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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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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怀礼瞥了临添一眼,顿时把自己的手从临添的手里抽了出来,他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去看临添,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主角受为什么会在这儿?】

【主角受好像那种恐怖片里阴魂不散的男鬼啊……怎么坏梨接什么工作都能遇到他,他故意的是不是!】

【坏梨都准备和何皈断联了,这样是不是又得和何皈重新纠缠上?】

【包的啊,我猜《盲流》的另一个男主角也包是何皈的。】

【怪不得导演说要保留点神秘感,先不告诉坏梨另外一个男主角是谁……何皈估计也知道,说了他是男主角坏梨就跑了。】

【现在坏梨到已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旮旯里了,也拒绝不掉了。】

【好寄吧贱的一个男人,这跟把花季少年骗进大山里有什么区别??】

【止风:……】

【止风:我要报警。】

【FOX:我要杀人。】

【想到坏梨跟那个啥比导演说会力求真实我就要窒息了,宝宝我不许你再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了。】

【临添这个皮套还能不能行了,现在直接买返程票赶紧带着坏梨跑吧。】

【弹幕能不能少说两句啊,坏梨现在也不好受啊。】

【就是就是。】

【坏梨:丸辣。】

临添随着余怀礼难言的目光看过去,与静静看着他们的何皈对视了两秒,然后皱起了眉。

不是,何皈到底站在这里看了他们多久了……?

何皈只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临添,克制眷恋的目光又重新落到余怀礼的身上,他僵硬的弯了弯唇,朝余怀礼笑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看到过鲜活的余怀礼了……

“就你一个人来接我们吗?”临添深深蹙起眉头,环顾了四周一圈,有些无语,“空着两只手就来了?也没开个车?”

何皈没理临添,他沉默的接过了余怀礼背上的背包,今天余怀礼穿着淡黄色的卫衣,戴着鸭舌帽,半打开的背包里都是零食,看着跟来春游的小学生一样。

“坏梨,我其实是……《盲流》的另一个主演。”何皈喉结上下动了动,低声说。

余怀礼主动与何皈断联了很久,从未回过何皈发的任何一条消息,但是何皈像是不觉得难堪似的,天天在他们的聊天框里自说自话,自问自答。

现在余怀礼看着何皈,心里五谷杂粮的。

算了,算算时间,拍完这部戏后,他应该就快要下线了,他跟这群神经病计较什么。

“嗯。”余怀礼轻轻地点了点头。

何皈静静的看着余怀礼冷淡的侧脸,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跟余怀礼说些什么了,于是就闭上了嘴。

大概是这段时间锻炼出来的敏锐能力,临添眯着眼睛看了眼仿佛失了神似的何皈,将余怀礼往这边拉了一下,与他十指紧扣着。

“我记得以前你不是怎么样都不接这部戏的吗。”临添沉着眸子,话说的直白极了,“现在是怎么了?你这是接受在镜头面前和男人做了?”

何皈先是看到了两人相牵的手,他怔了两秒,又抬头冷漠的看了一眼临添:“以前和现在,我的想法都与你无关。”

顿了顿,何皈的眼神又变得极为温和,他笑着看着临添,慢吞吞的说出了些刻薄的话:“而且,以前说着觉得男人性/交很恶心的人,现在不也是下贱的缠着男人上/床吗?”

余怀礼不太高兴,他觉得这两个男的说的这些话都有点内涵他了!

而且他听得出来,何皈这些话更多是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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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声色的试探临添。显然,对于自己和临添的关系,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他在试探临添是不是真的和他做过。

余怀礼有些牙疼,刚想开口说什么,但是丝毫没想在外人面前掩饰的临添越发用力地握紧了余怀礼的手,宛如他真是余怀礼的正牌男友似的。

临添颔了颔首,翘了翘嘴角说:“是,所以你们拍戏的时候我会时刻注意着你们的距离。你不要想着占余怀礼的便宜。”

何皈眯了眯眼睛,果然,那天他的怀疑是对的,临添是住在余怀礼的房间里的,他根本没有离开。

那天晚上,他大概玷污了余怀礼……

何皈咬了下牙,又觉得此刻朝他耀武扬威的临添有些好笑。

临添这烂人算什么男朋友啊,他以为自己不知道还余怀礼身边还有个季麟吗?

