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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唐臻一回来,陈闵就察觉出这人的情绪不对,身上有酒味不说,脸也红的厉害,垂头丧气,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她倒了杯热茶走过去,放到唐臻面前,问道——
“你这是喝了多少?”
“同事聚餐,喝了一点。”
“喝了一点,你脸红成这样?”
陈闵不信,同事聚餐这种场合,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吃亏,别说唐臻这种初出茅庐的,哪怕就是自己这样摸爬滚打多年的,也免不了有时候被灌。
不过,唐臻说的是实话,她真没喝多少,拢共加起来两瓶啤酒都不到,这不是她第一次喝酒,而且她喝酒的时间,可能比一般人家的女孩都要早,还是唐明忠这个老父亲亲自下场教的。
老唐不让她抽烟,但酒却是老唐主动提的,老唐说女孩子在外不会喝酒不行,三两杯下肚就醉了,容易让坏人钻空子,也就是因为提前碰了这东西,好奇心被早早戳破,所以在同龄人出风头要酒喝的时候,唐臻已经过度到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低头吃花生米的阶段。
她算不上海量,但也绝对没差到哪去,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好像格外的晕,脑袋也格外的不清楚,酒也比平常更容易上脸。
队里有宿舍,两人间,条件不错,厕所浴室都有,唯一的缺点就是朝阳,窗户口正对一大片荒地,半个挡挂都没有,夏天正中午最热的时候,不拉窗帘能晒死人。
池于钦和商楠住一间。
天都黑了,商楠才回来,门一开眼睛环视一圈——
“这人又跑哪去了?”
拎着手里的烤串,刚解开袋子,不知道去哪儿的人,就回来了。
“狗鼻子啊你~”
话落,就见那个‘狗鼻子’半点不带客气的开始撸串——
“哪买的啊?孜然撒的跟不要钱一样。”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咳咳、咳咳咳——”
池于钦被呛了下,商楠忙开罐汽水递去——
“你慢着点儿,急什么呀。”
咕嘟咕嘟一瓶汽水被她眨眼灌完。
这顿饭有史以来吃地无敌快。
池于钦抽了张纸巾擦完嘴——“饱了。”
说完,就窝去床铺看书。
商楠看着桌上的烤串,满脸疑惑“你搞笑吗?我买了八十多块钱,三分之一你都没吃完!”
再看垃圾桶里的汽水罐,三瓶。
这是吃饱的吗?气涨饱的吧!
池于钦没吭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
有点不大对劲儿
忽然,池于钦手里的书被抽走,懒懒的瞥了眼,眼皮又垂下。
“《人性的弱点》卡耐基”商楠忍不住笑出声,勾着嘴角,伸脚在床腿踢了踢“你不说自己铜墙铁壁嘛怎么有弱点了?”
池于钦不理她,别过头往里侧了侧。
“嘶——你躲什么,聊聊呗。”
商楠刚把椅子朝她挪去,立刻就被池于钦喊停——
“你别过来,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紧张什么,这屋子就咱们两人,你不跟我说话,跟谁说啊。”
别看商楠笑的人畜无害,但凡你跟她说话,就等于落入陷阱,沦为砧板上的肉,用不了几句,屁股上几颗痣都能被她套出来。
池于钦刚进队那阵儿,没少被她套,现在都成条件反射了,一见她笑,尤其笑的这么灿烂,心里就发憷。
“刚进队的时候多勇,现在怎么跟兔子似的,聊聊天都不敢,不像你昂。”商楠翻了翻手里的书,忽然阖上抬头望去“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想女人了吧”
“真是疯了”
池于钦说不过她,干脆翻过身,拿后背抗议。
商楠对她这种类似小孩子的躲避态度,不但不恼,反而觉得很有趣——
“说真的,你刚进队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心理创伤呢,成天垮着脸,跟谁也不说话,眉头从早皱到晚,大家私底下都嘀咕,觉得你不正常,不过真要有问题,也肯定不能选进来”商楠喝了口汽水,把吃完的签子扔进垃圾桶“国家培养一个飞行员多难?要付出多少人力物力精力,我当时就想,无论如何也得把你整明白。”
听到这儿,床上的人动了动——
“所以,你就套我话。”
“也不算套话,谈谈心嘛。”
商楠搓了搓手指,盯着池于钦的后背,目光在蓝白相间的条纹里上下转换——
“至少你有初恋,有些人连初恋是什么都不知道,能怀念总好过没得念。”
大概沉默两三秒,背对的人坐起身——
“说你自己啊?”
