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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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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藏木 割开了镇子的伤疤

陶栀子和江述月关于藏尸地点的第一个推测就是埋葬或直接抛尸, 因为这里地势隐蔽,而且多山崖,这么做是最简洁有效的

警方选用了探地雷达, 通过电磁波对地下进行扫描,检测土壤密度变化。

对于一桩十二年前的案件, 这是目前能采用的最恰当的办法,可探测一到五米的较深土层, 适合复杂地形。

还同时出动警犬进行搜寻, 从土壤样本提取分解的生物分子残留物送至时间是进行检测。

这件事还

惊动了媒体,让更多人也密切关注着案件的进展。

陶栀子和江述月在警方封锁“乐园二号”进行勘测时,他们也在做着一定的努力。

他们对“乐园二号”所处的地点进行了细致分析。

打印了一张很大的地图贴在家中,每日观察着这边冷清的土地,试图从观察中能获取什么灵感。

陶栀子端详着地图, 沉声问道:“除了掩埋和直接抛尸, 还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处理方法呢?”

江述月的视线落在地图上用红圈标出的“乐园二号”的位置,观察着周围的土壤和地形, 冷静地分析道:“凶手每天都会回到这里,说明尸体不可能藏得太远。太远的地方意味着长时间运输, 风险很大, 留下的痕迹也多。”

陶栀子点头,补充道:“而且凶手一定需要监视这里, 他不会轻易暴露行踪。尸体必然藏在附近的区域内,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就能处理掉, 这里的地势得天独厚。”

“抛尸还是可能性最大的, 因为无论是掩埋和焚烧都会留下大量痕迹和耗费体力,而且安州有很多适合抛尸的地点,扔下山崖和河流, 似乎都可以。”

江述月继而结果话头说道:“最近的合理至少直线距离有三公里,且河岸有人居住,经常有人捕鱼,而且河道并不宽阔,一旦尸体浮出水面就容易被发现,风险太高。”

陶栀子认真点头:“扔掉是最直接的方法,或者先分尸再扔掉。”

然而警方的地毯式搜索最近几天也得不出眉目,他们决定还是让自己活络起来,走访一下附近找找灵感和线索。

半夜他们开始一起研究陈友维的经历,得知他出生贫寒,并且成长经历很曲折。

陶栀子看到陈友维和村民合影的照片时,照片上的陈友维俨然是多年前成功商人的模样,对着镜头的笑容亲和,还抱着村民正在的小儿子,放在腿上,对着镜头微笑。

看到这一幕,陶栀子不禁想笑,只觉得格外讽刺:“这样的恶魔竟然也会知道在赚钱之后给乡里捐钱。”

江述月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神情冷漠地摇摇头,然后鼠标下滑,看见了乡里授予他的称号和锦旗,什么爱心企业家,杰出青年等等……

“但是……他的成长经历是不是也能成为切入点?”江述月突然开口淡淡说了一句。

陶栀子却猛然顿住,连忙拿出手机地图搜索陈友维的老家,陶栀子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小小的地图标记上——横川镇。

这是陈友维的老家,一个地势偏僻的小镇,被连绵的山脉和杂乱的丘陵包裹,似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横川镇?”陶栀子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眉头深深皱起,“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她虽然在安州长大,但是整个成长过程是缺失的,并没有和家人一起寻亲探友的经历,很多地名只停留在知道名字的阶段。

江述月轻轻点头,在电脑中找到了这个地点的地图定位,将其放大在外界的大屏幕上,令两人都能观察直观。

他的目光停留在地图上那片蜿蜒曲折的地带:“这里的地势比乐园二号还要复杂,而且偏僻,几乎是天然的掩埋场,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陶栀子几乎不假思索地接过话,一脸惊悚地补充道:“他对这里很熟悉……”

“而且……”江述月将横川镇标绿了之后,用两根手指将地图重新缩小,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它竟然离‘乐园二号’比离城区还近!”陶栀子立刻察觉到事情的特殊性,不禁惊呼出声。