男朋友……季麟不配,临添更是不配。

而且何皈善于观察人,临添虽然面上看起来耀武扬威的,但是他莫名觉得临添的底气不足。

为什么底气不足,因为余怀礼并没有承认他吧。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季麟那番“找错人了”的话到底指的是谁呢,他直觉不会是临添,那会是谁呢。

……周戬之吗?

想到周戬之,何皈眸子沉了下来,他对他这个年少不懂事交得“前男友”没有什么好印象,甚至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他都有种自己鬼迷心窍了的感觉。

何皈的目光又落在了余怀礼身上。

他已经知道了余怀礼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至少在这感情方面,余怀礼没有那么单纯。

余怀礼他为什么在那么多人之中周旋,又和那么多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周戬之、季麟、临添……

自己比他们哪个人差了吗?他的权势、他的财富、包括他自己,他都可以完完整整的送给余怀礼。

可是余怀礼为什么不愿意搭理自己?

是的,哪怕何皈已经知道了,余怀礼总是无意识的撩人,又和那么多男人保持着暧昧的观众,他在对待感情方面完全是个十足的坏男人,但是他能怎么办。

余怀礼冷处理自己的那几天里,他崩溃的想飞去余怀礼的身边,乞求余怀礼能看看自己。

他清楚的认识到他爱上了一个坏男人,并且甘之如饴。

周戬之又如何,季麟、临添又能怎么样,他们可以,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何皈根本没再看临添,他的目光又落在余怀礼身上,温和的低声说:“……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呢?”

临添直觉这句话有些奇怪,但是导演组看到了他们,都热情的迎了上来,你一件我一件将余怀礼团队四个人的行李给放到了一间房子里。

这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一个院子带着四个独立的房间,可能是剧组租下来的,

“这边的住宿条件不太好,得忍忍了。工作人员的话就跟着剧组的工作人员住在哪边。”

剧组的助理说完,又看向临添和余怀礼,有些犹豫,“这边只剩下这一间房了,上下床,你们住一起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问问村民,还有没有空房间。”

虽然两个人睡一间很正常,他们工作人员都是四五个人睡一间的,但是毕竟同为主演的何皈是自己一间,而且余怀礼的老板就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投资人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的剧组好好对待余怀礼。

“没事儿我和余怀礼睡一间就可以。”临添笑了起来,十分善解人意的说,“不用麻烦了。”

何皈将余怀礼的书包放在凳子上,抬起手,用手背温柔的将余怀礼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的灰尘给蹭掉了。

“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何皈说。

又动手动脚!

余怀礼瞪了何皈一眼,但是何皈愣了愣,却骤然笑开了。

郭敬拍了拍手说:“你们这一路过来也累了,舟车劳顿,先休息会吧,对了小余,明天拍第二十三场的夜戏。”

余怀礼弯了弯眸子,乖乖地嗯了一声说:“好的郭导。”

房间里的人一拥而进又鱼贯而出,转眼间就只剩下余怀礼和临添、何皈三个人。

临添看着仿佛脚下生根了似的何皈,心底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呼之欲出,他不爽的说:“你还不走吗。”

何皈完全把临添当成了空气,他轻轻拽了拽余怀礼的袖口,抻平了他的衣服,轻声说:“别再忘了回我的消息……好吗?”

何皈的话语几近乞求,温柔的表情下浅藏着忐忑不安,余怀礼与这样的何皈对视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知道了。”

何皈这才缓缓笑了起来,他看了眼临添,又说:“那我回去了。对了坏梨,这里的隔音特别不好。”

余怀礼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陈旧的上下架子床。

临添看着何皈走出去,拧着眉头说:“你觉不觉得何皈有些奇怪。”

余怀礼问:“哪里?”

临添啧了一声:“对你的态度很奇怪,我有点想打他。”

就是看到周戬之就想打他的那个感觉。

“可能吧。”余怀礼随口说了句,他掏出厚厚的一叠剧本,坐在凳子上翻到了二十三场戏——床/戏?!

来之前,导演跟他说何皈同意床戏的时候可以真做,但是余怀礼只婉转的跟导演说,他会尽量演的和真的一样。

导演看出来他的不愿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余怀礼轻轻嘶了一声,为什么第一天就要拍床戏,这是要干嘛?