不等商楠回答,就自顾自的跳下床,又趴在桌子上,重新开吃。
商楠笑笑“都是你的昂,吃完。”
那张照片,是商楠无意间看到的,当时池于钦才进飞行队没多久,话少、阴郁,整个人很沉默,从早到晚也讲不了几句话。
飞行队向来对队员们的心理健康抓得紧,商楠作为队里的心理医生,手里有他们的全部资料跟档案,就池于钦的情况,她分析了很久——
原生家庭和睦,学历优异,专业成绩A+,身体素质精良,不抽烟不酗酒,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简直堪称完美。
可有的时候太过完美,也不是好事,因为这个世界,不可能有完美的人。
直到有次聚餐,池于钦喝醉抱着手机胡言乱语,商楠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太漂亮,穿着校服,简单的马尾扎在脑后,素面朝天却十足亮眼,皮肤白的牛乳一样,池于钦搂她入怀,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爱意。
池于钦喜欢女生这事,不用说,她光站在那儿,你看她一眼心里就有个大概。
这人身上的侵略性太强,属于谁也不服,谁也管不住的那种,你要比她强,她拼出半条命也要超过你,你要比她弱,那距离就只会越拉越大。
飞行员选拔条件男女都一样,能选中的都是万里挑一。
记得刚进飞行队那阵儿,大家伙都年轻,都是各大航校毕业的天之骄子,那股子傲劲儿全写在脸上,池于钦是那届里唯一一个女生,领导自然而然就比较重视,经常在训练跟出勤方面给予表扬,这就引得某几个男性同胞不大服气,再加上她当时又不怎么合群,独行侠一样独来独往,非议就更大。
挑刺、阴阳怪气话里话外意思她是走后门儿,起初池于钦没搭理,后来越说越离谱,有时候当人面都不顾及。
大家都是靠本事进来的,凭什么你泼我脏水,我就要受着?!
那天日常训练,池于钦脱下外套怒摔在地上——
“敢不敢比?”
“比就比!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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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闹得挺轰动,毕竟池于钦是一个人,对方可是四个人,几乎整个飞行队的都来观战。
众所众知航体训练三大神器:旋梯、活滚、固滚。
一样一样来,池于钦以一己之力,让对方四人吐得昏天黑地,做完这些后,按道理就可以停了,她已经为自己证明,可她偏不——浑身上下透着不服输的狠劲儿,强撑着,把自己逼到体能极限,硬跑完了3000m。
捡起地上的外套,汗像雨一样的往下掉——
“妈的!让你们看不起女生!弄不死你们!”
从那之后,再没人敢说她是走后门儿,也再没人敢拿性别这事捏她,不过池于钦也多了个外号——池疯子
凌晨三点半,唐臻泡了两碗桶面,一碗给白黎,一碗自己吃。
怕困,又冲包速溶咖啡提神,没吃两口,却扭头盯着窗户玻璃发呆。
白黎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窗外黢黑一片,棕榈树的叶子四仰八叉像只炸毛狮,随着风声呼呼摇晃。
“我饱了。”
“你才吃两口!”
“真饱了。”
从婚纱店回来,她就成了这样。
前半夜勉强能撑撑,后半夜简直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
唐臻觉得自己特别没意思,八年了,又不是八个月,也不是八天,重启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再说像池于钦那样的人,不管是她追别人,还是别人追她,估计都不在少数,今天这个恐怕也不是头一个。
罗院长知道她喜欢女生吗?
