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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不能接受与别的女子同享……
佛前的女子清丽秀婉,一身缁衣,正闭着眸,双手合十,向慈眉善目的大佛祷告着什么。
闻言,她微微睁目,平静无澜的眸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悦色,但不过片刻,又泯于如雪淡漠的眼波之下。
邓氏姊妹并没有去寺前迎接,不久,嬴澈同邓懿便到了。邓婵先是对祖父行过礼,随后对嬴澈盈盈福了一礼,笑:“晋王殿下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
“去东山拜访宋太傅,也就顺带来看看静尘法师。”嬴澈说着,转首向一旁静默站立的缁衣女子恭敬俯身行礼:“小王见过静尘法师。”
邓婉只微微颔首,示意小尼姑奉上了茶水,自己却走去一旁了。
她是方外之人,态度冷淡也不足为怪。嬴澈与邓懿都见怪不怪,唯有邓婵笑着打趣:“殿下今日来,不会还是劝我姐姐还俗改嫁吧。”
这话其实说来另有缘故,当年,邓婉与先太子实则并没有成婚,只是有婚约在身,但先太子崩后,她自誓不嫁,执意在这敬善寺中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此后六年间,嬴澈曾多次来访,劝说她还俗改嫁。久而久之,只要他来,邓婉除了吩咐小尼姑上个茶,便是径直走开。
嬴澈与这两姊妹都是熟识的,也不介意她的玩笑,只无声一哂:“那三娘子就想错了。”
“今日孤过来,是为找三娘子你。”
“我?”邓婵杏眼圆瞪,诧异反问。
嬴澈微微一笑:“对,你。”
*
嬴澈最终在敬善寺内一座临山的禅房内与邓婵说完了自己的计划,邓婵听后,却是沉默了许久。
她斟酌道:“殿下想娶那位裴娘子,要阿婵来做这个挡箭牌,也不是不可以。”
“可,可阿婵已有了心仪之人,我担心事情传到他耳中,是要误会的。”
嬴澈的计划,乃是放言要与邓氏议亲,因邓婵是这一代邓氏女郎中的翘楚,世人只会以为他要娶的是她。
实则,却是给令漪安排邓氏五姑娘的身份,让令漪作为邓婵父亲邓殷养女的身份过门。t这样婚事直至大婚之日才会大白于天下,也能稍稍减少些婚前的流言。
邓婵的顾虑也是嬴澈意料之中的,他端起茶盏浅抿一口:“可你的那位心仪之人,今日与我同来瞧你的勇气都没有。”
“他大概还认为我要娶你,所以才一直躲着你,难道,你不想试他一试?若得知心爱之人即将嫁人也还没有丝毫的反应,那这样的儿郎,你也实不用惦念了。”
素来爽朗的女郎闻言面上微红,小声地嘀咕:“殿下是有耳报神么?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虽然外间一直传闻,晋王殿下将来会娶她,但邓婵清楚地知晓,他对自己无意。刚好,她喜欢的人也不是他。
她喜欢的是二公子,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少时他们一起在南阳读书,也算是青梅竹马。可自两年前他回了京师,便一直躲着她,邓婵虽然面上爽利、不在意,心里如何会不难过呢?
眼下听殿下这般说,终明白过来,大约,是不愿为她伤了兄弟之情。
邓婵被说得有些心动,只仍有些迟疑,她毕竟是女子,若二公子毫无反应,岂不是显得她自作多情?
嬴澈又道:“怎么,我们名冠京洛的三娘子倒犹豫了起来,是不自信么?”
“赌就赌。”邓婵一口应下。
她原还有些对方或许不喜欢自己的顾虑,此刻被嬴澈这么一激,倒也顾不上了。
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也需她自己做主。她才不管他喜不喜欢她呢!她看中的男人,不喜欢她也得是她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嬴澈道,“走吧,今日就随我回城,明日来我府上,佯作商议婚事,看看他什么反应。”
二人遂同舆而返,待抵达内城邓氏所在的延福坊,已然亥时。
城中早已宵禁,四周房舍都静悄悄的,灯烛尽灭。一弯弦月缀在深蓝色的夜空,四周流云叆叇,有如浪花深处的一轮玉钩。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早有邓氏的婢子提灯等候在门口,迎接邓婵下车。
她接过灯笼,对车上的嬴澈甜美微笑:“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今儿可是七夕呢。想来,那位姐姐要等急了。”
今日往龙门走这一趟,耽误得是有些久了,也不知溶溶还在等他没有。
他还准备了烟花呢,若她已经等不及睡下了,他要放给谁看?
