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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说的,以往不也有出了银子却落选的,知府大人可不是那等看银子办事的人。”
“别吵了别吵了,等会儿都跟我把花投给江姑娘,江姑娘才是今日最美的神女!”
人群中的声音不断传来众人的争论声。
宁悬明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退出人群。
他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却见客栈有处神仙亭,里面挂着往来客人留下的墨宝诗词,甚至还有名家之作。
江南文风极盛,随处可见文人墨客,宁悬明在那里鉴赏一番,还真看见了不少佳作。
如今新朝初立,越青君上位前,又砍了不少官员,朝中正是用人之时,若是这些人愿意北上京城,未必不能搏一个好未来。
念头刚起,宁悬明便拧眉。
怎么又想到与那人相关?
朝中有没有干他何事?难道还真要困死在京城,在朝堂耗尽岁月不成?
原想摆脱了那人,获得了自由,便自在闲适,再无约束。
……哪怕仅是明面上。
然而一路走来,那人的身影却始终挥之不去,时而出现一瞬,让人猝不及防。
客栈中往来行商不少,宁悬明不经意听到,有人谈及明月山庄之事。
“听闻天子到了那清垣城外,便遭遇山庄中人假扮的劫匪,天子多番忍耐,进城后让人打探情况,当晚便以雷霆之势抓住祸乱百姓之人,还请来判官为其定罪……”
故事略有夸张,还莫名其妙多了些神异色彩,但越是如此,众人便听得越是津津有味,连宁悬明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直到……
“期间还与一位青楼女子多有纠缠,那女子见天子正气十足,纵然位卑也小心提醒,却被那贼人发现,差点性命难保,好在天子出现及时,将人救下,二人之间情意纠葛,多番牵扯,道不尽,道不尽……”
宁悬明:“…………”
他嘴角抽了抽,回想那日越青君装疯卖傻将一群人戏弄一番,总共没和那位风姑娘说上几句话,也不知究竟有什么说不得的。
若是越青君知道有人将故事编成这副模样,只怕会后悔在清垣表露真身。
也不知此人如今正在何处……
宁悬明沉默片刻,默默扶额,怎么又想到那人。
未免自己一直想到越青君,宁悬明在府城住了下来,意图逛遍繁华热闹的江南,好让自己忽略某人的存在。
然而不知是否因身边无人,加之江南繁华,宁悬明隐约觉得,郊外桃林还未开,自己却仿佛盛开的桃花,莫名招摇。
他遇到过卖身葬父的女子,酒楼卖唱的歌女,青楼逃跑的清倌。
也有书肆受辱的贫困书生,拐角误撞的画馆画师,酒楼一鸣惊人的风流才子。
今日更是奇怪,明明好好走在路上,却还能被远处的绣球砸中。
下人匆匆跑来,要将他请上去。
宁悬明解释道:“我并非抢绣球之人,只是被误砸中。”
下人倒是十分客气有礼,
“虽是误砸,那也是中,郎君瞧着也是读书人,应当也知礼。”
宁悬明无法,只好道:“家中已娶妻。”
下人赔着笑脸,“小人不过是个跑腿的,郎君若有话,不如与我家老爷说个清楚?我家老爷也并非不讲理之人,若他知道,说不得还会给郎君一些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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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回绣球。”
宁悬明便去了。
当然不是为了那点银钱,而是正如对方所说,未免让人误会,不如直接当面说清。
他被请到了阁楼上,见到了那位老爷,对方却如那下人所说,是个讲理之人。
宁悬明并未进场,无意接绣球,且家中已娶过妻,那位老爷当场便要赠银赎回绣球。
却听屏风后传来一道微哑的声音。
“等等……”
宁悬明正要下楼的脚步,被老爷拦住,“不如听听?”
那位姑娘到底不便,便由丫鬟帮忙传话。
“我家姑娘说,你既没有进场,又是巧合路过,可这绣球却偏偏砸中你手中,岂不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若是错过,岂不可惜?”
宁悬明不曾抬头看去,只低着头礼貌道:“世间缘分何其多,不过匆匆一场,我与姑娘甚至并未相见,怎敢提缘分二字。”
片刻后,丫鬟又道:“我家姑娘说,郎君与她无缘,便是与别人有缘了?”
