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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缠着陆杨,一定要他去。
“你来呀,没事的,这是私塾又不是县学,没那么严格,我在这儿人缘挺好的,没谁会说的。”
陆杨说:“我就拿了两副碗筷,你跟财神爷吃。”
谢岩帮乌平之做决定:“他有饭吃,我们吃。我明早给他带别的吃。”
他这个交友风格真是太灾难了。
陆杨扶额,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拿了三副碗筷。”
谢岩不高兴。
这样子乌平之非来不可了,他跟夫郎吃饭,乌平之来做什么?
哎!
他牵着陆杨进去,去花园找凉亭,让门童再帮忙递个话,请乌平之到花园凉亭来吃饭。
他相信,乌平之那么机灵,一定不会来的。
而乌平之来了。
谢岩两眼瞪着,好一阵无言。
陆杨把菜端出来,米饭盛好。
勾芡的麻婆豆腐,每一块都沾着酱汁,卖相就很诱人。
豆腐多,配菜就多,肉末和辣子完美炖到汤汁里,每一勺都能吃到。
中午就这一道菜,半碗米饭一勺豆腐,拌饭吃,很下饭。
陆杨还泡一壶毛尖过来,给他俩喝。
谢岩看乌平之吃得很香,不说什么了,也抓紧吃饭。
他还想跟陆杨聊天,不管乌平之在不在,他都要说话。
他问陆杨:“中午这么热,你怎么想起来给我送饭吃?”
陆杨知道他想听什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甜话。
“因为我知道你惦记我,想着我,我特意过来瞧瞧你,你高兴不?”
谢岩喜滋滋的,“高兴,不过你说得对,天太热了,下次别来了,我晚上就回去了!”
乌平之听得牙酸,都咬不动豆腐了。
他看向陆杨:“真没别的事?”
陆杨真的没事。
他就是来看看谢岩,顺道帮他维系一下摇摇欲坠的友情。
乌平之吃不下去饭了。
“早知你没事,我就不来了。”
陆杨笑道:“有什么不来的?我们搬家后,离私塾这么近,还说让你常到家里吃饭,你一直也没来。你不好意思,只好我来了。”
乌平之笑道:“不是不去,真是没空。”
他指指眼底两只青黑的眼袋:“我恨不能在这袋子里也装满学问。”
他给陆杨敬茶,让他多担待。
“府城之行,我是没法子陪同了,到时找个书童跟谢岩一起去。书生上学带书童很常见,府学也一样,这个没事。”
陆杨早没读书,谢岩又是这样的性格,他们没办法找书童。乌平之愿意帮忙,最好不过。
突然提到府城、府学,谢岩情绪有些低落。
陆杨又给他剩饭夹菜,让他再添一碗。
陆杨还哄他:“你要是愿意,我能陪你一起去。”
谢岩心里愿意,理智上拒绝了。
路远颠簸,实在太累了。
把家里娘亲安顿好,他也不好让陆杨跟他一起折腾。
这顿饭吃完,乌平之就回学舍,看看书,再歇个午觉。
谢岩跟陆杨在凉亭多坐了会儿,聊些有的没的。
似乎是为了让陆杨安心,他今天说了很多以前不会说的话。
“男儿志在四方,总不能成天腻在家里。就算我们事业相同,目标一样,也有个里外之分,你会应酬,我也有朋友,总不能时时相聚团圆。我都想明白了,你心里有我,我会记挂着你,这就是天天在一起了。”
陆杨单手支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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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两眼看着他,说:“我找机会,要好好治治你身上的酸气。你最近读书多,操心少,又呆呆的了。哪用想这么多?都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都是正常的。到什么时辰办什么事,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腻味,你想考状元还是熬鸡汤,或者想说说话,玩一会儿,我都陪着你。不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收收心。阿岩,你这个钻研劲儿,放到读书上,我会更高兴。和我说话,可以直白一些,不用那些感悟、理解、什么书上说、古人云,你就说想我,我就满足了。”
谢岩很警惕“呆”。
他能区分语境里的词义了,这不是打趣,他要小心了。他不能再跟从前一样,只沉在书中世界,不知真实。
谢岩表情严肃许多,认真应下。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陆杨不与他多说,让他回学舍歇个午觉,这样下午的课才有精神上。
陆杨说:“我回家也睡觉,你放心吧,下午这阵铺子里不忙,我到晚饭之前回去支应支应就够了。”
谢岩送他到私塾外面,目送他走远,返身回学舍。
乌平之收拾好床榻,已经入眠。
谢岩轻手轻脚,坐到床上,从腰带上解下一只香囊,把里面卷起的、带着血手印的田契拿出来看。
时隔七个月,这个血手印带给他冲击感丝毫不减。
科试之后,他开始教乌平之乡试文体。
其中最主要的是一些套路里的微小试探。
这些试探很轻微,从考生对某件事的看法,某道题的论述,以及他的处事倾向,就能决定去留。
在乡试这里,文体有别,对考生的得分要求却没那么高。不犯大错就行。
所以进士又是万中取一。这是所有题目的综合考验,要有才情,要有文思,要适合当官,也要思想端正。
乌平之最大的问题,源自他的“商人思想”。
因商人地位低,他生长环境使然,加上成长的路一直与之有关,是压迫里变得成熟,对权力有了渴望。
这种思想,注定他在为民请命、为君分忧之上,会有一些偏见。他的立场很有问题。谢岩教他,改不了,也要装。
可以装。
谢岩想,乌平之可以装,他可不可以装呢?