嬴澈眸中掠过一丝焦色,朝邓婵敷衍点了点头便要离开。不妨又被邓婵叫住:“不过殿下回去后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怎么?”
邓婵抿唇微笑:“殿下难道不曾听说过韩寿偷香的典故么?您不换衣服,我可要怕那位姐姐会误会了。”
原来一路同舆,他衣上也沾染上些许小娘子衣上所熏的檀香。那是凉王自河西专程送来的西域奇香,香气幽静,留香持久。他自己或许不闻,旁人却是一凑近便能闻见。
嬴澈微微一怔,转瞬明白过来。他微笑:“无妨,你有想试探的人,我也有。”
“走了。”
伴随着这如金玉清越的一声,车夫挥动马鞭,驾驶着大辂离开。邓婵盈盈一福:“殿下慢走。”
一旁服侍的邓氏婢子皆惊得不轻,面面相觑。
三娘子同晋王殿下竟熟稔至此,不仅同舆而返,还有说有笑的,难道,两家将会结亲的传言是真的么?
清化坊,晋王府。
云开月明居内,令漪正坐在屋后游廊的美人靠上,静静仰望着一空星月。
今日是七夕,明月露新痕,天河闻水声。她手中持了把轻罗小扇,缓缓地摇。点点流萤围绕在女郎身侧,熠耀如天上的星。
檐灯飘忽,在墙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银杏树影。微风拂过,满墙萧瑟。
不久簇玉走了过来,劝:“时候不早了,殿下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要不娘子先安置了吧?”
令漪摇摇头:“没事的,我在看星星呢。”
簇玉只好又拿了件披风与她披上,与女郎并肩坐在美人靠上。她担忧地看向女郎尚不显怀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吧?女郎这肚子,怎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令漪笑笑摇头:“我也不知道。”
“可王兄说,有些妇人等要生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呢,三个月……三个月不显怀好似也正常。”
簇玉怅怅叹了口气:“听说妇人怀妊、生子都极苦,有时我都在想,要是我是个男人也就好了,也不用遭这些罪。”
是啊,令漪也有些惆怅。若她是个男人,大可靠科举立一番事业,堂堂正正地为父亲翻案。
哪里需要靠自己的美貌与身子去交换。
也就是她运气好,王兄与宋郎都是真心待她之人。否则,就算把自己搭进去,也不一定能如愿的……
二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子话,嬴澈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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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在室中不见了她人,便来后|庭寻,道:“溶溶在等我?”
他不回来时她一直牵肠挂肚,可这会儿他人回来了,令漪反倒不高兴起来,沉着脸收了扇子起身:“谁等你了,我和簇玉在看星星呢。”
今日是七夕他不知道么?这会儿才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令漪忿忿地想,才要越过他往屋中去,一股幽淡的香气直扑人面。她愣了片刻,征询看向男人含笑的眼:“你……王兄今日去哪里了?”
“没去哪啊。”嬴澈道,“就去龙门东山看了看宋瑀那老匹夫,邓傅不是让我别跟他计较么,加上他也算你父亲的老师,看在你的份上,我就纡尊降贵去看看他了。”
是么?令漪怔然地想。
可他身上这股香气,分明似女子所用的……
足底一股寒气冒上来,她怔然立着,静默不语。嬴澈如愿以偿地将她的怔愕收入眼帘,心间微微得意。
看来,溶溶还是在意自己的。
他面不改色地轻拍了拍她肩:“好了,等我。”
自浴室内沐浴完毕又是两刻钟后,令漪已回了房中,正趴在书案上看着烛火发呆。心间想的却全是方才兄长衣上的那股香气。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别人。
自她和他那个以来,他身边似乎是没有的,毕竟他公务繁忙,仅有的那点儿空闲时间也几乎全给了她。
可他身边又确实是不缺女人的,先前,大长公主不就送了他十几个美人么?难道是这些日子她身子不好没给他碰,他就找了旁人?
