去给秦朗上这学期最后一堂课。
昨晚的插曲,最应该受影响的应该是江林,但现在他成为了最没有受影响的。
李炎诞生病,李家正在和龙雅定准备道歉事宜,崔嘉树生病,又在病房因为顶撞母亲被扇了两耳光,病情更加严重,被看管在病房。
他年纪大了,开始叛逆,一向对母亲言听计从的崔嘉树开始不再伪装成乖孩子。
江林依旧是坐地铁,到站之后步行到秦朗的别墅,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牛仔裤和棕色的雪地靴。
天空下着雪,他雪地靴的浅棕色沾了雪成了深棕色,他极为简单的穿搭,戴着他藕色的毛绒帽子,半张脸藏在衣领中,只露出那双黑润润的眼,脸颊被冻得有些红。
这个帽子之所以是藕粉色,是原主买了准备给心上人赵云月织帽子的,毕竟原主没钱,只能凭借心意取得心上人的欢心。
毛线落在江林手上,他便将帽子送给了自己。
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
“小老师,你来啦,快进来,准备了热乎乎的奶茶,先喝一杯。”管家笑眯眯地说道,招呼江林进来,秦朗乖巧地坐在桌边喝奶茶,而他旁边主位上坐着的人是刚从医院赶回来的秦锐清。
江林将羽绒服外套脱掉,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他脖子上和锁骨上,有昨晚李炎诞嘬出来的痕迹,他拦都拦不住,像狗一样。
秦锐清没看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奶香十足的奶茶。秦朗唇角沾着奶渍,叫了一声:“小老师。”
江林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想要推辞,但是保姆已经给他端来了奶茶,耐心地解释道:“这边这碗是甜奶茶,中间的椰香奶茶,最左边的果香奶茶,您挑着喝。”
“谢谢。”江林只能接过,然后找了一个距离秦锐清最远的位置坐下,然后朝着他绽放了一个微笑,客气地喊道:“秦哥。”
见人就叫哥,挑不出错来。
“小老师,我们只有最后一节课了吧。”秦朗喝得咕噜咕噜响,脸越来越圆润,小眼睛兴奋得不行。
“是啊。”江林也觉得有一种下岗放假的轻松,喝了一口甜甜的奶茶,心情又重新愉悦起来,看秦朗这个毛小子都顺眼了不少。
“太好啦。”秦朗心中在放烟花,他也算是发现了规律,大哥回来的时候都是江林补课的时间,原本他们两个根本一年都碰不上几次的,这个学期已经超过他们好几年的见面次数啦!!
他怀疑大哥喜欢这个小老师,但是他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说。
秦锐清率先上楼,并未和江林聊什么,像是毫不在意。
江林给秦朗小学内容基本教完,进行小升初的一些衔接课程,秦朗盯着江林的脸看,只觉得第一次觉得小老师的脸白白的,嘴唇也红红的,脸上什么疤痕旧伤都没有,只有耳朵尖尖上一颗很小的黑痣,但不凑近看,根本发现不了。
秦朗看江林的眼神像是打量又像是探究,仿佛试图发现他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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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声音也好听,脾气好像也不错,就算他故意做错题目也不会生气。
他想着想着,端起旁边的茶水准备欲盖弥彰地喝一口,结果差点烫坏了他的舌头,被烫到,手上动作一大,茶水溅到他手上,他被烫到,打翻了杯子,遭殃的就变成了旁边的江林。
他原本在批改秦朗的错题,飞来横祸,热水撒在他毛衣上,出于求生的本能,他连忙躲开然后将自己的毛衣扯离自己的肌肤,防止烫到自己。
他看着完全被打湿的毛衣,又扫了一眼被烫得嚎啕大哭的秦朗,四周管家和保姆们都着急忙慌地照顾秦朗,他这个老师倒是被晾在一边了。
秦锐清准备出门,看见站在旁边拿纸巾擦毛衣的江林,脚步微顿,叫了一声:“孟南星。”
江林身为一个职业的快穿选手,对于原主名字的敏感程度自然不会低,他抬头看过去,秦锐清继续道:“你跟我上来。”
秦锐清自顾自发号施令之后,根本不等人拒绝,就转身重回二楼,江林抬脚跟上去,不意外地发现秦锐清从衣柜给他拿出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
