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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认识对吧？”席以年顿了顿，“那天在?医院，我看?到了。”

沈轻栀如坠冰窖。

“商警官处理的是你父亲家暴的案件吗？”

沈轻栀微怔。

家暴案件……席以年还不知晓全貌。

现在?呢，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说，要怎么圆过去，要怎么才能把在?医院遇到商警官但遮遮掩掩的行为合理化？

“沈轻栀。”

席以年又?喊了一遍。

沈轻栀再一次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听到她说，“我想听你说实话。”

沈轻栀哑然，酝酿了一半的谎言未语先死。

她不出声，席以年也就安静地和她对峙，内心却远没有面上?的淡定。

‘叩叩叩’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敲门?后门?便开了，服务员推着小推车来上?菜，笑容满面介绍菜品，包厢气氛的尴尬稍有缓解。

服务员走后，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唐笑笑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托着腮帮子不敢说话，直到席以年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唐笑笑瞬间?心领神会，敢情她带她来，就是打算在?这种时候来转场的。

“那个……不如，我们先吃饭吧？”唐笑笑尴尬笑着道?。

第60章 第 60 章

【第六十章】

一顿饭如同嚼蜡, 除了唐笑笑吃得开心美味，沈轻栀和席以年都是心不在焉。

“我吃好了。”唐笑笑吃饱喝足，起身告辞, “这顿饭我请你们, 然后我先走了，回家看看奶奶去，你俩……”唐笑笑顿了一下，把‘好?好?的’三个字憋回去, “你俩慢慢吃，别浪费了。”

“单我已经买了。”席以年没阻止，算算时间和沈轻栀刚才吃的那些东西, 没有八分饱也应该有五分饱，她们也可以继续聊了。

“你刚才出?去上厕所就是去买单是吧？”

“嗯。”

唐笑笑无奈，她说呢怎么去得那么慢, 拿起自己的东西, 要和沈轻栀打声招呼, 看过去, 恰好?对上她的眼神, 晦涩迷茫，像一团吸满了难过的海绵，让人不?由呼吸一窒。

沈轻栀看起来太脆弱了, 脆弱到唐笑笑在走后不?久, 忍不?住给?席以年发?信息：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和她好?好?聊聊, 别逼太紧, 她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席以年翻来覆去看了很久，良久才回复：我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

最讨厌的苦瓜都吃了不?少, 可见她有多么地不?对劲。

“沈轻栀。”席以年轻唤，拿着筷子发?呆的人才缓缓回神，抬起头，迟疑了几秒才看向她，动?作迟缓，眼神浑噩，好?像陷入了巨大迷宫中，在一条分岔路口难以抉择。

席以年发?现，她的手在她的视线和她对上之后，竟然微微发?颤。

好?似在害怕什?么，恐惧什?么。

害怕她吗？恐惧她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沈轻栀对她产生这种情绪。

席以年不?知道，她迫切地想知道，可这份迫切在看到沈轻栀惨白如纸的脸色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削弱许多。

“吃银耳羹吗？”席以年终究只是问，舀了一小半碗，递给?她，“甜的，你吃了很多苦瓜，不?苦吗？”

席以年眼神里?的郑重消散，沈轻栀察觉到，也意识到她的心软，她又一次放弃了追问。

为什?么……明明继续问，就可以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却?还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她，因为还在乎吗，还是担心太过的刺激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

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沈轻栀放弃深究答案，席以年放过她了，那她要怎么做？顺应着她的放过，继续沉默继续回避继续隐瞒，直到哪一天破碎的纸张再也包不?住那团火，燃烧殆尽的那天吗？

席以年接触了太多知晓当年案件的人，这个世界太小了，兜兜转转她最想席以年一辈子再也不?见、永不?认识的人，一个个和席以年产生交集。

是命运安排好?的吗……

“沈轻栀。”

席以年在唤她。

沈轻栀眨了眨眼，视野从一片灰蒙恢复正常，她直直地凝视着席以年的脸庞，连她递过来的碗都没有看到，没有拿筷子的手抚上鼓起的肚子，最近她开始可以感受到宝宝的胎动?了，她很健康地在一天天长大，也会健健康康来到这个世界。

“姐姐。”沈轻栀呐呐，唇色苍白，“你永远不?会不?认宝宝的，对吧？”

“当然。”席以年不?明白她怎么讲出?这种话，她是什?么不?负责任的人吗，她真想打开沈轻栀的脑袋看看，她成?天到底在思考些什?么，隐瞒些什?么。

“好?。”沈轻栀还真的松了口气，席以年感觉到冒犯，把碗放下?，深深看着沈轻栀，“在你心里?，我是那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