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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已更名,《今日星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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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北域·终燎原(十九)
帖子里横空出世的那几楼背后是谁, 寒明一清二楚。
因为早在下场前,那位招安来的情报贩子已经走完全部的报备流程了。
然而寒明并不在乎。
他不在乎夸耀,更不在乎谩骂。宇宙里的人性格千差万别, 这些年里他什么话都听过, 什么事都遇过。最后他之所以还是同意对方下场,只是想增添那一丝可能。
一丝世人祈愿凌宙活着的可能。
哪怕人类天赋对宇宙意志的影响有限, 但积少成多积水成渊,即使这玩意儿的作用微小到不能再小,也总比为零要好。
谁让凌宙是第二个愿意为他而死的家伙。
想到这里, 闭目于寝殿的寒明极低地嗤笑了一声。
一个最不该懂爱的神明, 却选择了为情而死。这种事哪怕再想一万次, 也依旧荒唐到可笑。
早知如此, 他当初断缘又有什么意义。
今夜群星高悬。
而最高不可攀的一颗却携着最暴烈的爱一往无前地坠天而来。
既然此刻他不想拽着神明共焚而死,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已然显而易见。
倘若星星已经注定坠落凡间……
这一刻,寒明缓缓睁眼看着殿外遥遥的祭台一角——那么他就让今后星火连天。
那当然不是帖子里扯出的什么爱火。
而是人类的自由之火, 秩序之火, 和平之火——这正是这些年里他一直试图在做的事。
从此以后, 他要人类之火不灭;他要星火燎原之后,那颗最古老的星辰活着走在人世间。
3月2日转瞬即至。
或许是为了给这个阔别百年的交流日一个盛大开场, 今日表演赛的第一场就是东域和北域的副手之战。更微妙的是, 两位副手此时所用的舞台,正是昨日祭礼诸王所在的起始点。
至于昨日那指向四方的层层天梯,早已在夜色下分解重构, 形成了如今古罗马竞技场般的模样——据说当初西域主星斗兽场的建筑灵感恰是由此而来。
一开始其余三域人按阵营落座后,只是偶尔漫不经心地看台下几眼——毕竟表演赛,再怎么打也就那么回事。然而随着下方战斗的愈演愈烈,某些善战者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意味。
“我没记错的话, 我看的应该是表演赛,不是什么死斗吧?”
“是表演赛啊。你看安萤虽然打得狠,但都刻意没有瞄准致命点,同理对面也一样。这不是表演赛什么是?顶多打得稍微激烈一点而已。”
同样的对话不断发生在各域看台以及竞技场外的一众直播间里。
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竞技场内的众人因为大多分神关注着最前方于王座上并排而立的四位王者,又因为多少知晓着一些台下那两位的旧怨,所以哪怕早早察觉到了什么,也只是略微有些疑惑,根本没将其放在心上。
以至于直播间外的观众们反而先一步捕捉到了场内不对劲的真相。
[打得凶一些当然没问题,但在90%可能会输的情况下,北域那位副手硬是要去以伤换伤,这能是表演赛嘛?我就是南域人,我说得直接点吧,白雪能在南王宫混迹那么久,明显不是脑子不好看不清局势的类型。就算真打不过,混一混总会吧?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竞技场里原本连土都是白的,现在地上腥红一片,放眼看去简直全都是血。所以还用想么?这么拿命拼,无论是因为什么,他都肯定有非赢不可的理由,而且那个理由远比他的命更重要。]
这场开幕战最后由白雪再一次反手刺穿自己掌心,在剧痛中抗住安萤魅惑的同时,以棱刺悬停于安萤心脏前为结束。
直至被尖刺抵住心脏,安萤都有些没回过神。
不是因为他输了,而是因为赢了他的那个人,看起来却比他这个败者还要惨烈数十倍——只见此时此刻,白雪身上甚至找不出一处没被血染红的地方。
最让人心惊的是,这里面的绝大多数伤口都是对方自己划的。
对于精神系天赋者来说,强弱甚至早在一开始就已定下。安萤对魅惑的开发使用最初的确受了白雪的影响没错,但天赋这种东西不讲道理,客观的说他就是比白雪强。
毕竟在安萤的世界观里,天上地下只有他自己最重要,就算再怎么被移情也绕不开这一点。所以白雪的能力从一开始就被天克。
况且因为天赋与情绪有关,白雪本身要比旁人更容易被情绪影响,所以他不仅天赋被克,还尤其难抵抗来自安萤的魅惑。
这本来注定是安萤的大胜局。
偏偏胜负除了与实力有关,还与心性相关。白雪或许不够强,却足够狠。
每一次预感到自己即将被魅惑时,这位新上任的北域副手都会毫不犹豫地刺向己身,于是紧随而来的魅惑在刻骨的剧痛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对自己狠到这个地步,哪怕是与他有旧怨的安萤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退一万步说,假使今天正常对局,赢的人变成了他,白雪身上的伤口都不一定会多到现在这个程度。
以至于到最后,连胜后嘲讽之言都想好了的安萤反而率先没了战意。
“为什么?”
