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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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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戍边卫都过后,她们都还活着,还能重聚于此。

唐笙忧心太后丧气未过,她们这般吵闹可能会引来言官弹劾,努力安抚起姐姐们,应答起来她们关于战事和伤势的询问。

团聚的欣喜淡化了时辰的流逝,冬日的天又暗得极早,等到唐笙腾出工夫入殿时,秦长华和秦妙姝已经告退了。

陛下斜倚着书房的五屏椅,肘部抵起身,支颐阖眸养神。听着脚步声,半启眼眸。

唐笙立在昏黄的灯光中,身形愈发沉稳高挑了。权势养人,她单是立着便已显露出了少年权臣的意气,不比俗气的雍容,她更显得清贵,就同旁人描述秦玅观那样。

“圆日落山了。”秦玅观看向唐笙身后能映出殿外情形的乌金砖,语不达意。

唐笙知晓她这是在慨叹,缓步上前,来到她身旁,替她捏肩,舒缓舒缓紧绷的情绪。

“总觉着,越活越心软了。”秦玅观靠着她说。

“本来就是菩萨心肠,怎么能叫‘越活越心软’?”唐笙答。

秦玅观轻叹息:“那些死于齐军刀下的人,那些死在朕手上的人,不计其数,菩萨心肠同朕没有丝毫干系。”

唐笙指肩的动作停下了,她探长了脖颈绕到秦玅观跟前寻找她的双眼。

“怎么了?”秦玅观似有些疲倦,眼底略显迷蒙。

“一心为国,竭尽全力促变法,敢为天下先,为何不是菩萨心肠?”唐笙蹙着眉头,语调里藏着心疼,“旁人不知晓你,我还不知晓你吗?”

秦玅观轻笑着转身拥住她,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也就阿笙最会哄我开心了。”

她明明在笑,唐笙却总觉得她的笑容里藏着苦涩,眼睛里也饱含悲悯。

“这哪儿是哄,我不爱说谎话,我说得都是实话。古往今来,你是最好的陛下。”

秦玅观微微瞠眸,望着她,有片刻失神。

“我只是觉着,女子在这世上活得太苦了,总是不忍心……这深宫之中,多是苦命人——”

“启于一念罢了。”

这样云淡风轻的话,却叫唐笙红了眼圈。

她啄了秦玅观,将眼泪蹭到了她的面颊上。

“一念么,明明是执念。”

秦玅观笑而不语,唐笙却扑了上来将她抱得紧紧的。

第234章

太后丧期这百天, 秦玅观作为君主出于维系皇室的规秩的考量,服丧三日,辍朝七日, 剩下的百日丧期除了不许宴饮行乐,一切都照常进行。

这百日里, 辽东和蕃西大小军士都在清点功绩, 逐级上报至主官,再上报至兵部清查,最后呈给秦玅观定夺。

唐笙和秦玅观朱笔一挥,提拔起了大批青年才俊,将亲近且有才德之人填充了诸多高位, 一时间辽东和蕃西的面貌焕然一新,朝廷也多出了许温和且坚定的面孔,唐笙后来上朝都觉得宣政殿内的气流都清新了许多。

她的袍制换成了除了玄黄二禁色外,无比尊贵的绛色。放眼整个大齐只有沈长卿、方箬、方清露和林朝洛能同她一般穿着绛色袍服了。十八亲卫中,立有功勋的亦是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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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衔最低的也穿上了靛蓝服制安派了六部要职,老小之一的方维宁亦是穿上了绯红袍服, 成了神采奕奕前途无量的京官, 夏琳这位小小的属官亦成了一城知府,御林卫中也有不少得到了拔擢。

这百日,是朝野上下难得安宁的百日。大权在握,皇威正盛的秦玅观借着这个时机下令彻查了唐简一案, 惩处了追参多年的言官,亦处理了幕后主使。她还下令做了一件事, 叫好些人都只能端端正正地等在家中……

