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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补药搞gy啊
盛放在休眠仓的二十二个实验体, 经过筛选后,最终送进研究点的有十五个。
因“品质不合格”“状态不稳定”等多种原因被扣押在家族内的实验体,会在下午五点半左右完成第一轮深度体检后, 送到他们主人指定存放的地点。
之前也有这样活动, 拥有分配权的布雷兹从不参与, 也不感兴趣。
所以这个被他亲口认定为“想要”的对象, 还未露面参与活动,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休眠仓目前放置在城堡的一层储物室, 有人打着帮忙验收的旗号,想要进入,却被布雷兹早早安排在这里的机器拦下。
半人高的圆柱形机器人,冷酷无情地镇守在门口,门前七八个金发年轻人, 都被它堵了回去。
名为爱雅、年仅十三的妹妹抱着兔子玩偶阴恻恻地盯着机器人,轻车熟路地威胁道:“你最好让开, 不让我会让人毁掉你的核心处理程序, 让你变成连垃圾桶都不如的弱智。”
机器人声音很温柔, 从背后生出的六只机械臂上安置着不同的武器,正对着这些无法无天的小主人。
“抱歉, 爱雅小姐,我遵循布雷兹大人的命令, 禁止任何人进入。”它的枪口飞快逼近那个趁他不注意,就要往里蹿的少年身上, “您可以联系大人, 为您开通准入权限。”
爱雅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她用力把兔子扔到机器人的身上,冷笑道:“你等着。”
爱雅启动终端轻车熟路地找到布雷兹的联系方式, 其他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看她给布雷兹发消息。
终端响了几声,爱雅紧紧盯着终端上的文字,知道布雷兹在工作时绝不会搭理任何人,却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
她是特殊的。
她是布雷兹的亲生妹妹,也是家里给他安排的、会给他诞下很多很多纯种莫比乌斯的妻子。
可是没有。
通讯最终因无人接听而挂断。
离爱雅比较近,年纪同样不大,左边脸带着面具的少年噗嗤乐出声。
“爱雅,你不是说哥哥最喜欢你吗?他怎么不接你通讯呀。”查姆阴阳怪气道:“你这回要怎么说?通讯欠费拨不出去吗?”
“别不是哥哥嫌你烦吧。”
“让丈夫感到厌烦的妻子……爱雅,你真的知道怎么呆在那个位置上吗?”
查姆和其他人一起笑起来,位于嘲讽风暴中心的爱雅,被气得哭着跑了。
查姆把兔子捡起来,拍了拍。
他们虽然好奇里面的实验体,但也没打算违背布雷兹的意思非要把人弄出来看看,跟着过来主要是想看爱雅笑话。
爱雅只是运气好一点,在同一批合格候选中恰好抽到她,从此便开始趾高气昂吆五喝六,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而更讨厌的是,她会成为布雷兹的妻子,为那个完美的人孕育完美的生命。
而其他人又因为布雷兹的强烈抗拒,不能像他们的父母们一样,成为他们婚姻中的一员。
布雷兹没有错。
他是贞洁的神之子,是托载莫比乌斯家族未来的守护者,是所有族人为之心动的梦中情人。
那么错的就是占着那个位置沾沾自喜,德不配位的爱雅。
小团体凑一起说了一会儿爱雅的坏话后,才渐渐离开。
房间不隔音,休眠仓的隔音效果还行,但一切都阻挡不了沈言听八卦的心。
等那些人走了,为了听八卦差点把自己憋死的沈言,才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
心里只有四个大字。
贵圈真乱。
原文中对布雷兹家族的实际情况描述不多,笔墨更多着眼于布雷兹怎样在阮知闲的安排下,烧了盘踞七区百年的庞然大物。
而布雷兹二十一岁之前的背景,被一笔带过。
只说他有时候会后悔,原来反抗来得这样轻易,为什么他没在一切开始前,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个“一切”是作者埋的伏笔,涉及到相遇之前,布雷兹的故事线。
很可惜,布雷兹加入主角团的时间太晚,阮知闲发癫又太早,谜底尚未被揭露就全员GG了。
沈言翻了个身,睡了太长时间的脑袋昏昏沉沉,休眠仓太软太舒适,沈言闭上眼,再一次睡去-
仿造蓝星中世纪欧洲的华丽洛可可式风格的建筑,房间内部被诸多华而不实的金银珠宝装饰,在模拟烛火的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