为了进一步确定距离,江述月快速将地图切换到测距模式,鼠标点击了“乐园二号”的位置,又滑动到横川镇,系统立即给出了明确的数据:26公里。

哪怕路况再差,老手开车快的话甚至只需要四十分钟不到。

这也算在搜索范围之内,因为这是陈友维熟悉的地方,还因为驱车可以当天往返。

陶栀子被这个公里数仿佛灼伤了眼睛,心脏突突地跳,仿佛本能地感知到什么。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不仅远离城市喧嚣,又恰好处于山区隐蔽带,车辆可以通过小道轻易抵达,而且不容易引起注意。

江述月继续放大卫星图像,沿着两地之间的路线搜索可能的关键点。

“你看这里——”他指着屏幕上一段蜿蜒小路的交汇处,语气凝重,“这条路刚好连接横川镇和乐园二号中间的隧道,周围都是多山路段。”

最近王昭然虽然因为父亲的事情没有正式伤人,但是她经过专门刑侦培训和了解案件过程,案件复杂急需人手,便将她破格提入专案组当协助员,和警方一起搜寻尸体。

所以造访横川镇的事情就由陶栀子和江述月来完成了。

开车一早出发,沿途经过了无数狭窄山路和隧道后,陶栀子从车窗看着那绵延到实现尽头的青色山脉,陷入了一种无望的沉思。

这意味着寻找尸体的难度将成倍增加。

茫茫高山,怎么可能一寸寸搜索,而且新鲜的肉,早已可能被动物分食面目全非了。

她深知找到尸体是给陈友维定罪的唯一途径,但是随着搜索的深入,她发现自己仿佛已经一只脚跨入了无底洞。

两人相视一眼,神情愈发凝重。

尽管严肃之余,江述月将她揽到身侧,抓住她冰凉的手给她安慰。

但是陶栀子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执着,可能在一个月之后就要彻底画上句号了。

驱车驶入横川镇的时候,破旧的牌楼在晨曦中投下斑驳的阴影,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枯叶的气味,萦绕不散。

横川镇主街道只有一条,稀疏的人群和老旧的建筑让人有种被历史尘封的错觉。

陶栀子抬头望着街边那些掉漆的店铺招牌,心头隐隐发紧。

街道很是狭窄,来往的人很少,都是一些小孩和老人,偶尔听到电视的声音,小卖部的货架都积灰了,塑料玩具的包装磨掉了棱角,路边卖炸土豆的摊位也没人看,冷油中浸泡着炸黑的土豆。

看上去一切都很少有人造访。

正巧有有一户人家在院子里洗衣服,几个孩子在墙边玩耍,大人在忙碌,头上缠着少数民族的头饰。

陶栀子会一些方言,试图上前交流,却发现对方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几个路过的孩子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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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好奇又害怕,眼神怯生生的。

陈友维在村里不叫陈友维这个名字,而且这里经过了改建,早已找不到关于他的痕迹。

“可能年纪大的人能知道些眉目,就是不一定会愿意和我们交流。”

陶栀子站在小巷口,感应到什么,猛地一回头,发现远处围墙上有正在偷看他们的孩子,对他们的到来似乎很是戒备。

他们试图靠近几位正在晒谷子的老人,但对方听不懂普通话,只是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走了一段,陶栀子从独特的建筑特点得知这里应该是某些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多数人都听不懂西南官话,交流很成困难。

这大概也是这里比较闭塞的原因。

这么一看,反而加深了陶栀子对这里的怀疑。

她目光一凝,觉得有些端倪:“如果在这里沟通这么困难,代入陈友维的视角,反而是好处,给警方的追查大大增加了难度。”

无论是地形还是沟通。

闭塞、偏僻,信息流通受限,即使有什么异常,也根本不会传出去。

两人继续往镇子深处走,一路上陶栀子感受到很多种目光,但是在自己回头的瞬间,这些目光又会躲藏起来。

她试着用更加地道的方言和当地人交流还是无果,甚至在纸上写下陈友维的名字,老人们茫然地摇头——

不是不认识这个人,而是不认识这三个字。

她一次次感到挫败,但是依旧鼓起勇气像陌生人继续打听。

她叮嘱江述月不要开口,以为一旦暴露外地口音在这样偏僻的小镇

上是有些不安的因素存在的,反而不利于让村民放松戒备。

终于,在路过一处小卖部门前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正在抽烟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沾满油渍的皮夹克,嘴里叼烟,歪着脑袋半仰着头在修理摩托车,年纪是中年,带着浓烈的社会气,和周围全是老人和小孩的场景严重不符。

“你好,请问您认识陈孝吗?”陶栀子试探着开口。

她故意一开始就用陈友维的曾用名,这个名字在村镇的识别度应该高很多。

男人抬头打量了他们一眼,咧嘴笑了,带着几分江湖气,将嘴里的烟取下,掸了掸身上的咽回:“陈孝?你们找他干嘛?”

