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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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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汗还会骗你不成?你一个羌人,既然说要为父报仇,我们可汗都说大魏主将死了,你还要大魏人的尸体,究竟是要做什么?!”

“可汗,此子可疑!”

四面顿时剑拔弩张。

要是再问下去就要引人怀疑了。虚空之中,沈今鸾看着顾昔潮,对他摇了摇头:

“从长计议,全身而退。”

顾昔潮薄唇微抿,又看着座上的铁勒腾,道:

“既是可汗一言,我信便是了。我等远道而来,既是公主寿宴,可否容在牙帐稍歇几日?”

铁勒腾眯眼看着他,又饮了好几口酒,低笑了一声:

“甚好。”

“你见了今日我牙帐强盛,大魏不堪,便该世世代代臣服于我。”

语罢,便招呼侍从给那一队羌人送上烤肉美酒,还召来几个胡姬在篝火前起舞。

舞乐声中,铁勒腾神志不清,将身旁的黑发女子扯过来,按在着她的头往下,俄而仰首长舒一口气,闷哼一声,酥了身子。

他望着底下孤身一人的男人,一把拂开下面辛苦吞咽的女人,站起身来,皮毛抖落。

“你为我除了阿密当这个叛徒,你要的尸首确实不在了,但怎能让你空手而归?”

“你这十五年一心报仇,怕是不知女人的妙处。我帐中有几个女奴,都是大魏的俘虏。你不是痛恨大魏人吗,你现在挑一个,今晚正好发泄你的仇恨……”

他脚下那十几个女奴瑟瑟发抖,在他威逼的目光下,在寒风中颤巍巍地脱下了身上的皮袄胡裙,露出洁白的身体下,隐有数道鞭伤。

底下那个黑发女子也听到了他的话,像是泥胎木塑动了动。她微微抬首,从散乱的黑发中,露出了一副空洞麻木的面容。

顾昔潮面无表情,垂下目光,忽闻耳边传来一声错愕的惊呼。

他偏过头,见沈今鸾瞪大了双眼,魂魄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求助似的地望着自己,嘴里慢慢地说出了一个名字,低声道:

“算我,求你。”

顾昔潮没有应答,袖下双拳紧握。

众羌人心中有鬼,生怕露馅,只能硬着头皮,各自带走一个女奴,逃也似地进入为他们备好的毡帐。

莽机闭着眼,随手捞了一个,只想速速离开,岂料那个女奴大哭起来。侍卫上前,一鞭子打在她裸露的小腿上。

莽机面上凶恶,强拖着女奴走,一面低声在她耳边用羌语道:

“我刚娶了妻子的,被她知道,非打死我不可。你别乱叫引人怀疑,我绝不动你,好不好?”

那汉人女奴似是听得懂羌语,满是泪花的双眸看他一眼,不再挣扎了。

铁勒腾又被胡姬灌酒,渐渐醉倒在地,见顾昔潮立着不动,便含含糊糊地低吼了一句:

“你,怎么还不挑?”

顾昔潮面色沉静,道:

“我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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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他目光所向,骤然一惊。

此人看上的,竟是伏在可汗膝上的黑发女子。那可是这几年来可汗玩得最有兴味的一位姬妾。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可汗的女人你也敢挑。”马上有一旁的弄臣跳出来。

顾昔潮冷笑一声,坦荡地道:

“堂堂北狄可汗,众目睽睽,不会言而无信吧?”

一旁的带刀侍卫怒目而视。

一只袖手轻轻一挥,众侍卫见了来人一惊,登时不敢说话。

仍是那锦衣女侍款款走来,道:

“公主感念你一片孝心。只可惜你要找的尸骨已被人盗走。此女乃是可汗宠妾,从来不会轻易予人。”

“不会轻易,那必是要有条件了。”顾昔潮看破她所言,淡淡地道,“说,你的条件。”

那锦衣女侍微微一笑,道:

“公主请你上前一步说话。”

顾昔潮浓眉一皱,跟着女侍才走上前,靠近高台珠帘。

只觉那珠帘后有一道锋利无比的眸光,正若有若无地端详着他。

未几,女侍又走过来,道:

“公主见你佩刀精良,世属罕见,想借来一观。”

见顾昔潮不动声色,女侍便指着那黑衣女子,道:

“你要此汉女一夜,公主也要你那宝刀品鉴一夜。可否请你割爱,仅此一夜?”