“换上吧,他们可能会叫救护车,暂时没时间管你。”秦锐清在这里的卧房很朴素,也是冷灰色调的,只有衣柜有几件衣服,其他家具基本没有。
“哦,好,谢谢秦哥。”江林双手接过毛衣,眼神闪过感激,“我洗干净的还给您。”
秦锐清可有可无地点头,“换好衣服了来书房找我。”
秦锐清的书房就在卧房里面,他率先回到书房,顺便关上门。
江林对于秦锐清的识相和边界感表示赞同,这是他到这个小说里,看见过最有边界感的男生了。
尽管他只是在他换衣服的时候选择回避。
可想而知,江林从前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
江林换好毛衣之后,就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就是这个毛衣是低领的,脖子上的吻痕无处可藏,锁骨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牙印,炎狗咬的。
“秦哥。”江林敲响门。
“进。”秦锐清放下手中的合同,一眼扫过他身上的痕迹,推测出江林慢吞吞的原因。
冷色调的毛衣恰到好处地露出他纤细的脖颈,和微微凸起的锁骨,他的尺寸穿在江林身上偏大了些,但无伤大雅,是另外一种慵懒随意的风格。
脖子上缠着一条细细的红绳,昨晚他没戴,因为那些变装衣服不方便。
秦锐清第一次知道一件衣服穿在两个人身上会有着这么大的不同,原本他穿过一次衣服,因为他寡淡冷漠的样貌,衬得这件衣服也是死气沉沉的冷气。
但江林穿着,气质仿佛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冷色调的衣服也晕染了暖色调的光芒,唇角的笑容柔和,“秦哥找我什么事儿。”
秦锐清坐在黑桌后,开始审视眼前的人,他看起来清纯无害,那双眼里也没有任何的小心思,只是单纯地好奇。
可他不信他这么无害,秦锐清疑心极重,所以相比相信江林身上魅力无限,他更相信是江林处心积虑地接近两人的结果。
造成如今的结果,是他的报复吗?
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这个少年,但好奇心又驱使他,忍不住朝着他靠近。
“李炎诞住院了。”秦锐清挑选了一个话题。
江林面露担忧,眉头蹙起,向前一步,关心道:“炎哥,有什么事吗?”
秦锐清瞧见他眉眼间毫不掩饰地关心,淡淡道:“没事,死不了。”
“在哪个医院,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江林做戏做全套,其实根本没想过这件事儿。
“不太方便,他爸妈现在守在他身边。”秦锐清说话带着直白,带着刀锋似的:“你觉得你现在已经能进李家的门了?”
“你”江林瞬间脸颊爆红,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说什么呢?我没”
“你脖子上的痕迹是不是李炎诞吸的。”秦锐清截断他的话,懒得听他狡辩。
江林沉默了一瞬,才咬唇道:“对,但我们”
“我提醒你一句。”秦锐清强势无比,又不让江林说完,江林忍不住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脖子上有大动脉,可能会导致血管破裂,进而引发大出血或者血栓的形成总之可能会造成脑中风等脑血管疾病。”
江林:
江林不太喜欢被人说教,又被打断了两次,心头有些上火,破罐子破摔似地说道:“好好好,下次不吸脖子,吸嘴子。”
他说完,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脖子都红了。
秦锐清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像个审判官,审判了李炎诞和崔嘉树,又开始审判江林,好似觉得昨晚自己醉得太快,错过了这场好戏而遗憾,忍不住增加一些参与感。
“你得罪了崔嘉树,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江林捏紧拳头说道,表情气愤,但气鼓鼓的样子毫无杀伤力。
秦锐清轻笑一声,分不清是嘲笑还是嗤笑,他忍不住像这样软乎乎的一个人,到底怎么能co得李炎诞那样牛高马大的人进医院的,简直神奇。
确定不会捏一捏碎掉吗?
