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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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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方箬扶梯上塔, 行至半途便听到塔上军士大吼滚石已至。紧接着身着棉甲的军士便从塔顶滚了下来,因为慌忙一脚踩空,摔得许久都爬不起来。

“击钟!挥旗!叫各营防备, 百姓躲避!”

一片嘈杂声中,警钟长鸣, 提醒着凉州城内的官兵与百姓速速避险。

水渍同泥尘飞溅, 激得她睁不开眼,她逆着下行的军士攀梯,速度更快了。

趴伏哨塔,城楼外的情形一览无余。

密集的箭雨下,丹帐人借着攻城塔与撞城车的遮蔽, 铺开行进,一片连着一片,嵌在苍茫的大地上。

高耸的云梯斜依推车,阔面车轮碾下连排的长痕,延至天际那端, 行进间,丹帐兵不停地冲来清理车轮碾起的积雪, 有的被流矢击中, 倒在了车辙下,有的来不及躲闪被车轮碾成了两截,血水碎肉迸溅。

支着防盾的死死顶着,手持抓钩的探出半个身体紧盯城墙, 后排推车的喊着号子……一直有人倒下,一直有人填充。

激战中, 人命成了燃料,烧起主将与上位者勃勃的野心。

方箬察清了形势, 双手抓住扶梯两端,靴底贴着侧边,迅速滑下。副将们跟上了她的步伐,十八掏出帕子给她擦手,方箬却推开了她的小臂。

铁盔撞上天上洒下的碎石,近似裂冰的碰撞声紧贴耳畔。经验富足的武官扶盔蹲下,下一瞬,偌大的火球从头顶飞过,直冲内城。

方十八的耳朵被钟鸣声震得嗡嗡作响。

“好在这几日有积雪,城内大火不会蔓延……”

“叫凉州府的沿街敲锣,用打湿柴草同布料遮住堆积在外的柴垛!”

“城楼积雪不必铲了,堆于两侧——”

“这样一来,又不利于我们透火石了!”

方箬瞥了说话者一眼:“是城内易燃之物多,还是城外多?”

她踩着冰茬下阶,叫沿路碰上的军士将积雪堆于城角下,参将不解,问出了声。

这一问,问得方箬火气直蹿。

“孙镇岳守了个什么?”

“这样多的云梯和投石机,他竟一点风声也没听见,平白给了丹帐人调兵的几回?他到底防着了什么?我若是丹帐人,大可趁着雪天掘地,将土堆都藏在雪下,一路挖到凉州城!你信不信,这墙脚下说不准都被垫上柴禾了!还有你们这帮人,什么探子是怎样埋的,事到如今,什么都不知晓?”

“有护城河……”

参将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当即收了嘴——秋冬枯水,加之护城河冰封,方箬说的事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

他觉得城能守成这般,已属不易,方箬有些刻薄了,便忍不住为自己人辩解了几嘴:“凉州孤城拱卫,牵制了丹帐多少人马,这营里能找着人的都调走了,留下的谁不是个顶个的好汉,谁不是一心为国,抱定了为国捐躯的决心?除了孙将军谁还愿接——”

“一心为国,为国捐躯?”方箬冷声道,“六七百里外的平梁城都能叫人袭了,不知道的,他孙镇岳吃白饭的呢!”

方箬一番话问的一众哑口无言。

“压下去,以治军不利之罪惩治。”她懒得再跟这帮人费口舌,招手便叫亲兵给这参将捆了,“大敌当前,本将最厌恶的便是找话开脱。方维宁,这参将衔你领了!”

方十八霎时便从小小的六品百户升成了分守各路的正三品参将,惊的说不出话了。

“愣着作甚,情形已经知晓了,嘉元关那路,务必要守住了!”

方十八右手捏拳锤响护心镜:“十八领命!”

*

“无人愿意领命了?”林朝洛直起身,缓缓道,“平素皇粮吃得欢快,一到战时,连个军令都不敢接了?”

“林帅,这法子实在冒险。再说了,哪里来的讯息叫咱们找着瓦格粮道呢?”