宁悬明脑中又瞬间浮现出一道身影。
“在下已娶过妻。”
“我家姑娘说,娶妻便娶妻,娶过是何意?莫非之前是妻,如今便不是了吗?”
宁悬明沉默片刻,说出的话略有些无礼,“在下自言娶妻,已是拒绝之意,姑娘执意相询,是否过于冒犯?”
“我家姑娘说,她问这些,不过是想了解你,想主动抓住这段缘分,不想让自己后悔,这并非冒犯,而是敢于争取。”
宁悬明垂眸敛目,“承蒙姑娘厚爱,可惜在下已娶过妻,纵然他已逝,眼下尚在守孝中,无心再娶。”
又是娶妻,又是守孝,无论如何,这里是待不下去了,临走之前,那位姑娘还似恼羞成怒让丫鬟说了一句:“守你的孝去吧!”
宁悬明拒绝银两后离开。
屏风后的人,眼睫微垂,眼尾轻扬,几分艳丽,几分风情。
大约是发现自己出门便遇麻烦,接下来几日,宁悬明一直在客栈看书。
热热闹闹的神女选拔已经结束,宁悬明原本还想瞧一瞧,如今也只好错过。
小二来送餐食,“郎君,今儿外面可热闹了,您真的不去瞧瞧?错过可就要再等一年了。”
宁悬明放下书籍,问了一句:“咱们这儿的花神娘娘管姻缘吗?”
小二点头应道:“也有一些女子会向花神娘娘求姻缘,不过大部分还是求今年花开得更好,人长得更美。”
宁悬明心道原来还得怪自己来错了时间。
若非是此时,兴许这桃花运就未必落在自己身上。
……但也只是未必。
选拔结束后,徒留空虚。
暮色降临,原本热闹的街道此时骤然寂静,地上满是白日里看热闹的人丢弃的杂物,偶有一二行人路过,也十分安静。
宁悬明难得有些享受这份暗沉与安静,好似夜幕将自己笼罩包裹其中,深深藏起,隔绝外界。
他站在夜色里,唯余淡淡月光让人能依稀看见人影。
宁悬明眼见着一道拉长的影子渐渐走来,一路上走走停停,或俯身低头,或挑挑拣拣。
他抬眼看去,竟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在街上拾荒。
宁悬明盯着对方许久,见那人脚下微跛,行动艰难。
片刻之后,他出声道:“外面危险,老人家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家里没人啦,哪里都一样,还不如出来拾掇东西。”
宁悬明点了点头,意料之中,“原来如此。”
“今日相逢便是有缘。”宁悬明好似忘了绣球之日说过的话,“既然遇见了您,不如随我进店里,请你吃一碗面?”
老人见他面带笑容,和善有礼,一边推拒,又一边迟疑。
然而在宁悬明的再三邀请下,老人终究还是犹犹豫豫跟着对方进了客栈。
客栈中鱼龙混杂,见到拾荒老人平日里并不刻意驱逐,却也不欢迎,可今日是客人领进来的,且此时大堂人少,见老人可怜,便勉强留下了。
宁悬明帮老人叫了一碗面,又要了一壶醋。
“郎君,咱们店里醋都是真醋,味道正宗,东西实在,平时吃,一碟也就够了,口味重的再加一碟,一壶那是怎么吃也吃不完的。”小二劝道。
宁悬明微微一笑:“无妨,吃不完还可以留着下次吃。”
如此,小二也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一碗面与一壶醋都送了上来。
宁悬明没让老人动手,自己帮忙给对方加醋,只见他提起壶,吨吨吨倒了快一小半,原本清淡的清水面,立马变了颜色,成了醋面,或许应该叫一碗醋里混了一坨面。
他这才将这碗面推到老人面前,“听说老人家大多口味重,我特意点了一壶醋,觉得不够还可以再加,不必客气。”
“快吃吧。”
老人望着眼前的面,大约是因为身体不好,握着筷子的手有些不稳。
迟迟未下筷。
宁悬明静静看他,“怎么不吃?不喜欢吗?”说着,还望小二的方向看了一眼,好似只要对方说一句不喜欢,他就能再叫一碗。
老人没说什么,而是开始动筷,夹了几次才终于夹起一筷,颤颤巍巍送进口中。
宁悬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好吃吗?”