一人一鬼对视一眼,无声的商议之后,顾昔潮稍一迟疑,便将金刀从腰际解下,递了上去:

“此金刀乃先父之物,只此一夜,望公主守诺。”

女侍双手接过金刀,朝他盈盈一拜,没入珠帘不见了。

珠帘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父汗一言既出,让他随意挑选,怎能那么多人面前失信呢?”

沉稳之中,还具有几分女子撒娇意味。

醉得昏沉的铁勒腾听见了,大笑了几声,声音含混:

“老子既让你挑,便不会收回。这就依你,让她陪你一晚。这个汉女,颇有些趣味,你可千万要好好尽兴……”

铁勒腾咬牙说出“尽兴”二字,粗暴地拂开身上的黑发女子,起身搂着另外几名贴上来的胡姬,往自己的大毡帐走去,一面令道:

“把这女人用铁链锁起来,送进他的帐子去。”

侍卫们得令,将女子送入一处毡帐。

帐中火炉烧暖,锦缎铺榻。一抹阴昧的烛光在垂帘间飘荡,尽是旖旎万般。

顾昔潮一入帐中,背身过去,静立不动。

入内的侍卫们七手八脚将女子扔在榻上,在她脚踝上套上了防止她挣扎逃跑的铁链,然后不怀好意地笑着离去。

女子无动于衷,空荡荡的黑眸映着烛火,却毫无光亮。

“嘶——”,火光倏然熄灭了。

只见那点名要她的男人已吹灭了烛火,在一片漆黑中缓步朝她走近。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定是是嫌她一身伤疤难看碍眼,影响兴味。

她嗤笑一声,在他面前,一点一点褪去身上的残破衣衫,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

身上忽地一沉,什么东西全然遮住了她赤-裸的身体。

她一怔,惺忪睁眼,看到身上盖了一层棉被。

再抬眸,恍惚见到一片全然不一样的烛光。

他竟然又点起了蜡烛,这一回,是举在手中。

火光明灭,男人高大的身姿在这烛火光里宛若有了重影,竟像是有两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贺芸娘。”

懵怔之中,她听到这个陌生的男人低声唤她错失已久的名姓。

唤人姓名,如叫人魂魄。

她像是被唤回了魂,一个激灵,蜷起身子,躲在帐子后面,颤声道:

“你是……你到底是谁?”

“你有一位故人,要见你。”

顾昔潮沉声道,衣袍在烛火里拂动。

“芸娘……”

贺芸娘忽然听到一声哽咽的女声。

时隔二十年,再度听到故人的唤声,一如二十年前。恍若隔世。

她猛然抬首,满眼泪花。

模糊的视线里,只见那烛火一点一点晕开,昏黄的光里出现了一道纤细的白影。

白影在她面前缓缓落下,在烛光里竟渐渐幻化成了真实的肉身。

那身影,虽有变化,却无比熟悉,那面容,如同描摹的画,映着昔日的影子,缓缓落入她的眼帘。

贺芸娘睁大了瞳仁,一惊一乍,身体颤抖不已,那道白影却好像颤抖得比她还要厉害,听声音,也像是在哭:

“你别怕,是我啊,芸娘……”

那熟悉的女声轻轻叹息。

“当年,我去京都前,和你约好,等你成亲还要回云州送你一程的……你不记得了吗?”

一言一语,尽是当年之约。

一蹙一颦,仍是故人模样。

“十一娘?”她心头悸动,惊得失声,“你是沈家十一娘?……”

“是我,我是十一……”

见她也认出了自己,沈今鸾点了点头,双目如有泪光:

“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我还以为你也死了。”

贺芸娘呆呆地望着她,忽然面色大变。

她掠过沈今鸾朝她伸出的手,不住地往后退缩,直至床榻一角,用棉被死死盖住伤痕累累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

“你别过来。你别看我……”

一时间,经年以来的羞辱和难堪顿时倒灌入心头,她痛苦地双手抱头,痛哭流涕,不敢再与她对视。

沈今鸾伸出的手,终是垂落下去。

当年分别时说好定要再见的小娘子们,却是以这种方式人间再逢。

可如今的贺芸娘,此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故人了。

沈今鸾俯下身,抚过她颤抖的肩头:

“芸娘,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云州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父兄,还有你……怎会、怎会变成这样?……”

“怎会变成这样?”

