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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那一脸淡漠的样子却让谢晦和刑乐心里没底。
江白看向谢晦:“你找弟弟找了这么多年,现在找到了, 开心吗?”
谢晦:我敢说不开心吗?
谢晦看了一眼上一秒还在跟他吵的刑乐, 笑的牵强:“开心。”
江白转过头问刑乐:“你呢?”
刑乐想说暂时还没找到开心的地方,但看着江白的眼神,他又怕说出来江白会生气:“开, 开心。”
江白点了点头:“开心就好, 吃饭吧。”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端起碗筷去夹那已经凉透了的菜, 一边吃一边用余光去瞄江白,都有点好奇他此刻是冷静过了头,还是被他们是亲兄弟的事给吓傻了。
吃完饭,江白把叶邵黎的好友又加了回来,把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拍下来发了过去。
叶邵黎看都没看就回了句:【我现在看到文件脑袋就疼。】
江白:【那是谢晦和刑乐的DNA鉴定报告。】
这回叶邵黎没有马上回复,估计是去看了。
江白:【你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刑乐和谢晦相认了?】
叶邵黎过了半天才回复:【因为小乐的朋友圈发了谢晦,他之前都只发你不发谢晦。】
江白不太理解:【就因为这个?】
叶邵黎:【不止,还有谢晦居然配合拍照,那小子从来都不给人拍。】
江白倒是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叶邵黎看完鉴定报告,十分好奇江白那边的状况:【他们两个什么反应,打没打起来?】
江白拧了拧眉,他怎么觉得叶邵黎不是怕他们打起来,而是盼着他们打起来呢?
谢晦从房间外面进来,看到江白在按手机,他走过去问:“再跟谁聊天?”
“不是聊天,”江白说:“我把你和小乐的鉴定报告发给了叶邵黎。”
谢晦看着从知道他和刑乐是兄弟后一直态度不明的江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太早。”
之前都是猜测,也是在从邙山县回来的飞机上他才确定的。
谢晦看了眼他的手机:“叶邵黎跟你说的?”
江白懒得回忆详细的时间和知道这件事的细节,他随便“嗯”了一声。
“啧,狗东西,他果然早就知道。”谢晦有点生气:“他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就看着我们天天吵?”
虽然江白也觉得叶邵黎挺狗的,但他能理解叶邵黎为什么不说:“可能是怕说了你俩不认对方吧,毕竟你们天天吵,看着还有想动手的趋势。”
谢晦噎了一下:“那我不是不知道他是小裴吗。”
江白没说话。
知道了就不吵了吗?看看你俩刚才吧。
谢晦没办法找叶邵黎算账,就近捏起了江白的下巴:“还有你,你知道也不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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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很好玩?”
江白拍开他的手:“少来我这撒气,你舅舅撒手把你和刑乐丢给我,还想让我把事情捅破给你俩当炮灰,还说什么你跟刑乐都听我的,听个屁!”
江白很少说脏话,偶尔蹦出一点跟他性格相反的脾气出来,总会让谢晦兴奋。
谢晦把人抱起来,自己坐在江白坐着的凳子上,让江白坐在他腿上,哄道:“等他下次来我替你揍他。”
江白看得出来谢晦没有真的怪他瞒着这件事,可能谢晦自己也知道,以他跟刑乐之前的关系,冷不丁告诉他刑乐可能是他弟弟,他说不定真会“呸”一声扭头就把刑乐打包扔回山上。
现在他能这么心平气和,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跟刑乐相处久了,虽然还是会吵架,但也习惯了,吵过气过,也不会在说把刑乐腿打断扔出去这种话了。
难得谢晦通情达理,江白也不是真的一点歉意都没有,他抬起手摸了摸谢晦的脑袋:“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
谢晦很喜欢江白这样摸他的头,他学小梨花歪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你不需要道歉,是你把他带回来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他。”
等待鉴定结果的这一个星期里,谢晦何尝没有感到后怕过,如果不是江白从寺庙里把刑乐带回来,他就算是想破头也不会去庙里找弟弟。
江白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颇有功德,他笑了下问:“那你对我给你找回来的弟弟还满意吗?”