老人不说话。
当然,也可能是被酸掉了牙,说不了话。
宁悬明双手交叠,支着下巴,幽幽细数:“卖身养父的尸体,沉默的书肆掌柜,酒楼演奏的乐师……以及,阁楼里的大小姐,究竟还有多少身份,是你想不到的?”
老人吃下这口醋面,稍稍调整坐姿。
背不驼了,腰不弯了,眼不眯了,手不抖了,腿也不瘸了。
以袖擦掉脸上的妆容,苍老的面容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俊脸。
“不急,容我先吃完这碗面条。”说着越青君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见他当真一口一口吃着,宁悬明眸光微动,神色难言,却未张口劝阻,而是静静看着,默默等着。
直到最后一口面吃完,越青君连喝了快一壶水。
宁悬明别开眼去,垂眸道:“既然难吃,又何必吃完。”
越青君理所应当道:“你请的面,自然要吃完。”
说罢,他又好奇问道:“你何时知道那些人是我的?”
闻言,宁悬明面上当即似笑非笑,“若非大小姐说什么天定的缘分,或许我还要当自己桃花附身,受尽偏爱。”
自从越青君与他说什么天命,说什么缘分后,宁悬明几乎对天命有了心理阴影,但凡听到,便要想到越青君。
绣球之前,他或许还不清楚,绣球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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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傻也能回过神。
既清醒,再回想近日经历,从中找出可疑之处,便不是难事。
越青君坦然一笑,“是我输了,再有下次,再不让你发现。”
宁悬明定定看了他良久,忽然道:“你不是输了。”
“你是倦了,厌了,不耐烦了。”
以越青君的本事,绣球那日也可以天衣无缝,然而他却屡次三番,露出破绽。
仿佛在引诱勾引迫使宁悬明发现。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宁悬明当日忍住了。
宁悬明盯着他的视线,却难得带上几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语气幽幽道:“你要的不仅是能看见我,陪伴我,你还要我也看见你,甚至只看见你。”
“什么要我当你不存在,都是假话。”
越青君闻言微微一笑,坦然道:“我说时认真,然人心易变,贪婪不止,得寸进尺太过寻常。”
宁悬明并未借机嘲讽,反而敛眸沉思。
忽而抿唇一笑道:“是啊,人心易变。”
有时,甚至连自己都没发现。
“当初走时,虽觉得渺茫,但仍抱了几分,任你如何,我兀自生活的念头。”宁悬明缓缓道。
他微微侧目,望向外面夜色,只觉沉沉。
“然而一路走来,途径各地,却发现自己时刻在想,你在不在,你在哪里,你会是谁……”
或惦记,或警惕,又或者是不安,担心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越青君做了什么不可理喻、无法挽回的事,令人后悔莫及。
“直到真正看见你,才觉得心中安定。”在眼前时未必乖巧,但看不见时必定在作妖。
当初听时只觉得气,如今实行才觉得难解。
明知对方的险恶用心,明知自己应当抛却一切包袱,不要在意,却仍旧难免挂怀。
当他知道某人的一切言行皆受自己影响,与自己有关后,便再难袖手旁观。
此计之毒,在于人心。
从一开始,越青君就万分笃定,才稳坐钓鱼台,有恃无恐。
越青君给二人倒茶,动作悠闲,再不见刚才喝了一壶的狼狈模样。
宁悬明转回眼眸,盯着眼前茶杯,见其中还有些许颜色并不清澈的茶末,便知其粗陋廉价。
越青君却喝得神色如常。
醋面吃得,粗茶也喝得。
此人眼中,达官显贵可以如蝼蚁,寻常平民也可以礼貌尊敬。
矛盾又神秘,怪异又有病。
唯有一点,唯有一人,是他唯一的明确与坚定,能让绳子对他稍稍约束与收紧。
纵然宁悬明未必愿意,也无法改变,无法摆脱。
既如此,那便这样吧。
“越青君。”宁悬明抬眸开口,第一次当面正经喊他名字。
这是越青君曾说的,最喜欢的称呼,此时方才如愿。
越青君眸光微凝,与他四目相对,良久,谁也不曾让开。
看似轻松悠闲,实则紧绷,仿佛齐齐等着,等着目睹紧绷的绳子彻底断掉,确定胜局。