贺芸娘呆滞了足有半晌,而后缓缓撩起眼皮,竟是冷笑了一声:

“为什么云州变成这样,你竟然还来问我?”

她蓦地收了笑意,死死盯着她,眼中久别重逢的喜悦倏然寂灭,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嘲讽和怨念:

“要不是你父兄带兵叛逃,云州怎会被北狄人攻破……”

“我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43章 投敌

贺芸娘永远记得, 淳平十九年,那一个史无前例的寒冬。

北疆暴雪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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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骑兵为求补给, 南下劫掠,把目标锁在了最是富饶的北疆边城,云州。

沈大将军沈楔带幼子二郎沈霆舟带兵出城迎战,三日不归, 不知所踪, 亦无回音。

沈家大郎沈霆川与城中余军驻守云州。三日后, 未曾等来凯旋而归的父帅与北疆军,却等来了绕后的北狄骑兵。

沈霆川带领余军号召军民老少, 妇孺病弱,拼死守城,却在十日后亲自开城献降, 甘为俘虏。

城破以后, 北狄军入城烧杀劫掠,生灵涂炭。城中大魏兵被杀红了眼的北狄兵砍下头颅,抛尸荒野。为了泄愤, 他们还要将这些守城将士的妻儿捉出来。

人群里, 总有贪生怕死之人。贺芸娘的父亲是沈霆川副将, 贺芸娘和其他几个女子一个接着一个被推了出来。

贺家芸娘便是那个时候被掳到了北狄牙帐。

还没到牙帐, 她们在路上就受辱了。

有一些小娘子自尽了, 还有几个身子弱,受不住,没过几日就被凌虐至死。北狄人折辱北疆军遗孀, 是为了震慑云州的战俘和平民。

那几日,雪水化作的河上, 总有零星飘浮的女尸。

贺芸娘命大,活了下来。

这其间,她无数次想过死。

她的怀里一直揣着一块磨尖了头的石块,日日夜夜,一得空了就磨,早就磨成锋利尖刀的形状。有一次都抵在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却始终再下不去手。

一想到爹娘还有满城百姓死不瞑目的尸首,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就为了这一份“不甘心”,便煎熬了十五年。

十五年苟延残喘,十五年生不如死。

今日的贺芸娘拖着这一身十五年的残躯,一声一声质问归来的沈家十一娘:

“你竟来问我,我为何变成今日模样?”

她嗤笑一声,拢了拢枯草一般的黑发,道:

“你为何不去问问你父亲,为何弃城叛逃?不去问问你大哥,为何开城投敌?”

沈今鸾看着全然陌生的贺芸娘,稳了稳神,道:

“当日,你在城中,你是亲眼看到我父亲叛逃,还是亲眼我大哥开城献降?”

贺芸娘歪了歪头,笑得嘲讽:

“我虽不曾亲眼看到,但所有人都这么说的!就是你父兄投敌,云州才会被北狄人占领,我们才沦落到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父兄贪生怕死,避而不战!罪魁祸首,就是你们沈家!”

贺芸娘恨恨地道,一字一句踏在她心上。

沈今鸾身形摇晃,后退了一步,已被一道有力的臂膀扶住。

温热的臂膀将她站稳,她浑然无觉,只喃喃道:

“不可能,我父兄是不可能带着北疆军投敌……”

“定神。”顾昔潮在她耳边道,“北疆军兵多将广,从兵法上说,若只是为了求生,投敌是下下之策。”

此话不假,北疆军与北狄兵实力差距并非巨大,唯有死战有一线生机。无论叛逃还是投降,都全然不合逻辑。

父亲出城迎战,大哥开城投降,无论真假,定是另有隐情。

心中一旦有了信念,沈今鸾冷静下来,继续问道:

“与你定亲的秦昭秦二郎呢?他去了哪里?他是守城将士,他总应该知道真相的。”

贺芸娘垂泪无言。

守城将士,大多战死,小部分沦为战俘,怕是秦昭也没活下来,既不可能来救她,或许在北狄人一进攻的时候,就战死了。

提及秦昭,贺芸娘面色微变,泪光闪闪的眸中,一半是愤恨,一半是凄然:

“所有人都死了。我阿爹阿娘,我弟弟三郎,还有秦校尉家、小时候和我们一道玩的秦家大郎二郎,冯家,张家,刘家……每家每户都死绝了!”

“呵呵,”芸娘啐了一口,道,“真是报应啊,你父兄贪生怕死,最后也都被北狄人杀死了……”

昔年最好的玩伴,曾经最是温柔的贺家芸娘笑盈盈地望着她,一字一针刺向她,道:

“可你呢,你是叛将的女儿,沈家的种!你为什么不以死谢罪?”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烛火猛烈晃动一下,一把长刀出鞘,擦着贺芸娘的鬓发而过,刺入她身后帐布之中,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贺芸娘呆住,下意识地缩了脖子,收了声。

男人走过来,利落地收了长刀,目光似是要杀人。

沈今鸾一脸茫然,不解地看向男人沉黑的背影。

顾昔潮握紧了长刀,闭了闭眼,目色隐忍:

“对不住,没拿稳。”

帐中半晌寂静,唯有烛火烈烈风动。

“芸娘,我已经死了。”沈今鸾出声,神容平静。

芸娘抬起头,疑惑地朝她伸了伸手。

在烛火照不见的地方,她的手可以轻易穿过去。她吓得收回了手,难以置信一般地望着时隐时现的魂魄,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死了,已经是鬼魂了。”沈今鸾道,“但你别怕,我不会害你。”

芸娘张了张口,双眼迷茫,回忆了好久,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道:

“可是,你不是去京都享福了吗?我听他们说,你后来平步青云,还当了大魏的皇后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死了呢?……”

她说着说着,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低笑了一声,点点头道:

“也对,你父兄这个样子,沈家这个样子,你死了,这叫谢罪殉节,保全了忠烈的名节,也倒也是好事。死了就好啊!”

贺芸娘喃喃自语,涣散的眼神聚拢起来:

“要是我也早死了就好,不会失了贞洁,还在此受辱多年,还让你们看笑话……”

语罢,她低头笑了一声,忽然缓缓地站起身,端正了穿上了散乱的衣衫。

下一瞬,她猛然向一旁的木案几一头撞去。

顾昔潮眼疾手快,已一脚踹翻了案几,让她扑了个空。

烛光恹恹,沈今鸾上前,扶住她,目光尽是痛煞,道:

“贺芸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女人只不住地摇头低泣。

不见故人,她还可以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活着。但一见故人,十五年来的折辱,所有刻意麻痹的伤口顿时撕裂开来,血淋淋地呈现眼前。她的精神便崩溃了,便一心求死。

贺芸娘跌坐在地,泣不成声:

“我没了亲人,还失了贞,在敌人手里受尽折磨,我也早该死了啊……你们好狠的心,连让我去死都不让……”

“呵……”沈今鸾声色冷了下来,道:“为了贞洁,你竟然求死?’

“你死后,牙帐的人不过将你的尸体抛去烂水沟里,还要笑你这大魏人胆小怯懦。你父亲守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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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战至最后一刻,你求死,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

“你若是死了,就像我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了,眼睁睁地看着云州民不聊生,被北狄人蹂躏至此,只能无能愤恨。”

“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还能活着……”

“我但凡活着一日,就要为父兄正名,我沈氏一门忠烈,为了云州战死,鞠躬尽瘁,我哪怕死了,都要让你知道,我父兄绝不会抛下云州!”