“抓着的舌头也说不准,只知道在那片地。”说话间,武官俯身圈起舆图上的一块地,“这样大,孤军深入,得寻多少时日。”

“要说派人,周千户已经去了,了无音讯啊。”

接话者言下之意便是,这是趟有去无回的差事,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去八成是死路一条。他们活着的这帮人不傻,不会听她忽悠。

“呦呵。”林朝洛冷笑了声。

阶下人连忙收声。

甲胄摩擦声回响在大帐之内,林朝洛的指尖点着刀柄,视线掠过之处,兵官们惭愧地垂下了头。

扫到队列尾巴时,牧池与鹤鸣的脑袋却高高地仰着。

“林帅,我们去。”

两道声音铿锵有力,掩藏着几分独属女子的细腻与温和。

林朝洛眼眸微动。

晚些时候,鹤鸣和牧池被留在了主帐。

林朝洛屏退左右,拉着她们一起瞧舆图。

指尖沿着山峦划动,显出了一条路线。二将以为这是林朝洛在为她们指路,同她说了不少自己的见解与打算。

没想到林朝洛却抱着双臂,略带笑意道:“我意已决,这一趟,我亲自去。”

“您亲自去?”

“这中军调度谁来?”

“不能去啊,这么多将领,怎么需要您亲自去?”

林朝洛抬手止声。

她问:“你们觉得,去了能回来么?”

牧池同鹤鸣僵了僵。

议事时她们想了许多,说出愿意领命时,已猜到了此趟必然是有去无回。但她们不愿看着最有效的一条路子被堵死,也不愿看着林朝洛为难,迟疑到最后,终是出声了。

林朝洛唇畔的笑意淡了:“人人都觉得有去无回,可我不信。”

“官渡之战,曹操能率五千精兵火烧乌巢。我为何不行。”

“我只要七日,这七日,由你们领着军务,不许泄露本帅亲自领兵的风声。”林朝洛拍了拍主位身后的整套明光甲,“每日巡营,便叫孙匠穿了我的扎甲去。”

“可少将军……”牧池心中涌动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又委屈又愤懑,嗫嚅间,说起了最熟悉的称呼。

她同和鹤鸣都是自小在林家长大的,她们陪侍林朝洛时,林朝洛还是林家的少将军。十年过去了,她们还是觉得唤“少将军”最为亲昵。

“沙场上刀剑不长眼,谁能笃定去了就能返回呢?”

“您是统领三十万人的主帅,您若是回不来呢?”

“你住嘴!”鹤鸣比牧池要谨慎好些,她当即捂住了牧池的嘴巴,不肯她再说了。

林朝洛抚着玄甲上的红缨枪,视线低垂:“若是一旬未归,便叫方大人领兵,不必等我了。”

语毕,她走下台阶,径直往帐外去。

鹤鸣问:“您去哪儿?”

林朝洛答:“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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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采薇抱着奏疏往檐下去,行走间,忽觉眉心一凉。指腹触碰到了冰凉的水渍,这才抬眸,注意到天上飘起了雪花。

宣室殿檐下静悄悄的,宫人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走动,更不敢说话,唯有方汀见了她,迎了上来。

“府尹,陛下连熬两夜了,眼下刚歇着,你且等一等罢。”

“我刚从政事堂来,带着内阁筛出的要务,耽搁不得。”

她们说话时,风挡被人掀起,太女殿下的脑袋探了出来。

方采薇见太女还立在外殿,语调放得更轻了。

方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叹息道:“陛下叫了小殿下和陈学士,等着呢,睡着了。”

“眼下歇了还不到一刻钟,暂且先在外殿等一等罢,再等她歇个一刻钟,我去叫醒……”

正说着话,殿内传来一声轻喝。

“都叫进来——”

方采薇忙提袍上阶,方汀望着打开的风挡,面露苦色。

檐下的宫娥终于敢动了,其中一个走近了,低低道:“姑姑,要呈药膳么?”

“参汤和药膳都呈上,以后不必问了,只要陛下醒着,都温着。”

“是。”

方汀在外殿踱了几个来回,听着内殿声音渐小,这才找准了时机端着漆盘入内。

彼时秦玅观背身立着,陈栖白和方采薇坐于侧手,面色凝重。小殿下交着双手立于书案前,眉头紧蹙。

听着瓷盏的磕碰声,秦玅观这才回首,右手却还搭在横置的剑柄之上。

“依你们所见,朕是去不成了?”