方清露和林朝洛便是其中两员。

京中方清露的宅邸里,集贤院的画师一下逮着两位大员, 忙叫来同僚和画童打下手。

“两位大人坐得稍远些,这画皆是单人的,您两位这般,身侧的样貌臣等画不好呐——”

林朝洛心里烦得打紧,恨不得将这些个画师赶出去才好,又碍于是陛下的诏令只能忍下。

“你安生些,陛下叫画这些是为了送入凌烟阁的,这不正顺了你的光耀门楣之心么。”方清露端坐着,神态宁静,言语间却又阴阳了林朝洛一回。

林朝洛哪管得了这个,她们远在辽东,回京本就比寻常人晚些,忙完这忙完那,好不容易逮到个能和方清露独处的机会,却被这些个画师抢了先,她急得就差要抓耳挠腮了。

“你叫她们回去在画不成么?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不能坦坦荡荡说。”方清露借着画师更换颜料,活动了下肩膀,目不斜视道,“你要背着人必定是想了什么馊点子,我才不听。”

林朝洛抿了抿唇,无奈道:“我不是不敢说,我是怕你不敢听。”

方清露:“?”

她狐疑地侧身,听得林朝洛吐露了两个字便慌忙叫她闭上嘴。

“你们都先下去吧,明儿再来。”方清露对画师说。

“大人,您明儿还还在这么?”

方清露颔首,叫人送客。

林朝洛总算能挨着她坐了,笑盈盈道:“我同你说了吧,要私下说成婚的事。”

方清露拧了把她胳膊上的肉,掐得林朝洛直叫:“轻点,伤还没好利索呢!”

“鬼才信你,没好利索还日日往我这儿跑,还死活不肯走,哪有一点伤没好利索的样?”

林朝洛自知理亏,搂着方清露就不肯松了:“你先听我说完。”

“说。”方清露瞥了她一眼,抽出被她困住的手,将官帽摘至一旁。

“我想着请陛下来当证婚人。”

方清露动作一僵:“陛下她……”

“定然会来的。”林朝洛万分笃定。

“辽东新政推行不错,新女户已占半数,新学也兴得不错。”方清露顿了顿道,“陛下笑意都多了,正忙着将行政推行至另外六省,想来应当是腾不出工夫的,更何况太后丧期还未过,咱们延一延罢。”

“军户里也不错啊,上手的都有咱们摸出的路可走,哪有那样难,陛下挑几个顶事的填上官缺就好了,没想得那样忙罢?”林朝洛被她说得有些动摇了,但还是想争一争。

迟疑了许久,方清露道:“那……奏呈陛下?”

“好!”林朝洛当机立断,“还要给执一递信,叫她算个好时辰!”

“你消停些罢,执一道长哪有工夫管你的闲事!”

“陛下都管了她能不管?”

林朝洛理直气壮,叫方清露又忍不住掐了她两下。

她从镇国将军府派出的人赶至朝元观时,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执一道人门前正蹲着几个青袍官员。

小厮瞧见了那京官带来的器具便知是宫中来的画师了——这些日子老有画师往方林两府跑,跑着跑着都瞧眼熟了。

小厮报名姓,观中小道前来指引和,那画师身形矫健,借机冲进了观中奔向执一道人所在的屋舍,叫她躲不得。

执一无奈启窗,在占卦合婚的间隙同小厮交谈了几句。

“你是常在京畿报信的么。”

“回道长话,是。”

“去过沈府么。”

“沈府,沈府不是烧了么?”

“沈太傅府。”

“噢——去过,不过近来未曾去过,沈大人正闭门养病呢,谁的信都不接。”

执一指尖动作一顿,微扬首。

“四月十二是吉日。”执一语调低了些,“转告林帅罢。”

小厮正想告谢,执一道人却早已拂袖而去。

画师也一同被请了出去。

下山的路上,小厮同画童交谈了几句。

“怎么觉着你们满京城蹿呢?”

“哪有满京城?能入凌烟阁的能有几人呢,不过方林二位大人都是大功之臣,才叫你时常瞧见我们。”

“那……还有几位大人?”