应该不知道吧,否则肯定不会纵容她,但也不一定,照池于钦的性子,就算罗院长知道,估计也拿她没办法,她这个人脸上笑的清风明月,背地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谁能管得住她。
唐臻不自觉地做起深呼吸。
白黎咬断嘴里的面条,狐疑地看过去——
“你叹什么气?“
“没啊。”唐臻摇摇头“我没叹气。”
白黎学着她刚刚的样子,耸起肩膀又垂下,长长地呼了口气——
“这不是叹气?”
“当然不是。”
分明就是!白黎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不好好吃,还唉声叹气——
“你有心事啊?”
“怎么可能,我心情不知道多好。”
“那你再吃点,晚上你就没吃。”
“我喝咖啡,一样的。”
唐臻起身走到窗户前,楼下停着辆车,不停地打双闪。
“谁啊这是?大晚上放鬼火?”白黎话音刚落,值班室的门就被敲了敲。
娇滴滴的一声——
“白姐~那个我男朋友来了,我去看一下,就五分钟。”
“护士站有人吗?”
“有。”
“快去快回,下不为例。”
“哎~谢谢白姐~”
小护士刚走,楼下的双闪立刻消停,白黎努了努嘴“找了个搞金融的,好像还是海龟,小姑娘说等结婚就辞职,专心在家相夫教子,现在天天朋友圈微博轮番秀恩爱呢。”
“你羡慕?”
“羡慕啊,不用工作就有钱花,谁不羡慕。”
“跟万康说,让他养你啊。”
“拉倒吧,他那点儿工资,还完房贷车贷,兜儿剩几个子儿,再说我要是没工作,他妈还不得跳起来。”
白黎笑笑,捣了捣唐臻的胳膊——
“不过你不觉得金融海龟,特熟悉吗?宋伯庸好像也是”
眼前的人明显一愣,立马就被揪住——
“你别装昂~人家可追了你两年!”
唐臻高中转到华清,一直跟外公外婆生活,俩老人都是地质教授,属于高知分子,对于外孙女的教育格外重视,唐臻自己也争气,品学兼优四个字,像刻在她骨子似的,一路走来,从未让人失望。
刚步入大学,冷美人的名声便不胫而走,12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唐臻的,长得漂亮,书香门第,又是女学霸,身上那股书韵气质,用不着风吹,自动能飘二里地,学校追她的男生加起来能踢一场友谊赛,可她偏偏性子冷,对谁都视若无睹,人家痛哭流涕,她事不关己;人家狂野热烈,她一盆冷水,但就算这样,身边的男同学仍然前赴后继。
一直到宋伯庸的出现——
唐臻是记得他的,人很斯文谦和,许多时候两人都是偶遇,只是偶遇的次数多了,就显得刻意。
帅哥美女总是很养眼的搭配,当时许多人都说他们登对,起初自己并没在意,直到有次做实验,宋伯庸来找她,被系主任看见,打趣说男朋友不错,那一刻的感觉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前所未有的抗拒,打心眼儿里的抵触,骨子里渗出来的反感。
某个清晰的面孔,浮现脑海,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犹如铺天盖地的海啸瞬间将她吞没。
——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唐臻严肃冷漠,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系主任当即表情错愕,那样子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从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宋伯庸
见她半天不说话,白黎以为她在回忆,毕竟宋伯庸那时也是风靡万千少女的,难免有些揶揄道——
“现在想想,他挺帅的,什么时候都是白T恤白衬衫,脸上干干净净的不像别的男生胡子拉碴,每回遇见还不好意思看你,就知道冲你乐,我记得那会儿咱们总能碰见他,食堂、图书馆、小吃街,好像哪里都有他,可他又不是医科大的,我说人家追你,你非说是碰巧也不知道他现在结婚没?”
“结了吧,不过,他长什么样儿?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人。”
“不是吧你这么无情?”
“我做梦,梦见的都是她。”
陈闵表情一怔她看见唐臻脸色泛起的绯红,一直延伸到脖子根儿。
“哪种梦?”是那种梦吗?