终于,宁悬明收敛起笑意,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人,对上对方无论何时,好似都淡淡含笑的眼眸,声音低沉又怅然。
“你赢了。”
“我跟你走。”
第114章 人生如戏(本章有小剧场) 从一开始就……
崎岖的山道上, 一行人缓慢前行。
队长抱着一堆果子走到下马休息的宁悬明身边。
“郎君,这是兄弟们刚才在附近摘的野果,主君尝了一个, 说味道不错, 让您也尝尝。”
宁悬明捡了一个,“剩下的你们留着吃吧。”
他用袖子擦了擦, 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口感一般,胜在味道挺甜, 一颗果子没有多大,几口便吃完了。
宁悬明准备牵马去吃草,还没解开绳子, 便又见队长匆匆跑来, “郎君, 主君问你, 若是要把马牵去吃草的话, 他也与您一起, 好有个照应。”
宁悬明松开手, 让绳子继续拴在树上,“附近草木稀疏,放开也吃不了几口, 直接喂自己备的草料就好。”
说着, 他便吩咐队长, “就麻烦你了。”
队长:“……”
当初抽签决定谁陪天子一同出行时, 他一下抽中,只当是上天保佑,让他能够成为天子近臣, 护卫立功,升官嘉爵。
然而现在看来,什么上天保佑,分明是老天爷看他不顺眼,才给他这么个差事,莫说什么升官嘉爵,没被折腾掉这条小命便是万幸。
休息了一个时辰,期间生火做饭,轮班休息,宁悬明皆在自己的马车附近。
上次虽说跟越青君走,但也仅仅是跟对方走而已。
天子身份特殊,总归要坐镇朝中方能安定人心,如越青君这般,无故出门月余,如今朝中还未发生什么大事,已是越青君的诡谲与威赫留下的影响。
然而天威再如何厉害,正主不在,那留下的影响便一日比一日弱。
宁悬明终究不是越青君这种任由天下也玩弄掌中,随意揉捏的人,不忍见到新朝尚未安定,便再生事故。
或许让那御座上的人换一个,是能避免越青君这个不稳定因素的最佳办法,然而短时间内改朝换代速度太快,绝非好事。
前朝末帝上位不足一年,作为新朝开国之君,越青君要在那个皇位上坐久一点,越久才好。
为了让此人安分一点,尽快回京,宁悬明也不得不结束短暂的南下之旅,重回波诡云谲的京城。
此事纵然是宁悬明通情达理,心甘情愿,但终究不是没脾气。
于是二人之间的关系又退回到刚离京时,此后种种,倒像一场短暂的梦境。
等给马喂完草料,队长回去复命,越青君头也未抬,在箱子里找出几本书,让队长给宁悬明送去,“归途难免寂寞,这是我在南地顺手买的一些话本,送给悬明,免他无趣。”
队长又当了一回联络人,但这次并未受阻。
宁悬明虽避免与越青君面对面,但却并不拒绝对方送来的东西,一如之前的野果。
他将话本留下,闲暇休息时偶尔翻上一翻,原并未抱什么特别的念头,然而看进去后,才觉这些话本的风格特别,不似从前,颇有新意。
行文偏向白话,便是一些未曾读书识字的人,听别人读,也能大致明白其中意思。
内容也并非从前偏向记述性,而更有故事性,拥有更为明显的起承转合,让人看了手不释卷。
宁悬明并不知道,这得多亏了赵怡。
当初对方找了一些落魄书生写书,在她的指导下,那些人写出了更偏向现代小说的话本,一经出版,销量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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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更多人学会了这种风格,从此流传开来,写的人越来越多。
上流文人圈子当然看不上这种东西,但多的是需要养家糊口的书生写,不过一年,南地已经泛滥,若非之后发生战乱,也早该流传至京城,宁悬明若非耽于朝政,也早该知道。
越青君别的不说,挑选话本的眼光却是极好,选出的这些,皆是他在府城中千挑万选后,觉得无论是类型还是质量,都是最好的一批,且内容应当也是宁悬明喜欢的。
果不其然,自有了话本,宁悬明每日休息时,大半时间都耗费在了这上面。
对此,越青君也没有半点意见。
甚至偶尔宁悬明一时松懈,他还能趁机与对方聊上几句关于话本内容的话题。
宁悬明回过神后,心中懊恼,难免生硬说上几句:“阁下日理万机,平时里正该勤于政事,少在闲书上浪费时间。”
越青君摇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看过闲书后心情放松愉悦,更有心情理政,怎能不算一件有益之事呢?”