“唐少傅是一个、沈太傅是一个、方尚书是一个……”

画童正数着,却挨了画师一掌:“怎么什么豆子都往外倒?!”

小厮收声,揣着怀里的“吉日吉辰”跑得更快了。

*

唐笙端坐了快一个时辰了,腰酸背痛,一旁的秦玅观却倚着软屉榻打起了盹,手里还握着没读完的经书。

她挪动手臂敲了敲榻,秦玅观这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睡姿睡久了该颈子疼了,困了早些上床榻上歇息罢。”唐笙小声说。

秦玅观收起书卷,坐直了身,侧首打量着紫袍唐笙,良久才说话。

“人模狗样。”

唐笙:“……”

“不是王八相了?”

秦玅观轻笑了声,眼波轻漾。

唐笙抿唇笑了。

临近的长案上有新送上来的奏疏,秦玅观挑了最厚实的一本瞧了起来看了首句便说:“百日一过就该大行封赏了,兵部同吏部的合单呈上来了,名字不少。”

唐笙从长长一句中敏锐的捕捉到了“封赏”和“不少”两个字眼,心中警铃大作。

“不会又要您从内帑拿吧?”

秦玅观忍俊不禁,抬眸上下打量了遍唐笙,用眼神问“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唐笙不管,她知晓人人都算计着皇帝姥儿钱兜子,就是不肯松嘴。

“不是说这一季的税收还没纳上来,国库就要见底了吗?”

秦玅观阖起厚折挑着她的肩头戳了戳:“朕乐意从内帑掏钱,倒是你——”

“掉钱眼里了?”

唐笙撇撇嘴,本不想答话,视线一转见着画师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又老老实实地答起了话。

“回陛下话,微臣只是觉得,内帑是陛下的私库。这些年陛下为国尽心,内帑都快掏干净了,更何况……”

更何况假借报功勋提拔亲信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这都是拿皇帝姥儿的钱和权卖人情,这些事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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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起来也颇费精力,多数人都能藏住,唐笙更见不得这个。

有些话她没明说,但秦玅观明白。

“你怎知全是利好旁人的。”秦玅观接着翻折子,视线扫过那一连串的名字,淡淡道,“朕是不较真的人么。”

唐笙也明白了,狐狸又要借着这个契机发难了。

先前太后丧礼,秦玅观借着丧气作乐和不敬亡灵的由头摘了一批朝官的乌纱帽,这回又要借着不长心的官员放松警惕带挈朋党的契机发难了——朝廷的朋党几乎被她一网打尽,地方行省乃至于最基层的军营还存在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秦玅观总是要稳坐金銮殿钓鱼的。

反正如今的大齐,她已大权尽收,没有了掣肘皇权的力量,有些人再怎么兴风作浪都闹不出来能震动京师的大事了。

“你还是要拿内帑赏?”唐笙想清楚了这些也没能放下纠结,安静了半晌,又忍不住发问了。

秦玅观:“……”

见秦玅观不答,唐笙用靴子悄悄踢了踢她。

“从辽东和蕃西运来的岁币宝物不能赏了么,国库是连封赏的钱都掏不出了么?”

秦玅观的语调有了波澜,画师抬眸时唐大人已经默默垂下了脑袋。

她急得团团转,陛下终于发话。

“退下罢。”

画师收拾好东西便跑路了,留下陛下和唐大人在殿内对视。

唐笙隐隐觉得陛下要干什么了,下意识往圈椅后边挪了挪,仰首瞧着秦玅观的身影靠近,有些紧张。

“新政呢?”她开始没话找话,转移秦玅观的注意力。

“辽东和另两个省试行地不错,百姓间的冲突少了,辽东不知,江南与琼东收上得赋税这几季涨得不少,户部报上来的新女户涨了二十余万。”

轻缓的脚步声随着清泠泠的音调逼近,唐笙的脖颈仰得更高了。

秦玅观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带上前来,俯下身,淡淡的药味拢了上来。

“还有呢……”唐笙再度发问,“同僚们奏了几回了……”