他有些头疼,抿着唇又复习了一遍台词。

房间里已经被人打扫过一遍了,临添铺床的时候,这个铁架子就一直吱嘎吱嘎响个不停。

临添晃了晃床,皱了下眉说:“这床怎么动一下就响?”

啧,那晚上他们还怎么睡。

余怀礼看临添只铺了下面那一张床,他捏了捏鼻梁:“临添哥,这段时间不做,我很多裸着上半身的戏。”

“可是我一直很听你的话,注意不在你身上留下痕迹……这也不行吗?”临添握住了余怀礼的手指,坐到了他身边亲他。

“不行。”余怀礼晃了晃剧本说,“我明天有一场尺度很大的戏,别折腾了,睡吧哥。”

顿了顿,余怀礼又响起来了何皈的话:“而且这家的隔音又不好,何皈和两三个执行导演都住这里呢,你想让他们听我的墙角?”

“我当然不舍得。”临添叹息着说,“哎……好吧。”

临添以己度人,谁知道那些人模狗样的皮下暗地里会干出来什么事情,如果他们听见了余怀礼的喘/息,要是在脑海里意/y他怎么办。

临添只好歇了自己的心思,他陪着余怀礼看了会剧本,看到剧本上“夹住了他的腰”、“轻轻坐到了上面”……临添脸都快绿了。

“这是正经剧本吗?!怎么写的跟屌丝男的意/y似的?”临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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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怀礼轻轻翻过一页剧本说:“谁知道,不是你给我接的吗?”

因为这部剧很复合国际电影评奖的标准,肯定是能冲奖的。临添想用这个奖项给余怀礼镀一层金。

现在他跟哑巴吃黄连似的,临添咽下口中分泌的唾液,清了清喉咙说:“郭敬答应我不会让你们真做我才同意让你接这部戏的,其实想到那些亲密戏我也有点烦……”

顿了顿,临添又说:“不过现在看到何皈是另一个男主角我就放心了,他这人虽然有点神经兮兮的,但是他在镜头前不会愿意真的被……那些裸露的戏份,我也可以给何皈做替身,反正我们身形差不多。”

余怀礼笑了起来,临添想的还挺好的。

他觉得何皈不会同意临添给他做替身的。

“剧本明天再看吧。”临添说,“你坐车坐那么久,都没有睡好。”

*

《盲流》的背景是战后,流离失所、贫穷潦倒的一对夫妻在大山里安了家,生下来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是傻子,叫杨鑫,小儿子是跛子,叫杨韬。

那个年代,大山里的孩子只有两天出路,上学和当兵。杨韬既上不了学,因为家里穷,又当不了兵,因为他是跛子。

他甚至无法离开大山,因为他那该死的父母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他的傻子哥哥照顾着他长大。

他如此怨恨着这个世界,他恨他的父母,恨他们明明是亲兄妹还要生下痴傻的哥哥和残疾的他。

恨他哥哥,恨他明明是个傻子,还要养个残废,凭什么每天还能过得那么开心。

恨他自己,恨自己明明厌恶着父母亲却还是和那个傻子哥哥发生了性/关/系。

哪怕这件事是杨鑫主动,也抵不住杨韬没有拒绝。

有一有二就有三,从十六岁开始,杨韬就把自己心里的怨恨都发泄到了杨鑫的身上。

杨鑫是个傻子,他什么都不懂,但是他爱弟弟甚至超过了自己,如果能让弟弟开心,他就什么都愿意去做。

他为弟弟解决性/y,他赚的钱全部都攒了起来,只为了让聪明的弟弟上学。

杨韬确实聪 明,他自学了初中的课程,又被杨鑫供着上了高中和大学,等到工作了就彻底和杨鑫断了联系。

杨鑫拖人递出去的书信、在电话亭打出去的电话都没有得到杨韬的回应,只有每月定时打回来的钱让杨鑫知道,他弟弟还没有忘记他。

但是他依旧暴瘦的厉害,每日每夜等待杨韬回来。

杨韬在大城市里混的很好,他不愿意在回到那个小山村。

但是他体检的时候却查出来了自己遗传了他爸妈的家族病,他那么痛恨他的爸妈,他的生命却也要和他爸妈那样结束。

生命的最终,他想到那个他一直看不起、却永远等着他回来的傻子哥哥。

剧本的最终,杨韬是躺在杨鑫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的,余怀礼看完这个集lun/轮 ,骨/科,狗血为一体的剧本,心里五谷杂粮的。