沈今鸾一连将话说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

“命都没了,贞洁有什么用。只有活下去,才能为云州,为你亲人报仇。哪怕再痛,再苦,都要活下去啊……”

顾昔潮握着刀,大臂紧绷,静静听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握刀的手松了开来。

“贞洁有用。”

他忽然开口道。

“贞洁,只为男权所用。古往今来,男人为了要保证自己的血统纯正,便向女人索求贞洁。圈之以婚约,诱之以利益,美其名曰为名节。”

“所谓贞洁,不过是男人给女人设下的圈套。最后得利者,只在男人。”

贺芸娘茫然道:

“可是,阿娘从小教我,在家从父,嫁后从夫。烈女不侍二夫。这些都是错的吗?”

顾昔潮抱刀而立,看着她道:

“那都是男人的鬼话。不用这些话哄着女人,她们怎会听话,任人驱使。”

沈今鸾惊得眨了眨眼,她没想到大儒教出来的顾昔潮会有这样的说法。

只见他眸光锋锐似电,道: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为了什么而活,又是为了什么死?”

芸娘呆愣良久,喃喃道:

“求死,因为失了名节,无颜见人。可你们都说,名节没有命重要,我竟然也觉得没有错……”

“我想活。是因为我想活着回到云州啊……”

芸娘闭上了眼,两行清泪落下。

顾昔潮点点头,道:

“我若答应你,能带你回云州,你还想死吗?”

贺芸娘幡然醒悟过来,连连摇头,道:

“不想了。一点不想了。”

她想到那么多死在自己前头的云州小娘子们,目中清光涌动,道:

“我想着,我既活了下来,便不能白白活着。”

她的身上,载着云州上千死去小娘子的命。她不是一个人在独活着。

贺芸娘忽然用力拽住了沈今鸾的袖口,道:

“还有赵家五娘,陈家的小六儿,王家的姨娘,她们也都活了下来,就在牙帐里。你们,都能带我们回云州吗?”

沈今鸾屈身下来,一字字道:

“芸娘,我答应你,我死后竟然还能遇见你,我就一定会带你回云州。”

“你不知道我能见到你有多高兴……你说你不能白白活着,你在牙帐那么多年,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我父兄的尸骨藏在了哪里?”

贺芸娘以袖口擦了擦眼泪,空乏的眼神里慢慢聚起了光。

“要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说,到处都传来这样的消息,我其实也不信你沈家会背叛云州,抛弃我们所有人……”

她一面回忆着,一面开始叙述道:

“我被掳到牙帐的时候,听闻你父兄的尸首被带到了牙帐。铁勒腾大肆宣扬自己擒获大魏军主将,亲手斩杀,将尸首当作战利品,悬挂在城门口,召集周围所有部落首领来看一遍。就这样,尸首被挂了五年,风吹日晒,曝尸城楼……”

“然后我再听到尸骨的消息,就是十年前,我当时还是个女奴,整日被圈禁在可汗帐中,不能出去。有一日我无意中听到帐外的守卫在议论,说大魏军主将的尸骨被人偷走了,盗尸的人,好像是大魏人……”

“我记得那天铁勒腾发了好大的火,因为盗尸的人抓到了,可是尸骨却不见了,没有再找回来。”

“能出入云州牙帐盗尸的大魏人,应是只有一种人。”顾昔潮沉吟道,“当年北疆军的战俘。”

帐中人声细语之时,两道黑影正缓慢潜入。

烛火倏然摇动,被一阵袖风灭去。帐内一暗,沈今鸾的影子摇晃一下,湮灭了。

“什么人?”

沈今鸾恢复了魂体,讶然见到顾昔潮劲臂一收,已擒住一个夜行黑衣人。

那人被迫匍匐在地,下颚抵在男人靴头,想要抬首,却被男人脚踩得实实的。

一阵疾风吹来,沈今鸾看到又一道黑影逼近顾昔潮,惊呼道:

“小心背后。”

顾昔潮眉头都没皱一下,松松垮垮卸了背后偷袭那人的尖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将人手到擒来.

沈今鸾扬了扬眉,觉得出口多余。

这点小把戏,本就难不倒顾昔潮,她瞎操什么心。

顾昔潮一脚踩着一人,一手拧着另一人手腕,迫使两个刺客在他面前跪倒下来。

“你敢、敢动她一下,我,我杀了你。”较为年长的一男人不甘地吼道。

此人说的羌语磕磕绊绊,破绽百出。

顾昔潮眉峰微挑,看一眼身后懵怔的贺芸娘,明白过来,冷笑一声,用流利的羌语回道:

“就这点本事,还想护住女人?”