谢岩认为是可以的。
没下场之前,他不知道乡试题目难不难,但跟这些书生相比,这个题目,他很轻易就能拆解。
他的问题,在于实践不够。想装,也不知道装什么。
谢岩将问题记在心里,把田契收了。
晚上他回家,等到洗漱回房后,他跟陆杨说起这个,问陆杨有没有什么建议。
陆杨一时想不出来。
谢岩说:“有句古话,叫君子论迹不论心。我装得像,就不管我怎么想的。”
陆杨有些迷糊:“你思想没问题啊?”
谢岩点头:“对,但我不适合当官。”
陆杨立即懂了。
在科举一事上,乌平之是立场问题,改不了,需要装。
谢岩是能力问题,他一时难以适应,很难改变,他可以装。纸上谈兵,比实际去做容易多了。
陆杨垂眸想很久,跟他说:“不合适,我们就不去了。”
谢岩摸摸他脸,脸上的笑有几分张扬劲儿。
这是在某个领域里,极其自信的劲头。
他说:“你忘啦?我说过,朝廷也是需要读书人的。我只要过这一关。”
陆杨张口,还想劝他,被谢岩堵住了嘴巴。
他的亲吻来得有急又快,唇动舌动,忙得很。
陆杨不懂乐曲,这一刻,竟也跟奏乐一样,感受到谢岩的松快情绪,略略皱眉,就回抱住他,与他拥吻。
解决一个难题,获得的快乐难以想象。
生意上如此,学习上亦如此。
他俩交融相拥,如火如水,像风似雾,他们是一体的,风壮火势,水生雾气,猛烈袭来,温柔退去。黎明方休。
七月中旬,谢岩要出发去府城了。
陆杨帮他收拾好了东西,把订餐的收据交给他,说了饭馆的位置,让他一定要记得好好吃饭。
他前几天临时去挑了一把雨伞,水墨丹青在伞面上,很是雅致。让他雨天拿出来用。
“你这个聪明脑袋不能让雨淋了,我会心疼的。”陆杨说。
谢岩不舍浓郁,从现在就开始想念,但思绪豁达。
他知道他去府城,应该看什么类型的书了。府学属于官学,官学为朝廷培养人才,时事时政相关的文书会有一些摘录,以作教学。他要多看看,以后装得像一点。
他走了,家中就剩下陆杨跟娘亲。
他知道陆杨会把家里照顾好,对娘不怎么担心,他就怕陆杨过分操心,累着身子。
过了麦收时节,陆林跟张铁两口子回来县里看店。谢岩想让陆杨带着娘亲,去山寨住一阵。
山寨里在收山菌,说忙也忙。只是那里远离县城,没什么人事惊扰,适合休息养病。
谢岩说:“我娘还没去过山寨,听说山里凉爽,适合避暑。你抽空带娘去小住一阵子吧?你之前不是跟柳哥儿说好了,等你得空,就去山寨陪陪他?现在就正好去。”
陆杨脸上都是笑:“行啦,我以后不叫你状元郎了,叫你谢老爷,你来了,我家就有青天了,我这个威武夫郎也要听你的!”