终于,他会说安州方言了,而不是少数民族语言。

陶栀子念头瞬间起来,立刻顺势问道:“你认识他?”

男人重新咬住烟头,继续手里的活,含糊不清地说道:“谁不认识啊,这个镇上谁都知道他。他以前是这里的出名人物,后来发财了,捐了点东西,后面犯事进去了。”

陶栀子犹豫了一瞬,思忖着如何让自己行为更加自然和河里,略微上前一步:“那他以前住哪?”

男人指了指镇子东头:“那里有他老家的院子,以前住着他妈,不过老人家去世之后,就荒废了,没人住了。”

陶栀子和江述月对视一眼,江述月平淡的视线下,暗含着对她的保护和关注,之前好几次拉住她躲过路边不减速的电三轮。

朝着镇东头望去,空气中有柴火的烟味,白云被染上青烟,沿途只有几声犬吠和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实现尽头处的房屋变得愈发残破不堪,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恰好有一个中年妇女正扛着一箩筐猪草路过,陶栀子继续用方言问:“您好,请问您听说过陈孝吗?”

妇女立刻别开视线,神情有些冷漠,匆忙低头走开。

陶栀子咬了咬唇,继续追上一个年迈的老者:“大爷,您认识陈孝吗?”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嘴角颤抖了一下,呼吸急促,随即低头扶着拐杖加快脚步,茫然摇头,因为听不懂她说的语言。

修车的中年男人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看不下去了一样,将烟屁股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灭,“他们都听不懂,你这么问没用。”

说完,他提议道:“陈孝的小叔和在街口开了家面馆,你请我吃碗面,要问什么我帮你从中翻译。”

陶栀子有些疑虑地看着他,在心里掂量着可行性。

中年男人看出她的顾虑,突然间烟瘾又上来了,一边点烟一边说道:“放心,他小叔和他家多年前就不来往了,两家都是见面要动刀的,你在我这里买箱牛奶送过去,什么他都能告诉你。”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上前几步,看着陶栀子压低声音说:“我可是知道他最近在林城被抓了,多查点事,判不了这龟儿子,也别让他在牢里好过。”

因为有江述月在身边的缘故,陶栀子虽然对对方的动机存疑,但是眼下连语言关都过不了,她只能按照对方说的做。

去到面馆,他们三个人坐了下来,狭窄的面馆被收拾得还算干净,就是座位对于江述月的身高来说应该是很不舒服的。

陶栀子没有一上来就表明来意,安安静静地坐着,老板和中年男人是熟人,见面相互寒暄。

面馆的招牌叫“陈顺大排面”,老板和陈友维一个姓氏,这亲属关系大概率没什么问题。

陈顺以为他们是游客,很是意外,热情地招待他们,希望他们能在面里加卤蛋和豆腐。

陶栀子和江述月都随老板的心意了,给中年男人点了一份“全家福”。

吃过午餐,牛奶久久没有机会送出,陶栀子坐在凳子上有些焦灼,用视线打量着发黑的墙体转移注意力。

正当她警惕其中有诈的时候,中年男人胃口很好,喝完了汤,胡乱擦了擦嘴,开始履行诺言。

他走到陈顺的面前说了一句话,提到了“陈孝”的字眼。

陈顺立刻表情一变,用听不懂的话破口大骂。

陈顺的怒骂声响彻狭小的面馆,带着方言的急促和情绪的激烈,都是听不懂的土话,连坐在一旁的江述月都皱起了眉头。

两人背对着陈顺,陶栀子假装无事发生,知道江述月可能没有经历过着这些,就悄悄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这张冷峻的脸终于重新有了笑意。