宁悬明冷笑一声,“古来贤明君主,皆以理政为乐,阁下此番行径,合该想想自己究竟有何不对之处。”
“旁人尚能用成为天子并非本心为由,阁下能吗?”
宁悬明斜睨他一眼,“当今新帝,开国之君,若说成为天子并非本意,天下人就该笑掉大牙了。”
越青君听出来了,这是逮着机会刺他闲着没事有病,辛苦谋来皇位,却又弃之如履的行为。
占着茅坑不拉屎,大抵如此。
听着就知道,想骂他很久了。
越青君虚心听谏,死性不改。
到了一处村庄,一行人在附近停下休息,顺便补充一些新鲜菜蔬。
未免麻烦,越青君并未进村庄,只派了人去办,剩下的人宿在野外。
护卫们扎好帐篷,越青君与宁悬明共用一间。
这是二人难得不可避免地相处时间,宁悬明倒是想倒头便睡,然而野外到底有诸多不便,饶是宁悬明再想睡,也不免辗转反侧好一阵。
越青君忽然出声:“若是悬明睡不着,不如我让人来唱摇篮曲?”
宁悬明闻言,不由扯了扯唇角,“何必再找人,我瞧着您就挺合适的。”
此前宁悬明始终没想明白,越青君对他的那种态度究竟像什么。
如今被越青君一提醒,宁悬明当即就福至心灵,像长辈对晚辈,父母对子女。
纵然觉得太过扯淡,但并不影响宁悬明借此刺越青君几句。
然而越青君却丝毫不觉得这有损他天子威仪。闻言竟笑道:“有何不可。”
宁悬明额角一跳。
不是吧?
下一刻,几个音符便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宁悬明:“……”
越青君一段音还未哼完,自己的嘴便忽然被人捂住。
越青君转眸看去,对上宁悬明一言难尽的表情。
“陛下,您有面具,我可没有。”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被对方用摇篮曲,当做孩子哄说出去,必定要引来万众侧目。
越青君的爹名固然要传扬四海,他出门在外,估计也要被别人喊上一声儿子。
越青君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着乖巧的模样,便是他知道了,他答应了。
宁悬明这才松手。
越青君果然没有再继续。
“既然悬明不喜欢,那便作罢。”
“只是见你难眠,我也难免忧心。”
宁悬明有些头痛,躺下闭眼,“多谢关心,不过不必多虑,我如今觉得好多了。”
未免受越青君折磨,睡意主动袭来,宁悬明不过刚闭上眼睛,便觉得身心俱疲,昏昏欲睡。
但隐约觉得还差点什么。
直到半梦半醒间,身旁之人逐渐靠近,陌生的味道,熟悉的气息,令人骤然心中安定,沉入梦乡。
良久,越青君伸手为其理了理被子与头发,原想收回手,宁悬明却追着他的气息转过身来,手无意识地在身旁摸索,好似在寻找什么。
越青君犹豫了一下,将手放了过去,宁悬明将其握住,抓在手中,抱在怀里,恢复安宁。
越青君微微一笑,凑到宁悬明耳旁,用气声道:“这可是悬明主动的,怪不得我。”
盯着宁悬明的嘴唇半晌,越青君到底忍耐住了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算了,既许了尊重,即便宁悬明不知,越青君也不愿食言。
他任由手臂跨过两床被子,自己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宁悬明醒来,便见到自己与越青君挨得极近。
也不知是否因为夜间太冷,自己主动寻求温暖,最终寻到了越青君身上。
他跨过了两人的界限,属于他的被子只有一角还在身上,剩下的大半身子,都探进了越青君的被子里。
不仅如此,他还抱着越青君的手臂,整个人几乎快要贴在越青君身上,躲在他怀里。
宁悬明清早才醒,头就开始疼。
他缓缓……缓缓松开越青君的手臂,又慢慢从对方被子里退出,凉风趁虚而入,将两人都冷得浑身一紧。
宁悬明还未来得及宣告大获成功。
身旁便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悬明这么想毁尸灭迹,对于我,也该一起灭口才是。”
宁悬明轻手轻脚的动作仿佛笑话。