谢岩表情绷不住,人在院子里,娘在,新来的小书童也在,他不好做什么,就用眼神把陆杨狠狠亲了一遍。
两人说着话,只等黎峰他们上门来。
谢岩想在中秋之前回家,和家人一起过节。
陆杨却说随缘,不用强求。
谢岩说:“我知道的,我们这样的条件,什么日子都不特殊,随便哪个月的十五,都能看月亮。我应该在府城,跟同窗们参加诗酒会,在书生圈里扬名。”
陆杨真没这个意思:“人怕出名猪怕壮,卖书足够高调了,平常低调点。”
他还说谢岩小气鬼:“你为生辰的事记仇?”
谢岩没有。
“我是想着,要是回不来,我就去参加诗酒会,这样更好卖书。”
陆杨不怕被人看,伸手抱抱他。
“你不用管这个,我们都让利了,怎么卖书是金老板的事,你写完了,这书就跟你没关系了。”
谢岩脸上笑开花,不知因这个怀抱,还是因为陆杨的话。
再等一阵,黎峰带着陆柳来了。
两个男人走了,两个小夫郎执手相望。
陆柳可怜兮兮的,跟陆杨说:“哥哥,今天大强会来送野味,你要是不想我留下小住,我待会儿就坐大强的车回寨子里。”
陆杨把他牵进屋,叫娘一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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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快来,你看看他,嘴巴多厉害,我还没说什么呢,就跟我要赶他走一样!”
陆柳顿时笑了。
“哥哥,我能不能不住客房?我想跟你住一屋。”
陆杨答应了,“怎么都行!”
他还看见了花里胡哨的小狗狗。
这样花哨的皮毛,叫威猛。
陆杨只是顿了下,陆柳就把小狗狗递给他。
小生命很神奇,它们温热的体温似乎能从掌心传到心窝,带走哀愁。
威猛黏人不怕生,挨着陆杨就舔他的手,两只眼睛圆乎乎、黑溜溜。
陆杨摸摸它的耳朵,它耳朵会抖动。
陆杨很喜欢,他记得陆柳说过“认爹饭”,当天就给威猛弄了一顿好的吃。
陆柳住下了,每天和哥哥一起玩狗狗,很开心。
第113章 让哥夫给你生 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
一回生, 二回熟。
去府城的行程,黎峰安排得妥当。
哪里减速,哪里歇脚, 他都知道。
晴天赶路很热, 人能熬,牲口都受不了。他安排在早晚赶路,中午休息。天有亮色,人就在路上。太阳升顶,就找荫凉地停靠。
谢岩找黎峰问人参, “我听说你有人参?”
黎峰还没挖,上回说起时, 陆杨也没说要。
谢岩说:“我要两根,你哪天去挖了, 把年份好的留下。我照价给你。”
一两人参要个八0.0九十两银子,他说得真是大气。
黎峰问他:“你发大财了?”
谢岩只买得起一根,有一根就够给陆杨再做些补身子药丸了。再吃一阵,就不用人参这种大补的药了。
另外一根, 是帮乌平之问的。他觉得乌平之可能会买两根,一根现在就给他爹入药、炖汤,留一根备用。
“你放心, 不会拖欠的,卖给我们也一样。”谢岩说。
黎峰还不知道陆杨的药方里有人参,这东西就是山里挖的, 给一根算了。
他说给, 谢岩不用,非要拿银钱买,相当得意:“现在不是我求你的时候了, 我挣钱了,买得起!”
看他这得意劲儿,黎峰就不爽。
他跟谢岩说:“你得意什么,挣几个银子就乱花?”
谢岩还没拿到分红,定金有二百两,足够买人参了。
他冲黎峰扬下巴,看他这一车车的货,问他:“还是我挣钱厉害吧?”
要这么算,那确实是。
但读书人投入多,往前十几年,都是拿银子喂的,分文不挣,全是倒贴。
现在挣一笔,前面的投入就值了。
黎峰又看看他的读书脑袋,跟他打听:“别的读书人挣不挣钱?”