身后是骂声,他们在寻找证据,但是在这高压的空隙下还能偶尔抽身出来,体会片刻温情。

也许她过去会有些担心,让江述月来面对市井,但是他身处其中也能应对自如,因为这甚至没有纽约地铁上的瘾君子和流浪汉危险。

他并非没有经历过危险,只是在长期的家庭影响下会选择用最沉稳的方式,直截了当地解决问题。

随着交谈的深入,陈顺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但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怨恨,他一边擦着案台,一边低声絮叨着什么。

从小时候陈友维将自己家一窝小鸡的头全部砍下来到给他们家的猪投毒都说了一边。

陶栀子从只言片语和陈顺的肢体动作能猜到一些内容,但是她目前为止似乎没有听到什么重点。

小时候就是个坏胚子,不听管教,动不动打架,还欺负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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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丝毫不令陶栀子意外,坏胚不是一蹴而就的。

中年男人在陈顺谩骂的间隙中给他递上一根烟,这一根烟续航了陈顺的叙述,问出了更详细的东西。

等到有新客人来的时候,陈顺不得不停下来去招待,中年男人坐了回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复述出来。

“他妈死后,这小子就彻底疯了。听说他继父死得蹊跷,村里人都怀疑是陈孝干的,但没人敢说。后来他拿着点赔偿金离开了横川镇,再回来就是个有钱人了。”

“赔偿金?”江述月敏锐地抓住这个词汇,沉沉地问道。

“他继父死得算是意外,他妈疯掉自杀,处理完后事,拿到了一些保险赔偿。但陈孝自己拿走了一大半,说是补偿自己受的苦。”

当时陈顺越说越气,一把拍在桌子上,低声咒骂:“他拿了钱就走了,回来后却像个恩人一样施舍这个镇子,我们这些人都欠他似的!”

“陈孝和他继父有很大的矛盾吗?”陶栀子缓缓问道。

“他妈给他找后爹之前已经是半疯,脑子不管事,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的,大冬天衣不蔽体在街上跑……”

说道这里,中年男人这百无禁忌的人也顿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免费的茶,就着塑料杯喝了一口才肯往下说。

“其实……我理解陈孝的变化,这样家庭出来的,没和他妈一样疯已经是万幸……毕竟……”

中年男人喉结动了一下,用淳朴的笑容掩饰了一下内心的震撼,“他后爹也是个夯货,之前犯案子都犯到城里去了,死性不改,也蹲过牢子。”

“他做什么了?”陶栀子猜到了几分,但是不确定,进一步追问道。

“男童,还能是什么?”中年男人不小心喝到了茶叶梗,一口唾沫吐在了泥地上。

“要是我摊上这种爹,能怎样,杀他都算替天行道,但是……杀别人报复社会,这就两说了。”

中年男人虽然话糙,但还是保留着理智。

在陶栀子的脑海里,陈友维的一些逻辑线开始闭合。

在中年男人的引导下,他们去到了陈友维家中的废弃老房子,土胚屋子,瓦片全部被拆掉,只剩下光秃秃的墙体。

跨过门槛,脚下的泥土地有些松软,仿佛踩在散落的灰烬上。

没有任何粉刷,地面还是泥地,有很多发黑烧焦的地方,像是经历过无数次小型的生活火灾。

院子里有一口枯井,枯井旁边立着一块参差不齐的木头,上面红色写上无法辨明的字符。

孤零零地立在院落里,被侵蚀得面目全非,随着夜幕降临而显得格外阴森。

陶栀子将这废弃的院子稍微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回去

的时候跟王昭然讨论一下是否有彻查的必要。

尽管陶栀子还是认为陈友维不可能费心将尸体藏在自己家的院落里,因为这样就很容易被查明。

只是有可能这里的生活痕迹说不定能提供一些灵感,帮助他们更好去揣测陈友维的内心世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空气温度带着凉意。

此时在夜幕降临之前,陶栀子无意间从围墙上面瞥见远处的山体有些发黑,有很多暴露在外的岩石,其他的山都郁郁葱葱,唯独中间的一座颜色不一样。

“奇怪,中间这座山怎么看上去不长植物的样子。”

由于距离远,陶栀子看得不真切,还被村民的炊烟遮掩,看上去尤为奇怪。

中年男人连忙摆手,像是犯了什么忌讳一样,“那里啊,我劝你别去,我们当地人都不敢走上那座山的,太晦气。”

越是这样,陶栀子反而来了更多兴趣,条件反射地问道:“为什么?”