毕竟当日上阳苑内,他同虞琛那个脏男人可是说说笑笑,对那些风月之地的规矩也明白得很……
令漪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正出神间,身后却响起兄长的声音:“在想什么?”
他已沐浴过,上身只披了件素色寝衣,未有系带,精壮的胸膛暴露在热烈烛光下,其上隐隐有水珠流淌。
令漪低眸,逃避地别过脸去。嬴澈有力的双臂一揽,轻而易举地将女郎搂进怀中,轻车熟路地去吻她如玉凝脂的脖颈,一双手也自然而然地隔衣揉弄起女郎的软腰。
若是往日,她必定面红耳赤地回应起他的求欢了,可今日的女郎却格外地沉默。她轻轻挣开了他,鲜艳妩媚的脸儿如同昙花枯寂,眉细细颦着,樱唇紧抿,一瞧便是不高兴极了。
“怎么了?”嬴澈明知故问,心中却实是熨帖。
他也总算在她脸上瞧见几分对他的在意了。
反正她这个人,嘴硬又矫情,好听的话是从来吝惜对他说的。他也只有用这种手段才能觅得一二分对他的在意了。
不知她在宋祈舟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忆起那一声声亲昵极了的“宋郎”,嬴澈的面色霎时阴沉下来。他偏不给她问出来的机会,又说起了旁事:“对了,我和溶溶说件事。”
“我们成婚的事,我想好了。要先委屈溶溶,去邓氏住上一阵子,来日认邓殷为父。”
“他是邓傅的长子,也是朝中的吏部尚书,身份清贵,之后,你就以邓氏五娘子的身份嫁给我。”
令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怔愕抬眸:“我是我阿爹的女儿,我为什么要认别人为爹?”
“我知道。”嬴澈敛容,灯下一双眼有如黑曜石般沉静,“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说我要娶你,便是要你做正妃,难道溶溶肯与我为侧室?可既要你做王妃,以你如今的身份,的确是有些难。若说再等些日子,等到日后给你父亲翻了案,你的肚子又藏不住。”
真正的症结却不敢与她说——溶溶和他,毕竟还有一层兄妹的关系,又是刚与宋氏绝婚,旁人难免会猜测她与他早已暗通款曲。
他是不在意什么,反正t他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可溶溶却最怕别人说三道四,他少不得要为她考虑一二。
有了邓氏养女这层身份,虽说不至于完全堵住世人的嘴,至少京中的平民百姓是不知道的。也能替她抬一抬身份。
“随王兄吧。”令漪黯然喃喃。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知晓他是在为自己打算。况且现在,还有另一件更令她在意的事横亘在他们之间,反压下了她对于“改个身份就能避免|流言么”的担忧。
鼻尖不知为何泛上一点酸意,她竭力控制着情绪,待开了口,却无可避免地漫上一丝哭腔:
“王兄,我事先与你说好,我这个人小气得很,是不能接受与别的女子同享一个丈夫的。”
“我之前也与你说过,我的夫婿只能有我一个。若你在外头还有旁人,我,我是断断不会嫁你的!”
第62章 以后的年年岁岁,我们都……
那哭腔起初只是很小很小的一声,到后来,她却怎样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潸然泪下,掩面幽泣起来。
嬴澈也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反应,瞬然急了:“溶溶这是从何说起啊?”
“我没有旁人,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来了?”
“你身上熏着的香,你自己闻不见么?”令漪哽咽说道,心中却止不住的酸涩难过,“我问你今日见了谁也不说实话,说什么见了我祖父和邓太傅……你指望我是傻子么?他们会薰这样的香?”
“嬴澈,你不能骗我,宋郎就从不骗我的。你若有了旁人或是喜欢上旁人就如实说,大不了我们一刀两断,可是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令漪越说越伤心,也越说越委屈。这段感情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无非各取所需,反正她也给他睡了这么多回了,早就扯平了。
是他非要强求,不顾她身份尴尬、日日一碗助孕药让她有了孕不说,还强行拆散她和宋郎,斩断她所有退路,逼得她选了他。到头来,又要见异思迁。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她?!
令漪越想越难过,眸中盈盈然一层水光,泪落如珠散。
对面,嬴澈原本正为了她突然的泪落而手足无措,待她搬出宋祈舟,却是面色陡青。
“你一定要提他来刺激孤?”他俊美的面庞因怒气而微微扭曲,“孤堂堂大魏亲王,天潢贵胄,哪里不如他了?”