方采薇起身作揖:“陛下,大军压在辽东,此刻调兵也难见精锐。禁军护卫京师,更是走不成,一旦您带着禁军走了,京中若是有人作乱,将会酿成大祸。”

“微臣倒是觉得,您能御驾亲征是破局之法。可您的体魄……”陈栖白盖上还冒着热气的茶盏,“殿下她连听政都未曾代理,能否压得住朝臣还未可知,此事虽是必要,但还得从长计议。”

剑刃展露,露出的那截闪着阴冷的光。

秦玅观重新背身,左手按住了剑鞘。

嗣君生辰刚过,不过十一岁,虽天资颇高,但离独当一面还差些火候。历朝历代,还未曾有过十一岁代理听政,以至于担起监国之责的皇太女。

剩下这点兵权也被她握着,禁军亦随她出征,太女同阁臣只能调度些官役。

莫说是朝臣了,就连秦玅观自己也不放心。

她阖剑,轻声唤道:“长华。”

秦长华抬眸,眼中带着几分懵懂。

“明日起,你代理听政。”秦玅观哑声道,“朕亲自教,你用心学。”

第172章

两日了。

护送沈长卿的卫兵毫无音讯, 蕃西平梁粮草大营遇袭,辽东战局焦灼。

秦玅观没收到一个好消息。

每每听到檐下响起的脚步声,带着鸟羽的信笺, 她的心能随之颤动。

入了夜,她仍毫无睡意, 端着军报翻来覆去地阅读。

脚步声又在此刻响了, 不过这会听着却分外轻巧,不似几个传令女官的。

不一会,殿外传来了通报声:“陛下,小殿下来了。”

秦玅观起身,语调喑哑:“这个时辰, 她不就寝,来朕这做什么。”

听出陛下没有赶人的意思,秦长华探出帘幕,巴巴地瞧着她。

暖椅上的秦玅观招手,叫她过来。

朦胧的身影壮了几圈, 秦玅观微微屈眼,等到瞧清秦长华手中抱着的东西后, 眉头渐渐舒展。

小长华抱着厚厚一摞文书进来, 顺脚将帘幕踢好。

“去内阁调档了。”秦玅观揉着眉心,伸手替她托了下。

文书重量不轻,这小萝卜头抱着,竟也没显露出吃力。

说话间, 小萝卜头撅起屁股,准备将文书放到秦玅观手侧的小几上。

“毛手毛脚的。”秦玅观出声提醒, “挪远些,炭盆还在呢, 堆得这样高,落进去怎好。”

秦长华噢了声,乖乖将东西挪远了。

她嘴上不说心里想,陛下这一年来脾气好了不知道多少,句子也是越说越长了,说她毛手毛脚的,还不忘添上几句原因。

“外边雪落得大?”秦玅观打量着她身上的雪粒子,探手替她拍了拍。

“大。”小长华在火盆边跺跺脚,张着双手烤火,“小臣有几处想不通,便来找您了。”

她说得不全是真话,想不通是原因之一,方姑姑劝她来陪秦玅观说说话是其二,唐大人信中叮嘱她要照顾好陛下是其三。

战事吃紧,想都不要想,陛下肯定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这个时辰肯定醒着地。思来想去,她便抱着东西来寻陛下了。

“哎呀!”小长华拍拍脑袋,蹭地从圆凳上起来,匆匆行了个礼。

“无碍。”秦玅观揉了把她的脑袋,“在朝臣面见记着就行。”

“那可不行,不然您又要说我失了规矩,分不清大小王了。”小长华努努嘴,狗腿似的蹭到她跟前,给她倒了杯茶。

“哪里不懂。”秦玅观垂眸,往挂在炭盆上的丝网里丢了几颗栗子。

“这里。”秦长华拉开奏疏,点了点那句话,“我不懂欸,庆熙年间,朝臣提议建重骑兵,您为什么没准呀。”

“兵法读了么,沙场上骑兵该怎样用。”秦玅观问。

“冲阵。”秦长华答。

“冲阵要快么。”

“当然要快。”

“那重骑兵呢。”

“肯定要慢些,但肯定还是比步军要快罢?”

秦玅观指了指不远处的兰锜:“那把剑,你去掂量下。”

秦长华照做,拿起来没费多大力气,眼中多了几分不解。

“马刀抵得上那把这样的剑,得有五斤重。”秦玅观点了点脑袋和肩头,“身上再披甲,马上再披甲,你猜猜多重。”

秦长华开动脑袋,迅速答道:“五十斤?”