“你听了这座山的名字也会觉得晦气。”中年男人白天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现在却突然神叨起来了。

“叫什么?”她不怕晦气,只是好奇。

中年男人在夜幕中看向那座山坡,意味深长地说道:“婴儿山。”

在陶栀子震惊的目光中,他简短地解释道:

“虽说是婴儿山,但其实是女婴山,因为谁家会把男婴扔掉呢?”

他伸出粗糙的手摇摇一指,“看那个山顶处,你细看,是不是能看到白色房子,以前那里是镇医院旧址,白色房子是医院用的停尸房,有些流产的女婴啊,或者被家人扔掉的女婴,都是往那坡上一扔了事。”

“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尸臭味漫山遍野,偶尔连镇上都能闻见。”

“好像就像约定俗成一样,谁家有不想要的女婴,可能是养不起,可能是算命的说了不吉利,都往山上扔。”

“尸体扔多了,漫山遍野都是襁褓,加上外地人也会开车来这里处理尸体,山上越来越臭,有一次被一个外地来的记者报道出来,政府开始严令禁止才好一些。”

“而且现在生活好了,这种情况也不多了,但是每个夏天仍然散发着恶臭,夜晚有婴儿的哭声,很是邪门,大家山上都绕道走,阴气太重,不吉利……”

陶栀子听着男人的讲述,心里像被塑料袋套住一样,极为烦闷和难受。

她抬头望向那座隐约露出灰色山体的“婴儿山”。

“婴儿山”——这名字就像一把利刃,割开了镇子的伤疤,也割开了她的心,将里面的阴影释放出现。

她想到了自己,只不过她没被扔在山上,而是幸运又曲折地活了下来。

江述月及时握住她略微发凉的手,看着她强行挤出的笑容,知道她被这个故事刺痛了,低声在她耳边安慰道:“栀子,不要回想那些让你难过的事情,我会给你补全缺憾,往后每一天都会极尽美好……”

他的话语轻柔带着一种坚定,像一根细线,稳稳地将她从即将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陶栀子颤抖地点头,眼眶中的眼泪被慢慢吸回去。

她鼓起勇气,拿出手机,将山的照片拍了下来,连同陈友维老家的墙体。

深吸了口气,强行稳住情绪,把目光重新投向那座灰色的“婴儿山”。

傍晚的阳光渐渐退却,婴儿山的阴影在地面拉长,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潮湿腐烂的气息,仿佛从土壤里渗透出来,带着点油脂的味道。

这股子臭味弥漫过来,让人心发慌 。

陶栀子小时候经历过其他孩子死亡 ,在盛夏举办葬礼,棺材里的尸体一天天腐烂,散发的就是这样的气味——人腐烂后味道。

中年男人看天色不早了,敦促他们:“我该回家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这里晚上也没路灯,趁现在还能借着点亮往回走。”

没等他们回答,中年男人就急急地消失了。

四周寂静得可怕,除了风吹过枯枝的沙沙声,没有任何鸟鸣或昆虫的声音。

陶栀子走了几步,顿住脚步,回头重新看向婴儿山的方向,想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可能:

“陈友维有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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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月显然和她有一样的猜测,点头补充道:

“藏木于林。”

不需要掩埋,不需要焚烧,直接将尸体放在满是女婴的山上……

谁会可能发现呢?

第112章 搜查 别害怕,你的哭声,神已经听见了……

这个夜晚对于陶栀子来说似乎格外紧张, 如果凭她一己之力去搜查整个婴儿山是不可能的,而且陈友维也有可能没有抛尸在上面。

如果搜查了一无所获,反而浪费了警力。

婴儿山的历史和环境太复杂, 警方不会轻易行动。那里几十年来都迎来抛弃遗弃的婴儿,尸体数量太多, 分解程度严重,筛查工作几乎不可能完成。

而且这个地方涉及到民俗禁忌,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 警方不敢轻易动工,很可能会引发村民强烈抵触。

以陈友维的行事风格来看,那婴儿山离老家这么近,而且抛女婴的传统已经延续几十年,尸体成山, 他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她将自己代入陈友维, 也觉得这是最直截了当的方式。