谢岩摇头:“你听过‘穷秀才’吗?大多人都穷。笔墨还好,可以将就,纸是省不了。好字要练,功课要写。既然读书,那就要买书、看书,书价高,我是记性好,所以省钱。一般书生,一年能花个十五两、二十两的。省一些,也要十二两左右,不能再少了。再少,看不了几本书,写不了几篇作文,白耗着熬日子,不如另谋生路。”
黎峰见过的读书人确实都穷,现在也不流行嫁书生了。
早年说着风光,喊一声秀才媳妇、秀才夫郎,把人美得很。
平常过日子,是苦是甜,他们自己知道,旁人也看得见。
供一个书生,熬一家的命。
谢岩这是熬出来了,挺好。
黎峰岔开这个话题,让谢岩多教他几个字。
大路上没法研墨铺纸,他去折两根好树枝,就用这个在地上比划。
学字要慢慢认,他挑拣着来。赶路时,再让谢岩念念诗词,讲讲学问。他听着,挑几个好听的、大气的字记下来。以后给孩子取名用。
教他认字的事,谢岩办了。这是好事。
念诗词、讲学问,谢岩不干。
“你又不是我夫郎,要求这么多,想得美。”
这句好怼,王猛等一帮人都笑哄哄的。
黎峰问他:“想不想要人参了?”
谢岩:?
“你不是答应卖给我了吗?”
黎峰说:“看在亲戚的份上,卖你一根。你想要买多的,要劳动来换。让你念诗就念诗,茶水管饱,念你的。”
谢岩:“……”
他稍作思考,很想让乌平之拿劳动换。毕竟多的人参,是给乌平之问的。
但他跟乌平之是朋友,朋友之间还是不计较了。
对着黎峰,他也念不出什么有关感情的诗,就念一些山河相关的诗词,正好符合黎峰要求的大气。
猎户脑袋不会背书,谢岩路上偷懒,有些诗重复念,他也不知道,让谢岩好一顿笑话。
这次货不多,又是熟路,雨是一阵阵的下,没有连绵的暴雨,用了六天抵达府城。
到了府城,他们先找客栈。
黎峰没听陆柳的,还是住的大通铺。
他们每个人都赶车了,骡子也要收费,能省则省。
黎峰留王猛他们在客栈歇脚,他送谢岩去府学。
谢岩有小书童随行,行李拿得完,黎峰帮忙,两人轻松一些。
从这儿到府学,把这段路记下来。
“我们会在府城待十天,这十天里,你有事可以过来找我们,要是没碰到人,就给掌柜的留口信,我听见了去找你。”黎峰说。
谢岩记下。他一听黎峰等人只在府城待十天,就知道他不能回家过中秋了,轻叹一口气。
多走几条街,他看黎峰好熟悉路况,不由侧目。
“你只来过府城一次吧?”
黎峰上次过来,在府城逛了好几天,该记的都记熟了。
按照上次的卖货情况,他带来的这点货,不用十天。
他是想带着兄弟们在码头多混一阵子,找个扛大包的活,连日在码头蹲着,跟常居码头的汉子们聊一聊,也好对码头势力深入了解。
他们现在没依靠,也没根基,擅自打听,很容易出问题。扛大包累了些,他们不怕,他们有得是力气。
平常大家聊天,肯定会喊人,这个老大、那个老爷,再听听哪些人不能惹,唠唠谁跟谁有矛盾、有旧怨,哪家互相结仇了,就差不多了。
一个城市就这么大,最乱的地方是码头。城里的地头蛇跟码头的人互有牵扯,或者本身就是一家的。他们还没对上号。
以后是常去码头做生意,黎峰想从码头入手。在城里找关系太难了,都没地方落脚。
谢岩看他很有计划,卖货就卖货,还知道搞点人情关系,回首一看,大家都很努力,情爱之外还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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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便愈发定心。
他跟黎峰说:“你们要是遇到什么难处,也能到府学找我。”
他在府城暂时没有什么人脉,可以去乌平之家里问问,他们家在府城有商铺,识得一些人,多的帮助不提,至少能给一些消息,不用当睁眼瞎。
到府学外头,黎峰就不多送了,谢岩带小书童过去。
他科试结束之后,在府学办理了请假,有学生的牌子,也有当时予以请假的书信,上头还有学政大人的签名,门童看过之后,就领他进去,先到茶室稍坐片刻,没一会儿就有个教官来领他去学舍。路上与他聊起学问,对谢岩小小摸底一番。
距离科试没过去多久,都要下场考乡试了,教官料他也不敢松懈。以他的排名,他在甲班。