住人的卧室布置得像吸血鬼贵族的老巢。
忙了一天,还未来得及脱下繁琐累赘纯白礼服的布雷兹,站在休眠仓旁边,微微垂首,盯着舱里沉睡着的青年。
资料上只有他的大头照,活生生的人放在他卧室里时,他终于能一寸寸地看到这个在网上无礼地撩拨他的人的全貌。
顺着那张脸向下立刻引人注意的是裸露皮肤上的吻痕和咬痕,密密匝匝地遍布每一寸。
不洁。
布雷兹在轻浮、无聊、蠢之后,又给他打上第四个标签。
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至少守诺。
说要活着来见他,就真的来了。
布雷兹用眼睛扫描,确定已经把沈言扫进脑子里后,准备离开。
布雷兹和flme不应该是一个人,他没做好面对沈言的准备,也没有这样的经验。
他需要一点时间想想,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突兀出现的网友。
咚咚。
布雷兹的手刚握上把手,就听见很清脆的两声。
他浑身僵硬地定在原地。
咚咚。
是指节敲击休眠仓前盖的声音。
布雷兹攥紧把手,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画面。
他给自己发的照片从来不带脸,他对他的身体很熟悉,经过刚刚的观察,他确信照片没有修改痕迹。
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他会跟他说什么?
……叫他公主吗。
卧室内的监控,在他十六岁那年通过惨绝人寰的抗议方式强行拆卸掉,他得以在这小小的一片空间中得到片刻喘息。
没什么好怕的。
布雷兹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松开把手回到休眠仓旁边。
沈言和他对视,眨巴眨巴眼睛,呼出一口气,热气在玻璃罩上凝出水雾,他就着水雾,画了一颗简单的心。
不仅如此,他两只手又做出比心的动作,摆在那颗渐渐消散的雾心两边,唰唰唰地比心。
布雷兹冷冷道:“愚蠢,低俗。”
沈言无辜地望着他,再次敲了敲玻璃盖。
布雷兹在原地顿了几秒,还未完成身份建设和状态转换就让他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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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麻烦,棘手。
但他还是半跪下去,找到休眠仓的紧急打开装置,放沈言出来。
被憋在棺材似的小地方的沈言,坐直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随后看向布雷兹,认真道:“我有一个比较冒昧,但的确让我特别好奇的问题想问,我能问吗?”
布雷兹扣着休眠仓边缘:“不能。”
沈言:“不是那么冒昧的可以问吗?”
布雷兹冷冰冰:“不能。”
沈言靠在休眠仓仓边,那股不知道打哪来的认真劲儿淡了很多,歪着头笑着看他,“完全不冒犯的可以问吗?”
“……可以。”
“好吧。”沈言耸肩:“那我没有想说的了。”
布雷兹:……
又一次。
布雷兹手背绷起青筋。
和沈言说话,经常让他有种牙痒痒,手指也痒痒的感觉。
只是之前沈言离他太远,他鞭长莫及。
现在人就在眼前。
布雷兹危险地眯起眼睛,捏住沈言脸颊上的软肉,用力拉扯。
如愿以偿地见到沈言吃痛,边痛边笑,没什么力气地攥住他的手腕讨饶。
“我认输我认输,你力气好大啊。”
布雷兹的唇角不动声色地往上抬了一个像素点,因应付那些政客、商人而疲惫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你想问什么?”
沈言捂着被揪得发热的脸蛋,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太冒昧了,问了你会生气。”
布雷兹:“问。”
沈言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真的问了哦。”
“你的缺点又多了一个。”布雷兹:“犹豫磨蹭。”
沈言轻笑,把有些长长了的发丝捋到脑后,望着他:“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布雷兹?flme?还是……”沈言笑意加深,眉眼间带着几分戏谑,“你买下我,我就是你的人,按理来说,我该叫你主人。”
“主人,你觉得呢?”