“就是那种梦”
唐臻把烟掐了,手在额头上揉了揉——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但是我忘不了她,她漂亮、有能力、在那样的场合又护了我,我也从来没对谁这样过,我有试过把情绪转移,可是没用,我越想转移,我就越记的清楚。”
“你可能不信,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她,也是唯一一次。”
但有的羁绊,第一眼便注定了。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但其实,唐臻应该还可以再见池于钦一次的,如果她没被同宿舍的人孤立的话。
那是在研二的时候,她跟着导师做项目,每天忙到脚不沾地,没有人告诉她,池于钦要来开讲座。
等她得知消息,从实验室赶过去,留给她的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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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去场空的大礼堂。
唐臻到现在都记得,那天晚上天有多黑,风刮的有多大,那么喜欢下雨的人,第一次觉得雨这么讨厌。
风一吹,墙上的海报被刮落。
唐朝弯腰将海报捡起,看着上面池于钦的照片,然后装进了书包里,她把那张海报藏到了自己的床单底下,偶尔太累或者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翻出来看一看。
痞痞的,慵懒的,尾音从鼻腔里哼出,擦过自己的耳轮。
池于钦饭量不小,高中的时候自己连一份素砂锅都吃不完,她却得多要颗蛋,再加个手抓饼,偏偏又是个不长肉的体质,吃那么多,也不知道吃去哪里?砂锅店的老板娘还偷偷问过自己,池于钦是不是身体有病?不然怎么吃那么多还不胖?
唐臻捏着饭卡,手指没由来地一紧,目光停在她脸上顿了大概半秒,才挪向别处。
然而始作俑者却什么反应都没有,长手一伸从消毒柜里捞出两双筷子,眼神示意前方——
“坐那儿行吗?”
“行。”
随即,大步流星的朝靠窗的位置走去,唐臻看着她的背影,脑后的发尾扎着后颈衣领,腰背挺拔,身姿端正,每一步都踩得实在,像青松又像白杨。
其实,她变化挺大的,性格上。
以前年纪小成天抱着滑板,见谁都要炫两下,满嘴跑火车,没个顾忌,唯独跟自己一起时,精明全变作傻气,开玩笑也说冷段子,但绝对不敢用现在这样痞痞的语气,她那时很纯很小心,却又藏许多小心思,经常和自己说话,都要琢磨很久,但凡张口就是那种带一点点酷,一点点逗,以及装作不经意,实则放在心上的关切。
高二吧
有次心情不太好,但自己掩藏得很好,因为白黎都没看出来,可池于钦却趁着大课间跑过来,问自己是不是昨天没睡好?怎么感觉没精打采?
那一刻自己很诧异,她们只在早读课前打过招呼,其余时间根本没有说话,就连目光都没有对视过?她怎么会发现?
口是心非地摇头说没有。
池于钦的表情很明显是想再说点什么,虽然那时她俩因为王婉晴的事情,已经开始说话,但还是不怎么太熟,如果这时候说太多,不仅不会起到安慰的效果,反而会生出逾越的感觉。
池于钦开玩笑归开玩笑,但在这方面一向很有分寸感。
她像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一样,没有追问,说了句那就好,便离开了。
自己不会交朋友,现在是,那时也是。
看她走了,心里又觉得刚刚不该那样,毕竟她是好意
就在唐臻想着,要不要过去跟她主动说话时,她却又跑过来,站在自己身后,嗓门故意抬高,问旁边的刘亮——
“爸爸给儿子取名字吴北,护士失误少写一笔,十年后,震惊全球,少写哪一笔?”
“哪一笔?”
“左边那一笔啊!”
“”
“我再问你,黄种人最怕吃什么?”
“什么?”
“屎。”
“为什么?”
“谁敢吃屎!”