甲班的学舍好一些,只住两个人。
书童的生活条件较差,基本都是在床榻下边打地铺。
谢岩看过以后,觉着这样不是事。
刚来就算了,他确实需要人搭把手。
等过几天,就让这书童回客栈找黎峰,跟他们回县里。
书童受了乌平之的死命令,怎么都要跟谢岩一起回乡。
现在天热,打地铺不要紧。
理由很狂野:“我家少爷说了,我在这儿看着,您要是没了,我还能回家报信。”
谢岩:“……”
回家就骂他。
另一边,黎峰回到客栈,发现还是要开一间房,这样洗澡方便。
他说好了,兄弟五个轮流住房间。待十天,一人住两天。
他洗澡换衣裳,穿得齐整干净点,各样菌子都拿了些,到登高楼找余老板,问他要不要货。
余老板跟陆杨说好,一年要三五百斤的货,上次送了三百斤,还差两百斤。雨季到了,属于山菌的季节来了,种类丰富的山菌数之不尽,看看余老板要不要丰富一下菜单。
登高楼的生意好,黎峰进门,在柜前说明来意,就这一阵的功夫,好几桌人都点了菌子菜,照这个销量,三百斤实在不够看。
不过他没见到余老板,掌柜的就能做主。
掌柜的引他去后院,几样菌子看过,各样一起,凑三百斤的货。
之前送来的竹荪卖得好,他们新要一批。
黎峰跟他说了些菌子的处理方式,提醒他一定要煮熟了。
他们一般不会采毒菌子,只是有些微毒的菌子实在好吃。
拿出来卖的,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万一毒到人了,他们别说生意了,人都得蹲大狱。
这处货款就二十七两多点儿,旁的货要去码头转转。
掌柜的知道他们是外地来的,还要去码头卖货,问他们住哪个客栈。
“晚上厨子试菜,味道合适,我们会再买一些,免得断货了。”
依着府城的特色,黎峰连带街坊名一起说:“福民坊东街口的平安客栈。”
这头生意定下,时辰已经晚了,外头行人没几个,掌柜的不留他,只说有信儿明早就到客栈。要多少货,明天一并定下送来。最少三百斤。
黎峰告辞走人,路上已有官差巡街,他一路急走,不敢跑,就这样,还被盘问了数次。
府城人多,官差看看路引,确认来路,就把他放了。
黎峰回到客栈,兄弟们都洗完澡,吃过饭了。
大通铺的味道不好,他们都在屋里等着黎峰,听说登高楼要货,他们都松了口气。
生意刚开始,他们都担心老顾客成不了回头客。
迎来开门红,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因菌子在府城出名了,晚上要留人守夜,看着货物。守夜的人白天能在房间睡大觉。
抽签定,黎峰不参与。
第一晚守夜的人是三苗。
三苗骂了一声:“我还想出去长长见识呢。”
王猛说:“你晚上熬着,白天出去,以后你叫三猛。”
屋里人笑成一团。
他们在府城的人欣欣向荣,陆家兄弟俩在县城和和美美。
夏日炎热,院子里都坐不住人,哥俩爱在门口台阶上坐着啃西瓜,看花哨小狗威猛啃着一根比它身子还大的骨头呜呜汪汪。
陆杨跟陆柳说:“别想臭男人了,我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陆柳说他没想男人。
陆杨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还想蒙我,你那小心思,就骗骗狗子。”
陆柳干笑两声,说:“我怀着两个孩子,惦记孩子爹也是正常的。”
说起这个,陆杨又夸他:“真是厉害,怀孩子都怀两个,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一个?”
陆柳笑得不行:“我怎么给你生?让哥夫给你生,嘿嘿嘿。”
陆杨也笑了,“他要是能生就好了,你看看,男人有什么用?孩子都不会生。”
陆柳被他叨叨了几天,现在感觉他说得十分有道理,连连点头。
“你说得对,没用的男人。”
哥俩吃完西瓜,在门口再坐坐,吹会儿风,就要起身回屋了。
陆柳肚子大了,台阶太低,这样坐久了不舒服。总说要搬凳子过来坐,他看巷子里别的人家都没搬凳子坐巷子里乘凉,便不愿意。
陆杨都不想说他:“你该跟姓黎的好好学学,你管别家怎样?你舒坦不就行了?”