谢晦噎了一下
江白垂眼扯他的领口:“看来是不满意啊。”
谢晦握住江白拽在他领口上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满意,哪里会不满意,你就算给我捡回来笨蛋我也满意。”
江白瞪他一眼:“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谢晦靠在江白肩上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小裴一定是个乖的没边的小孩。”
江白笑了:“这种没谱的事你怎么敢想?你自己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那是你亲弟弟,他怎么可能乖的没边?”
谢晦把人勒紧:“你嫌弃我?”
江白撩起谢晦额前的碎发,把他的头往后推:“就许你嫌弃小乐,不许我嫌弃你?”
谢晦看着江白含笑的眼睛:“你对他比对我好,他也是,跟你比跟我好,你们是不是想孤立我?”
江白轻轻拍他狗头:“别幼稚。”
谢晦:“那你亲我一下。”
江白挑眉:“为什么?”
谢晦:“证明你不想孤立我。”
江白好笑的看着谢晦:“你是在撒娇吗?”
谢晦:“不是,是在求安慰,因为接下来我要去跟小王小裴培养感情去了。”
江白:“小王?”
谢晦:“”是小王八蛋,说习惯了,差点说秃噜嘴。
江白在谢晦唇上轻轻贴了一下:“去吧,别吵架。”
江白知道谢晦想跟刑乐说什么,确认了刑乐就是小裴,那么谢家的事,还有叶青的事,他都有必要知道。
一个蜻蜓点水的亲亲当然打发不掉谢晦,谢晦按着人亲了十分钟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客房里,刑乐盘腿坐在床上,跟蜷着爪子趴在他面前的小梨花说话。
“告,告诉你个秘,秘密我有哥,了亲,亲的,没错就,就是你知道的那,那个脾气臭的要,要命的家伙。”
小梨花长成了一个大猫,比一般的狸花猫体型要大上一倍,再加上他吃得好,往那一趴壮跟个小狮子似的。
小梨花脸上的毛依旧是横向发展,自带一种王霸之气,它抬起头,金黄色的眼睛半睁不睁的看着刑乐,待刑乐说完,它冲着刑乐“喵”了一声。
“你也觉,觉得不可思,议对,对吧?”刑乐叹了口气,问小梨花:“你说,我以后是,是不是不能叫,叫他老家伙,了那,那我管他叫,叫什么呀,叫叫哥的话那,那我叫小白,哥什,什么呀?这不乱,乱套了吗?”
没等刑乐抱怨完,门外突然响起两声敲门声,刑乐蓦的看向门口:“谁?”
“我。”
刑乐听到谢晦的声音,一紧张直接把小梨花扛了起来。
刑乐从床上跳下去,小梨花从他的肩头滑到了他的怀里,他打开门,警惕的露出一双眼睛,再往下是小梨花那硕大的猫头和双金灿灿瞳孔。
刑乐兜着门板,显然没打算请他进门,他看着谢晦:“有,有事?”
确认了两人的关系后,单独相处对谢晦也是一道难题,他硬着头皮:“聊聊?”
刑乐往谢晦身后看了看:“就我们俩?”
谢晦:“对,就我们俩。”
刑乐犹豫了一会,抱着小梨花往后退了一步,打开了门。
自从刑乐住进来谢晦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以前不觉得这个房间空旷,现在一看却总觉得少点什么。
刑乐的东西不多,除了桌上的几本书和手机充电器之外,乍一眼竟看不到其他属于刑乐的东西。
谢晦回头看了眼刑乐,刑乐被他看的不自在,就用暴躁来掩饰尴尬,挺凶的:“看,看什么看?”
谢晦舔了舔牙根,额角明显蹦出了点忍耐的痕迹:“庙里的和尚是不是脾气都挺好的?”
刑乐下意识觉得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什么意,思?”
谢晦说:“不然就你这欠劲,不得早就被打死了?”
刑乐:“”
刑乐白了他一眼,就听谢晦说:“你下次山上跟我说一声,我跟你一起去。”
刑乐:“你去问我为,为什么没被打,打死吗?”
