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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

沈轻栀这才点?点?头?，有点?不情?愿，倾身，额头?靠在席以年的肩膀上。

席以年身体僵直，正要伸手推开她，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姐姐，我是在做梦对吧，我不说话，不惹人厌，你可以不可以晚一点?走？”

以为是梦，以为不说话就不会惹她讨厌，所以才一直不动不回应吗……

“我最近有按时吃饭，宝宝长得?很好，医生说下?个月初开始，她会长得?比较快，肚子很快会大起来?，那时候，就能感受到胎动了。”

她低声说着?关于孩子的事情?，孩子对于姐姐来?说很重要，聊到孩子身上，或许姐姐就不会舍得?那么快离开她的梦境，会陪伴她更久一点?。

梦中的姐姐在她说的时候没有回应，但是也没有走，沈轻栀嗅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存在，就很满足了，也不在意她的沉默，一个劲地说，找不到话说，就硬聊。

“楼下?的三花猫好像又怀孕了，不知道?这胎会是什么花色的猫宝宝，会不会还是三花？是三花就好了，三花有很多人想要，比其他花色的小猫更受欢迎，被优待的几率更大。”

“医生说，怀孕养猫不会有事，只要猫检查过是健康的。姐姐，你想不想养一只小三花？”

“三花是猫中刘亦菲，我们要是养了，它大了后?会不会被外面的猫猫觊觎啊？”

沈轻栀自问自答，“我觉得?是会的。”

“还有……”

沈轻栀在席以年耳边喋喋不休，双手虚虚环着?席以年的腰，不敢实在地放上去，真实地触碰，怕这梦幻泡影会因为她不慎加重的一丝力道?戳破。

忽而，她静了下?来?。

席以年疑惑望去，沈轻栀又开始说，刚才的停顿好像只是在像说什么，或者是在酝酿怎么说。

“我和廖国深之间，从来?只是他单方面的纠缠。”沈轻栀闭上眼睛，低喃，“小时候开始，他就以救过我的理由，要我陪他出去玩，不给我拒绝他送的礼物、食物。”

“现在长大，变本加厉，不再是礼物、食物这种无伤大雅的东西，而是我的感情?，我的婚姻。随便插手，把自己放在救世主的高度，怨老天的不公?……老天哪有不公?？是他始终不放过本就不属于他的人。”

沈轻栀提到他，语气都添上怒意，“他以为自己是谁？我只有嫁给他，才是最对的？太可笑了。”沈轻栀话锋一转，“姐姐，你说是不是特别可笑？”

她没想过得?到回应，所以也没有给席以年留开口的机会。

“我做错了……在一开始他对我纠缠，我就应该和你坦白，把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你。”沈轻栀无力地扬了扬嘴角，“我的一生充满了谎言，小时候奶奶把我装扮成男孩子，让我对外宣称我是男的，那时候开始，谎言就在我的世界占据高地。”

撒的第一个谎，是奶奶教的。

“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面露凶意的老太太插着?手，冷冷地问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见她迟迟不语，狠道?，“说。”

剃成光头?的小孩穿着?不合身的男童装，瑟瑟发?抖，小声说是男孩。

“大声点?！”老太太不满意，一巴掌扇在小孩已?经通红的脸颊上，拍完自己手都麻了，揉着?手掌心，呵斥道?，“男孩子要大气！不要像女孩子一样唯唯诺诺的。”

“我……我是男孩子。”小孩小小的手捂住红肿的脸颊，疼得?泛起泪花，磕磕绊绊地说，她很想哭，很想找妈妈，但此刻对老太太的畏惧达到顶峰，她只能听话。

不听话会被打得?更惨，听话也挨打，但是会打得?没有那么痛。

“说得?流利点?！”老太太还是不满意，不过没有再用手去扇她巴掌，取下?桌上的戒尺，不由分说掰开小孩的手，冰冷的戒尺狠狠拍在小孩粗糙的掌心，瞬间一片通红。

“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老太太发?狠地打。

“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能不顾家吗！？你怎么就不是个男孩！？怎么就是个没用的女孩！”老太太一边打还一边哭，“全都怪你！我好好的儿子，现在酗酒成性，你个赔钱货！你要怎么还我一个懂事的儿子——”

再粗糙的手也经不住不收力的猛打，称不上完好的小小手心，不一会便遍布伤痕。

小孩死死咬住下?嘴唇，不发?出一点?动静，希望惩罚能快点?过去。

“说！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是男孩。”

这次小孩很快地答出了，恐怖的戒尺终于从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带鼓励笑容的老太太，“对，没错，你就是男孩。真乖，我的小孙子真乖，真听话，给奶奶看看你的伤，疼吧？奶奶给你上药。”

和蔼的笑容比刚才癫狂的发?泄更加可怕。

但至少，身体不用那么疼了。

从那天开始，教育孩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