问着问着,自顾自地就叫上了。
布雷兹定定地看了沈言几秒,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热、变红,最后忍不住转头,低声道:“随便你。”
沈言就在等他这话,从休眠仓里起来,笑嘻嘻地绕着布雷兹叭叭叭:“好的公主,没问题公主,公主怎么耳朵这么红啊公主。”
耳尖的红,慢慢蔓延到脸上,蒸腾的热气让他错以为自己生了病。
他有些发抖的手掌,按住自己的脸,遮住他的表情。
沈言欠儿欠儿的,凑过去探着脑袋看他,“怎么了公主?哪里不舒服公主?”
布雷兹声音闷闷的,“那两个字如果再从你嘴里出来一次,我会让你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公主。”
沈言老实:“好的公……公平勇敢果断英俊的布雷兹大人。”
把脸埋在手掌里的布雷兹,深吸一口气,实在受不了这种相处方式,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言。
于是以极其迅速的手法,在沈言都没反应过来时,把他重新塞回休眠仓,关好。
又急速冲刺冲到门口。
在开门前,握紧拳头,恶狠狠地默念数次十诫。
好不容易才把那点躁动的热气压下去,布雷兹又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确定与平时并无不同后,才调整表情,离开房间。
他今天的工作已经完全结束了。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有点累,想要休息,连带着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的时间,都空了出来。
布雷兹面无表情且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疾行,否认自己把自己赶出房间的事实。
整个城堡,除了他的房间,再没有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为什么要跑?
布雷兹脚步渐缓,而后慢慢停下。
沈言并不可怕。
他的花言巧语,对于在交易博弈中给他下套的其他人来说不值一提。
他只是不太适应沈言以“朋友”的身份,对他开那种完全不带恶意和扭曲欲望的玩笑。
他完全没必要逃避沈言,沈言也只把他当普通人,就算是共处一室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他完全可以以沈言为媒介,享受普通人的友谊和快乐。
沈言是实验体,是他选中的奴隶,他甚至能理智气壮地把沈言关房间里,让他成为他私自划定的安全区的一部分。
他是一个优秀的莫比乌斯,他谨遵十诫控制欲望,他按照父母老师的期望成为优秀的家族下一任继承人,他在外的形象符合所有人对贵族的良性想象,任何事他都能做得很好。
他应该得到一些奖励。
只是片刻的放纵,神不会介意。
成功说服了自己的布雷兹,转身往回走。
没人能看出他内心的冲突纠结。
路上和他擦肩而过的族人战战兢兢,贴着墙根一言不发,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等人走了才敢正常呼吸,和同伴小声猜测,说从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不知道是谁招惹他。
又互相提醒,警告彼此最近别往他边上凑,生气的布雷兹很可怕。
消息灵通的城堡,流言飞得漫天都是,只一个晚上,人心惶惶。
而流言的真相被他藏在房间里,无从窥视-
看到去而复返的布雷兹,沈言停止了从内部撬开安眠仓的尝试。
布雷兹一言不发地放他出来,沈言起身后轻咳一声,期期艾艾地往布雷兹身边凑,有点尴尬道:“对不起,是我太轻浮了,以后我好好说话,你别生气。”
布雷兹:“我没生气。”
沈言看他表情,布雷兹从进门开始就是那副能冻死人的冰山脸,说他没生气很没有说服力。
盯着他那张很像冷酷学神的脸,沈言又有点蠢蠢欲动,嘴皮子动得飞快:“你亲我一下我就信你没生气。”
布雷兹的眼神轻轻地落在沈言身上。
沈言之前跟哥们闹矛盾,说完这句话哥们就会追着他来打,骂他恶心,打打闹闹中关系也就缓和了。
下意识地将自己从前跟朋友的相处模式,用到了布雷兹身上。
沈言深刻反省,他自来熟,布雷兹不一定。
这回是真冒犯到人家了。
沈言心里想着早晚得给自己这张破嘴安个开关,免得一天到晚控制不住总说不该说的话,转头不看布雷兹,挠挠脸,被自己的无礼羞愧得脸红。
“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嘴贱,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
布雷兹的一根手指,抵着沈言的右侧面颊,侧过头,柔软微凉的吻轻轻落在沈言的左脸。
比吻更轻的是扫过沈言脖颈的垂落金发。
沈言抬手捂住被发丝不经意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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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愣住。
布雷兹垂眸看沈言,真就成了一个严谨治学的好学生,以百分之一百二的诚意问:“信了吗?”
沈言安静地盯着布雷兹看了几秒,倒吸一口凉气,歘欻欻迅速后退数十步,拉开两人距离。
卧!槽!