“人马的甲胄,至少七十斤,再加上兵器同干粮,近百斤了。”秦玅观道,“《六韬》有言,骑者,军之伺候也,所以踵败军,绝粮道,击便寇也。”

“重骑兵冲阵不错,但步军也会变阵,注重防护反倒失了灵巧。再说了,人马皆披甲胄,建上一营重骑兵,得花多少银子。得不偿失了。”她将烤好的栗子抛给长华,“宋人同金兵作战,铁浮屠就是那样全军覆没的。”

秦长华连连颔首:“所以多养些轻骑兵好些。”

“小臣还瞧了兵部录下的数字,咱们的骑兵,比瓦格要少上好多呀。”

“齐骑兵只有六万人,瓦格和丹帐加起来是齐军的两倍。”秦玅观沉吟,“所以骑兵是个顶个的金贵,黑水营更是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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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精锐。八百营兵可抵六千瓦格步军。”

“我知道,您打过!林将军也带黑水营以少击多,打得瓦格人落花流水!”

秦玅观扶着暖椅起身,行至她身侧。

横置的长剑又开了,像白日里那样闪烁着寒光,印出了两双相似的眼睛。

秦玅观望着剑上的影子,思绪飘远了。

“瓦格人使弯刀,比我们的长马刀要重。草原上的人,体格比我们健硕,那双刀一侧一个,斜挂腰背,要使时就这样压在臂缚下。”秦玅观屈臂放平,模仿着瓦格人战斗时的姿态,“早前,大齐护喉是没有这般结实的,瓦格人就这样划破不知多少军士的喉咙,死的人多了,将士们才都佩上了护喉。”

剑面映出的眼眸冰凉,秦长华看着她的双眼,听着她的话,脖子凉飕飕的,背上直冒凉气。

“瓦格人是养马的好手,自小便在马背上长大,家家户户都有几匹马。他们的骑兵要比步军多。等到部族统一,与大齐交战,便叫俘虏和掳掠的齐人组成军阵冲在最前面,骑兵在之后冲阵。”

“你没见过那场景,百姓和败军,上前一步是死,后退一步也是死,只能在挥舞的弯刀下不断冲向前,再倒在齐人的□□下。”

秦玅观的耳畔又响起了飞矢破风声与震天撼地的马蹄声。她初上沙场便见识到了这副炼狱场景,心软了几回,最终还是下了击杀令。

率领重甲步兵组阵破瓦格骑兵时,她站在死人堆里,踩下去的每一步都能带起鲜血。

“骑兵多从侧翼冲阵。你没挨过马匹撞击,不懂有多可怖。”小长华面颊上细细淡淡的绒毛立起了,秦玅观怕吓着她,阖上了剑,“一匹马至少二十钧,瓦格马有的能有四十钧,即便身着六十斤的重甲,飞驰的马也能将人撞得飞出阵。”

秦长华对钧与旦没什么确切的概念,她换算了下,惊呼出了声:“六百斤?瓦格马能长到一千二百斤?”

“重步兵组阵砍马腿。”秦玅观继续道,“摔下的马匹都能压死好些来不及躲闪的步军。”

战场的血腥远远超出了秦长华的认知,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得死多少人呀。”她抱臂摩挲,想要钻出去烤炭火了。

“所以,不起战事便是最好的。但有时候,又不得不兴兵伐贼。”

说这些时,她又惦念起了远在蕃西的唐笙——守城之战的血腥某种意义上比骑兵冲阵还要可怖。

攻城器具与守城器具用起来,哪一方伤亡都会极为惨烈。各种弓弩和投石器,火药和腌臜物,都会用上。城下和城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尸首,护城河上全是浮尸,冲天的血味会令初上沙场的人扶墙呕吐。

城池一旦被围,粮绝之时不是没有过食人之事。除了直面血腥,她还得直面人之性恶。

唐笙性格纯善,虽见过了血,也上过一回战场,但终究不是正经武官。十八压不住她,二娘又会被她几句话撩动顺从她的意愿,只有方箬还能让唐笙有些畏惧之心。她思来想去便将方箬调了过去,嘱托她给唐笙摊派些勤务差事,能不上沙场便不上沙场。

“陛下。”秦长华牵动她的衣角,带回了她的思绪, “您同唐大人都好厉害。”

“厉害在哪。”她由着小萝卜头给她牵回暖椅边。

“敢上战场的都好厉害!”秦长华眼里冒着星星。

“好了,别吹了。”秦玅观剥了个栗子堵住她的嘴巴。

“所以……”小长华嚼完栗子,话锋一转,“您要去吗?”