不仅观众们在疑惑,直面白雪的安萤更加疑惑。
作为直面白雪的对手,同样的精神系选手,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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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比旁人更能察觉到白雪的情绪。安萤甚至怀疑刚才要不是白雪抓住时机锁定胜局,这场战斗说不定会一直持续到后者无血可流为止。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他和白雪虽然两看生厌,但也没有结仇到宁死不输的程度吧?
对于他的疑问,白雪却静静笑道:“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场。我不过是运气好,成了抛砖引玉的那一个。”
闻言安萤不禁厌恶地压了下眉眼。
他最烦这种神神叨叨的类型。哪怕旧怨已解,他果然还是和这家伙相性不合。
如果说安萤和白雪的这一场勉强可以用旧怨来解释,那么打到后面,北域的鲜血流到几乎将白土悉数染黑以后,无论场内场外,都再没有一个人觉得今天的对战正常。
“北域那群家伙什么情况?我知道北域的人天性疯狂,也知道他们发起疯来比西域更狠。但今天真不是死斗啊!我寻思着四域也没宣战吧?怎么一个个的都要赢不要命的?”
“要是我没算错,他们已经连胜八场了。来来来!无奖竞猜开始!就猜一猜北域今天会不会九场全胜。我先猜一个会!”
如今已是傍晚。
此刻进行的是今日的最后一场,即鱼水与班迪斯的对战。
就像安萤天克白雪一样,鱼水的欲望天赋对于班迪斯这种声色犬马的亡命之徒也很难抵抗。
要不是鱼水实战太少武力一般,班迪斯又凭着偷窃天赋打一开始就顺走了他的武器,导致前者迟迟无法给出最后一击将人打下场,这场对战恐怕根本没有悬念。
两人就这么硬生生鏖战了一个小时后,鱼水的耐心已然快要告罄。
说实话,如果他将天赋拉满,很容易就能使班迪斯真正意义上的发疯。到时候都不用他做什么,说不准班迪斯自己就走下了擂台。但这么做他却不能保证后者一定没有后遗症。
这不过是一场表演赛而已,还不至于如此结仇。更何况他和他们西域欠着寒明一个大人情,如果可以,他不想在这方面让寒明为难。
然而能赢却认输也不是他的性格,这终究代表着西域的脸面。
念此,鱼水试着开始劝降:“对于魔术师来说,偶尔的表演失误并非不能原谅的事,不是吗?”
不知道是天赋维持太久导致效果下降,鱼水发现自己话音落下后,原本眸光一片浑噩的班迪斯忽然清醒了一些。当然,也可能是后者的扑克划破肌理,以疼痛换来片刻清醒的缘故。
此刻的班迪斯甚至比先前的白雪还要惨烈。
和身为医生的白雪不同,班迪斯自小混迹在灰色边缘,所有的战斗全是野路子。白雪可以每一次都刺中最痛却对自身影响最小的地方,而班迪斯则秉持着但凡要害必然最痛的原则,每一次都不曾对自己留手。
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鱼水真觉得他会流血而亡。
甚至于现在这位还能站着,都是一个奇迹。
这个时候当初徘徊在无数人心里的疑惑也同样出现在了鱼水的心底——到底有什么理由,能让今天北域所有的参战者都如此的舍生忘死?