这个气氛!!!
忘了他现在可能不是直男了!
这种给给的行为给给的话以后还是少搞吧。
万一被撅了……
别的不好说,凭阮知闲那强到让人恶心的占有欲,要是知道他的玩具未经他的允许留下了别人的痕迹,无论是他这个玩具还是那个偷玩具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布雷兹不明所以,提步往他这个方向走,沈言抬手大声道:“我信!我特别信!大哥你站那别动!让我缓缓!”
布雷兹听话地停下,望着沈言,平静道:“你在生气?”
沈言:“没有没有没有。”
“不信。”
布雷兹顿了一下,缓缓道:“按照你的规则,现在该你来亲我了。”
第22章 亲亲
沈言大受震撼。
这也是能学的吗!
布雷兹说完就往他这边走, 沈言再一次制止他,这一回,停下脚步的布雷兹似乎有些不解, “怎么?”
沈言调整心态, 主动走到布雷兹面前。
布雷兹微微偏头, 把脸凑过去。
沈言却只是捧住布雷兹的脑袋, 不怎么用力地左右晃了晃,“我瞎说的, 没有这种规则。”
布雷兹眯起眼睛:“你在耍我。”
沈言:“以后不耍了行不行?”
布雷兹抓住沈言的手腕,翠绿的眼睛像匍匐在密林中随时预备给敌人致命一击的蛇,“那这件事你准备就这样过去吗?”
攥着沈言的手,又多加了几分力气,布雷兹沉沉道:“你胆子很大。”
沈言望着布雷兹, 放软语气:“你说怎么办嘛……只要你愿意原谅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又把问题抛还给他。
按照布雷兹的处事方式, 胆敢耍他的人一般会有两种下场。
不太方便弄死的, 就过段时间弄死, 随手就能撵碎的,那就随手撵碎了。
沈言属于后者。
但他不想这么做。
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沈言想把托着布雷兹下巴的手放下, 刚有离开的意思,就被他重重地按了回去。
还威胁性地瞥了他一眼。
沈言不明白布雷兹什么意思, 被人凶了还不反击不是他性格,身体的下意识举动比脑子更快, 沈言食指和拇指动了动, 没什么力度地捏了捏布雷兹的脸蛋。
布雷兹眼睫微颤,落在眼下的一片黑色扇形阴影也颤了颤,扑簌簌地, 扫得人心痒痒。
沈言受不了地猛地转开视线。
有个小人在他脑袋里大叫。
啊啊啊——
不要!当!调戏美人的!流氓!!!
不要!!!
沈言从小就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淘气鬼,在学校时喜欢逗一逗孤僻冷淡的小同学,长大了就算稳重些也没改掉那点恶劣的xp,很容易被乖乖仔吸引,非得看他们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才作罢。
但他掌握自己社会的规则,知道他人的底线和雷点,说话做事很有节奏和分寸,并不会招人厌烦。
这里不一样,这个社会太混乱,布雷兹的家族更是混乱中的混乱,布雷兹就是无序的代表词,先前和他那么放肆的对话是因为压根没把他当一个鲜活的人看,只追求结果谁在乎他怎么想。
后来布雷兹帮了他那么多,堪称予取予求,沈言在他身上找到了很微妙的一缕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为了维持这点珍贵的联系,沈言不能再随心所欲的做事。
他是真把布雷兹当朋友了。
沈言搓搓布雷兹的脸,笑眯眯地问:“亲爱的布雷兹大人,还没想好吗?”
布雷兹扣着沈言的手,沈言的掌心很温暖,蕴的他那片玉白的皮肤也染上了沈言的温度,暖融融。
他确实没想好。
目光状似不经意地落在沈言的唇上。
沈言的唇色有些深,是很有血气的砖红色,下唇比上唇要厚一些,唇珠饱满,整体形状很漂亮。
——沈言的唇,也像他的手一样温暖吗?