“还有宋祈舟……宋祈舟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连为了你对抗孤都不敢,何尝值得你心心念念?而你既然已经同意嫁给我,又为什么还对他念念不忘?”
这回她的哭音更大了:“是你要断我姻缘让我跟着你的,你若是不能做到比他更好,我凭什么要舍弃他嫁给你!”
她竟还有理了。
嬴澈心间那股无名之火有如烛苗荜拨蹿起,愈来愈旺。但见她哭得实在伤心,一颗心也有似被剜去一角般,火辣辣的疼。
他忍不住提高声音:“行了,别哭了!”
“孤向溶溶发誓,孤从未有过旁人,以后也不会有,倘若孤之所言有半句为虚,便叫孤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会儿正天晴着,如何会打雷了?虽是如此想,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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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瞬止住,愕然抬眸问:“那今天是怎么回事?”
那张面,鲜妍美丽,有如粉荔新雪,其上仍缀泪珠,便好似经雨粉荷,楚楚可怜。
嬴澈原本还有些恼她,见状,那颗心又无可奈何地软下来,他取出一块素色帕子来替她拭着脸上的泪,道:“今日是有事去见了别的女子,因与她自龙门同车而返,所以才沾染上这样的香气。”
“韩寿偷香的典故孤岂会不懂?她也提醒过我,可我却偏想看看溶溶为我吃醋的样子,所以没有更衣,故意让溶溶察觉。”
“哪里知道,溶溶吃醋的样子是没见到,却问都不问为兄一声,就直接断定了我在外面有人。溶溶说说,有你这样做妻子的么?”
是这样?
令漪眸中水雾乍凝,微微沉思着,连那句“妻子”都忘了反驳。
她想,他若已提早发觉自己衣上沾有香气,若要瞒她,是可以提前更换衣裳。想来不是说谎。
然她是绝不可能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仍是板起脸来质问:“那你老实交代,你今天去见谁了?”
她这样子竟有几分善妒的小妇人审问丈夫的妩媚情态,嬴澈失笑,原先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道:“是邓傅的孙女,邓氏的三娘子。”
“你见她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你我的婚事。”
他们的婚事。
令漪冷笑一声,神色鄙夷。嬴澈不解:“这又怎么了?”
该说的他都说了,她问的他也都有如实回答,可她看起来怎么仍似在嘲讽他说谎呢?
“王兄觉得我会信么?”令漪嘲讽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那位三娘子什么事?你还不如说你是去找邓太傅和那位邓尚书商议,也好骗过我。”
“孤怎么就是骗你了。”嬴澈不悦。
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他怎么对她,怎么真心实意地为他们的未来打算,她就是笃定了他会见异思迁,处处拿话刺他。
她对宋祈舟怎么不这么想呢?嬴澈想。
既然宋祈舟在柔然消失那么久,她怎么不怀疑怀疑他,有没有落到什么公主、阏氏的手里,失了男子清白?
“那你倒是和我说说啊,你我的婚事,怎么就需要同邓三娘子一个在室女商议了。”令漪道。
更别说……还是时人都以为的他的联姻之人!
与其说是商议他们的婚事,还不如说,是去找邓三娘子商议,要她接受自己这个妾室来得合理!
嬴澈无奈,只得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直言自己已与邓婵达成协议,既然时人大多以为他会娶她,那就干脆放任他们这样认为,届时,才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道:“孤亲王之尊,这样低声下气地去求一个小女郎,是为了谁?还不是想着三人成虎,某人又是个脸皮薄的,担心她会为了那些闲话伤心?”
“再说了,人家三娘子根本对孤无意,溶溶却这样恶意揣测人家,揣测她会喜欢孤、同意与孤成婚,这对人家小娘子,何尝不是一种冒犯?”
令漪确不曾想到这一点,盖因他这个人强硬惯了,便下意识地认为他若要娶邓婵、邓婵也不敢反对。
她颊畔添了两抹惭愧的绯色:“那,那还不都怪王兄……”
直接和她说清楚不就好了吗?非要变着法儿地欺负她……还美其名曰“试探”。
“行行行都怪我。”
反正她从来不讲理,嬴澈轻车熟路,认下全部的过错。
又凉凉睨她:“那这回溶溶总该相信为兄没有旁人了吧?日后,可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要她认错是不可能的。令漪仍是不语,假装仍生着闷气。嬴澈轻轻靠过去,试探性地揽住她肩,又被她负气挣脱,扬眉狠剜他一眼:“我困了!”