下意识的,寒明那张冷淡的脸与那双熠熠金眸一同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然后他就听班迪斯笑了。
那是一个稍显苦恼的笑。
“对魔术师而言,失败的确习以为常。甚至每一个杰出的魔术背后,都一定会有这个老朋友的影子——但那是台下。而今天,不是练习。”
“今天是我……咳咳……”班迪斯下手压根没什么分寸,先前他的自伤似乎伤到了喉管,所以此时他的声音里缠绕着挥不去嘶哑。可即便声音艰涩至此,他还是在笑,并且笑着说完了刚才被咳嗽打断的话:“——今天可是我想要献给最重要之人的盛大演出。”
“在舞台上,魔术师只有死亡,没有败北。”
下一秒,班迪斯便以扑克刺穿了他自己的右手——那只对魔术师而言,宁死不能伤的右手。
这一次的痛楚似乎让班迪斯完全清醒了过来,随后只见他的笑意越来越盛,目光甚至远比最初还要清明。
“为什么?”眼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鱼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而哪怕顶着这么一副血液都快流尽的躯体,班迪斯依旧不介意与人闲聊,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
于是他一边花哨地洗着扑克一边道:“没办法。”
“这里先是祭台,再是竞技场。”
“我们家的王几乎自焚似地在点燃世界,离那片火焰最近的我们,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北域的风雪实在太冷,那里什么都没有,唯独不缺疯子的血。既然现在有个最疯的疯子率先引燃火炬,那么我们流点血为其充作燃料又有何不可?”
“别说只是这么点血。要是今天的鲜血和胜利还不够点缀他的加冕之路,就算真的流尽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说着班迪斯骤然停下了洗牌的动作,独留一张王座上的大王轻飘飘地立在染血的指间,“我是挺想多聊一会儿的啦,不过再聊下去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成为第一个失血过多死在台上的人。这种死法未免太过小丑,请恕我拒绝。”
“虽然这不是死斗,但除了我们的那位王以外,不会真有人要求北域的疯狗讲道德吧?今天我已经有礼貌的足够长久,所以接下来我要不讲武德了。给你三秒,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会一秒偷走你的一个器官。到时候心肝脾肺肾,统统任你挑选。又或者你自己选个别的?”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现在我要开始倒数了——”
“——3。”
“——2。”
“——1。”
鱼水知道班迪斯绝不是在玩笑。
被这座竞技场限制的从来不只是他,更是北域那些刀尖舔血的狂徒。
对方天赋被克又怎么样?如果这是真真正正的死斗,恐怕早在他弄疯班迪斯之前,他就已经只剩下一副空空如也的躯壳了。
于是在“0”到来之前,他利落地选择了投降。
毕竟他和班迪斯不同——他并没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第95章 北域·终燎原(二十)
半弧形的竞技场内, 王者所在的高台/独占缺口。
最高的坐席,最纯白的王座,使得诸王只需稍稍垂目, 便能将场内之景一览无余。所以当班迪斯自祭台笑着倒数时, 此刻倚坐高位者无人能忽略他那份微笑面具下烧不尽的狂热。
甚至岂止是无法忽略?
那种狂悖而嚣张的暗火,并非只班迪斯一人所有, 而是深埋在今日上台的所有北域人的骨血之中。
明明未曾言明也未曾刻意显露,但这群人的存在本身一如他们今天搞出来的血祭,从里到外都怪诞到其他三域人看一眼就想皱眉的地步。
不仅是场内的观众, 场外的观众也同样如是。
[果然无论再过多少年, 我都理解不了北域的疯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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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那边还可以推脱是天灾使然, 是外在环境逼得他们神经兮兮的, 但是北域那群人真的就是纯疯啊!]
[虽然已经有嘴替连问了两次,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一句——“为什么啊!”这些家伙到底为什么这么拼?北域难道都是外冷内热型的?这位才称王多久,放眼望去麾下就全是死士啦?!]