刘亮跟池于钦差不多高,白胖白胖的,张着嘴巴憨憨的模样——
“也不一定,饿极了说不定就吃啊,屎跟鸡肉一个味~”
惊天言论,震得池于钦都傻了——
“我靠!你有病吧!呕~”
唐臻就站在他俩前面,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清冷惯了的性子,头一回没忍住,抖着肩膀笑出声来。
见自己笑了,池于钦先愣了下,随即也跟着笑。
唐臻独记得那一双眼睛,干净的像天山融化的雪水,朗月清风的眉眼如沐世间春风。
而现在除了那张脸还有从前的影子外,其余的好像全变了,波澜不惊的面孔下藏着一颗成熟的心,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穿行世间。
也不是变吧,可能只是长大了
唐臻端着一盘‘草’走过去坐下,接过池于钦递来的筷子,安静沉默地低头吃饭。
相较以前,她似乎没怎么变
不经意间,额角碎发滑落,像老电影里的慢镜头。
池于钦忍不住抬眼,吃东西的速度明显变慢,到底是掏心掏肺喜欢过的人,哪能真的冷漠到无动于衷,她的目光注视唐臻头顶,像被锁住,挪不开分毫,无数次她们都是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
那时候天蓝云白,时间多的永远过不完,自己曾有无数个时刻,都以为她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过去跟现在重合,池于钦心中生出强烈震动,她们真的分开了吗?
下一刻,刺鼻的消毒水味,将她拉回现实。
恍惚间,终于认清周边来来往往,再不是蓝白相间的青涩校服。
眼神太过炙热专注,唐臻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咬着筷子尖儿,腮帮子都硬了,斜前方的风口还过来凑热闹,冷气狂吹,一股股灌进后领子里——
实在受不了,从餐盘里抬起头,视线相对的一瞬,池于钦却又回避。
池于钦目光下移,落在对面人白色的餐盘里,空出来的一角,堆满了被唐臻挑出来的蒜片跟青椒。
“都当医生了还挑食啊?”
黑色树脂筷子沾了几颗饭粒,靠在餐盘边,有几分滑稽,蒜片可以解释怕口气重,青椒呢?怎么解释?
唐臻夹了根青菜在米饭里捣了捣,心想:你管我!
“我吃不惯。”
熟悉的回答,跟当年比似乎缺了点理直气壮,池于钦狠咬了口糖醋排骨,酸比甜多太多——
“人的口味是会随着年纪增长而改变的,我以前吃饭一定要配主食,现在纯吃肉也不错。”
唐臻没吭气,觉得她意有所指,可这人表情太过平静,漫不经心更像随口一说。
忽然,唐臻看见她的筷子在餐盘上方晃了晃,心脏瞬间一缩,0.1秒都没用,倏地箍住自己的餐盘,哗啦一声往回拖。
唐臻自己心虚,看别人也心虚,这会儿头压地更低,恨不得贴进餐盘里,偷摸着拿余光快速瞄一眼——
只见池于钦捏着筷子往餐盘里猛地一铲,左边的麻辣鱼块立刻吞进肚里,根本没在看她。
是自己想多了
气氛逐渐回归正常,唐臻加快速度,但还是比池于钦吃的慢。
等自己吃完,放下筷子时,池于钦的餐盘早就空了,靠在椅背又在看她。
“你到底看什么?”
几次落败下风,让唐臻失了先前的风度,现在她有点急火攻心。
池于钦直起身子,右边眉梢微挑起,淡淡道——
“你的口袋。”
“?”
“左边胸口,钢笔漏水了”
唐臻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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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白兜儿底下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墨迹,赶紧把笔拿出来——
墨囊坏了
“擦擦吧。”池于钦递去纸巾。
“谢谢。”唐臻擦了擦手,又拿纸巾包住钢笔,想到刚刚就觉得尴尬,指着桌上的餐盘“你吃好了吗?我一起拿过去。”
“嗯。”
说完,唐臻把两人的餐盘叠在一起,快步走向回收桌。
转身地一瞬,唐臻垂下眼眸,鸦羽般的长睫微颤,她把餐盘放在回收桌上,目光扫过角落里趴着的蒜片跟青椒,情愫莫名失落。
只是,等她折返回来时,眼中失落消散,再度回归冷清——
“你”
刚想问她现在去哪?池于钦手机就响了,纯黑、透明壳,有种冷厉的金属感——
“刚吃完,嗯现在吗?”