知她说的是气话,嬴澈也没多在意,耐心地把人抱到那张临窗的大书案前,将人转过来,温柔地亲吻她秀额瑶鼻、芙颊樱唇,再沿着那玉管似的脖颈,一直吻到了她心口。
轻薄鲛绡一件一件滑落在地,散如花开。令漪双眸失神,乌发散乱,樱唇咬着被他掀起的兜衣,任他轻柔地吃着,手指向后扣在桌沿上,身子软得站不住,。
这样的水磨工夫最是缠人,她很快受不住,呜咽轻泣着,指甲在他后背化出一道又一道的白痕……
云收雨住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夜近子时,令漪玉肩呈露,恹恹伏在书案上便要睡去。
嬴澈却摇醒她:“溶溶别睡。”
这个活爹,又想做什么。
令漪困倦极了,厌厌颦着眉不肯睁眼,奈何他实在固执,不胜其烦地摇着,她也只好强撑起打秋千似的眼皮子,迷蒙地看向眼前朦胧灯烛。
窗棂不知何时已被他打开,窗外夜色如墨,数点流萤如飘飞的灯盏涌入室中,她不解回眸,他却含笑冲她轻扬下巴,示意她回头看。
窗外,但闻一声烟花的惊响,一朵橘红莲花孤寂盛开在碧云之上。紧接着,一朵又一朵的彩焰接连盛放,朱尘连雾,薰燧乱星。
火树拂云飞赤凤,瑶光缀后天花落。
漫天星斗如被秋风摇散,烈焰喷薄般飘散在空中。又似点点流萤,电光火石。
窗外夜风涌进,吹散屋中萦t绕不散的情潮气息。令漪的睡意也瞬然全醒了。
烟花并不稀奇,但专程放给她的烟花这却是生平第一次。她仰头看着空中星星点点落下来的烟花,眸中秋水澄澈,倒映着花千树、星如雨。
他取过一件薄衣轻披在她肩上,一手握着她温软如玉的肩,自身后轻轻拥住她,温声问:“溶溶喜欢吗?”
“以后的年年岁岁,我们都一起看烟花。没有旁人,就只有你我,也许,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
他的声音十分柔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令漪回眸怔怔然看着他,四目相对,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在他的注视下一寸寸升着温,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她慌忙抬目看烟花,心仍噗通噗通跳着,像是随时皆能挣脱血肉的束缚。拼命抑制着,道:“王兄放这个做什么,今日又不是元夕。”
平白无故地放烟花,传出去,外头又不知该怎么传她和他了……
又无视他。
嬴澈自嘲一哂,轻轻啄吻着她耳垂,语气悠悠然道:“溶溶不是喜欢烟花吗。小时候每逢元夕,王府在嘉鱼厅放烟花,溶溶总跑在最前头。”
那样小的事,王兄竟也记得?
令漪微微讶然。
可其实,她哪里是喜欢看烟花呢。是小时候,因她养的小狗死去,父亲为了安慰她,骗她说万物去世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抬头就能看得见。
而烟花就是天上的坠星,每一次坠落,都是那些逝去的魂灵奔赴凡间,好与亲人团聚。
而她,也想和父亲团聚……
天际的烟花还在一朵一朵徐徐绽放着,她回过头,他并没有看烟花,仍深深凝望着她眼睛,像是在等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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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中雾气顿起,像是才经了一场濛濛山雨。令漪抬眸,回望着他道:“我……没什么喜欢的,但,谢谢王兄……”
“这个给王兄。”
一角丝帕从书案上放着的小木匣中被取出来,是她往日所绣的那条绢帕。
嬴澈接过一看,那帕子上除了原先所绣的鹿王本生图外,还另绣了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
——思君如明烛,中宵空自煎。
他心觉满意,挑眉笑道:“怎么,这算是溶溶对孤的表白吗?”