这两人应是以为他是羌人,挑了贺芸娘入帐服侍,就是要凌辱折磨她,便豁出去来暗杀他。

那人不甘地抬首,又被摁倒在地,骂骂咧咧地用土话道:

“俺杀不了北狄狗,还杀不了你吗?”

顾昔潮冷笑一声,收了刀,覆手在背,打量着这两名大魏人刺客,也用汉语回道:

“凭你,还真杀不了我。”

“你、你是大魏人?”听清了他的口音,那刺客不由愣住。

另外一人浓眉大眼,稍年轻些,啐他道:

“你是大魏人,如果我们现在喊出来,引来北狄人,你逃不掉,也休想好过,快放开我们……”

竟是以玉石俱焚来威胁。

顾昔潮冷冷一笑,脚踏人脖颈,踩得更重,压得那人再也起不来:

“你不是云州的平民。你这身手,是军营里练出来的出刀手式。”

“你是大魏哪支军里的?”

在北疆云州,还出现在北狄牙帐里的,还能是哪一支军。

可顾昔潮望着二人,不轻易定论,仍是要再确认一遍。他突然燃起一把火折子,上下照亮两个黑衣人细看。

这一看,他的面色沉了下来,黑眸倏然腾起戾色。

在火折子的光照之下,所有人亲眼所见,这两个有着军中身手的大魏人,穿着北狄人的盔甲。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咬紧了牙关,沉默不答。只觉颈上先是一松,忽又一凉。

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刀已架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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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颈侧,雪意一丝丝渗入皮肤。死亡的气息在逼近,他们听到执刀男人比霜雪更冷的声音:

“你们,竟投了敌?”

帐中陷入一片沉寂。

顾昔潮面色阴沉无比,压迫的目光掠过二人,握刀的手像是在颤动。两人趴在地上,死死不肯抬首。

“你、你住手……”贺芸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方才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看清了人脸才能确认。她先看到那地上年轻些的男子,黯淡的双眸一点一点瞪大了,闪动无限微光:

“三弟……”

那青年男子挣扎想要立起来,被男人一脚踩下,从喉底哽咽出一声:

“阿姐!是我,我来救你了……”

“芸娘……”一旁那个年长男子也沉沉唤了一声,散乱的黑发掩住了面容。

听到他的声音,贺芸娘震惊的目光缓缓地移至身旁。她手指的颤抖止不住,却仍坚持伸过去,拨开他面上的散发,看见了真容。

这一眼,她瘫倒在地,大惊失色:

“你是,昭郎?”

男人昔日英俊的面容被一道长长的刀疤贯穿整个面庞,眼角抽动,声音低哑:

“芸娘,我们来迟了。”

此一句,好像凝结了他经年所有的力量,他大吼一声,竟然徒手握住了顾昔潮的刀身,借力挣扎着站了起来,满手鲜血淋漓。

顾昔潮劲臂一抬,正要横刀相向,一双手轻轻摁住了他。

一直默声的鬼魂幽幽飘在他身旁,对他摇了摇头。

他望着她唇瓣颤动,唤出故人名字:

“他是北疆军中秦校尉家的二郎秦昭,和芸娘有过婚约。要不是那场败仗,他二人已是夫妻了。”

她的目光又望向那一位青年男子,目色喜悦又带着温柔之意:

“这一位,是贺家三郎贺毅,芸娘的阿弟,我还在北疆的时候,他和我十分要好的……”

她雀跃一般地飘过去,高兴得语无伦次起来,连声道:

“太好了,太好了,他们都没死,还活着……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顾昔潮缓缓收了刀,松解了这俩刺客,一双长腿从二人身躯跨过,只抱着刀,冷眼看着。

“你们……你们两个怎会在北狄牙帐?”贺芸娘还未从巨大的震荡中缓过神来,看到二人身上她熟悉无比的北狄兵的装饰,声音发颤,“又怎么会穿这一身铠甲?”

