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黄金王座分身现,爱与权力二选一(1 / 2)
那扇名为“双子宫”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合上的瞬间,发出的不是巨石碰撞的轰鸣,而是一声轻柔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咔哒”声。
就像你家那把用了二十年的旧门锁,锁舌轻轻滑入锁槽。
一声之后,万籁俱寂。
身后的六大地狱,连同那些悲伤、挣扎、牺牲和白骨,仿佛都被这一声轻响,关进了另一个世界。
退路?
没了。
礼铁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入眼的只有一片光滑如镜、毫无缝隙的黑暗。那扇门,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冲进下水道的鱼,唯一的选择,就是顺着水流往前游,至于前面是化粪池还是大海,全看命。
“这……装修风格挺别致啊。”礼铁祝干巴巴地开口,试图用东北人自带的幽默感,打破这死一样的寂静。
他眼前的景象,确实担得起“别致”二字。
没有想象中的刀山火海,也没有妖魔鬼怪开派对。
这里……太干净了。
干净得像一个刚刚开盘的顶级楼盘样板间,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我很贵”的味道。
脚下是某种不知名的白色玉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踩上去甚至能看清自己脸上每一个因缺觉而爆开的毛孔。头顶不是天空,而是一片流动的、由纯粹光芒组成的星河,美得让人想当场掏出手机发个朋友圈,配文“人在地狱,刚下飞船”。
大殿的尽头,是一座高得离谱的王座。
那玩意儿通体由黄金打造,上面镶嵌的宝石,每一颗都比商大灰的拳头还大。珠光宝气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其万分之一的俗气和奢华。
“乖乖……”商大灰的哈喇子又快下来了,他捅了捅礼铁祝,“铁祝,你说……这玩意儿要是抠一块下来,能换多少猪肉炖粉条子?”
礼铁祝眼皮一抽。
不愧是你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思想觉悟还停留在菜市场的猪肉摊上。
然而,就在他想吐槽两句的时候,一股彻骨的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了天灵盖。
他看到,一直沉默的姜小奴,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那不是兴奋,也不是激动。
是恐惧。
是一种深入骨髓、仿佛老鼠见了猫的、最原始的恐惧。
她的脸色,比脚下的玉石还要苍白,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那双总是平静如深潭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崩溃”的裂痕。
“媳妇儿?”
商大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那点对黄金的贪念瞬间烟消云散,一个箭步冲到姜小奴身边,用自己山一样厚实的身体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那座空无一人的王座。
“咋了?谁欺负你了?告诉俺,俺一斧子劈了他!”
他的声音,是这个空旷大殿里唯一真实的东西。
但姜小奴却像是没听见。
她的目光,死死地、一动不动地,锁定在那个黄金王座上。
就在此时,王座之上,光影扭曲。
一个男人,就那么凭空出现了。
他没有走路,也没有飞行,就像是一幅原本空白的画,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地描绘出了一个具体的人形。
礼铁祝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他这辈子,见过不少帅哥。
但他妈的,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那张脸,帅得已经超越了物种的范畴。它像是大数据根据三界之内所有雌性生物的幻想,精准建模捏出来的终极产物。剑眉星目是基本配置,高挺的鼻梁是出厂设定,那薄而性感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说:众生皆苦,而你是草莓味儿的。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魔纹,衬得他愈发肤白貌美,气质矜贵。
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王座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单手撑着下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像是在看三只不小心闯入了他家后花园的……小蚂蚁。
“我趣……”礼铁祝的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哥们儿……是从哪个霸总短剧里跑出来的npc吗?出场bgm呢?”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姜小奴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军……南……”
两个字,从她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和滔天的恨意。
军南?
礼铁祝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名字他听过!魔界十二魔帝之首,掌管十二魔窟的最高统治者,号称魔界最强战力!
当初姜小奴被金阳那帮畜生抓走,被献给过这个男人!
礼铁祝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
他终于明白,他们这一路经历的,根本不是什么随机的关卡。
这他妈的是一场私人订制的、从头到尾都针对姜小奴一个人的……顶级p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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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记得我。”
王座上的男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比他的人更要命。
温润、磁性、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慵懒,像是午后三点钟的阳光,能把你所有的防备都晒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都没有用什么魔音贯耳的伎俩,就只是那么平平常常地说话。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姜小奴血淋淋的记忆。
当初,就是这个男人,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在她体内注入了冰冷的魔血。那种被当成器皿、被随意支配的屈辱和无力感,是她一生的噩梦。
“小东西,长大了。”
军南的分身微笑着,他的目光越过挡在前面的商大灰和礼铁祝,像两道温柔的探照灯,精准地落在姜小奴身上。
“也……变脏了。”
他说的,是她这一路,用“现实”这把刀,把自己从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硬生生腌成了人情世故的老坛酸菜。
商大灰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他听懂了“脏”字。
这个字,是姜小奴的哥哥留下的护身符,也是商大灰守护妻子的最高指令。
“你他娘的嘴巴给俺放干净点!”
商大灰的牛脾气瞬间就上来了,他往前一站,开山神斧“哐”地一声拄在地上,整座大殿都跟着颤了三颤。
“俺媳妇儿是天底下最干净的!你个小白脸再敢胡说八道,俺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这番话,粗鄙,直接,充满了庄稼汉的质朴。
换做之前的任何一个地狱长,估计当场就得破防。
然而,王座上的军南,只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他甚至都没有看商大灰一眼,仿佛那只是路边一只比较吵闹的土狗在叫。
他的视线,始终锁在姜小奴身上。
“你看,这就是你选的男人。”
军南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粗鲁,愚笨,除了会用蛮力,一无是处。他甚至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他能给你的,是什么?”
“是沾满油污的厨房,是永远还不完的账单,是辅导孩子功课时被气到心梗的夜晚,是日复一日的、能把所有激情都磨成灰的琐碎。”
“是争吵,是妥协,是凑合。”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姜小奴用“凑合”和“战壕”理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
他没有否定她的理论。
他只是把她理论背后,那些血淋淋的、不堪的现实,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你管那个,叫‘家’?”
军南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悲悯。
“不,那不是家。”
“那只是一个用责任和义务堆砌起来的、温暖一点的……监狱。”
“而我,”他从王座上缓缓站起,张开双臂,他身后的星河流光溢彩,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他加冕,“我能给你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