谢晦倒也不至于这么欠,他说:“人家好歹把你养这么大,虽然养的不怎么样,但我不也得去说声谢谢?”
这人说话就是难听,刑乐瞪他:“你,你好,你跟个野,野生的似,似的话,话都不会说还是别,别去佛门清净之,地扰人修,修行了。”
谢晦一向没什么耐心听刑乐说话,一句话得吭哧半天,他皱着眉头看刑乐:“你是从小就结巴还是小时候被吓着过?”
“都,都不是。”刑乐抱小梨花抱的胳膊发酸,他抱着猫坐到床边:“我是跟,跟人学,学的,后后来就改,改不过来了。”
“”谢晦万万没想到他结巴的理由竟然是这样,他看着刑乐,越看越嫌弃:“你就不能跟人学点好的?”
刑乐鼓了鼓腮帮子,看在他是新认的亲哥的份上没怼他:“好玩就,就学了,又不是我一,一个人学,好,好几个人学,学呢。”
谢晦不知道这哪里好玩,他问:“然后都结巴了?”
“没。”刑乐挠了挠头,似乎还有点得意:“我比他们聪,聪明,就,就我学会了。”
谢晦:“”
第75章 第 75 章
书房的半掩着, 江白在书房整理资料,却一丁点都听不到隔壁客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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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书房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江白抬起头就看见谢晦和刑乐站在门口, 刑乐怀里抱着小梨花, 两人都耷拉着一张脸, 一副谈崩了的样子。
谢晦和刑乐倒是没谈崩, 只是两人的对话方式除了吵吵实在是找不到另一种方式,未免兄弟相认的第一天就闹崩,两人决定来找江白,当着江白的面谈他们或许都能收敛一点。
江白倒是无所谓:“可以, 你们坐在这聊, 我在这听着。”
两人进了书房,谢晦和刑乐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十分钟过去,江白整理的资料都快收尾了, 这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江白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如果用意念交流的话, 似乎也不需要我在场吧。”
谢晦和刑乐转过头看江白。
他们也不想意念交流, 但他们实在是找不到除了吵架之外跟对方说话该用的语气,都觉得只要自己一开口,那绝对是下一秒就要吵起来的节奏。
又过了十分钟, 两人还是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没说话。
江白合上电脑起身:“我回去洗澡睡觉了, 你们继续在这打坐吧。”
江白没想到他们两个相认后情况会变成这样,之前虽然会时不时的吵上几句,但偶尔也有正常交流的时候, 现在好了, 变俩哑巴了。
两人一见面就变成哑巴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结束,这期间江白也没管他们, 比起他之前预料的结果,现在每天能心平气和的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已经很满意了,两人不吵了,他还落了个清净。
考试结束,谢晦跟他们一起上了趟山,谢晦跟刑乐的师父单独聊了很久,。
谢晦从禅房出来的时候门口只有刑乐拿着个扫帚装模作样的在扫地。
他看了眼刑乐:“江白呢?”
刑乐用下巴往前面指了指:“在大殿听,听经。”
江白从大殿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谢晦和刑乐来找他,刑乐问江白:“要不要吃碗素,素面再回,回去?”