他不知道这戏到底能不能获奖,他只觉得这部戏可能活不到拿奖的时候。

工作人员正在布置第二十三场戏的场景,这场景能把他们的三场床戏的都给拍完了。

余怀礼正披着羽绒服看剧本,何皈递了杯热水给他:“别紧张。”

“我不紧张啊何皈哥。”余怀礼摸了摸自己短了很多的头发,抬头看向何皈,在看到何皈黑黢黢的脸时,他噗嗤笑了一声。

何皈不愧是影帝,他现在除了长的帅点,看起来就像当地人。

余怀礼演的那个角色是弟弟杨韬,他被杨鑫养的很好,剧本里说他长的就不像属于山旮旯里的人。

“我知道,我是对我自己说的。”何皈低声说,“我有些紧张。”

顿了顿,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很难看吗?”

“还可以啦。”余怀礼笑意盈盈的说,“哥长的好看。”

何皈的呼吸一窒,他的喉结动了动,仔仔细细看着余怀礼的眉眼,他忍不住想,余怀礼这个小坏蛋,又在乱撩他,但是却不想给他个名分。

场景布置好了,郭敬将周遭不想干的人都赶了出去,他抓了抓本就稀疏的头发说:“准备好了吗,可以开拍了。”

余怀礼放下剧本,把身上披着的衣服递给临添,他嗯了一声,站起了身。

临添从后面踢了一脚何皈的板凳说:“注意分寸。”

何皈看了临添一眼,弯眸朝他笑了笑。临添皱起来了眉,何皈这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挑衅他吗?

郭敬见两人都过来了,敲着剧本给他们讲戏:“这场戏的前面,杨韬正是最愤世嫉俗的时候,他看不上杨鑫,准备离家出走,杨鑫找不到他,又在他的书包里看到了班里女同学的情书,杨鑫以为是给他的信,就找了村里的教书先生念了,教书先生告诉他杨韬是想恋爱了,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

“杨鑫夺回这封信,走了很久才找到杨韬,两兄弟在路上和好了,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就睡了……这场戏我要拍弟弟高朝的表情,要拍弟弟揪着哥哥头发的那双泛着青筋的手,以及哥哥痛苦的表情,我要那种纯粹的痛苦,纯粹的!因为弟弟不会对你下手太轻,懂吗?”

余怀礼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了,何皈嗯了一声。

“好,先试一次。”顿了顿,郭敬转头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临添,他觉得这人在这里太多余了,就说:“你也出去。”

临添指了指自己:“我?”

“对。”郭敬拍起戏来脾气特别差,他直截了当的说:“你也出去。”

临添看向余怀礼,余怀礼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临添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看到满院子的工作人员,他又憋着气给人带上了门。

*

“韬儿,你睡了没。”何皈操/着一口家乡话,扣着余怀礼的后背,小心翼翼的问。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们兄弟两个从小到大都睡在一起。

余怀礼动了下胳膊肘,语气很快,显得有点不耐烦:“快睡了,别说话了。”

房间里安静里了几秒,何皈又开口了:“韬儿,俺去找了村头的何先生,何先生说你是想耍朋友了,他还说,弟弟耍朋友就不能和当哥的睡一块儿,得和自己的媳妇儿睡一块儿。”

“你动我东西了?”余怀礼转过身看着何皈,见何皈黑黢黢的脸上透着心虚,他更觉得烦:“说普通话!”

“俺、我没有。”何皈说,“我找不到你,很害怕……就、就……俺、我问何先生为什么当哥的不能睡一块,何先生说睡一块是要做那种事的……”

何皈用两只手演示着那个动作。

余怀礼看着看着,就愤怒的推了他一把:“谁教你做这个动作的!”

见弟弟生气了,何皈连忙抱住了他,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何先生:“俺没学、俺没学多少……都怪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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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给俺比划的,韬儿,俺当你相好的吧…”

导演在监视器后面说:“你能两个人的幅度大一些!何皈你按剧本里的演啊!”