她又红了脸,却没有否认,只道:“唯愿王兄,不要忘了今日对溶溶的承诺。”
第63章 “王兄要早点来接溶溶”……
次日清晨,邓婵如约上门。
她来的时候令漪犹未起,簇玉轻手轻脚地进来卧房,服侍女郎更衣。
不同于往日,今日的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梳髻时几次走神,手里拽着丝缎似的长发,迟迟也未有动作。
令漪从镜中看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问:“你今日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啊!对不起啊!”簇玉回过神来,却不慎扯着了女郎头发,慌忙致歉。
令漪也不在意,只淡淡声追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丫头眉眼沮丧,似乎犹豫了许久,终是道:“没什么,是邓氏女郎来了。”
方才殿下着她去快雪时晴轩上茶时她瞧得清清楚楚的。不仅来了,还和殿下说说笑笑,很是熟悉的样子。
而殿下,对她的态度也很温和。
快雪时晴轩是殿下的书房,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从前只有女郎是唯一的例外,怎么如今邓三娘子一个外人也能进了呢?
男女有别不知道吗?怎么还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呢?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他已经有主了的觉悟啊!簇玉气愤地想。
况且,昨儿他还对女郎赌咒发誓说不会有旁人呢,怎么今天就和别的女子说说笑笑了?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满口谎言!
小丫头忿忿的,目光怨恨得几能将铜镜也射个对穿。令漪在镜中瞧见,倒是一愣。
她很快反应过来,大约是邓婵上门与王兄商议事情,这丫头瞧见了如临大敌,担心王兄会背弃她。
“没什么的。”令漪持梳梳弄着颈边垂下的一缕长发,一笑若夏花生辉,“是邓三娘子吧?”
“啊,是的。”
“那没事,他们是商议正事。”
女郎的语气十分平淡,似全然不在意。簇玉却忍不住道:“娘子的心可真大啊,您也不怕殿下骗您,反倒让旁人登堂入室。”
令漪温婉一笑:“没事的,王兄同我说过的。”
“喏,你要是不放心,待会儿就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好了。”
“去就去。”小丫头瞬然斗志昂扬,“娘子不在意,我就替娘子留意着,要是他有什么过线的行为,我就来禀报娘子,您好管管他。”
“我娘从前说过的,男人就爱偷腥,路边的野花都要多看几眼。得多管教着他们才不敢胡来呢!”
簇玉气鼓鼓地说着,镜中,令漪却是柳眉轻颦,一双清澈杏眼中秋波沉凝,涟漪未起。
她想,她和王兄身份悬殊,哪里能真的管束他什么呢?也就只有做些小女儿的拈酸吃醋之态,从情之一字上拿捏住他了。
眼下他看着还算老实,对她也还算一心一意。而若他真的移情别恋,她就带着孩子离开。
云开月明居中,嬴澈正在书案前看工部呈上的几封有关修缮黄河大坝的奏章,邓婵则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想起接下来的计划,略微有些坐立不安。
嬴澈适时安慰她:“别担心。”
“我已着人去叫他了,且再等等。”
这个“他”自然是嬴濯。不久侍卫通报,他走进云开月明居,才要向长兄行礼,瞥见一旁俏生生的女郎身影,霎时一愕。
“见过二公子。”邓婵起身,大大方方地朝他一福:
“三娘子客气。”
他很快回过神,不自在地转过眸,对兄长道:“既然阿兄同邓娘子有事,那阿弟待会儿再过来。”
“急什么。”嬴澈只留意着手中的奏折,“你同阿婵不是熟识么,见了也不叙叙旧,怎么,是有鬼在后面追你?”
嬴濯只好留下,在邓婵身旁坐下了。此处与寝居只一墙之隔,二人身后的墙壁之后,簇玉正将耳贴在墙上,专心致志地听着房内的对话。
室中寂静,唯有案上一尊错金博山炉自顾吐着清寒微苦的香雾,袅袅如云烟。
嬴濯生硬地同邓婵叙旧:“三娘子怎么来了。”
他的紧张少女都看在眼中,心中微觉甜蜜。她道:“多谢二公子关心,阿婵今日来,是来同殿下商议婚事的。”
“婚……”嬴濯一惊,几乎失言。女孩子却笑盈盈地撇过脸来,以手托腮,无辜地看向他:“怎么,二公子好似对我和澈哥哥的婚事有异议?”
成婚?还澈哥哥?