“你笑什么?”江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然后骂道:“崔嘉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真的不会原谅他的!”
“嗯,记着吧。”秦锐清漫不经心地说道,看向江林的眼神像是在看小白痴。
不过就李炎诞表现出的护犊子行为,说不定崔嘉树还真拿江林没办法。
江林不想和他聊了,“秦哥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太晚了宿管阿姨会关门。”
秦锐清望着他的唇,想到了那天那个轻飘飘的吻,像是不经意落下的轻柔飘絮。
明明早就打定主意掺和这趟浑水,但在看见江林时,总是忘记所有的警惕。
“等下。”秦锐清叫住他,江林停下脚步,后脑勺对着他,等他的下文,可见气得不轻,都不愿意正眼瞧他。
秦锐清那些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理智克制,算了,让李炎诞和崔嘉树狗咬狗吧。
“毛衣不用还了。”
第28章
最后一周, 江林难得过了一段消停的日子,寝室只有他一个人,宁静又平和, 他享受这样短暂的平静。
就如同每个归家似箭的学生,江林早早订好票, 他和赵云月是一个市的,所以高铁票也是一起订的。
江林考完最后一门考试,托着早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直奔高铁站, 赵云月在门口等待,定好车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考试怎么样?”赵云月撩了撩刘海, 笑着问道。
“还行,会写的都写出来了,不会写的就没办法。”江林笑着说道,在手机上确定了高铁时间,心中稍稍安定,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寒假。
“来拍个照吧。”赵云月今天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漂亮的吊带淡紫色裙子搭配着毛绒大衣, 脸上戴着个大墨镜, 非常潮。
反观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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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万年不变十分保暖的羽绒服, 圆溜溜的狗狗眼乖乖地看着镜头, 乖巧地比了个耶,脸上带着职业假笑,露出一点牙齿, 像个小兔子似的。
江林像是赵云月带出来的小弟弟。
“小星,你这个照片看起来像是未成年似的,脸好白啊。”赵云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我还以为你打了粉底呢。”
江林耳根红红,连忙否认:“没有。”
“好吧,天生丽质。”赵云月笑着打趣。
两人你来我往地说起来,还互相小声地说着听来的某些八卦,眉飞色舞,非常激情
到了云象市后,江林就和赵云月分开了,因为他家还需要再坐三个小时的车才到,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
大巴车到站后,江林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在车站口翘首以盼的父母和妹妹。
原主的记忆中,父母倾尽所有供他和妹妹读书,对原主十分疼爱,大半年没见,全家出动来接他了。
“这边,这边哥哥!!”妹妹孟南雪看见他,两眼放光,朝着他挥舞着小手。
妈妈害怕她打搅到别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嘘嘘两声:“哥哥看见了,哥哥马上就出来了,别喊别喊。”
孟南雪巴拉着母亲的手,激动得像是拉不住的小牛犊子,一个箭步朝着江林扑过去,江林也下意识地弯腰抱住她。
他抱住她的瞬间,便感觉原本空落落的心缓缓落了地,像是原本踩在云层的虚无感变成了实物感,脸上笑容也真挚了些。
孟南雪抱着江林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撒娇道:“哥哥,我真嘟好想你啊。”
江林便笑着抱起她,“我也很想雪雪。”
他爸孟兆接过他的行李箱,母亲桃星雪提醒江林,絮絮叨叨说着:“你意思意思抱抱她就好了,现在她长大了,抱起来可不轻松。”