布雷兹漫无边际地想。
拥有权力后,鲜少委屈自己的布雷兹,又把脸凑了过去,“亲我。”
看沈言愣着不动,直白又耐心地解释:“我的规则并不适用于普通人。”
“我听你的,就算耍我我也认了。”
布雷兹又往前凑了凑,他说的都是实话,藏起来的私心无关紧要。
“亲吧。”
沈言愣了几秒,随后无奈地摇头,又笑,像是在看不听话的、胡搅蛮缠却又漂亮可爱还受宠的小孩,捧着他的脑袋飞快落下一连串吻,边亲边笑着说:
“公主,你真的很会撒娇。”
布雷兹没有反驳沈言这句话,只闭上眼,安静和缓地享受沈言落在他脸上的每一个热腾腾的吻。
心底悄悄浮现一个比沈言还冒昧的想法。
以后每天晚上沈言都能这样亲亲他就好了。
—
外面很危险,布雷兹不让沈言离开屋子。
怕沈言无聊,他开放了电脑屋的权限,沈言一进去就被满墙的高科技给震慑到。
他那台政府发的电脑让他好像回到千禧年计算机刚刚流行的时代,看到布雷兹的这些东西,他才有了这是赛博世界赛博科技的实感。
布雷兹教了几下,沈言很快上手,兴致勃勃玩起来。
布雷兹站在椅子后面看沈言打游戏,闪烁大屏的光线打在他那张堪称艺术品的脸上,明明暗暗,指尖轻轻摩挲椅背,视线落在沈言身上。
沈言能来见他,自然也能离开。
他暂时还不想让沈言走。
但这种软弱的话,他又不好说出来。
况且,就算他说了,沈言就一定能留下吗?
他一看就是在快乐里长大的人,不知道疼也不会怕,踩着人的底线反复试探,偏偏又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他应该有很多朋友,只要出现就是视觉中心,他可以轻易地让别人喜欢他,好像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而他也不过是他的那些朋友中,与他相识最晚,交情最浅,最无关紧要的那个。
甚至他还不是朋友。
毕竟沈言也没亲口承认过。
是他自作多情。
脸色越发阴沉,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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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发凉,游戏也不打了,转头看布雷兹。
布雷兹冷漠地从眼皮子底下看他,一言不发。
沈言从他冰冷的脸一路看到他紧攥椅子的手,恍然大悟。
“一起玩啊。”沈言戳戳他青筋鼓起的手背,“自己生什么闷气,我这不是寻思先打一把找找手感嘛。”
“我要是拿你小号玩得太菜,给你丢脸怎么办?”
布雷兹表情缓和一点,在椅背轻点两下,再一拉。
单人椅变成沙发。
沈言有点惊奇地感受着里面零件的变化,布雷兹坐在他左边,直勾勾地盯着他。
布雷兹在网上会比线下坦荡许多。
要是网上的布雷兹,这时候应该叭叭叭地开始输出了。
他不说话,沈言只好试探地连上手柄,递给他。
布雷兹接过,还是盯着他看。
在两人的对视之中,沈言突然心领神会,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下他的脸。
布雷兹转头,眉头可算是放松了,那股恍若实质桦的黑气也消散。
懒散地靠在沙发背,手指动了动,挑选他想要的角色。
“开。”他这时才有了点十九岁少年的感觉,“不怕你菜。”
沈言一听这话,选了个辅助,夹着嗓子故意道:“哇塞~弟弟好厉害~弟弟好有实力~弟弟太棒了~最喜欢弟弟了~”
布雷兹那边没有动静,沈言笑嘻嘻地转头看,“弟弟怎么不说……话……咳,开了开了。”
看到布雷兹黑暗也难以掩盖的脸红,抿着唇不是很开心的模样,沈言默默把头转过去。
死嘴。
你可消停点吧。
第23章 莫比乌斯
布雷兹和沈言在一起寸步不离整整三天。
第四天因为一些不得不处理的工作被迫离开。
他关好门, 为这个房间设置好极其繁琐的密码,又想到沈言和沈言背后那个似乎很精通黑客技术的老大,仍嫌不够, 又往屋子里放了几个他爆改过的陪伴型机器人。
这些小机器人只有半人高, 外形精致。
布雷兹将其中和他长相完全一样, 制作工艺最精美华丽的机器人, 命名为小布。
小布是他趁沈言睡觉出于某种让他不方便深思的目的连夜做出来的,只是单纯的好看, 没有太强的攻击性。
其余的机器人就不会那么无害了。
如果沈言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成功解开密码,强行离开房间,其他机器人体内藏好的药剂和其他工具,会让沈言无痛进入深度睡眠。
这样一来, 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回家,和沈言好好谈谈。
一切准备就绪, 刚走到门口的布雷兹又步履匆匆地走回沈言床边, 盯着熬了一夜此刻睡得正香的沈言看, 脑子里又过一遍房间里的安保措施,确定沈言插翅难飞, 才真的离开。
沈言一觉睡到中午。
他揉揉眼睛,听见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响声, 转头看,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 被旁边安静注视着他的人偶, 吓得瞌睡去了一半。
小布:“早上好,小言。”
“早。”沈言反应过来以后,转身面向小布, 懒洋洋道:“我猜你叫小布。”
小布非常人性化地眨巴眨巴翠绿的眼睛,“恭喜,您猜对了。”
沈言笑:“奖励呢?”