墙后,簇玉气得脸都红了。书房之内,青年郎君俊颜阵青阵白,一颗心也有似泡在药罐子里一般,又苦又涩。
他勉强笑了笑:“不是,只是贸然听闻,有些惊讶。某先恭喜三娘子了。”
预想的反应并没有得见,邓婵心间原先的甜蜜一扫而空。她冷笑道:“那阿婵也恭喜二公子一声,毕竟二公子的年龄也不小了,想是很快也要成婚了。”
“这个不急。”嬴濯垂眸不敢看她,“总要兄长先成了婚,才轮得到我。”
邓婵便顺理成章地问嬴澈:“那澈哥哥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书案前,嬴澈抬眸撇了眼弟弟面如死灰的窘态,在心底嘲笑他的懦弱,嘴上则应道:“快了吧。”
“且容我准备准备,过几日,再上门找你父亲提亲。”
邓婵轻轻颔首:“那阿婵就在家中静候殿下登门了。”
语罢,朝二人行过礼,退了出去。
少女刚走,方才还镇静如老僧坐定的嬴濯便坐不住了。他仓惶站起身来:“长兄要娶三娘子?”
墙后,簇玉的心也跟随揪起来,屏息静听着。
嬴澈搁了笔,淡淡回望弟弟:“不错,你有意见?”
只此一句,墙后的簇玉有如霜雪浸身,手脚冰凉。嬴濯则慌忙否认:“阿弟不敢!”
“只是,只是裴妹妹怎么办呢?王兄难道要弃她于不顾?”
他心中仍留存了一丝期许,或许,或许长兄仍舍不得裴妹妹。不想长兄却道:“对于她,我自有安排,总归,不会是留着给你娶。”
那就是……那就是要阿婵做正室,要裴妹妹做侧室了?
想来今日让阿婵上门,就是和她商议对裴妹妹的处置。
嬴濯失魂落魄般点点头:“阿弟知道了……”
嬴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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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弟弟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无声一嗤,嘴上道:“若无旁事便出去吧。”
“今日叫你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所以阿兄是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故意把他叫过来敲打一番么?
嬴濯忽然间心如死灰。
他点点头:“臣弟告退。”
语罢,有如t行尸走肉般退了出去。
与他同样失魂落魄的还有一墙之隔的簇玉。她沮丧地回到内间去,令漪正在书案旁看书,见之便问:“你怎么这个神情?”
簇玉哭丧着脸:“我听到了……听到了……”
“听到什么了?”
“我听见殿下说,他要娶邓三娘子,还说,过几日就要上门提亲!”
原来是这个。
因昨日才被他告知了计划,令漪并不惊讶,解释道:“这没什么,王兄昨夜同我说过的,他和三娘子商议过,就是要让外人误会他要娶的是她。”
是这样吗?簇玉将信将疑:“可他对着二公子也是这样说的啊……二公子可是他的亲弟弟呢!”心腹中的心腹,有什么理由要瞒着呢?
还有那个邓婵,居然叫殿下什么“澈哥哥”!殿下竟还应下了,他,他对得起女郎吗?
回想起这一幕,小丫头简直气得发抖。这个到处拈花惹草的男人!
令漪原也有些想不通,但转念一想,二公子毕竟是太妃的亲子。婚嫁大事,需由长辈做主,或许太妃届时会回府主持,也或许正是她的缘故,才让王兄连二公子也一并瞒上了。
总之眼下她并没有疑心兄长,反倒劝慰簇玉:“别在意了,王兄不会负我的。”
她现在愁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父亲的尸骨既没有下落,那位叱云小将军不久就当回幽州了。毕竟她留下来就是为了此事,如今也耽搁了不少日子,想是快要返程。
如果可以,她想求王兄,让叱云瑶将华绾带去幽州。
京中毕竟还有虞氏父子虎视眈眈,华绾一日在京师,就一日只得待在小桃坞里,闷也能把人闷死。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总觉得王兄似乎是不喜欢华绾的……她因有孕搬来了云开月明居住,他也只叫了簇玉过来,华绾却仍留在小桃坞里。
还好宁灵和纤英也在,否则,小姑娘还不知怎么孤单呢!
簇玉也被转移了注意力,迟疑地道:“可,可华缨娘子能同意么?”
“应该会吧。”令漪叹气道,总不能把华绾藏在小桃坞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