“没事儿,我抱得动妹妹。”江林抱着小团子似的孟南雪,语气不自觉地亲切。
“你妈给你熬了鸡汤,你回去多喝两碗”孟兆是开出租车的,此刻一大家子都坐在车上,他鬓角白发生,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好的。”江林乖巧应道。
原主在父母面前一直是乖学生的形象,孟南雪一直扒着江林的肩膀,只觉得亲切,母亲也在旁边不断问他的学业情况和生活情况。
是非常简单且朴素的一家四口。
而就在江林美美喝着鸡汤、享受着家人的嘘寒问暖时,某个人却在医院挨打。
“混账东西!看看你都做了一些什么?!”圣约私立医院高级病房内,传来男人中气十足的一声爆喝,接着是花瓶落地的声音,还有女人隐约的尖叫声。
李炎诞被他爸一拳揍到了地上,瞬间感觉到了血腥味扑鼻,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下,他眼冒金星,从小到大他爸就没和他动过手,现在恼羞成怒揍他一拳,见他滚到地上,他还下意识伸手去扶。
李炎诞的母亲泪流满脸的去抱住李炎诞,将他护在身后,平时温温柔柔的人,此刻却厉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打死他吗?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吧。”
李延成气得双臂发抖,怒目圆睁,怒骂道:“他就是被你宠坏的,居然敢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来,李炎诞!你不要脸了是吗?!”
李炎诞晕头转向的,怀疑他爹给他打出脑震荡,,至于李延成这么生气,是因为崔嘉树那个贱人,将他和江林的私密视频发到了他们几百人的家族群里。
他忘记了,崔嘉树这人怎么可能不留一手,而且酒店到底是崔家的,当然向着他。
其中将江林的脸截掉,甚至身体都打了马赛克,连人样都看不出来了,只是把他大剌剌地出现在视频里,导致所有人都知道他李炎诞是被/干的那个!
他爹没气死都算他身体过硬了。
倒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直接让李炎诞社会性死亡,还好李炎诞爷爷奶奶现在在国外,在事情发生后,顾及他们两个老人家年纪太大,直接踢出群聊,才阻止了惨案的发生。
若是让李老爷子看见他乖孙这种视频,只怕真的会驾鹤西去。
可见崔嘉树的用心之险恶。
“爸,现在什么年代了,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犯法吗?”李炎诞梗着脖子说道,鼻血血流不止,满手都是,“你别中了崔嘉树的离间计,他就是报复我!”
“你还敢说这个!谁让你多管闲事去当这个好人暴露崔家那小子的秘密的?好啊,你是不是就是跟着他学坏的?”李延成气得不行,按着旁边果篮的苹果狠狠砸向他,被李炎诞偏头躲过。
“我早说过国内的环境不行,应该把小炎送到国外去,现在好了”李炎诞的母亲哭着说道,哀怨地看着李延成。
“现在马上给我转学!”李延成脸颊成了猪肝色,指着李炎诞的手指都在发抖:“视频里面的男人是谁?”
他倒要看看是那个路子的狐狸精勾引他儿子误入歧途。
李炎诞见他提起江林,瞬间就冷静下来,脑子从未这般高速思考过,他爹虽然对他好,但对外也是说一不二的霸道个性,若是让他知道了江林,只怕江林没办法在金海市安宁的呆下去了。
李炎诞是直男,骨子里还带着些大男子主义,江林和他睡过了,相当于他的老婆一样,就是他的人,做男人敢作敢当,绝不能让江林陷入危险。
再说了,那晚原本就是他主动求来的。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爸,我不转学,我就要在这儿读书。”李炎诞性格直,脾气又硬又臭,根本不怕父母,也不惧这些亲族异样的眼光。
“那个人是我顶喜欢的人,爸,你要动他,就先打死我。”
李延成愣住了,这是第一次李炎诞用这么正经又恳求的神情看着他,那一瞬间,他像是看见了一个成熟霸道的李炎诞。
他母亲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死死地抓着李炎诞的手腕,呜咽着说不要
李炎诞安抚地摸了摸母亲的背,继续直视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爸,你也知道你儿子的个性,你要真逼我,我会做出什么来我也不知道。”
“只是一个喜欢的男人而已。”
“就算全世界知道我李炎诞喜欢男人又怎么样,谁敢指手画脚?”