[讲个笑话, 忠心耿耿北域人。]
[陪个笑话, 为王捐躯北域人。]
[好好好, 你们这么玩是吧?那我也接一个,纯爱战士北域人。讲道理昨天寒明的祈愿明摆着冲宇宙意志去的, 作为宇宙意志的化身, 凌宙最近状况不对劲是公认的事实,偏偏这时候寒明突然着手称帝了。你品,你细品。]
[嘶……我原以为你们在玩抽象, 怎么越想越觉得你们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众所周知,宇宙本身的状态等同于宇宙意志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宇宙一统说不定就等于宇宙意志的再次进化,到时候凌宙就算状态再糟也该恢复了。所以现在是寒明为凌宙称帝, 北域众人为寒明的爱情舍生忘死?你别说,要真是这样,他们怎么不算是纯爱战士呢?我甚至愿封他们为宇宙第一纯爱卫士!]
[上面都是些什么地狱笑话啊!!!不过战斗都结束了,班迪斯怎么还不下去急救?边上的医生看了他半天都不敢上前,不懂就问,北域人的新癖好是流血吗?]
此时今日所有的竞技都已结束,赢下了最后一场的班迪斯却留在原地再次切洗起了他手中的扑克。随着他漫不经心的动作,他胸膛、手臂乃至掌心的伤口就这么再次崩裂开来。
谁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54张牌面每被鲜血浸染一分,都代表着他离死亡更进一步,但他就是不下场。
而在切牌的余暇里,班迪斯自然看见了竞技场大屏幕上蔓延的各色弹幕。
对此他的回应是嘴角和喉间愈发加重的伤痕——因为他又在笑。
“忠心耿耿?为王捐躯?纯爱战士?”班迪斯一字一句重复着这些词,哪怕这一刻他的嗓音再嘶哑,也压不住他那种自灵魂升腾而起的大笑之意。
实在是这些词由不得他不笑。
所有人都知道,北域癫狂,北域乖张。北域100个人里,有101个的天生狂妄。
他们说北域有着整个宇宙最自由的土壤。这里来者不拒,去者不留,是无数受缚者的梦寐以求。
这些话听多了,有时候连班迪斯自己都差点信了。
可实际上,哪有什么天生狂妄。
这里只有前赴后继的尸体堆叠的腐烂土壤,还有千千万万个身不由己、无处可去而已。
为什么北域的人看起来都很强?因为弱的早就腐败在了暴风雪下的泥土里。
说的好听点,这里是自由的起源地;说的难听点,这里压根就是个有来无回的垃圾堆。于是北域众人开始不求长久不念身后——在这种今日生明日死的地方,谁还会奢求什么以后?
他们只会在朝夕之间醉生梦死,这恰恰也是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最擅长的事。
正常来说,今后的十年百年,千年万年,北域都会是这种恶徒云集的状态。毕竟在这里,善良就等同于死亡。可偏偏在某个最普通的一天,北域的一角忽然开花了。
是土壤被血/肉腐殖到极限所带来的生命奇迹吗?
在最刺目的纯白中,一枝小玫瑰突兀地降生于此。
外来者荒唐到敢在北域诞下婴儿的,若干年里班迪斯也只听过那么一例罢了。所以早在寒明出生时,北域就已经有很多人明里暗里地听过他的名字。
有人觉得有趣,有人觉得碍眼。最后在无声的默契下,所有人都选择了冷眼旁观。
因为他是北域的孩子。
要么溺弊风雪,要么踏雪履冰。
偏偏他睁着那双执拗的眼,从头至尾一个都没选。
从前北域盛产白玫瑰,北域人欣赏却只用在葬礼上以示哀伤。没人蠢到奢望纯白之物懂得北域烈酒高歌下的血流成河。可寒明不同,他比血更深,比火更烈。
于是理所当然的,自他在北域闯出声名的那一刹那,他就是北域独一无二的黑玫瑰。
等到二十多年后,等到寒明光辉满身却选择拥抱北域的那一刻,饶是再桀骜的狂徒也无法拒绝他们的王。
所以不懂的究竟是谁呢?