小布想了一会,翻了翻衣服上装饰性的口袋,沮丧地看着沈言,“抱歉,小言,我是机器人,我没有钱。”
沈言被萌得不行,强按住上扬的嘴角,故作生气道:“那怎么办?”
“抱歉,小言。”小布呆呆的,“我是机器人,我不知道怎么办。”
沈言噗嗤乐出声,坏心眼道:“小机器人怎么什么都不会,要不要我教你?”
小布开心:“好呀。”
沈言本来想让小布顶着布雷兹这张脸撒个娇卖个萌,捉弄一下,但它实在和布雷兹太像了,沈言总觉得有些罪恶,话在嘴边一拐,边起床边问他:“一加一等于几?”
小布:“二。”
沈言伸了个懒腰,把窗帘拉开让光撒进来,带着笑意道:“二加二呢?”
小布慢悠悠地起床,跟在沈言屁股后面,不明所以地回答:“四,您需要我为您整理基本的数字运算表吗?”
沈言继续:“七八□□五加五一二二六六九呢?”
突然飙升的难度,对于人工智能来说,和一加一也没什么分别。
小布很快答道:“五二零一三一四。”
沈言正在洗漱,满嘴的泡沫,低头,挂着得逞的笑着对小布说:“我也很喜欢小布,谢谢。”
小布愣了一会才想起检索网络用语,看到这一串数字的含义后,它飞快将之汇入自己的程序里,方便日后作为奖励使用。
并将今早的情况整理好,同步到布雷兹的终端上。
沈言在房里转了一圈,布雷兹昨天晚上跟他说了之后会很忙,他并不意外布雷兹不在。
但他是个闲不住的,和小布玩了一会游戏后,感觉无聊,给自己倒了点酒,去窗边看景。
城堡占地面积很大,哥特风格的城堡的嶙峋尖刺直指天空,为了区别莫比乌斯和其他普通人,在百年前他们就联合其他家族,强行改换地形,将原本较为平坦开阔的七区,变成人为的同心圆阶梯式。
而他们独立云层之上,周围所有基础设施都为他们这几个家族服务。
为了看起来有人气更热闹,也为了方便他们从中挑选奴隶,每年都有经过严格筛选的上千三等公民,被送到伊甸九号。
对于三等公民来说,这是跃升,他们的努力得到认可,可以生活在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莫比乌斯等家族旁边就是奖励。
要是哪天撞大运遇到莫比乌斯,被他们赏识,甚至进入莫比乌斯为他们做事……
那就不只是泼天的财富了,他们也可以借着莫比乌斯的势力,成为七区的人上人。
沈言这几天听布雷兹说了不少七区的事。
莫比乌斯很喜欢玩救赎类的游戏,先给自己盯上的猎物设置陷阱,将其贬至谷底,然后再英雄一样出场,如此一来就能轻易获得那人的崇拜和全部的衷心。
用权钱将腐烂愚蠢的自己包裹得高贵优雅,然后打着爱的旗号予取予求,猎物恐惧却又实在羡慕好像触手可及的财富,在莫比乌斯一次次的试探和引导下,为了证明自己的“爱”,一点点将自己的全部奉献出去。
反正足够有钱,身上的任何器官都可以用机械再塑,只要忍一忍就能得到想要的,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所以布雷兹非常严肃地警告沈言,让他绝对不要在没有自己陪同的情况下踏出这个屋子。
一个完全没经过改造的健康自然人,一个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健全人格,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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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黑暗和扭曲之中的莫比乌斯来说,有着堪称禁忌的吸引力。
有些头脑不太清醒的族人,在发病时很可能会冒着风险越过布雷兹,伤害他。
沈言喝了口酒,城堡不远处的森林传来热闹的嬉笑声,沈言拿终端的望远镜功能,好奇地看过去。
在森林和草地的交界,几个金发的莫比乌斯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手上牵着各种款式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几个改造程度不高,穿得很漂亮的人类。
他们也在互相交谈,声音比莫比乌斯们小很多,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惶恐畏惧,带着点被驯化了的安然。
莫比乌斯们商定好规则后,就收掉了他们脖子上的项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把基础武器后,便让人驱赶他们往深林中去。
他们身上有定位和监控系统,莫比乌斯们能够通过终端投屏查看他们的情况。