警方不好轻易插手,而且工作量巨大, 村民犯忌讳,自然不会无故上山寻找, 他藏尸的安全性不管从什么角度上看都是很高的。

陶栀子内心对于婴儿山的震撼已经不仅仅是陈友维案件本身了, 而是……

世上竟然有一个地方,充满女婴, 而且竟然可以作为“传统”或“约定俗成”,持续多年……

她也不仅在想, 曾经自己以为父母抛弃自己是因为贫穷, 但是有没有可能是因为——

她刚好是个女孩。

陶栀子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屏幕上婴儿山的照片被放大,一遍遍地划过她的视线。

那些灰色的岩石、裸露的土壤和白色的小房子, 那是一片集体的墓地,是世上永远无法发出声音的地方,因为那里的无数孩子,甚至在这世上只发出过啼哭,就迎来终结。

一闭上眼,她的思绪渐渐模糊,仿佛置身于婴儿山的斜坡上,耳边回荡着婴儿微弱的哭声,被风吹散在夜色里。

她不敢深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被捡回去,又或者再晚一点被发现……会不会也成为婴儿山上一块沉默的遗骸?

“栀子。” 江述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来些许安慰,却仍无法抚平她心头的波澜。

“我想查看一下婴儿山,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眉目,但是那里陈尸成山,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搬到的。”

“还是需要警方的帮助。”江述月为她抚去垂下的发丝,手指流连她的鬓角,忽然间凝滞了几分,语气温和而冷静,进行合理的分析,“但是要像报警一样有一个合理而必要的理由。”

陶栀子低头咬住嘴唇,陷入了沉默的沉思中。

直到最近,她才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哪怕是一场被目睹过的凶杀案,也需要按照框架和规矩行事。

正义之所以难得,是因为它总是迟到,很多时候甚至会缺席。

陶栀子没有半点意气用事,理性地分析道:“现在只是我们的个人怀疑,而且搜查工作压力巨大,也没有有力的证据能促使警方进行全面搜查。”

江述月倒是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定定看向她:“谁说一定需要陈友维案件有关的证据了,其他证据……不也可以吗?”

她眼神里的执拗和绝望陡然间消失殆尽,疑惑地看向他。

像是在等待着异常关于自己命运的解答。

“婴儿山的问题不仅仅是刑事案件,它还涉及环境污染和历史遗留问题,比如那里的土壤和水质可能受到严重污染,我们可以借这个理由对山体展开详细勘测。”

说话间,江述月已经找到了很多条关于安州某村镇水源

污染的报道,大概是七年前。

报道提及当地河流水质长期呈现酸性,部分土壤含有高浓度重金属元素,曾导致牲畜死亡和作物枯萎,还发现地下水被细菌污染,可能与老旧医院处理尸体不当导致的土壤渗漏有关,但最终因证据不足被搁置。

在提及搜查婴儿山之前,陶栀子和江述月继续从环境污染方面切入,找了地方水质监测站要来历史数据,尤其是横川镇附近的。

为了确保搜查行动能有效进行,他们寻找了近些年的失踪人口记录……

陶栀子首先联系了安州市公安局档案科,通过王昭然帮助,申请调取横川镇及周边的失踪人口记录。

然而,警方内部档案并未完全电子化,大量老旧资料仍以纸质形式存储在库房中,失踪档案分类也很混乱,通过对数据进行采集,发现早年间女性和儿童的失踪案件是偏多的。

为了简化工作,他们将失踪案时间集中近十五年内,重点排查女性、婴儿及幼童,尤其是失踪地点靠近横川镇或周边村镇的案例,参考旧报纸、家属笔录和地方派出所的补充记录,完善案件线索。

经过三天的整理,他们发现了36起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口案件,其中25起涉及年轻女性和婴儿。

这些失踪者中,至少7名失踪地点在婴儿山附近。

而且从蛛丝马迹中发现,早年间医院处理流产胎儿和早产夭折尸体涉及违规操作。

陶栀子和江述月整理了所有线索,将搜集到的环境污染报告、失踪人口数据和医院违规操作的记录汇总成了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