不是因为寒明是北域之王,他们才站在这里。
而是因为北域之王是他,他们这样的疯子,他这样的小丑,才会像个战士一样在这里厮杀。
曾经葬礼上的白玫瑰代表着北域对死亡的尊敬,如今遍布北域的黑玫瑰却恰恰相反——它意味着他们愿为他奔赴死亡。
至于有人说寒明是为爱称帝?要班迪斯来评价的话,即便今天的弹幕已经足够可笑,这依旧是其中最最可笑的一句。
寒明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称帝,或许有一些凌宙的原因在里面,但那绝不是主因。
自从寒明诞生在北域以后,他的眼睛就一直在点火——那是厌恶罪恶的火,拒绝规则的火,反抗命运的火。
宇宙众人曾夸耀西烬愤怒起来能烧却天灾。可从很多年前起,北域的人就已经窥见了那道深埋在寒明内心的、真真正正足以焚尽一切的滔天怒火。
所以寒明信神,他们就信;寒明弃神,他们就添油加柴,为他将一切付诸一炬。
反正天上地下,生前死后,他们都会和他去一个地方。
而现在,王者已经决意引燃火炬,正是从者点火之时。
念此,班迪斯仰头看向了高台。在骤然飞散化作片片黑玫瑰的扑克中,他对着寒明的熠熠金眸高声道:“——今天的血是否足够为您点缀,吾王?”
下一秒,他便听他的王笑道:“绰绰有余。”
位于寒明身侧的西烬闻言不禁低嗤一声。
事实上早在班迪斯刺穿自己右手掌心后,西烬就已经有了提前退场的念头,因为这种既定的胜局根本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现在好不容易熬到战斗结束,他当然第一时间起身准备离开。
北域都已经献上了祭品,寒明称帝势在必行。比起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他还不如回去调整状态,在明日和寒明继续当初那场斗兽场之约。
然而就在西烬起身的那一秒,寒明撩起眼皮的一眼却直接让他僵在了原地。
不是他被寒明蛊惑。
而是那一瞬间,他是真的犹如全身被缚,从内到外进退不能。
这个家伙……
不等西烬思考寒明的能力到底进化到了什么程度,他又是用的什么天赋骤然将他禁锢至此,北王王座前的寒明已然起身走向了高台最前方。
然后他便看见后者于这种将暗未暗的黄昏之时张开了右手,下一秒金色的火焰自其掌心开始一寸寸勾勒蔓延。随着火焰的勾勒,寒明的声音也通过高台响彻在了整个宇宙:
“如各位所见,今日即为北域的献祭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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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以血为祭,一腔赤诚,愿为我敲响天婚之门。”
“如今血祭已至,还缺火浴。而今夜……”寒明说话间,掌中火焰勾勒之物恰好成型。
于是只见此刻火焰为弓,火焰为矢,弓身如月,箭矢如雷。
随着火焰箭矢自空中一分为四,于同一时间点燃竞技场四角装饰用的火炬时,寒明最后一句笑语也同时响起:
“——而今夜,正是星火燎原之时。”
这既是他的登基宣言,也是今夜他向世界所下的战帖。
第96章 世人昭昭,独我昏昏(一)
班迪斯等的就是寒明射箭。
直到亲眼注视着火焰箭矢烧却花瓣、烧退空气, 以势不可挡之意点燃了沉寂万古的称帝之火后,他才在灼热的黑玫瑰香气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因为这样的荣光实在由不得他不去见证。