冷不丁抬头,就见唐臻立刻别过脸,两手垂在身体两侧,那张淡定的脸极少有的不自在,池于钦舌尖抵了下左边脸颊,像笑又不像。
食堂工作人员拖着装满碗筷的塑料筐向前走,唐臻往旁边让了让,叮叮哐哐的噪音在耳边撞击,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清楚的听见了池于钦的声音,好像有那么几分无奈过后的宠溺——
“麻烦~行吧行吧”
她在和谁打电话?
是那个商楠吗?
想到孤儿院那天,唐臻抿紧嘴唇,很少很少有人能让池于钦听话。
唐臻发呆般的盯着她的后脑勺,偏左的发旋像个黑洞,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被聚在这一点,恍惚间,似乎又看见当初那个踩着滑板向自己追逐而来的少女。
如果最后那天,她们没有闹的那么僵,或许现在也不是不能做朋友,可惜自己搞砸了。
不等她挂断电话,唐臻先出声道别——
“走了。”
池于钦头都没抬,点了点下巴——
“嗯。”
分不清是应自己,还是应听筒里的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食堂大门,唐臻步子很快,直到路口要拐弯时才停下,余光偷偷瞟去——
池于钦背着身,还站在食堂门口,手里的电话已经挂了,不知道在等什么,好一会儿,才离开。
唐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给白黎的饭没有带,急匆匆地又折返回去,等她到六号窗口的时——
“师傅,糖醋排骨还有吗”
“卖完了,锅包肉行吗?也一样。”
一样?怎么能一样?根本不一样。
师傅一手拎勺,一手拿打包盒——
“要不要?”
“算了,不要了。”
等唐臻回到住院部时,白黎一把扑过来——
“你终于回来啦,我快饿死啦~~”
“怪我怪我,我去晚了,糖醋排骨卖光了,我在外面饭馆给你买的,赶快吃吧。”
“啊?”
白黎接过袋子,看着饭盒上的店名,登时傻眼,这家店她知道在医院对面,要过一个巨长的天桥。
“卖完你就买别的呗,我吃什么都行啊,跑那么远干嘛。”
唐臻把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又把一次性餐具也拿出来,笑道:“那怎么行?你为减肥都饿了多久,好不容易能吃一口,打飞的我都去买。”
“我要哭了~~”
“哭吧。”
白黎立马又笑嘻嘻起来,边啃排骨边说:“我给你发了几张手串图,你看看,喜欢哪个告诉我,我让万康买回来,大师开过光呢。”
“别乱花钱。”
“哎呀!不准提钱!”
这一边儿,池于钦开车回队里。
“在不在?在不在?!”
刚把车停稳,商楠就迫不及待的扒过来。
“给——”
池于钦从扶手箱里翻出隐形眼镜扔过去——
“掉在副驾驶底下了。”
“吓死我了!我以为丢了”商楠拉开外套内袋,把隐形放进去“两百多买的,一天没带,真要丢了,我得割肉。”
给孤儿院一花几个月工资从不心疼,给自己买副隐形眼睛,又是领券又是熬夜蹲直播间。
这大概就是自己淋过雨,所以总想给别人撑把伞。
池于钦从车上下来“早知道你要割肉,说什么我也得先藏起来,等你把肉割了,再拿出来。”
“哇~你要不要这么狠啊?好歹我也是你大姐。”
“大姐?你要不要把自己叫这么老?大两岁的姐姐。”
商楠不近视,但她是色弱,以前一直不知道,直到报航空飞行专业,去体检的时候才发现,据她自己所说,当时的情况挺难受,不过她的整体表现还是比较平静,只用两晚上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后来改报心理专业,现在进队当心理医生,也算是曲线救国。
两人正往楼里走,就听门口的保安喊——
“哎!你不能进去!”