沈言看了眼投屏,那些人被注射了药物,行动敏捷力气变大,即使受伤也只是惨叫,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
那些莫比乌斯到草地上早准备好的烧烤架上去做烧烤,他们互相打闹开玩笑,阳光落在他们白皙到病态的皮肤和颜色浅淡的金发上,让他们看起来好像在发光。
单看这一幕美好的画面,估计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的下饭菜是他们同类的受伤、死亡。
沈言看得久了,有个身形高挑的青年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扭头精确地找到了沈言的位置,两人遥遥对视。
距离很远,沈言看他们就是个小点,他们看沈言也是同理。
沈言不紧不慢地喝光了酒,才关上窗户离开那人的视线范围。
草地上,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青年,突然笑了下。
“那是布雷兹的新玩具?”
“是的,爸爸。”爱雅的胳膊紧紧勒着兔子,“哥哥和他玩了整整三天!我给哥哥做了好吃的小饼干想跟他分享,他却只用机器人来打发我,根本不让我进屋,也不把我当他的妻子看!”
勃森温柔地拍了拍爱雅的头,“可怜的小爱雅,告诉我那个玩具的名字,好吗?”
“他叫沈言。”
“……沈言。”
勃森将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他长相和他的气质一样温和儒雅,像在大学课堂里教书育人颇有人气的教师,笑起来时更是春风拂面,只想让人亲近。
但莫比乌斯们知道勃森的本性。
有人要遭殃了。
爱雅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勃森,其余人也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刺激味道,七嘴八舌地问他,是不是要去抢布雷兹的玩具,怎么抢,抢来以后要怎么玩之类的。
勃森插了块蛋糕,细密绵软的奶油入口即化,他品味着口中的那点甜,意味深长道:“玩物丧志不可取,我们只是帮布雷兹解决麻烦,怎么谈得上抢?”
几个小莫比乌斯一愣,旋即笑起来,纷纷附和,完全同意勃森的看法。
这事比看奴隶自相残杀有意思多了,爱雅迫不及待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布雷兹的房间很难进,准入权限怎么办?”
“为什么需要权限?”勃森依旧是笑,“让小玩具给我们开门不就好了?”-
离家第二天的布雷兹终端,收到了大门密码正在被破解的消息。
他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表情更冷。
明明已经跟沈言重复很多次不要出去,沈言也已经答应他,可他还是没有遵守两人的约定。
只是两天都忍不了,沈言好像并没有把他当成朋友。
布雷兹最早要后天才能回去,这两天的工作很重要,他不能出现分毫的差错,即便是细微的情绪也不能让对手捕捉到。
他关闭终端,更改另外几个机器人的设定,让它们停止对沈言行为的同步汇报,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工作上。
星期六,布雷兹像石雕一样站在卧室门口,浑身僵硬地望着被暴力拆除的大门,以及一片狼藉的卧室。
他用来控制沈言的几个机器人被拆得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存放在身体里的针剂已经用光了,地面有许多凌乱的黑色脚印,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翻了出来,不难看出强行闯入的那些人有多疯狂。
布雷兹感觉天旋地转,他扶住残破的墙壁来渐缓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手背鼓起狰狞的青筋,坚硬的仿造石头模样的钢铁,被他攥出手指形状。
等这种感觉终于散去,布雷兹挺直脊背,走进房间。
他的卧室被拆得非常彻底,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布雷兹边走边想,沈言呢?
也像他的家一样,被那些人拆碎了,毁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