秦玅观敛眸,神情多了几分阴郁。

养了许久,她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但离当初那副横刀立马,仗剑驰骋的躯体还差得远。如今的她舞完一套剑法便会气喘吁吁,久坐了腰背也会不适。

行伍之中,急行军,几夜不合眼,饿着肚子在泥水里打滚是寻常事。托着如今这副躯体,军中处处都要顾念着她,她反倒成了最大的累赘。

即便她能抗住行军,朝中值得信赖,能压得住群臣的人也只有方采薇了。陈栖白资历不深,能顶过沈长卿的位置,但要叫她走上台前,根基还是太浅了。

沈长卿的名字在她脑海里闪了几回,秦玅观渴盼她归来,又怕自己识人不明,给错了信任,铸成大错。

“朕若是御驾亲征,你能扛得住这千钧之担么。”

秦长华思忖了片刻,如实道:“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扛着。”

“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是臣子,被人检举了,会死是少数。宗室里的有谋逆者也还有一线生机。可为君者被推翻了,下场只有一个,你明白么?”

“只有死路一条。”秦长华念出了答案,打了个寒噤。

“你敢扛么?”秦玅观问。

秦长华迟疑了。

她垂下脑袋,为自己的怯懦忏悔,秦玅观却直起身,定定地看向帘幕。

深夜的脚步声总是格外突兀,秦长华也听见了。

不一会,帘外闪出个隐隐绰绰的身形。方汀带着插着三片鸟羽的军报入内,眼眸里满是担忧。

小长华跑去接了,秦玅观拆开,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句话:

孙镇岳调集重兵夺回平梁城,致使泷川防务空虚,为丹帐所据,凉州陷入重围。

第173章

是夜, 驻扎在泷川城郊的的精兵强将被抽调了个干净,留守的,连着伤兵, 不足七千人。

营寨最早起火时,哨塔上的值守兵官还以为是兵丁夜里觉得凉寒, 私下生火取暖。直到那暖黄色的晕圈逐渐壮大, 明亮的火光在中帐腾空而起,才有越来越多的残兵从睡梦中醒来,四处寻水扑灭火焰。

丹帐伏兵的进攻也是这时候发起的。

情急之下,守备叫人放弃驻防营地,回撤城中, 将领传令匆忙,组织无序,一场回撤变成了大溃败,丹帐精锐骑兵挥舞弯刀追击溃兵,数不清的人倒在了回城路上, 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泷川知州连夜爬上城墙, 带领城中百姓和衙役、守军, 依托厚重的夯土,这才抵挡住了丹帐人的铁骑。

只是,主城之外的村庄,被丹帐人屠了个遍。

这队丹帐骑兵本是被调来进攻平梁城的, 孙镇岳回援,击垮了他们的攻势, 在撤退途中他们和大队伍走散了,干脆随心所欲地奔走, 见人杀人,见村屠村,碰上齐军营地也赌了把伺机突袭,没成想,竟成功了。

齐人怯懦,齐军都是帮酒囊饭袋的印象,在行军过程中不断加深。这队丹帐轻骑干脆不逃了,大摇大摆的开进各个村镇。

夜里泷川营兵溃逃时,慌不择路,跟随逃命的百姓往凉州城跑去。

方箬在守城墙,大帐中唯一能做主的便是唐参赞了。

收到消息,唐笙连夜攀上城墙,在确认了来者身份后收容进城,自己派出了两队骑兵以西南和西北两向,沿着各个村镇搜寻。她自己则带了一队亲兵,沿着两城间的直线驰援。

泷川城一旦被攻破,运往凉州的粮草便停了。没有了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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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方箬即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鼓动军士反攻,时间一长,她们都得耗死在这个荒凉的地方。

大雪中,玄甲军劈风而行,唐笙在马背上束臂,将一袭宽袍扎成了战袍。

“参赞,官道未见马蹄,丹帐羯子定然走的小道,探子出去这么久了未归,这条道怕是没有丹帐兵了!”