余怀礼眼睛睁大了一点。

不是,按剧本里的演,主角受干啥啊?咋真扒啊。

何皈紧紧的抱着他,握住他,他嘴里胡乱的亲着自己深深爱着的弟弟,亲吻着他唯一爱着的人。

哪怕被余怀礼打了好几巴掌好几拳他都没有放弃。

跟他纠缠到最后,余怀礼挡住了眼睛,嘴里骂道:“杨鑫,你真是贱货。”

哪怕知道这是剧本里的台词,何皈都被骂的起来了,他的喉结动了动,面上尽职尽责的傻笑道:“韬儿……”

“停!不对!不对!”郭敬沉着脸说,“杨鑫是个傻子,傻子你知道吗?他是害怕他弟弟抛弃他才想出来这一招,不是单纯为了和他doi!何皈你看余怀礼的眼神里,那种情愫太明显了。”

何皈咳嗽了一声,看着余怀礼说:“抱歉,导演。”

郭敬坐了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他看着何皈坐到余怀礼的身上,看着摄像摇到了余怀礼的脸上。

“卡,余怀礼你的反应根本不对,你是厌恶的、爽快的,不是尴尬!”

又拍了几条。

“卡,何皈你怎么回事?这是你的水平吗?!你知道你现在看着口水都留下来了吗?”

“余怀礼啊余怀礼,你是不开窍吗,我说了几遍这个问题,你还犯,你不要给我哇哇叫!”

“何皈你能不能演?不能演你赶紧买票滚回去,摸他啊摸他!看余怀礼的眼神感情那么充沛,你手倒是动啊,你是木头吗!”

“何皈……”

“余怀礼……”

“还有你这个摄影……”

一场床戏没拍完,院子里都听到了郭敬拍桌子骂人的声音,路过的麻雀叫两声都被他暴躁的骂走了。

到最后,郭敬气的胸脯都在剧烈起伏,他按了按太阳穴说:“只留下一个摄像,所有人,策划执行导演你们都出去。”

被骂的快自闭的余怀礼和被骂成孙子的何皈对视一眼,都笑了一下。

他们这些天来一直古怪的气氛,直到此刻才轻松了些。

“你们还有脸笑!浪费了我多少胶卷?!”郭敬又低声说,“现在房间里就我们四个人,我就问你们两个一句话,能不能接受假戏真做?”

何皈点头:“我能,但是我更尊重余怀礼的意见。”

余怀礼被郭敬紧紧盯着,他扣了扣脸颊,呃了一声说:“我也……能吧?”

郭敬拍了拍手说:“来,很好。我们再拍一遍,我希望是最后一遍!”

第63章 君子坦坦蛋蛋

屋子里导演拍桌子骂人的声音停了, 院里的人互相对视了几秒,工作人员琢磨着说:“导演这是终于让他们过了……?”

他们的话音才落下,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和执行导演一行人就拉开门走了出来。

“没有, 正生气呢。”执行导演恰好出来听到他们这句话,轻嘶了一声:“导演也是真的不怕得罪人,把最大投资商的眼珠子和大影帝骂的狗血淋头。”

“他什么脾气你们还不习惯吗, 就是投资商本人来了也得挨骂。”有人嘻嘻哈哈的说。

“哈哈, 所以他这么多剧本胎死腹中也是该的。”执行导演边调侃边掏出来了烟,他给周围散了一圈,目光又落到临添的身上。

临添靠在墙上,离房门最近的位置,他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薄荷糖, 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执行导演喊了临添一声, 递给他一根烟:“来根儿?”

临添抬起眸子看向执行导演,捏碎了手里的薄荷糖,他疑惑的出声问:“你们怎么先出来了?不拍了?余怀礼怎么不出来?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一连串的问号把执行导演砸的有点懵, 他挠了挠稀疏的头发说:“里面也留了个摄影。可能是因为何皈和余怀礼找不到状态,导演嫌我们在里面碍事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临添看了一眼执行导演往前递了递的烟, 自从和余怀礼认识以后, 他再也没有抽过一根烟, 烟盒里放着的都是薄荷糖,最近他戒烟有了成效,连薄荷糖都很少拿出来了。

可是现在烟盒的薄荷糖都被他捏的稀碎。

临添沉默的接过了执行导演手里的烟, 执行导演顺势又给他点燃了。

“他们没脱吧?”临添掐着烟屁股, 意味不明的问。

执行导演皱着眉想了想,语气也不甚确定:“余怀礼和何皈吗?好像他们就脱了上衣,穿了短裤的吧?反正这种戏, 摄影只会拍他们的小腿和上半身。”

临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执行导演见临添没什么话要跟他说了,就又去给临添附近的人散了几根烟。

满院子嘈杂的人声都没有落进临添的耳朵里,他手里夹着正燃烧的烟,盯着缓缓上升的烟雾出神。

直到快要燃尽的烟头烫了一下他的手指,临添才骤然回过了神。

……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临添想,为什么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声音?