谢晦脸色不是太好,江白猜他八成是想起过去难受了,他说:“好啊,正好也让你哥尝尝。”
江白的一句“你哥”让两个人都微弱的僵了一下。
刑乐尴尬的头皮发麻,虽然已经确认过了,但一说起谢晦是他哥,他还是觉得这事儿荒唐。
他怎么能是他哥呢,他那么老,还那么烦,他们一点都不像好吗。
谢晦也是这么想的,他想象中的小裴是个可爱又乖巧的孩子,他从没想过会是刑乐这样一张嘴就能把人气死的臭小子。
刑乐嘀嘀咕咕的转身,刚走了几步,谢晦突然开口说:“你的生日不是十月初七,是十月初五。”
刑乐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谢晦。
谢晦也看着他。
刚跟刑乐师父聊过,谢晦心里多少染了点感慨:“你叫谢裴,母亲叫叶青,她在生你的时候已经精神失常,她在你被人抱走的半年后跳楼自杀,死在了谢家的宅子里。”
刑乐微微一颤。
天又开始飘雪,毫无预兆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的落下。
大殿里传来念经的声音,刑乐平时最讨厌念经,可这会儿他却跟着在心里默默的念了起来可不管怎么念,他的心都无法平静。
虽然他没见过叶青,在今天之前甚至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听到谢晦说这些,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刑乐看着谢晦,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抠进了指腹的肉里。
“叶青死后我被谢家送去精神病院,并且确诊了精神病,在里面待了三个月,后来被叶邵黎带去了P国,这些年我走过大江南北、国内国外,到处寻找我那刚出生就被人偷偷抱走的弟弟,是因为叶青临死前问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小裴回来了吗’。”
两人默默的对视许久,谢晦走近,抬起手按在刑乐头顶,很用力,压的刑乐脖子都弯了。
谢晦终于可以回答十多年前叶青问他的那个问题,喃哝道:“回来了,接下来该轮到我去跟他们算总账了。”
雪下的很大,是今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只是在这站了一会,谢晦的头顶舅舅被雪覆了一层。
谢晦收回手的同时,刑乐抬起头,他放弃经文都无法平复的内心:“我也要。”
刑乐没说他要什么,谢晦却听懂了,他看了刑乐一会:“你确定?”
刑乐点头:“确定!”
谢晦并没有说出让刑乐远离这些脏污的话,叶青的孩子生来就该带着恨意,如果刑乐不想插手,谢晦不会逼他,但如果他想参与
谢晦勾起唇角笑的肆意:“好,那我就先带你去争个家产。”
争家产听着不像是什么会见血的活动,江白就没跟他们一起去,从山上下来,江白让谢晦送他去了研究所。
江白不去,刑乐少了些兴致:“哥你不,不去看热,闹啊?”
江白说:“下次吧。”
刑乐:“下,下次是什么时候啊,这种事哪,哪还有下次?”
江白:“那你是小看你哥了。”
谢晦想找茬怎么会找不到理由,别说下次了,下下次,下下下次,机会多得是。
刑乐“啊”了一声,又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江白说的“你哥”指的是谢晦。
刑乐还不习惯在谢晦身上用这个称呼,江白一下车,车里的两人又没了动静。
比起以前动不动就吵吵,现在的沉默简直让人难受,难受的刑乐想对着空气挥两拳。
说跟谢晦一起去的人是刑乐,可江白走后,刑乐又不是那么想去了。
路上,刑乐把脸贴在车窗上瞄谢晦,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刑乐突然问了句:“一会我要怎,么配,配合你?”
谢晦:“随你。”
“随我?”刑乐说:“那,那我可就放,放开了作,作了。”
谢晦还就不怕他作,越作越好,就算把谢氏给炸了他也能给他兜着,谢晦从后视镜看了刑乐一眼:“作吧,随便作,我给你兜着。”
刑乐嘴上说自己要作,到了谢氏大楼却没作起来。
刑乐乖的像个小鹌鹑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谢晦身后,倒不是因为害怕,就是有点紧张,主要是江白没来,他跟谢晦又说不上熟,而且,他总觉得从他走进这栋大楼开始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很奇怪,那种他说不上来的奇怪。
就在刑乐回头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走在他前面的谢晦突然停了下来,刑乐一个不注意撞在了他身上。
刑乐和谢晦同时“嘶”了一声。
谢晦:“你看什么?”
刑乐:“你干嘛停,停下?”