“何事。”秦玅观有用上了那种能蛊惑人心的语调,勾得唐笙心怦怦跳。

唐笙喉头滑动,迟疑了片刻秦玅观的鼻息便洒在了面颊。

“封禅的事,要去泰华山封禅的事。”唐笙抬眸,巴巴凝望着她的眼睛。

秦玅观耐心耗尽了,唇瓣擦着她的耳廓:

“明日再说。”

第235章

刚打盹醒来的秦玅观掌心很暖和, 唐笙感受着她的触碰,却觉得心尖比她指尖发凉时颤得更厉害。

“陛下。”唐笙仰首迎上她的亲吻,背脊贴上了圈椅。

秦玅观仍是觉得距离太远了, 单膝跪上了圈椅边角,将唐笙圈于最里边, 支撑着的那条腿抵在她的双膝之间。

唐笙忽觉苦不堪言:秦玅观好似特别喜欢将她限于窄小的环境里亲昵, 她享受这种可操控的安全感,但又时时刻刻顾及着唐笙的想法,总是不忍心展露出粗鲁的一面。唐笙回忆起她这种不安全感的来源,记起了远在蕃西时的一次移位的压制,陛下不高兴了半晌, 还是她主动换到圈椅上任由秦玅观发挥才将人哄了回来。

她是打心底地渴盼那个能拉七力弓的秦玅观能彻底康复回来,不然这“较量”总是不够势均力敌。

“新配的药有吃么?”唐笙压下发急鼻息询问她。

“怎么忽然问这个?”秦玅观有些不悦,“不能专心些?”

唐笙唇瓣吃痛,终于老实了。

圈椅宽大,不解气的秦玅观双膝都跪了上来, 进一步压缩了唐笙的活动范围。唐笙忧心她吃力,双手绕至她身后托举。

蓦的, 秦玅观半身一轻, 回神时已被唐笙托着身体带起身了。失重感让她生出了不安,下意识圈紧了唐笙的脖颈。

“上哪去?”秦玅观问。

“明知故问。”唐笙抿抿唇,眼底藏着狡黠的笑意。

唐笙同秦玅观不一样,她喜欢宽大的地方, 一切顺着秦玅观的心意,但不肯叫她脱离了自己的操控范围。

秦玅观觉着这人坏得打紧, 仍不住伸出双手揪了揪她的耳朵,真要发力了却又舍不得将她扯痛。这刚好顺了唐笙的心, 成了鼓动她放肆的由头,激得唐笙什么“忤逆君心”的事都能做出来了。

今日歇朝,秦玅观穿得随意,长发只以一支玉簪低挽着,枕上褥子的刹那簪子松松垮垮的发就被蹭散了。唐笙怕簪子伤了她腾出手来塞至枕下,秦玅观反倒趁着这个机会解了她领边的盘扣,指尖一路往下。

这是挑衅,唐笙心道,手上的力气不由自主地用大了些。

“心口的伤当真好利索了?”

秦玅观抚着那处淡去了许多的疤痕眼眸澄澈,全然没有挑衅的意味。唐笙一时松懈,全然忘了她的狐狸心思。

“好了……”唐笙嗫嚅,指尖也在此刻突然滑进中衣,她小臂一软直接就趴下了,秦玅观顺势颠了个位将人圈在怀里。

唐笙不服,很快便起身拥住了秦玅观。

“大胆。”秦玅观挣扎了两下,“怎么敢对朕动手动脚?”