陆柳追着他说甜话:“我哪管别家?我就管你家。我看这附近的媳妇夫郎都在干活,怕他们见我们闲着,心里不爽,都是邻居,以后对你不好怎么办?”
陆杨“哎哟哎哟”的叫唤。
真是不得了,瞧瞧这嘴,甜得慌。
他们中午做饭吃,陆杨才买的红薯淀粉,给陆柳做了两顿麻婆豆腐,又给他做了一顿酸汤面疙瘩,把他香迷糊了。
两个爹给陆杨捎带了一大袋小麦。他们炒大麦茶喝,也装一口袋的小麦在兜里,嘴馋就嚼两颗。新粮特别香,嚼着有味儿。再煮大麦粥喝,也磨新面粉,蒸馒头吃。
过了麦收时节,陆林跟张铁回了铺子里,陆杨就没在铺子里多待,忙着带弟弟去玩。
他在县里长大,对很多娱乐项目却极为陌生,从小馋到大。现在带着弟弟,他也长长见识。
还说要带娘出门玩,娘总是不去,只跟他们去茶楼听过一次书,后面都说吵闹,不愿意出门了。
兄弟俩倒是很喜欢去茶楼,茶楼有很多好吃的糕点,陆柳最爱吃小麻花了。茶楼还有很多故事听,说书先生不光会说一些话本桥段,也会讲本县的一些故事。比方谢岩当街骂七秀才的事。
头一回听见的时候,陆杨都喷出茶水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话本故事。
话本里书生多是薄情郎,高中以后,就会抛弃糟糠夫郎,再做高官婿,平步青云,好不快活。
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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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很生气,显然是把这些薄情郎想成了谢岩。
他当时不说什么,回家了实在憋闷,憋着也不好跟陆杨叭叭叭,憋得他夜里做噩梦,梦见谢岩跟话本里一样,他哥哥哭着求,把他气得不行。
陆杨从他说第一个字开始就在笑,笑到后边,都差点岔气了。
“难怪说梦都是反的,我跟你说,只有我不要他,他哭着求我的份!”
陆柳看他好威武,擦擦脑门的汗,仰脸笑了。
孕期睡觉不舒坦,肚子大了,像抱着大秤砣。
陆杨也会摸摸他的肚子,贴着肚皮听听声音。
他们长得太像了,陆杨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自己怀孕的样子。
那么大的肚子,那么瘦的身子,细细两条腿,都支应不住,身子没法保持平衡,被压着后仰,压得腰腿都发酸。
他还不能静躺着,还是要活动活动。太难了。
陆杨说:“我要是怀孩子,就生一个。宁可多生几次,这个肚皮太大了,你看得见路吗?”
陆柳也觉着大,等过阵子回了山寨,他就不会轻易出门了。
路不好,万一踩到坑里,被石子拌到,他哭都晚了。
兄弟俩聊一阵,迷迷瞪瞪睡了。
白天时,陆杨还带弟弟去俗话书斋看书。陆柳学认字好久,还没到书斋看过书。
书上字多,陆柳觉着他已经认识很多字了,翻开以后,还有很多像天书一样,看得他两眼发晕。
陆杨告诉他:“书面写的字,比我们平常说的字文绉。所以我才说,你们学会一些常用字,日常够用以后,就要开始学文章了。学几篇文章扫盲,以后就能自己买书看了。读书开智,都学认字了,一定要多读书,读好书。”
陆杨给他买了启蒙书籍,有《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三本。
百家姓好学,陆柳已经识得一些姓氏了。千字文里还有姓氏,比如“黄”。这三本书的“数字”,他都认得,他念念书名,发现唯独《千字文》的“字”不认得。
学认字这么久,不认得“字”。陆柳的笑止不住,看见书就要笑。
外头热,出来一趟不久逛。
他也没去过衙门,平常都难得经过,陆杨带他到衙门附近转转。
县城有寺庙,他们还去寺庙拜佛求签。
兄弟俩默契,嘴里说着不想臭男人,求签都是求平安,得两支上上签,把他俩喜得不行。在庙里留用斋饭,给了香火钱。
陆柳还是舍不得财,始终记得他父亲杀一头猪,只能挣一斤肉的事,往外给钱,他抠抠搜搜的数十个铜板,扔到功德箱,都一枚枚的放。
他明明对食物是大方的,十文钱买的饼子,他会意愿分享。
陆杨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没急着说他。
寺庙在城区角落,相当偏远,从城区回来,天色已晚。
他们回家吃饭洗漱,晚上坐在书桌前写信,陆柳写着写着,就要问陆杨某某字怎么写。
他把他之前写的信带来了,上面画的圈圈,都被他填了字。原本他画麦穗的地方,一串的圈圈,还没让黎峰猜。
陆杨这时不打趣他,想念不丢人,去异地他乡讨生活,不说想念了,心中担忧是常事。
陆柳写信快,他每次收笔的时候,都看见哥哥还在写,他起初只是看着,后来会问:“哥哥,你都写的什么?我怎么没那么多话写?”