两人互相瞪了对方两秒,短暂的“交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像是包含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尤其是当谢晦不耐烦的扯住刑乐的胳膊把他往电梯里带,那年轻的男孩又一脸怨气的半推半就的时候,公司群差点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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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重磅消息!小谢总换人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也看到了,这个好像比上一个还要年轻。】
有人把偷拍的谢晦扯着人进电梯的照片发进了群里,照片没拍到正脸,是两个拉扯的背影。
【我去,这个脾气看着好像有点大。】
【脾气大怎么了,只要小谢总愿意哄,就是个地/雷咱们也得当王母娘娘供着。】
【我还以为小谢总挺专一的,没想到啊!】
【男人,谈什么专一!】
【这么说起来,上一个确实挺长时间没来了,没想到是失宠了。】
【失宠又怎样,肯定也从小谢总那拿了不少好处。】
公司群里的热闹谢晦向来不知道,程憎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他混进公司群有一段日子了,那个群他不经常看,今天闲着无聊看了一眼,差点没把他吓死。
群里就只传了那么一张照片,照片里看不见脸,但依旧能看出谢晦拽着的人确实不是江白,如果仔细看看或许他能认出那是刑乐,可当时他哪有那个心情仔细去看?
程憎看到他哥拉着另一个人进公司那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皮“咵擦”一下就炸开了他哥这是活够了吗?
二十二楼办公室。
刑乐不知道正常的办公室是什么样的,但他怎么看都觉得谢晦的办公室看起来不像个正经办公室,甚至连这层楼都不太正经,整层楼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不是要,去找,找麻烦吗?”
谢晦给自己倒了杯酒:“等会,会有人主动送上门的。”
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被人撞开,刑乐吓了一跳,刚想说上门的这么快就来了,回头却看见程憎一脸愤怒的杵在门口。
“哥你——”程憎刚要开口,目光就跟一脸警惕的刑乐对上了,程憎愣了愣:“刑乐?你怎么在这?”
刑乐表情僵了僵,“啊”了一声,诚实道:“我来找,找麻烦。”
什么玩意?
程憎看向谢晦。
谢晦拧眉:“你在这横冲直撞的干什么呢,叶邵黎在后面撵你?”
“不是,”知道他哥“出轨”可比叶邵黎在后面撵他吓人多了,程憎虚虚的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我看见群里说你带人来公司,那人还不是嫂子,我以为你出轨了不想活了。”
程憎的话让谢晦多少有点没面子:“出轨就是不想活了?”
程憎一脸真诚的反问:“出轨你还想活?”
“”谢晦还想反驳点什么,就见刑乐瞪着眼睛看他。
谢晦无语的要死:“你看什么看?我带谁来的公司你不知道?”
刑乐虎着脸:“你要是敢对,对不起我哥,我就,就让他跟你离,婚!”
臭小子隔三差五就像让江白跟他离婚,谢晦来气道:“他跟我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刑乐十足的哥控,但控的不是亲哥,他说:“没好处也,也得离!”
谢晦跟刑乐讲道理:“你弄弄清楚,他跟我有婚姻关系才是你哥,他要是跟我离了,你俩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刑乐:“!!!”
放屁,我跟小白哥的关系是这么分的吗?
第76章 第 76 章
刑乐就是小裴这件事谢晦已经跟程憎说了, 程憎知道后还因为“刑乐原来不是叶邵黎的私生子”这件事懵了两天。
这会儿程憎也反应过来了,至于群里那些瞎说八道的
程憎:“哥,要不要我去管管?”
谢晦拿着程憎的手机看那所谓的公司群, 看的眉头一拧一拧的, 尤其是看到那帮人说什么“上一个失宠了”“这个比上个更年轻”, 谢晦就像隔着屏幕把人揪出来踹两脚。
谢晦指了几个人:“去把这几个给我找出来, 让他们明天都给我滚蛋。”
程憎拿着手机去办事了,谢晦看了一眼刚才一块凑过来看手机的刑乐:“你看我干什么?”
刑乐眯着眼睛瞅他:“他们为,为什么这么说,说你?”
谢晦闹心:“我怎么知道?”
刑乐怀疑的看他:“你带, 带过多少人来, 这?”
谢晦:“我带个屁!”
谢晦吼完,刚出门的程憎又回来了:“哥, 谢洪启上来了。”
谢晦眉头一挑,终于来了。
刑乐还没摸清状况, 问:“谢, 谢洪启是, 是谁?”