他之所以拖着重伤之躯熬到现在,正是为了在这最佳席位欣赏那惊心动魄的一箭。
即便北域的狂徒们都未曾明说, 可早在寒明敲响北王宫的天钟起, 班迪斯就知道,那群人和他一样笃信着寒明是北域的天生帝王——甚至连皇帝都说轻了。
北域从来弱肉强食。
所以无需寒明振臂高呼, 自钟声响彻北域的那一刹那,他们早已敬他如敬神明。
黄昏的这场烈火不过是个开始。
终有一日,这位生于极寒的神明必然会像焚化暴风雪那样, 焚尽宇宙里所有的罪恶与苦痛。
而他们这些鬣狗唯一能做的……
班迪斯抬眼看向高台, 恰逢寒明在火焰的余烬下无悲无喜地俯瞰竞技场。
见状班迪斯笑意更深。
而他们这些鬣狗唯一能做的, 不过就是在星火燎原前嘶咬猎物, 任其血液与油脂铺满前路罢了。没办法,这种腥风血雨下的顺服,已然是怪物们所能给予的最虔诚信仰。
同夜, 帝星灯火通明。
并非寒明点燃的四道烽火太亮, 而是源于北域的焰火终在今夜姗姗来迟。
去年寒明生日那天, 东域和南域接连送上了横断日夜的璀璨烟花。而寒明离开西域的前夜,西域的斗兽场里更是充斥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暴烈火焰。
但今夜不同。
今夜这片夜空下燃起的不仅是焰火, 更是北域那群不懂浪漫的狂徒们最极致的表态。
不产烟花的北域可以为寒明点燃日夜, 不明白何为忠诚的疯子们自然也可以为他们的王从骨到血统统燃尽。
如果说日落时分的箭矢是寒明孤身向宇宙宣战,那么夜幕降临后的烟火便是整个北域的沉默呼应。
寒明就这么站在寝殿窗前注视着烟火的寸寸绽放。
“恭喜陛下点燃世界!不,不对!”一开始寒明还以为自家小公主终于意识到了它用词的夸张程度, 结果他刚侧头看去,就见后者眨着豆豆眼改口道:“不是陛下,该称您为冕下啦!”
一瞬间,寒明所有的思绪被搅得乱七八糟。
陛下是对帝王的尊称, 冕下更是对神明的敬称。
原本寒明于夜色里想了太多太多,想过去想现在想未来,想他这种人究竟哪来一个星域的狂热拥趸,没想到最狂热的那个现在正乖顺地停在他的肩膀上。
念此,寒明难得放空思绪逗弄道:“你是会立flg的。先不说我还没赢,你是真不怕你冕下的这把火直接将世界烧得干干净净啊。”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小公主理所当然地回道:“要是宇宙被烧了,那一定是宇宙的问题。”
鹦鹉话音落下的瞬间,寒明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刚才的话并非全是玩笑。今夜或许有人觉得他点的是自由之火,或许有人觉得他点的是爱情之火,可归根结底哪有那么多高尚理由?
他任性又自我,哪怕点起这把火,也不过是想要世界顺着他的心意做。
他太明白自己的劣根性。
过往二十多年里,于无数次绝路中他不是没想过拉着这**的宇宙一起灭亡,甚至他想了远不止一次。
所以数年前在意识到北域对他期待太盛后,他宁愿走遍其他三域也没有考虑过重回故土;所以在凌宙情绪值从0到1的刹那,他的选择是一刀斩断所有的麻烦与前缘。
毕竟如果只是他独自发疯,输了不过一死而已。
他本就是这么一个厌恶背负他人命运、也厌恶旁人承担自己命运的自私鬼。
可今时今日,却有这么多的傻子不分物种地将命赌在他的身上,甚至在默认他会赢的前提下直接为他开始了“错的是世界”这种无罪辩护。
这要他怎么敢输?又怎么敢疯?