信写完了,陆杨就要笑话他。
“我没几句话写的,我在写旁的东西。”
写一些地位与能力的关系,写一些商人大小的思考,写一些他对未来的想法。
陆杨简要跟他说:“小富即安。有多大能耐就架多大的锅,多少人吃饭,就下多少米。人不能干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就像三水县的土地爷,管不了府城的事。”
陆柳“啊”一声,回望桌上的信纸,突然好心虚。
他们难得能相处这么久,陆杨想教他一些事。
“我这阵子跟着谢岩一起读书写文章,常听他说‘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旧书读熟了,自然就懂了其中含义。
“我又不考科举,没那么多书看,但我的想法很多。我一时不能确定哪种想法好,哪种想法合适,我就会写下来,一遍遍思考、审视。会换着角度去想,结合其他经验去考量。我写文章,就是写我对这些事的看法。
“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事、难以取舍的事,也能试着写写文章。写文章,就像写信,你不要想太多,可以一条条把你的想法记下来。比如你想做什么、能做什么、现在有什么,每天又在做什么,以你日常生活入手,把这些事理顺了。然后你再想想,你想要做的事情,和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有没有冲突,比如你忙不过来。还有你能力上有什么能够提升的。比如你现在在读书识字,这肯定有帮助。”
陆柳听得认真。他其实有想过,他们家的活太杂了,这些都能挣钱,他们还没挣到大钱,没办法说舍就舍。
家人都没说什么,暂时忙得过来。但他知道,在黎峰回来前,他要做出决定。
娘让他管家,他要把家里管好,不能把一家人带到阴沟里。
他跟陆杨说:“哥哥,晒场的事你知道,家里已经在请人做杂活了,等大峰回来,就能开工。晒场盖好,只山菌就够我们一家忙的。炒酱的事我想让出去,这个我能舍得。可养鸡养兔子的事,我总舍不下。
“兔子还算好养,我养兔子这么久,有养死的,总体不多,也挣了二两多银子。养鸡还没满一年,长期来算,因为是卖鸡蛋为主,不是卖土鸡,不如兔子挣钱。可是我就会养鸡,别的东西我都不大会。
“今年实在不好,怀孕太快了,我什么都没学,菌子只会认,别的都没学好。别家的夫郎都忙得红红火火的,我也不能经常弯腰,就守着小铺子,一日三餐的料理兔子和土鸡。实在舍不下。”
陆杨握着他手,轻声喊他名字。
“柳哥儿,你不要急,像我说的那样,你有空也写写文章。这些东西我听着,你是有想法的,知道要舍,只是还舍不下。你多写写想法,慢慢就想通了。你是乖孩子,做事勤奋认真,不会的东西都愿意学,不怕苦累,也不怕熬日子,这对你来说算什么?
“银钱的事,你算得清楚。我不会跟你算钱,不会把两堆银子摆你面前,让你选多的那一堆。我希望你做出决定的时候,你是心甘情愿的,明白这样选择,对你会更好。你会高兴,而不是因为什么挣钱不挣钱。挣钱的办法很多,让人开心可不容易。”
陆柳垂头不语,过了会儿,兄弟俩收拾笔墨,上炕睡觉。他躺下了,还在想事情,他喊“哥哥”,跟陆杨说:“哥哥,我其实前阵子想过了,虽然没有写下来,但我那阵子想了很多。”
他想当个独立的强人,一刻都没坚持。
室内熄了灯,陆柳抬手擦擦眼睛,憋着哭腔,跟他说:“我什么都不会,你好厉害,做什么都做得好,哥夫会读书,大峰也有本事。就我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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