别说是余怀礼的声音了,哪怕是郭导骂人的声音也好、何皈那贱货的说台词的声音也好,他都没有再听到。

那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中场休息?但为什么门没有打开?

临添眸子沉沉,盯着这扇碍事的门时,脑子里来来回回闪现的全是何皈对余怀礼做出来的那些不正常的举动。

在临添的这些臆想里,他越发确定了何皈肯定会借着这次演戏大占特占余怀礼的便宜。

啧……真想一脚给这破门踹开了。

临添顶了顶上颚,他有些后悔给余怀礼接这部戏了,能拿奖的戏多了去了,他不该听信郭敬的话,说什么保证床/戏不会真的来,他们肯定只是装装样子,狗屁!

妈的,都不敢让他们在旁边看着,这不摆明了有鬼。

临添越想越气,他现在这样跟主动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的傻逼有什么区别?他又没有什么ntr的癖好!

大家等的有点无聊,策划和编辑凑够了一车人,打算去镇上吃顿好的。

策划也问了临添要不要去,临添摇了摇头拒绝了,他数着分秒,抓心挠肝的等待里面结束。

在临添心里,这场戏大概拍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他咬牙切齿的想,这肯定都怪何皈这个蠢货!

何皈同样觉得这场戏拍了实在太久太久了,久到他看着余怀礼的脸时,头脑一阵发昏。

何皈拍了这么多年的戏,没有哪一场戏能与这场相比。

情/y与爱/y密密麻麻的交错着,布成了一张通电的大网,他的心好像都烧了起来,但因为网的对面是余怀礼,这又疼又麻的感觉就扩散到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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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都潮湿了起来,那张床就用四条腿架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十分明显,和摄影师挪动机器的声音应和着。

直到和余怀礼终于拍到能让导演满意时,两人浑身都汗津津的了,像是刚从水里才打捞出来似的。

何皈沉默的抽出旁边的道具纸巾,给把半边脸都捂在枕头里的余怀礼擦了擦额头的汗。

余怀礼下意识的打掉了何皈的手,何皈弯了弯眸,反而笑开了。

郭敬的语气平和了下来,他清了清喉咙说:“可以了,这下两场的镜头都有了,你们休息会,回去了之后好好看看剧本,私下里也对对戏,不要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余怀礼把脸从枕头里翻出来,他的两只手握成了拳,垒在一起撑着下巴,趴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郭敬说:“导演,那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再拍这种戏了。”

郭敬对上他的眸子,没忍住笑了一下,虽然余怀礼拍戏的时候要把他气出脑溢血,但是脱戏之后余怀礼还是很乖的。

郭敬清了清喉咙,打破了他的幻想说:“不是,剧本上不是还有一场吗。”

刚刚他提出来让两人假戏真做,余怀礼有些犹豫,何皈看出来了余怀礼的为难,又改口说他们再这样试一试,不行的话再想办法。

他其实不太好直接得罪余怀礼,毕竟周戬之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他明确说了自己就是冲着余怀礼会演这部戏所以才投资的。

听何皈这样说,郭敬只能憋着气同意。他抽了根烟,让余怀礼和何皈先交流一下,要是一会开拍了,他们表现还是像刚刚那样,白白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郭敬抽完一根烟的时间,何皈就跟他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他其实不信这短短的几分钟两人能有什么质的飞跃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余怀礼和何皈大概是聊开了,这次两人一次都没有再NG过。

就是……

郭敬看着余怀礼顿时垮下来的脸,笑了出声,琢磨的摸了摸下巴。

其实他觉得余怀礼和何皈是真的假戏真做了,刚刚余怀礼控制不住泄露出来的那种声音,何皈那种痛苦的表情有点不太像演的……

他又有些拿不太准,毕竟镜头只聚焦在他们的脸上,而且余怀礼和何皈的态度又自然的很。

算了,余怀礼和何皈真doi假doi,都不是他关心的,他只要他镜头里那个最完美的画面。

余怀礼问完,不高兴的从床上坐起来,他蒙着被子,悉悉索索的给自己穿上衣服。

然后他又抽出来了几张抽纸,轻轻擦了擦自己汗津津的鬓角。

哎……拍戏,哎……主角受,哎……任务,哎……人生。

其实余怀礼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心里还对演员这个职业有点向往和期待,但是现在他再也不会有这种念头了。