正值新一轮烟火一寸寸升腾。
在其升腾到最高峰的某个瞬间,寒明的金眸似乎穿透金焰,和一双同样的金眸对视了一眼。
或许是因为他在变强,又或许是凌宙在变强,早在祭台上陈述三愿时,他就开始能隐约感觉到凌宙的状态。之后很多个无意识的瞬间,他甚至错觉般地窥见过凌宙躯体似星辰般一次次崩散,又被不断涌入的金色光点重新凝结的奇异片段。
尤其是他在高台拈弓射箭的那一刹那,绚烂的金光仿佛随之在那颗终年冷寂的星球上炸裂一般。那一闪而过的视觉,让他根本分不清溅起又落下的究竟是凌宙金色的血液,还是如花火般的光点。
毫无疑问,前世今生寒明看过很多次流星,也见过许多次烟火。
他一向偏爱这种景象。
但今夜是不同的。
今夜这场落雨,燃烧的是整个北域、甚至是整个宇宙的命。
他恐怕再也不会追逐所谓的流星雨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比流星更孤注一掷的爱。
于是到最后,寒明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在绚烂的光影里举杯笑道:“承诸位吉言。”
他早已有了不能输的理由,所以他绝不会输。
3月3日黎明。
燃了一夜的烟火此刻仍没有落幕的趋向,甚至因为太阳初升而愈演愈烈。
这个时间点本该是四王博弈投票之时,然而曦光乍现后,既定的聚会之地却空无一人。
[昨天寒明宣战,今天投票的礼堂里没人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竞技场里也没人啊?都已经下战帖了,现在不该是他们打擂台的时候么?]
半响,一直蹲在帝星主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着这空空荡荡的礼堂,实在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直到另一条弹幕解答了他的疑惑。
[您是新时代的守株待兔者么?蠢成这样,我都懒得骂你傻,直接指路四域各自的分直播间,尤其是北域直播间。至于擂台?看昨天那位新王宣战的架势,你竟然真以为他们会规规矩矩打擂台?]
见状,那名观众顾不上回骂,立刻切进了北域直播间。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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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他注意到的不是夸张的几乎涵盖整个宇宙的直播间人数,而是屏幕上的寒明。
北域的冰雪似乎刻在了这位王者的骨骼深处。
明明三月已是初春,然而一身黑底金纹、并披着同色大氅的寒明只是站在那,都让旁观者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冷冽。
而当他缓步走到东王临时行宫的宫殿前,整个宫殿门于他驻足的那一秒轰然大开时,那种分明的冷冽便混着另一种更难言的威吓,就此越过屏幕而来。
[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朵黑玫瑰早已成王。]
恍惚间瞥见这条点赞最多弹幕的观众下意识地也点了个赞。
随后他便又看见有人道:[不会现在还有脑残嘴硬说这门开的是巧合,我们的北帝上位全靠脸吧?我一早就蹲在东域直播间了。就这么跟你们说吧,6:00的时候东曜准备去擂台时曾推过门,没推动又回去了。据说其他两位那里情况也一样。]
也就是这一秒,这位观众才明白刚才为他指路的网友为什么会说他傻。
显然,东王宫的宫殿门不可能无人自开,更不可能如此巧合地只在寒明来时大开。
所以这一切大概率是北域的手笔。
一大早就将三位王者堵在各自宫殿……
是了,这场对决从来不是点到即止的擂台。
打从寒明宣战起,这就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战斗。或者说,死斗。
“刚才留守东王宫的人传信说,北域的人陆续出现在了各域边境上,并且数量很多。”
作为东王宫的二把手,哪怕东曜在推门受阻的一瞬间就收手回到寝殿、坐在他那个王座上继续当擦刀的工具人,安萤也没办法真将人当成摆设。收到这样的消息他不可能不汇报。
“那些人虽然都一身黑金着装,但并非北域制式军服。您看是否要……”
“不必了。”在安萤说完前,东曜已然平静地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
北域那群疯子想干什么,东曜一清二楚。
犹如飞蛾的疯子们一旦遇到既定的太阳,自然是无惧生死地飞蛾扑火。本来就是最无纪律的狂徒,一旦寒明战败,他们便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为王抢来冠冕。
可是太阳不乐意。
偏偏太阳不乐意。
他实在太了解了,他的太阳是不会乐意的。
果然,在东曜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安萤便收到了最新情报——“北域军队已派人将其清退。”