“池于钦!池于钦!!”
这声音?
——完蛋!
姚依依!
保安紧追过来“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不让你进,你还硬闯啊?!”
姚依依一把抱住池于钦胳膊“这是我姐姐!我来找我姐姐!!”
池于钦抽了抽胳膊没抽动,小姑娘看着瘦,力气贼大。
“你姐姐?”
保安皱眉,来回打量姚依依,姚依依染着一头金毛,身上穿着粉色洛丽塔公主裙,脸上又画着烟熏妆,黑色眼线拉出眼尾好长一截,浑身散着浓烈的香水味。
再看池于钦,眉目清爽干干净净。
分明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边!
突然,保安嗓门抬高“你胡说八道!”
“我才没胡说八道!”姚依依一点不怕,扬起下巴瞪回去“不信你问她!”
池于钦冲保安点点头“是那个我妹妹。”
保安是个中年人,岁数比她们都大,家里也有个女儿,一听这话,立马严肃起来——
“真是你妹妹啊,小小年纪染什么头发,这脸画得都跟你一点也不像,小池啊,做姐姐的要好好管教。”
“你算老几!要你管!!”
“姚依依!”
池于钦一喊,姚依依立马不吭气了。
“汪哥不好意思昂。”
“没事没事,赶快把头发染回来吧。”
保安走后,池于钦一个用力,直接把人甩开,把胳膊抽出来。
“池于钦~~”
“你别往前!给我站好了!”
姚依依一脸娇羞的望向池于钦“好嘛好嘛~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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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池于钦一个头两个大,看了眼旁边的商楠。
商楠低着头,虚拢着拳掩在嘴边,肩膀却在抖——
“你笑什么笑?”
“笑?,没、我笑了吗?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余姐上次让我弄得名单还没弄完呢,我去看看昂~”
“哎、哎!”
没义气!
“钦~我能去你宿舍看看吗?”
“不能!”
池于钦想伸手揪她,又怕她缠上来,来回打量她一圈,没好气地道——
“你给我出来!”
附近正好有家理发店,池于钦把姚依依推进去,冲理发师指了指她——
“头发给她染回来,还有把这脸也给她洗干净。”
“我不!”池于钦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商楠,警告意味十足——
“胡言乱语是吧。”
“谁胡言乱语,你忘了我干什么的?”
池于钦两手揣在怀里,喉咙很明显地滚了滚,几滴太阳雨打在车玻璃上,很快又被太阳晒的无影无踪。
她收回目光,又闭上眼睛——
“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商楠叹了口气——
轴吧,不把自己拧巴死,算哪门子爱情
手机响了下,是一条新闻推送,唐臻摁黑屏幕,看着上面印出的面容——
说我凶巴巴,你以为自己就很好吗!
无聊。
白黎一个劲儿摇头——
“真没想到,她居然和池于钦是一个单位的,看来华清还是太小。”
唐臻回过神儿“你跟她很熟?”
“不算很熟,幸福孤儿院的义工不对,她不能算义工,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那儿算她的家。”
孤儿?
这一点出乎唐臻预料,表情怔了下。
白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跟唐臻道个歉——
“抱歉啊,我不知道她跟池于钦认识,不然那次我就不让你去了。”
唐臻见白黎误会了,立马摇头“这有什么的,你也说了华清就这么大,就算那次没遇上,以后迟早也会遇上的,而且她又是罗院长的女儿,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到医院来,再说就算遇上也没什么,又不是上学的时候,那些事儿早过去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
唐臻随手翻了几页笔记,情绪淡淡的——
“商楠也是飞行员吗?”
“她不是,她是队里的心理医生。”白黎对唐臻的发问没多想,低头抠着手里的笔帽“但是,她跟池于钦应该关系不错,上厕所的时候,池于钦还在外头儿等她呢。”
唐臻啪地阖上笔记,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清冷的眉眼中一闪过,很快又恢复正常,抬起头,慢慢悠悠地说——
“应该的,她们好像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