他当即退出越青君的被子,又扯过自己的盖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越青君,皱眉懊恼。
越青君单手盖住额头眉眼,唯余那唇角缓缓牵起,难掩笑意。
当日,宁悬明一直窝在马车里看书,用饭也是单独吃。
直到下午,宁悬明难得上马,在附近跑了几圈,山间林风自身旁擦过,带走了心中几分郁气。
身后马蹄声渐进,越青君的马越过宁悬明,在他身前勒住缰绳,调转马头,与之相对,无论宁悬明是快是慢,他都配合调整,游刃有余。
宁悬明瞥了他一眼,加速上了山顶,山顶草木稀疏,视野没有遮挡,山风迅急猛烈,吹得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越青君牵着马走到宁悬明身旁,天边残阳映在天地间,落下一层暖光。
望着山顶景色,越青君微微仰头,怅然道:“春天了。”
宁悬明不说话。
越青君望着他不搭理自己的模样,不由一笑道:“等会儿我去找邱御医问问,世间可有那怪病,让人早上还一切都好,下午便不搭理人,女子月信也无此多变莫测。”
宁悬明依旧不搭理。
越青君歪头倾身,凑近他面前,“真不理我?”
宁悬明别过头去。
越青君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上一个春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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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中度过。”
宁悬明闻言,方才侧目,转头看向越青君。
这还是越青君第一次,主动提起并承认自己作为卫无瑕时的经历。
过往越青君总要和卫无瑕分割,可原来,在他心里,过去的那些,也是真实存在并经历过的。
宁悬明眼中有着一丝恍惚,片刻后回神。
“您记错了,病中度过的是卫无瑕,而非越青君。”宁悬明声音被风一吹,听得不那么清,更不提其中情绪。
越青君笑了一下,“你又怎知,我说的是越青君,而非卫无瑕?”
宁悬明转眸看他,眸光好似染上一丝山风带来的淡漠。
“已死之人,怎配被您提起。”
越青君双眸微眯,“悬明似乎对我有一些误解。”
宁悬明忽而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带上了几分意味不明。
“是否误解,阁下应当心知肚明。”
越青君定定看他,默然不语,宁悬明却偏过头去,望向远方。
半晌,方才沉声开口:“今日我看了《玉玲珑》。”
越青君眸光微动。
《玉玲珑》讲的是一对因玉结缘的男女,从一见倾心,到两情相悦,再到突生变故,经历种种误会之后,才得以圆满。
故事平平无奇,内容狗屁不通,可就是这狗屁不通的内容,让人不停看下去。
全文很长,除了前面开头的甜蜜,以及短暂的结局,中间几乎都是以各种误会串联剧情。
明明开头几万字就能结束,让男女主终成眷属的故事,生生拖了好几倍。
其中有假死、失忆、替身……种种对低血压极友好的情节,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头那份火气。
宁悬明心情极差,未必没有受它折磨的原因。
“我从未看过如它一般满是匠气的话本。”
若说别的故事,都多少有写作者的喜爱,那么这一本,就全是误会,没有感情。
“但我也不得不感谢它。”
宁悬明语气复杂地说了一句。
“感谢它,让我看清。”
他转头盯着越青君,眼中是风也捕捉不到的情绪。
“一个故事,总要经历跌宕起伏,曲折动荡,才能圆满。”
“卫无瑕前二十年平平无奇,默默无闻,便是无趣。”
“你让他百病缠身,让他参与夺嫡,让他痴心深情,让他艰难抉择,最后……决绝死去。”
宁悬明目光微红,染上几分山风的锋芒锐利。
“像你在江南府城安排的那些故事,扮演的各种角色一样。”
“你在像写话本故事一样写他,是与不是?”