演戏好难、好累、好疼。

余怀礼觉得拍完这场戏的自己都虚弱了下来。

特别是他们拍戏时,自己不小心进的那一下,何皈这个坏心眼的竟然胆大包天的夹他,如果他再脆弱一点,他就要与何皈决斗了。

虽然余怀礼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而且何皈估计比他还要疼一万倍,但是他还是觉得何皈是在故意报复自己,报复自己之前不理他的事情。

“坏梨……”何皈喊了余怀礼一声。

余怀礼揉了揉耳朵,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看余怀礼故意装听不到的样子,何皈觉得余怀礼实在有点可爱,但是他也知道余怀礼现在估计正在心里偷偷骂他呢。

……拍戏那一会儿,余怀礼进的那一下实在有点太莽撞了,让何皈有些猝不及防。

那一瞬间,何皈的冷汗“唰”的一下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越疼何皈就越清醒,但是在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后,何皈贪恋的动了动,但是他甚至没有好好品味这种疼痛的感受,余怀礼就又出去了。

何皈去看余怀礼,他的整张脸都控制不住的皱起来了,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气的。

可能两者都有,但是生气的成分更大。

因为在被子的遮挡下,余怀礼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估计给他掐紫了。

但是想起余怀礼皱皱巴巴看着他的表情,何皈又止不住的心疼他。

他摸了摸鼻子,只套上了条裤子,跟苍蝇似的小声的在余怀礼耳边重复说着“对不起”,又问“现在还疼吗?”

余怀礼磨了磨牙,他觉得何皈这话实在说得有些歧义。

搞没搞清楚,按照正常的逻辑,这话应该是自己来问他!

余怀礼哼哼两声,他转头看了何皈一眼,但是由于尴尬、还有那点虚弱,他现在实在不想看何皈这张脸,就飞速的移开了视线。

然后余怀礼故作大度的摇摇头说:“我没事儿呀何皈哥,拍戏嘛。我出去上个厕所再透口气。”

何皈立马就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余怀礼瞪了他一眼。

可恶的主角受,他实在太懂什么叫得寸进尺了。

余怀礼下了床,穿上了羽绒服说:“才不用,我又不是上厕所还需要人陪的小孩。”

顿了顿,余怀礼又有些无辜和嫌弃的轻声说:“何皈哥,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就去涂点药膏吧。”

闻言,何皈愣了两秒,他的眸子弯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余怀礼其实在别扭的关心他吧,不然怎么还会记得嘱咐自己去涂药膏。

何皈想,他自己倒没什么事,毕竟他是男人。但是余怀礼可能也受伤了,他也是男人,他太知道男人那个地方有多脆弱了。

他是不是也要买药给余怀礼涂一下……

余怀礼刚打开门,临添就迎了上来。

“拍完了?”临添握住了余怀礼滚烫的手,低声说。

余怀礼点了点头说:“拍完了,里面太闷了,我不想听郭导说话了,就出来透口气。”

临添垂眸将余怀礼的羽绒服拉链拉到了顶,他瞄了一眼正在跟导演说话的何皈,清了清喉咙说:“何皈的身材咋样。”

余怀礼:……

又问这种烦人的问题,糟心的男人。

“挺好的,八块腹肌。”余怀礼说,“腿上也硬邦邦的。”

临添其实是想用这个问题引出更深层次的问题的,就比如说“这场戏你们是穿着衣服的吧”、“没有假戏真做吧”……

但是余怀礼的这个回答就让他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他的眸子沉了下来。

何皈这个不守人道的下/贱男人,他竟然敢让余怀礼摸他的腹肌和腿,他懂得什么是避嫌吗?放到古代他现在就能把这贱货给浸猪笼了。

“哦……”临添不死心的低声问,“我也有八块腹肌,我的腿也硬邦邦的,要是拿何皈跟我的比呢。”

外面有些冷,余怀礼双手插兜,把小半张脸藏进羽绒服里:“这没有可比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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