“你们,难道真投了北狄?”

秦昭握紧双手,掌心被刀划开的血攥出来一缕一缕的鲜红,低声道:

“当年,云州城破,我没有逃走,我回来救你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牙帐的人带走。我和你阿弟一起跟了上去,为了活下来,我们当了战俘,投了敌。”

“牙帐重兵把守,我们靠近不了你。我们等了十五年,才等到今日你不在可汗帐中。”

十五年的错失,十五年的遗憾,芸娘悲欣交集,呜咽一声,伏在男人肩头,既是痛哭又是大笑。

“阿姐你别怪我,我们想着,定要为沈家两位将军收殓遗骨,才被迫投敌的。”

贺三郎自从地上起身,就不断在整座帐子里乱窜翻动。

“阿姐,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我刚才好像看到十一了……”

当年围着她笑的少年郎,面对空空荡荡的帐子,转瞬不见的人影,泪如雨下:

“十年前,我们拼死寻回沈将军的尸骨了。我、我没有对不起十一娘。”

第44章 情怯

听到阿弟唤“沈十一娘”, 贺芸娘这才想起,可待她转身四望,也已不见那道昔日的影子。

竟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故人相见, 只为告之死讯。

她的面前,立在阴影里的那个陌生男人目光凌厉,压迫感十足,贺芸娘目光躲闪, 只能对着阿弟欲言又止。

俊朗的少年, 温柔的娘子。姐弟二人, 昔日未婚夫妻一对,十五年之后终于重逢, 在帐中互诉衷肠,抱头痛哭。

黯淡的魂魄静静飘在三人身旁,仅一步之遥, 伸出的手想要轻触看不见她的故人, 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顾昔潮背身而立,离得更远,凝望着她的背影, 手里还有方才未燃尽的犀角蜡烛, 低声道:

“你若想见他们……”

沈今鸾没有回首, 只摇了摇头。

能再见到芸娘, 她一时之间高兴得不得了。

然而, 十五年前父兄之事,云州诸多疑点未解,她作为沈家唯一后人, 深觉欠这些云州的故友一个交代。

近乡情怯,不敢现身一见。

秦昭柔声安抚好芸娘后, 锐眸打量着顾昔潮身上羌人的服制,握了握刀柄,狐疑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既是大魏人又为何伪装羌人,你故意接近芸娘又有何目的?”

“昭郎,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芸娘赶忙过来,将寿宴上所历之事一一道来,末了还道:

“他千里迢迢来找沈家父子的遗骨,还说要带我们一起离开牙帐。我、我信他!”

秦昭和贺毅对视一眼。

他们已十五年未曾在北狄牙帐见过陌生的大魏人了。大魏故土似是早已将北疆军和他们遗忘。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身上疑点重重,只会让人怀疑。

秦昭沉吟良久,拧着眉道:

“你胆子倒是不小。牙帐危险重重,你一个大魏人,就凭一个头颅,敢带着几个羌人,来向北狄可汗索要尸骨?不怕有命来,没命回去?”

顾昔潮眼皮都不抬一下,平淡地道:

“牙帐之中,如今无人敢动我。”

“试问,堂堂北狄可汗若是连平叛之人都保护不了,从此北疆哪个部落谁会愿意效忠于牙帐,臣服于他?”

秦昭恍然大悟,心中暗暗佩服此人计谋和胆色,但心中疑虑不减,又确认地道:

“你来牙帐,也是为了我们将军的遗骨?”

顾昔潮点点头。

秦昭思忖一番,不记得十五年前的北疆军中曾有过这样的狠角色,又试探道:

“不知你是哪个营的兄弟,曾在哪位将军的麾下?”

顾昔潮负手而立,简练答曰:

“我非北疆军中人。此番前来,只为故人所托。”

贺毅上前一步,冷笑一声,全然的不信任,追问道:

“故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顾昔潮眉头微皱,居高临下睥睨二人,道:

“与你无甚关系。”

“你!……”贺毅见他倨傲寡漠,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不由来气,想要上前却被秦昭贺芸娘拦下。

顾昔潮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面前跳脚的青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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