“过往种种,或悲或喜,或苦或甜,皆是故事所需,是也不是?!”
从前并不明白的所谓天命,所谓礼物,原是此意。
“你要他多病身,要我离别苦。”
“从相识起,你便安排好了生离死别的结局。”
他忍着轻颤,咬了咬唇,一字一顿:“……是也不是?”
第115章 绝对主角(本章有小剧场) 人生赌局,……
初春的风迅猛又微凉, 吹拂在脸上,传来阵阵凉意。
二人对峙在山顶,仿若风中的松柏, 任凭劲风加身, 也不可摧折。
越青君伸出手,指腹轻轻抚过宁悬明脸颊, 惹得后者眼睫轻颤两下。
宁悬明这才发觉,方才左眼竟是落下一滴泪来,然而迎风片刻, 已然快要干涸。
越青君的声音缓缓:“赋他情感,予他灵魂,将他无趣的生平变得更有意义, 这样不好吗?”
“悲苦固然有, 但喜乐亦不缺, 从前默默无闻, 如今青史留名。”
“就连悬明你……”越青君倾身上前, 凑到宁悬明眼前, 让对方避无可避, 四目相对,谁也不曾退让。
越青君忽而一笑,悠悠道:“爱的究竟是他的肉身, 还是他的灵魂?”
“若是前者, 那你如今应当对我钟情。”
“若是后者……岂不是更说明我送的这份礼, 很合你的心意?”
“既然如此, 你又怎能为此而责怪我呢?”越青君的声音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委屈,仿佛做了好事,对方却不领情。
越青君并未否认宁悬明的问题。
宁悬明脸色微白, 更衬得那双眼睛泛红。如天边霞光一点,晕染整双眼睛。
“一个人的一生于你算什么?轻易编造一段人生,对你又有什么意义?手握天下还不满足,还要如操控傀儡一般操控他人吗?”一番话,好似生生从宁悬明口中挤出来,咬牙切齿。
越青君神色微敛,“若是傀儡,悬明此时也无法站在我身前,更无法神思清醒地说出这番话。”
“你可知,真正的傀儡是何模样?”
“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没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苦乐悲喜。”
越青君抿唇,神色缓和道:“你既看了话本,就该知道,越是复杂,越是有灵魂的人物,写书人所用笔墨也就越多,倾注的心血与感情也就越多。”
“他能让你情肠百结,刻骨铭心,让你不计后果与我对峙,让你甚至忘了我这位承载他的扮演者,万般心思皆系在他身上……”
“这便是他的意义。”
“也是我做这一切的意义。”
越青君说得真心,可落在宁悬明心中。却如重锤落地,震彻心扉!
他怔然半晌,方才苦笑一声,“原来……你操控的不是他,而是我。”
越青君眸中轻颤。
“我是不是还要说声荣幸?”宁悬明又问。
越青君看着他。
宁悬明不闪不避,“依你所言,为我付出心血,便是你的爱意,莫非往后余生,我都要生活在你的安排中,一切经历,一切感情,皆由你定,才表示你对我独一无二的宠爱?”
……与傀儡又有何异?
不知便罢,既然知道,那这一切便都成了笑话。
“越青君,你应该去写话本,编戏剧。”
“而不是操控编造他人的人生。”宁悬明冷声道。
越青君还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冤枉,无论是宁悬明,还是卫无瑕,包括原著上百个人物,本就是他所写,自然该由他掌控。
至于其他并非出自他笔下,而是世界自动衍生出来的千万人物,越青君可从没有掌控他们人生,操纵他们生死的想法,他没那个兴趣,平日里遇到这些人,越青君皆是以各自身份待之,给予一份自由与尊重。
有时的目中无人,不把人当人,漠视生命,纯粹是他冷心冷情,本性如此而已。
然而这一切,皆因种种不可言说的原因,无法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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