谢晦着刑乐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你生理意义上的爹。”
程憎赶过来通风报信,这会儿正卡在办公室门口,谢洪启一来就看见谢晦的手按在一个你年轻男孩的肩膀上, 而那个男孩坐的位置则是连上次江白都不曾坐过的。
谢洪启拧了拧眉。
谢晦朝着程憎扬了扬下巴, 示意他去办他刚才交代的事,这里不用管。
程憎退了两步出去,门依旧没关。
谢洪启视线从刑乐身上挪开, 他看着谢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晦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挪开按在刑乐肩膀上的手,搭在了刑乐坐着的椅背上:“我干什么了?”
谢洪启皱眉:“我上次就说过, 这里是公司,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谢洪启皱眉看了眼刑乐:“你现在又是在闹什么?”
刑乐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洪启,脑子里还在理解谢晦刚才那句“生理意义上的爹”。
谢晦看了眼来之前说要作的刑乐,见他没打算发挥,谢晦搭在椅背上的手垂下来一截,弹了下他的脑袋。
刑乐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干嘛?”
谢晦扬了扬眉:“不说两句?”
刑乐接收到他“找茬”他意思,转过头看了谢洪启一眼,问谢晦:“这里他说了算?”为了不降低气势,刑乐拉长了音,没让自己结巴的太明显。
然而这声音一拉,却把谢洪启的血压给拉起来了。
上次那通电话,他记得对方也是这么跟他说话的!
谢洪启怔了怔,问谢晦:“他是住在你那的那个?”
谢晦看了谢洪启一眼,没理他,而是回答了刑乐的问题:“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里不是他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开个董事会吧。”
谢洪启被无视刚要发火,听到谢晦的话,他一怔:“什么?董事会?”
谢晦终于施舍过去一个眼神:“公司持股人员变更不是需要通过董事会吗,召集一下吧,挺急的。”
上次公司持股人变更还是因为谢晦回来,那次董事会有人提出异议,谢晦直接暴力处理,让所有人都不敢在说一个“不”字,现在他又要召开董事会,难道
谢洪启蓦的看向刑乐。
谢晦:“看来你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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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洪启看刑乐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可思议
谢晦说:“这家公司当年是叶青带着资金救活的,如今她的小儿子回来了,股份分给他一半,不过分吧。”
谢洪启虽然已经猜到了,可听到谢晦的话他心里还是猛的一跳。
“不,不可能。”谢洪启嘴上说着不可能,眼睛却没从刑乐的脸上移开:“你怎么证明他就是”
谢洪启话没说完,谢晦拿起桌上的鉴定书甩了过去。
谢洪启站在门口,离办公桌还有段距离,几张轻薄的纸甩落在地上,毫无尊重可言。
他上前几步,半天才屈尊弯下腰,像认错似的朝着那兄弟俩低下了身子,去捡地上的纸。
刑乐和谢晦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随着谢洪启弯腰的动作垂下眼睑,表情是同样的冷漠
程憎从二十二楼下去,越想越觉得群里那些话难听,光是杀鸡儆猴有什么用,谣言从来都不是止于智者的,而是止于真相-
研究所这边收购的事暂时搁置了,江白最近时不时的会来实验室转转,今天他一来就被邹平江拽去了办公室。
邹平江现在看江白就像看个稀世珍宝:“药研局那边联系你了没?”
江白:“联系过了。”
上次的交流,药研局那边就有意让江白过去,再加上这次江白提供的P国研究所的一些违禁药品资料,那些资料很明显是被人仔细整理过的,其中可采用的药剂成分全都被分门别类的标注了出来。
江白是个药研方面的人才这件事邹平江早就看出来了,现在药研局那边也发现了,递来橄榄枝也无可厚非。
邹平江守着这家要死不活的研究所多年,好不容易找了个能让研究所起死回生的人,说实话,他挺舍不得让江白走的,但要把他留在这么个小研究所,邹平江又觉得可惜。
邹平江问:“你会去吗?”
江白:“暂时不会。”
邹平江愣了一下:“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去?”
江白当然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他说:“因为我还在上学。”
邹平江狐疑的看他:“就因为这个?”