“现在,出去。”
我根本就没进去。
一直站在东曜寝殿外汇报的安萤闻言无声翻了个白眼,注意到走廊那道熟悉的靴跟叩击地面的声响后,他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战场让给了今天的两位主角。
与此同时,东曜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尔后抬起了眼。
那双绿眸与就这么湛亮的刀面一起,静候着来人。
毕竟太阳已至,他无法不去注视。
第97章 世人昭昭,独我昏昏(二)
说是静候, 东曜既未起身,也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因为就像外面的行宫大门一样,自寒明踏进这座东王行宫后, 整座宫殿都已对他完全敞开。
外界猜测这是寒明的新天赋所致。
此刻东曜却没去深思寒明又多了怎样的天赋。就像战斗时比起天赋他更喜欢亲手用刀一样, 他连自己的天赋都不怎么在意,更遑论旁人的。于是这个瞬间, 他只是如过往无数次在东王宫里那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声注视着寒明。
从落着白鹦鹉的黑金王服,到其颈侧晃动的星辰耳坠;从半落着黑发的苍白脖颈, 到那色泽浅淡又少见笑意的唇;最后的最后, 是那双早已悉数染成金色的、同样垂眸注视着他的眼。
许是一秒, 许是许久, 东曜拇指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粗糙的、似乎还因为天气潮湿而浮着些许水汽的纹路,尔后似闲聊般地开口了。单从语气来听,任谁也想不出他们此时已是敌手。
“从昨晚开始, 外面就在下雨。一直到今早太阳升起, 这场雨竟然还是没停。”
夜雨也好太阳也罢, 本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景象,然而前天诸王祭礼刚刚结束, 在座者谁也不会记性差到忘记东曜于祭礼上的祈愿——他想要一场只为他而落的太阳雨。
一旦结合这一点, 前面所有的正常都仿佛别有意味。
但这件事的提起者本人却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提,随后便听他低笑着继续陈述道:“可能是这场春雨来得太过突然,今天凌晨我罕见地做了个梦——我梦见了三年前的一天, 就是我刚遇到你的时候。”
寒明闻言同样陷入了回忆。
他和东曜的初遇是他一寸寸回忆原著内容后的精心设计。
当时东曜并未成名,只一人独行于战场边缘。而他根据书里的只言片语推断出了东曜的行动路线,选了一个危险而偏僻的战线,在东曜到来前先一步抵达那里造就偶遇。
在此之前, 他没有和任何人打听过东曜其人,所以这件事无论怎么翻查都只会是偶遇。
哪怕后来他们闻名宇宙,过往的一切于宇宙里流传,众人也不过是感慨他们相遇的美妙,同时发牢骚说为什么自己不能遇到一个相似的王者或副手,不然他们也早就声名赫赫了。
寒明并不怀疑东曜的敏锐。所以东王突然提起这个,是发现了什么?
说起来当时他其实准备了ABCD若干种计划,但愣是一个都没用上。
他仅仅是先在战场上和东曜打了个照面,然后在边陲酒馆里玩笑似地坐在其对面,就这么拿起对方的酒杯朝人举杯道:“战场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意识到,您就是我所寻找的东王——敬东王。”
结果那杯酒东曜真的喝了。
之后从结伴到扬名到称王,一切都顺理成章。
以东曜的性格,倘若当初真的有所察觉,何必一身未散的杀意,却一言不发地饮满此杯?
东曜见状却随手放下短刀,尔后一只手拿起夜间梦醒便搁在银纸上的酒盏,一只手挑开烈酒直直浇下,转瞬便是杯盏满溢。
再然后,他又一次对上了寒明的眼。
那双与往日既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眼。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厌恶你的眼睛。”这一刻,或许是浸入了烈酒的烈性,又或许是昨夜雨水梦境搅乱了睡眠,这位东王的声音也带上了些许说不清的晦涩:“那种看异兽、看人类甚至看整个宇宙全都意兴寥寥的眼睛,实在让人恶心透顶。”
“就是这样一双眼,却在染血的时候像是在燃火。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分不清你到底是在悲伤还是在愤怒。”
东曜第一眼并不喜欢寒明,说是厌恶也不为过。
事实上他天生情绪淡薄,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喜怒,更不用说因为别人的情绪影响到自身的喜厌。但寒明这个人从里到外都太异类了,异类到他无法不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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