这份报告不仅指出婴儿山的历史遗留问题,还特别强调了与陈友维案件的潜在联系,形成了直接的调查动机。

陈友维是横川镇人,对婴儿山周围比较熟悉,且嫌疑行为指向婴儿山作为掩埋场的可能性极高。

陶栀子迅速向市公安局和环保部门提交了报告,等待着答复。

网络上对于陈友维案件的关注持续上升,因为这起案件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各级部门都很重视,积极配合,极大降低了调查难度。

环保局率先表态,批准对婴儿山进行土壤和水质调查,并调动警方配合探测行动。

随后,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各部门都积极响应和配合,多方力量齐心协力配合警方搜山。

曾经这里也有过几次搜山行动,因为老一辈的村民有强烈民俗禁忌,誓死阻挠,一直未能顺利进行。

而横川镇如今虽然也有很老的村民,但是都行动迟缓或百年归老,一些年轻人没有那么迷信,也希望能尽快解决周围常年的尸臭问题。

当警方对婴儿山进行全面勘测时,现场的氛围格外压抑。

婴儿山不仅仅是过去遗弃女婴的地方,更是藏污纳垢的天然掩体。警方安排了探地雷达设备、警犬以及现场法医团队,全力以赴进行挖掘与分析。

陶栀子站在山脚,望着那片杂草丛生的土地,心中泛起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搜查的那几天,由于残骸被大量搬运,整个横川镇的尸臭味达到了顶峰,哪怕这不是盛夏,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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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的尸体的味道仍然让人心中有浓重的不安。

警犬嗅探着泥土,法医小心翼翼地从潮湿的泥层中刨出一根根骨骼,工作人员用无菌袋将残骸分类保存,编号,准备送往法医中心分析。

第一天发现,未完全腐烂的完整尸体数量超过12具,还包括数量不明的胎儿和婴儿的残骸。

第二天扩大搜索范围,进一步深入山顶靠近旧医院的区域后,探测仪器在地下探测到一片密集的骨骼区域,估算超过30具以上的人体遗骸。

法医勘测发现其中至少7具遗骸属于年龄较大的儿童,明显与婴儿骨骼不同。

随着搜山的深入,越来越多可疑的尸骨出现,甚至有很多成年女性的。

再结合近些年失踪的女性和多年前拐卖现象频发,这些不明尸体应该那些案件有关。

有些尸体已经无法提取DNA了,他们将能提取DNA尸体都进行了采样,这样方便日后家属识别和认领。

实际上表层能挖到尸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数量庞大,因为婴儿山野外环境复杂,长期无人管理,极可能吸引野生动物或流浪狗觅食,啃咬尸骨,甚至拖散到山林深处。

尸体暴露期间遭受鸟啄或虫蚀,进一步加速腐化过程,导致部分尸骨完全消失或掩埋于泥土混合层。

随着搜查继续进行,陶栀子目睹了太多残酷景象。

法医说尸体是最诚实的线索,可以告诉你这背后发生的一切。

当问及小鱼身上有什么特征的时候,她说小鱼经过长期的□□。

可是令人震惊的是,搜查出的年纪相仿的女童,很多都有□□的痕迹。

有时候陶栀子也无助地看着眼前连忙的茫茫高山,心中叩问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有人不让女婴出生,为什么将女孩暴力相向又残忍抛弃……

有多少女孩是注定消失的,有多少女孩需要在饥寒交迫中为其他人让渡资源……

她不解,她始终不解。

如果造物主在创造世界的时候,给每一个生命都赋予了意义,可是为什么会有人类却擅自撕碎了一部分命运,将这些命运抛弃在荒山。

她站在婴儿山的半坡,脚下是掀开的泥土和散落的白骨。

她的手心渗出了汗,耳边听到了无数的凄厉叫嚣,仿佛是这些沉默了几十年的亡灵们终于得以呐喊,因为她们生前来不及呼救,便被这片土地吞噬。

她一路走来,很多人说她是不幸的。

但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无比幸运——至少她还活着,哪怕在成长的过程中缺乏温暖和关爱,哪怕充满波折和病痛。

但是至少活着。

“活着”在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她还活着,能在风雨里站稳脚跟,是少数逃脱了命运锁链的孩子,甚至奢侈地在世上留下了名字,没有在荒野里与泥土和腐烂树叶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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