江白笑了笑。
当然不只是这个原因。
就目前来说,江白对自己的人生规划还没规划到那么远,倒不单单因为他还是个学生,而是因为谢晦。
药研局的工作不会像在研究所这么轻松,一旦进入保密项目,可能几个月都关在实验室里出不来,谢晦目前能接受他离开他视线的时间还在三天以内,高于三天,那疯子恐怕会受不了。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江白接起电话,两秒过后,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电话里程憎急三火四的说:“嫂子,出事了,你快来趟公司。”
江白没问出了什么事,他说了声“好”就把电话挂了。
雪天不好打车,邹平江见江白急着要走,亲自开车把他送去了谢氏。
之前江白每次来公司,不是谢晦亲自跟着就是程憎和蒲满陪着,这次他一个人来,就显得有那么点失宠后的不受重视的感觉,尤其是在谢晦刚刚才陪另一个年轻人上了二十二楼的电梯之后。
当然,江白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有点担心。
之前他每次来程憎都会在楼下等他,这次却没有,不知道程憎说的“出事”出的到底有多严重。
江白眉头轻轻拧着,一脸凝重的走向二十二楼的电梯。
公司前台看到他来根本就不敢拦,连忙在群里汇报。
【完了,前任来了!】
【卧槽,这是要火葬场还是修罗场?】
【这是捉/奸来了吧。】
【胆子也是真大了。】
【不甘心吧,毕竟那么大个金主。】
【嘘,别说了,刚才程特助下来把我们部门的一个人给带走了,好像就是因为他在群里说了句话。】
【我靠,我们部门也被带走一个,我还以为他要被提拔升职了呢。】
【我们部门也带走了一个,我还听到被带走的那个问程特助有什么事,程特助冷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啊,他们在群里说什么?】
有人回去翻聊天记录,把那几个被带走的人说的话截了图发在群里,看完,群里的人不说话了
几个人分别是第一个说“失宠”、第一个说“谢总换人了”、第一个说“这个比上一个年轻”、以及那个说谢晦不专一的人。
公司群突然跟集体退群了似的,没人再说话。
这他妈谁还敢说话?
江白到了二十二楼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他打给程憎,程憎过了好一会才接电话。
程憎哑着嗓子问:“嫂子你来了?”
江白:“他们人呢?”
“在十六楼的会议室,”程憎怕江白找不着,说:“你等会,我上去接你。”-
程憎悄悄退出了会议室里,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从会议室出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公司群,看着突然安静的群里最后几条撤回的消息,以及没来得及撤回的几条有关江白来公司的内容,程憎满意的笑了笑。
会议室里,除了谢洪启和几个公司股东,还有谢晦的两个叔叔,以及谢文洲和被强行拎来凑人头的谢商伟。
谢晦平时很少从二十二楼下来,被叫来开会的前一秒他们还都在看谢晦的热闹,下一秒被叫过来见到本人,几个股东就隐隐的感觉到肋骨疼。
直到他们发现谢晦身边坐一个生面孔,八卦劲堪堪压下那股对谢晦说踹人就踹人的恐惧。
确实是个年轻的男孩,但他们好奇的却不是他为什么坐在这,而是他坐的位置竟然是会议室里的主位,就连谢晦都坐去了一旁。
看着那个年轻人稳稳当当的坐在最前方的位置,几个股东相互看了几眼。
谢晦的大伯开口说:“谢晦,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私底下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带到这来了,这是会议室,你——”
谢晦打断他的聒噪,鞋尖踢了下刑乐的小腿:“这个是大伯,叫人。”
来之前谢晦没跟刑乐说谢家是什么情况,虽然上次在学校见过施敏之后刑乐大概也能猜到一点,但当谢洪启看到DNA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的时候,刑乐就有点后悔来了。
搞得好像他愿意跟他们攀关系似的,你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你们呢。
刑乐是被谢晦拽进会议室的,那驴脾气上来,谢晦也费了点劲。
从坐在这开始,刑乐的脸就一直绷着,看谁都不顺眼似的,一脸的不耐烦。
他皱眉拍了拍被踢的裤子,瞪了谢晦一眼:“大伯。”
谢晦又指了指二伯:“那个是二伯。”
刑乐毫无感情,甚至不知道谢晦指的是哪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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