“年轻的时候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会一辈子喜欢,您确定要我记他一辈子吗?”
李延成看着威胁自己的李炎诞,心中一阵钝痛,终于浑身一颤,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但就算把自己父亲气晕过去,也没有改变李炎诞的想法,他依旧要护着江林。
只是深夜,李炎诞一个躺在病床上刷手机的时候,瞧见赵云月发的朋友圈,钢筋铁骨般的人红了眼。
很简单的四个字,假期快乐!
九宫格的照片,里面张张都有江林。
两人一起比耶,江林给她泡面,两人的影子挨在一起,阴影都是爱你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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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诞瞬间觉得视线也有些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最终苦涩从口腔蔓延,早就知道江林喜欢的人是谁,但这么直观瞧见他们幸福的笑容,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们在一起了?
这么快,明明他们两个在一张床上亲密纠缠的时间还没过去一周。
李炎诞那一刻居然想要流泪了。
很奇怪,明明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喜欢江林。
可能是因为他刚刚为了江林和全世界为敌,与父母决裂吵架,背叛亲族,所以现在看见江林和别人幸福为自己感到悲哀和苍凉,还有丝丝缕缕的委屈。
突然就很想他了。
李炎诞播出电话,电话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起来。
应该在忙吧,他想。
李炎诞守了手机两个小时,才得到他的回复。
舍友孟南星:【刚刚在帮我妈做饭,有什么事吗,炎哥(玫瑰花)。】
【没事。】李炎诞坚强的回复。
江林收到他的回复之后没回了。他没空管李炎诞脆弱的小心脏在备受冷落之后会不会破碎,正在给妹妹吹头。
“哥哥,你说迪士尼好不好玩啊。”这小县城的姑娘因为班级里面有个女生说起迪士尼多么好玩,便忍不住心生向往。
“好玩呀。”江林吹着她细软的黑发,许诺道:“等下次暑假,你到哥哥上学的地方去,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真的吗?”孟南雪惊喜转头,头发差点扯到,“真的可以吗?但是好像很贵算了吧还是”
小女孩内心非常向往,但又知道家里条件不好,能控制住自己的向往。
“这件事情你不要和妈妈说,哥哥在外面帮人家补课赚了钱,所以可以去玩哦。”江林哄小孩的时候显得极为温柔,摸了摸她柔软的脑袋。
“哇。”孟南雪双眼崇拜地看着他,眼睛都有小星星了。
“来拉钩。”江林伸出一小截小拇指。
两只手勾在一起,许下诺言
名流酒宴,环境雅静。
众人端着高脚杯,互相之间推杯换盏,笑容得体,其中被半簇拥着的男人,样貌俊朗,凤眼深邃,五官极为凌厉夺目,但是最为突出的还是他脸上浅浅的疤痕。
“傅哥,李家和崔家好像闹掰了。”有人喝了一口威士忌,低声在傅清池耳边说道。
“不光闹掰了,据说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呢。”旁边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接着说道。
傅清池气质沉稳,面对李炎诞的凶狠之色褪去,眼眸漆黑,浑身气质疏冷又沉默,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甚至知道造成两人矛盾的男人的名字叫做孟南星,只是现在放寒假,他暂时没有时间去好好“拜访”这位传奇中的少年。
虽然崔家和李家瞒得紧,但也知道两家之间生了嫌隙,现在正处于结冰期,商人利益为上,若是只是一些丑闻,其实并不足以让两家彻底闹掰。
这么多年,利益纠葛太深了