唐笙:“……”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动手动脚的。

“陛下……”唐笙从身后枕着她的肩膀,圈着人说话,“我不闹了。”

见她今日服软得这般快秦玅观还有些狐疑,结果下一瞬唐笙便有了动作。托着脖颈的掌心滑动到了面颊,制服贴着她的唇瓣。秦玅观在闷哼前咬住了她的指节。

“靠紧我,不必紧绷着。”唐笙附在她耳畔,勾了勾指尖,“放松些。”

*

这几日封赏的诏令发出去不少,京中的官员是最先拿到的,传诏官员遵照诏执,往来奉送的路上都极为热闹,就是借病告假久居私宅的沈长卿都有所耳闻。

新宅面积要比从前的沈府小上好些,位置也偏远。沈长卿立在窗沿边听着锣鼓声由近及远。

随从叩门,获得应允后入内,见她面有愁绪,温声宽慰道:“大人,这才是第三批,一二品的大员接到诏旨的屈指可数……”

沈长卿抚着窗沿,并不想解释,只道:“都取回来了么。”

“回大人话,取回了。”随从闪身,十来个小厮托着二十来笼鸟雀挂满了檐下。

沈长卿出了房,目光掠过成片的鸟雀落在了随从身上。

“都在此处了?”

“是,已无寄存的了。”

沈府大火那日,豢养在沈府的鸟雀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最后随着断壁残垣消散在深冬的大雪之中。沈崇年余下的鸟雀寄养在京中各处宅院和鸟舍中,沈宅被查抄后,这些鸟雀在沈长卿回京后拥有了新主。

沈长卿不喜鸟雀,尤其是养在笼中的鸟雀。

“都放了。”她说。

众人抬眸,目光汇聚到她身上。沈崇年收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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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鸟雀几乎是个顶个的名贵,沈长卿从辽东归来后正缺银钱,竟不想用这些鸟雀换钱。

沈长卿重复了遍:“启笼。”

随从照做,这些长久捆缚于铁笼的鸟雀只有几只扑打着翅膀飞远了,还有好些怔在原处,小心翼翼地踱步探望,沈长卿拍了拍鸟笼催促它们远行,几只鸟雀终于振翅高飞。

数十只羽色各异的鸟雀奋力展翅飞越四四方方的宅院,沈长卿目送着它们远行,视线抑制不住地模糊起来。她头仰得很高很高,长久伫立,直到天际连小小的黑点都消失了才缓缓地垂下脑袋。

门扉处立着道石青色的身影,沈长卿回眸,模糊的视线有片刻是清晰的,等到再眨眼时,那道身影推开门扉径直朝她走在,立在了中庭。

沈长卿唇瓣翕动,喉头却发不出声音。

引人入内的随从悄然退下,庭院中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天色渐暗,细算起时辰,沈长卿能猜出执一是何时下山的。

她有许多话想说,可开口了思绪却又陷入了一片空白。

执一心跳得厉害,踟蹰了许久才敢开口:

“闻说太傅病了,贫道便想下山探望——”

“敢问太傅,近日安和否?”

*

唐笙睁眼时窗外的天黑了大半,殿中也不知何时燃起了烛火。

身旁的秦玅观已经换了身中衣,衣冠整齐地靠在枕上,一本折子摊在身上。

她这模样唐笙瞧多了,知晓她这是睡醒梳洗了挑了本奏折看,看着看着又睡着了。

自个的中衣压在秦玅观身下,唐笙摸索了半天才将衣裳拽了出来,正套着呢,身旁的人睁眼了。

“陛下?”唐笙见她眼睛似睁未睁,出声询问。

秦玅观脑袋一歪,直接翻到了她怀里。

“我衣裳还没穿完呢。”唐笙幽幽道,“好歹让我梳洗下吧……”

秦玅观窝在她心口,有气无力道:“擦拭过了,盖着被呢,你还要跟我计较这个么。”

唐笙:“……”

她顺手将秦玅观身上滑落的折子搁到一旁,将人抱在怀里哄着睡觉。

秦玅观这人一旦白日里睡多了必然会头痛,头痛了必然会睡不醒,眼下这情形就是又头痛又睡不醒了。

安静趴了片刻,秦玅观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开了眼睛。

唐笙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跟着紧了紧。

“怎么了?”