“临近村舍呢,搜过了么?”唐笙勒紧缰绳,定住步伐。

“要等斥候来报。”

“中路三百人不变,直奔泷川。左右两翼各分两百人,搜寻沿途村舍。”

雪粒拍面,双眉与睫毛皆铺上了冰霜。

坠在雪夜的火光映两了前路,光影交错,延向踩出漆黑泥水的远方。

唐笙右手抚向身后的长刀,指节一点一点收紧。

视线掠过山峦,落至远处已被燃烧坍塌的屋脊之上。哭号与戏谑的笑声隐隐飘来,烟尘与火光散向天际。

“驾——”唐笙变了语调,扬鞭直冲。

长刀出鞘,一抹抹寒光在橘黄色的光影下烁动,骑兵以战斗队形铺展,在雪地中化作横行翻滚的长蛇。

马匹间距离宽阔,唯独冲在队伍最前端的唐笙被两名亲兵压着,被迫降低了速度。

“丹帐畜生呢?”压下河曲马的军士询问跪地哭嚎的老妪。

老妪抱着死去的家人,指着火光蔓延的方向。

“有多少人?”

老妪摇头,显然已被吓得神志不清了。

马背上的唐笙放眼望去,灵巧地调转马头,从人群中穿了出去。

“放箭试探敌情!”她用着秦玅观批注的兵法,下了第一条军令。

军士们引弓长射,密集的箭雨飞向升腾的浓烟。

雪夜声响不易传播,且能见度极低,无法依据兵书上那套判断。

“参赞,一轮齐射已成。”属官复命。

唐笙的心跳陡然加快,鼻息凝滞了片刻,张唇,吐出长长的白气。

“探子可曾归来。”

“回参赞话,暂无音讯。”

唐笙看向地上的马蹄印,比较起自己曾经望见过的,心中了有了粗浅的猜测——应当有五百人。

丹帐兵屠了不知多少个村落,杀红了眼,士气正盛,唐笙这翼只有两百多人,正面强攻显然不行。

山峦坡道上似有黑影掠过,分不清是被朔风吹动的松枝,还是想要遁逃的丹帐兵——这样的地势于攻方大有裨益。

唐笙咬咬牙,下了第二道令。

“都换上响箭,箭身用碎布裹着,浇上猛火油。”唐笙顿了顿,继续道,“发箭,引来侧翼迂回截住这帮人。”

“是!”

星火腾空,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道光亮,威慑力十足。穿云响箭的尖啸声刺痛耳膜,激得活人心脏乱颤,未熟悉这声响者膝头发软。

唐笙又令两百人中的六十多人摘下死尸身上的各色衣裳,扬成旗帜冲锋。

骑兵绕过燃烧的村落,各色旗帜在暗夜中翻腾。只是,随着冲锋,行伍之中血衣塑成的旗帜在行进间冻住了。

铺开的二百骑兵硬生生造出了两千人的架势,隐于暗夜中的丹帐人,头脑终于被凉风吹清醒了,拉马上坡钻进大雪覆盖着的松林。

唐笙被人压着难以追击上前,只得马背搭弓,在平稳时射出箭矢。

一箭空,一箭中,一箭被软甲防住,一箭扎透单骑喉咙。

阵列最前的齐军侧身挥刀,砍破一道道盔甲。三眼火铳马上齐发,白烟散去,弹丸已打碎甲胄,扎进丹帐人的肩背。三管发完,火铳失了功效,追上丹帐人的军士便挥动火铳砸扁一个又一个戴着兽皮帽的脑袋。

坡道上不停有人落下,失蹄的马匹砸下,发出痛苦的嘶鸣。

那些掠夺的财物散进黑漆漆的夜,再也不见了。

蹿进松林的丹帐溃兵消失了。

烟尘散去,侧翼响起了阵阵喊杀声,回应唐笙这队的响箭响起。

长途奔波的马匹难上坡道,唐笙下马,分来挂彩的骑兵看管疲惫的战马,自己则率队进入松林。

她道:“十人一队,追击过程中不得分散。回营后以兽皮帽数论功行赏。”