相比现在金海市的大雪纷飞寒冬凌冽,云象市内四季如春,安南县的乡下,更是花团锦簇,风景如画,春光正好。
傅清池接到上面的通知,让他来安南县处理一些修高速公路的‘闹民’事件。
涉及拆迁,总是容易出一些幺蛾子,拆迁款的多少,某些民众的不配合,都是难题。
据说这次差点闹出人命,政府让傅清池来安抚民众,洽谈拆迁事宜。
但一行人刚下车,便感觉紫外线炙烤,眼前随着大货车驶过,扬起了阵阵黄沙,泥土灰尘肆意,同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好几条黄狗,朝着他们嗷嗷犬吠。
一时间,傅清池拧着眉轻轻捂住了口鼻,他被团团围在中间,身边的保镖准备用石头驱赶着龇牙咧嘴的黄狗。
“大黄!小黄!”少年清朗的声音从水泥阶梯上传来。
傅清池逆着光,朝着他看去,看见一位穿着简单卫衣的少年,他原本蹲在高处看着他们,现在却站起来往下走来,嘴上呼唤了两声,那几条黄狗的尾巴摇晃得像是旋转的风扇,围着他的脚边打转,丝毫不似刚刚犬吠凶狠的模样。
直到少年走近,傅清池才看清楚的模样,在这全部都是黄扑扑,灰沉沉的四处透着贫困的乡村,他长得极为清俊,眉目也如同山间灿烂的鲜花,璀璨夺目,处事落落大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山沟沟里出了一个金凤凰的感觉。
“哎呀,孟伢子,快把你们家狗赶走,如果咬伤了人,你们家赔得起吗?”中年村长连忙叫住江林,表情极为惊恐。
“好嘞,村长各位领导去我们家喝口茶吗?”江林笑眯眯说道,看向傅清池时,眉梢几不可察微微一挑,笑容越发真切了两分。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傅清池并不知道这位少年就是他想要‘拜访’的孟南星,在这偏僻的村里,看见格格不入的惊艳少年,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淡淡的印象。
而江林之所以对他表示惊讶,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衰败的气运。
每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只有一个,主神切片的强势干预,必将导致小世界的气运之子气运逐渐走向衰败。
同时,江林也猜到了傅清池的身份。
“傅少,其实可以去他们家坐坐,了解一下情况,受伤的那个老人和他外公是亲兄弟”村长低声说道。
傅清池点了点头,视线扫过江林明媚的笑脸,他直白打量的视线让他觉得少年在透过它看别的什么东西。
江林外公家在这里也算村里的小富,修了砖房,外公和外婆正在乘凉看电视。
“星星去泡一壶茶来。”外婆见状连忙嘱咐道,然后搬来凳子给他们坐。
江林先将几只狗锁好链子,这才动身去厨房泡茶,烧开水然后抓了一把茶放进去,煮开了之后,端出去。
此刻十来个男人正坐在他们家长形茶几前,江林给每位领导前面倒好茶,白玉似的手指拎着茶壶,腕骨瘦削,手背的青色血管依稀可见,在如此强烈的紫外线,没有半分黑黄,白得仿佛一块雪糕。
傅清池看着他骨节分明地手持着茶壶,深色的茶水倒下,他听见少年轻声在他耳畔道:“请喝茶。”
那劣质的茶水,就算闻味就能察觉到难以入口,但傅清池沉默地端起茶轻嗅了几下,又沾湿了薄唇,众人见他这般,也不敢拿乔,纷纷赞叹起好茶。
江林倒好茶,自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听着他们交谈。
“我的那个老哥哥,唉,也很惨啊,早年死了老婆,儿子后来得病也死了,现在就是孤寡一个人,性子又犟。现在就只剩下那个老房子了,人老了讲究个落叶归根,他一辈子都待在这里,给再多钱也不愿意走”
江林了解这个情况,他外公家这个房子不用拆迁,但是他外伯公那个房子恰好在路口,高速要从他那边过,规划好了。可是外伯公不肯搬家,耗了一个多月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坚守阵地,其他人有子女后代,早就拿钱走人了。
然后那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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