“忘事了。”

秦玅观掀被,从唐笙身上翻了过去,唐笙手忙脚乱地拽回被衾遮挡自己,生怕哪里冒出个宫娥。

“都下去了。”秦玅观穿好木屐,回首道,“我没叫人侍奉。”

唐笙放心了,趴在榻边问话:“忘什么事了?”

“沈长卿的诏旨还未写完,朕想叫她领了户部的差事,简着内阁辅臣的位置同陈栖白一同辅佐朝政。”

“我没记错的话,她们好像是师生?”

“说是有过几面之缘。沈长卿回京后便一直告病,还未同陈栖白碰面。”

唐笙支起下巴,瞧着她更衣:“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是佳话。”秦玅观见不得她这般懒散闲适,探出一双手就要拉她起来陪自己处理政务,“朕都起身了,怎么面皮还躺着呢?”

唐笙滚进了还带着秦玅观体温的那侧赖了进去,死活不肯爬起身。

“我出力多,还不让我多睡会么?”

秦玅观不服往上拉了拉人:“说得像朕没出力似的。”

唐笙缩进了被褥中,又团成了个一动不动的王八。

秦玅观气得牙痒痒,但又奈何不了她,只得兀自绕过了屏风前去理政了。

一封诏书写完,身后多出了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秦玅观假装不知晓,唐笙又蹑手蹑脚地凑近,鬓角的发扫着她的耳畔。

秦玅观忽然靠上五屏椅用笔尾扫着她的下巴,唐笙被抓了个正着心虚地刮了刮鼻梁。正欲说话,却见阴影处闪出道身影,飞一般蹿了出去,吓得唐笙忙同秦玅观隔开了距离。

没见过这世面的小宫娥临走前还帮她们带上了门,听着阖门声的唐笙更害臊了。

“不是说没人么?!”

“里间没人。”

唐笙无语,用眼睛诉说委屈,秦玅观只得啄了两下她的面颊以示安慰。

秦玅观轻叹息,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我想着,从泰华山回来后也得给你个封赏。”

“不是封赏过了么?”唐笙凑近了她,挑了御书案上的糕点咬了两口。

秦玅观恨她是根木头,竟没听出她的心里话,只得再次试探:

“林朝洛和二娘的合婚帖你收着了么?”

“收着了,她们要请陛下当证婚人,我也知晓。”

秦玅观等待了片刻,没听着她的下句话,出手轻揪她的耳垂。

“我们呢?”

唐笙手中的糕点捏扁了,人也有点儿傻眼了。

秦玅观抵着牙槽重复了遍。

“我们呢?”

“您是想从泰华山回来后就——”她心跳得厉害有些不敢说出“大婚”这两个字了。

秦玅观重重颔首,咬重了字音:

“敢问唐大人意下如何?”

唐笙手上的糕点更扁了,唇瓣也绷紧了些,眼底光点烁动,像是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了。

“您要封我为后么?”

秦玅观恨铁不成钢道:“朕不是在问你么。”

女帝封后亦是这世上头一遭的新鲜事,若是遵照寻常典制,便是将人限在了后宫中,秦玅观不想唐笙只能对着四四方方的天空,所以就要创设一套全新的规制,既要提防身后事,又要顾及真挚的情谊。

这些话在她心中积淀了太久了,林朝洛同方清露的合婚是她点头的,今日见着唐笙这般躲闪宫娥那种向天下昭告心爱之人的身份的心思再一次疯狂滋长。

所以她一定要问清唐笙的想法。

唐笙思忖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秦玅观见状反倒释怀似乎笑了。

“我坚持至今是抱定了与陛下相同的信念。朝野内外提起唐笙惦念的都是行新政立军功,是陛下亲自培土的臂膀,是陛下树立的表率。”

“我不想史官工笔,将那些功绩那些执着都以封后划归为最后的奖赏,将陛下倾尽的心血归纳为一个‘情’字。”

秦玅观捧着她的面颊,笑意更深了:“我都明白。”

“我不要成为你的帝后。”唐笙哽咽了声,“我要天下女子眼底都有望不尽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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