打赢了追击战的将士们高声应喝,分为十数个小队追击。

唐笙在火把光亮的映照下率队前行,视线落在血滴出连串窟窿的积雪上。

护卫在前的军士健步如飞,早早追上残兵,斩下了头颅。

四溅的鲜血又令唐笙想起了追击路上看到的场景:被赶至空地屠杀殆尽的百姓,塞着尸体的枯井,烧得只剩框架的土屋,衣不蔽体的死尸,竹竿串起的头颅……

鼻息变得愈来愈缓,急促的心跳归于平静,渐渐的,唐笙的耳畔只剩下了风声。

她没有犹豫,抽出一杆破甲箭,将弓弦拉至最满,箭矢追随林间乱窜的黑影。

破风声起,黑影应声栽倒。

“别斩,要活口。”唐笙瞄中的是逃兵的肩背,她要留个活口亲自审一审,这帮丹帐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队伍急行了近百米,军士们将箭拔了,搜了身,把倒地哀嚎的丹帐人翻了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人竟长着张近似齐人的面孔。

唐笙使了个眼神,远处的军士提起头颅看了眼,朝她摆手。

“我将才冲在前边,看见的都是丹帐脸。”军士比划着,“都是人中留胡,大宽脸,就这一个不同。”

“你会汉话。”唐笙揪着他的衣领问。

丹帐俘操着一口含糊的汉话对答:“会。”

唐笙眼眸微动:“你是东库莫的?”

东库莫在齐室公主成为汗敦后,最早实行各族通婚制,能被丹帐视为自己人随精锐出战的异族面大概率是东库莫一部的。

果不其然,从俘虏身上搜出的携行包具上绣着的图腾就是库莫部的。

“我是东库莫,乌尔旦路的,随丹帐主部东进……”俘虏在对话间摸向腰间,“被你们射中了……”

“想死?”唐笙扎下长刀,钉在他手边。

俘虏不敢动了,军士矮身,抽取了他别在腰间的棱刺。

唐笙淡淡道:“问你话,你如实答。再动一下,手指头全剁了。”

“进攻平梁的是哪几部。”

俘虏不答。

唐笙刀刃下行,倒地者呼吸急促,呜呜咽咽。

“主部!都是主部!”

“你为什么跟着?”

“主部没人了,围凉州死了太多人……”

“你们是从哪一路来的?”

“趁着大雪,从燕娄山来的。”

“一共多少人。”

“五千。”

听着回答,唐笙霎时变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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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愤懑。

五千人,不过五千人罢了,姓金的留守统领着快两万人竟未能守住。孙镇岳领兵驰援,竟也能轻易放走失群的流寇。

“只剩你们一伍了?!”刀刃抵上喉头,再往下便能扎透他的喉咙了。

“我不知,我不知!”俘虏慌张道,“我只知道库莫大军要压上来了,我们在找大军——”

“过了这座山,六部合军就来了……”

他用丹帐语称呼凉州和泷川二城:“被围了,你们没有退路了。”

说者是慌了神,听者却是肩颈发凉。

“参赞,远处有银光!”把守山林入口的军士喊道,“怕是有伏兵!”

人群中隐隐有了议论声,唐笙绷紧了心神偏开了刀锋,将他揪起身:

“我要你给静和殿下带话。”

“没有,没有静和殿下……”俘虏结结巴巴道。

“你们的汗敦,我们的静和公主。”唐笙挑刀,锋利的刀刃在喉头留下血痕,“你同她说,蕃西参赞,太子少傅唐笙,愿与她详谈。”

对视片刻,唐笙松开了他的衣襟。

就这么放这个畜生回去,将士们面上都显出了不平。口信不知能否带到,但依照丹帐人的脾性,定然要再拉弓,再挥刀。

“这么放走便宜牲口了!”

“给他指头剁了,耳朵割了——”

“往死里打一顿!”

唐笙收刀入鞘,冷眼望向山下腾起的火光,低低道:“拇指斩了。”

第174章

她比了手势, 军士相应迅速,失去大拇指的丹帐俘兵双手抵在心口,蹭得满身是血, 鬼哭狼嚎。

“丢下去!”

黑色的身影朝绵延向天际的火光处滚去。

沿着这个方向奔走,便是卑室部了。能在冰天雪地里聚起这样广阔的火光, 远处是什么人, 已经不言而喻了。

唐笙挥刀:“左右两翼撤回城!”

腰间系着好几顶兽皮鞑帽的军士捂着东西滑过坡道,三两步直蹿马背。

重新见着升腾着黑烟的村寨,唐笙将活人全部带向了通往泷川和凉州的主道上——她亦不知这样的抉择是否正确,但她知晓,丹帐人必然会循着袭击的村寨这路分割凉州与泷川二城。无论是选哪个都免不了一场恶战, 拖家带口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出逃,也很难活下来。

回城的这一路,唐笙想起了许多事。

二十多年来的生化经历与从前救死扶伤的职业信条让她无法漠视生命的消亡。牢城营被围,十二为了护她,也是为了调起她的胆魄, 将女卫们的背脊交给了她。

她第一次杀人,砍死了发狂的死囚, 那人倒下去了, 喷火的眼睛仍死死盯着她。唐笙做过噩梦,想过给死人烧纸,但碍于宫中规制不敢轻举妄动。后来又和秦玅观剪不断理还乱,忙碌间竟也忘记了。第二回是在辽东, 她为了明正典刑,惩治蔑视王法的士绅, 奏请秦玅观后下令处死了二十六个商人。第三回是进京勤王,她当满心满眼都是病得不能起身的秦玅观, 在马背上砍了多少人也忘记了。

第四回就是在蕃西了,这一夜她放了太多的箭,挥舞了太多次佩刀,直面沙场的恐惧被脑海中萦绕的“杀敌”声掩盖了。她逐渐变得冰冷麻木,手脚并用拼命爬坡的黑影成了没有生命的靶子,抓着俘虏,见了那不以为然的笑意,唐笙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披着人皮的畜生碎尸万段。

可真的听到活人的哀嚎与恳求时,唐笙的悲悯之心又被唤醒了。将士们要斩断俘虏的十指,唐笙觉得残忍,只下令斩了对抓握能力最为重要的拇指。见着俘虏滚远,面上流露出劫后余生的欣喜,唐笙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倒在雪地中的无辜百姓,又想拉弓搭箭,将他钉在黑夜里。

她太割裂了,从来没人教过她该如何处置这样的事,没人告诉她怎样毫无负担地将人命当作有生长有枯萎的杂草,遗忘每条生命背后承载的新生欢愉和背负育养希冀。她也无法将听她将令的军士等同于粮草辎重与火药马匹存量一样的冰冷数字。

哭是唐笙的宣泄方式,但这里没有秦玅观只有她自己,唐笙哭不出来。抵达中帐后,唐笙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手上的血渍,变得越来越镇静,越来越麻木。

换上整齐的甲胄,她掀开帐帘,穿梭在冰凉的寒夜里,走进了大帐。

刚从城楼撤下的方箬抬首,一众将军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

“打通两城关联道了?”

两城关联道十分紧要,事发时诸将都定在北城墙,部分轮班值守各个军营。唐笙留了话,便亲自带兵去了,方箬在城墙上得知了此事,当即召人商议对策。

“流兵清理干净了。”唐笙走进帐中铺平的舆图,找出了土丘所在之处,“兵力不足,两城之间的要道大概守不住。如今留守泷川的只有四千败军,通往平梁的大道已被卑室部切断。这是将我们分割围住了。”

二十万大军刚好填满整个战线,要紧的城池多添了守备军,丹帐主将也知他们的十万人铺平进攻毫无优势,便集中兵力选了城池交联处猛烈进攻。

原本的防线能挡住强攻,奈何平梁留守一击即退,扰乱了阵脚。如今的蕃西齐军,已陷入了万分被动的境地。

秦玅观收到奏报时,凉州城已被合围,平梁与泷川仍有关联,十万余人与丹帐精锐激战正酣。

她将连日来接受的来自不同将军的战报与密折奏报积聚书案,逐页翻阅,想要还原出最为客观的局势。

兵部、户部、吏部、内阁、英武殿、弘文阁,三部官与作为智囊团的殿阁大学士,整个理政中枢都在深夜收到传召,聚集于宣室殿东暖阁。

秦长华陪她穿过飘进风雪的廊檐,踏进人头攒动的暖阁。

年初时,秦玅观曾在这里许下新元三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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